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當怎樣寫決議[71](1907年3月19日〔4月1日〕)
孟什維克同志們在《俄國生活報》第47號(2月24日)上公布了第一個決議草案(由唐恩、柯爾佐夫、馬爾丁諾夫、馬爾托夫、涅哥列夫等同志在一批實際工作者參加下擬定),對此我們不能不表示感謝。(草案還印成了單頁。)為了認真準備黨的代表大會,預先公布決議草案并詳細地加以研究,是很必要的。
這個決議案談的是對國家杜馬的態(tài)度問題。
第1條:
“在經歷了七個月最橫暴的獨裁統(tǒng)治而沒有遭到被嚇倒的人民群眾有組織的反抗以后,現在,國家杜馬的活動引起了人民群眾對我國政治生活的關注,這種活動能夠而且一定會促使他們動員起來和提高他們的政治積極性?!薄 ?br>
這些話想說明什么問題呢?是不是說有杜馬比沒有杜馬好呢?或者,這是想說明需要“保全杜馬”吧?看來,決議案起草人的想法正是這樣,但沒有說出來,只是作了暗示??墒?,決議案是不應當用暗示的口吻來寫的?! ?br>
第2條:
“抬到〈可能印錯了,應是“提到”〉俄國革命中心地位的直接為政權而斗爭的任務,在當前的社會力量對比下,主要歸結為為維護人民代表制而斗爭的問題?!薄 ?br>
這一條博得《言語報》的贊揚(該報2月27日的社論說:“對俄國社會民主黨來說,這是一大進步”……“是政治覺悟的勝利”),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一條確實是荒唐透了?! ?br>
怎么能把這個為政權而斗爭的任務歸結為“為維護代表制而斗爭”的問題呢?!“為維護人民代表制而斗爭”意味著什么呢??這個“當前的社會力量對比”是怎樣的呢??上一條只說“七個月最橫暴的獨裁統(tǒng)治沒有遭到被嚇倒的人民群眾有組織的反抗”。既然群眾在七個月結束時的選舉中表現了明顯和強烈的左傾,難道七個月中群眾沒有進行有組織的反抗能夠說明什么“社會力量對比”嗎??
這種政治觀點上的混亂幾乎令人難以置信?! ?br>
在最近半年中,社會力量的對比起了明顯的變化,這表現在:“中間派”即自由派削弱了;兩極即黑幫和“左派”壯大和加強了。第二屆杜馬的選舉確鑿地證明了這一點。就是說,社會力量的對比由于政治矛盾(也由于經濟矛盾——同盟歇業(yè)、絕食抗議等等)尖銳化而更加革命化了。究竟是什么怪事使我們的孟什維克得出相反的結論,竟然要縮小革命的任務(“為政權而斗爭”),把革命的任務降低為自由派的任務(“為維護人民代表制而斗爭”)呢?
顯然,從“橫暴的獨裁”和左派的杜馬只能得出相反的結論:在人民代表制的基礎上進行斗爭或者為保存人民代表制而斗爭這種自由派的任務,是小市民的空想,因為,在客觀條件的限制下,這個任務離開“直接為政權而斗爭”是不能完成的?! ?br>
孟什維克的政治觀點象蝦那樣前進。
從第2條得出的結論是:孟什維克從革命社會民主黨的立場歪到自由派的立場上去了。第2條最后那個“含糊的”措辭(“為維護人民代表制而斗爭”)實際上表達了自由派資產階級的思想:自由派資產階級把自己被革命“嚇倒”說成是“人民群眾被嚇倒”,并以此為借口趕忙放棄革命斗爭(“直接為政權而斗爭”),要進行所謂合法斗爭(“為維護人民代表制而斗爭”)。斯托雷平大概很快就將教會孟什維克懂得“在當前的社會力量對比下”“為維護人民代表制而斗爭”是什么含義!
第3條:
“第二屆杜馬的選舉使很多徹底的革命擁護者當選,表明人民群眾愈來愈清楚這種為政權而斗爭的必要性?!薄 ?br>
這是什么意思呢?這該怎樣理解呢?第2條從當前的社會力量對比中得出結論說,要以為維護代表制而斗爭來代替為政權而斗爭,而現在從選舉的結果又得出結論說,群眾愈來愈清楚“這種”為政權而斗爭的必要性!
同志們,這是一團混亂。應當大致改成這樣:第2條:“第二屆杜馬的選舉表明,人民群眾愈來愈清楚直接為政權而斗爭的必要性。”第3條:“所以,自由派資產階級企圖把自己的政治活動限定為在當前人民代表制基礎上進行斗爭,就是表明我們的自由派在思想上無比愚蠢,而在實際上是企圖通過同反動派的勾結來阻止革命(這種企圖在目前是實現不了的)?!背诉@些修改之外,如果我們的馬克思主義者能在第1條中盡可能具體指出,是哪些經濟原因使得居民中間政治上兩極的劃分加劇,那么前后還能有一點聯(lián)系。
其次,“徹底的革命擁護者”是指什么人呢??顯然,這里是指小資產階級民主派,主要是指農民民主派,即勞動派(廣義的,包括人民社會黨人和社會革命黨人在內),因為這正是第二屆杜馬不同于第一屆杜馬的地方。但是,第一,這又是暗示,而決議案是不應當用暗示的口吻來寫的。第二,同志們,這樣說是不正確的!對于你們把勞動派稱為“徹底的革命擁護者”,我們應當嚴正地加以譴責,指出這是社會革命黨人式的胡說。只有無產階級才能成為資產階級革命的徹底的(從嚴格的意義上說)擁護者,因為小生產者階級即小業(yè)主階級必然會在業(yè)主的傾向和革命的傾向之間搖擺不定,例如社會革命黨在彼得堡選舉中就在投靠立憲民主黨還是反對立憲民主黨這兩種傾向之間搖擺不定。
因此,同志們,你們大概會同意我們這樣一個意見:應當把話說得慎重一些——大致就象布爾什維克的決議案(見2月27日《新光線報》)的寫法那樣:
“……勞動派的政黨……多少還能代表農民和城市小資產階級的廣大群眾的利益和觀點,它們在接受自由派的領導權〈例如彼得堡的選舉和選舉立憲民主黨人為杜馬主席〉和堅決反對地主土地占有制、反對農奴制國家這兩者之間搖擺不定……”[注:見本卷第4頁?!幷咦ⅲ荨 ?br>
同時不能不指出,在這個決議案中,柯爾佐夫同志(以及其他的孟什維克)把勞動派算作徹底的革命擁護者,而在《俄國生活報》第49號上,同一個柯爾佐夫又把勞動派算作農村民主派,說農村民主派不同于城市民主派(即立憲民主黨人)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在很多情況下都將堅持陳腐過時的生產形式和社會組織形式”。同志們,這是自相矛盾!
第4條:
“在杜馬代表中有這樣一些徹底的革命擁護者,就能增加和加強人民群眾對這個機構的信任,使它有可能成為爭取自由和政權的全民斗爭的真正中心?!薄 ?br>
這自然是一個“吸引人”的結論,但邏輯上又是有缺陷的。孟什維克用這一條結束了決議案的論據部分。在決議案中他們再也沒有一個字提到這個問題。因此,這個結論是有缺陷的?! ?br>
如果“徹底的革命擁護者”在杜馬中不是多數,而只是“很多”(第3條是這樣說的,而這樣說是完全正確的),那么顯而易見,還有反對革命的人和不徹底的革命擁護者。就是說,整個杜馬也有“可能”“成為”不徹底的民主主義政策的“真正中心”,而根本不是“爭取自由和政權的全民斗爭的真正中心”?! ?br>
在這種情況下,無非有兩種結果:(1)或者人民群眾對這個機構的信任不是增加和加強,而是減少和削弱;(2)或者人民群眾把不徹底的革命擁護者的政策當作徹底的民主主義政策,從而降低了自己的政治覺悟?! ?br>
因此,十分明顯,從孟什維克提出的前提中,必然得出這樣一個結論(這個結論不知為什么被他們丟掉了):作為徹底的革命擁護者的無產階級的政黨,應當堅持不懈地努力爭取不十分徹底的革命擁護者(例如勞動派)跟工人階級走,而不跟不徹底的革命擁護者走,特別是不跟公然主張阻止革命的人(例如立憲民主黨人)走?! ?br>
孟什維克缺少這個結論,結果就根本無法自圓其說。結果成為:由于在杜馬中有很多“徹底的革命擁護者”,應當把票……投給公然主張阻止革命的人!
同志們,這聽起來太不象話了!
下面是決議案的結論部分(我們逐條來看):
“社會民主黨在揭穿把國家杜馬當作真正立法機關的幻想的同時,一方面要向人民群眾說明杜馬的真正性質,說明它實際上是一個討論法案的機關,另一方面還要說明有可能也有必要利用這個機關(不管它多么不完善)來進一步為民權制度而斗爭,并根據下列原則參加杜馬的立法工作:……”
這是在軟弱無力地表達第四次(統(tǒng)一)代表大會決議中更有力地表達出來的如下思想:要把杜馬“變成”“革命的工具”,要使群眾認識到“杜馬是毫不中用的”,等等。
“……一、(1)社會民主黨從城鄉(xiāng)無產階級的利益和徹底民主主義的觀點出發(fā),批評一切非無產階級政黨的提案和法案,并針鋒相對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和提案。它在這個工作中要把當前的政治任務同無產階級群眾的社會經濟需要、同一切形式的工人運動的要求結合起來?! ?br>
附注。必要的時候,社會民主黨應當把其他政黨的法案中的這樣一些法案作為較小的危害給予支持:這些法案一旦實現,就能成為人民群眾用來進行革命斗爭以爭取真正的民主自由的工具……”
這個附注的意思是說,社會民主黨必須參加杜馬中的資產階級改良工作。同志們,這個結論不是下得太早了嗎?你們自己不是也說,把杜馬當作真正的立法機關是一種幻想嗎?可是你們卻要支持那些一旦實現就能給今后的斗爭帶來好處的資產階級法案。
想想這個條件吧:“一旦實現”。你們支持的目的是幫助實現“較小的危害”。但是實現者不是杜馬,而是杜馬加國務會議[72]再加最高當局!就是說,你們想通過自己的支持來幫助實現“較小的危害”是毫無保障的。而支持“較小的危害”,投票贊成它,你們無疑就使自己,使無產階級政黨,為不徹底的資產階級改良,即為實質上是做戲的(你們自己也承認它是做戲的?。┒篷R立法工作負一部分責任!
究竟為什么要作這種冒險的“支持”呢?要知道這種支持冒了直接降低群眾的革命覺悟的危險(而群眾的革命覺悟,也是你們自己所指望的),而它的實際好處卻是“虛幻的”!
你們所寫的決議案不是談一般的改良工作(如果是,那只須指出,社會民主黨并不根本拒絕這種工作),而是談第二屆杜馬。你們已經指出,在這屆杜馬中有很多“徹底的革命擁護者”。就是說,在你們心目中杜馬代表的黨派成分已經明確。這是事實。你們知道,在這屆杜馬中不僅有“徹底的[注:請讀者時刻記住我在上面對這個詞所作的必要的修正。]革命擁護者”,而且有“不徹底的改良擁護者”,不僅有左派和勞動派,而且有立憲民主黨人,而后者本身就比右派強大(立憲民主黨人和他們的追隨者,包括民族民主黨人在內,約有150席,而右派只有100席)。杜馬中的情況既然是這樣,那么你們?yōu)榱藢崿F“較小的危害”,就不需要支持它,只要在反動派同“不徹底的改良擁護者”作斗爭時棄權就行了。實際結果(即通過法案)反正是一樣的,而在思想和政治方面,你們無疑還可以保持自己作為革命無產階級的政黨的立場的完整性、純潔性、徹底性和堅定性?! ?br>
難道一個革命的社會民主黨人能夠無視這一點嗎?
孟什維克只注意上層而不注意下層。他們過于注意通過“不徹底的改良擁護者”同反動派的勾結來實現“較小的危害”(因為通過法案的實際意義就是如此)的可能性,而不大注意提高“徹底的革命擁護者”(用他們的話說,這些人在杜馬中是“很多”的)的覺悟和戰(zhàn)斗力。孟什維克自己注意并且要人民也習慣于注意立憲民主黨人同專制政府的妥協(xié)(實現“較小的危害”,即改良),而不注意使比較“徹底的革命擁護者”面向群眾。這不是無產階級的政策,而是自由派的政策。這就等于口頭上宣布杜馬的立法權是虛幻的,實際上卻要人民更多地相信通過杜馬進行的立法改良,而更少地相信革命斗爭?! ?br>
孟什維克同志們,你們應當徹底一些和誠實一些!如果你們確信革命已經結束,如果你們由于這個(也許是用科學方法獲得的?)看法而失去了對革命的信念,那就用不著談什么革命了,那就應當把自己的直接任務歸結為為爭取改良而斗爭。
如果你們相信自己所說的那些話,如果你們真的認為第二屆杜馬的“很多”代表是“徹底的革命擁護者”,那么你們最重要的任務就不應當是支持(這種支持在實踐上是無益的,在思想上是有害的)改良,而應當是提高這些擁護者的革命覺悟,通過無產階級的壓力來加強他們的革命組織性和革命決心。
不然的話,你們就是自相矛盾,混亂不堪,因為,為了發(fā)展革命,一個工人政黨竟然只字不提自己應當怎樣對待比較“徹底的革命擁護者”,卻專門寫了一個附注,提出要支持“較小的危害”,支持不徹底的改良擁護者!
應當把“附注”大致改成這樣:“鑒于杜馬中有很多比較徹底的革命擁護者,社會民主黨人在杜馬中討論不徹底的改良擁護者想通過的法案時,應當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于批評這些法案的不徹底性和不可靠性,指出法案中所包含的自由派同反動派的妥協(xié),向比較徹底的革命擁護者闡明堅決無情地進行革命斗爭的必要性。在就那些危害較小的法案進行表決時,社會民主黨人應當棄權,讓自由派自己去在紙上‘戰(zhàn)勝’反動派,自己為在專制制度下實現‘自由派’的改良向人民負責?!薄 ?br>
“……(2)社會民主黨要利用討論各種不同的法案和國家預算的機會來進行揭露,不僅揭露現存制度的弊病,而且揭露資產階級社會的一切階級矛盾……”
目標很好。而為了揭露資產階級社會的階級矛盾,就應當指出黨同階級的聯(lián)系。必須同那種喜歡標榜杜馬中“非黨的”“統(tǒng)一的”“反對派”的習氣作斗爭,無情地揭露象立憲民主黨人這樣一些人的階級狹隘性,指出他們最想用所謂“人民自由”這個名稱來掩蓋“階級矛盾”?! ?br>
希望孟什維克不是僅僅口頭上說要揭露資產階級社會的階級矛盾(而“不僅”是專制制度的丑惡),而且要見諸行動……
“……(3)社會民主黨在預算問題上遵循這樣一個原則:‘不給不負責任的政府一文錢’……”
這個原則很好,如果能把“不負責任的”改成別的詞,不是表明政府對杜馬負責(這在當前的“憲制”條件下是一種虛構),而是表明政府對最高當局“負責”(這不是虛構,而是現實,因為實際權力不掌握在人民手里,就連孟什維克自己也說“為政權而斗爭”已不可避免),那這個原則就完美無缺了。
應當這樣說:“只要全部政權還不在人民手中,就不給政府一文錢。”
“二、社會民主黨利用質詢權向人民揭露現政府的真正性質,指出政府的一切活動都是完全違反人民利益的,說明城鄉(xiāng)工人階級的狀況及其為改善自己的政治經濟狀況而斗爭的條件,闡明政府和政府的代表以及有產階級和代表有產階級的政黨在對待工人階級方面所起的作用……”
這一條很好。遺憾的只是直到現在(3月19日)我們杜馬中的社會民主黨人還很少利用這種質詢權。
“……三、社會民主黨在進行這種活動時同工人群眾保持十分密切的聯(lián)系,在自己的立法活動中努力成為他們的有組織的運動的代表,幫助組織工人群眾和全體人民群眾來支持杜馬同舊制度作斗爭和創(chuàng)造能使杜馬的活動不受根本法約束的條件……”
第一,不應當說社會民主黨人的“立法”活動。應當說:“杜馬的活動”?! ?br>
第二,“支持杜馬同舊制度作斗爭”的口號同決議案的前提完全不符合,所以實際上是不正確的?! ?br>
在決議案的論據部分談到為政權進行革命斗爭,談到在杜馬中有“很多徹底的革命擁護者”?! ?br>
為什么這里把“為政權而斗爭”這個非常明確的革命概念偷換成“同舊制度作斗爭”這樣一個直接包含著改良斗爭的曖昧說法呢?是不是要修改論據部分,抬出“為改良而斗爭的任務”來代替“虛幻的”為政權而斗爭呢?
為什么這里所說的是群眾對“杜馬”的支持,而不是對“徹底的革命擁護者”的支持呢?這樣一來,孟什維克豈不是叫群眾去支持不徹底的改良擁護者??!同志們,這聽起來太不象話了?! ?br>
最后,支持“杜馬”同舊制度作斗爭的說法實際上造成一種非常錯誤的觀念,因為支持“杜馬”就是支持杜馬的多數。而杜馬的多數就是立憲民主黨人加勞動派。這就是說,你們implicite(即拐彎抹角地)對立憲民主黨人下了一個評語:他們在“同舊制度作斗爭”?! ?br>
這個評語是不正確的和不全面的。談論這樣的事情不能吞吞吐吐,而應當直截了當,毫不含糊。立憲民主黨人不是在“同舊制度作斗爭”,而是力圖改良和革新這個最陳舊的制度,而且現在已經在明目張膽地追求同舊政權妥協(xié)了?! ?br>
決議案中不提這一點,諱言這一點,就是從無產階級的觀點滑到自由派的觀點上去?! ?br>
“……四、社會民主黨將以自己的這種活動來推動以爭取召集立憲會議為目的的人民運動,并把國家杜馬控制行政權的一切努力看作這一人民斗爭的一個階段而加以支持,從而為全部政權轉入人民手中打下基礎……”
這是決議案中最重要的一條,它包含著“杜馬”組閣即組織“責任”內閣這個臭名遠揚的口號。應當先從提法上,然后再從實質上對這一條加以分析。
這一條的提法非常奇怪。孟什維克不會不知道,這個問題是極其重要的一個問題。其次,他們不會不知道,我們黨的中央委員會過去在第一屆杜馬時期曾經一度提出過這個口號,而當時黨沒有接受這個口號。這樣做是非常正確的,甚至第一屆杜馬中的社會民主黨杜馬黨團(大家知道,這個黨團全部由孟什維克組成,它的領袖是饒爾丹尼亞同志這樣一位著名的孟什維克)也沒有接受“責任內閣”的口號,他們不論在杜馬的哪一次演說中都從來沒有提出過這個口號!
看來,對于認真對待問題的人來說,事情是太清楚了??墒俏覀兛吹?,在決議案中卻寫出了這么一條擬得非常草率、根本沒有經過鄭重考慮的條文?! ?br>
為什么要用一個新的含糊得多的提法來代替“責任內閣”(普列漢諾夫在《俄國生活報》上提出的)或“杜馬多數組閣”(第一屆杜馬時期中央委員會的決議中提出的)這樣明確的口號呢?這僅僅是“責任內閣”的翻版還是一種新東西呢?讓我們來分析一下這些問題?! ?br>
杜馬怎樣才能控制行政權呢?或者采取合法手段,即在現行的(或者說稍加改變的)君主立憲制基礎上進行活動;或者采取非法手段,即“不受根本法約束”,推翻舊政權,使自己變成革命的國民公會,變成臨時政府,等等。第一種可能性就是通常所說的“杜馬”組閣即組織“責任”內閣。第二種可能性就是“杜馬”(即杜馬的多數)積極參加為政權進行的直接革命斗爭。再沒有別的辦法能使杜馬“控制”行政權了。至于不同的辦法可能怎樣交錯在一起這樣一個局部問題,這里是不必加以研究的,因為擺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般可能出現怎樣的形勢這樣一個學術問題,而是社會民主黨應當支持什么和不應當支持什么這樣一個實際政治問題。
由此得出什么結論是很清楚的。新的提法好象是故意想出來掩飾有爭論的問題的實質,掩飾代表大會的真正意志,而決議案卻是應該表達這種意志的?!柏熑蝺乳w”的口號在社會民主黨人中間過去和現在都引起激烈的爭論。而支持杜馬的革命行動在社會民主黨人中間過去和現在都不僅沒有引起激烈的意見分歧,而且沒有引起任何意見分歧。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提出一項決議案,用一個籠統(tǒng)的含糊不清的說法把有爭論的和沒有爭論的東西混在一起,以此來掩飾意見分歧,——對于這種人,應當給他們下個什么評語呢?有人提議,在寫代表大會的決定時,使用一種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的說法,這種說法被一些人理解為杜馬的革命行動,理解為“不受約束”等等,而被另一些人理解為米留可夫同斯托雷平在立憲民主黨人參加內閣問題上的勾結,——對于這種人,應當給他們下個什么評語呢?
對于這種人,最客氣的評語是:他們在倒退,把那本來很明確的、本來意思很清楚的支持組織立憲民主黨內閣的綱領弄得含糊不清?! ?br>
因此,下面我們不再談這個把問題弄得混亂不堪的混亂的提法。我們將只談問題的實質,即支持組織“責任”內閣(或者說立憲民主黨內閣,反正一樣)的要求這個問題?! ?br>
決議案用什么理由來說明支持杜馬組閣即組織責任內閣的要求的必要性呢?理由是:這是“爭取召開立憲會議的人民斗爭的一個階段”,這是“全部政權轉入人民手中的基礎”。這就是全部理由。為了駁斥這些理由,我們簡要地說說我們反對社會民主黨支持杜馬組閣這一要求的幾個論據?! ?br>
(1)僅僅抽象地從法律上把“責任”內閣同“不負責任的”內閣、把“杜馬”組織的內閣同專制內閣等等對立起來(普列漢諾夫在《俄國生活報》上就是這樣做的,孟什維克在分析這個問題時也經常是這樣做的),這對馬克思主義者來說是完全不能容許的。這是自由派的唯心主義的論斷,而不是無產階級的唯物主義的論斷?! ?br>
應當分析我們所討論的這個措施的階級意義。誰這樣做了,他就會明白,這個措施的內容就是專制政府同自由派資產階級勾結起來或者試圖勾結起來阻止革命。杜馬組閣的客觀經濟意義就是如此。所以布爾什維克有充分的權利和理由說:杜馬組織的內閣或責任內閣實際上就是立憲民主黨內閣。孟什維克大動肝火,叫喊什么這是偷梁換柱,故意歪曲,等等。他們之所以大動肝火,是因為他們不想了解布爾什維克的論據怎樣把法律上的虛構(杜馬組織的內閣對皇上將比對杜馬更“負責”,對自由派地主將比對人民更“負責”?。w結到階級基礎上去。不論馬爾托夫同志怎樣大動肝火,怎樣叫喊什么甚至現在杜馬也不是立憲民主黨的,他也絲毫不能動搖這個無可爭辯的結論:從實質看,這里說的正是立憲民主黨內閣,因為起決定性作用的正是這個自由派資產階級政黨。杜馬組織的可能是混合內閣(立憲民主黨人加十月黨人加“無黨派人士”甚至再加上一個差勁的“勞動派”或一個所謂的“左派”,等等),但這絲毫不會改變問題的實質。象孟什維克和普列漢諾夫那樣回避問題的實質,也就是回避馬克思主義。
支持杜馬組閣即組織“責任”內閣的要求,實質上就是支持立憲民主黨人的政策,具體說就是支持組織立憲民主黨內閣(在布爾什維克向第五次代表大會提出的第一項決議草案中就是這樣說的)。誰害怕承認這一點,誰就是承認自己的立場有弱點,承認要求社會民主黨支持立憲民主黨的那些論據有弱點?! ?br>
我們歷來主張而且現在仍然主張社會民主黨不能支持專制政府同自由派資產階級為了阻止革命而進行的勾結?! ?br>
?。?)孟什維克總是把杜馬組閣看成是好轉的一步,看成是有助于今后進行革命斗爭的一個因素,上述決議案明顯地表達了這種思想。但是孟什維克在這里犯了錯誤,犯了片面性的毛病。馬克思主義者不能擔保俄國目前的資產階級革命一定會獲得徹底的勝利,那樣做就是陷入資產階級民主派的唯心主義和空想主義。我們的任務是力爭革命取得徹底勝利,但是我們沒有權利忘記,過去有過而現在還會有未完成的、半途而廢的資產階級革命?! ?br>
孟什維克在自己的決議案中把杜馬組閣說成是爭取召集立憲會議的斗爭中一個必要的階段等等。這是完全不正確的。馬克思主義者沒有權利只從這個方面來看杜馬組閣,而忽視俄國經濟發(fā)展的兩種形式的客觀可能性。在俄國,資產階級民主變革是不可避免的。但是這種變革可能采取保存地主經濟和使地主經濟逐漸轉化成容克-資本主義經濟的形式(斯托雷平的和自由派的土地改革),也可能采取消滅地主經濟而把土地轉交給農民的形式(社會民主黨的土地綱領所支持的農民革命)?! ?br>
馬克思主義者不應當只從一方面,而應當從兩方面來看立憲民主黨內閣:它可能是爭取召集立憲會議的斗爭的一個階段,也可能是消滅資產階級革命的一個階段。根據立憲民主黨和斯托雷平的意愿,杜馬組閣應當起第二種作用;而根據客觀的情況,它既可能起第二種作用,也可能起第一種作用[注:我們作了對普列漢諾夫和孟什維克最有利的假定:立憲民主黨將提出杜馬組閣這一要求。很可能,它根本不提出這個要求。那么普列漢諾夫(和孟什維克)主張“支持”自由派根本沒有提出的口號,就將成為笑柄,就象他以前主張“全權杜馬”成為笑柄一樣。]?! ?br>
孟什維克忘了自由派限制和阻止資產階級革命的可能性(和危險性),從無產階級階級斗爭的觀點滑到美化君主制、贖買、兩院制、阻止革命等自由派的觀點上去了?! ?br>
?。?)現在我們把問題從經濟和階級方面轉到國家和法律方面來。應當指出,孟什維克把杜馬組閣看成是走向議會制的一個步驟,看成是可以完善憲制并幫助無產階級利用憲制來進行階級斗爭的一種改良。但是,這又是只看到“可喜現象”的片面觀點。從杜馬的多數中任命大臣(這正是立憲民主黨人在第一屆杜馬中努力爭取的)并不是任何重大的改良征兆,并不是在法律上承認對憲制作了某種根本的變動。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個孤立的行為,甚至是關于個別人員的行為。它通過幕后的交易、談判和協(xié)商來進行。無怪乎《言語報》現在(1907年3月?。┏姓J,立憲民主黨1906年6月同政府舉行過談判,但其內容還不能(?。┕?。甚至立憲民主黨的應聲蟲《同志報》也認為這種躲躲閃閃的做法是不能容許的。無怪乎波別多諾斯采夫(據報載)會提出這樣的辦法:先任命一些自由派即立憲民主黨人當大臣,然后解散杜馬和撤換內閣!這不是取消改良,改變法律,這是皇上的完全合法的、“合乎憲制的行為”。孟什維克支持立憲民主黨人關于杜馬組閣的要求,實際上(不管他們的意愿和認識如何)就是支持背著人民進行秘密的談判和勾結。
而孟什維克從立憲民主黨人方面卻得不到而且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保證”。孟什維克對立憲主黨人贈送和預付自己的支持,也就是模糊和降低工人階級的覺悟?! ?br>
(4)我們對孟什維克可以再作一個讓步。我們假定可能出現最好的情況,即杜馬大臣的任命并不僅僅是關于個別人員的事情,并不僅僅是對人民的欺騙和裝裝樣子,而是真能改善無產階級斗爭條件的真正的憲制改良的第一步?! ?br>
即使這樣,也決不能證明社會民主黨應當提出支持杜馬組閣的要求這一口號。
你們不是說這是好轉的一個階段,是今后進行斗爭的基礎嗎?就算是這樣吧。那么普遍而非直接的選舉權想必也是好轉的一個階段了?為什么不宣布,社會民主黨支持普遍而非直接的選舉權這一要求,認為它是爭取實現“四原則選舉制口號”的斗爭的一個“階段”,是向這個口號“轉的基礎”呢?在這一點上,不僅立憲民主黨人,而且民主改革黨和一部分十月黨人,都會站在我們一邊的!社會民主黨支持普遍而非直接和非無記名的投票,這可以稱為爭取召集立憲會議的人民斗爭的“全民性”階段了!
支持杜馬組閣的要求和支持普遍而非直接和非無記名的投票的要求絕對沒有任何原則的區(qū)別。
為了證明應當提出“責任內閣”的口號,就說它是好轉的一個階段等等,這就等于不了解社會民主黨對待資產階級改良主義問題上的基本原則?! ?br>
任何改良之所以為改良(而不是反動的或保守的措施),完全是因為它是好轉的一步、一個“階段”。但是任何改良在資本主義社會中都有兩重性。改良是統(tǒng)治階級的讓步,其目的是阻止、削弱或撲滅革命斗爭,分散革命階級的力量和精力,模糊他們的覺悟,等等?! ?br>
因此,革命的社會民主黨一方面決不拒絕利用改良來發(fā)展革命的階級斗爭(恩格斯說:“我們當作分期償付的債款來接受”(wir nehmen auch Abschlagszahlung)[注:見《馬克思恩格全集》第22卷第516頁?!幷咦ⅲ荩?,另一方面決不能把不徹底的資產階級改良主義口號“變成自己的”[注:普列漢諾夫在《俄國生活報》上說:“……社會民主黨的代表為了人民的利益,為了革命的利益,不能不把上述要求〈組織“責任內閣”〉變成自己的要求……”]口號?! ?br>
那樣做,就是完全照著伯恩施坦的樣子干(普列漢諾夫為了替自己現在的政策辯護,將不得不為伯恩施坦恢復名譽!伯恩施坦的機關報《社會主義月刊》[73]一定會對普列漢諾夫贊不絕口,這是毫不奇怪的?。褪前焉鐣裰鼽h變成“民主社會改良黨”(這是伯恩施坦的名著《社會主義的先決條件》中的名言)?! ?br>
社會民主黨把改良作為無產階級革命階級斗爭的副產品來看待和利用?! ?br>
這里我們已經接觸到我們用來反對上述那個口號的最后一個論據了?! ?br>
(5)社會民主黨怎樣做才能在實際上加速實現各種改良,其中包括俄國的憲制改良,尤其是杜馬組閣及其有利于無產階級的后果呢?是社會民主黨把資產階級改良主義者的口號“變成自己的”口號呢,還是堅決拒絕把這樣的口號“變成自己的”口號,堅持自己完整的不打折扣的口號而始終不渝地進行無產階級的革命的階級斗爭呢?回答這個問題并不困難?! ?br>
我們如果把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那種總是不徹底的、總是打折扣的、總是虛偽的口號“變成自己的”口號,這在實際上就不是增加而是減少實現改良的或然性、可能性和現實性,因為實現改良的實際力量是革命無產階級的力量,是它在斗爭中的自覺性、團結精神和堅定不移的決心的力量?! ?br>
我們如果在群眾中宣傳資產階級改良主義的口號,那就會使群眾運動的上述特性減弱甚至喪失。常常聽到這樣一種資產階級詭辯:在自己的革命要求和革命口號上作一些讓步(例如提出“杜馬組閣”來代替“人民專制”和立憲會議,把它當作一個“階段”,如此等等),我們就能使這種削弱了的措施更有可能實現,因為無產階級和一部分資產階級都將支持這種措施?! ?br>
革命的國際社會民主黨認為,這是資產階級的詭辯。相反,我們這樣做只會使改良更少可能實現,因為我們一味想博得資產階級的同情(而他們是永遠不會自愿讓步的),結果就會削弱群眾的革命意識,降低和模糊他們的革命意識。我們迎合資產階級,任憑他們同沙皇政府勾結,只會妨害群眾革命斗爭的發(fā)展。倒頭來往往適得其反:實行這種策略的結果,改良不是化為烏有,就是完全成為騙局。實現改良的唯一可靠的支柱,唯一使改良不致落空而能用來造福人民的切實的保證,就是無產階級在不降低自己口號的情況下進行獨立的革命斗爭?! ?br>
孟什維克從1906年6月起,就在群眾中宣傳支持杜馬組閣的要求這個口號。這樣他們就削弱和模糊了群眾的革命意識,縮小了鼓動工作的范圍,減少了實現這種改良和利用這種改良的可能性?! ?br>
應當在群眾中加強革命鼓動,更廣泛地傳播、更清楚地闡明我們完整的不打折扣的口號。這樣,我們在最好的情況下就能促使革命的徹底勝利早日到來,而在最壞的情況下,也能爭取到一些不徹底的讓步(如杜馬組閣、普遍而非直接的選舉權等等),并保證自己有可能把這些讓步變成革命的工具。改良——這是革命無產階級的階級斗爭的副產品。把取得副產品變成“自己的”任務,那就是陷入了自由派資產階級的改良主義。
決議案的最后一條:
“五、社會民主黨杜馬黨團把杜馬中的活動看成是階級斗爭的一種形式,它保持完全的獨立,但在每個特定場合,有時為了采取侵略行動而同那些其任務在當前同無產階級的任務一致的政黨和集團達成協(xié)議,有時為了采取旨在保護人民代表制本身及其權利的防御行動而同那些能從反對舊制度、爭取實現政治自由的斗爭中得到好處的政黨達成協(xié)議。”
這一條的前一部分(“但在每個特定場合”這一句以前)很好,而后一部分卻很糟,簡直是荒謬透頂?! ?br>
怎么會這樣可笑地把行動分成“侵略”行動和“防御”行動呢?我們的孟什維克是不是想起上一世紀90年代《俄羅斯新聞》[74]的話了?當時自由派證明說,俄國的自由派是在“維護”,而反動派是在“侵略”。真是不可思議:馬克思主義者不是按“舊的”劃分把政治行動分成革命的和改良主義的、革命的和反革命的、議會的和議會外的,而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分類法——“防御”行動在“維護”現狀,“侵略”行動則更進一步!快別作孽了,孟什維克同志們!對革命階級斗爭的嗅覺要喪失到何種程度,才會聞不出“防御”和“侵略”這種劃分的庸俗氣味??!
這個荒謬的提法象凹面鏡反映物體一樣十分可笑地反映出了孟什維克所不愿公開承認的那個痛苦的(對孟什維克來說)真相!孟什維克習慣于泛泛地談論政黨而不敢具體地點明這些政黨和明確地把它們區(qū)別開來,習慣于把立憲民主黨和左派都統(tǒng)稱為“反對派-民主派政黨”而遮住它們的真面目?,F在他們感到情況在變化。他們感到,自由派現在實際上只能維護(通過屈辱的方式,如《俄羅斯新聞》在80年代“維護”地方自治機關那樣!)現在的杜馬和我們現在的——請原諒我用這個詞——“憲制”了。孟什維克感到,自由派資產者已不能也不想更進一步(采取“侵略“行動,——居然想出這么一個可鄙的字眼!)。孟什維克把對真相的這種模糊認識反映在上面這個可笑的和混亂透頂的提法中,從這個提法的字面上可以得出結論說,社會民主黨人有時為了采取行動可以達成一些“其任務”同無產階級的任務并不一致的協(xié)議!
孟什維克決議案的這個結尾,這種害怕直截了當地說明真相(真相就是:自由派資產者即立憲民主黨人已經完全停止幫助革命)的可笑的恐懼心理,很好地表達了我們所分析的整個決議案的全部精神。
【注釋】
?。?1]《不應當怎樣寫決議》一文是為《策略問題》文集寫的,載于這個文集的第2集?!恫呗詥栴}》文集是布爾什維克為籌備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五次代表大會而編的文集,由新杜馬出版社于1907年4月出版,共兩集。除這篇文章外,文集還載有列寧的《氣得暈頭轉向》和《孟什維克的策略綱領》(見本卷第243—256頁和第221—236頁)兩文?!?7?! ?br>
[72]國務會議是俄羅斯帝國的最高咨議機關,于1810年設立。1917年二月革命后廢除。國務會議審議各部大臣提出的法案,然后由沙皇批準;它本身不具有立法提案權。國務會議的主席和成員由沙皇從高級官員中任命。在沙皇親自出席國務會議時,由沙皇擔任主席。國家杜馬設立以后,國務會議獲得了除改變國家根本法律以外的立法提案權。國務會議成員半數改由正教、各省地方自治會議、各省和各州貴族組織、科學院院士和大學教授、工商業(yè)主組織、芬蘭議會分別選舉產生。國務會議討論業(yè)經國家杜馬審議的法案,然后由沙皇批準?!?2?! ?br>
?。?3]《社會主義月刊》(《Sozialistische Monatshefte》)是德國機會主義者的主要刊物,也是國際修正主義者的刊物之一。1897—1933年在柏林出版。編輯和出版者為右翼社會民主黨人約·布洛赫。撰稿人有愛·伯恩施坦、康·施米特、弗·赫茨、愛·大衛(wèi)、沃·海涅、麥·席佩爾等。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該雜志持社會沙文主義立場?!?03?! ?br>
[74]《俄羅斯新聞》(《РусскиеВедомости》)是俄國報紙,1863年起在莫斯科出版。它反映自由派地主和資產階級的觀點,主張在俄國實行君主立憲,撰稿人是一些自由派教授。至70年代中期成為俄國影響最大的報紙之一。80—90年代刊登民主主義作家和民粹主義者的文章。1898年和1901年曾經???。從1905年起成為右翼立憲民主黨人的機關報。1917年二月革命后支持資產階級臨時政府。十月革命后于1918年被查封。——105。
已有0人發(fā)表了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