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6年,也就是清代光緒32年,音樂家李叔同在他創(chuàng)刊的《音樂雜志》中第一次向中國人介紹貝多芬,他在雜志中繪制了一幅貝多芬的炭畫像,并將貝多芬稱作“樂圣”。1907年,文學(xué)家魯迅在《科學(xué)史教篇》中把貝多芬與畫家拉菲爾、戲劇家莎士比亞、科學(xué)家達爾文并稱為人類文明的象征。差不多同一時期,文學(xué)家、畫家豐子愷在《小說月刊》中發(fā)表關(guān)于《月光》奏鳴曲和《英雄》交響樂的介紹文章,從而開始了中國人對貝多芬音樂作品的具體介紹。法國文學(xué)家羅曼·羅蘭的《貝多芬傳》對中國人了解貝多芬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小說《約翰·克里斯朵夫》也是一部中國人了解貝多芬精神世界的文學(xué)作品。由中國人撰寫或翻譯的介紹研究貝多芬的著作和論文相當(dāng)多,可以說中國的音樂學(xué)者在對西方音樂的研究中,對貝多芬的關(guān)注超過了任何其他音樂家。特別是新中國成立以來,貝多芬的出版物日益增多,中國人對貝多芬的了解越來越深入。
貝多芬音樂的音像制品在中國市場也十分流行,北京一家有名的唱片銷售公司曾經(jīng)透露,盡管流行音樂充斥音像市場,但貝多芬的音樂依然是銷售量最大的音像制品之一。20世紀初,中國第一支管弦樂隊在上海建立,樂隊成立不久就于1911年演出了貝多芬的第三交響樂《英雄》。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演出貝多芬的音樂作品。從此,貝多芬的音樂開始在中國回響。貝多芬的作品是中國樂團上演最多的作品,也是外國樂團在中國演出最多的作品。2004年6月,中央音樂學(xué)院中國青年交響樂團應(yīng)德國貝多芬音樂節(jié)的邀請,在波恩演出了貝多芬第四交響樂;翌年又應(yīng)柏林青年音樂節(jié)邀請在柏林演出了貝多芬第六交響樂《田園》。中國的交響樂團被正式邀請參加國際重要音樂節(jié)演出貝多芬的作品,說明了西方人對中國人詮釋貝多芬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100年后,現(xiàn)在的中國人幾乎無人不知貝多芬。從幼兒教育、小學(xué)教育一直到中學(xué)和大學(xué)教育,教科書上都有貝多芬的名字。貝多芬的作品是中國人音樂生活中遇到最多的西方音樂。貝多芬在中國人心目中是音樂之“圣人”、人類最偉大的音樂家。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即使遇到像文化大革命那樣的政治運動,貝多芬的音樂依然能回響在中國大地上。1973年2月,中央樂團在北京演出了貝多芬的第六交響樂《田園》,此后又相繼演出了第三交響樂《英雄》、第五交響樂《命運》和第九交響樂《合唱》。可以說,貝多芬在中國人的心目中是堅強意志的象征。無論是他的人生態(tài)度,還是他對藝術(shù)的執(zhí)著追求,都充分體現(xiàn)出這一點。
貝多芬剛直不阿、追求真理的精神也始終深受中國人的崇敬。在《英雄》交響樂創(chuàng)作過程中貝多芬對待拿破侖的好惡,以及在《命運》交響樂中包含的“扼住命運咽喉”的精神,都是中國人所熟知并推崇的。貝多芬的音樂是人類精神的火花,無論是《英雄》交響樂中的革命精神,還是第九交響樂第四樂章《歡樂頌》中對自由、平等、博愛的宣言;無論是《皇帝》協(xié)奏曲中“愈挫愈奮的精神毅力和頂天立地的英雄氣概”,還是《熱情》奏鳴曲中傾瀉而出的氣勢,都曾在中國人心中點起了精神火花。
總之,貝多芬在中國人心目中是一位至高無上的音樂家,也是人類文明和進步的象征,他的音樂精神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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