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個全面”與改革發(fā)展的關系。“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集中體現(xiàn)著中國改革發(fā)展中的根本問題和工作重點,它直指癥結,切中要害,抓住了“牛鼻子”。就是說,我國改革發(fā)展進程中的根本矛盾、問題、難題與工作重點、核心,都聚焦到“四個全面”之中,都要到“四個全面”中去尋找。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協(xié)調推進“四個全面”,其意義既在于把當前我國意識形態(tài)領域的某些無謂之爭引導到需要人們集中精力破解的重大矛盾、問題和難題上來,集中到實現(xiàn)我們的戰(zhàn)略目標上來,又在把目前一些地方在工作中的短視化、碎片化和枝節(jié)化傾向引導到注重整體性、根本性、長遠性和戰(zhàn)略性問題和任務上來。
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中, 其根本問題和工作重點,一是“全面性”,二是“完成性。”全面性,決定著小康社會是否覆蓋全中國,是否涵蓋各群體,是否解決好各種關系尤其是人與物的關系;完成性,意味著小康社會的指標是否完成,是否達到要求。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中國小康社會戰(zhàn)略的最后一步,能否完成,關系著下一步我國現(xiàn)代化和民族復興進程能否順利開啟。
在“全面深化改革”中,其根本問題和工作重點,是破除體制機制弊端和利益固化藩籬。1978年以來,我國改革是沿著“農村改革—城市改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全面深化改革”的基本路徑展開的。“農村與城市改革”是一種空間性切入,“市場經濟體制改革”是一種結構性切入。中國改革在進行空間性、結構性開展之后,必將面臨“整體性和核心性”推進。“全面深化改革”,就是這種推進的必然選項。如果說,農村和城市改革是一種壓力性應對,旨在解決生存性危機;市場經濟體制改革是一種社會結構轉型,旨在實現(xiàn)中國社會從傳統(tǒng)向現(xiàn)代的轉換和發(fā)展;那么,在應對生存性危機、完成結構轉型之后,中國就要解決真正阻礙社會發(fā)展的深層體制機制弊端和利益固化的藩籬。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提出全面深化改革,就是以全面性和深化性觸及當今我國改革的新進程及其根本問題、工作重點。
在“全面依法治國”中,其根本問題和工作重點,是由人治走向法治,建構當代中國社會發(fā)展新秩序。全面依法治國是由社會結構轉型決定的,體現(xiàn)了中央對中國社會結構轉型的自覺應對。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層,是社會結構的總體性變革。本質上,前市場經濟社會是基于種地的傳統(tǒng)社會,依賴于人治;市場經濟社會是基于交換的現(xiàn)代社會,依賴于法治。市場經濟的確立,標志著現(xiàn)代社會的到來。這集中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勞動力的流動性增強,人們工作空間越來越陌生化;二是住房的商品化,人們生活空間越來越陌生化。一個人,生活的場景共有3個8小時,工作和生活的16個小時逐漸陌生化,這意味著現(xiàn)代社會的特質基本形成,即“熟人社會”被“陌生人社會”揚棄。在一個陌生人社會中,人與人之間的互動是通過基于契約的游戲規(guī)則實現(xiàn)的,人與人之間的異議和沖突是通過該社會所認同的規(guī)則進行裁定的。前者,即強調社會對游戲規(guī)則的依賴性,后者,即強調游戲規(guī)則在社會中的權威性,二者共同構成現(xiàn)代社會的基本要義,其實質和目的,都在于由人治走向法治,建構當代中國社會發(fā)展新秩序。而這,就是法治的基本精神。在這種意義上,中央提出全面依法治國,既是中國社會結構轉型的必然要求,也體現(xiàn)了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對建構當代中國社會發(fā)展新秩序的旨趣。
在“全面從嚴治黨”中,其根本問題和工作重點,是解決好國家政權的控制模式與執(zhí)政黨自身硬的問題。這是由中國道路決定的,體現(xiàn)了新一屆中央領導集體對中國社會主義道路的本質性把握。在當今我國,正處于馬克思主義所指出的商品經濟歷史區(qū)間。按照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該歷史階段,社會的深層次矛盾是商品后面兩大主體—資本和勞動之間的博弈。這一矛盾從根本上決定了當今我國社會發(fā)展道路的選擇:或者以資本為主導,建立基于金權政治的資本主義道路;或者以勞動為主導,建立基于政黨政治的社會主義道路。兩大道路的基本邏輯是:資本的優(yōu)勢是“有錢”,若資本主導國家政權,其核心制度設計為:軍隊國家化且基于權力分立制衡的資本控制政權模式;勞動的優(yōu)勢是“有組織化”,若勞動主導國家政權,其核心制度設計是:黨指揮槍且黨管干部、黨管媒體、黨領導統(tǒng)一戰(zhàn)線,簡稱黨的領導。由此可見,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核心分野是對國家政權的控制模式:前者是金權控制政權,后者是政黨領導政權。這也是中國社會主義道路的本質所在。歷史選擇了中國共產黨,中國選擇了社會主義道路。該道路,實質是政黨政治,即“黨指揮槍、黨管干部、黨管媒體、黨領導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構成黨的領導的基本內涵?;谶@一內涵,中國道路的核心要義在于黨的領導。黨的領導能否加強,關鍵在于黨自身的建設。打鐵還需自身硬,只要自身強大了,才會有黨的堅強領導。當今,我們中國共產黨人打得“鐵”比較堅硬,而作為打“鐵”主體的中國共產黨人自身還不是很硬,還存在著胡錦濤同志所講的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脫離群眾、消極腐敗“四種危險。”因此,全面從嚴治黨,不僅是堅持社會主義道路的應有之義,更是解決“鐵”很硬而打“鐵”主體還不是很硬之矛盾的必然要求。
第四,“四個全面”之間的關系。“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分項之間,重點突出,各有側重;整體上,邏輯關聯(lián)嚴謹,體系框架完整。首先,各分項之間,全面成小康社會是總目標,全面從嚴治黨是總保證,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國是具體抓手,且改革是破,法治是立,破立結合,辯證統(tǒng)一。其次,整體上,“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之頂層設計,前有行動性目標,后有組織保證,中間又有執(zhí)行路徑支撐,“目標—路徑—保證”三者有機統(tǒng)一,顯示出內在的整體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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