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聽到蠢人的評判……”
?。ㄉ鐣裰鼽h政論家札記)[176]
1907年1月15日于彼得堡
資產階級報刊對彼得堡社會民主黨代表會議的決定議論紛紛。從迂腐的御用《言語報》到街頭小報《今日報》[177],組成了一個自由派大合唱,歡呼孟什維克制造的分裂,慶祝這些“社會”浪子回到“反對派聯盟”的懷抱,慶祝他們擺脫了“革命幻想”的影響?! ?br>
真正站在革命無產階級方面的社會民主黨人不妨提一個問題:
可是評判者是些什么人呢?[178]
讓我們拿1月15日的《祖國土地報》[179]這個幾乎是最好的評判者為例。這家報紙的傾向顯然比立憲民主黨左。根據一切資料來看,可以把它的傾向叫作勞動派傾向。只要指出這家報紙的撰稿人里有坦先生,這就足以確鑿地證實這一政治評價了。坦先生的大名已經列入了“勞動(人民社會)黨”公布的組織委員會委員名單?! ?br>
可見,評判者是勞動派。
他們指責布爾什維克,并且同立憲民主黨一樣,贊成孟什維克的計劃。不同于立憲民主黨的是,他們只打算在所有的左派政黨共同聯盟中最多給立憲民主黨兩三個席位?! ?br>
這是他們的判決。請看理由?! ?br>
“爭論的中心無疑是彼得堡是否存在黑幫危險的問題?!薄 ?br>
不對。如果你們要在政治報紙的社論中評判布爾什維克社會民主黨,你們就應當知道你們要評判的是什么。你們自己在同一篇社論中說:“目前圍繞著〈社會民主黨〉代表會議的決議展開的激烈爭論,無疑會引起社會的關心?!闭l表示愿意公開參與大家所關心的爭論,而又馬上顯出不明爭論的“中心”,誰就要擔當接受不光彩的稱號的風險……
革命的社會民主黨已經在自己多次的政治聲明中反復說明和強調指出,不能認為選舉期間的爭論“中心”是所謂的黑幫危險的問題?! ?br>
為什么不能呢?因為工人政黨的選舉期間策略只應當是把無產階級社會主義策略的一般原則運用于個別情況。選舉只是社會主義無產階級為自由和為消滅一切剝削而進行斗爭的一個舞臺,而且遠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尤其在革命時代)舞臺。除了用選票進行斗爭以外,還有另外一種斗爭,這一斗爭在革命時代不可避免地會激化起來。那些自以為有教養(yǎng)的知識分子偏愛忘記這一斗爭,他們對于自由的同情只停留在舌頭尖上。小業(yè)主偏愛忘記這一斗爭,他們對于同資本及其仆從進行極其尖銳的日常斗爭是袖手旁觀的。但是無產者卻忘不了這一斗爭?! ?br>
因此,在覺悟的無產者看來,選舉期間的策略只能是他們的一般策略對于特殊斗爭,即選舉斗爭的適應,而決不是他們策略原則的改變,不是這個策略“中心”的轉移?! ?br>
革命時期的社會主義策略原則是,先進階級即無產階級走在人民革命的前頭(目前俄國發(fā)生的革命是資產階級革命,因為人民獲得全部自由和全部土地,根本不能使我們擺脫資產階級的統(tǒng)治;很明顯,革命的這種社會經濟性質并不妨礙它是人民革命)。因此,先進階級應當向全體群眾堅決揭露,一般地希望同舊政權進行談判和達成協(xié)議,特別是希望地主和農民在土地問題上達成協(xié)議的任何想法,都是虛幻的。先進階級應當獨立地奉行堅決斗爭的路線,只支持那些真正斗爭的人,也只是根據他們斗爭的程度給以支持?! ?br>
這就是社會主義策略的原則,這些原則通常規(guī)定工人政黨必須保持階級獨立性,而只同革命資產階級合作和達成協(xié)議,并且只是作為一種例外?! ?br>
自由派不懂得社會民主黨的這些策略原則。他們同階級斗爭的思想格格不入,他們不承認協(xié)議和談判是同人民革命背道而馳的。但是所有的社會民主黨人,無論布爾什維克,甚至孟什維克,原則上都承認這種策略原則。那些負責出版政治機關報的勞動派先生們,即使不了解目前的社會主義策略問題的起碼常識,至少也能在社會民主黨的選舉綱領中,即在中央委員會占優(yōu)勢的孟什維克的選舉綱領中讀到這一點。
綱領寫道:“公民們,應當把不僅希望俄國得到自由而且努力幫助人民革命爭得這種自由的人選入杜馬……‘人民自由黨’領導的第一屆杜馬多數派希望通過同政府和平談判的途徑取得自由和土地……公民們,請選舉革命戰(zhàn)士吧,他們將同你們共同繼續(xù)進行去年〈1905年〉1月、10月和12月開始的偉大事業(yè)?!薄 ?br>
我們的勞動派根本不了解,“爭論的中心”在于是否容許從上述角度出發(fā)在原則上同立憲民主黨達成協(xié)議。彼得堡社會民主黨代表會議繼全國代表會議(俄國社會民主工黨)14個代表之后,對這個問題作了否定的答復。同跟舊政權勾結和談判的政黨達成協(xié)議是不能容許的。立憲民主黨在“人民革命”中不可能成為同盟者。把他們歸入“革命戰(zhàn)士”之列,不能加強,只能削弱革命戰(zhàn)士的力量,因為他們在阻撓這些戰(zhàn)士的工作,他們現在公然反對斗爭,反對任何革命口號?! ?br>
我們的評判者沒有看出布爾什維克社會民主黨對立憲民主黨的這種原則態(tài)度,居然看不見“大象”?! ?br>
這些勞動派完全處于自由派資產階級的思想影響之下。在他們看來,選舉高于一切,選舉結果高于在選舉運動中教育群眾的工作。他們不懂得,選舉鼓動清楚、肯定、明確,對忠實于自己的原則的社會民主黨人具有重大意義。即使有人用得到杜馬席位的前景來引誘他們,即使有人用在首都得不到一個杜馬代表名額的前景來嚇唬他們,他們仍然忠實于自己的革命立場。勞動派則忘記了一切原則,忘記了革命的一切基本任務,而熱中于自由派的爭吵,因為他們什么也沒有看出來,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關心,而只念叨著“一個席位,兩個席位,三個席位”!
“……問題的中心……彼得堡是否存在黑幫危險……”
可見,你們把黑幫危險歸結為在政府偽造的選舉中黑幫有取勝的危險!先生們,你們可明白,你們這樣提問題,就是承認政府已經最終取勝,而你們空談的自由事業(yè)已經最終失敗了!你們自己沒有看出來而且也不讓人民群眾看到那個實際的黑幫危險,這種危險不表現在投票上,而表現在規(guī)定投票的條件上(參議院的說明和12月11日選舉法的即將廢除),表現在取消投票的結果上(如解散杜馬)。你們完全站在庸俗的自由派觀點上,使自己的打算以及被你們弄得迷失方向的人民群眾的打算僅限于在已經偽造的和正在偽造的法律范圍內來進行斗爭。你們沒有看到黑幫危險表現為全體復選人可能被捕。取決于你們而且完全取決于你們的東西——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提供牢固的和重大的革命成果的東西,即用堅定不移的鼓動來提高群眾的革命意識,你們丟失了。而你們想追求的東西,則取決于斯托雷平的詭計,取決于參議院的新說明,取決于警察對選舉法再一次的破壞??梢?,你們同“黑幫危險”進行的斗爭,與法國資產階級共和派同君主制危險進行的斗爭如出一轍,就是用在共和制中加強君主機構和君主立憲的辦法來進行斗爭。因為,你們在人民中散布一種看法,認為黑幫危險就是黑幫當選的危險,這就使得最不開展的群眾對黑幫危險的真正根源和真正性質更加無法了解。
不過,我們往下談吧。假定以后參議院對選舉和復選人不再作什么說明。我們談談在當前選舉制度下哪些政黨將在彼得堡的投票中取勝的問題。
勞動派不能否認:右派政黨已經威信掃地,十月十七日同盟遭到一次比一次可恥的失敗,“十月黨人近來受到左面來的沉重打擊而一聲不吭了”,“社會向左轉了”?! ?br>
但是……謝德林早就把自由派使用的這個俄國字眼“但是”譯成了人人都懂的語言——耳朵不會高過額頭[180],不會的!——但是“技術上的困難”,“不給寄書刊”,“不發(fā)給選票”,“警察的迫害”……
這就是俄國知識分子的心理:他們口頭上是勇敢的激進派,實際上是卑鄙的小官僚。
同立憲民主黨結成聯盟一定有助于免受警察的迫害!可是為什么不同既“希望”有憲法又能保證不受“迫害”的十月黨結成聯盟呢?真的,俄國的政治邏輯是:選舉協(xié)議是反對不郵寄書刊、反對不發(fā)選票等等的手段……先生們,你們是反對什么呢?
——反對使警察據以橫行霸道并宣布某些政黨“非法”因而得不到選票的那些“法律”。那么你們是怎樣反對的呢?
——辦法當然是同某一個政黨達成協(xié)議,這個政黨或者會從和平革新黨那里得到選票,或者在杜馬召開以前就同斯托雷平勾結起來,或者自己也得不到選票!
俄國的官吏(20歲時是激進派,30歲時是自由派,40歲時是不折不扣的官僚)慣于關著門大談自由主義和把拳頭揣在兜里。他把選舉運動也看成是把拳頭揣在兜里。是否需要影響群眾呢?廢話,郵局不投遞我們的書刊啊?! ?br>
不通過“郵局”和類似機構,是不是可以發(fā)行和散發(fā)書刊呢?
——廢話!這是陳舊的革命幻想,不符合“廣泛的”立憲活動。廣泛的立憲活動在于可以欺騙當局,因為“他們”要在社會民主黨或社會革命黨當中找我,而我卻躲在立憲民主黨的名單里,讓他們找不著!政府把我當作革命者來尋找,而我既騙了政府,又騙了革命者,我要投靠“反對派聯盟”。瞧我多機靈!
——啊,尊敬的政治活動家,這樣一來,你不是也欺騙了群眾,使他們不再把你同卑躬屈膝的自由派的“反對派”加以區(qū)分了嗎?
——廢話!談什么群眾……我們給工人選民團一個席位就是了……而且從一定的角度來說我們大家都在爭取自由……革命已成為全民族的了……立憲民主黨也準備以自己的方式進行斗爭……
試問,我們的勞動派除了警察方面的理由以外,是否還有政治方面的理由呢?有。這些理由就是,應當遷就的不是積極的和活躍的選民,而是去遷就關在家里的、閉塞的或朦朧欲睡的選民。請聽一聽“左派”報紙是怎樣談論的:
“根據群眾大會的情緒還不能判斷全體選民群眾的情緒……參加群眾大會的不超過選民總數的1/10,這當然又是最積極、最有朝氣的活躍分子?!薄 ?br>
真的,甘當最不積極、最死氣沉沉的不活躍的立憲民主黨選民的尾巴是理由十足的!俄國激進派的悲劇就在于:幾十年來他們一直盼群眾大會,盼自由,狂熱地(口頭上)向往自由,可是一遇到群眾大會,一看到比他們自己的情緒更左的情緒,就犯愁了,說什么“難以判斷”、“不超過1/10”、“先生們,要慎重些!”這正象屠格涅夫小說中的逃避阿霞的狂熱主人公,車爾尼雪夫斯基稱這個主人公是“赴約會的俄國人”。[181]
哎,你們這些自封的勞動群眾擁護者??!你們要同革命到哪兒去約會呢,——還是呆在家里吧!這確實會安全一些,再不要同這些危險的“最積極、最有朝氣的活躍分子”打交道了。你們真可以同不活躍的小市民比美了!
也許,通過這個簡單的例子,你們現在會弄明白因同立憲民主黨達成協(xié)議引起的“爭論的中心”究竟何在了?
最尊敬的先生,就在于我們想使小市民振作起來,成為公民。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迫使他們在兩者之間進行選擇:要么贊成奴顏婢膝地跪在“憲法”面前(呸!呸!)的立憲民主黨的小市民政策,要么贊成社會主義無產階級的革命政策?! ?br>
“一切左派政黨的聯盟”就是把“1/10最積極、最有朝氣的活躍分子”淹沒在大批漠不關心的、無動于衷的、朦朧欲睡的人群之中,就是使愿意斗爭(并且能夠在決定性關頭引導群眾)的人服從于愿意象第一屆杜馬中的立憲民主黨人那樣卑鄙地表示效忠的人,愿意象立憲民主黨人李沃夫那樣同斯托雷平搞交易并且可恥地投到他那一邊的人?! ?br>
反動派在向你們進攻,它已經奪走了十月的足足三分之一的成果,剩下的三分之二也有被奪走的危險。可是你們卻裝作安分守己的人,用小市民心理來解嘲,說沒有任何進攻,沒有任何革命,我們到杜馬去立法,我們只防守,我們奉公守法!
你們什么時候才能懂得,只防守就等于已經承認自己在道義上破產了呢?其實你們就是在道義上破了產的人。你們只配把自己的選票投給立憲民主黨人。
我們說:“要迫使小市民作出選擇。”就是要迫使。世界上任何一個社會主義政黨,要使群眾擺脫以小市民心理為基礎的自由派或激進派的資產階級政黨的影響,不能不受到一些震動,不遭到一些反抗,不冒一下初試的風險,看看誰真正在捍衛(wèi)自由,是立憲民主黨呢,還是我們?
如果同立憲民主黨達成協(xié)議,那么小市民就沒有必要考慮這個問題了。激進派空談家和社會民主黨機會主義者中的政客已經替他們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在同立憲民主黨的約會中考慮過了。小市民向左轉了(不怪我們,也不是由于我們黨的宣傳,而是由于斯托雷平的熱心),小市民向左轉了——對我們來說這就夠了。向左轉,就是說擁護“一切左派的聯盟”!這樣做的將是所有的小市民群眾,而不只是什么1/10不安分守己的……(對不起)活躍的……分子。必須使各種會議或全部政策都去適應膽怯的小市民,這就是同立憲民主黨結成聯盟的實質?! ?br>
而我們說過,不僅在傳單和綱領中,不僅在決議和演說中,而且在全部政策和選舉運動中都必須把堅定的戰(zhàn)士同膽怯的小市民截然分開。要做到這一點,就只有把立憲民主黨的和社會民主黨的兩個不同的名單加以對比。首都的報刊行銷全國,首都有各個政黨的中央,首都在思想上和政治上領導全國,所以在首都萬分重要的不是樹立小市民的泰然自若的政策的榜樣,而是樹立無愧于已經贏得一點自由的十月戰(zhàn)士的政策的榜樣,即無愧于無產階級的政策的榜樣?! ?br>
如果我們自己不采取進一步措施來反對小市民的奧勃洛摩夫[182]思想,即“一切左派政黨的聯盟”,那么我們所說的必須意識到“愛好和平的”立憲民主黨杜馬的錯誤,必須進一步采取措施等等,就都會流于空談。如果我們自己、“領導者”、“領袖”,在首都、在俄國各族人民面前原地踏步,即同那些立憲民主黨人握手言歡,“和和睦睦”分配席位,親密無間,步調一致,共同追求一個目標,共同爭取自由,那么我們提出的前進號召就是虛偽的,就不能激勵人民戰(zhàn)士的心……那還有什么可考慮的呢?如果有個孟什維克伊萬·伊萬內奇過去罵了一聲立憲民主黨人伊萬·尼基佛雷奇是公鵝[183],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參加群眾大會的不超過選民總數的1/10……”好吧,激進派先生。我們破例相信你的話,我們對你讓這一步是因為……是因為你的論據太不高明了?! ?br>
十分之一的選民,在全彼得堡13萬選民中就是13000人。這13000個最積極、最有朝氣的活躍的選民,情緒要比立憲民主黨人左。試問,如果頭腦健全、神志清醒,能不能硬說,參加群眾大會的積極的選民不會帶動一定數量的不大積極的呆在家里的選民呢?任何人都懂得,決不能這樣說,在一個擁有150萬人口的城市里,即使撇開報紙和集會不談,也還有千百種不同的途徑和渠道可以把先進分子的情緒滲透到廣大群眾中去。任何人都懂得,而且所有國家的一切選舉都證明,參加群眾大會的每一個積極的選民,都不是帶動一個,而是帶動幾個呆在家里的選民?! ?br>
在上次選舉中,15萬彼得堡選民投票6萬張。在整個彼得堡,其中約4萬張票擁護立憲民主黨,約2萬張票擁護右派。我們從我們這位不愿當“樂觀主義者”的激進派先生本人那里聽說過……(天哪!我們的激進派愿意……象19世紀40年代的德國激進派那樣當“穩(wěn)健的”人)……我們從他那里聽說過,十月黨人完全銷聲匿跡了,我們也從他們徹底失敗的事實中知道了這一點?,F在我們聽說有13000名積極的選民,情緒要比立憲民主黨人左。請想一想,這些數字的比例在各選區(qū)變化很大。請想一想,通常屬于參加群眾大會的選民的選票有多少?! ?br>
你們會明白,把彼得堡的黑幫當選危險說成是由于立憲民主黨人和社會黨人的選票分散而有使右派進入杜馬的危險,那是騙人的鬼話。要知道,在彼得堡,要使右派進入杜馬,就必須在多數選區(qū)內不僅使選票一般地分散,而且要分散得既使立憲民主黨人,又使社會黨人各自的得票數少于黑幫名單的得票數。這顯然是無稽之談?! ?br>
所以我們直截了當地說:如果黑幫危險不是表現在“憲法”以外的方面(而立憲民主黨人和社會黨人的不同策略的重心就在對這個方面的估計上),那么立憲民主黨人和社會黨人的選票分散是不會使右派在彼得堡取勝的。
說黑幫有取得彼得堡選舉成果的危險,這是立憲民主黨人、“激進派”和一切機會主義者對人民布下的騙局,而這種騙局有利于政治上的小市民習氣。關于這種黑幫危險的鬼話,實際上有利于立憲民主黨,因為這種鬼話有助于他們防止從左面來的危險,這種鬼話能麻痹群眾,使他們在投票時不再把“進行立法活動的”立憲民主黨資產者同引導人民進行斗爭的社會黨人加以區(qū)別?! ?br>
所以,當自由派、勞動派和社會民主黨中的機會主義者對我們同聲嚷嚷:你們孤立了!我們這時卻泰然自若地回答說,我們不搞欺騙,這樣的孤立,我們感到很高興。我們不搞卑鄙的勾當,這樣的孤立,我們感到很高興。因為在1905年1月9日以后,在1905年10月以后,在彼得堡13萬選民群眾面前把庫特列爾之流、納波柯夫之流、司徒盧威之流及其同伙選進杜馬,確實是卑鄙的勾當。
我們要預先告誡那些由于立憲民主黨要把他們而不是把布爾什維克拉進杜馬,因而高興得太早了的勞動派和社會民主黨中的機會主義者。我們要預先告誡他們,如果第二屆杜馬成了立憲民主黨杜馬,那么他們勞動派和社會民主黨中的機會主義者將因把立憲民主黨人選進杜馬而感到羞恥。那時他們將直接對此負責。而立憲民主黨在第二屆杜馬中一定會向右轉(這一點可以從他們最近一年來的所作所為和全部政治書刊中看出來),甚至連極端的機會主義者也不得不揭露他們。在第一屆杜馬中,立憲民主黨人李沃夫曾轉向和平革新黨,并為黑幫解散杜馬開脫。在第二屆杜馬中(除非歷史給我們來一次急劇的變革,使同立憲民主黨的種種卑鄙勾結和所有立憲民主黨人統(tǒng)統(tǒng)完蛋),立憲民主黨的李沃夫之流的大顯身手,將不是在第二屆杜馬結束之時,而是在它召開之初。
先生們,接受立憲民主黨送給你們的杜馬席位吧!我們是不羨慕你們的。我們要告訴工人群眾和首都小資產階級群眾提高警惕。我們不僅要通過演說,而且要通過選舉本身來提高他們的認識,使他們了解在立憲民主黨人和社會黨人之間有一條鴻溝?! ?br>
各干各的吧,而“很多人愛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們可不是這樣的人”[注:列寧引自亞·謝·格里鮑耶陀夫的喜劇《智慧的痛苦》?!幷咦?! ?br>
《祖國土地報》的社論作者在談論布爾什維克時說:“他們現在要比過去更孤單,因為原先的抵制派即社會革命黨現在不但參加選舉,而且主張同立憲民主黨結成聯盟?!薄 ?br>
真新鮮,真有趣。我們有一次曾經指出過,社會革命黨在達成選舉協(xié)議的整個問題上的表現不象一個政黨,倒象一個知識分子集團,因為我們沒有看到他們的組織對這個問題有什么公開的政治主張?,F在,如果坦先生為之撰稿的這家報紙不是在公開撒謊,不是在重復道聽途說的流言,那么我們可以作出進一步的結論,即社會革命黨在達成選舉協(xié)議問題上的表現是政治上不老實,或者至少也是一種同政治危險分不開的動搖?! ?br>
盡人皆知,彼得堡社會民主黨組織的代表會議拒絕了同立憲民主黨結成聯盟,并向勞動派和社會革命黨建議達成選舉協(xié)議來反對立憲民主黨。我們的這個決議曾披露在所有的報紙上。
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彼得堡委員會同社會革命黨、勞動團委員會的相應機關已經談判過了。分歧在于我們要排除人民社會黨以及席位問題。但是,既然社會革命黨在我們聲明決心在彼得堡同立憲民主黨進行決戰(zhàn)以后開始同我們談判,同時又開始或者繼續(xù)同立憲民主黨進行有關聯盟的談判,那么很明顯,社會革命黨的所作所為是政治上不老實?! ?br>
我們公開說:我們要同立憲民主黨戰(zhàn)斗。誰支持我們?
而社會革命黨既同我們談判,又同立憲民主黨談判!
再說一遍:《祖國土地報》的社論作者說的是否屬實,我們不知道。但是對人民社會黨組織委員會委員坦先生為之撰稿的這家報紙的武斷言論,我們不能置之不理。關于社會革命黨同人民社會黨結成聯盟的問題,我們從報紙上,也從社會革命黨同我們的談判中知道了(雖然我們還不知道這個聯盟的條件和真正性質,看來,這里也是在搞什么幕后把戲)?! ?br>
因此,我們的義務是把問題當眾公開提出,讓大家都知道這么一個政黨的所作所為。在此以前,政黨的相互關系,我們只根據綱領和文獻來判斷,——可是這歸根到底只不過是一些文字而已。第一屆杜馬時根據某些政黨的活動勾畫出了它們的面貌。現在我們也一定要利用而且正在利用選舉來充分教育群眾,使他們認清各政黨的真正性質?! ?br>
至于社會革命黨掩蓋他們同人民社會黨的某種關系,這在目前是政治事實。社會革命黨實際上作了分裂出去的機會主義政黨的尾巴,這也是事實。其實,這就是說,社會革命黨的所謂革命獨立性和堅決性要比他們的表現差得遠。如果他們一定要同立憲民主黨結成聯盟(況且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人民社會黨謀取席位),那我們就會得到最好的鼓動材料,來向彼得堡工人闡明馬克思主義的原理:小資產階級的(即使是革命的)政黨具有十足的動搖性和騙人的外形?! ?br>
我們認為,把自己“孤立”于這些政黨之外,對社會民主黨人來說不僅是光榮的事情,而且是唯一慎重的政策。只不過我們在考慮時,不是從杜馬席位出發(fā),而是從整個工人運動出發(fā),從社會主義的根本利益出發(fā)?! ?br>
讓我們回過來看看《祖國土地報》。這家報紙多么輕率,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一般說來,布爾什維克代表會議所作的決定,看來是倉促的,考慮不周的。勞動派比人民社會黨究竟好在哪里呢?”
這“究竟”二字真妙極了。作者在政治上如此無知,他甚至沒有察覺自己是光著身子在行走,完全象個澳洲野人。而這竟是有教養(yǎng)的小資產階級政治家!
那么,該怎么辦呢,我們只好承擔起政論家的“晦氣的義務”,不厭其煩地宣講一下起碼常識?! ?br>
勞動派即圣彼得堡社會民主黨代表會議曾談到的勞動團委員會和人民社會黨是從第一屆杜馬的勞動團中產生的。這個勞動團曾分為兩翼,機會主義的一翼和革命的一翼。兩者的區(qū)別最明顯地表現在勞動團的兩個不同的土地法案上:一個是104人法案,另一個是33人法案?! ?br>
這兩個法案的共同點是:(1)都主張把土地從地主手中轉交給農民;(2)都充滿了小資產階級的空想,即小業(yè)主(即使在某一方面)在商品生產社會中的“平均化”空想?! ?br>
這兩個法案的不同點是:第一個法案充滿了小私有者的恐懼,害怕進行過分急劇的變革,害怕吸引太廣泛太窮困的人民群眾參加運動。彼舍霍諾夫先生是這個法案的起草人之一,也是人民社會黨的首領之一,他絕妙地表述了104人法案的這種“精神”,他引用了杜馬中“善于經營的農夫”的聲明:“派我們來是獲得土地,而不是交出土地?!边@就是說,勞動團的這一翼除了小資產階級的平均化空想外,還明顯地反映出較富裕的那部分農民的自私利益,他們害怕搞不好自己也得“交出”(在普遍“平均化”的情況下,小資產者是這樣理解社會主義的)。從地主手里拿過來,但是不要交給無產者,這就是善于經營的農夫的政黨的口號?! ?br>
而33人法案提議立即徹底廢除土地私有制。這個法案中也有“平均化”空想,而且其規(guī)模也相同,但是他們不害怕“交出”。這不是機會主義小資產者的空想,而是革命小資產者的空想,不是善于經營的農夫的空想,而是破產的農夫的空想,不是打算擺脫地主而靠無產者發(fā)財的夢想,而是用平均辦法讓大家,也包括無產者在內都得到好處的夢想。這不是害怕吸引最廣泛和最窮困的群眾參加運動,而是希望吸引他們投入斗爭(希望而已,但不善于也不懂得如何處理問題)[注:如同一位無政府主義詩人對我們說的那樣,我們可以對這些以及其他小資產階級革命者說:“破壞,我們將在一起;建設,卻不?!保ㄒ娡摺ぱ拧げ剂羲鞣虻脑姟东I給親近的人》最后一行?!幷咦ⅲ?! ?br>
杜馬被解散以后,勞動團中兩派由于這種差別,成立了兩個不同的政治組織:勞動團委員會和人民社會黨。前一個組織由于發(fā)表了七月呼吁書[184]而在俄國革命史上占了光榮的地位。直到現在,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這個組織還沒有敗壞自己這個美名,還從來沒有背棄呼吁書,也沒有參加無病呻吟者、萎靡不振者和叛徒的大合唱?! ?br>
后一個組織則利用杜馬被解散的時期,在斯托雷平制度下取得合法地位,在合法刊物上——就是說,躲避來自左面的批評——“大罵”上述呼吁書,勸人民“暫時”不要觸動舊政權的某些機關,等等。因此,圣彼得堡社會民主黨組織代表會議對待這個黨還未免太溫和了,說什么“它對杜馬外的斗爭的基本問題的態(tài)度模棱兩可”?! ?br>
總之,直到現在的政治事實就是,小資產階級政黨,或者勞動派政黨顯然已分化成革命小資產者的政黨(社會革命黨和勞動團委員會)和機會主義小資產者的政黨(人民社會黨)。在社會民主黨看來,既然選舉運動是對群眾進行政治教育的一種手段,那么在這里我們把前兩個勞動派政黨同第三個勞動派政黨區(qū)別開來,就使小市民不得不考慮這種劃分的原因。一旦小市民考慮和認清了問題的根由,就會作出自覺的選擇?! ?br>
最后不能不指出,《祖國土地報》的幼稚無知的社論作者還用可笑的詭辯替自己的立場辯護。分析一下這種看上去正合庸人胃口的詭辯不是沒有益處的:
“即使沒有黑幫危險,布爾什維克也是不正確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就沒有必要同社會革命黨和勞動派結成聯盟,而社會民主黨在選舉中完全獨立地活動,會大大有利于自己階級內容的純潔性?!薄 ?br>
這個激進派分子以為,瞧,我們多么了不起,我們連階級內容的純潔性都能夠判斷!
是的,現代的報紙作者“能夠”判斷一切,但是他并不了解問題,他沒有知識。如果認為要維護階級立場的純潔性似乎就必須排除任何協(xié)議,那是錯誤的。這樣想等于把馬克思主義的觀點推向荒謬絕倫的地步,把它搞得面目全非。如果認為沒有黑幫危險似乎就沒有必要同社會革命黨結成聯盟,這同樣也是錯誤的?! ?br>
社會民主工黨在選舉運動中保持完全的獨立性,這是總的準則。但是,任何一個生氣勃勃的群眾性的政黨都可以容許有例外,不過這只能在合理的和嚴加限制的范圍之內。在資產階級革命時代,所有社會民主黨人都曾容許同革命的資產階級達成政治協(xié)議,那時他們在工人、農民、士兵、鐵路工人等代表蘇維埃中協(xié)同工作,那時他們在工人代表蘇維埃的著名宣言(1905年12月)[185]或七月呼吁書(1906年7月)上簽了名?!蹲鎳恋貓蟆返纳缯撟髡唢@然不知道有關各個政黨在俄國革命中的作用的這些盡人皆知的事實。革命的社會民主黨拒絕無原則的協(xié)議,拒絕有害的和不必要的協(xié)議,但是它并不想在任何情況下都束縛住自己的手腳。否則就太幼稚了。社會民主黨全俄代表會議的14個代表提出的綱領確鑿地證明了這一點。[注:見本卷第98—100頁?!幷咦
其次,說什么有立憲民主黨危險,所以“必須”在彼得堡同社會革命黨和勞動派達成協(xié)議。假如《祖國土地報》社論作者了解他所談的主題,他就會明白,甚至在主張同立憲民主黨達成協(xié)議的社會民主黨人中間,也有很有影響的組織(例如崩得)認為,即使沒有黑幫危險,那么有了立憲民主黨危險,也就必須同革命的資產階級結成聯盟。假如社會民主黨中的孟什維克沒有變節(jié),假如所有革命的勞動派分子都同所有社會黨人行動一致,那么在彼得堡不僅可能本著對群眾進行革命的和社會主義的教育的精神(這一點,我們社會民主黨人無論如何都要做到)進行選舉運動,而且可能戰(zhàn)勝立憲民主黨人。既然我們在進行選舉運動,只要在原則上不違反社會主義策略,我們就無權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取勝的機會?! ?br>
在彼得堡,嚴重的斗爭只是在立憲民主黨人和社會民主黨人之間進行,這一點已被競選大會證明了(莫斯科也是這樣,還可以補充一點:例如《世紀報》或店員“團結和力量”工會所作的一切局部調查的結果也證實了這種情況)[186]?! ?br>
至于同立憲民主黨達成協(xié)議就等于讓立憲民主黨對他們的同盟者行使思想政治上的領導權,所有的政治報刊和各種談判的整個性質都證明了這一點。立憲民主黨把條件強加于人。立憲民主黨公然規(guī)定協(xié)議的意義(請回想一下他們對孟什維克和人民社會黨的評語:“溫和的社會主義政黨”、“反對派聯盟”)。要求立憲民主黨平等分配席位,這就等于要他們作出最大限度的讓步了?! ?br>
社會民主黨同革命民主主義政黨達成協(xié)議,無疑也意味著社會民主黨對小資產階級行使領導權。社會民主黨的報刊公開地、明確地和全面地闡明了自己的全部觀點,而社會革命黨和勞動團委員會對協(xié)議問題根本沒有獨立發(fā)表過意見。基調是社會民主黨人定的。要削弱他們的社會主義見解和他們的階級觀點,那是不行的,而且是根本辦不到的。在席位分配上,誰也休想給他們小的份額。他們在工人選民團中的活動無疑是獨立的,并且表明他們已占優(yōu)勢?! ?br>
在這種情況下,害怕率領革命小資產階級同盟者去同立憲民主黨戰(zhàn)斗,就簡直太可笑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事業(yè)需要,我們甚至可以引導人民社會黨前進。我們黨的原則性并不會因此受到絲毫損害,因為路線仍然不變,我們對自由派資產者-妥協(xié)派的首要政黨進行的斗爭不會稍懈。任何一個有頭腦的人都不會說,我們跟著人民社會黨走了(連同社會革命黨和勞動團委員會在內,總共給他們六個席位中的兩個)。恰恰相反,這會表明事實上是社會民主黨在進行獨立活動,并奪去了立憲民主黨的一個附屬品。如果半立憲民主黨人加入我們的名單,那么動員他們反對立憲民主黨,不但不會同反對立憲民主黨的斗爭任務相矛盾,反而會直接服務于這個任務,這難道不明顯嗎?
彼得堡社會民主黨組織代表會議做得對,它公開地當眾表明自己對人民社會黨持否定態(tài)度。我們有責任提醒革命的勞動派對這種所謂的勞動派政黨保持警惕。如果革命的勞動派想依賴形式上完全獨立的人民社會黨,那就當眾說出這一點吧。我們很有必要把這個事實擺到光天化日之下,讓人們看清它,在向工人,向全體人民進行廣泛的鼓動時從這個事實中作出全部結論。
其次的問題是,在彼得堡同立憲民主黨進行斗爭中,我們得到的同盟者是什么樣的勞動派,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個問題我們要實事求是地去解決。原則路線我們確定了。不管怎樣我們都要獨立地投入戰(zhàn)斗。我們對于最不可靠的勞動派已經公開聲明不承擔責任,把這個責任交給了別人?! ?br>
布爾什維克還在11月就聲明說,在彼得堡進行斗爭的有三個主要政黨——黑幫、立憲民主黨和社會民主黨,當時《同志報》的左派立憲民主黨人曾想看看他們的笑話?! ?br>
誰笑在最后,誰笑得最好(Rira bien qui rira le dernier)?! ?br>
我們的預見應驗了?! ?br>
彼得堡將有三個杜馬候選人名單,即黑幫的名單、立憲民主黨的名單和社會民主黨的名單?! ?br>
公民們,作出選擇吧!
1907年1月由新杜馬出版社在彼得堡印成單行本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14卷第274—292頁
【注釋】
[176]《“你會聽到蠢人的評判……”(社會民主黨政論家札記)》這本小冊子是1907年1月在彼得堡由新杜馬出版社交合法的布爾什維克事業(yè)印刷所印刷的。1912年小冊子被沙皇政府查禁?! ?br>
小冊子的標題引自俄國詩人亞·謝·普希金的十四行詩《致詩人》。詩中說:“詩人呵!……你會聽到蠢人的評判和冷漠的群俗的嘲笑,但你要堅定、鎮(zhèn)靜而沉毅?!薄?72?! ?br>
[177]《今日報》(《Сегодня》)是俄國自由派資產階級的報紙(每天出版的晚報),1906年8月—1908年1月在彼得堡出版。列寧稱它是低級趣味的報紙?!?72。
[178]可是評判者是些什么人呢?這句話出自俄國作家亞·謝·格里鮑耶陀夫的喜劇《智慧的痛苦》,是劇中主角——具有先進自由思想的貴族青年恰茨基的一句臺詞(見該劇第2幕第5場)。當反動官僚法穆索夫指責他不識時務、不肯謀求功名利祿時,他用這句話作了有力的反詰。后來人們常引用這句話來反駁混淆是非、顛倒黑白的批評?!?72?! ?br>
[179]《祖國土地報》(《Родная Эемля》)是俄國的一家周報,持與勞動派相近的立場,1907年1月8日(20日)—4月16日(29日)在彼得堡出版,立憲民主黨人為該報撰稿。該報共出了15號,后被沙皇政府查禁。——272?! ?br>
[180]見俄國作家米·葉·薩爾蒂科夫-謝德林的隨筆《在國外》。其中寫道,1876年春他在法國聽到一些法國自由派人士熱烈地談論大赦巴黎公社戰(zhàn)士的問題。他們一致認為大赦是公正而有益的措施,但在結束這個話題時,不約而同地都把食指伸到鼻子前,說了一聲“mais”(即“但是”),就再也不說了。于是謝德林恍然大悟:原來法國人所說的“但是”就等于俄國諺語“耳朵不會高過額頭”,意思是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276?! ?br>
[181]這里說的是伊·謝·屠格涅夫的中篇小說《阿霞》和尼·加·車爾尼雪夫斯基的文章《赴約會的俄國人》。
小說《阿霞》寫的是德國少女阿霞和俄國貴族恩·恩·戀愛的故事。阿霞愛上了恩·恩·,恩·恩·心里也愛阿霞。但當阿霞公開主動地向他表露愛情時,他卻猶豫起來,拒絕了阿霞。事后他悔恨不已。等到第二天他上門求婚時,阿霞已離去。車爾尼雪夫斯基在《赴約會的俄國人》一文中指出恩·恩·這個形象是“多余的人”,徒有幻想,并不準備付諸實行。——278?! ?br>
[182]奧勃洛摩夫是俄國作家伊·亞·岡察洛夫的長篇小說《奧勃洛摩夫》的主人公,他是一個怠惰成性、害怕變動、終日耽于幻想、對生活抱消極態(tài)度的地主?!?80?! ?br>
[183]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伊萬內奇)和伊萬·尼基佛羅維奇(伊萬·尼基佛雷奇)是俄國作家尼·瓦·果戈理的小說《伊萬·伊萬諾維奇和伊萬·尼基佛羅維奇吵架的故事》中的主人公。這兩個地主本是莫逆之交,竟為一枝獵槍的爭端而反目。伊萬·尼基佛羅維奇罵伊萬·伊萬諾維奇是“一只真正的公鵝”(“公鵝”在俄語中喻狂妄自大的蠢人)。伊萬·伊萬諾維奇則搗毀了伊萬·尼基佛羅維奇的鵝舍。為此,兩人打了十幾年的官司。——280。
[184]指一些黨派團體在1906年7月第一屆國家杜馬解散后發(fā)表的幾個號召書:以國家杜馬勞動團委員會和社會民主黨黨團的名義發(fā)出的《告陸海軍書》;由國家杜馬社會民主黨黨團委員會、勞動團委員會、全俄農民協(xié)會、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中央委員會、社會革命黨中央委員會、全俄鐵路工會和全俄教師聯合會簽署的《告全國農民書》;由國家杜馬社會民主黨黨團委員會、勞動團委員會、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中央委員會、社會革命黨中央委員會、波蘭社會黨中央委員會、崩得中央委員會簽署的《告全體人民書》。這些號召書都強調武裝起義的必要性?!?86。
[185]指1905年12月6日(19日)莫斯科工人代表蘇維埃第四次全體會議根據布爾什維克的提議通過的《告全體工人、士兵和公民書》。這個呼吁書號召舉行政治總罷工和武裝起義。簽署這個呼吁書的有:莫斯科工人代表蘇維埃、俄國社會民主工黨莫斯科委員會、俄國社會民主工黨莫斯科小組和莫斯科郊區(qū)組織、社會革命黨莫斯科委員會?!?88?! ?br>
[186]指俄國左派立憲民主黨人報紙《世紀報》編輯部和工商業(yè)職員“團結就是力量”工會為弄清選民對各政黨的態(tài)度而作的調查?! ?br>
《世紀報》編輯部在1907年1月6日(19日)該報第4號上刊載了一份印有參加選舉的政黨名單的調查表。讀者可在表上標出他打算在即將到來的選舉中投哪個政黨的票,然后把調查表剪下寄回編輯部。1907年1月9日(22日)《世紀報》第5號以《我們的調查》為題發(fā)表了這次征求意見的結果:1523人中有765人支持立憲民主黨人,407人支持社會民主黨人,127人支持社會革命黨人,支持其他政黨和團體的為數不多?! ?br>
1906年11月,“團結就是力量”工會在自己的會員中散發(fā)了15000張類似的征求意見表。截至1906年12月9日(22日)收到的1907份答復中,有996人支持立憲民主黨人,633人支持社會民主黨人,95人支持社會革命黨人,剩下的不多票數為其他政黨獲得。
工商業(yè)職員“團結就是力量”工會是1905年10月未經官方許可在莫斯科建立的。1906年7月,該工會取消了章程中關于罷工的條款始被允許注冊,它的活動才合法化。由于沙皇政府不斷地進行鎮(zhèn)壓,該工會會員人數由1905年10月的3000人減少到1906年10月的900人。1906年12月,該工會被沙皇政府解散。———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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