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運祜:中日戰(zhàn)爭可以避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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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運祜:中日戰(zhàn)爭可以避免嗎?

《中日共同歷史研究報告書》2010年1月公開發(fā)表一年來,作為近現(xiàn)代史組的中方委員之一,筆者在關注學界評論的同時,也不斷反思歷時三年的第一期共同歷史研究的過程,繼續(xù)思考本人承擔部分所涉及的重要學術問題。

首先應該指出,我們在與日方開始共同研究之初,對于近現(xiàn)代中日關系史的歷史分期,即階段劃分的問題,并無多少分歧,因而很快就在2007年3月于東京會議上達成了共識。雙方同意按照傳統(tǒng)史學的縱向演變過程的表述方法,把近代(1840—1945年,戰(zhàn)前)中日關系歷史,劃分為兩個時期:1840—1931年為第一時期(即“第一部近代中日關系的開端與演變”),1931—1945年為第二時期(即“第二部戰(zhàn)爭的時代”);相應地又將以上兩個時期(即“部”),分別劃分為三個階段(即“章”),由此構成了本報告書的兩部、六章的形式。筆者所承擔的是第二部第一章的執(zhí)筆和研究工作(后來根據(jù)需要,又邀請了黑龍江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王希亮研究員,作為“外部執(zhí)筆者”,主要承擔了第一節(jié)之第五目),日方的執(zhí)筆者則為日本防衛(wèi)大學戶部良一教授。

我們之所以將1931—1937年間的中日關系(中方慣稱“從九一八到七七”、日方習稱“從滿洲事變到日中戰(zhàn)爭”)作為第二部“戰(zhàn)爭的時代”之第一章,也就是要表明:雙方都認為這是“戰(zhàn)爭時代”的組成部分,即其前期或第一階段;它與后續(xù)的兩章(“日中戰(zhàn)爭”、“太平洋戰(zhàn)爭”)一起,共同構成了第二部“十五年戰(zhàn)爭”的三個歷史階段。雖然在中日兩國學界,歷來都重視歷史分期問題的討論,但在共同歷史研究開始之初,雙方委員們并未就此展開過多的討論就達成一致了上述共識,這一方面說明了兩國學界對于日本“十五年戰(zhàn)爭史”達成了重要共識,另一方面也體現(xiàn)了對“從九一八到七七”的重要歷史定位。這不但具有重大的象征意義,也為共同歷史研究的迅速展開創(chuàng)造了有利的條件。

但是,問題并沒有隨著上述分期問題的迅速達成而完全得到解決。雙方在分別完成執(zhí)筆報告之后的幾次共同討論中,對于九一八事變以后中日關系的走向、華北事變前后中日關系的狀況、全面戰(zhàn)爭前夕日方有無計劃性等三個問題,展開過多次爭論。在上述討論的基礎上,雙方分別對初稿進行過兩次修改,最后形成了發(fā)表的正式文本。筆者擬在中方報告書的基礎上,就上述三個問題,繼續(xù)發(fā)表自己的見解。

一、九一八事變以后中日關系的走向

關于九一八事變(即日方所通稱之“滿洲事變”),雙方雖然在事變發(fā)生的近因與具體過程上還有些爭論,但對于其性質問題并無異議。在九一八事變以后,中日關系歷時六年,并沒有迅速走向全面戰(zhàn)爭,因此,如何看待九一八事變以后中日關系的走向,就是需要討論的第一個問題。

首先要指出的是,中日史學界對于九一八事變的下限問題,一直存在很大的差異:中國學界一般認為是在1932年9月日本承認偽滿洲國,日本學界基本上以1933年5月《塘沽協(xié)定》的簽訂為標志。筆者在報告書和本文所述,遵從中方的一般見解。

日軍發(fā)動九一八事變后,迅速侵占了中國的東北三省,并在一二八事變的硝煙掩護下,迅速扶植了偽滿洲國,隨后予以外交上的承認。這個歷史過程是非常清晰的,無需贅述。問題在于九一八事變期間,日本的對華政策是否僅限于侵占東北三省、扶植與承認偽滿洲國?日本學界之所以將“滿洲事變”的下限劃定為1933年5月《塘沽協(xié)定》的簽訂,其實已經清楚地表達了他們的看法。筆者曾在拙著(《七七事變前的日本對華政策》,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0年)的基礎上,專門發(fā)表論文指出:日本在九一八事變期間,就已經通過發(fā)動“天津事變”、醞釀華北政策、計劃新的對華政策,并以熱河、山東省為重點,開始了向中國華北的擴張。[1]堅持“十五年戰(zhàn)爭史觀”的日本學者安井三吉先生,在其后的大作中未稱“滿洲事變”,并專門論述了“柳條湖事件與華北問題”、“熱河作戰(zhàn)與華北問題”等內容。[2]為彌補中方研究報告書之不足,茲繼續(xù)略論如下:

九一八事變爆發(fā)不久,9月24日,日本政府發(fā)布了《關于滿洲事變的第一次聲明》,聲稱將采取“不擴大”方針。[3]30日,陸軍省、參謀本部研究并制訂了《關于解決滿洲事變的方針》,不但提出了“解決滿蒙問題的目標”,而且進一步提出了“對中國本部的方策”。[4]10月8日,陸軍三長官(陸相、參謀總長、教育總監(jiān))共同決定的《處理時局方策》,以上述文件為基礎,除了滿蒙政策之外,又分別規(guī)定了對于“中國本部”的政策;9日,陸相南次郎向若?首相提出了這個文件,要求政府迅速確立方針。[5]18日,前陸相白川義則赴滿洲視察出發(fā)之前,陸相南次郎在委托他向關東軍傳達的事項中,不但包括了這份文件(但僅限于向關東軍司令官出示),而且特別說明了軍部制訂上述政策的過程。[6]在事變后的一個月之內,日本軍部與關東軍之間,關于滿蒙政策與對中國本部政策,已經達成了一致。

10月26日,日本政府發(fā)布了《關于滿洲事變的第二次聲明》,提出了為應付國際聯(lián)盟而進行日中直接談判的要求。[7]與此相呼應,陸軍省在征得外務省的諒解后,于11月4日制訂了《對列國的政策》,分別規(guī)定了對英國、美國、法國、國際聯(lián)盟及蘇聯(lián)的有關對策。[8]12月13日,若?內閣總辭職,犬養(yǎng)毅內閣成立。23日,陸軍省、參謀本部在前述《處理時局方策》的基礎上,商定了《處理時局綱要案》第一案,除了滿蒙政策之外,還規(guī)定了對于中國本部的兩項政策。[9]

1932年1月6日,關東軍高級參謀板垣征四郎,返回東京與陸軍中央部商談期間,得到過一份由犬養(yǎng)內閣的陸軍省、海軍省、外務省協(xié)定的方案《處理中國問題的方針綱要》。這份文件除了在形式上改稱“中國問題”之外,在內容上幾乎就是上述《處理時局綱要案》的翻版,仍然分別規(guī)定了對滿蒙與中國本部的政策。[10]14日,芳澤謙吉出任外相,他完全同意上述文件的主旨。[11]犬養(yǎng)內閣隨后于2月17日設置“對滿蒙實行策案審議委員會”,并規(guī)定對滿蒙實行策各項方案的立案依據(jù)就是上述《處理中國問題的方針綱要》。[12]3月9日,溥儀出任偽滿洲國執(zhí)政。12日,犬養(yǎng)內閣閣議決定了《處理滿蒙問題的方針綱要》等文件。[13]隨著《處理中國問題的方針綱要》作為國策文件的地位被確立,“對中國本部政策”也正式上升為日本在“滿蒙政策”之外的國策。

5月26日,齋藤實內閣成立,7月6日,原滿鐵總裁內田康哉擔任外相。為了滿蒙問題而不惜采取“焦土外交”的內田外相,上任之后,圍繞著國際關系中的時局處理方針問題,與陸相、海相進行了多次協(xié)商,后經過首相和其他閣僚的同意,8月27日齋藤內閣閣議決定了《從國際關系出發(fā)的處理時局的方針》。[14]它首先規(guī)定了日本外交的核心是“采取自主的立場,為實現(xiàn)治理滿蒙而邁進”,并規(guī)定沿用犬養(yǎng)內閣3月12日的閣議決定。這就不但繼承了滿蒙政策上的一貫立場,也為不久(9月15日)的承認偽滿洲國奠定了基礎。但這份文件的重點并不在于此,它要規(guī)定的乃是日本圍繞滿蒙政策而必須處理的對中國本部的政策,以及對英、法、美、蘇等列國的政策。為此而首先規(guī)定的對華政策,提出了將“對滿蒙政策”與“對中國本部政策”區(qū)別開來、分別對待的方針;在對中國本部的政策上,雖然在正文中規(guī)定的方針是“主要使其發(fā)揮貿易及企業(yè)市場的性能”,但又規(guī)定當前要按照附件甲號的“對中國本部政策”進行處理。該附件則規(guī)定“我方要密切注視因近來中國本部的地方政權愈加明顯的分立狀態(tài)而帶來的政局演變。對采取比較穩(wěn)健態(tài)度的政權,應盡可能尊重其立場及體面,或者進而采取善意態(tài)度,使其有利于我方”;“在情況允許之時,努力謀求與各地方政權之間實際解決各種案件,并避免發(fā)生事端”。該附件還規(guī)定了日本對于上海方面、沿海及長江沿岸地區(qū)以及“山東地方及華北”的不同對策;對于“山東地方及華北”,“萬一該地區(qū)治安發(fā)生顯著混亂、帝國臣民的生命財產及其他重要權益絕對需要保護時,就應當出兵”。[15]

自從1927年7月田中義一內閣在東方會議上決定的對華政策將滿蒙與中國本土分離的方針[16]以來,日本在九一八事變即將結束之際,由齋藤內閣閣議決定的上述文件,具有承前啟后的過渡意義。如同犬養(yǎng)內閣在滿洲事變期間閣議決定了日本的對滿蒙政策一樣,齋藤內閣閣議決定的這份文件,標志著在事變之后,日本的對華政策已經完全轉向了“對中國本部政策”。

10月5日,陸軍次官以“陸滿1489號”電報,向天津的中國駐屯軍參謀長通報了閣議決定的上述《對中國本部政策》。[17]1933年2月23日,內田外相致電駐華各總領事,重新解釋了上述對華政策。他說這不過是把以前的一貫方針,重新以閣議的方式加以決定,陸海軍方面已經貫徹。他還把上述文件中的對華政策內容加以綜合,取消了原先的附件形式,而改稱《處理對華時局的方針綱要》,其要點計有五項。[18]內田外相的這個解釋,就使得九一八事變以后日本的“對中國本部政策”,進一步明確而完善起來。

綜上所述,日本政府與軍部在九一八事變期間決定的在“滿蒙政策”之外的“對中國本部政策”,實際上就是日本將繼續(xù)向以華北為中心的中國本土進行侵略與擴張的政策,它因此決定和規(guī)定了九一八事變以后中日關系的走向。

根據(jù)上述內容,我們自然可以認定九一八事變就是日本“十五年戰(zhàn)爭史”的開端。在九一八事變10年之后的1941年,日本發(fā)動“大東亞戰(zhàn)爭”的前夕,陸相東條英機9月18日在“紀念滿洲事變十周年”的演講中,即宣稱“滿洲事變”是日本建設“大東亞新秩序”的先驅[19];外務省條約局在首次編纂的《大東亞共榮圈關系條約》中,亦將1932年9月15日日本承認偽滿的《日滿議定書》,作為其“大東亞共榮圈”的第一份條約文書。[20]

二、華北事變前后中日關系的狀況

九一八事變后,中日關系雖在1933年上半年由于日軍發(fā)動熱河、長城作戰(zhàn)而一度再現(xiàn)緊張的局面,但隨后的相當一段時期,直至1935年下半年,都呈現(xiàn)了相對穩(wěn)定的局面。因此,如何認識1935年華北事變前后中日關系的狀況,不僅關系到“十五年戰(zhàn)爭史”的構成問題,也關系到九一八事變與七七事變的連續(xù)性問題。

首先就是關于1933年上半年中日關系的定位問題。如上所述,日方由于將“滿洲事變”的下限定位于1933年5月《塘沽協(xié)定》的簽訂,因此戰(zhàn)后學界所述,基本上沿襲了戰(zhàn)前的史觀,即認為這一時期乃是“滿洲事變”的收尾、終點階段。[21]筆者雖然并不否定這一時期對于九一八事變的“結束”意義,但重點是要結合研究日軍在熱河、長城作戰(zhàn)期間的“華北謀略”以及分析《塘沽協(xié)定》的“啟后”意義,論述其作為日本實施上述華北政策、向華北擴張的開端標志。[22]這不但反映了中國學界的一般看法[23],其實在日方也有不少類似的見解。當時主持與中方談判、簽訂《塘沽協(xié)定》的關東軍代表岡村寧次,即認為該協(xié)定“是從滿洲事變到大東亞戰(zhàn)爭之間我國長期對外政策中的境界點”。[24]堀場一雄在其戰(zhàn)史名著《支那事變戰(zhàn)爭指導史》中,通過反省后也認為:“國策越過了山海關,就演變?yōu)橹鞘伦儭?rdquo;[25]日本著名的“十五年戰(zhàn)爭史”專家江口圭一,雖然也將《塘沽協(xié)定》作為滿洲事變的終點,但也同時指出:“《塘沽協(xié)定》形成了日本以現(xiàn)地軍為先鋒的繼續(xù)、擴大侵略的華北分離工作的立足點。”[26]

關于1933年5月《塘沽協(xié)定》之后到1935年華北事變期間的中日關系的狀況,日本不少學者認為這是“小康狀態(tài)”、“安定化”的時期,這也是有些日本學者否認“十五年戰(zhàn)爭史”的一個重要理由。日方的報告書反映了這一見解[27],其執(zhí)筆者戶部良一教授隨后繼續(xù)發(fā)揮了他的看法。[28]筆者尊重日方學者的學術見解,但是要補充以下兩點反論:

(一)中日關系“安定化”的中方因素

迄今日本學者所論,基本立足于日方因素,指出在這一時期,日方在“廣田———重光外交”的主導下,壓抑了現(xiàn)地日軍的“獨走”,而致力于探索實現(xiàn)“安定化”,華北當局與日方的現(xiàn)地交涉則是一個模式。作為主宰當時中日關系的矛盾之主要方面,筆者并不否認廣田外相的“協(xié)和外交”、有吉明大使的“水鳥外交”等,對緩和中日緊張關系的作用,但也注意到之所以會一度出現(xiàn)中日關系“安定化”的局面,以蔣介石為首的南京國民政府“攘外必先安內”的對日政策和汪精衛(wèi)———唐有壬———黃郛等親日派的妥協(xié)外交,也是相當重要的因素。對于這個問題,中國學界以往長期忽略之,但近年來中國學者發(fā)表的大量專著,對此進行了相當深入的研究,可以為證而無需贅述了。[29]

筆者因此想指出的是:在1930年代中期,實現(xiàn)中日關系的“安定化”,并非日方的一廂情愿,如果沒有中方的主動和配合,那才是水月鏡花般的虛幻。而如果仔細研究中國資料,可以發(fā)現(xiàn)所謂實現(xiàn)中日親善及其高潮,其實更多地倒是中方的一廂情愿,而日方的回應則不過是將駐華公使館升格為大使館這樣一件徒具虛表之形式。對此,筆者曾參閱新近在美國公開的《蔣介石日記》,并結合有關最新資料,論述了蔣介石在發(fā)表《敵乎?友乎?》之后,主動提出對日政策“三原則”來改善、緩和中日關系,而日方則以“廣田三原則”來加以抵制和對抗,終使兩國關系持續(xù)緊張到1936年底的歷史過程。[30]

(二)中日關系喪失“安定化”機會的日方因素

與以上問題相關聯(lián),日方學者注意到了“安定化”遭遇的挫折,并認為“安定化”喪失了機會。[31]關于喪失“安定化”機會的原因,則更多地指出了來自中方的因素,比如中國政府推行的幣制改革等。如同將日本侵華歸因于中國排日、抗日這種倒果為因的邏輯一樣,這個問題大有學術討論的必要。

筆者擬結合1930年代中期日本對華政策的演變過程,作一簡單的考察:1933年初日本開始了新的侵華階段之后,日本政府以9月廣田弘毅出任外相為契機,根據(jù)新的國際形勢的變化,在1932年8月27日閣議決定的基礎上,10月由五相會議制訂了《外交方針》之“對華方策”。1934年4月的“天羽聲明”事件之后,外務、陸軍、海軍三省當局,奉命繼續(xù)協(xié)商其具體政策,并于1934年12月7日決定了《關于對華政策的文件》。該文件不但把上述“對華方策”進一步具體化,而且指導了即將付諸實施的華北政策,因而成為九一八事變以后日本對華政策基本形成的標志。1935年華北事變高潮之際,10月4日,外務、陸軍、海軍三省決定的《關于對華政策的諒解》及其附屬文書,既以廣田三原則敷衍了中國政府提出的三原則,又肯定了去年政策的繼續(xù)有效性。這些政策相繼被傳達、貫徹之后,遂成為日本發(fā)動、推進華北事變的指導與依據(jù)。[32]對于此過程,1935年4月8日,在日本駐華公使有吉明奉命召集的駐華領事會議上,駐天津總領事川越茂(1936年4月后升任駐華大使)曾在發(fā)言中坦承:“年來對華交涉,均集中于華北問題,而本總領事館又適在華北區(qū)域內,故參與重要交涉較多……其一切交涉方針及處理方法,均事先得外務省及軍部批準,總領事不過其中負責共同交涉之一員而已。”[33]

日本政府、軍部共同決定的這些政策,在九一八事變之后仍然前后連貫、一脈相承。那么,所謂“華北事變”的責任、中日關系喪失“安定化”機會的原因等問題,不是已經很清楚的了嗎?就連九一八以后在對日問題上一直唱低調的胡適先生,聞知日本發(fā)表了“天羽聲明”之后,也迅速發(fā)表文章,指出這是“日本東亞門羅主義的最新綱領”,并認定廣田外相的“協(xié)和外交”原來還是內田外相的“焦土外交”。[34]胡適作為中國的時人和國人的這種認識,應該是深刻而合理的。

三、全面戰(zhàn)爭前夕日本侵華的計劃性

1935年底達于高潮的華北事變,不僅結束了《塘沽協(xié)定》以后中日關系的“安定化”局面,而且把此后的中日關系推向了劍拔弩張的高度緊張期,即處于全面戰(zhàn)爭的前夕。日本在二二六政變后,迅速走向了法西斯主義道路,廣田內閣全面確立了以分離華北為中心的對華政策,軍部制訂了1937年度對華作戰(zhàn)計劃;中國在國民黨“五全”大會以后,確立了新的對日政策,在“最后關頭”到來之前,進行了全面抗戰(zhàn)的準備。因此,“華北事變”不但是從滿洲事變到日中戰(zhàn)爭的連接點,也構成了日本“十五年戰(zhàn)爭史”的階段性標志。[35]

1936年間至1937年上半年的全面戰(zhàn)爭前夕,日本有無對華戰(zhàn)爭的計劃性?這個問題既關系到從九一八事變到日中戰(zhàn)爭的連續(xù)性問題,也影響到七七事變的必然性問題的判斷。與日方報告書更多地關注戰(zhàn)前中日之間的各個具體事件的寫法不同,中方報告書更多地立足于中日兩國當局的決策過程與政策和計劃的本身,來論述走向全面戰(zhàn)爭的必然性。由于此事變的發(fā)生問題不在本章的討論范圍,筆者主要討論以下兩個問題:

(一)關于日本對華政策的全面確立與再確立的過程

1936年1月9日,參謀本部發(fā)表《華北自治運動的演變》,在總結以往華北工作的基礎上,提出了“華北明朗化”的政策目標。[36] 13日,陸軍省對中國駐屯軍司令官發(fā)出《處理華北綱要》的指示,進一步明確了華北五省自治的政策。[37] 17日,陸軍省通報駐華官員:外務、海軍方面對于上述宗旨,沒有異議。[38] 以第一次《處理華北綱要》為標志,華北政策正式成為日本的國策。

二二六政變之后,3月9日,前外相廣田弘毅組閣,4月2日,前駐華大使有田八郎出任外相。隨著“軍部大臣現(xiàn)役武官制”的恢復,在軍部國策的左右下,廣田內閣的對華政策全面確立下來:8月7日,首先召開的“五相會議”,決定了《國策基準》,規(guī)定日本“確保帝國在東亞大陸地位,同時向南方海洋擴張發(fā)展”的根本國策;隨后召開的“四相會議”,決定了《帝國外交方針》,規(guī)定了日本的對外政策,關于對華政策的根本方針,則規(guī)定參照1935年10月4日的對華政策決定。[39] 11日,廣田內閣的有關各省決定了《對華實行策》[40],同時還決定了《第二次處理華北綱要》。[41]上述一系列文件,標志著日本以華北政策為中心的對華政策的全面確立。

1936年底中國綏遠事件的爆發(fā)和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宣告了日本貫徹既定對華政策的挫敗。1937年1月23日,廣田內閣總辭職。2月2日,林銑十郎內閣成立。3月3日,佐藤尚武就任外相,繼續(xù)調整對華政策。4月16日,外務、大藏、陸軍、海軍四大臣共同決定了《對華實行策》和《指導華北方策》。[42]此次最大的變化在于對華北的施策,取消了“完成以華北民眾為中心的分治政治”,規(guī)定當前的策略主要是進行以華北民眾為對象的經濟工作以及文化工作。[43]但“佐藤外交”在對華政策上的調整,并未改變前內閣的根本對華方針,并伴隨著5月31日林內閣的總辭職而宣告夭折。

來源:《抗日戰(zhàn)爭研究》2011年第2期 | 責任編輯:程仕才

6月4日近衛(wèi)內閣成立,廣田弘毅再次出任外相。在對華政策上,近衛(wèi)首相12日說:還是廣田內閣時代的三原則為好;內閣書記官長風見章隨后表示:要采用廣田內閣時代決定的《對華實行策》及《第二次處理華北綱要》(1936年8月11日)。[44]廣田外相20日在給駐華大使川越茂的訓令中,指示他歸任后,“對佐藤外交之后退色彩予以修正”。[45]否定“佐藤外交”而回歸到1936年8月廣田內閣的對華政策,就成為近衛(wèi)內閣在對華政策上的選擇。7月6日,在近衛(wèi)內閣閣議上,廣田外相認為:日本的對華外交方針,除了毅然推行正確政策之外,別無他途;他的意見,得到了全體閣僚的一致同意。[46]

盧溝橋事變后不久的7月15日,近衛(wèi)內閣情報委員會發(fā)表了外務省編輯、“絕密”標示的“時局宣傳資料”,其中一份《關于對華政策》的文件,共分三部分:1.對華政策的基調,規(guī)定與1934年12月7日外務、陸、海軍三省有關課長之間決定的《關于對華政策的文件》相一致;2.對華三原則,“即1935年10月有關各省決定的所謂對華三原則”,亦即“廣田三原則”;3.對華施策的綱要,則是將上述目標和原則在政策實施上進行的細化。[47]上述文件,就將七七事變以前日本的對華政策及其繼承關系,進行了最好的總結。

以上所述在全面戰(zhàn)爭前夕,日本對華政策經過“否定之否定”的過程而在盧溝橋事變之際確立的對華方針,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日本侵華戰(zhàn)爭在決策上的必然性嗎?它因此也成為戰(zhàn)后東京審判對于廣田弘毅判決的歷史證據(jù)之一。[48]

(二)關于日軍對華作戰(zhàn)的計劃性

由于近代日本在軍政體制上的特殊性,日本政府主要以外務、陸軍、海軍三省決定的上述對華政策,雖然部分地體現(xiàn)了軍部的意圖,但軍部勢力對政府的決策,未必就是上行下效、令行禁止的,以致經常出現(xiàn)日本學者所謂軍部“獨走”以及“下克上”的現(xiàn)象。但在問題的另一方面,我們仍應看到日本對華作戰(zhàn)上的計劃性及其與上述政策之間的關聯(lián)。

1936年8月,參謀本部制訂了“1937年度對華作戰(zhàn)計劃”,其中規(guī)定:在華北,將用8個師團,占領北平、天津等地,在華北五省作戰(zhàn);在華中,將用5個師團,一部進攻上海,一部在杭州灣登陸,兩軍策應向南京作戰(zhàn);在華南,將用1個師團占領廣州一帶地區(qū)。軍令部對此采取了同一步調,規(guī)定日本海軍要協(xié)助陸軍占領中國各戰(zhàn)略要地。[49]據(jù)此,日本陸軍在1936年9月開始的對華作戰(zhàn)年度內,將使用14個師團的兵力,而大大超過了上一個年度的9個師團;其中在華北作戰(zhàn),則由5個師團增加到8個師團。[50]軍令部繼1935年9月3日制訂的《1936年度帝國海軍作戰(zhàn)計劃》之后,也于1936年9月3日制訂了《1937年度帝國海軍作戰(zhàn)計劃》,以上兩計劃均規(guī)定了日本海軍在中國華北、長江及江南方面的作戰(zhàn)計劃。[51] 9月15日,中國駐屯軍根據(jù)參謀本部此前的有關計劃,制訂了《昭和十一年度華北占領地統(tǒng)治計劃書》,于23日上報陸軍省,提出了將要占領、統(tǒng)治華北的計劃。[52]參謀本部、軍令部制訂的1937年度對華作戰(zhàn)計劃,雖然屬于例行的年度計劃事宜,但如果聯(lián)系到它們出臺的時機、計劃內容的變化以及全面侵華戰(zhàn)爭以后的實際行動,就很難否定它們與日本上述對華政策之間的關聯(lián)性了。即使中國駐屯軍的上述計劃書,雖然源于參謀本部1933年9月的文書及該軍1934年3月的計劃,但恐怕也很難區(qū)割它與日本政府同時的分離華北政策、為此而增強中國駐屯軍的措施,以及七七事變以后日軍殖民統(tǒng)治華北之間的必然性關聯(lián)。[53]

關于七七事變前夕日軍的對華作戰(zhàn)計劃,如果學者們可以找到更多的軍部戰(zhàn)前的機密文書,特別是中國駐屯軍以及關東軍的有關檔案,上述問題相信自可迎刃而解。但遺憾的是,直到目前為止,我們似乎還只能舉出以上三份文書。而同樣更加遺憾的是,由于在戰(zhàn)敗投降前后,日方有計劃、大規(guī)模地銷毀了與侵華戰(zhàn)爭有關的大量外交與軍事文書,這就為所有奉行實證主義研究的后世歷史學者們,在現(xiàn)代中日關系史的研究上,留下了永遠的缺憾。[54]而這種特殊而客觀的“缺憾”情況的存在,就使得我們在研究中日戰(zhàn)爭史上,既不能以“如果”來假設史實,也不能以僅有的材料來輕易斷論,而只能通過關注歷史事實之間的關聯(lián)性,來尋求其歷史發(fā)展的內在規(guī)律和邏輯了。對此方法,我相信日本學者也不會否定吧。

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也。”在近百年的歷史上,兩次中日戰(zhàn)爭所給予近代中日關系的影響是重大而深遠的;而第二次中日戰(zhàn)爭甚至影響到了戰(zhàn)后。因此,正確研究第二次中日戰(zhàn)爭史,乃是從學術層面解決中日歷史問題的關鍵所在。為此,如何在研究、總結“史實”的基礎上,產生出正確的“史識”,既需要正確的“史觀”,也需要科學的方法。通過此次共同歷史研究,中日兩國的學者應該都有同感。

本文通過對以上三個問題的再探討,筆者的最終見解如下:

就1930年代的中日關系史而言,作為中日民族矛盾的主要方面,日本的對華政策及其由此產生的對華行動,無疑具有主導的地位和制約的作用。因此,就本文以上所述“從九一八到七七”的日本對華政策與行動的連續(xù)性而言,筆者認為中日戰(zhàn)爭不可避免,并因此贊同日本學界的“十五年戰(zhàn)爭史”觀。

但在問題的另一方面,雖然中國人民從九一八那個苦難的時候就開始了局部抗戰(zhàn)而可以籠統(tǒng)地稱為“十四年抗戰(zhàn)史”,不過,考慮到中國局部抗戰(zhàn)的間斷性而非連續(xù)性的特點,并從中日民族矛盾的逐漸演變過程來看,即使華北事變使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舉國、全民族的全面抗戰(zhàn)仍然是七七事變以后的事情。筆者因此同意并堅持中國學界傳統(tǒng)的“八年抗戰(zhàn)史”觀。[55]

(作者臧運祜,北京大學歷史學系副教授)

注釋:

[1]臧運祜:《九一八事變前后日本的華北謀略》,《北京檔案史料》2001年第3期;又收入中國社會科學院中日歷史研究中心編《九一八事變與近代中日關系———九一八事變70周年國際學術討論會論文集》,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年版,第112—130頁;《九一八事變時期日本的對華新政策》,《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2002年第2期。

[2]安井三吉:『柳條湖事件から???事件まで 一九三○年代?北をめぐる日中の?抗』,?京:研文社2003年版,第27-126頁。

[3]外??。孔耄骸喝毡就饨荒瓯??主要文?』下?,?京:原?房1978年版,『主要文書』第181—182頁,本文以下略稱『主要文?』下?。

[4]參?本部第二?:「?州事??密作?日?」,載??正夫ほか?:『太平洋?爭への道???卷???料?』,?京:朝日新?社1963年版,第131頁。以下所引該書,均系出自該『日?』。

[5]『太平洋?爭への道 ?卷???料?』,第135-136、144頁。

[6]『太平洋?爭への道?。烤怼??料?』,第144-145頁。

[7]『主要文?』下?,第185-186頁。

[8]『滿密大日記』昭和七年十四?の1,日本防衛(wèi)省防衛(wèi)研究所圖書館藏。

[9]片?衷:「?洲事變?密政略日?」其三,載小林?夫、?田俊彥?集·解?:『?代史?料7·?洲事?』,?京:みすず?房1964年版,第320-321頁。

[10]『太平洋?爭への道???卷 ?料?』,第172-173頁。

[11]『滿密大日記』昭和七年十四?の1,日本防衛(wèi)省防衛(wèi)研究所圖書館藏。

[12]外?省?纂:『日本外交文?·?州事?』第二卷第一?,外?省1979年版,第363頁。

[13]『主要文?』下?,第204-205頁。

[14]內田康哉???纂委?會:『內田康哉』,?京:鹿?研究所出版會1969年版,第380-381頁。

[15]『主要文?』下?:第206-210頁。

[16]『主要文?』下?:第101-102頁。

[17]『滿密大日記』昭和八年二十四?の18,日本防衛(wèi)省防衛(wèi)研究所圖書館藏。

[18]『帝國ノ?支外交政策一件』(松本??第一?),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外?省??:A.1.1.0.10。

[19]?條英?:『大???爭に直面して?。織l英?首相演?集』,?京:改造社1942年版,第162頁。

[20]外?省條?局?纂:『大??共??第二次歐洲大???條?集』,?京:日本國??會、研文社,1941年9月27日。

[21]應該指出的是,日本官方當初并沒有劃定“滿洲事變”的下限:1931年9月18日柳條湖事件以后,21日,日本政府舉行閣議,決定將此次事件看作“事變”;11月28日,閣議決定把天津事變包括于該事變的范圍;1932年1月29日,閣議又決定把上海事變也包括于該事變的范圍(《公文類聚》第55編,昭和6年第32卷·軍事,日本國立公文書館藏)。據(jù)此,日本陸軍省在1931年9月23日、12月5日、1932年2月5日,分別發(fā)出通告,將這些事變一律稱為“滿洲事變”(『???密大日?』昭和六年?洲事??,日本防衛(wèi)省防衛(wèi)研究所圖書館藏)。

[22]《中日共同歷史研究中方報告書》,第187—188頁。

[23]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編:《日本侵華七十年史》(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2年),第十二章第一節(jié);中國史學會等編:《中國近代史資料叢刊之十三·抗日戰(zhàn)爭》(四川大學出版社1997年),第一卷“七七之前”;中央檔案館等合編:《日本帝國主義侵華檔案資料選編·華北事變》(中華書局2000年),第一部分;秦孝儀主編:《中華民國重要史料初編———對日抗戰(zhàn)時期》“緒編”(一),臺北:中國國民黨中央委員會黨史委員會1981年版。

[24]防??防?研修所?史室:『?史??·大本???部』(1),?京:朝?新?社1967年版,第338頁。

[25]堀?一雄:『支那事??爭指?史』,?京:原?房1973年版,第738頁。

[26]江口圭一:『十五年?爭小史新版版』,?京:青木?店1991年版,第74頁。

[27]《中日共同歷史研究日方報告書》,第245—250頁。

[28]?部良一:「日中?爭をめぐる研究?向」,『?事史學』第四十六?第一號,2010年6月。

[29]劉維開:《國難期間應變圖存問題之研究:從九一八到七七》,臺北:“國史館”1995年版;許育銘:《汪兆銘與國民政府———1931至1936年對日問題下的政治變動》,臺北:“國史館”1999年版;周美華:《中國抗日政策的形成———從九一八到七七》,臺北:“國史館”2000年版;李君山:《全面抗戰(zhàn)前夕的中日關系》,臺北:文津出版2010年版;楊天石:《蔣介石與南京國民政府》,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彭敦文:《國民政府對日政策及其變化———從九一八事變到七七事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年版;鹿??。骸褐袊鴩裾??日政策 1931—1933』,?京:?京大學出版會2001年版。

[30]臧運祜:《蔣介石與中日三原則談判》,《民國檔案》2010年第4期。

[31]?部良一:「日中??安定化の?會?失(一九三三—一九三七)をめぐって———最近の研究?向から———」,『國學院??』第97?第6號,1996年4月。

[32]臧運祜:《七七事變以前的日本對華政策及其演變》,《抗日戰(zhàn)爭研究》2007年第2期。

[33]《日帝國主義侵華之陰謀———日本駐華領事會議記錄》,上海:全國各界救國聯(lián)合會1937年印行,第71—72頁。又見杜春和、耿來金整理《1935年日本駐華總領事會議記錄》,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近代史研究編輯部《近代史資料》總第86號,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158頁。

[34]胡適:《“協(xié)和外交”原來還是“焦土外交”》,《獨立評論》第98期,1934年4月29日。胡氏此文作于4月23日夜。

[35]對于中方所稱的“華北事變”,日本戰(zhàn)前和戰(zhàn)后的學界一般稱為“華北工作”;最近也有日本學者專門研究了“華北事變”。如,內田尚孝:『?北事?の研究———塘沽?定と?北危?下の日中??一九三三———一九三五———』,?京:汲古?院2006年版。

[36]?田俊彥、??正夫?集·解?:『?代史?料8·日中?爭1』,?京:みすず?房1964年版,第128-134頁。

[37]『主要文?』下?,第322-323頁。

[38]『??密?』昭和十一年第七號,日本防衛(wèi)省防衛(wèi)研究所圖書館藏。

[39]『主要文?』下?,第344-347頁。

[40]『?代史?料8·日中?爭1』,第366-367頁。

[41]『主要文?』下?,第347-348頁。

[42]『主要文?』下?,第360-362頁。

[43]『主要文?』下?,第362-365頁。

[44]轉引自臼井?美:『日中外交史研究———昭和?前期』,?京:吉川弘文?1998年版,第227頁。

[45]中國駐日大使館致南京外交部電(1937年6月20日),中華民國外交問題研究會編印《中日外交史料叢編》(四),臺北:1966年印,第128頁。

[46]『?史??·大本???部』(1),第429頁。

[47]『帝國ノ?支外交政策一件』(第七?),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藏,外?省??:A.1.1.0.10。

[48]張效林譯:《遠東國際國際軍事法庭判決書》之對于“廣田弘毅”的判決書,群眾出版社1986年版,第576頁。

[49]防??防?研修所?史室:『?史??·支那事???作?』(1),?京:朝?新?社1975年版,第102-104頁。

[50]關于1936年度的對華作戰(zhàn)計劃及其與1937年度計劃的對比,參考『?史??·大本???部』(1),第368-370、412-414頁。

[51]防??防?研究所?史室?:『史料集 海?年度作??畫』,?京:朝?新?社1986年版,第18-32、48-61頁。

[52]美國國會圖書館制,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日本陸海軍檔案》(縮微膠卷),Reel109,T784,第18798—18857頁。

[53]1936年4月17日,廣田內閣決定加強中國駐屯軍,18日,陸軍省命令該軍實行新的編制:軍司令官為天皇“親補職”、兵力增加到三倍、由一年輪換制改為“永駐制”(『?史??·支那事???作?』(1),第71頁)。關于該文書的考證與研究,參見臧運祜:《關于一份七七事變前夕日軍陰謀侵占華北的機密文書的考論》,《抗日戰(zhàn)爭研究》2002年第3期;永井和:『日中?爭から世界?爭へ』第一章,京都:思文?2007年版。

[54]臧運祜:《現(xiàn)代中日關系史研究上永遠的缺憾———關于日本投降前后燒毀文書的情況及其他》,《近代史研究》2005年第5期。

[55]中國的“八年抗戰(zhàn)史”(1937—1945),本來是一個歷史上的慣用語。1980年代以后,中國有些學者提出了“十五年抗戰(zhàn)史”(1931—1945)的說法(如,王維禮著《中日戰(zhàn)爭15年及其他》,中央文獻出版社2000年版),并由此產生了一些著作(如,胡德坤著《中日戰(zhàn)爭史》,武漢大學出版社1988年版;軍事科學院軍事歷史研究部著《中國抗日戰(zhàn)爭史》,軍事科學出版社1991—1994年版;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編著《中華民族抗日戰(zhàn)爭史(1931—1945)》,中共黨史出版社1995年版;張憲文主編《中國抗日戰(zhàn)爭史(1931—1945)》,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版;何理著《中國人民抗日戰(zhàn)爭史》,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到2005年,“十四年抗戰(zhàn)史”似成定論。但是,迄今仍然有相當多的中國學者堅持“八年抗戰(zhàn)史”觀(如劉大年、白介夫主編:《中國復興樞紐———抗日戰(zhàn)爭的八年》,北京出版社1997年版;張振?:《抗日戰(zhàn)爭:八年還是十四年?》,《抗日戰(zhàn)爭研究》2006年第1期;王檜林:《論“十五年中日戰(zhàn)爭”與“八年抗戰(zhàn)”》,《抗日戰(zhàn)爭研究》2009年第1期;曾景忠:《中國抗日戰(zhàn)爭開端問題再研討》,中國社會科學院近代史研究所編《紀念七七事變爆發(fā)70周年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9年版,第115—149頁;章百家:“八年抗戰(zhàn)”更準確,http://dangshi.people.com.cn/GB/173577/12620573.html.。

責任編輯:潘攀校對:馬中豪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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