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
在危難中鼓舞士氣
從長征開始,王定國的戰(zhàn)斗方式就是一手拿著槍、一手拿著劇本。
王定國身材瘦小,平時就愛唱愛跳,還擔任過地方革命負責人,隨中央紅軍長征后,被抽調(diào)到劇團做宣傳工作。
今天的人們,已經(jīng)很難想象那個時代的戰(zhàn)地宣傳是怎樣的情景,又意味著什么。
王老曾這樣回憶,“山高路險,道不好走,劇團走前面,當拉拉隊,大家看了我們唱歌、跳舞,忘了疲勞和艱苦,就走得快了。”
一邊要長征,一邊要作戰(zhàn),一邊還要創(chuàng)作、編演、做宣傳。部隊行軍時,劇團必須在隊伍前頭趕路;休息時,演員們還得回過頭來進行慰問演出,從隊頭一直演到隊尾。有人說:宣傳隊員所走的長征路,有時甚至超過一般部隊的一倍。
倉德山是紅軍戰(zhàn)士們翻越的第四座雪山。在那之前,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翻過了夾金山、夢筆山、長板山。雪山上空氣稀薄,氣候變化無常。上山時,還是陽光明媚,爬到半山腰就云遮霧罩,寒氣襲人。等爬到山頂時,氣溫更是急轉(zhuǎn)直下。爬上來時剛出了一身大汗,緊接著被冷風一吹,頓覺腰背冰涼。戰(zhàn)士們的雙手被凍得僵直,幾乎抓不住木棍,耳朵也仿佛是要被凍掉一般。
就是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下,王定國和劇團的戰(zhàn)友們?nèi)匀粓猿种鵀橥緜児膭?,他們用自己的歌聲和呼喊喚起同志們的斗志?ldquo;打了勝仗以后,劇團要去慰問我們的戰(zhàn)士,我們?nèi)コ?,跳跳舞,歡迎歸來的戰(zhàn)士,他們就不想戰(zhàn)斗的事了,忘記戰(zhàn)斗的苦了。”
1936年1月中旬,劇團翻過夾金山到大炮山慰問紅五軍三十七團,那里人煙稀少,野獸很多,經(jīng)過艱苦行軍,走了整整兩天兩夜才趕到大炮山腳下的牦牛村。“三十七團指戰(zhàn)員聽說我們冒著風雪,長途跋涉來前沿陣地演出,高興極了,提前為戰(zhàn)友做飯、燒水,并派人前往迎接。演出時,風像刀子一樣刮著戰(zhàn)士們的臉,而臉部肌肉凍僵了,手腳凍麻了,可這喧鬧的鑼鼓聲卻振奮著每個戰(zhàn)士的心。”王定國回憶。
無悔
生死追隨不改初心
在王定國的一生中,更嚴峻的考驗是在參加西路軍作戰(zhàn)那一時期。
1936年11月,西路軍向河西走廊挺進。王定國所在的劇團改稱為“紅西路軍前進劇團”,過黃河后劇團跟總部行動。
“戰(zhàn)斗中,我右腿被流彈擊傷,劇團從士門到?jīng)鲋輹r,我右腿又挨一槍,腿完全麻木了,天冷血流出來也凍成了冰,也不知道痛,包扎了一下照樣行軍。”王定國回憶說。
1936年12月5日,劇社奉命慰問從古浪突圍出來的紅九軍,不料與馬步芳部隊遭遇。終因彈盡糧絕、寡不敵眾,劇社余下的30多人被敵人抓入了牢房。
“白天,不見太陽;夜晚,不見月亮。房陰森森,人孤零零,只有豺狼把牢房。”多年后回憶起被俘的境況,王定國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不叛變、不泄密、不出賣組織,千方百計營救戰(zhàn)友,是王定國那個時期的全部信念。
1937年8月,黨中央在蘭州成立八路軍辦事處,全力營救被俘的西路軍官兵,王定國和戰(zhàn)友們被救出。當時擔任八路軍辦事處黨代表的是謝覺哉。
等見到營救回來的紅軍官兵時,謝覺哉一下子認出了王定國。謝覺哉日記中曾記載,王定國就是在長征途中替自己縫過羊毛衣的姑娘。經(jīng)過“同志們關心,組織上安排”,1937年10月,兩位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在蘭州“八辦”簡陋狹小的平房里,幸福地結(jié)成了革命家庭。
從此,從蘭州、延安到北京,王定國幾乎一直在謝覺哉身邊工作。
從此,不識字的王定國有了一個不知疲倦的“識字教師”。
從此,王定國先后生育了7個子女,并全都撫養(yǎng)成才。
1971年6月15日,謝覺哉與世長辭。王定國在謝老走后的6年里,先后整理、撰寫、出版了大量謝覺哉文獻,總文字量多達500萬字。
歲月易逝人易老,但革命者王定國心隨黨走不覺老。
1983年,從工作崗位退下來的王定國開始了新忙碌。她參與籌建了中國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中國老齡工作委員會;她還關注林業(yè)發(fā)展,提出了我國造紙業(yè)應走林、漿、紙一體化等建議。2009年4月王定國被全國綠化委員會授予中國生態(tài)貢獻獎“特別獎”,2011年又被授予 “終身生態(tài)貢獻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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