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亞·亞·波格丹諾夫和謝·伊·古謝夫

1905年2月11日

致拉赫美托夫、哈里頓

昨天我已去電表示同意你們的修正，盡管我完全不同意我從你們信中所能了解到的那些東西。但我十分厭惡這種拖拉作風，你們的問題是對我的一種嘲笑，因而我 只好聽之任之：但愿能做點什么！但愿能發(fā)出一個不管什么樣的有關代表大會的通知，不過要真的發(fā)出，而不是談來談去！你們會對“嘲笑”一詞表示驚訝。其實只 要想一想就清楚了：我在兩個月以前就把我的草案寄給常務局的全體委員了[注:見本卷第93—95頁。——編者注]。竟沒有一個委員關心這個草案并認為需要 交換意見！！可現(xiàn)在，我們卻通過電報來……談組織，談集中制，實際上在中央機關的一些非常接近的同志中間，存在著一種令人唾棄的渙散現(xiàn)象和手工業(yè)習氣。崩 得分子就不空談集中制，他們每個人每周都給中央機關寫信，而聯(lián)系實際上就建立起來了。只要看一看他們的《最新消息》[127]，就可以看出這種聯(lián)系?？晌?們的《前進報》已出到第6號，編輯部的一個成員(拉赫美托夫)卻沒有用一段話談談《前進報》，也沒有為它寫點什么。我們這里有人“談到”在圣彼得堡和在莫 斯科的廣泛的寫作聯(lián)系，“談到”多數(shù)派的年青力量，而在發(fā)出著手工作的號召(《前進報》發(fā)刊預告和有關《前進報》的信)以后已經(jīng)過了兩個月，我們這里卻毫 無聲息。國內(nèi)的一些委員會(高加索、下諾夫哥羅德，更不用說伏爾加河流域、南方了)把常務局完全看成一種“神話”，并且認為他們有這種看法是理所當然的。 我們從外人那里“聽說”多數(shù)派的圣彼得堡委員會和孟什維克集團結(jié)成一個什么聯(lián)盟，可是從自己人那里卻一個字也沒有聽到。我們不相信布爾什維克會采取這種自 殺的愚蠢做法。我們從外人那里“聽到”社會民主黨人的代表會議和“聯(lián)盟”的事，可是從自己人那里卻一個字也沒有聽到，盡管人們說這是既成事實?？磥?，布爾 什維克還想再次讓人欺騙[注:手稿上已勾掉下面幾個字：“和唾棄”。——俄文版編者注]。

我們唯一的力量就是坦率、團結(jié)和進攻的魄 力。而人們在“革命”的時候卻變得軟弱了??！在非常非常需要組織性的時候，他們卻把自己出賣給瓦解組織分子。從對宣言和代表大會的草案提出的修正案(信中 所述極不清楚)來看，他們醉心于“忠順”，老大爺就使用過這個詞并且還補充說：如果不提到中央機關，沒有人會去參加代表大會！先生們，我敢說，如果你們這 樣做，你們?nèi)魏螘r候都開不成代表大會，任何時候都得聽命于中央機關報和中央委員會的波拿巴分子。撇開不被人們信任的中央機關召開代表大會，以革命常務局 (如果對忠順的章程奴顏婢膝，那這個常務局就等于名存實亡)的名義召集代表大會，并承認九個波拿巴分子、同盟(哈哈！)和波拿巴主義的傀儡(新炮制的委員 會)有參加代表大會的當然權利，這就是一種讓人恥笑和讓人不尊重的行為?？梢圆⑶覒斞堉醒霗C關，但是如果承認它們有表決權，我再說一遍，這就是喪失理 智。當然，中央機關反正是不會參加我們的代表大會的，何苦又再次讓人向我們臉上吐唾沫呢？何必要裝假和躲躲閃閃呢？這簡直是恥辱。我們公開宣布了分裂，我 們號召前進派參加代表大會，我們要組織前進派的黨，并且要斷絕，立刻同瓦解組織分子斷絕一切關系，而別人卻對我們大談忠順，裝模作樣，好象《火星報》和 《前進報》可以舉行共同的代表大會。真是滑稽！當然，代表大會(如果它召開的話)的第一天、第一個小時就會結(jié)束這出滑稽劇。但是在代表大會召開以前，這種 虛偽對我們卻是極其有害的。

真的，我時常想，十分之九的布爾什維克確實是形式主義者。[注:手稿上這句話最初是這樣寫的：“真的，我 時常想，十分之九的布爾什維克確實是根本不能戰(zhàn)斗的可憐的形式主義者，不如把他們都交給馬爾托夫。”——俄文版編者注]或者我們把那些愿意戰(zhàn)斗的人團結(jié)成 一個真正鋼鐵般的組織，有了這個雖小但卻是鞏固的黨，我們就能打垮由形形色色的新火星派分子組成的這個不堪一擊的怪物；或者我們用自己的行為證明，我們該 當滅亡，因為我們是可卑的形式主義者。在組織常務局以前和創(chuàng)辦《前進報》以前，我們曾竭盡全力來挽救忠順，挽救統(tǒng)一，挽救形式的即高級的和解方法，人們怎 么會不懂得這一點呢！？！？而現(xiàn)在，在建立了常務局以后和創(chuàng)辦了《前進報》以后，分裂已是事實了。當分裂成為事實的時候，才明顯看出，我們在物質(zhì)方面要薄 弱得多。我們還需要把我們的精神力量變成物質(zhì)力量。孟什維克掌握了較多的錢，較多的書刊，較多的運送機構(gòu)，較多的代辦員，較多的“名人”和較多的撰稿人。 不看到這一點，就是不可饒恕的幼稚行為。如果我們不愿意向世界顯示干癟貧血的老處女的令人厭惡的形象，不愿意讓世界看到我們象老處女一樣在為自己沒有生育 的精神上的純潔而自豪，那我們就應當懂得，我們需要戰(zhàn)斗和戰(zhàn)斗組織。只有在長期斗爭以后，只有在具有優(yōu)良組織的條件下，我們的精神力量才能轉(zhuǎn)變成物質(zhì)力 量。

我們需要錢。在倫敦召開代表大會的計劃是極端荒謬的，因為這將要多花費一倍的錢[注:手稿上已勾掉下面一句話：“我們決不破費一 點錢去換取我們的勝利。”——俄文版編者注]。我們不能停辦《前進報》，而長期遠離將會使它?？４泶髸撻_得簡單些，時間短一些，人數(shù)也不宜很多。 召開這次代表大會是為了組織戰(zhàn)斗。從各方面來看，你們對這一點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前進報》需要撰稿人。我們的人很少。如果不從國內(nèi)補充2—3個固定的撰稿人，那就不要胡說什么同《火星報》作斗爭了。我們需要小冊子和傳單，非常需要。

需要年輕力量。我真想建議把那些竟敢說沒有人才的人當場槍決。俄國的人才多得很，只是必須更廣泛和更大膽地、更大膽和更廣泛地、再更廣泛和再更大膽地吸 收青年參加工作，不要對青年不放心。目前是戰(zhàn)斗時期。整個斗爭的結(jié)局都將取決于青年，取決于青年大學生，尤其是青年工人。拋掉一切因循守舊、論等級地位之 類的舊習氣吧。到青年中去建立數(shù)以百計的前進派小組并鼓勵他們竭盡全力來工作吧。用吸收青年的辦法把委員會擴大兩倍，創(chuàng)立5個或者10個分委員會，把每一 個正直剛毅的人“增補”進來。要毫不拖延地讓任何一個分委員會都有書寫和出版?zhèn)鲉蔚臋嗬?寫錯不要緊，我們會在《前進報》上“委婉地”加以糾正)。必須火 速把一切具有革命主動性的人團結(jié)起來和動員起來。不要怕他們?nèi)狈﹀憻?，不必擔心他們沒有經(jīng)驗和不夠成熟。[注:手稿上已勾掉下面的話：“不要因為他們年輕 缺乏經(jīng)驗而叫苦”。——俄文版編者注]第一，如果你們不善于組織和推動他們，他們就會跟著孟什維克和加邦分子走，那時他們的沒有經(jīng)驗將會帶來五倍的危害。 第二，事變將按照我們的精神教育他們。事變已經(jīng)在按照前進派的精神教育每一個人。

不過你們一定要把數(shù)以百計的小組大力組織起來，把平 常關于委員會的(等級制的)無稽之談完全撇開。目前是戰(zhàn)斗時期。或者是在各地建立新的、年青的、朝氣蓬勃的、生龍活虎的戰(zhàn)斗組織，去進行各種各樣遍及一切 階層的革命社會民主黨的工作，或者是你們帶著掌管大印的“委員會”人士的榮耀死去。

我將在《前進報》[注:見本卷第277—288 頁。——編者注]上論述這點，并將在代表大會上談到這點。我寫信給你們，是想再次同你們交換意見，是想讓數(shù)十個年青的、朝氣蓬勃的工人小組(以及其他小 組)同編輯部建立直接的聯(lián)系， 雖然……雖然(這只是在我們之間說說)我對實現(xiàn)這些大膽的要求并不抱任何希望。不過，也許兩個月之后，你們會要求我用電報 來回答是否同意把“計劃”……加以如此這般的修正……我事先回答吧：我對一切都表示同意……

代表大會上再見。

列寧

附言：必須負起責任，使向俄國運送《前進報》的工作革命化。請進行最廣泛的宣傳去征求彼得堡的訂戶。讓大學生特別是工人們成十成百地按自己的地址訂閱 吧?，F(xiàn)在還害怕這點就太可笑了。警察永遠也無法把所有的東西都截獲。如果1/2—1/3能寄到，這已經(jīng)是很可觀了。請把這個想法告訴每個青年小組，他們會 為自己找到許許多多同國外聯(lián)系的途徑的。請把《前進報》的通信處更廣泛地開出去，盡可能廣泛地開出去。

載于1925年《無產(chǎn)階級革命》雜志第4期(總第39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9卷第244—248頁

【注釋】

[127]《最新消息》(《Последние　Известия》)是崩得國外委員會的公報，1901—1906年先后在倫敦和日內(nèi)瓦出版，共點了256號。——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