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能夠在一個工作崗位上,堅守38年。而且又是一個既臟又臭,每天非常辛苦的地方。在我的理解里,他一定是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在支撐著。對于這次我采訪的高碑店污水處理廠泵房班班長馮德余來講,他就是一位有著這樣執(zhí)著情懷的人。
有的時候,一些剛做出一點成績,便急于宣傳自己的人,往往都特別能說且特別會說。他們知道你想要什么,知道自己哪方面是能夠被放大,能夠被宣傳的,會讓你的整個片子運行起來感覺特別輕松。但是像馮師傅這種長年默默無聞奮斗在第一線的勞模,采訪起來卻顯得如此困難,寡言少語的他讓我的片子一度寸步難行。在前期整整長達(dá)2小時的采訪里面,我?guī)缀跬诓坏教貏e有價值的故事。當(dāng)問及到他為什么會長期堅守在第一線,甚至已經(jīng)馬上花甲退休的年齡時,他還是那么實在的干咳幾聲,吐出一句“干出感情了”。這一句笨拙的話語卻又顯得如此富含力量,讓我無從反駁。
最后我索性先從拍攝開始,邊拍邊聊,邊聊邊拍。沒想到這一路拍攝下來,我和馮師傅一下成了無話不談的忘年交。他不僅給我逐步講述他當(dāng)年剛來污水廠的故事,幫我惡補了很多我不知道的再生水知識,更是神氣活現(xiàn)的給我訴說了他多年的“井下”生活,從千奇白怪的廢棄物到惡臭的動物尸體,聽的我連連乍舌,頭皮發(fā)麻。才明白這份工作不僅僅需要付出辛苦,還需要一份膽量。
在情感部分,馮師傅始終不愿意提及太多。他只是感覺自己對工作的忘我,虧欠于家里人。無論是老伴兒,還是自己的女兒。最接近的一次,是談到他愛人去年因為癌癥去世。說到這里時,我真切的看到馮師傅把藏在眼中的淚水,又偷偷遮掩了過去。而他的女兒馮祥,也是從小就受到他的影響,長大后倔強的堅守在另一個污水廠的辦公室里,讓我更加肅然起敬。
在片子的最后,我特意讓馮師傅帶著我,來到他們廠凈化后的排水口看看。他站在岸邊,襯著通惠河兩岸的綠化風(fēng)景,以及那清澈的湖水,搭配上下午4,5點鐘熙攘的車流和那柔和的陽光,背影在逆光中顯得如此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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