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馬內的政黨和人民(1906年7月5日〔18日〕)
昨天杜馬內關于告人民書問題的討論,為廣大群眾的政治教育提供了極有價值的材料?! ?br>
告人民書問題與實際生活這樣密切,以致各個政黨的實質都再清楚不過地暴露出來。在這個問題上,杜馬受到了反動的專制政府(《政府通報》)和革命的人民的夾攻。革命人民在杜馬外的斗爭可以說已經透過了塔夫利達官的每一個孔隙和裂縫。討論一開始,問題就不可遏止地從形式和細節(jié)方面轉到了實質方面?! ?br>
為什么需要告人民書呢?這個問題有力地在杜馬面前提出來了。它反映在全部討論中。它把整個討論引向我們在昨天的社論中[注:見本卷第291—295頁?!幷咦提出這個問題時的那個方面:是否要用杜馬的戰(zhàn)斗聲明來回答內閣的戰(zhàn)斗聲明?或者根本不作回答?或者設法消除意見分歧,緩和由現實生活本身所產生的問題的尖銳性?
這場爭執(zhí)是由杜馬中的右派挑起的。右翼立憲民主黨人彼得拉日茨基試圖推遲問題的討論。自然,右翼立憲民主黨人得到了十月黨人的支持。很明顯,反革命害怕杜馬的告人民書?! ?br>
反動派以自己明確的行動促使杜馬內的整個左派團結起來。推遲討論問題的提案被否決了。從討論中極其明顯地表明了杜馬內存在三個主要派別。“右派”(十月黨人和一部分立憲民主黨人)主張“安撫”農民運動,因此反對任何一種告人民書?!爸虚g派”(立憲民主黨人和可能是多數無黨派人士的代表,也主張“安撫”農民運動,因此主張發(fā)表安撫性的告人民書?!白蟆迸桑▌趧优?,顯然只是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以及社會民主黨人)主張向人民說明: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等待”,因此主張革命的而不是“安撫性的”告人民書?! ?br>
勞動派日爾金、波蘭代表列德尼茨基和社會民主黨人拉米什維里最突出地表達了左派的觀點。日爾金說:“民眾抓住最后的幾乎可以說是幼稚的希望?!薄拔也皇钦労推健⑵届o和安寧,我是談同舊政權進行有組織的斗爭……難道國家杜馬是由于和平和安寧才有的嗎?”而在談到十月斗爭時,發(fā)言人在左派的一片鼓掌聲中高聲喊道:“我們能夠在這里,正應當歸功于這種‘混亂狀態(tài)’?!卑l(fā)言人很正確地說:“在這種一般的意義上說來,委員會向我們提出的告人民書是很不能令人滿意的”(只不過應當加上一句:沒有包含日爾金發(fā)言中的那些思想和論點的勞動派草案也是不能令人滿意的)。“必須強調并且在最后必須說明:不是和平和安寧,而是在好的和偉大的意義上的混亂狀態(tài)才能組織群眾……”
列德尼茨基甚至用了我們昨天用過的一個最尖銳的字眼,他說提出來的告人民書是“可悲的”。拉米什維里也“反對要求大家安安靜靜地等待問題的解決”,他宣稱:“只有革命的道路才是真正的道路?!保ㄒ浴段覀兊纳顖蟆返膱蟮溃┧€宣稱,必須說明要無償地轉交土地。
大多數立憲民主黨人和“無黨派人士”贊成“安撫性的”告人民書,譴責革命措施(見科特利亞列夫斯基反駁列德尼茨基的發(fā)言),證明告人民書“從土地占有者的觀點來看”是有好處的(立憲民主黨人雅庫什金)?! ?br>
黑幫分子沃爾康斯基同斯基爾蒙特和右翼立憲民主黨人彼得拉日茨基一起,論證了告人民書的“危險性”,說它有可能燃起革命火焰,他還指出,按照法律,土地法案還必須在杜馬中通過,然后提交國務會議等等,等等,等等?! ?br>
派別已經分得十分清楚。情況又一次表明,立憲民主黨在反動派和革命派之間、在舊政權和人民之間動搖不定。事件又一次表明,“支持立憲民主黨”的策略,是多么近視和荒謬,這種策略只會削弱社會民主黨和革命民主派在杜馬中的革命立場。事件又一次表明,社會民主黨獨立行動既能爭取一部分勞動派分子,甚至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使立憲民主黨分裂?! ?br>
政治形勢本身勢必要決定社會民主黨的策略。不管社會民主黨右翼怎樣拼命努力,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對立憲民主黨的任何支持,卻幸運地出現了受到一部分農民代表支持的無產階級的獨立政策。結果沒有出現機會主義者所虛構和臆造的劃分:右派與立憲民主黨、勞動派和社會民主黨三者相對立。結果出現的是革命的劃分:社會民主黨和勞動派與右派相對立,立憲民主黨處于完全動搖的狀態(tài)?! ?br>
很遺憾,我們的社會民主黨代表并沒有充分利用極為有利的形勢。他們本來必須在共同討論時提出自己的社會民主黨的告人民書草案。只有那樣,他們的政策才是革命的先鋒隊——無產階級的階級政黨的代表的完全徹底獨立的政策。只有那樣,拉米什維里、日爾金和列德尼茨基的正確見解才不致消失在爭論中,而會在革命的社會民主黨的堅決而明確的綱領中集中起來,固定下來?! ?br>
現在只希望我們的社會民主黨杜馬黨團吸取日益頻繁地發(fā)生的杜馬中的派別劃分的教訓,希望它更堅決地采取完全獨立的無產階級政策,能在逐條討論告人民書草案時,使情況有哪怕是局部的改善,即加入一些獨立的徹底革命的提法?! ?br>
社會民主黨的告人民書草案,即使只是一個在杜馬中宣讀過的草案,也會對革命斗爭的團結和發(fā)展起極為有益的作用,并且會把革命農民中的優(yōu)秀分子爭取到社會民主黨方面來?! ?br>
載于1906年7月6日《回聲報》第13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13卷第297—30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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