報道
列寧同志說,你們多數(shù)人所關心的主要問題就是:糧食情況如何,人民委員會在這方面采取 了什么措施?現(xiàn)在我把這些措施簡要地告訴你們。我們目前進入了艱苦、饑餓的半年,國內(nèi)外一切敵人,包括右派和左派社會革命黨人以及孟什維克,看到居民的生 活十分困難,企圖趁此機會推翻蘇維埃政權,從而有意或無意地把政權歸還給地主和資本家。我們目前進入了這樣一段時期:糧食的收購超過了運糧能力,蘇維埃政 權在烏克蘭的成立[25]更使我們可以指望,今后半年我們能夠比去年更好地應付糧食問題,盡管我們還必須度過比過去半年更為艱苦的半年。對我們極其有利的 是很大一部分農(nóng)民群眾轉(zhuǎn)向蘇維埃政權。在捷克斯洛伐克軍到過的地方,如在伏爾加河左岸和烏法省,甚至富裕農(nóng)民在情緒上也有劇烈的變化,轉(zhuǎn)向蘇維埃政權,因 為捷克斯洛伐克軍給了他們一個慘痛而生動的教訓。幾天以前,薩拉普爾縣5個鄉(xiāng)的農(nóng)民代表團來見過我。最近曾往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各運出4萬普特糧食的就是這 幾個鄉(xiāng)。我向這個代表團問起農(nóng)民對蘇維埃政權的態(tài)度,代表們回答說,“是的,捷克斯洛伐克軍教育了我們,現(xiàn)在誰也不能使我們離開蘇維埃政權了。”而且在其 他地方,如在前烏拉爾(順便說一句,那里有大量的存糧),農(nóng)民現(xiàn)在也擁護蘇維埃政權了。有一個時期,在孟什維克和左派社會革命黨人的影響下(大家知道,左 派社會革命黨人穆拉維約夫險些向捷克斯洛伐克軍開放我們的戰(zhàn)線),這些地區(qū)的農(nóng)民曾經(jīng)反對過蘇維埃政權。但是捷克斯洛伐克軍隊的軍官橫行霸道,虐待百姓, 力圖完全恢復沙皇和地主的秩序。這一切教育了農(nóng)民。目前,所有這些省份的蘇維埃工作都進行得熱火朝天,關于這一點,我們這里都不能想象,因為在這里,在大 城市里,人民已經(jīng)被長期的饑餓弄得疲憊不堪,而在那里,由于有較多的存糧,肚子問題就退居次要地位了。
現(xiàn)在來談談詳細情形。 烏法省的存糧達6000萬普特,糧食收購工作進展很快。但是我們在運輸方面碰到了巨大的困難。在喀山—薩拉普爾鐵路線和伏爾加—布古利馬鐵路線上存著已經(jīng) 收購到的糧食,約1000萬普特??墒俏覀儫o法把這批糧食運走,因為機車、車輛、燃料都不夠,機務人員又已過度疲勞。為了加強我們鐵路的貨運能力,我們不 得不采取非常堅決的措施:自3月18日至4月10日全國各地一律停止客運。我們在決定采取這項措施以前,曾同鐵路員工同志和杰出的鐵道專家討論過三次。只 是在全面地討論了這項措施,預先計算了一切可能產(chǎn)生的結果之后,才采取了這項措施。計算結果表明,停止客運能騰出220輛機車,這些機車雖然是輕型的,但 仍然能運350萬普特糧食。如果我們看一看糧販運糧的材料(有幾星期曾經(jīng)準許自由運糧),就會知道,在同樣3個星期中,糧販所能運的糧食不超過20萬普 特。這樣一算,就解決了問題。當然,有些富農(nóng)、投機者,甚至個別的工人,會因此大吵大嚷,說他們連運一普特糧食的最后機會也被剝奪了;我們知道,有些社會 革命黨人和孟什維克,會趁著居民挨餓的機會,唆使他們反對蘇維埃政權。但這里,也象在一切困難關頭一樣,我們只能依靠先進工人群眾的覺悟。寧可忍受困苦, 寧可面對社會革命黨和孟什維克的煽動,我們也要正視危險,要公開地說:“不采取最堅決的措施,不盡一切努力來運糧食,我們就不能擺脫糧食困難。”有很多地 方,待運的糧食就堆在車站旁邊的空地上,春汛一到,就會被大水淹沒沖走。因此必須趕緊把糧食裝車運出。在采取這項堅決的措施時,我們考慮到了一切枝節(jié)問 題。我們知道,快過復活節(jié)時,乘火車的工人會增多,因此在復活節(jié)前就要恢復客運。我們知道,市郊的交通對工人是絕對必需的,因此現(xiàn)在也還要繼續(xù)通車。我們 給各地派去了一些最精干最有經(jīng)驗的同志;十分熟悉烏法省情況的副糧食人民委員布留哈諾夫同志也被派到烏法去了。他將得到軍事部門同志的協(xié)助,因為離那里不 遠就是前線。往喀山—薩拉普爾鐵路線也派去了軍事部門的同志。給他們的任務是動員當?shù)剞r(nóng)民,盡一切努力運出糧食,即使運到喀山也好,這樣我們就能搶救糧 食,并保證把它運往兩個首都和非農(nóng)業(yè)地區(qū)。我們戰(zhàn)勝饑餓的希望就寄托在這上面。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趁人民遭難而漁利的打算一定會再一次地被粉碎。
現(xiàn)在和去年不同,去年捷克斯洛伐克軍進攻我們,奪去了我們盛產(chǎn)糧食的地區(qū);現(xiàn)在我們卻有兩個新的產(chǎn)糧區(qū),這就是烏克蘭和頓河區(qū),我們的糧食工作人員在去 年秋天編制全年供應計劃時還不能指靠這兩個產(chǎn)糧區(qū)。去年秋天德國人還統(tǒng)治著烏克蘭。德帝國主義者曾打算從烏克蘭運6000萬普特糧食到德國,并靠運進這批 糧食來消滅德國人民群眾中的布爾什維主義的萌芽。但實際結果完全不是這樣,德國人從烏克蘭運出的糧食不是6000萬普特,而總共只運走了900萬普特。而 且他們把布爾什維主義也同這些糧食一起運進了德國,布爾什維主義在那里已經(jīng)發(fā)出茁壯的幼芽。在今天的德國,布爾什維主義正在柏林的街頭同那些用工人的鮮血 淹沒柏林的社會主義叛徒進行斗爭。我們知道,德國的社會主義叛徒一定會被打敗,正象克倫斯基已經(jīng)在我國被打敗一樣。(鼓掌)
然而除烏克蘭以外,我們還有頓河區(qū)??死怪Z夫所指揮的哥薩克一直靠外國的黃金來維持,起先靠德國,后來靠英法。但這也沒有幫他們的忙。我們對哥薩克的勝 利已經(jīng)有了保證。目前我們控制了察里津—利哈亞線,即控制了把存糧和存煤連接起來的鐵路線。于是我們有了兩個儲備來源——烏克蘭和頓河區(qū)。在烏克蘭我們是 同一個兄弟蘇維埃共和國交往,我們同它的關系非常好。這個共和國處理援助我們的問題,不是象小商人和投機者那樣,而是完全出于援助挨餓的北方的熱望。援助 北方是烏克蘭每個公民首要的社會主義義務。但就是在烏克蘭也遇到了巨大的困難。人民委員會屢次叫拉柯夫斯基同志來商議,并把部隊同志派往烏克蘭。原來,在 組織方面,烏克蘭的情況比我們在十月革命后的情況更糟糕。那時克倫斯基還遺留給我們某些糧食機構。當然,糧務官員實行怠工,而且他們到斯莫爾尼宮來,不是 為的同我們一起工作,而是為的討價還價。但我們打破了這班人的反抗,終于迫使他們工作。在烏克蘭,糧食機構完全沒有。德國人在那里憑借自己的武力只是一味 搶劫,因此在他們走后自然不會留下任何組織、任何機構。在烏克蘭沒有糧食工作人員,也沒有可以提供這種工作人員的大的工業(yè)中心。頓涅茨煤田已遭到我們想象 不到的嚴重破壞。直到今天,在頓涅茨煤田的腹地,哥薩克匪徒還在橫行,毫不留情地搶劫當?shù)鼐用瘛,F(xiàn)在烏克蘭各地都在喊叫:派工人來吧!我們在烏克蘭成立了 由工會運動代表組成的糧食局。我們從沃羅涅日省和坦波夫省抽調(diào)了一批較有經(jīng)驗的糧食工作人員到烏克蘭,并吸收最有覺悟的城市無產(chǎn)者參加糧食機關。盡管如 此,烏克蘭仍然沒有把糧食集中起來,沒有采購組織,農(nóng)民不信任紙幣,而我們又拿不出商品去交換。但就在這種種不利的條件下,我們還是給了烏克蘭同志一個任 務,要他們在1919年6月1日以前給俄羅斯運出5000萬普特糧食。我想,這個任務是不會全部完成的,但即使只運到一半或三分之二,那也很好了。
列寧同志接著指出,我們在頓河區(qū)能夠勝利,完全是由于在紅軍部隊中加強了黨的工作和文化教育活動。這引起了精神面貌的改變,結果是我們的紅軍為我們奪得了頓河區(qū)。(熱烈鼓掌)
總的說來,我們的紅軍在一天天地鞏固起來。甚至資產(chǎn)階級軍事專家也承認,帝國主義各國的軍隊在瓦解,而我們的軍隊卻在形成、鞏固和壯大。頓河區(qū)也有大量 存糧。那里同樣沒有糧食機構,可是有我們紀律嚴明的軍隊,這也就是一種機構了,我們通過這種機構能以較小的耗費和較大的成績?nèi)〉眉Z食。
應該指出,捷克斯洛伐克軍和哥薩克在繼續(xù)實行能破壞就破壞的策略。他們炸毀了橫跨伏爾加河的一座鐵路橋梁,緊接著又破壞了所有其他的橋梁,使伏爾加河左 岸的所有鐵路干線陷于癱瘓。關于如何修復鐵路線,至少修復利斯基—羅斯托夫和利哈亞—察里津兩條鐵路線的問題,我們在人民委員會曾討論很久,并采取了堅決 的措施。在3月10日星期一舉行的最近一次國防委員會會議上已經(jīng)查明,修復這兩條線所需的一切工具和材料都已運到,在春季泥濘時期來臨以前就能恢復通車。
列寧同志再一次指出,頓河區(qū)和烏克蘭一定能給我們糧食援助,并高聲地說:“這半年是最后一個艱苦的半年!”(鼓掌)
國際形勢雖然還很嚴重,但畢竟在好轉(zhuǎn)。你們都見過第三國際的外國代表,聽過他們的講話[26],他們在自己的報告和通報中都強調(diào)我們所走的道路是十分正 確的。布爾什維主義已具有世界意義。這從下列事實可以看出:那些以自由國家自夸的最先進的資產(chǎn)階級民主國也用高壓手段來對付布爾什維克了。擁有一億人口的 最富裕的資產(chǎn)階級共和國——美利堅合眾國,匆忙地把幾百個俄國布爾什維克驅(qū)逐出境,其中大多數(shù)人連英語都不會說。為什么要這樣怕布爾什維主義呢?據(jù)報紙報 道,在巴黎的工人集會上,連不同情布爾什維克的工人也不讓那些敵視布爾什維主義的演講人說一句話了。(鼓掌)不管西歐的資產(chǎn)階級報刊每天怎樣卑鄙地誹謗和 誣蔑布爾什維克,人民還是了解了真相而一心向著布爾什維克。讓法國的資產(chǎn)階級報刊去說布爾什維克是惡棍,布爾什維克吃小孩吧,法國工人是不會相信這種報刊 的。
我們已經(jīng)使“蘇維埃”成為在各種語言中都能理解的名詞了。群眾懂得,只有工農(nóng)政權,只有蘇維埃才是他們的救星。這就是為 什么我們在莫斯科的第三國際代表大會上這樣容易地取得了協(xié)議。在最偏僻的角落里,在意大利的某個波舍霍尼耶[27],雇農(nóng)和工人們在集會上聲明:“我們向 德國的斯巴達克派和俄國的蘇維埃派致敬,并要求把他們的綱領變?yōu)槿澜绻と说木V領。”我在這里是把我在莫斯科說過的話重復了一遍[28]。這表明勝利是屬 于我們的,而且這是不能有任何懷疑的。盡管資產(chǎn)階級報刊大肆造謠,我們還是贏得了工人的同情。同時,帝國主義者在和會上不能達成協(xié)議,準備廝打一場。布爾 什維主義的傳染病已經(jīng)滲入歐美各國。任何驅(qū)逐布爾什維克的行動都是無濟于事的。即使西歐和我們之間隔上一道萬里長城,即使俄國所有的布爾什維克都墮入地 獄,那也不能改善西歐帝國主義者的處境。人民群眾懂得了,他們依靠議會不能改善自己的處境。需要的是工人政權,需要的是蘇維埃。戰(zhàn)爭造成了巨額的債務,而 帝國主義卻十分蠻橫,要各國人民償付戰(zhàn)時公債。他們向人民說:“你們要付給我們幾十億,因為我們?yōu)榱私鉀Q我們的利潤問題曾經(jīng)十分仁慈地允許殺戮了1000 萬人。”在所有國家里,帝國主義都會滾進它在德國已經(jīng)滾進的深淵。(熱烈鼓掌)
載于1919年3月14日《北方公社報》第58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8卷第31—38頁
【注釋】
[24]這是列寧1919年3月13日在彼得格勒市工人、水兵和紅軍戰(zhàn)士萬人大會上的講話。大會是在民眾文化館的歌劇廳舉行的。因聽眾過多,列寧又在民眾文化館的休息廳講了一次。——[28]。
[25]烏克蘭蘇維埃共和國是1917年12月成立的。1918年2月德奧軍隊侵入烏克蘭,4月底烏克蘭全境被占領。在趕走了侵略者及其幫兇以后,蘇維 埃政權在烏克蘭恢復。1919年3月在哈爾科夫舉行的烏克蘭蘇維埃第三次代表大會通過了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第一部憲法。——[28]。
[26]指參加共產(chǎn)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的一些外國代表訪問彼得格勒時的講話。1919年3月8日,代表大會的一些代表到達彼得格勒。當天晚上俄共(布) 彼得格勒市第九次代表會議開幕。共產(chǎn)國際代表大會的代表弗·普拉滕(瑞士)、昂·吉爾波(法國)等在會上講了話。次日,彼得格勒工人和紅軍代表蘇維埃為共 產(chǎn)國際第一次代表大會的召開舉行隆重的慶祝大會。共產(chǎn)國際代表大會的德國、法國、奧地利、塞爾維亞、芬蘭、瑞典和瑞士代表在會上講了話。——[23]。
[27]波舍霍尼耶原為俄國北部一個偏僻的縣城。自俄國作家米·葉·薩爾蒂科夫-謝德林的小說《波舍霍尼耶遺風》問世后,波舍霍尼耶即成為閉塞落后的窮鄉(xiāng)僻壤的同義語。——[33]。
[28]列寧在這里說的是1919年3月6日他在全俄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莫斯科蘇維埃、俄共(布)莫斯科委員會、全俄工會中央理事會、莫斯科工會和工廠委員會聯(lián)合慶祝共產(chǎn)國際成立大會上的講話(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35卷第507—512頁)。——[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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