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馬爾薩斯先生近來提倡的關于需求的性質和消費的必要性的原理》(1821年倫敦版)一書,對于薩伊《給馬爾薩斯先生的信》(1820年巴黎和倫敦版第36頁)說道:
“這些裝腔作勢的說法大體上就是薩伊先生稱之為自己的學說的東西……他在第36頁上對馬爾薩斯說:‘如果你發(fā)現(xiàn)這一切論斷中有什么似乎矛盾的地方,就請你考察一下它們所表現(xiàn)的那些事物吧,我敢相信,你會覺得這些論斷是十分簡單,十分合理的?!翢o疑問,而且同時完全可以看出,通過這種手法,這些論斷決不會成為獨創(chuàng)的和重要的。[薩伊接著說:]‘我可以斷言,如果沒有這種分析,你就不可能解釋所有這些事實,例如解釋同一個[Ⅱ—72]資本是怎樣被消費兩次:被企業(yè)主生產地消費,被他的工人非生產地消費。’‘在歐洲的許多地方,’似乎一致把荒誕的說法稱為事實?!保ǖ?10頁注Ⅺ)
問題在于,薩伊把交換,即這里的買,稱為被出賣的貨幣的消費。
如果資本家用100塔勒購買勞動,那么,薩伊就認為,這100塔勒被消費兩次:被資本家生產地消費,被工人非生產地消費。如果資本家用100塔勒去交換勞動能力,那么這100塔勒他既沒有生產地消費,也沒有非生產地消費,雖然這100塔勒是為了“生產的”目的而花掉的。他所做的只是把它們從貨幣的形式轉化為商品的形式,而他生產地消費的正是他用貨幣購買的這種商品即勞動能力。如果他使用工人是為了向他提供他個人消費的使用價值,即把工人作為提供服務的人來使用,那么,他也能夠非生產地消費勞動能力。貨幣正是通過這種與勞動能力的交換才成為資本:貨幣作為資本不是被消費,而是相反,它被生產、保存、確立了。
另一方面,工人消費的不是資本;貨幣在他的手里恰好不再是資本,對于他來說,只是流通手段。(當然,貨幣如同商品換成的任何流通手段一樣,又是工人的商品在交換價值形式上的存在,但是,在這里,這種交換價值只是而且必定只是用來交換生活資料的轉瞬即逝的形式。)勞動能力一旦被消費,就轉化為資本;資本家的貨幣一旦從資本家手中轉入工人手中,被工人花費,就轉化為工人的生活資料,不再是資本或資本(潛在的)組成部分。
但是,薩伊得出這種謬論的根本原因是:他認為同一個價值(在他那里資本無非是一個價值額而已)兩次被消費,一次被資本家消費,另一次被工人消費。他忘記了,在這里是具有同一價值的兩個商品相交換,參加交易的不是一個價值,而是兩個價值:一方面是貨幣,另一方面是商品(勞動能力)。工人非生產地(即沒有為自己創(chuàng)造財富)消費的,是他自身的勞動能力(不是資本家的貨幣);資本家生產地消費的,不是他的貨幣,而是工人的勞動能力。雙方的消費過程是以交換為媒介的。在買者以商品的個人消費為目的,賣者以生產為目的的任何買賣中,在薩伊看來,同一個價值被消費兩次:賣者把自己的商品轉化為貨幣(交換價值),他是生產地消費,買者把自己的貨幣花在暫時的享受上,他是非生產地消費。但是,在這里參加交易的是兩個商品和兩個價值。
薩伊的話只能有他所沒有想到的那種意思。這就是,資本家把同一個價值生產地消費兩次:第一次是通過他生產地消費勞動能力,第二次是通過他的貨幣被工人非生產地消費,其結果是勞動能力的再生產,也就是使資本作為資本發(fā)生作用的那種關系的再生產。
但是,馬爾薩斯正確地發(fā)覺了后面一點。
{工人的[生產]消費是工人為資本家進行勞動即生產的一個條件,這種說法是馬爾薩斯的論點。}
“他〈工人〉對于使用他的人、對于國家是生產的消費者,但嚴格說來,對自己本身就不是生產的消費者?!保R爾薩斯《政治經(jīng)濟學定義》,約翰·卡澤諾夫出版,1853年倫敦版第30頁)
拉姆賽[37]聲稱,轉化為工資的那部分資本并不是資本的必要部分,而只是由于工人的“可悲”的貧困而偶然地成為資本的必要部分。這是因為他把固定資本理解為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把流動資本理解為工人的生活資料。他說:
“流動資本只由在工人完成他們的勞動產品以前已經(jīng)預付給工人的生活資料和其他必需品構成?!保▎讨巍だ焚悺墩撠敻坏姆峙洹?836年愛丁堡版第23頁)
“嚴格地說,只有固定資本,而不是流動資本,才是國民財富的源泉。”(同上)
“如果我們假定工人不是在完成產品之前得到報酬,那就根本不需要[Ⅱ—73]流動資本。”[同上,第24頁]
(這里的意思不就是說勞動的物的條件之一即生活資料可以不采取資本的形式嗎?在這里已經(jīng)承認了一點:生產的這些物的條件本身不是資本,只有當它們表現(xiàn)為一定的社會生產關系時才成為資本。)
(生活資料必定是生活資料,同樣,它們也必定是生產的必要條件;但是它們不一定是資本。)
“生產還會保持同樣的規(guī)模。這證明,流動資本既不是生產的直接因素,甚至對生產也毫無重要意義,它只是由于人民群眾可悲的貧困而成為必要的詭計。”(同上)
換句話說,雇傭勞動不是勞動的絕對形式,而只是勞動的歷史形式。就生產來說,工人的生活資料不必以異化的形式作為資本來同工人相對立。但是,這一點對于資本的其他要素和一般資本也是同樣適用的。相反地,如果資本的這一部分不采取資本的形式,那么,另一部分也就不采取這種形式,因為使貨幣成為資本的全部關系,或者說,使勞動條件作為獨立的權力同勞動相對立的全部關系并不存在。因此,在拉姆賽看來,構成資本的本質形式的東西,“只是由于人民群眾可悲的貧困而成為必要的詭計”。生活資料之所以成為資本,是因為它們是“預付給工人”的。拉姆賽的思想在下面這句話中表達得更明確:
“從國民的觀點來看,只有固定資本〈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才是生產費用的要素?!保ㄍ?,第26頁)
工資,即資本家為勞動能力而支付的價格,對于資本家來說,是生產費用——預付的貨幣,其目的是為了賺更多的錢,只是賺錢的手段。如果工人不是工人,而是從事勞動的所有者,那么,在工人看來,在產品完成以前他所消耗的生活資料不是這個意義上的生產費用,因為,相反地,在他看來,整個生產過程只是生產他的生活資料的手段。而拉姆賽卻認為,不僅從資本家的觀點來看,而且從國民的觀點來看,也就是從他認為生產是為了社會,而不是為了社會的一定階級的那種觀點出發(fā),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即為生產新產品所必須使用和消耗的產品,都是生產過程的必要條件,從而必須不斷地進入這個過程。因此,在他看來,資本在這里無非是一般勞動過程的物的條件,從而絕對不表現(xiàn)任何社會關系,它只是任何生產過程(不管這個過程具有什么樣的社會形式)中所需要的物的別名而已;按照這種觀點,資本只是一種在工藝上一定要有的東西。這樣一來,正是使資本成為資本的東西消失了。拉姆賽同樣也可以這樣說:生產資料表現(xiàn)為自在的價值,表現(xiàn)為與勞動相對立的獨立的權力,這只是一種“詭計”而已。如果生產資料是工人的社會財產,那就根本不需要“固定資本”,而生產仍然和原來一樣。
{雖然價值增殖過程實際上無非是一定社會形式的勞動過程,或者說,是勞動過程的一定社會形式,不是什么兩個不同的實際過程,而是一次按它的內容,另一次按它的形式去考察的同一個過程,但是我們已經(jīng)看到,勞動過程的各不同因素之間的關系在價值增殖過程中獲得了新的規(guī)定。這里還應指出一個要素(在以后考察流通、確定固定資本的定義等等時,它有重要意義)。在勞動過程中,生產資料,例如工具、機器、廠房等等在勞動過程中是整個地被使用的;但是除了所謂的輔助材料以外,它只有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在同一個勞動過程中(即一次勞動過程中一下子)被消耗掉。它可供在同一種過程中反復使用。但只有它在勞動過程中被消耗掉時,它才進入價值增殖過程,[Ⅱ—74]——換句話說也是一樣,——它才重新表現(xiàn)為產品價值的組成部分。}
羅西的論述和拉姆賽相似。首先在《政治經(jīng)濟學教程》[38]第二十七講中,他給資本下了一個一般的定義:
“資本是生產出來的財富中用于再生產的那一部分。”(第364頁)
但是這個定義只適用于作為使用價值的資本,只適用于它的物質內容而不適用于它的形式。因此,毫不奇怪,這同一個羅西把只有從資本的形式才能說明的組成部分——生活資料基金,即同勞動力相交換的部分,說成是資本的非必然的、根本不屬于資本概念的組成部分,也就是說,他一方面把資本說成是一種必然的生產要素,另一方面把雇傭勞動說成是一種非必然的生產要素或生產關系。其實,他把資本只理解為“生產工具”。按照他的意見,似乎可以把作為工具的資本和作為材料的資本加以區(qū)別,然而他認為,經(jīng)濟學家實際上荒謬地把原料稱為資本,因為
“它〈原料〉果真是生產工具嗎?是否應當說原料是生產工具所施加影響的對象呢?”(同上,第367頁)
接著,他解釋說:
“生產工具,也就是說,一種對于自己施加影響的材料,它同時既是客體又是主體,既是被動者又是主動者?!保ㄍ?,第372頁)
羅西就在這第372頁上直截了當?shù)匕奄Y本只稱為“生產資料”。至于說到羅西在論戰(zhàn)中反對生活資料基金構成資本的一部分這種觀點,這里應當把兩種要素加以區(qū)別,或者說,他把兩種要素混為一談了。
首先,他不把雇傭勞動,即資本家預付工資這一事實看作是生產的必然形式;或者說,不把雇傭勞動看作是勞動的必然形式;在這里他只是忘記了,資本不是勞動條件或生產條件的必然的即絕對的形式,相反地,只是一定的歷史的形式。換句話說,勞動過程在它不隸屬于資本時也能發(fā)生;它并非必然要以這種一定的社會形式作為前提;生產過程本身并非必然就是資本主義的生產過程??墒?,他在這里又犯了錯誤:他把資本購買勞動能力不是看作雇傭勞動的本質的東西,而是看作某種偶然的東西。生產所需要的是生產條件,而不是資本,也就是說,不是由于特殊階級占有這些生產條件和勞動能力作為商品存在而產生的關系。羅西的愚蠢在于:他承認雇傭勞動(或者說,也承認資本的獨立形式),可是卻沒有看到形成雇傭勞動的是這種勞動與資本的關系。說資本不是社會生產的必然形式,這只是說雇傭勞動只是社會勞動的一種暫時的歷史形式。
資本主義生產的產生不僅以勞動者與勞動條件相分離的歷史過程作為前提;資本主義生產還以越來越大的規(guī)模再生產這種關系并使之日益尖銳化。在考察資本的一般概念時已經(jīng)表明的這種情況,以后在考察競爭時,還會更清楚地顯示出來,因為促進這種分離的主要是競爭(集中等等)。在實際的生產過程中,構成資本的物不是作為資本,而是作為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同工人相對立。不言而喻,工人能夠認清,這些物是別人的財產等等,是資本。但是,這一點也適用于工人出賣的、不屬于他而屬于資本家的勞動。
[Ⅱ—75]其次,在羅西的論戰(zhàn)中還透露了另外一點。
(第一點是,貨幣與勞動能力相交換。羅西不把這種行為說成是任何生產所必需的,他是正確的;但他把資本主義生產必不可少的這樣一種關系看作是資本主義生產非本質的、偶然的要素,他是錯誤的。)
這就是說,我們已經(jīng)看到:首先是工人出賣自己的勞動能力即對這種勞動能力的暫時的支配。在這個行為中包含著:工人換得生活資料,這些生活資料是為了維持他作為工人所必需的,特別是為了“在生產過程中”擁有生存資料所必需的。這是他作為工人進入生產過程,并在這一過程中發(fā)揮、實現(xiàn)自己勞動能力的前提。我們已經(jīng)看到,羅西所理解的資本無非是指制造一種新產品所需要的生產資料(材料、工具)。試問,工人的生活資料是不是也如同機器所消耗的煤、潤滑油等等或者牲畜所吃掉的飼料一樣屬于這一類?簡言之,如同輔助材料一樣。工人的生活資料是不是也屬于這一類?就奴隸來說,那毫無疑問,他的生活資料應算作輔助材料,因為他只是生產工具,因而他所消耗的東西只是輔助材料。(這一點,正如前面已經(jīng)指出的,證實了勞動的價格(工資),如同勞動材料的價格和勞動資料的價格一樣,不進入直接的生產過程,雖然所有這三種價格,盡管以不同的方式,都進入價值增殖過程。)
要回答這個問題,就必需把這個問題分成兩個問題:第一,應當撇開資本來考察勞動過程本身;因為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在這里把勞動過程本身的要素稱為資本。第二,要問:在勞動過程隸屬于資本時情況有多大變化。
總之,第一,如果我們考察勞動過程本身,那么它的物的條件即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只是勞動本身即人生產某種使用價值的有目的的活動的物的條件。勞動者作為主體同他的勞動的物的條件發(fā)生關系。當然,勞動者要發(fā)揮他的勞動能力,就必須以他是勞動者為前提,從而,也必須以維持他的生存,發(fā)展他的勞動力所必需的生活資料為前提。但是,這些生活資料本身并不進入勞動過程。
勞動者作為從事勞動的所有者進入勞動過程。然而,如果從勞動過程的結果即產品方面來考察勞動過程的各種要素,那么關系就改變了。對產品來說,所有三個要素表現(xiàn)為促成產品的要素即生產資料。生產材料、生產工具和生產活動本身是制造產品的一切資料即生產資料。機器的生活資料(潤滑油、煤等等)——完全撇開它們的價格不談——在這里構成了生產資料的一部分,但是,在生產過程本身中工人的生活資料也同樣是生產資料的一部分??墒菑氖聞趧拥乃姓呖偸且辉侔旬a品本身只看作生活資料,而不是把他的生活資料看作制造產品的前提。但是考察方式絲毫也改變不了問題的本質。他作為工人必須消費的那部分生活資料,如同機器所消耗的煤和潤滑油一樣,也是生產過程所必不可少的,沒有這部分生活資料,工人的勞動能力就根本無法發(fā)揮作用。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社會的消費基金構成社會生產資料的一部分(在進一步考察時,只要整個生產過程只是表現(xiàn)為社會本身的或者社會的人本身的再生產過程,這一點就會重新消失),因而在這些范圍內,工人的消費在經(jīng)濟上同役馬或機器的消費并無區(qū)別。
因此,支付給勞動能力的或者說形成工資的那部分資本,是在工人所消費的生活資料直接在生產過程本身中被消費和必須被消費的情況下,才進入直接的生產過程。但是,這樣花掉的資本有一部分沒有直接進入生產過程,在它和勞動能力相交換之前也形成資本的一部分,而且這是形成資本主義關系的一個必要的前提。
[Ⅱ—76]資本家給勞動能力支付了報酬。工人這樣所取得的生活資料的絕大部分是消費在勞動過程本身中,而且必須消費在勞動過程本身中。如果工人是奴隸,那么,資本家就必須把這部分生活資料作為單純的輔助材料預付給他們。在這里[在資本主義社會中],工人為資本家充當輔助材料。對資本家來說,工人只是生產要素,而工人所消費的生活資料只是使這個生產要素不停地活動所必需的煤和潤滑油而已。這就是資本家的觀點,資本家也就是按這種觀點來行事的。如果?;驒C器是更為廉價的生產要素,那么工人就為它們所取代。從經(jīng)濟學的角度來看,這種觀點是錯誤的,因為下述兩個過程之間的差別屬于雇傭勞動的本質:(1)貨幣與勞動能力相交換;(2)這種勞動能力的消費過程即勞動過程(生產過程)。
現(xiàn)在,我們不再來談上面考察過的第二點所表示的情況,而想稍微詳細地考察一下羅西的評論。
與此有關,羅西還說:
“有人只從企業(yè)主的觀點去考察經(jīng)濟科學,只注意企業(yè)主所能獲得的純產品和適于交換的產品,這種人實際上必定看不到人、牛和蒸汽機的區(qū)別。在他看來,只有一個值得重視的問題,即成本問題,即弄清楚企業(yè)主所需要的蒸汽、?;蚬と艘ǘ嗌馘X這個問題?!保_西《論政治經(jīng)濟學方法》,載于1844年《政治經(jīng)濟學。論文集》,1844年布魯塞爾版第1卷第83頁)
似乎由此可以看出,“企業(yè)主的觀點”即資本家的觀點,在任何情況下都是考察資本主義生產的一個重要因素。但是,這涉及到資本與勞動的關系。
然而,我們在羅西先生那里主要應當考察的是:一方面他如何承認雇傭勞動從而資本主義生產不是勞動和生產的必然(絕對)的形式;[而另一方面]他又如何拋棄了這一承認,總之,同任何歷史的理解相差十萬八千里。
羅西的第一個反對意見是:
“如果工人靠他的收入生活,如果他靠他的勞動報酬生活,那么,你為什么要使同一事物在生產現(xiàn)象中,在生產力的計算中出現(xiàn)兩次,一次作為勞動報酬,另一次作為資本呢?”(《政治經(jīng)濟學教程》第369頁)
這里首先應當指出:總的來說,這里是說,工資出現(xiàn)兩次,一次作為生產關系,另一次作為分配關系,羅西認為這是錯誤的,因此他正確地反對經(jīng)濟學家們把同一個事物所表現(xiàn)的兩種不同形式看作是兩種互不相干、毫無共同之處的關系。我們回頭來談這個問題,并將一般地指出,生產關系是分配關系,反之亦然。其次,如果羅西先生所說的“生產力”指的不是受生產關系制約的生產力的發(fā)展,而只是屬于一般勞動過程或一般生產過程本身(撇開任何一定的社會形式)的要素,那么,工資可以列入“生產現(xiàn)象”,也就是說,表示一種生產關系,而不放在“生產力的計算”內。
另一方面,只要生活資料基金還沒有與勞動能力相交換,它就形成資本的組成部分。如果它在交換以前不是資本的一個組成部分,那么這種交換就不會發(fā)生。在交換后,它就不再是資本,而變成收入了。事實上,進入直接生產過程本身的不是工資,而只是勞動能力。如果我生產了谷物,那么,在我把它出售以前,它就成了我資本的一部分。[出售以后]它就成了消費者的收入。(如果消費者把谷物用于個人消費,而不是用于生產,那么至少可以成為他的收入。)但是,事實上,生活資料基金[Ⅱ—77]在作為收入被工人獲得并作為收入被消費以后,它也仍然是“資本的生產力”,因為工人的再生產就是資本的主要生產力的再生產。
“有人說,工人的報酬是資本,因為資本家把它預付給了工人。如果只存在這樣的工人家庭,它們有足夠維持一年生活的生活資料,那工資也就不會存在了。工人也許會對資本家說:你為共同的事業(yè)預付資本,我為此提供勞動;我們按某種比例來分配產品。只要產品一實現(xiàn),就各拿各的一份。這時就沒有什么對工人的預付了。即使勞動暫時停頓,工人也要繼續(xù)消費,他們所消費的東西屬于消費基金,而不屬于資本。因此,對工人的預付并不是必需的。就是說,工資不是生產的構成要素。它只是一種偶然的東西,是我們社會制度的一種形式。相反地,資本、土地、勞動卻是生產所必需的。其次,工資被使用兩次;有人說,工資是資本,但它代表什么呢?代表勞動。誰說‘工資’,就是說‘勞動’,反之亦然。因此,如果預付工資是資本的一部分,那就只須談兩種生產工具,即資本和土地?!保ㄍ?,第369—370頁)
羅西說,“如果工人有可供一年之用的生活資料,資本家就無須向他預付生活資料”,他似乎也同樣可以說下去:“如果工人有可供一年之用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他就無須資本家的參與[來使用]這些勞動條件。可見,‘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表現(xiàn)為資本這一點,并不是生產的構成要素?!薄八皇且环N偶然的東西,是我們社會制度的一種形式”,這種形式使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成為資本。如果這樣,它們就會仍然屬于“生產基金”,而決不屬于資本。資本就會根本不存在。
如果說這種使勞動成為雇傭勞動的一定形式是偶然的一種社會現(xiàn)象,是歷史上勞動的一定的社會形式,那么,這種使勞動的物的條件成為資本或使生產條件成為資本的形式也同樣是這種偶然的社會現(xiàn)象。這就是說,是同一個偶然的社會現(xiàn)象既使勞動成為雇傭勞動,又使生產條件成為資本。事實上,如果工人占有哪怕只是其中一種生產條件,——供一年之用的生活資料,——他們的勞動也就不會是雇傭勞動,而且他們會擁有一切生產條件。他們只須出售一部分多余的生活資料,就能用它來購買生產資料(材料和工具),自己生產商品。因此,羅西先生試圖在這里弄清楚、而又沒有完全弄清楚的是:雖然生產的一定的社會形式可能是一種歷史的必然性,但它并不因此就是絕對的必然性,因而不能把它說成是永恒不變的生產條件。我們同意羅西的認識,但不同意對這種認識的錯誤應用。
可見,要進行生產,并不絕對需要勞動成為雇傭勞動,因而并不絕對需要生活資料及其他[生產條件]從一開始就作為資本的組成部分同工人相對立。但是,羅西接著說:“相反地,資本、土地、勞動是生產所必需的?!比绻f,“相反地,土地〈勞動材料、勞動場所、并且首先是生活資料〉、勞動資料〈工具等〉、勞動是生產所必需的”,而“地租、資本和雇傭勞動”并不是生產所必需的,那么這種說法就正確了。但[羅西的這種說法]使勞動和土地失去了它們在資產階級經(jīng)濟中所表現(xiàn)的一定的社會形式——它們的雇傭勞動形式和地產形式。相反,羅西卻賦予勞動資料以資本的經(jīng)濟性質。他[Ⅱ—78]把勞動資料不僅說成是生產的物質條件,而且說成是資本的一定的社會形式,因而得出了荒謬的結論:在不占有貨幣和土地并且沒有雇傭勞動的情況下,也可能有資本。
其次,羅西說,如果預付工資構成資本的一部分,那么就只有兩種生產工具,即土地和資本,而不是象所有經(jīng)濟學家所認為的那樣有三種工具——土地、資本和勞動。其實,這里所說的是勞動過程本身的簡單要素,在這個過程中出現(xiàn)的只是勞動材料(土地)、勞動資料(羅西錯誤地稱之為資本)和勞動,但決不是資本。不過,既然整個生產過程隸屬于資本,在這個過程中所出現(xiàn)的三個要素被資本家據(jù)為己有,所以材料、資料、勞動這三個要素就表現(xiàn)為資本的物質要素;表現(xiàn)為隸屬于一定的社會關系,這種社會關系同抽象地考察的勞動過程——即對勞動過程的一切社會形式來說都同樣是共同的過程——絕對沒有任何關系。羅西的觀點的特征是,他把人格化的勞動產品和活勞動能力之間的關系,即構成資本和雇傭勞動之間關系的精髓的那種關系,看作是非本質的形式,看作只是資本主義生產本身的一種偶然現(xiàn)象。(參看可憐的巴師夏[39]。羅西至少預感到,資本和雇傭勞動不是生產的永恒的社會形式。)
因此,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在羅西的著作中兩次看到他提出的不同意見。[第一,他說,]如果工資(最初)構成資本的一部分,那么,同一事物就出現(xiàn)兩次。第一次作為生產關系出現(xiàn),第二次作為分配關系出現(xiàn)。第二,[他說,]在這種情況下,在勞動過程中應計算的不是三種生產要素(材料、資料、勞動),而只是兩種生產要素,即材料(他在這里稱之為土地)和他在這里稱之為資本的勞動資料。
“企業(yè)主和工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呢?如果任何產品的生產都是在早上開始,晚上完成,如果市場上總有買者準備購買所提供的商品,那么,就沒有真正的工資。但是事情并非如此。要完成一種產品,需要數(shù)月、數(shù)年……除了自己一雙手別無他物的工人,不可能等到這個作業(yè)的完成(終結)。他對企業(yè)主、資本家、租地農場主、工廠主所說的是他能對第三者即局外人所說的。他可以向第三者建議去購買他獲得勞動報酬的權利。他可以對第三者說:我為生產這么多匹呢子出了力,您愿意購買我有權獲得的報酬嗎?我們假定,這個第三者即局外人同意這個建議;他按商定的價格支付;那么,能不能說,局外人所花費的貨幣構成企業(yè)主資本的一部分呢?能不能說,他同工人的契約是生產的現(xiàn)象之一呢?不,他進行的是或賺或賠的投機,這種投機既絲毫不會增加,也絲毫不會減少公共財富。這就是工資。工人向工廠主提出他可以向第三者提出的建議。企業(yè)主同意這個協(xié)議,因為它會方便生產。但是這個協(xié)議不過是一種次要的事情,是附加在生產事務上的完全不同性質的事情。對于生產來說,它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因素。它可能在另一種勞動組織中消失。即使在今天也存在著沒有這種協(xié)議的生產。因此,工資是財富分配的一種形式,而不是生產的要素。企業(yè)主用于支付工資的那部分基金,不構成資本的一部分,不再是工廠主用于匯票貼現(xiàn),或去交易所搞投機的貨幣額。這完全是一種特殊的事情,它無疑能促進生產的發(fā)展,但不能稱之為直接的生產工具。”(同上,第370頁)
[Ⅱ—79]因此,這里問題的所在,是顯而易見的。生產關系(始終是作為整體來看的生產中的個人的社會關系)“不是直接的生產工具”。決定勞動能力與貨幣相交換的資本和雇傭勞動的關系不是“直接的生產工具”。同樣,雖然生產過程是僅僅生產產品本身,還是生產商品,會有本質的變化,但商品的價值也不是“直接的生產工具”。機器的“價值”,即它形成的固定資本等等也不是“直接的生產工具”。在不存在任何商品、不存在交換價值的社會中,機器也具有生產性。問題決不在于這種“生產關系”是否“會在另一種勞動組織中消失”,而在于研究,在資本主義的勞動組織中它意味著什么。羅西承認,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有“本來意義上的工資”(見第370頁)。因而他將允許我不再把“不是本來意義上的工資”稱為工資。不過他忘記了,這時也不可能存在“本來意義上的”資本。
“如果每個人能等待自己的勞動產品,那么工資的現(xiàn)代形式就可能消失。就會產生工人和資本家的聯(lián)合,就象現(xiàn)在存在著本來意義上的資本家和同時又兼工人的資本家的聯(lián)合一樣?!保ㄍ?,第371頁)
在這種情況下,“生產的現(xiàn)代形式”將變成什么,這一點羅西沒有弄清楚。當然,如果他撇開生產的社會方式,只把它看作是工藝過程,如果另一方面,他所理解的資本只是指制造新產品所消耗的某種產品,那么,對于他來說,這個問題就完全無關緊要了。他至少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他沒有把工資的形式說成是“必需的生產要素”。
“在考察勞動能力時,撇開生產過程中維持工人的生存資料,那就是考察一種幻想的東西。誰談勞動,談勞動能力,同時也就是談工人和生存資料,工人和工資……同一要素又以資本的名稱出現(xiàn),就好象同一個東西能夠同時構成兩種不同的生產工具一樣?!保ㄍ?,第370、371頁)
事實上,單純的勞動能力是“一種幻想的東西”。但是,這“一種幻想的東西”是存在的。因此,一旦工人不能出賣他的勞動能力,他就會餓死。資本主義生產的基礎,正是把勞動能力歸結為這樣一種“幻想的東西”。因此,西斯蒙第說得對:
“勞動能力……賣不出去,就等于零?!保ㄎ魉姑傻凇墩谓?jīng)濟學新原理》1827年巴黎第2版第1卷第114頁)
羅西的荒謬在于,他試圖表明“雇傭勞動”對資本主義生產是“無關重要的”。
關于機器羅西也可以說:
機器,而不是它的價值,構成資本的一部分。機器的這個價值是支付給機器制造廠主的,并且他可能把它作為收入消費掉。因此,機器的價值在生產過程中不可能出現(xiàn)兩次:一次作為機器制造廠主的收入,另一次作為棉紡廠主的資本或資本的組成部分等等出現(xiàn)。
此外,能說明問題的是:羅西斷言,如果工人富有,那么工資,即雇傭勞動就成為多余的了;而約·斯·穆勒先生說如果勞動可以白白地得到,工資就成為多余的了:
“工資沒有生產力;它是一個生產力的價格;工資不會同勞動一起參加商品的生產{應該說:產品即使用價值的生產},正如機器的價格也不會同機器本身一起參加生產一樣。如果勞動無須購買就能得到,工資就成為多余的了。”(約·斯·穆勒《略論政治經(jīng)濟學的某些有待解決的問題》1844年倫敦版第90—91頁)
[Ⅱ—80]只要資本的一般形式僅僅被看作是自行保存和自行增殖的價值,資本就被說成是非物質的東西,因而,從經(jīng)濟學家的觀點來看——他只知道可以捉摸的物或者只知道觀念,對他來說,關系是不存在的——被說成是單純的觀念了。資本作為價值,對一定的物質存在方式,即構成資本的使用價值是無關緊要的。這些物質要素不會使資本成為資本。
“資本始終是非物質的本質,因為構成資本的不是物質,而是這種物質的價值,在這種價值中沒有任何物質的東西。”(讓·巴·薩伊《論政治經(jīng)濟學》1817年巴黎第3版第2卷第429頁)
或者西斯蒙第:
“資本是商業(yè)的觀念?!保ㄎ魉姑傻凇墩谓?jīng)濟學概論》1838年布魯塞爾版第2卷第273頁)
如果一切資本都是價值,那么,價值本身還不是資本。所以,經(jīng)濟學家不得不又重新回到勞動過程中資本的物質形態(tài)上。既然勞動過程本身表現(xiàn)為資本的生產過程并隸屬于資本,所以,根據(jù)被確定的是勞動過程的哪一個特殊方面(這個勞動過程本身正如我們所知道的,決不以資本為前提,而是一切生產方式所固有的),可以說資本是產品,或者是生產資料,或者是原料,或者是勞動工具。比如,拉姆賽說,原料和勞動資料構成資本。羅西說,其實只有工具是資本。在這里是考察勞動過程的要素,而沒有提出它們任何特殊的經(jīng)濟規(guī)定性。(以后會表明,這種形式規(guī)定的消失在勞動過程中也僅僅是一種假象。)勞動過程(資本的生產過程)歸結為它的簡單形式,不是表現(xiàn)為資本的生產過程,而干脆表現(xiàn)為生產過程,并且資本與勞動不同,在這里只是表現(xiàn)在原料和勞動工具的物質規(guī)定性上。(但是,實際上勞動在這里也是資本本身的存在,它包含在資本中。)經(jīng)濟學家正是把這一方面——不僅是一種任意的抽象,而且是一種在生產過程本身中消失的抽象——確定下來,以便把資本表述為任何生產所必需的要素[40]。當然,他們這樣做,只是由于他們任意地把一種要素確定下來。
“勞動和資本……前者是直接的勞動……后者是積累的勞動,是以前勞動的結果。”(詹姆斯·穆勒《政治經(jīng)濟學原理》1821年倫敦版第75頁)
“積累的勞動……直接的勞動?!保_·托倫斯《論財富的生產》1821年倫敦版第1章[第33頁])
“資本是一國財富中用于生產的部分,由進行勞動所必需的食物、衣服、工具、原料、機器等組成?!保ù蟆だ罴螆D《政治經(jīng)濟學和賦稅原理》1821年倫敦第3版第89頁)
“資本只是一種特殊的財富,也就是說,它不是為了直接滿足我們的需要,而是為了獲得其他有用的東西?!保ㄍ袀愃埂墩撠敻坏纳a》第5頁)
“在野蠻人用來投擲他所追逐的野獸的第一塊石頭上,在他用來打落他用手摘不到的果實的第一根棍子上,我們看到占有一物以取得另一物的情形,這樣我們就發(fā)現(xiàn)了資本的起源。”(同上,第70—71頁)
資本是“所有具有交換價值的物品,是過去勞動的積累結果”。(亨·查·凱里《政治經(jīng)濟學原理》1837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1冊第294頁)
“當貨幣額供物質生產用時,它們就稱為資本?!保ê唷な┩袪栂!墩谓?jīng)濟學教程,或論決定人民幸福的原理。附讓·巴·薩伊的注釋和評述》1823年巴黎版第1卷第207頁)
“財富只有當它們?yōu)樯a服務時,才是資本?!保ㄍ?,第219頁)
“國民資本的要素是:(1)土壤改良;(2)建筑物;(3)工具和勞動工具;(4)生活資料;(5)材料;(6)制成品。”(同上,第229—241頁)
[Ⅱ—81]“既非土地又非勞動的任何生產力是資本。它包含著(全部或部分地由勞動生產出來的)一切用于再生產的力量?!保_西《政治經(jīng)濟學教程》第271頁)
“資本同財富的其他任何部分之間沒有任何區(qū)別。只是由于特殊的使用方式,物才成為資本,就是說,只有它被當作原料、工具或生活資料基金在生產行為中加以使用,它才成為資本。”(安·舍爾比利?!陡换蜇殹?841年巴黎版第18頁)
但是,在資本主義生產中,問題決不只是要生產產品或者甚至生產商品,而是要生產一個比投入生產的價值更大的價值。由此產生了下面的解釋:
“資本是用于生產的財富的一部分,而且一般地說來,它的目的在于獲得利潤?!保ㄍ旭R斯·查默斯《論政治經(jīng)濟學和社會的道德狀況、道德遠景的關系》1832年倫敦第2版第75頁)
按這個規(guī)定來給資本下定義的主要是馬爾薩斯。(西斯蒙第下的定義更為確切,因為利潤已經(jīng)是剩余價值的更發(fā)展的形式[注:見本卷第6頁。——編者注]。)
“資本。這是一國儲備〈即積累的財富〉中的一部分,它在生產過程和分配過程中被保存或使用是為了獲得利潤。”(托·羅·馬爾薩斯《政治經(jīng)濟學定義》,附約翰·卡澤諾夫的序言、注釋和補充評論的新版本,1853年倫敦版第10頁)
“過去勞動(資本)……現(xiàn)在勞動?!保◥邸ぜね朔茽柕略趤啞に姑堋秶褙敻坏男再|和原因的研究》1835年倫敦版第1卷第230—231頁上所作的注釋)
因此,我們有下述定義:(1)資本是貨幣;如果考察的是資本所表現(xiàn)的最初的形式,資本就是商品;(2)如果把資本同活勞動相對立來加以考察,同時把價值看作是資本的實體,[資本就是]同直接的即現(xiàn)在的勞動相對立的積累的(過去的)勞動;(3)如果考察勞動過程即物質生產過程,[資本就是]勞動資料、勞動材料,總之,是用來制造新產品的產品;如果與勞動能力相交換的資本組成部分按它的交換價值來加以考察,[資本就是]生活資料。
只要整個勞動過程(直接的生產過程)與作為它的結果的產品相一致,資本現(xiàn)在就作為產品而存在。但是這只是資本作為使用價值而存在,只不過使用價值現(xiàn)在是作為勞動過程或生產過程即資本所完成的過程的結果而存在。如果確定了這一情況,而忘記了勞動過程同時是價值增殖過程,因而這個過程的結果不僅是使用價值(產品),而且同時是交換價值,是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的統(tǒng)一,即商品,那么,就會產生下述荒謬的觀念:似乎資本只轉化為產品,因而只有當產品被出售,成為商品時,它才重新成為資本。
從另一種觀點出發(fā),也能得出同樣荒謬的觀念。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已經(jīng)是產品,因而是商品(因為按我們的假定,任何產品都是商品),這種情況對于勞動過程本身是無關緊要的(在勞動過程中會消失)。在這里,商品和產品本身,只有當它們是使用價值,也就是說,例如是原材料時,才有意義。因而,可以說,過去是資本,現(xiàn)在轉化為原材料。也可以這樣說:一個生產過程的結果,是另一個生產過程的原材料或勞動工具(前提)。例如,蒲魯東是以這種方式來談的:
“為什么產品的概念突然變成資本的概念呢?是由于價值的觀念。這意味著,產品要變成資本就必須經(jīng)過準確的估價,必須經(jīng)過買或賣,它的價格必須經(jīng)過爭議并用一種合法的協(xié)定確定下來。例如來自肉鋪的皮,是賣肉者的產品。如果制革者買了這些皮,那會怎樣呢?后者就會立刻把它們或它們的價值并入自己的生產基金。通過制革者的勞動,這筆資本又成為產品等等。”(《無息信貸。弗·巴師夏先生和蒲魯東先生的辯論》1850年巴黎版第178—180頁)
[Ⅱ—82]蒲魯東先生總是喜歡帶上一些虛假的形而上學的資料來掌握基本觀念,從而在公眾面前把它們再現(xiàn)出來。難道他認為,皮在離開肉鋪之前沒有作為價值記入肉鋪的帳簿嗎?事實上,他說的無非是,商品等于資本,這是錯誤的,因為任何資本雖然作為商品或貨幣而存在,但是商品或貨幣本身并不因此就成為資本。問題恰恰是要闡明,資本“觀念”是怎樣從貨幣和商品的“觀念”發(fā)展起來的。蒲魯東只看到勞動過程,而沒有看到價值增殖過程;后者使生產總過程的產品不僅是使用價值,而且是具有一定交換價值的使用價值即商品。不管這個商品是高于或低于它的價值出售,它通過“合法的協(xié)議”而出售并不會使它具有任何新的形式規(guī)定,既不會使產品成為商品,更不會使商品成為資本。在這里,資本的生產過程是根據(jù)資本的生產過程是勞動過程,而它的結果是使用價值這一點片面地確定的。資本在這里被看成物,僅僅被看成物。
蒲魯東同樣荒謬地說(這足以說明空談的社會主義是如何從經(jīng)濟規(guī)定的角度來考察社會的):
“對社會來說,資本和產品之間的區(qū)別是不存在的。這種區(qū)別完全是主觀的,只是對個人來說才是存在的?!盵同上,第250頁]
他把一定的社會形式稱為主觀的東西,而把主觀的抽象稱為社會。產品本身屬于任何勞動方式,而不論勞動方式的一定的社會形式如何。產品只有在它表示一定的、歷史上一定的社會生產關系時才成為資本。蒲魯東先生從社會的角度進行的考察,把那些恰恰表示著一定的社會關系或經(jīng)濟的形式規(guī)定性的區(qū)別忽略掉,抽象掉了。這就象有人說:從社會的角度來看,并不存在奴隸和公民;兩者都是人。其實正相反,在社會之外他們才是人。是奴隸或是公民,這是A這個人和B這個人的一定的社會存在方式。A這個人本身并不是奴隸,他在他所隸屬的社會里并通過社會才成為奴隸。成為奴隸和成為公民,這是社會的規(guī)定,是A這個人同B這個人的關系。蒲魯東先生在這里就資本和產品所說的話,意思指的是,從社會的角度來看,資本家和工人之間不存在區(qū)別;其實恰恰只有從社會的角度來看才存在著這種區(qū)別。[41]值得注意的是,蒲魯東用高談闊論來掩飾他沒有能力從商品范疇(觀念)轉到資本范疇。
此外,這種關于產品轉化為資本的謬論——事實上這只是把資本看作是以特殊方式使用的物的普通的淺薄的觀念——在其他經(jīng)濟學家那里也能看到,只是沒有那么自負罷了。例如:
“我們買來材料,目的是為了同我們自身的勞動相結合,使之成為產品。這種材料就稱為資本;當勞動完成并創(chuàng)造了價值時,它就稱為產品;所以,同一個物品對一個人來說是產品,而對另一個人來說卻是資本;皮革是制革匠的產品和皮鞋匠的資本?!保ǜヌm西斯·威蘭德《政治經(jīng)濟學原理》1843年波士頓版第25頁)
[Ⅱ—83]在讓·巴·薩伊先生的著作中,沒有什么值得驚異的。例如,他對我們說:
“土地的勞動,牲畜和機器的勞動,也是價值,因為人們規(guī)定它一定的價格,因為人們購買它?!盵42]
這是他在向我們說了“價值”是“物之所值”,“價格”是“以貨幣表現(xiàn)的物的價值”之后說的。這樣,他就把工資解釋為“對雇用勞動能力付的報酬”,即對出租的勞動能力付的報酬,而且他接著說,“或者更確切地說,對購買勞動的生產服務付的價格”[43],這就表明,他對自己的說法也并不理解。
在這里,勞動只是被看作象它在勞動過程中所表現(xiàn)的那樣,是生產某種使用價值的活動。從這個意義上說,原料(用最一般的說法,就是土地)和生產資料(資本)也在勞動過程中提供“生產服務”。這正是它們的使用價值的實現(xiàn)。因此,在把一切生產要素歸結為參加勞動過程的使用價值的簡單要素之后,利潤和地租就表現(xiàn)為土地和產品的“生產服務”的價格,就象工資表現(xiàn)為勞動的“生產服務”的價格一樣。在這里,到處都用使用價值去說明完全與它無關的交換價值的一定形式。
{整個重商主義體系的思想基礎是:剩余價值只從流通中產生,即從現(xiàn)存價值的再一次分配中產生。}
{在較早的意大利經(jīng)濟學家那里,只有剩余價值被稱為價值的再生產,我們就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以后在重農學派那里將更清楚地看出):資本概念在多么大程度上不僅包含著價值的保存和再生產,而且包含著價值的增殖,也就是說,價值的成倍增加,即剩余價值的創(chuàng)造。例如,維里說:
“新創(chuàng)造的價值,就是農產品或工業(yè)品的價格中超過物質和物質加工時所必要的消費費用的原有價值的余額。在農業(yè)中必須扣除種子和土地耕種者的消費;在工業(yè)中同樣要扣除原料和勞動者的消費,而每年所創(chuàng)造的新價值和扣除后的余額一樣多?!保ū恕ぞS里《政治經(jīng)濟學研究》(1771年),載于《意大利政治經(jīng)濟學名家文集》現(xiàn)代部分,1804年米蘭版第15卷第26—27頁)}
{這個彼·維里承認(雖然他是重商主義者),如果商品是按其價值或平均價格出售的,那么,誰是買者、誰是賣者都是一樣的;換句話說,剩余價值不可能從買者和賣者之間的差別中產生。他說:因此,在交換行為中某人是買者還是賣者,這必然是無關緊要的:
“平均價格是這樣一種價格,它可以使買者成為賣者,賣者成為買者而不受多大的損失或得到多大的好處。例如,假定絲的平均價格是每磅1佛羅倫,那么擁有100磅絲的人和擁有100佛羅倫的人就同樣富裕,因為前者把絲出售,很容易能得到100佛羅倫,而后者把100佛羅倫付出,同樣很容易得到100磅絲……平均價格是使當事人中誰也不會變窮的價格?!保ㄍ?,第34—35頁)}
[Ⅱ—84]對資本本身來說,只有使資本保存并增加的東西才具有使用價值。因而是勞動或勞動能力。(勞動只是勞動能力的職能、實現(xiàn)、發(fā)揮作用。){因而也包括實現(xiàn)勞動能力的條件,因為沒有這些條件,資本就不可能使用、消費勞動能力。}因此,勞動對于資本來說并不是某種使用價值。它是資本的使用價值。
“可以說,勞動是資本的直接市場或直接活動場所?!保ā墩擇R爾薩斯先生近來提倡的關于需求的性質和消費的必要性的原理》1821年倫敦版第20頁)
{關于資本與勞動能力相交換:
“工資無非是勞動的市場價格,工人得到工資,就得到了由他支配的商品的全部價值。除此以外他不可能有任何要求。”(約翰·威德《中等階級和工人階級的歷史》1835年倫敦第3版第177頁)}
{生產消費。
“生產消費——當商品的消費是生產過程的一部分時……在這種場合,價值沒有被消費掉,因為同一個價值存在于新的形式中?!保ㄙ悺し啤ぜ~曼《政治經(jīng)濟學原理》1835年安多佛和紐約版第296頁)}
(“資本完全象消費基金一樣被消費;但是,它在被消費時又被再生產出來。資本是用于工業(yè)消費,即用于再生產的財富總額?!保ê唷な┩袪栂!墩谓?jīng)濟學教程,或論決定人民幸福的原理。附讓·巴·薩伊的注釋和評述》1823年巴黎版第1卷第209頁))
* * *
從整體來看的資本的生產過程分為兩個階段:
(1)資本與勞動能力之間的交換,作為必要的補充,還包括以貨幣(價值)形式存在的一定的資本組成部分同勞動的物的條件——作為商品本身(因而也是過去勞動的產品)——的交換。這第一個行為包括,現(xiàn)有資本的某一部分轉化為工人的生活資料,也就是說,同時轉化為保持和再生產勞動能力的資料。{只要這些生活資料的一部分是為生產勞動而在勞動過程本身中被消費的,就可以把工人所消費的生活資料(作為工人生活費用),如同原料和生產資料一樣地列入勞動的物的條件,即資本在勞動過程中分解而成的勞動的物的條件。或者可以把它們看作是再生產所需的消費的要素。最后,或者可以把它們看作產品的生產資料,如機器在生產過程中所消耗的煤和潤滑油一樣。}
(2)在實際的勞動過程中,勞動轉化為資本。也就是說,勞動成了物化(物的)勞動,而且成了這樣的物化勞動:它獨立地——作為資本家的財產即資本家的經(jīng)濟存在——同活勞動能力相對立。關于勞動向資本的這種轉化:
“他們〈工人〉拿自己的勞動換取谷物{即換取一般生活資料}。這種谷物成了他們的收入{消費基金}……而他們的勞動變成了他們主人的資本。”(西斯蒙第《政治經(jīng)濟學新原理》1827年巴黎第2版第1卷第90頁)
“他〈工人〉需要生活資料才能生活,主人需要勞動,才能獲利?!保ㄍ?,第91頁)
“工人用他們的勞動來交換,從而把勞動變成資本?!保ㄍ希?05頁)
“社會財富的迅速增長,不會給雇傭工人帶來任何好處,它消除不了他們貧困的原因……他們仍然被剝奪了對資本的任何權利,因而不得不出賣自己的勞動并放棄對這種勞動產品的任何權利?!保ㄉ釥柋壤!陡换蜇殹?841年巴黎版第68頁)
{“在現(xiàn)代社會制度下,財富不經(jīng)過它的所有者的任何努力,通過別人的勞動獲得了一種把自己再生產出來的屬性。財富,和勞動一樣,并且通過勞動,每年提供果實,這種果實每年可以被消費掉,但不會使富人變窮。這種果實就是來源于資本的收入?!保ㄎ魉姑傻凇墩谓?jīng)濟學新原理》1827年巴黎第2版第1卷第82頁)}
關于在買的過程中,資本同勞動能力,而不是同勞動相交換的問題:
“如果你們把勞動叫做商品,那么它也還是不同于一般商品。后者最初為交換的目的而生產,然后拿到市場上去,和同時在市場上出售的其他商品按照適當?shù)谋壤嘟粨Q,勞動只有當它被帶到市場上去的那一瞬間才被創(chuàng)造出來,或者不如說,勞動是在它被創(chuàng)造出來以前被帶到市場上去的。”(《評政治經(jīng)濟學上若干用語的爭論》1821年倫敦版第75—76頁)
[Ⅱ—85]{各種不同形式的收入(撇開工資不談),如利潤、利息、地租等等(還有賦稅)只是剩余價值在各階級中進行分配而分解成的不同組成部分。在這里,暫時只能在剩余價值的普遍形式上對它們加以考察。當然,剩余價值以后可能發(fā)生的分割,不會使它在量上和質上有絲毫改變。但是,工業(yè)資本家是支付利息、地租等等的中介人,這也是眾所周知的。
“勞動是財富的源泉;財富是勞動的產品;收入作為財富的一部分,必然是從這個共同的源泉中產生的;人們通常是從土地、積累資本和勞動這三種不同的源泉中引出三類收入,即利息、利潤、工資。收入的這三部分只是分得人類勞動果實的三種不同方式。”(西斯蒙第《政治經(jīng)濟學新原理》1827年巴黎第2版第1卷第85頁)}
{“產品在轉化為資本以前就被占有了;這種轉化并沒有使它們擺脫那種占有?!保ㄉ釥柋壤!陡换蜇殹?841年巴黎版第54頁)}
{“無產者為換取一定量的生活資料出賣自己的勞動,也就完全放棄了對資本其他部分的任何權利……這些產品的占有還是和以前一樣:并不因上述契約而發(fā)生任何變化?!保ㄍ?,第58頁)}
事實上,資本關系的全部秘密就在于勞動向資本的這種轉化。
從整體上考察資本主義生產,就可以得出結論:作為這個過程的真正產品,應考察的不只是商品(尤其不只是商品的使用價值,即產品);也不只是剩余價值;雖然剩余價值是結果,它表現(xiàn)為整個生產過程的目的并決定著這個過程的性質。不僅是生產一個東西——商品,即比原來預付的資本具有更大價值的商品,而且是生產資本和雇傭勞動;換言之,是再生產[勞動和資本之間的]關系,并使之永存。不過,這將在進一步考察生產過程以后才會更清楚地看出來。
在這里,剩余價值和工資這兩者表現(xiàn)為一種我們這里至今尚未出現(xiàn)過的形式,即收入的形式,也就是說,一方面表現(xiàn)為分配的形式,另一方面又表現(xiàn)為由分配形式所決定的消費基金的形式。不過,因為這些規(guī)定暫時還是多余的(但當我們著手研究第一篇第四點《原始積累》[44]時,它們就成為必要的了),所以我們將在進一步考察資本的生產過程以后,才來考察這種形式規(guī)定性。
在這里,工資——因為作為雇傭勞動,它是資本主義生產的前提——在我們面前表現(xiàn)為一種生產形式;正如我們把剩余價值和它的創(chuàng)造列入作為生產關系的資本的概念中一樣。其次,才應當表明,這些生產關系是怎樣同時又表現(xiàn)為分配關系的(有可能時,也應當更詳細地分析把勞動能力理解為工人的資本的這種謬論)。這樣做之所以必要,部分地也是為了要指出,把資產階級的生產關系和分配關系看作不是同類的關系,這是荒謬的。例如,約·斯·穆勒和其他許多經(jīng)濟學家就是這樣,他們把生產關系看作是自然的、永恒的規(guī)律;而把分配關系看作是人為的、歷史上產生的和受人類社會控制等等的關系。另一方面,例如,把剩余價值說成是收入(因而是收入的范疇),這是一種把問題簡單化的公式,例如,在考察資本積累時就是這樣。
什么勞動是生產性的,工資或資本是不是生產性的,把工資和剩余價值說成是收入,關于這些問題應該在考察相對剩余價值的結尾部分加以討論(或者,也許在考察雇傭勞動和資本的關系時部分地加以討論?)。(同樣的問題還有:工人代表W—G—W和資本家代表G—W—G,工人的節(jié)儉和積蓄等等。)
{從我筆記中摘下的補充[45]。
勞動只有對資本來說才是使用價值,而且就是資本本身的使用價值,也就是使資本自行增殖的媒介活動。因此,勞動對于工人來說不是使用價值;因此,勞動對于工人來說不是生產財富的力量,不是致富的手段或活動。勞動對于[Ⅱ—86]資本來說是使用價值,對于工人來說只是交換價值,是現(xiàn)有的交換價值。勞動作為交換價值,是在同資本的交換行為中,通過自身的出賣以換得貨幣而實現(xiàn)的。一物的使用價值與它的賣者本身毫無關系,而只與他的買者有關。由工人作為使用價值賣給資本的勞動(能力),對于工人來說,是他要實現(xiàn)屬于他的交換價值,不過這個交換價值(如同一般商品的價格一樣)是在這種交換行為以前已經(jīng)決定了的,是交換的前提條件??梢?,在與資本進行交換的過程中所實現(xiàn)的勞動能力的交換價值,是預先存在的,預先決定了的,它所經(jīng)歷的僅僅是形式變化(通過轉化為貨幣)。勞動能力的交換價值不是由勞動的使用價值決定的。對于工人本身來說,勞動所以具有使用價值,只是由于它是交換價值,而不是由于它生產交換價值。對于資本來說,勞動所以具有交換價值,只是由于它是使用價值。勞動不是對工人本身來說,而只是對資本來說,才是不同于它的交換價值的使用價值。因此,工人換出的勞動是簡單的、預先決定的、由已經(jīng)過去的生產過程決定的交換價值——他換出的勞動本身是物化勞動,這只是由于它是一定量的勞動,它的等價物已經(jīng)是確定了的,是已知的。資本換進的這種勞動是活勞動,是生產財富的一般力量,是增加財富的活動。因此,很明顯,工人通過這種交換不可能致富,因為,就象以掃為了一碗紅豆湯而出賣自己的長子權一樣,工人也是為了一個既定量的勞動能力的價值而出賣自己的創(chuàng)造力。相反,工人必然會越來越貧窮,因為他的勞動的創(chuàng)造力作為資本的力量,作為異己的權力而同他相對立。他把勞動作為財富的生產力讓渡出去;而資本把勞動作為這種生產力來占有??梢?,勞動和勞動產品所有權的分離,勞動和財富的分離,已經(jīng)包含在這種交換行為本身之中。作為奇特的結果出現(xiàn)的東西,已經(jīng)存在于前提本身之中。因此,對于工人來說,他的勞動的生產性成了異己的權力,總之,他的勞動既然不是能力,而是運動,是實際的勞動,就會是這樣的;相反,資本是通過占有別人勞動而使自己的價值增殖的。至少,資本的價值增殖的可能性是由此產生的;是作為勞動和資本交換的結果出現(xiàn)的。這種關系只有在(資本實際消費他人勞動的)生產行為本身中才得到實現(xiàn)。勞動能力被工人作為預先存在的交換價值同貨幣形式的等價物相交換,而這些貨幣又被工人用來同商品形式的等價物相交換,這些商品由工人消費。勞動在這個交換過程中是非生產的;它只是對資本來說才變成生產的;勞動只能從流通中取出它已經(jīng)投入流通的東西,即一個預定的商品量,而這既不是勞動本身的產品,也不是勞動本身的價值。因此,文明的一切進步,或者換句話說,社會生產力(也可以說勞動本身的生產力)的任何增長,都不會使工人致富,而只會使資本家致富,也就是只會使支配勞動的權力更加增大,只會使資本的生產力——資本支配勞動的客觀權力增長。}勞動轉化為資本,從潛在意義上來說,是資本和勞動交換的結果。這種轉化只有在生產過程本身中才得到實現(xiàn)。
{在薩伊及其同伙看來,工具等等由于它本身提供了“生產服務”,所以有權得到報酬,因而這種報酬就支付給了工具的所有者。在這里,勞動工具的獨立性,它的社會規(guī)定,即它作為資本的規(guī)定,是資本家有理由提出各種要求的前提。}
{“利潤不是由交換產生的。如果利潤不是先前就已存在,那么,在這種交易以后也不會有?!保ɡ焚悺墩撠敻坏姆峙洹?836年愛丁堡版第184頁)}
“每一塊土地都是農業(yè)的原料?!保ū恕ぞS里《政治經(jīng)濟學研究》(1771年),載于《意大利政治經(jīng)濟學名家文集》現(xiàn)代部分,1804年米蘭版第15卷第218頁)
[Ⅱ—87]{恩格斯給了我這樣的材料作為例子:
10000紗錠,每個紗錠一周生產1磅棉紗,共生產10000磅棉紗,按每磅1+(1/10)先令計算值550鎊。
原料是10000磅棉花;棉屑(15%)是1500磅;共計11500磅,按每磅7便士計算,[大約]值336鎊。利潤60%。
10000個紗錠值(按每個紗錠值1鎊計算)10000鎊。紗錠的年損耗(〔12+(1/2)〕%)共計1250鎊??梢?,每周損耗[約]等于24鎊。每周用在煤、潤滑油上的費用等共計40鎊;蒸汽機損耗等于20鎊。[每周用在機器上的總費用等于]24鎊+40鎊+20鎊=84鎊。
每周的工資等于70鎊。
[每周全部支出等于]336鎊+84鎊+70鎊=490鎊。一磅棉紗的價格等于1+(1/10)先令;因此10000磅棉紗值550鎊。[剩余價值仍占]550鎊-490鎊=60鎊。
可見,原料支出占336/490=〔68+(4/7)〕%。工資支出占〔14+(2/7)〕%。機器等支出占〔17+(1/7)〕%。
因而原料和機器的支出共計是〔85+(5/7)〕%;工資的支出是〔14+(2/7)〕%。也就是說,1/7的支出(70鎊)用于工資,6/7的支出用于機器和 原料(420鎊),在這6/7中,原料支出占4/5,也就是說,占總支出5/7弱,而機器的支出占1/5,也就是說,占總支出1/7強。工人的支出占總支出的1/7。}
在《曼徹斯特衛(wèi)報》(1861年9月18日)的一篇關于貨幣的文章中說:
“關于粗紡生產,我們收到了一位很有地位的人士的下述材料:
1860年9月17日 每磅 [棉花和棉紗價格的]差額 紡一磅紗的費用
它的棉花費用…… 6+(1/4)便士
它的16號經(jīng)紗售價…… 10+(1/4)便士 4便士 3便士
每磅紗的利潤是1便士
1861年9月17日
它的棉花費用…… 9便士 2便士 3+(1/2)便士
它的16號經(jīng)紗要價…… 11便士
每磅紗虧損1+(1/2)便士?!?/p>
根據(jù)第一個例子,經(jīng)紗每磅的價值是10+(1/4)便士(1860年),其中利潤為1便士。因此,它的生產費用是9+(1/4)便士。1便士是這個生產費用總額的〔10+(30/37)〕%。但是,如果我們從每磅紗的價值中扣去6+(1/4)便士(原料),那么還剩4便士;其中紡紗費用是3便士。如果我們甚至假定,工資占這個總額的一半(這是錯誤的),那么,我們就從1+(1/2)便士[工資]中得到1便士的剩余價值,因此,[剩余價值和工資的比例]等于2∶3,或者說〔66+(2/3)〕%(〔66+(2/3)〕%正好等于整體的2/3)。
[Ⅱ—88]用時間來計算就是,工人為自己每勞動3小時,就為他的雇主勞動2小時,也就是說,他為自己每勞動1小時,就為他的雇主勞動2/3小時。因此,如果工人總共勞動10小時,那么其中6小時是為他自己勞動的,4小時(即12/3小時)是為他的雇主勞動的(3∶2=6∶4)。如果工人從10小時中給他的雇主4小時,那么從1小時中他就給他的雇主4/10小時,即24分鐘。他1小時為自己勞動36分鐘(36∶24=3∶2,因為36×2=72和24×3=72)。
我們在考察勞動過程時看到,從勞動過程的結果——產品的角度來看,可以把勞動過程的一切因素稱作生產資料。相反,如果考察制造產品所需要的各種不同因素的價值,——如果考察制造產品所預付的價值(消耗的價值),——那么,就把它們稱為產品的生產費用。因此,生產費用歸結為制造產品所需要的勞動時間總額(無論是勞動材料和勞動資料中所包含的勞動時間,或者是在勞動過程中新添加的勞動時間),歸結為物化即耗費在這種產品中的總勞動時間。
對于我們來說,生產費用的公式首先只是一種單純的名稱而已,并沒有給過去的定義添加什么新東西。產品的價值等于材料和資料的價值以及通過勞動資料加到材料上去的勞動的價值的總額。這個原理純粹是分析性的。事實上,這只是商品的價值是由物化在商品中的勞動時間量決定的另一種說法而已。只有在以后的研究中,我們才有可能深入研究生產費用的公式。(也就是說,在《資本和利潤》篇中來研究,在那里,二律背反是由于下述情況產生的:一方面產品的價值等于生產費用,即為制造產品而預付的價值,而另一方面(在利潤的場合),只要產品的價值包括剩余價值,它就大于生產費用的價值。這種二律背反是由此而來的:對于資本家來說,生產費用只是他所預付的價值額;也就是說,對他來說,產品的價值等于預付資本的價值。另一方面,產品的實際生產費用等于包含在產品中的勞動時間量。但是,產品中所包含的勞動時間量大于資本家所預付的或支付報酬的勞動時間量。因此超過資本家支付報酬的或預付的價值而形成的產品的超額價值,恰好是剩余價值;按我們的定義就是構成利潤的絕對量。)
[Ⅱ—89]關于分工問題。
托·霍吉斯金《通俗政治經(jīng)濟學》1827年倫敦版。
“發(fā)明和知識必然先于分工。野蠻人先學會制弓箭、捕魚獸、耕地和織布,然后在他們中才有人專門從事制造狩獵、捕魚、耕地和紡織所必需的工具……無疑是先在某種程度上已經(jīng)知道了金屬、皮革或木材的加工技能,然后才出現(xiàn)鐵匠、鞋匠和木匠。就是在現(xiàn)代,蒸汽機和紡紗機也是在有人把制造紡紗機或蒸汽機作為自己主要的或唯一的專業(yè)之前發(fā)明的。”(第79、80頁)
“重要的發(fā)明是勞動的需要和人口自然增長的結果。例如,當野生的果實被吃光時,人就成為漁夫等等?!保ǖ?5頁)
“需要是發(fā)明之母,而且只有人口的不斷增長才能說明這種需要之所以永久存在。例如,人口的增長和他們的工業(yè)生產或其他生產的增長引起牲畜價格的上漲。而由于牲畜價格的上漲,就會種植飼料,增施肥料,使產量增加,使該國幾乎增產1/3?!保ǖ?6—87頁)
“誰也不會懷疑,一國各不同部分之間的交往迅速,既能增長知識,又能增加財富……只要有一點啟示,就會使許多人的智慧立即發(fā)揮出來。任何發(fā)明立即就會得到賞識,并且?guī)缀跬瑯友杆俚氐玫礁倪M。專心致志于某一專門問題的人愈多,改進的可能性就愈大。人數(shù)的增加會產生與交往同樣的效果,因為交往的作用只是促使許多人去思考同樣的問題。”(第93—94頁)
分工的原因。
分工最初發(fā)生于家庭中的性別之間,然后是由于年齡上的差別引起的,再后是由于體質上的特點引起的?!靶詣e、年齡、體力和智力上的差別,或者說,身體上的差別,是分工的主要原因,而且,由于個人的愛好,性情和才能上的差別以及他們對各不同職業(yè)適應能力的不同,這種分工將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不斷擴大?!保ǖ?11—114頁)
“除了勞動者能力上的差別以外,還有他們勞動用的自然工具的特性和能力上的差別。土壤、氣候和地理位置的不同,以及土地自然生長的產物的特性與蘊藏在地下的礦物的特性,使一定的地點適合于一定種類的勞動……地域的分工。”(第129—131頁)
分工的界限。
(1)“市場容量……一個勞動者所生產的商品,實際上而且歸根到底為其他的勞動者所生產的商品形成市場;所以他們和他們的產品就是彼此的市場……市場的容量意味著勞動者的人數(shù)和他們的生產力的大小,尤其是意味著前者……當勞動者的人數(shù)增加時,社會生產力便按工人人數(shù)的增加乘以分工的效果和知識的增進的復比例而增長……運輸方法的改進,如鐵路、輪船、運河……一切……便利于遙遠各國之間交往的手段,對于分工起著與人口的實際增加同樣的作用,它們促使更多的勞動者互相交往或者使更多的產品進行交換。”(第115—120頁)
第二個界限。各種不同工作的性質。
“隨著科學的發(fā)展,這個外表的界限就會消失。尤其是機器會把它拋棄。用蒸汽機來推動機器織機,一個人能完成幾個人的操作,或者說,一個人所織的可抵得上三四個人用手織機所織的。這意味著勞動的復雜化……但隨之而來的又是簡單化……因而始終重新具備進一步分工的條件?!保ǖ?27—128頁)
[Ⅱ—90]剩余勞動。
“由于資本家的貪得無厭等等,形成了一個不變的趨勢,就是增加勞動小時,并通過這樣提供更多的勞動來減少對勞動的報酬……增加固定資本就會導致同樣的結果。因為在機器、廠房上投了那么多的價值,就會使企業(yè)主強烈地感到,決不能讓這筆巨大的資本閑置起來,因而決不能雇用那些不愿一天勞動許多小時的工人。因而也出現(xiàn)了在一些企業(yè)中所實行的夜間勞動的可怕景象,在那里一班工人來,另一班工人去?!保▎獭だ焚悺墩撠敻坏姆峙洹?836年愛丁堡版第102頁)
在創(chuàng)造絕對剩余價值時,用于勞動的資本即可變資本按其價值量來說仍然不變,而總產品的價值增長了;但它所以增長,是因為作為可變資本的再生產的那部分產品價值增長了。此外,在這個場合(與這有關的不是剩余價值,而是作為利潤的剩余價值),體現(xiàn)為原料和輔助材料的那部分不變資本也必然增加。不應認為,機器、廠房等的支出(實際支出,即使是預先計算的耗損)因此會有多大程度的增加。
在創(chuàng)造相對剩余價值時,體現(xiàn)可變資本的再生產的那部分產品價值仍然保持不變,但是它的分配改變了。其中較大的一部分代表剩余勞動,較小的一部分代表必要勞動。在這種情況下,工資額減少多少,該可變資本也減少多少。不變資本除了原料和輔助材料那部分外仍然保持不變。過去用于工資的那部分資本被游離出來并可能轉化為機器等等。我們曾在另一個地方(談到利潤時)研究過不變資本的變化。所以,在這里我們撇開這一點不說,只考察可變資本的變化。
假設原有資本=C(不變資本)+1000鎊。這1000鎊代表可變資本。比方說代表1000個人一周的工資。這里可以區(qū)分為兩種情況。[第一,]由于其他工業(yè)部門生產的必需品如面包、肉、靴子等等的價格下降,可變資本減少。在這種情況下C仍然不變;雇用的工人的人數(shù)即勞動總量仍然不變。生產條件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假定可變資本由于上述必需品價格的下降而減少了1/10(它的價值),從而可變資本從1000鎊減少到900鎊。假定剩余價值為500鎊,也就是說等于可變資本的一半。這時,不管這1500鎊在資本和勞動之間如何分配,1500鎊總是1000個人的勞動所創(chuàng)造的總價值(因為按照假定,工人的工作日仍然一樣,它的長短沒有改變)。
在這種情況下原有資本等于:
(1)C+1000(V)+500(剩余價值)。剩余勞動占工作日的1/3。新的資本等于:
(2)C+900(V)+600(剩余價值)。剩余勞動占工作日的2/5。剩余勞動從5/15增加到6/15;如果工作日是12小時,那么,1/3工作日=4小時,2/5工作日=4+(4/5)勞動小時。
假定經(jīng)過一段時間以后,由于不是這個部門生產的生活資料變得便宜,可變資本(工資)又減少了1/10,900的1/10=90鎊。可變資本就減少到810鎊。因此,我們得到的新資本等于:
(3)C+810(V)+690(剩余價值)。剩余勞動占工作日的23/50,或者說比以前增加了3/50。同時,資本在第一種情況下游離出100鎊,在第二種情況下游離出90鎊;總計190鎊。這種資本的游離也是積累的一種形式;在考察利潤時我們將再次看到它同時又是貨幣資本的游離。
C+V+S就是產品的價值。(V+S)是常量。如果在某種情況下工資降低了,那么,表現(xiàn)產品價值的公式就是:C+(V-x)+(S+x)。
[Ⅱ—91][第二,]如果相對剩余勞動是產品本身變得便宜的結果,也就是產品的生產條件發(fā)生變化(例如,使用機器)的結果,那么,1000鎊可變資本的1/2就要轉化為機器。剩下的可變資本等于500鎊,也就是說,500工人的勞動代替了1000工人的勞動。他們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等于750鎊,因為1000工人的勞動所創(chuàng)造的價值等于1500鎊。由此我們得到:
原有資本:C+1000(V)+500(S);
新的資本:(C+500,或C+(V/2),我們稱為C′)+500(V)+250(S)。
但是,因為假定剩余價值是由于使用機器而增加了,所以可變資本就減少了,比如說減少了1/10。現(xiàn)在我們可以假定,這500工人或者加工和以前同樣多的(原料),或者更多一些。為了簡便起見,我們假定這些工人只加工和以前同樣多的原料。可變資本減少了1/10,也就是說,可變資本現(xiàn)在不是500鎊,而是400鎊。因而:
原有資本:C+1000(V)+500(S)=C+1000(V)+V/2;
新的資本:(C+500,或者C′)+400(V)+350(S)=(C+(1/2)V)+400(V)+(7/8)V。
這樣,就有100鎊游離出來。但這只有在至少是不需要按同樣的比例追加原料和輔助材料的費用的情況下才會發(fā)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以前以工資形式花費的貨幣資本才會由于使用機器而游離出來。
在創(chuàng)造絕對剩余價值時,原料和輔助材料必須按勞動的絕對量增長的同一比例增加。
原有資本:C+1000(V)+500(S)。在這里,S等于[總]工作日(1000個工作日)的1/3。如果過去一個工作日是12小時,那么S等于4小時?,F(xiàn)在假定,S從500鎊增加到600鎊,也就是增加了1/5,那么,因為(12×1000)小時創(chuàng)造的價值等于1500鎊,所以100鎊的價值就代表1000個工人的800勞動小時[46],或者說是每個工人的剩余勞動時間的4/5?,F(xiàn)在只有知道一個人一小時加工多少材料,才能知道,在勞動條件保持不變的情況下,他在4/5小時內加工多少材料。我們用x來表示這些材料的數(shù)量。因此:
新的資本:(C+x,或C′)+1000(V)+500(S)+100(S′)。在這里,預付資本增加了,而產品雙重地增加了:預付資本和剩余價值都增加了。
主要的事情即基礎仍然是價值本身的規(guī)定,也就是這樣一個基本原理:價值不取決于勞動生產率的高低,而由必要勞動時間決定,因此,比如只要貨幣的價值保持不變,價值就永遠表現(xiàn)為同一個貨幣額。
* * *
根據(jù)瑪麗·泰莉莎頒布的在匈牙利廢除直接農奴制的土地稅冊,農民除了交納少量貢賦,如向地主提供家禽、蛋類等等外,有義務每年為分給他們的份地{每一塊分給農奴用以維持他們的生活的土地面積為35—40英畝}而給地主干104天的無酬勞動。[Ⅱ—92]他們也必須把地主提供的6磅羊毛或大麻紡出來,除此以外,他們還必須把自己的產品的1/10交給教會,1/2(??)交給地主。還在1771年時,匈牙利的800萬人口中,地主就已占1/21[也就是說,約169000人],而手工業(yè)者卻只有30921人。重農學派的學說在這類事實上找到了自己的歷史根據(jù)。
* * *
在英國煤礦中平均每星期死亡15人。到1861年為止的10年中約死亡10000人。這主要是由于煤礦主卑鄙的貪得無厭造成的。這理應受到普遍的譴責。資本主義生產——在一定程度上,如果我們撇開流通的全部過程以及在其基礎即交換價值上產生的極其復雜的商業(yè)和貨幣交易——是最節(jié)省物化勞動,即物化在商品中的勞動的。但同時,資本主義生產比其他任何一種生產方式都更加浪費人和活勞動,它不僅浪費人的血和肉,而且浪費人的智慧和神經(jīng)。實際上,只有通過最大地損害個人的發(fā)展,才能在作為人類社會主義結構的序幕的歷史時期,取得一般人的發(fā)展。
“既然痛苦是快樂的源泉,
那又何必因痛苦而傷心?
難道不是無數(shù)的生靈,
曾遭到帖木兒的蹂躪?”[47]
* * *
我們必須把產品價值的組成部分加以區(qū)別,因為它們多于預付資本價值的組成部分。預付資本價值等于C+V。產品價值等于C+A。(A是表示新加進的勞動的那部分產品。)但是A=V+S=可變資本的價值加剩余價值。
* * *
如果說生產資料集中在相對地較少數(shù)人——與勞動群眾相比——的手里,是資本主義生產的條件和前提,因為沒有這種集中,生產資料就不會與生產者分離,因而,這些生產者就不會轉化為雇傭工人,那么,這種集中也是發(fā)展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同時也是發(fā)展社會生產力的技術條件。簡單說來,這種集中是大規(guī)模生產的物的條件。
[Ⅱ—93]這種集中使共同的勞動即協(xié)作,分工,機器、科學和自然力的應用得到了發(fā)展。但與此有關的,還有另外一點,這一點不應在分析剩余價值而應在分析利潤率時加以考察。這就是:工人和勞動資料集中在不大的空間等等,可以節(jié)省動力;許多工人共同使用這些勞動資料(例如廠房等等,加熱裝置等等),它們的費用不會按使用它們的工人人數(shù)增加的同一比例增加,最后,也節(jié)約勞動和非生產費用。這在農業(yè)中也可以看得出來。
“由于耕作的進步,從前分散用在500英畝土地上的全部資本和勞動(也許還要多),現(xiàn)在集中在100英畝土地上進行精耕細作?!保ɡ怼き偹埂墩撠敻坏姆峙浜投愂盏脑慈罚?部分:《地租》,1831年倫敦版第191頁)
“現(xiàn)在在1英畝土地上種出24蒲式耳谷物所花的費用,比過去在2英畝土地上種出24蒲式耳谷物所需的費用少;由于進行耕作的空間更為集中”
{這種空間的集中對于工業(yè)也是重要的。但是,在這里更重要的是共同使用發(fā)動機等等。雖然在農業(yè)中同所使用的資本量和勞動量相比,空間是集中的,但是同以前由單個的,獨立的生產者租用或耕種的生產領域相比,它卻是更廣闊的生產領域。這個領域絕對比以前的大。因此有可能使用馬等等},
“必定會帶來某些好處,并且減少某些開支;建造籬笆、排水設施、播種、收獲莊稼等等,在1英畝的范圍內進行,費用就比較便宜”。(同上,第199頁)
十小時工作日法案和過度勞動。
“盡管居民的健康是國民資本的一個重要成分,但恐怕必須承認,資本家階級根本不想保持和珍惜這個財富?!魅R丁的男人〈《泰晤士報》[1861年11月5日第6版]引自《中央注冊局局長1861年10月第22號報告》〉成了人類的織工,他們如此辛勤地忙于這種工作,以致工人的健康被斷送了,再過幾代這個種族就會退化下去。但發(fā)生了反作用。舍夫茨別利伯爵的法案限制了兒童勞動的時間’,等等?!础短┪钍繄蟆费a充說〉‘社會迫使工廠主關心工人的健康狀況?!?/p>
* * *
在倫敦規(guī)模比較大的縫紉作坊中,制作例如一條褲子,一件上衣等等所花費的一定的勞動量被稱為“1小時”,“半小時”(“1小時”等于6便士)。當然,在這里根據(jù)經(jīng)驗知道1勞動小時的產品平均值多少。如果出現(xiàn)了新的時裝,或者需要進行某些特殊的改進和改做,工廠主和工人之間就會發(fā)生關于一定量勞動是否等于1小時等等的爭論,直到也是經(jīng)驗使這里的問題得到解決。在倫敦許多制造家具等等作坊中,情況也是這樣。
* * *
(不言而喻,除了訓練所需的幾個星期外,雇用的只是具有一般熟練水平并能夠在一天內生產一般數(shù)量產品的工人。在生意不佳等等,勞動的不間斷性遭到破壞時,這后一種情況對于工廠主來說當然是無關緊要的了。)
* * *
[Ⅲ—A][注:馬克思在第Ⅲ稿本封面的里頁用字母“A”作標志。下面緊接第95頁?!幷咦《工廠法》的主要好處在于:
“還有一個更大的好處,這就是工人自己的時間和雇主的時間之間的界限終于清楚了。工人現(xiàn)在知道,他出賣的時間何時結束,他自己的時間何時開始,由于他預先準確地知道這一點,他就能夠依照自己的目的事先安排自己的時間?!保ā豆S視察員報告。截至1859年10月31日為止的半年》第52頁,羅伯特·貝克先生的報告)
* * *
對于工人本身來說,勞動能力之所以具有使用價值,只是因為它是交換價值,而不是因為生產交換價值[48]。
勞動作為使用價值只是對于資本來說的,勞動是資本本身的使用價值,也就是說,勞動是使資本得到增加的中介活動。資本是作為過程、作為價值增殖過程的獨立的交換價值。
財產與勞動相分離是資本和勞動進行交換的必要規(guī)律。勞動能力作為非資本、非物化勞動表現(xiàn)為:
(1)消極的——表現(xiàn)為非原料,非勞動工具,非產品,非生活資料,非貨幣,即與一切勞動資料和生活資料相分離、與它的全部客體相分離的勞動,它只是一種可能性;是一切客體都完全被剝奪的勞動的可能性。勞動能力表示絕對貧困,即物的財富被全部剝奪。勞動能力所占有的對象性只是工人本人的身體,是他本身的對象性。
(2)積極的——表現(xiàn)為非物化勞動,勞動本身的未物化的主觀存在。勞動不是表現(xiàn)為對象,而是表現(xiàn)為一種活動,表現(xiàn)為價值的活的源泉。資本表現(xiàn)為一般財富的現(xiàn)實,與此相反,勞動表現(xiàn)為在活動中才能實現(xiàn)的財富的一般可能性。一方面,勞動作為對象是絕對貧困,[另一方面,]勞動作為主體和活動是財富的一般可能性。這種勞動作為資本的對立面,作為資本的對立的存在,被資本作為前提,另一方面,它本身也以資本為前提。
同各種商品的出售者一樣,資本家支付給工人的是在這種交換過程之前就決定了的商品的交換價值。資本家得到的是勞動能力的使用價值,即勞動本身,這種使人致富的活動屬于資本家而并不屬于工人。因此,工人通過這個過程不會致富,他所創(chuàng)造的財富是一種同他相異化并統(tǒng)治他的權力。[Ⅲ—A]
注釋:
[37]《剩余價值理論》第22章考察了拉姆賽的觀點(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3冊)?!?55頁。
[38]佩·羅西《政治經(jīng)濟學教程。1836—1837年講授》(巴黎版兩卷集),載于《政治經(jīng)濟學教程》1843年布魯塞爾版?!?57頁。
[39]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3—17頁,特別是第284—285頁?!?65頁。
[40]從“勞動過程(資本的生產過程)”起這段話是馬克思從他的《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手稿(1857—1858年)中轉抄來的,文字上稍有改動。對照這個手稿進行研究,可以準確地判明:那里的“vorgeht”(進行)應改為“vergeht”(消失)(見卡·馬克思《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大綱》1939年莫斯科德文版第210頁第33行)。因此,“這并不僅僅是任意的抽象,而是在生產過程本身中進行的抽象”這句話(《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261頁第21、22行)應改為:“這不僅是任意的抽象,而且是在生產過程本身中消失的抽象”。——第169頁。
[41]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219—221頁?!?73頁。
[42]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3卷第588頁?!?74頁。
[43]見讓·巴·薩伊《論政治經(jīng)濟學》1817年巴黎第3版第2卷第484、464、480頁。——第174頁。
[44]這里馬克思引用了《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第3章提綱草稿(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版第46卷下冊第517—518頁),這個草稿大概是馬克思在1861年夏天寫的,而不是象以前說的那樣,是1859年2—3月寫的。馬克思在1861—1863年手稿第ⅩⅩⅡ本筆記第1395—1397頁和1403—1406頁(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版第48卷)中研究了《所謂原始積累》問題,而且大量引用了《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手稿中《資本的原始積累》(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456—471頁;俄文版下冊第517—518頁)這一部分?!?79頁。
[45]以下材料馬克思摘自他的《政治經(jīng)濟學批判》手稿第Ⅲ本(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265—275頁)。——第179頁。
[46]因為在12000勞動小時內創(chuàng)造1500鎊價值,所以要創(chuàng)造100鎊價值就需要800勞動小時?!?89頁。
[47]歌德《給祖萊卡》(引自《東西詩集》),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9卷第150頁腳注1及第23卷第299—300頁?!?91頁。
[48]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265—267頁及第252—253頁,并見注45?!?93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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