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讓·龍格公民寄給我一封信,信的基本內容就是他在《如何欺騙俄國人?》一文(1920年1月10日《人民報》[78])中的那些控訴。龍格把這份報紙連同“國際重建委員會”(《Comité pour la Reconstruction de l’Internationale》)[79]的簡報一起寄給了我。在簡報上刊載了即將在斯特拉斯堡舉行的法國社會黨代表大會的兩個決議草案。代表“國際重建委員會”在簡報上簽名的有24人:阿梅代·迪努瓦、范妮·克拉爾(女)、科西、德萊皮納、保爾·福爾、呂·奧·弗羅薩爾、歐仁·弗羅、古爾多、萊西亞尼(女)、勒特羅凱、保爾·路易、讓·龍格、莫里斯·莫蘭、邁耶拉、穆列、莫朗日、帕利科、佩舍、瑪麗安娜·羅茲(女)、丹尼爾·勒努、塞爾萬蒂埃、錫克斯特-凱南、托馬西、韋弗伊。
我覺得回答讓·龍格的控訴和攻擊是多余的,因為1920年1月116日《工人生活報》[80]上斐·洛里歐的題為《別鬧,龍格!》(《Tout doux,Longuet!》)[81]和《共產國際》[82]第7—8期合刊上托洛茨基的《讓·龍格》這兩篇文章已作了充分的答復?,F在已經沒有多少意見要補充的了。也許還需要收集一下關于1919年7月21日罷工[83]失敗的史料,但是,我在莫斯科無法做到這點。我只在一份奧地利共產黨的報紙上看到了摘自《前進報》[84]的一段話,這段話揭露了一個最卑鄙的社會主義叛徒(或者無政府主義者叛徒?)、過去的工團主義和反議會主義的空談家茹奧(Jouhaux)在這一事件中所扮演的卑鄙角色。龍格為什么不委托一個人編一本書,把有關1919年7月21日罷工失敗問題的一切文件,歐洲各共產黨報紙上所有有關的短評和文章,以及對所有領導和參加這次罷工的人的專訪材料都收集起來呢?這在巴黎是很容易做到的。這樣的書我們是非常樂于出版的。全世界的“中派”(德國的獨立黨,法國的龍格派,英國的獨立工黨等等)連篇累牘、津津樂道地談論什么“社會主義教育”,可是“社會主義教育”決不是學究式地教條式地重復那些人人厭煩的、1914—1918年后再也沒有人相信的關于社會主義的空泛道理,而是毫不動搖地揭露領袖們的錯誤和運動的錯誤?! ?br>
例如,在1914—1918年戰(zhàn)爭期間主張“保衛(wèi)祖國”的所有社會黨、工會、工人合作社的領袖和著名代表,都已成為社會主義的叛徒。應當毫不動搖地揭露他們的錯誤,系統(tǒng)地說明這場戰(zhàn)爭從雙方來說都是強盜分贓的戰(zhàn)爭,說明無產階級若不用革命手段推翻資產階級,這種戰(zhàn)爭必然會再次發(fā)生。這樣才是真正地進行“社會主義教育”?! ?br>
正是我上面提到的兩個決議,唱著進行這種教育的高調而實際上卻干著敗壞社會主義的勾當,因為它們掩飾并避而不談那些背叛和變節(jié)行為,那些因循、守舊、自私和庸俗習氣,那些需要通過真正的教育加以克服和自覺拋棄的錯誤?! ?br>
二
龍格派的這兩個決議都是毫無用處的。但對于一個特殊的目的,即對于說明目前西歐工人運動中一個也許是最危險的禍害,它們卻是非常有用的。這個禍害就是,老領袖們看到群眾對布爾什維主義和蘇維埃政權的向往不可遏止,就在口頭上承認無產階級專政和蘇維埃政權以尋找(而且往往找到?。┏雎罚袆由纤麄儏s仍然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敵人,要不然就是一些不能或不愿理解無產階級專政的意義并將其實現的人?! ?br>
這種禍害會引起極其巨大的危險。匈牙利第一個蘇維埃共和國的覆滅(第一次失敗了,但第二次必定勝利)非常清楚地說明了這一點。奧地利共產黨中央機關報《紅旗報》(《Die Rote Fahne》,維也納出版)[85]上的許多文章揭露說,這次覆滅的主要原因之一是“社會黨人”的叛變,他們在口頭上轉到了庫恩·貝拉方面并且自稱為共產黨人,但行動上并沒有執(zhí)行符合無產階級專政的政策,而是動搖不定,畏縮不前,跑到資產階級方面去,有些人完全是暗中破壞和出賣無產階級革命。包圍著匈牙利蘇維埃共和國的、稱霸世界的帝國主義強盜(即英法等國的資產階級政府),當然利用了匈牙利蘇維埃政權政府內部的這種動搖不定,假手羅馬尼亞劊子手殘酷地扼殺了這個政權?! ?br>
一部分匈牙利社會黨人真誠地轉到庫恩·貝拉方面,真誠地自稱是共產黨人,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問題的實質并不因此而有絲毫改變,因為一個“真誠地”自稱是共產黨人的人,卻不真正實行強硬無情、堅定不移和英勇無畏的政策(只有實行這種政策才同承認無產階級專政相稱),而是動搖不定,畏縮不前,那他就會由于自己缺乏主見、猶豫不決和優(yōu)柔寡斷,而象一個公開的叛徒一樣犯下叛變的罪行。就個人來說,由于軟弱而叛變和蓄謀的叛變之間是有很大差別的,但從政治上說,兩者之間毫無差別,因為政治是千百萬人的實際命運,而千百萬工人和貧苦農民是被由于軟弱而叛變的叛徒出賣,還是被為了謀私利而叛變的叛徒出賣,他們的命運并不因此而有所改變?! ?br>
在我們現在談到的決議上簽名的龍格派中,哪些人屬于上述第一類,哪些人屬于第二類,是不是另外還有一類,現在無法知道,而且要弄清這個問題的嘗試也是徒勞的。重要的是,龍格派這個政治流派,現在正實行著那些斷送了匈牙利蘇維埃政權的匈牙利“社會黨人”和“社會民主黨人”的政策。龍格派實行的正是這種政策,因為他們雖然在口頭上自稱為無產階級專政和蘇維埃政權的擁護者,行動上卻仍然我行我素,繼續(xù)在決議中維護并在實際上實行舊的政策,對社會沙文主義、機會主義和資產階級民主作小小的讓步,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含糊其辭,支吾搪塞,默不作聲,如此等等。作這些小小的讓步,猶豫不決,優(yōu)柔寡斷,含糊其辭,支吾搪塞和默不作聲,綜合起來就必然是對無產階級專政的背叛?! ?br>
專政是一個大字眼,一個嚴峻的、血腥的字眼,它表示出兩個階級、兩個世界、兩個世界歷史時代的你死我活的無情斗爭?! ?br>
這樣的字眼是不能隨便亂說的?! ?br>
一方面把實現無產階級專政提到日程上來,但同時又“怕得罪”阿爾伯·托馬、布拉克和桑巴先生之流,怕得罪最卑鄙的法國社會沙文主義的其他騎士,以及《人道報》和《戰(zhàn)斗報》[86]等叛徒報紙的英雄們,這就是背叛工人階級,——不管是由于輕率、覺悟不夠、缺乏主見或由于其他原因,這總是背叛工人階級?! ?br>
言行不一致斷送了第二國際。第三國際誕生還不到一年,但在跟著群眾跑的政客們眼里,它已成為一種時髦的和誘惑人的東西。第三國際已開始有言行不一致的危險。應當隨時隨地堅決揭露這個危險,連根鏟除這種禍害的任何表現?! ?br>
龍格派的決議(德國獨立黨即德國的龍格派的最近一次代表大會[87]的決議也是如此)把“無產階級專政”變成了偶像,正如第二國際的決議成了領袖們、工會官吏們、國會議員們和合作社負責人們的偶像一樣。對偶像應該祈禱,可以畫十字,對偶像應該頂禮膜拜,但是偶像絲毫不會改變實際生活和實際政策。
不,先生們,我們不準許把“無產階級專政”這一口號變成偶像,我們決不容忍第三國際言行不一致。
如果你們擁護無產階級專政,那就不要對社會沙文主義采取含糊的、不徹底的、妥協(xié)的政策。而你們奉行的正是這種政策,在你們第一個決議的頭幾行中就反映了這種政策。請看,說什么戰(zhàn)爭使第二國際“分裂了”(a déchiré),使它放下了“社會主義教育”(éducation socialiste)工作,而“這個國際的某些部分”(certaines de ses fractions)由于同資產階級分掌政權而“削弱了自己”,如此等等?! ?br>
這不是自覺地和真誠地贊同無產階級專政思想的人說的話。這或者是進一步退兩步的人說的話,或者是政客說的話。如果你們愿意說這種話,確切些說,當你們還在說這種話,實行這種政策的時候,就請你們留在第二國際里吧,你們應該呆在那里?;蛘呤亲屇切┰浻萌罕姷膲毫Π涯銈兺葡虻谌龂H的工人脫離你們,把你們留在第二國際,而自己轉到第三國際來吧。這樣的工人,不管他們是法國社會黨的,德國獨立社會民主黨的,或者是英國獨立工黨的,只要他們能夠遵守上述條件,我們就對他們說:歡迎之至!
如果承認無產階級專政,如果同時還談到1914—1918年戰(zhàn)爭,那么就應當改變一下說法:這場戰(zhàn)爭是英、法、俄帝國主義強盜同德、奧帝國主義強盜為了分贓,為了瓜分殖民地和劃分金融勢力“范圍”而進行的戰(zhàn)爭。在這種戰(zhàn)爭中鼓吹“保衛(wèi)祖國”就是背叛社會主義。如果不徹底闡明這個真理,如果不把這種背叛思想從工人的頭腦中、心坎里和政策中清除干凈,就不能擺脫資本主義的災難,不能擺脫資本主義存在時所不可避免的新的戰(zhàn)爭。
你們不想說或不能說這種話,不想進行或不能進行這樣的宣傳嗎?你們想“饒恕”自己,或者想“饒恕”你們那些昨天在威廉或諾斯克的德國和資產階級統(tǒng)治的英國、法國鼓吹“保衛(wèi)祖國”的朋友嗎?那么請你們也饒恕第三國際吧!請你們行行好,別加入第三國際吧!
三
到現在為止我只談了第一個決議。第二個決議也不見得高明多少。它“鄭重地”(“solennelle”)譴責“混亂”,甚至譴責“一切妥協(xié)”(“toute compromission”——這是空洞的革命詞句,因為反對一切妥協(xié)是不行的)。此外,還有一些含糊的、不徹底的、不是闡明而是模糊“無產階級專政”概念的提法,重復一些空泛的議論,攻擊“克列孟梭先生的政策”(這是法國資產階級政客們慣用的手段——把集團的更替說成是制度的改變),闡述基本上是改良主義的綱領——征稅、“資本主義壟斷企業(yè)的國有化”等等。
龍格派沒有理解也不愿理解(在某種程度上是無法理解),用革命詞句掩飾著的改良主義是第二國際的主要禍根,是第二國際遭到可恥破產的主要原因,是“社會黨人”支持這場為了解決英俄法和德國這兩個資本家強盜集團哪一個來掠奪全世界的大問題、使1000萬人喪生的戰(zhàn)爭的主要原因?! ?br>
龍格派事實上仍然同從前一樣,是用革命詞句掩飾著的改良主義者,不過現在他們使用的革命詞句是一個新的字眼:“無產階級專政”。這樣的領袖同德國獨立社會民主黨的領袖以及英國獨立工黨的領袖一樣,無產階級是不需要的。無產階級不能同這樣的領袖一起來實現自己的專政?! ?br>
承認無產階級專政,并不意味著在任何時刻都一定要進行沖擊,舉行起義。這是胡說八道。要舉行成功的起義,必須進行長期的、精細的、頑強的、犧牲巨大的準備工作?! ?br>
承認無產階級專政,這意味著堅決地、無情地、而主要是完全自覺地、完全徹底地同第二國際的機會主義、改良主義、不徹底性和曖昧態(tài)度決裂,同那些不能不繼承舊傳統(tǒng)的領袖,同老的(不是指年齡,而是指手段)國會議員、工會和合作社的官吏等等決裂?! ?br>
應當同他們決裂。憐憫他們就是犯罪,因為這意味著為了幾萬或十來萬人的微小利益而出賣千百萬工人和小農的根本利益?! ?br>
承認無產階級專政,這意味著根本改變黨的日常工作,深入下層,到只有建立蘇維埃、推翻資產階級才能擺脫資本主義災難和戰(zhàn)爭的千百萬工人、雇農和小農那里去。應該向群眾,向千百萬人具體地簡單明了地講清這一點,應該對他們說,他們的蘇維埃應當掌握全部政權,他們的先鋒隊,革命無產階級的政黨應當領導斗爭,——這才是無產階級專政。
龍格派根本不理解這個真理,根本不愿意而且根本沒有能力一天天實現這個真理?! ?br>
四
在奧地利,共產主義運動經歷了最艱難的時期,這個時期好象還沒有完全結束:還有成長過程中的病癥;還存在一種錯覺,以為一個集團只要自稱是共產黨人,無須深入群眾擴大影響就能成為一支力量;在人選方面還有錯誤(這是每次革命初期不可避免的錯誤,我們也有過一系列這樣的錯誤)?! ?br>
科里喬納和托曼主編的共產黨人的日報《紅旗報》表明,運動正走上鄭重行事的道路?! ?br>
奧地利社會民主黨人愚蠢,卑鄙和無恥到何種程度,這可以從倫納這一類奧地利謝德曼分子的整個政策中非常清楚地看到,而已變成平庸的叛徒的奧托·鮑威爾和弗里德里?!ぐ⒌吕罩鲙椭耍ú糠质怯捎谒麄儤O端愚蠢和缺乏主見)這些奧地利的謝德曼分子?! ?br>
奧托·鮑威爾的小冊子《通往社會主義的道路》就是一個例子。我手頭的一本是柏林自由出版社出版的,這家出版社大概是屬于完全同這本小冊子一樣貧乏、庸俗和卑鄙的獨立黨的。
只要看一下第9節(jié)(《剝奪剝奪者》)中的幾句話就夠了:
“……剝奪不能夠也不應當用粗暴地〈brutaler,野蠻地〉沒收資本家和地主的財產的方式來進行,因為用這種方式來進行,就不能不招致生產力的巨大破壞,而這就會使人民群眾自己遭到破產,使人民的收入來源斷絕。相反,剝奪剝奪者應當以整頓和調節(jié)的方式……”通過稅收“來進行”?! ?br>
這位博學之士還大致地說明,怎樣通過稅收從有產階級那里得到他們收入的“4/9”……
看來夠了吧?至于我,看了這些話后(我正是從這小冊子的第9節(jié)看起的),就再也沒有看下去,沒有特殊的需要我也不打算再讀奧托·鮑威爾先生的小冊子了,因為很明顯,這位出色的社會主義叛徒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不可救藥的有學問的傻瓜罷了?! ?br>
這是一個滿腦子小資產者思想的書呆子的典型。他在戰(zhàn)前曾經寫過一些有益的學術著作和論文,曾“從理論上”推斷,階級斗爭會尖銳到發(fā)生國內戰(zhàn)爭的程度。他甚至參加了(假如我得到的消息是確實的)1912年巴塞爾宣言[88]的起草工作,這個宣言完全預見到正是戰(zhàn)爭,即后來在1914年爆發(fā)的戰(zhàn)爭會引起無產階級革命?! ?br>
但是,當這場無產階級革命真正到來的時候,他的書呆子習氣和庸人天性就占了上風,他驚慌起來,開始用改良主義詞句這種油來澆熊熊的革命烈火。
他牢牢記住了(書呆子不會思考,他們善于死記硬背):從理論上說剝奪剝奪者可以不用沒收的辦法。他經常重復這句話,把它記住了。他在1912年就已把它背得爛熟,在1919年又把它背了一遍?! ?br>
他不會思考。在這樣一場甚至使勝利者也瀕于滅亡邊緣的帝國主義戰(zhàn)爭已經結束的時候,在許多國家都開始了國內戰(zhàn)爭,國際上許多事實證明帝國主義戰(zhàn)爭必然會變?yōu)閲鴥葢?zhàn)爭的時候,也就是在基督誕生的第一千九百一十九個年頭,居然還有人在維也納鼓吹用“整頓”和“調節(jié)”的方式來剝奪資本家收入的“4/9”,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不是精神病患者,就是偉大的德國古典詩篇中那位愛不釋手地“一本又一本地”讀書的……大家熟悉的主人公[89]?! ?br>
這位非常可愛的好心人大概是一位德行十分高尚的家長,最誠實的公民,學術著作的最忠實的讀者和作者,但他忘記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用這種“整頓”和“調節(jié)”的方式向社會主義過渡(抽象地說,這種過渡無疑對“人民”是最有利的)的前提是,無產階級的勝利已絕對鞏固,資本家的處境已絕對沒有希望,資本家已絕對必須并且也絕對愿意老老實實地服從?! ?br>
這樣湊巧的事有可能嗎?
從理論上來說,即在這件事上完全抽象地來說,這當然是可能的。例如,假定在九個國家里,包括所有強國在內,威爾遜、勞合-喬治、米勒蘭之流以及資本主義的其他英雄們的處境已經與我國的尤登尼奇、高爾察克和鄧尼金及其部長們的處境相同。假定在這以后,第十個小國的資本家向工人提議:好吧,讓我們服從你們的決定,老老實實地幫助你們用“整頓”的方式和平地(毫無破壞?。皠儕Z剝奪者”,這樣一來,第一年我們可以拿原收入的5/9,第二年拿4/9。
在我上面所說的條件下,第十個國家的資本家會在一個最小的和“和平的”國家里提出這樣的建議,這是完全可以設想的,這個國家的工人如果能切實討論這個建議(要講講價錢,因為商人是不可能不要高價的)并接受這個建議,也不會有絲毫壞處?! ?br>
現在,經過這一番通俗的解釋后,也許連學者奧托·鮑威爾和哲學家弗里德里希·阿德勒(他當哲學家象當政治家一樣走運)都會明白問題究竟在哪里了吧?
還沒有?還不明白?
請你們想一想,最親愛的奧托·鮑威爾,最親愛的弗里德里?!ぐ⒌吕眨壳笆澜缳Y本主義及其領袖的處境與俄國的尤登尼奇、高爾察克和鄧尼金的處境相同嗎?
不,不相同。在俄國,資本家在拼命的反抗之后已被擊潰。但是在全世界,資本家還掌握著政權。他們還是統(tǒng)治者?! ?br>
假如你們,最親愛的奧托·鮑威爾和弗里德里希·阿德勒,到現在還不明白問題在哪里,那我再給你們更通俗地說明一下吧?! ?br>
請你們設想一下,當尤登尼奇兵臨彼得格勒城下、高爾察克占領著烏拉爾、鄧尼金控制著整個烏克蘭的時候,當這三位英雄的口袋里揣著威爾遜、勞合-喬治和米勒蘭之流打來的關于運送金錢大炮、派遣軍官士兵來的一沓沓電報的時候,——請你們設想一下,在這樣的時候,俄國工人的代表走到尤登尼奇、高爾察克或鄧尼金面前,向他們說:我們工人是多數,我們把你們收入的5/9給你們,然后我們用“整頓”和和平的方式把其余部分拿走。一言為定,“毫無破壞”,你們干不干?
如果這位工人代表穿得很平常,并且接見他的只是鄧尼金之類的俄國將軍,那么將軍大概會把這個工人送進瘋人院,或者干脆把他趕走?! ?br>
但如果工人代表是一位衣冠楚楚的知識分子,而且是一位頗受尊敬的父親的兒子(象善良而可愛的弗里德里?!ぐ⒌吕漳菢樱?,并且接見他的不是鄧尼金一個人,還有法國或英國的“顧問”在座,那么這位顧問無疑會對鄧尼金說:
“喂,將軍,這個工人代表倒很聰明,他正適合當我們的部長,就象英國的韓德遜,法國的阿爾伯·托馬,奧地利的奧托·鮑威爾和弗里德里?!ぐ⒌吕找粯?。”
1920年2月14日
載于1920年3月《共產國際》雜志第9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40卷第129—139頁
【參考文獻】
?。?8]《人民報》(《Le Populaire》)是讓·龍格于1916年在利摩日創(chuàng)辦的月刊,1918年遷巴黎后改為日刊,由龍格和萊·勃魯姆擔任主編。在原法國社會黨機關報《人道報》隨社長馬·加香一起于1920年底轉到共產黨方面后,《人民報》從1921年起成為法國社會黨(工人國際法國支部)的機關報。——[141]?! ?br>
?。?9]國際重建委員會是以讓·龍格和保·福爾為首的法國社會黨里的中派分子在1919年底建立的。委員會成立后的第一個通知載于1920年1月7日《人民報》第621號。在法國社會黨內圍繞著如何對待第二國際和第三國際的問題展開的尖銳斗爭中,委員會的領袖們在黨員群眾的影響下主張退出第二國際,但只到此為止,并認為“重建”第二國際才是上策。在1920年12月法國社會黨圖爾代表大會上,當多數代表贊成無條件地加入共產國際時,他們同右派分子一道退出了代表大會。國際重建委員會的領袖們后來又回到了第二國際的隊伍中?!猍141]。
?。?0]《工人生活報》(《La Vie Оuvrière》)是法國革命工團主義者創(chuàng)辦的報紙(周報),1919年4月起在巴黎出版。——[141]?! ?br>
?。?1]斐·洛里歐的這篇文章還載于1920年3月22日《共產國際》雜志俄文版第9期?!猍141]?! ?br>
?。?2]《共產國際》雜志(《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ий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是共產國際執(zhí)行委員會的機關刊物,1919年5月1日創(chuàng)刊。曾用俄、德、法、英、中、西班牙等各種文字出版,編輯部由參加共產國際的各國共產黨代表組成。該雜志刊登理論文章和共產國際文件,曾發(fā)表列寧的許多篇文章。隨著1943年5月15日共產國際解散,該雜志于1943年6月????!猍141]。
?。?3]指原定于1919年7月21日舉行的國際工人政治罷工。罷工口號是:支持俄國和匈牙利革命,不許帝國主義政府干涉俄國和匈牙利內政。英、意、德、挪等國的工人雖如期分別舉行了罷工,但由于各國社會黨和工會的右翼領袖的阻撓,各國無產階級的統(tǒng)一行動未能實現。阿·梅爾黑姆、萊·茹奧和法國勞動總聯(lián)合會的其他領導人為了欺騙工人,起初贊成罷工,但到預定的罷工日期前夕建議延期,從而破壞了罷工?!猍142]?! ?br>
?。?4]《前進報》(《Avanti!》)是意大利社會黨中央機關報(日報),1896年12月在羅馬創(chuàng)刊。1926年該報被墨索里尼的法西斯政府查封,此后在國外不定期地繼續(xù)出版。1943年起重新在意大利出版。——[142]?! ?br>
?。?5]《紅旗報》(《Die Rote Fahne》)是奧地利共產黨的中央機關報,1918年11月起在維也納出版。最初稱《吶喊報》,1919年1月起稱《社會革命拔》,1919年7月起稱《紅旗報》?!猍143]。
?。?6]《人道報》(《L’Нumanité》)是法國日報,由讓·饒勒斯于1904年創(chuàng)辦。該報最初是法國社會黨機關報,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為法國社會黨極右翼所掌握,采取了社會沙文主義立場。1918年該報由馬·加香領導后,反對法國政府對蘇維埃俄國進行武裝干涉的帝國主義政策。在法國社會黨分裂和法國共產黨成立以后,從1920年12月起,該報成了法國共產黨中央機關報?! ?br>
《戰(zhàn)斗報》(《La Bataille》)是法國無政府工團主義者的機關報,1915—1920年在巴黎出版,以代替被封閉的《工團斗爭報》。參加該報領導工作的有格拉弗、居約姆、迪布勒伊、茹奧、科爾納利森等。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該報采取社會沙文主義立場。——[144]?! ?br>
[87]指1919年11月30日—12月8日在萊比錫召開的德國獨立社會民主黨非常代表大會。——[145]?! ?br>
[88]巴塞爾宣言即1912年11月24—25日在瑞士巴塞爾舉行的國際社會黨非常代表大會一致通過的《國際局勢和反對戰(zhàn)爭的統(tǒng)一行動宣言》。宣言譴責了各國資產階級政府的備戰(zhàn)活動,揭露了即將到來的戰(zhàn)爭的帝國主義性質,號召各國人民起來反對帝國主義戰(zhàn)爭。宣言寫進了1907年斯圖加特代表大會決議中列寧提出的基本論點:帝國主義戰(zhàn)爭一旦爆發(fā),社會黨人就應該利用戰(zhàn)爭所造成的經濟危機和政治危機,來加速資本主義的崩潰,進行社會主義革命?!猍149]。
?。?9]指約·沃·歌德的詩劇《浮士德》中的人物瓦格納。此人是不問世事,脫離實際,終日埋首故紙堆而又妄自尊大的學究的典型?!猍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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