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國社會生活諸問題中,民族問題目前已經(jīng)很突出,這是顯而易見的。無論是反動派的民族主義氣焰囂張,還是反革命資產(chǎn) 階級自由派轉向民族主義(特別是轉向大俄羅斯民族主義,其次是轉向波蘭、猶太、烏克蘭以及其他的民族主義),甚至各個不同“民族的”(也就是非大俄羅斯 的)社會民主黨人中民族主義的動搖思想日趨嚴重,發(fā)展到違反黨綱的地步,——這一切都絕對要求我們比以往更加關注民族問題。
本文的目的,就是專門對馬克思主義者和也是馬克思主義者在民族問題上的這些涉及綱領的動搖思想從總的方面進行研究。我在《北方真理報》第29號上 (1913年9月5日《自由派和民主派對語言問題的態(tài)度》)[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3卷第423—426頁。——編者注]談過自由派在民族問題上 的機會主義。猶太機會主義報紙《時報》[71]發(fā)表的弗·李普曼先生的文章,對我這篇文章進行抨擊。另一方面,烏克蘭的機會主義分子列夫·尤爾凱維奇先生 也批評了俄國馬克思主義者的民族問題綱領(1913年《鐘聲》雜志[72]第7—8期合刊)。這兩位著作家提到的問題很多,要回答他們,就非得涉及我們這 個題目的各個方面不可。因此,我感到最方便的辦法就是先轉載《北方真理報》的那篇文章。
1.自由派和民主派對語言問題的態(tài)度
許多報紙都不止一次地提到高加索總督的報告。這個報告的特點并不在于它的黑幫反動主張,而在于它的羞羞答答的“自由主義”。順便提一下,總督表示反對人 為的俄羅斯化,即反對非俄羅斯民族俄羅斯化。高加索非俄羅斯民族的代表自己就在竭力教兒童講俄語,例如,在不一定要教俄語的亞美尼亞教會學校里就有這種情 形。
俄國發(fā)行最廣的自由派報紙之一《俄羅斯言論報》[73](第198號)指出了這一點,并且作了一個公正的結論:在俄國,俄語之所以遭到敵視,“完全是”由于“人為地”(應當說:強制地)推廣俄語“引起的”。
該報寫道:“用不著為俄語的命運擔心,它自己會得到全俄國的承認。”這說得很對,因為經(jīng)濟流轉的需要總是要使居住在一個國家內(nèi)的各民族(只要他們愿意居 住在一起)學習多數(shù)人使用的語言。俄國的制度愈民主,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就會愈有力、愈迅速、愈廣泛,經(jīng)濟流轉的需要就會愈迫切地推動各個民族去學習最便于共 同的貿(mào)易往來的語言。
但是自由派報紙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嘴巴,證明它的自由主義不徹底。
該報寫道:“就是反對俄羅斯化的人里面也未必會有人反對象俄國這樣大的國家應當有一種全國通用的語言,而這種語言……只能是俄語。”
邏輯正好相反!瑞士沒有一種全國通用的語言,而是有三種語言——德語、法語和意大利語,但是小小的瑞士并沒有因此吃虧,反而得到了好處。在瑞士居民中, 德意志人占70%(在俄國,大俄羅斯人占43%),法蘭西人占22%(在俄國,烏克蘭人占17%),意大利人占7%(在俄國,波蘭人占6%,白俄羅斯人占 4.5%)。在瑞士,意大利人在聯(lián)邦議會經(jīng)常講法語,這并不是由于某種野蠻的警察法(在瑞士沒有這種法律)強迫他們這樣做,而純粹是由于民主國家的文明公 民自己愿意使用多數(shù)人都懂得的語言。法語之所以沒有引起意大利人的仇視,是因為它是一個自由的、文明的民族的語言,而不是靠令人厭惡的警察措施強迫別人接 受的語言。
為什么民族成分復雜得多而又極端落后的“龐大的”俄國卻一定要保留一種語言的特權,從而妨礙自己的發(fā)展呢?自由派先生們,情況不是正好相反嗎?如果俄國想趕上歐洲,它不是應當盡量迅速、徹底、堅決地取消一切特權嗎?
如果取消一切特權,如果不再強迫使用一種語言,那么所有的斯拉夫人就會很快而且很容易地學會相互了解,就不用擔心在全國議會里使用不同的語言發(fā)言這一 “可怕的”主張。經(jīng)濟流轉的需要本身自然會確定一個國家的哪種語言使用起來對多數(shù)人的貿(mào)易往來有好處。由于這種確定是各民族的居民自愿接受的,因而它會更 加鞏固,而且民主制實行得愈徹底,資本主義因此發(fā)展得愈迅速,這種確定也就會愈加迅速、愈加廣泛。
自由派對待語言問題也象對待所有的政治問題一樣,活象一個虛偽的小商人,一只手(公開地)伸給民主派,另一只手(在背后)卻伸給農(nóng)奴主和警察。自由派分子高喊:我們反對特權;但在背后卻向農(nóng)奴主時而要求這種特權,時而要求那種特權。
一切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主義都是這樣的,不僅大俄羅斯的民族主義(它是最壞的,因為它帶有強制性,并且同普利什凱維奇之流有著血緣關系)是這樣,波蘭 的、猶太的、烏克蘭的、格魯吉亞的以及一切其他的民族主義也是這樣。無論在奧地利還是在俄國,一切民族的資產(chǎn)階級都高喊“民族文化”這個口號,實際上是在 分裂工人,削弱民主派,同農(nóng)奴主大做出賣人民權利和人民自由的交易。
工人民主派的口號不是“民族文化”,而是民主主義和全世 界工人運動的國際主義文化。讓資產(chǎn)階級用各種“良好的”民族綱領去欺騙人民吧。覺悟的工人將這樣回答他們:解決民族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如果說在資本主義 世界,在追逐金錢、互相爭吵和人剝削人的世界,民族問題能夠解決的話),那就是實行徹底的民主主義。
證據(jù)是:西歐的瑞士是一個具有古老文化的國家,東歐的芬蘭是一個具有新興文化的國家。
工人民主派的民族綱領是:絕不允許任何一個民族,任何一種語言享有任何特權;采取完全自由和民主的辦法解決各民族的政治自決問題,即各民族的國家分離權 問題;頒布一種全國性的法律,規(guī)定凡是賦予某一民族任何特權、破壞民族平等或侵犯少數(shù)民族權利的措施(地方自治機關的、城市的、村社的等等),都是非法的 和無效的,同時國家的每一個公民都有權要求取消這種違反憲法的措施,都有權要求給予采取這種措施的人以刑事處分。
各民族的資 產(chǎn)階級政黨由于語言問題以及其他問題而爭吵不休,工人民主派則反對這樣爭吵,要求在一切工人組織中,即在工會組織、合作社組織、消費合作社組織、教育組織 以及其他一切組織中,各民族的工人無條件地統(tǒng)一,并且完全打成一片,以對抗各種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主義。只有這樣的統(tǒng)一,這樣的打成一片,才能捍衛(wèi)民主,捍衛(wèi) 工人的利益而反對資本(資本已經(jīng)成為而且愈來愈成為國際資本),捍衛(wèi)人類向不容許任何特權、任何剝削現(xiàn)象的新的生活制度發(fā)展的利益。
2.“民族文化”
讀者看到,《北方真理報》上的那篇文章通過一個實例即通過全國性的語言問題闡明了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的不徹底性和機會主義,說明了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在民族問題 上有一只手伸給農(nóng)奴主和警察。誰都知道,除了全國通用的語言問題外,在其他一系列類似的問題上,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的表現(xiàn)也很陰險、虛偽和愚蠢(甚至從自由派 的利益來看也是如此)。
由此可以得出什么結論呢?結論是:任何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主義,都會在工人中起嚴重的腐蝕作用,都 會使自由的事業(yè)和無產(chǎn)階級階級斗爭的事業(yè)遭受極大的損失。尤其危險的是,資產(chǎn)階級的(以及資產(chǎn)階級-農(nóng)奴主的)趨向是以“民族文化”的口號作掩護的。黑幫 和教權派以及一切民族的資產(chǎn)者,都在大俄羅斯的、波蘭的、猶太的、烏克蘭的等等民族文化的幌子下,干反動骯臟的勾當。
如果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即用階級斗爭的觀點來觀察現(xiàn)代的民族生活,如果把口號同階級利益和階級政策加以對照而不是同空洞的“一般原則”、高調和空話加以對照,那么事實就是如此。
民族文化的口號是資產(chǎn)階級的(而且常常是黑幫-教權派的)騙局。我們的口號是民主主義的和全世界工人運動的各民族共同的文化。
于是崩得分子李普曼先生失去克制而大打出手,寫了一大段殺氣騰騰的話對我大肆攻擊:
“凡是對民族問題略知一二的人,都知道各民族共同的(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ь-ная)文化并不是非民族的(иннациональная) [注:Интер——在……之間;——非;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ьный——各民族間的,國際的;иннациональный——非民族的,非國 民的,無民族的,無國民的。]文化(沒有民族形式的文化);非民族的文化,即既不應當是俄羅斯的,也不應當是猶太的,更不應當是波蘭的,而只應當是純粹的 文化,這種非民族的文化是荒謬的;超越民族的思想只有適合工人的語言、適合工人生活的具體民族條件,才能成為工人階級所親近的思想;工人對自己的民族文化 狀況及其發(fā)展不應當漠不關心,因為通過民族文化,而且只有通過民族文化,工人才有可能參加‘民主主義的和全世界工人運動的各民族共同的文化’。這是大家早 已知道的,然而對這一切,弗·伊·卻不愿意知道……”
請仔細考慮考慮這個典型的崩得分子用來駁倒我提出的馬克思主義的論點的議論吧。崩得分子先生非常自信,儼然以“了解民族問題”的人自居,把常見的資產(chǎn)階級觀點當作“大家早已知道的”真理奉獻給我們。
是的,親愛的崩得分子,各民族共同的文化不是非民族的。誰也沒有否認過這一點。誰也沒有宣布過什么既不是波蘭的,也不是猶太的,更不是俄羅斯等等的“純粹”文化,可見你說了一大堆廢話只不過是想轉移讀者的注意力,想用空話來掩蓋事情的本質。
每個民族文化,都有一些民主主義的和社會主義的即使是不發(fā)達的文化成分,因為每個民族都有被剝削勞動群眾,他們的生活條件必然會產(chǎn)生民主主義的和社會主 義的意識形態(tài)。但是每個民族也都有資產(chǎn)階級的文化(大多數(shù)還是黑幫的和教權派的),而且這不僅表現(xiàn)為一些“成分”,而表現(xiàn)為占統(tǒng)治地位的文化。因此,籠統(tǒng) 說的“民族文化”就是地主、神父、資產(chǎn)階級的文化。崩得分子避而不談這個對馬克思主義者來說是最起碼的基本的道理,而“大談”其空話,這實際上就是反對揭 露和闡明階級鴻溝,把階級鴻溝掩蓋起來,使讀者看不清楚。實際上,崩得分子和資產(chǎn)者的表現(xiàn)一樣,因為資產(chǎn)者的整個利益要求散布對超階級的民族文化的信仰。
我們提出“民主主義的和全世界工人運動的各民族共同的文化”這個口號,只是從每一個民族的文化中抽出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成 分,我們抽出這些成分只是并且絕對是為了對抗每個民族的資產(chǎn)階級文化、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任何一個民主主義者,特別是任何一個馬克思主義者,都不會否認語 言平等,不會否認用母語同“本民族的”資產(chǎn)階級進行論戰(zhàn)、向“本民族的”農(nóng)民和小市民宣傳反教權派的思想或反資產(chǎn)階級的思想的必要性,這是用不著多說的, 但是崩得分子卻用這些無可爭辯的道理來掩蓋爭論的問題,也就是掩蓋問題的實質。
問題在于:馬克思主義者可否直接或間接提出民族文化的口號呢,還是說必須“適應”各地方和各民族的特點,用各種語言宣傳工人的國際主義口號以反對民族文化這一口號。
“民族文化”這個口號的含義,不取決于這位知識分子的諾言或他想“說明”這個口號“是指通過它來推行各民族共同的文化”的善良愿望。這樣看問題就是幼稚 的主觀主義。民族文化這個口號的含義,取決于這個國家同世界各國各階級的客觀相互關系。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文化就是一個事實(而且我還要重說一遍,資產(chǎn)階級到 處都在同地主和神父勾結)。氣焰囂張的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麻醉、愚弄和分化工人,使工人聽任資產(chǎn)階級擺布,——這就是當代的基本事實。
誰想為無產(chǎn)階級服務,誰就應當聯(lián)合各民族工人,不屈不撓地同“自己的”和別人的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作斗爭。誰擁護民族文化的口號,誰就只能與民族主義市儈為伍,而不能與馬克思主義者為伍。
舉個具體例子。大俄羅斯的馬克思主義者能采納大俄羅斯的民族文化這個口號嗎?不能。這樣的人應當請他到民族主義者那兒去,而不應讓他呆在馬克思主義者當 中。我們的任務是同占統(tǒng)治地位的、黑幫和資產(chǎn)階級的大俄羅斯民族文化作斗爭,完全用國際主義精神并通過同別國的工人結成最緊密的聯(lián)盟,來培植那些在我國民 主工人運動史上出現(xiàn)的幼苗。你的任務是同本國的大俄羅斯的地主和資產(chǎn)者作斗爭,反對他們的“文化”,“適應”普利什凱維奇和司徒盧威之流的特點為國際主義 而斗爭,不是去鼓吹民族文化這一口號,不是讓這個口號暢行無阻。
對于最受壓迫最受欺凌的民族——猶太民族來說同樣如此。猶太 的民族文化,這是拉比和資產(chǎn)者的口號,是我們敵人的口號。但是猶太的文化中和猶太人的全部歷史中還有別的成分。全世界1050萬猶太人中,有一半多一點居 住在落后的、半野蠻的加里西亞和俄國境內(nèi),這兩個國家用暴力把猶太人置于幫會地位。另一半居住在文明世界,那里的猶太人沒有幫會式的隔絕。那里猶太文化明 顯地表現(xiàn)出具有世界進步意義的偉大特征:它的國際主義,它對時代的先進運動的同情(猶太人參加民主運動和無產(chǎn)階級運動的百分比,任何地方都高于猶太人在居 民中所占的百分比)。
誰直接或間接地提出猶太“民族文化”的口號,誰(不管他的愿望多么好)就是無產(chǎn)階級的敵人,誰就在維護 猶太的舊的和幫會的一套,誰就是拉比和資產(chǎn)者的幫兇。相反,猶太的馬克思主義者已經(jīng)同俄羅斯、立陶宛、烏克蘭以及其他民族的工人在國際主義的馬克思主義組 織之中打成一片,并且為建立工人運動的各民族共同的文化作出自己的貢獻(既用俄語又用依地語),也正是這些猶太人不顧崩得的分離主義,繼承了猶太人的優(yōu)良 傳統(tǒng),同時反對“民族文化”這一口號。
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主義和無產(chǎn)階級的國際主義——這是兩個不可調和的敵對口號,這兩個同整 個資本主義世界的兩大階級營壘相適應的口號,代表著民族問題上的兩種政策(也是兩種世界觀)。崩得分子維護民族文化這一口號,并且根據(jù)這個口號制定出所謂 “民族文化自治”的一攬子計劃和實踐綱領,因此,他們實際上充當了向工人傳播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的人。
3.民族主義的嚇人字眼——“同化”
同化[注:字面的意思是同類化,一律化。]問題,即失去民族特點,變成另一個民族的問題,清楚地表明了崩得分子及其同道者的民族主義動搖思想所產(chǎn)生的后 果。
李普曼先生正確地轉述和重復了崩得分子慣用的論據(jù),更確切些說,轉述和重復了崩得分子的手法,他把本國的各民族工人必須在統(tǒng)一的工人組織之中統(tǒng)一和打成一片的這個要求(見上面提到的《北方真理報》刊載的那篇文章的最后一段)叫作“同化的陳詞濫調”。
關于《北方真理報》那篇文章的結尾,弗·李普曼先生說:“因此,要是有人問你屬于哪個民族,工人就應該回答說:我是社會民主黨人。”
我們的崩得分子認為這種說法俏皮極了。其實,這種立意反對徹底民主主義和馬克思主義口號的俏皮話和關于“同化”的叫囂,正是他們的徹底自我揭露。
發(fā)展中的資本主義在民族問題上有兩種歷史趨勢。民族生活和民族運動的覺醒,反對一切民族壓迫的斗爭,民族國家的建立,這是其一。各民族彼此間各種交往的發(fā)展和日益頻繁,民族隔閡的消除,資本、一般經(jīng)濟生活、政治、科學等等的國際統(tǒng)一的形成,這是其二。
這兩種趨勢都是資本主義的世界性規(guī)律。第一種趨勢在資本主義發(fā)展初期是占主導地位的,第二種趨勢標志著資本主義已經(jīng)成熟,正在向社會主義社會轉化。馬克 思主義者的民族綱領考慮到這兩種趨勢,因而首先要維護民族平等和語言平等,不允許在這方面存在任何特權(同時維護民族自決權,關于這一點下面還要專門 談),其次要維護國際主義原則,毫不妥協(xié)地反對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哪怕是最精致的)毒害無產(chǎn)階級。
試問,我們的崩得分子向蒼 天高喊反對“同化”,他指的究竟是什么呢?這里他不會是指對民族采取暴力和某個民族應享有特權,因為“同化”二字在這里根本不適合;因為所有的馬克思主義 者,不論是個人還是正式的統(tǒng)一整體,都非常明確而毫不含糊地斥責過哪怕是最輕微的民族暴力、壓迫和不平等現(xiàn)象;還因為那篇遭到崩得分子攻擊的《北方真理 報》的文章,也十分堅決地闡明了這個一般的馬克思主義思想。
不。這里含糊其辭是不行的。李普曼先生在斥責“同化”時,他指的既不是暴力,也不是不平等,更不是特權。那么同化這一概念,除了一切暴力和一切不平等現(xiàn)象外,還有沒有什么實際的東西呢?
當然有。還有消除民族隔閡、消滅民族差別、使各民族同化等等具有世界歷史意義的資本主義趨勢,這種趨勢每過10年就顯得更加強大,并且是使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轉化的最大推動力之一。
誰不承認和不維護民族平等和語言平等,不同一切民族壓迫或不平等現(xiàn)象作斗爭,誰就不是馬克思主義者,甚至也不是民主主義者。這是毫無疑問的。但是,大罵 其他民族的馬克思主義者主張“同化”,這樣的假馬克思主義者實際上不過是民族主義的市儈而已,這也是毫無疑問的。所有的崩得分子以及(我們就要看到的) 列·尤爾凱維奇和頓佐夫先生之流的烏克蘭民族社會黨人,都屬于這類不值得尊敬的人物之列。
為了具體說清楚這些民族主義市儈的觀點的十足反動性,我們引證三種材料。
反對俄國正統(tǒng)派馬克思主義者的“同化”喊得最厲害的是俄國的猶太民族主義者,特別是其中的崩得分子。不過,從上面引證的材料可以看到,全世界1050萬 猶太人中,約一半人生活在文明世界里,處在“同化”最多的條件下;只有俄國和加里西亞的被蹂躪的、無權的、受普利什凱維奇之流(俄國和波蘭的)壓迫的不幸 的猶太人,才生活在“同化”最少、隔絕得最厲害,甚至還有“猶太區(qū)”[74]、 “百分比限額[75]”以及其他普利什凱維奇式的種種好處的條件下。
卡·考茨基和奧·鮑威爾說,文明世界的猶太人不是一個民族,他們被同化得最厲害。加里西亞和俄國的猶太人不是一個民族,很遺憾,他們(不是由于他們的過 錯,而是由于普利什凱維奇之流的過錯)在這里還是幫會。這就是那些完全了解猶太人歷史并且考慮到上述種種事實的人所作的無可爭辯的論斷。
這些事實究竟說明了什么呢?說明只有猶太的反動市儈才會高喊反對“同化”,他們想使歷史的車輪倒轉,想讓歷史不要從俄國和加里西亞的制度走向巴黎和紐約的制度,而是想讓歷史開倒車。
在世界歷史上享有盛名的猶太優(yōu)秀人物,其中出現(xiàn)過全世界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的先進領袖,他們從未高喊過反對同化。只有那些肅然起敬地注視猶太人“后背”[76]的人才高喊反對同化。
在現(xiàn)代先進的資本主義條件下,民族同化過程的規(guī)模一般究竟有多大,以北美合眾國的移民材料為例就可以得出一個大致的概念。1891—1900這10年, 歐洲有370萬人去那里,而1901—1909這9年,就有720萬人。根據(jù)1900年的統(tǒng)計調查,合眾國有1000多萬外國人。而紐約州活象一個磨掉民 族差別的磨坊,根據(jù)這份統(tǒng)計調查,這里有78000多奧地利人,136000英國人,20000法國人,480000德國人,37000匈牙利 人,425000愛爾蘭人,182000意大利人,70000波蘭人,166000俄國移民(大部分是猶太人),43000瑞典人等等。在紐約州以巨大的 國際規(guī)模發(fā)生的過程,現(xiàn)在也在每個大城市和工廠區(qū)發(fā)生了。
誰沒有陷進民族主義偏見,誰就不會不把資本主義的民族同化過程看作是極其偉大的歷史進步,看作是對各個偏僻角落的民族保守狀態(tài)的破壞,對俄國這樣的落后國家來說尤其如此。
就拿俄國和大俄羅斯人對烏克蘭人的態(tài)度來說吧。自然,任何一個民主主義者,馬克思主義者就更不用說了,都會堅決反對駭人聽聞的對烏克蘭人的侮辱,都會要 求保證他們享有完全平等的權利。但是,如果削弱目前存在的烏克蘭無產(chǎn)階級同大俄羅斯無產(chǎn)階級在一國范圍內(nèi)的聯(lián)系和聯(lián)盟,那就是直接背叛社會主義,甚至從烏 克蘭人的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任務”來看,這也是愚蠢的政策。
列夫·尤爾凱維奇先生,自稱也是“馬克思主義者”(不幸的馬克 思!),他就是推行這種愚蠢政策的榜樣。尤爾凱維奇先生寫道:1906年索柯洛夫斯基(巴索克)和盧卡舍維奇(圖恰普斯基)斷言,烏克蘭的無產(chǎn)階級已經(jīng)完 全俄羅斯化了,因此它不需要另立組織。尤爾凱維奇先生根本不打算舉出任何一件涉及問題實質的事實,而是抓住這一點對他們二人進行攻擊,完全以最低級、愚蠢 和反動的民族主義精神,歇斯底里地狂叫什么這是“民族的消極性”,是“對民族的背棄”,揚言這些人“分裂了〈??!〉烏克蘭的馬克思主義者”等等。尤爾凱維 奇先生硬說,現(xiàn)在我們這里,盡管“工人的烏克蘭民族意識增強了”,但是有“民族意識的”工人還是少數(shù),多數(shù)人“仍然處于俄羅斯文化的影響下”。這位民族主 義的市儈大聲疾呼,我們的任務“不是跟著群眾走,而是率領群眾前進,向他們說明民族的任務(民族事業(yè))”(《鐘聲》雜志第89頁)。
尤爾凱維奇先生的所有這些議論完全是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的議論。但是,甚至在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他們中一些人想使烏克蘭獲得完全平等和自治,另一些人想 建立一個獨立的烏克蘭國家)看來,這種議論也是不值一駁的。反對烏克蘭人謀求解放的意愿的是大俄羅斯和波蘭的地主階級以及這兩個民族的資產(chǎn)階級。什么樣的 社會力量有能力抵抗這些階級呢?20世紀的頭10年已經(jīng)作出實際的回答,只有率領民主主義農(nóng)民的工人階級才是這種社會力量。如果真正的民主力量獲得勝利, 民族暴力就不可能存在,而尤爾凱維奇先生則竭力分裂這種真正的民主力量,從而削弱它,因此他不僅背叛了民主派的利益,而且背叛了本民族即烏克蘭的利益。只 有大俄羅斯和烏克蘭的無產(chǎn)者統(tǒng)一行動,才可能有自由的烏克蘭,沒有這種統(tǒng)一行動,就根本談不上這一點。
然而,馬克思主義者并 不受資產(chǎn)階級民族觀點的限制。在南部即烏克蘭,已有好幾十年十分清楚地顯示出較快的經(jīng)濟發(fā)展過程,烏克蘭把數(shù)以幾萬、幾十萬計的大俄羅斯農(nóng)民和工人吸引到 資本主義農(nóng)場、礦山和城市中去了。在這些地方,大俄羅斯的無產(chǎn)階級和烏克蘭的無產(chǎn)階級“同化”的事實是無可置疑的。而這一事實肯定是進步的。資本主義把大 俄羅斯或烏克蘭愚蠢、保守、死守在窮鄉(xiāng)僻壤的不開化的莊稼漢變?yōu)榱鲃拥臒o產(chǎn)者,這些無產(chǎn)者的生活條件既打破了大俄羅斯特有的民族狹隘性,也打破了烏克蘭特 有的民族狹隘性。假定說,大俄羅斯和烏克蘭之間以后要劃國界,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大俄羅斯工人和烏克蘭工人“同化”的歷史進步性也是不容置疑的,這和 美國的民族界限的磨掉有其進步性一樣。烏克蘭和大俄羅斯愈自由,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就會愈廣泛愈迅速,那么資本主義將會更加有力地把國內(nèi)各地區(qū)的各民族工人和 各鄰國(如果俄羅斯成了烏克蘭的鄰國的話)的勞動群眾吸引到城市、礦山和工廠里去。
列夫·尤爾凱維奇先生的所作所為,活象是 一個十足的資產(chǎn)者,而且是一個狹隘愚蠢、鼠目寸光的資產(chǎn)者即市儈,他為了烏克蘭的民族事業(yè)的一時成就而將兩個民族的無產(chǎn)階級彼此交往、聯(lián)合、同化的利益置 之腦后。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和跟著他們跑的尤爾凱維奇和頓佐夫先生之流可憐的馬克思主義者說,首先是民族的事業(yè),然后才是無產(chǎn)階級的事業(yè)。而我們說,首先 是無產(chǎn)階級的事業(yè),因為它不僅能保證勞動的長遠根本利益和人類的利益,而且能保證民主派的利益,而沒有民主,無論是自治的烏克蘭,還是獨立的烏克蘭,都是 不可思議的。
最后,在尤爾凱維奇先生層出不窮的關于民族主義的奇談怪論中,還應當指出下面一點。他說,烏克蘭工人中有民族意 識的是少數(shù),“多數(shù)人仍然處于俄國文化的影響下”(бīльшīсть перебувае ще пīд впливом росīйськоǐ культури)。
在談到無產(chǎn)階級時,這種把整個烏克蘭文化同整個大俄羅斯文化對立起來的做法,就是對無產(chǎn)階級利益的最無恥的背叛,為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效勞。
我們要告訴一切民族的社會黨人:每一個現(xiàn)代民族中,都有兩個民族。每一種民族文化中,都有兩種民族文化。一種是普利什凱維奇、古契柯夫和司徒盧威之流的 大俄羅斯文化,但是還有一種是以車爾尼雪夫斯基和普列漢諾夫的名字為代表的大俄羅斯文化。烏克蘭同德國、法國、英國和猶太人等等一樣,也有這樣兩種文化。 如果說多數(shù)烏克蘭工人處于大俄羅斯文化的影響下,那么我們就確鑿地知道了,除了大俄羅斯神父的和資產(chǎn)階級的文化思想外,還有大俄羅斯的民主派和社會民主黨 的思想在產(chǎn)生影響。烏克蘭的馬克思主義者在同前一種“文化”作斗爭時,總是要把后一種文化區(qū)別開來,并且要告訴自己的工人們:“必須用全力抓住、利用、鞏 固一切機會,同大俄羅斯的覺悟工人相交往,閱讀他們的書刊,了解他們的思想,烏克蘭的工人運動的根本利益和大俄羅斯的工人運動的根本利益都要求這樣做。”
一個烏克蘭的馬克思主義者對大俄羅斯壓迫者的仇恨是完全合情合理的,但是如果忘乎所以,以致對大俄羅斯工人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和 無產(chǎn)階級事業(yè)也仇恨起來,哪怕只有一點兒,哪怕僅僅采取疏遠態(tài)度,那么這個馬克思主義者也就會滾入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的泥潭。如果一個大俄羅斯的馬克思主義 者哪怕只是一分鐘忘記了烏克蘭人對于完全平等的要求,或者忘記了他們享有建立獨立國家的權利,那么他同樣也會滾入民族主義的泥潭,并且不僅會滾入資產(chǎn)階級 民族主義的泥潭,而且還會滾入黑幫民族主義的泥潭。
只要大俄羅斯和烏克蘭的工人生活在一個國家里,他們就應該一同通過組織上 最緊密的統(tǒng)一和打成一片,維護無產(chǎn)階級運動共同的文化或各民族共同的文化,以絕對寬容的態(tài)度對待用何種語言進行宣傳的問題和在這種宣傳中如何照顧一些純地 方的或純民族的特點問題。這就是馬克思主義的絕對要求。任何鼓吹把一個民族的工人同另一個民族的工人分離開來的論調,任何攻擊馬克思主義的“同化”的言 論,任何在涉及無產(chǎn)階級的問題時把某個民族文化當作整體同另一個據(jù)說是整體的民族文化相對立等等的行為,都是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應該與之作無情的斗爭。
4.“民族文化自治”
“民族文化”這個口號問題對于馬克思主義者之所以意義重大,不僅是因為它決定了我們在民族問題上的整個宣傳鼓動工作的思想內(nèi)容不同于資產(chǎn)階級的宣傳,而且還因為臭名遠揚的民族文化自治的一整套綱領是以這個口號為依據(jù)的。
這個綱領主要的、根本的缺陷,就在于它竭力要實現(xiàn)最精致、最絕對、最徹底的民族主義。這個綱領的實質是:每一個公民都登記加入某一個民族,每一個民族就是一個法律上的整體,有權強迫自己的成員納稅,有本民族的議會(國會),有本民族的“國務大臣”(大臣)。
這種思想用到民族問題上,正如蒲魯東思想用到資本主義上一樣。不是消滅資本主義及其基礎——商品生產(chǎn),而是清除這個基礎的各種弊端和贅瘤等等;不是消滅 交換和交換價值,而相反,是“確立”交換價值,使之成為普遍的、絕對的、“公正的”、沒有波動、沒有危機、也沒有弊端的東西。——這就是蒲魯東思想。
蒲魯東是小資產(chǎn)階級,他的理論把交換和商品生產(chǎn)絕對化,把它當作寶貝,而“民族文化自治”的理論和綱領也是小資產(chǎn)階級的,同樣是把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絕對化,把它當作寶貝,清除其中的暴力、不公正等等現(xiàn)象。
馬克思主義同民族主義是不能調和的,即使它是最“公正的”、“純潔的”、精致的和文明的民族主義。馬克思主義提出以國際主義代替一切民族主義,這就是各 民族通過高度統(tǒng)一而達到融合,我們親眼看到,在修筑每一俄里鐵路,建立每一個國際托拉斯,建立每一個工人協(xié)會(首先是經(jīng)濟活動方面的,其次是思想方面、意 向方面的國際性協(xié)會)的同時,這種融合正在加強。
民族原則在資產(chǎn)階級社會中有其歷史的必然性,因此,馬克思主義者重視這個社會,完全承認民族運動的歷史合理性。然而,不要把這種承認變成替民族主義辯護,因此應該極嚴格地僅限于承認這些運動中的進步東西,因此不能因為這種承認而讓資產(chǎn)階級思想模糊了無產(chǎn)階級意識。
群眾從封建沉睡狀態(tài)中覺醒,反對一切民族壓迫,為爭取人民主權、爭取民族主權而斗爭,這是進步。因此,在民族問題的各個方面維護最堅決最徹底的民主主義 是馬克思主義者的義不容辭的責任。這項任務多半是消極的??墒菬o產(chǎn)階級不能超出這項任務去支持民族主義,因為超出這項任務就屬于力圖鞏固民族主義的資產(chǎn)階 級的“積極”活動了。
沖破一切封建桎梏,打倒一切民族壓迫,取消一個民族或一種語言的一切特權,這是無產(chǎn)階級這個民主力量的 義不容辭的責任,是正在為民族糾紛所掩蓋和妨礙的無產(chǎn)階級階級斗爭的絕對利益。然而,超出這些受一定歷史范圍的嚴格限制的界限去協(xié)助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主義, 就是背叛無產(chǎn)階級而站到資產(chǎn)階級方面去了。這里有一條界線,這條界線往往是很細微的,而崩得分子和烏克蘭民族社會黨人卻把它全忘光了。
反對一切民族壓迫的斗爭是絕對正確的。為一切民族發(fā)展,為籠統(tǒng)的“民族文化”而斗爭是絕對不正確的。全世界資本主義社會的經(jīng)濟發(fā)展給我們提供了一些沒有 充分發(fā)展的民族運動的實例,提供了一些由若干小民族組成大民族或損害某些小民族而組成大民族的實例,也提供了一些民族同化的實例。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的原則 是籠統(tǒng)的民族發(fā)展,由此而產(chǎn)生了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的局限性,由此而產(chǎn)生了難解難分的民族糾紛。無產(chǎn)階級不僅不維護每個民族的民族發(fā)展,相反,還提醒群眾不 要抱這種幻想,無產(chǎn)階級維護資本主義周轉的最充分的自由,歡迎民族的一切同化,只要同化不是強制性的或者依靠特權進行的。
在 某種“公正”劃定的范圍內(nèi)鞏固民族主義,“確立”民族主義,借助于專門的國家機關牢固而長期地隔離一切民族,——這就是民族文化自治的思想基礎和內(nèi)容。這 種思想是徹頭徹尾資產(chǎn)階級的,是徹頭徹尾虛偽的。無產(chǎn)階級不能支持任何鞏固民族主義的做法,相反,它支持一切有助于消滅民族差別、消除民族隔閡的措施,支 持一切促進各民族間日益緊密的聯(lián)系和促進各民族打成一片的措施。不這樣做就站到反動的民族主義市儈一邊去了。
奧地利社會民主 黨人在他們的布隆代表大會[77]上(1899年)討論民族文化自治草案時,幾乎沒有注意對這個草案從理論上加以評價。然而,值得指出的是,當時提出了以 下兩個反對這一綱領的論據(jù):(1)它會加強教權主義;(2)“它導致的后果就是使沙文主義永世長存,把沙文主義搬進每一個小團體,每一個小組”(見布隆代 表大會正式德文記錄第92頁。這個記錄有猶太民族主義政黨“猶 太社會主義工人黨”[78]出版的俄文譯本)。
毫無疑問,目 前世界各國,一般含義的“民族文化”即學校等等,都處于教權派和資產(chǎn)階級沙文主義者的絕對影響下。崩得分子為“民族文化”自治進行辯護,說民族的確立會使 民族內(nèi)部的階級斗爭成為不帶任何不相干的意圖的純粹斗爭,這是很明顯很可笑的詭辯。在任何資本主義社會中,重大的階級斗爭都首先是在經(jīng)濟和政治領域內(nèi)進行 的。把教育部門從這個領域分出來,首先,這是一種荒謬的空想,因為要學校(以及籠統(tǒng)的“民族文化”)脫離經(jīng)濟和政治是不行的;其次,正是資本主義國家的經(jīng) 濟和政治生活每走一步都迫使消除荒謬陳腐的民族隔閡和偏見,而把學校教育這一類事業(yè)分出來恰恰會保持、加劇、加強“純粹的”教權主義和“純粹的”資產(chǎn)階級 沙文主義。
在股份公司里,不同民族的資本家坐在一起,不分彼此。在工廠里,不同民族的工人在一起工作。當發(fā)生任何真正嚴肅而 深刻的政治問題時,人們是按階級而不是按民族來進行組合的。使教育這一類事業(yè)“不受國家管理”交給各個民族管理,恰恰是企圖把社會生活的可以說是最高的意 識形態(tài)領域同使各民族打成一片的經(jīng)濟分開,在意識形態(tài)這一領域中,對“純粹”民族文化的存在或教權主義和沙文主義在民族中的培植都是極為有利的。
“超地域的”(非地域的,同某一民族所居住的地域無關的)或“民族文化的”自治計劃付諸實施,只能意味著以民族劃線分割教育事業(yè),即分民族辦教育事業(yè)。 只要清楚地想想著名的崩得計劃的這種真正本質,就足以了解這個計劃的十足反動性了,即使從民主派的觀點來看這個計劃也是極其反動的,更不用說從無產(chǎn)階級爭 取實現(xiàn)社會主義的階級斗爭的觀點來看了。
只要舉出學校教育“民族化”的一個例子和一個草案,就可以清楚地說明問題的實質。北 美合眾國在全部生活中直到現(xiàn)在仍然劃分為北方諸州和南方諸州;前者自由傳統(tǒng)和反對奴隸主斗爭的傳統(tǒng)最多,后者奴隸占有制的傳統(tǒng)最多,經(jīng)濟上壓制黑人、文化 上歧視黑人(黑人中44%是文盲,白人中6%是文盲),等等對黑人迫害的殘余現(xiàn)象仍然存在。因此,在北方諸州,黑人和白人是合校上課的。在南方則有專門的 ——“民族的”或種族的,怎么稱呼都行——黑人學校??磥?,這倒是學校“民族化”的唯一實例。
東歐有一個國家直到現(xiàn)在還有可 能發(fā)生類似貝利斯案件[79]的事情,那里的猶太人被普利什凱維奇先生們貶到比黑人還不如的地位。這個國家的內(nèi)閣不久前擬了一個猶太學校民族化的草案。值 得慶幸的是,這個反動的空想未必能夠實現(xiàn),奧地利的小資產(chǎn)者的空想也是如此,這些人對實現(xiàn)徹底的民主主義、對終止民族糾紛已經(jīng)絕望了,于是就在學校教育方 面給各民族重重設防,使各民族不會因為分校而發(fā)生糾紛……然而各民族之間卻“確定地”要發(fā)生一種“民族文化”反對另一種“民族文化”的永無休止的糾紛。
奧地利的民族文化自治在很大程度上是著作家杜撰出來的,奧地利的社會民主黨人自己都沒有把它當真。但是俄國所有的猶太資產(chǎn)階級 政黨和各民族的一些市儈機會主義分子,例如崩得分子、高加索的取消派以及俄國各民族左派民粹派政黨代表會議[80],卻都把它納入了綱領。(順便說一下, 這個代表會議在1907年召開,代表會議的決議是在俄國社會革命黨和波蘭社會愛國派、波蘭社會黨[81]棄權的情況下通過的。棄權——這是社會革命黨人和 波蘭社會黨人在涉及民族綱領方面的最重要的原則問題上所采用的一種極其典型的方法?。?/p>
在奧地利,正是“民族文化自治”的最主 要的理論家奧托·鮑威爾在自己的書中,用專門一章來論證對猶太人不能提出這個綱領。而在俄國,正是所有的猶太資產(chǎn)階級政黨及其應聲蟲崩得采納了這個綱領 [注:崩得分子常常激動萬分地否認所有的猶太資產(chǎn)階級政黨都采納了“民族文化自治”的事實,這是可以理解的。這一事實徹底揭露了崩得所起的真正作用。崩得 分子之一馬寧先生在《光線報》上試圖重申其否認,恩·斯科賓則對他進行了徹底的揭露(見《啟蒙》雜志第3期)。但是列夫·尤爾凱維奇先生在《鐘聲》雜志上 (1913年第7—8期合刊第92頁)引用《啟蒙》雜志(第3期第78頁)上恩·斯科賓關于“崩得分子同所有的猶太資產(chǎn)階級政黨和集團一起,早就維護民族 文化自治”這段話時,竟加以歪曲,刪去了這句話中的“崩得分子”幾個字,并以“民族權利”一語偷換了“民族文化自治”一語,對此,我們只能感到驚奇!!列 夫·尤爾凱維奇先生不僅是一個民族主義者,不僅是一個對社會民主黨的歷史和它的綱領極其無知的人,而且是一個為了維護崩得利益而干脆捏造引文的人。崩得和 尤爾凱維奇先生們的情況不妙啊!]。這說明什么呢?這就是說,歷史用另一個國家的政治實踐揭露了鮑威爾的荒謬杜撰,同樣,俄羅斯的伯恩施坦分子(司徒盧 威、杜岡-巴拉諾夫斯基、別爾嘉耶夫之流)也用自己從馬克思主義向自由主義的迅速演變的事實揭露了德國伯恩施坦派的實際思想內(nèi)容。
無論是奧地利的社會民主黨人,還是俄國的社會民主黨人,都沒有把“民族文化”自治納入自己的綱領。然而,一個最落后的國家里的猶太資產(chǎn)階級政黨和許多冒 牌的社會主義市儈集團卻采納了它,以便用精致的形式把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思想灌輸?shù)焦と酥腥?。這個事實本身很清楚地說明了問題。
既然我們已經(jīng)談到了奧地利關于民族問題的綱領,那就不能不恢復常常被崩得分子所歪曲的真相。在布隆代表大會上曾經(jīng)提出一個純粹的“民族文化自治”綱領。 這是南方斯拉夫社會民主黨的綱領,這個綱領的第2條說:“居住在奧地利的每一個民族,不論其成員所居住的地域,組成一個自治團體,完全獨立地管理本民族的 (語言的和文化的)一切事務。”維護這個綱領的不僅有克里斯坦,而且還有頗具威信的埃倫博根。但是這個綱領被否決了,沒有一票贊成。大會所通過的綱領是擁 護地域原則的,即主張不建立任何“與民族成員的居住地域無關”的民族集團。
已通過的綱領的第3條寫道:“同一個民族所居住的 各自治區(qū)域共同組成統(tǒng)一的民族聯(lián)盟,完全按自治原則來處理本民族的事務。”(參看1913年《啟蒙》雜志第4期第28頁[82])顯然,這個折中的綱領也 是不正確的。我們舉個例子來說明。薩拉托夫省的德意志移民村社、里加或羅茲城郊的德意志工人區(qū)和彼得堡附近的德意志人的居住區(qū)等等合起來組成俄國境內(nèi)的德 意志人“統(tǒng)一民族聯(lián)盟”。顯然,社會民主黨人不能要求干這種事,不能鞏固這種聯(lián)盟,雖然他們當然絲毫不否認在這個國家成立任何聯(lián)盟的自由,包括成立任何民 族的任何村社聯(lián)盟的自由。但是,按國家法律把俄國各地的和各階級中的德意志人等單獨組成統(tǒng)一的德意志民族聯(lián)盟,這種事只有神父、資產(chǎn)者、市儈等等人才會 干,社會民主黨人是決不干的。
5.民族平等和少數(shù)民族的權利
俄國的機會主義者在討論民族問題時 最慣用的手法,就是以奧地利作例子。我在《北方真理報》[注:見本卷第121—124頁。——編者注](《啟蒙》雜志第10期第96—98頁)上發(fā)表的那 篇遭到機會主義分子攻擊(謝姆柯夫斯基先生在《新工人報》上,李普曼先生在《時報》上)的文章中肯定地說:既然在資本主義世界民族問題一般地說有解決的可 能,那就只有一種解決辦法,這就是實行徹底的民主主義。為了證明這一點,我順便舉了瑞士的例子。
上面提到的那兩個機會主義分子都不喜歡這個例子,都企圖駁倒這個例子或縮小其意義。據(jù)說,考茨基曾經(jīng)說瑞士是個例外,說瑞士有完全獨特的分權制,有獨特的歷史,有獨特的地理條件,說那里操外國語的居民居住分散,情況非常特殊等等,等等。
所有這些說法都不過是企圖回避論爭的實質罷了。當然,瑞士不是一個單一民族的國家,從這層意義上來說,它是個例外。但是奧地利和俄國也屬于這樣的例外 (或落后,——考茨基補充說)。當然,在瑞士,正是獨特的、不尋常的、歷史形成的條件和生活條件,才保證了它比那些同它接壤的多數(shù)歐洲鄰國有更多的民主。
可是,既然我們所談的是一個應該借鑒的榜樣,那為什么要說這番話呢?在現(xiàn)代條件下,那些已經(jīng)根據(jù)徹底的民主原則建立了某種機構的國家,在全世界來說都是例外。我們在自己的綱領中,難道因此就不該堅持一切機構都應實行徹底的民主主義嗎?
瑞士的特點在于它的歷史、它的地理條件和其他條件。俄國的特點在于資產(chǎn)階級革命時代從未有過的無產(chǎn)階級的力量和國家的各方面都非常落后,這種落后客觀上要求必須冒著種種失利和失敗的危險,特別迅速、特別堅決地向前邁進。
我們是以無產(chǎn)階級的觀點為依據(jù)來制定民族綱領的;從什么時候起選個榜樣必須選壞的而不該選好的?
在資本主義條件下,只有在徹底實行民主主義的國家里才能實現(xiàn)民族和平(既然一般地說是有可能實現(xiàn)的),這在任何情況下難道不都是不可爭辯、不可反駁的事實嗎?
既然這是無可爭辯的,那么機會主義分子堅持要以奧地利而不以瑞士為例,就是地道的立憲民主黨人的手法,因為立憲民主黨人總是抄襲歐洲的壞憲制,而不是抄襲好憲制。
瑞士通行三種國語,然而法律草案在付諸全民投票時,是用五種文字刊印的,也就是除了用三種國語外,還用了兩種“羅馬語族的”方言。根據(jù)1900年的調 查,在瑞士的3315443個居民中有38651人操這兩種方言,即占1%強。軍隊中軍官和士官“享有用母語同士兵講話的最大自由”。在格勞賓登和瓦利斯 兩個州(各有居民10萬多一點),這兩種方言是完全平等的。[注:見勒內(nèi)·昂利《瑞士與語言問題》1907年伯爾尼版。]
試問,我們是應該宣傳并且維護一個先進國家的這種生動的經(jīng)驗呢,還是應該從奧地利人那里抄襲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沒有試驗過的(奧地利人自己也還沒有采納的)象“超地域自治”一類的杜撰出來的東西呢?
鼓吹這種杜撰出來的東西就是鼓吹按民族分校,就是鼓吹非常有害的觀點。而瑞士的經(jīng)驗表明,在整個國家實行徹底(仍然是相對而言)民主主義的條件下保證高度的(相對而言)民族和平,在實踐上是可能的并且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對這個問題有研究的人們說:“瑞士不存在東歐那樣的民族問題。這個詞匯(民族問題)在這里甚至都無人知曉……瑞士的民族斗爭早在1797—1803年間就終止了。”[注:見愛·布洛赫爾《瑞士的民族》1910年柏林版。]
這就是說,法國大革命時代不僅用最民主的方式解決了從封建制度向資本主義制度過渡的一些首要問題,同時還順便地“解決了”民族問題。
俄國境內(nèi)有的縣份甚至一個縣的一部分的20萬居民中就有4萬人操兩種方言并且希望在本地區(qū)享有使用語言方面的完全平等,現(xiàn)在就讓謝姆柯夫斯基和李普曼之流先生們以及其他機會主義分子去試試作出論斷,說這個“唯獨瑞士的”解決辦法不適合于這些地方吧!
宣傳民族和語言的完全平等,就可以把每個民族的徹底的民主分子(即只是無產(chǎn)者)單獨分出來,可以不按民族,而是根據(jù)他們對一般國家制度進行深入和重大改 善的愿望把他們聯(lián)合起來。反之,宣傳“民族文化自治”(盡管個別人和個別集團出于好意),就是離間民族,并且實際上是促使一個民族的工人同該民族的資產(chǎn)階 級接近(所有的猶太資產(chǎn)階級政黨都采納了這個“民族文化自治”)。
保障少數(shù)民族權利同完全平等的原則是分不開的。我在《北方 真理報》上發(fā)表的那篇文章,對這個原則的表述幾乎同馬克思主義者后來召開的會議作出的更確切的正式?jīng)Q定的表述完全一樣。這個決定要求“憲法中還要加一條基 本法律條款,宣布任何一個民族不得享有特權、不得侵犯少數(shù)民族的權利”。
李普曼先生試圖嘲笑這個提法,他問道:“怎樣才能知 道什么是少數(shù)民族的權利呢?”民族學校使用“自己的教學大綱”的權利,是否屬于這些權利之列呢?少數(shù)民族要有多大才有權設自己的法官,自己的官員,開辦使 用母語的學校呢?李普曼先生想從這些問題中作出必須要有“積極的”民族綱領的結論。
其實,這些問題清楚地表明,我們這個崩得分子用所謂細節(jié)問題的爭論作掩護,正在偷運著多么反動的貨色。
在自己的民族學校里有“自己的教學大綱”!……可親的民族社會黨人,馬克思主義者有一個共同的學校教學大綱,比方說,大綱要求實施絕對的世俗教育。馬克 思主義的觀點認為,在一個民主國家里,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不允許背離這個共同的大綱(至于用某些“地方性的”課程、語言等等作補充的問題,可由當?shù)鼐用駴Q 定)。可是,根據(jù)使教育事業(yè)“不受國家管理”而交給各民族管理的原則,我們工人就得允許各“民族”在我們的民主國家中把人民的錢財花在辦教權派的學校上! 李普曼先生自己不知不覺清楚地說明了“民族文化自治”的反動性!
“少數(shù)民族要有多大?”這一點連崩得分子心愛的奧地利綱領也沒有確定,這個綱領說(比我們的更簡短更不清楚):“對于少數(shù)民族的權利,帝國議會將頒布一項特別法律加以保障。”(布隆綱領第4條)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法律?為什么誰也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來質問奧地利社會民主黨人呢?這個法律究竟應該保證什么樣的少數(shù)民族有什么樣的權利呢?
因為一切明白事理的人都懂得,綱領中規(guī)定細節(jié)問題是不適當?shù)模彩遣豢赡艿?。綱領只能確定一些基本原則。這里所說的基本原則在奧地利人那里是不言而喻 的,俄國的馬克思主義者最近舉行的一次會議所通過的決定也直接表述了這條原則。這條原則就是不容許存在任何民族特權和任何民族不平等。
為了給崩得分子解釋清楚問題,我們舉一個具體例子。根據(jù)1911年1月18日的學校普查材料,圣彼得堡市國民“教育”部所屬的初等學校有學生48076 人。其中猶太學生396人,也就是說,不到1%。其次,羅馬尼亞學生2人、格魯吉亞學生1人、亞美尼亞學生3人等等[83]。能不能制定一個包羅這些各種 各樣的關系和條件的“積極的”民族綱領呢?(自然,在俄國,彼得堡還遠不是民族成分最“復雜的”城市。)看來,連崩得分子這樣的研究民族“微妙問題”的專 家也制定不出這樣的綱領。
然而,如果在國家憲法中有一項規(guī)定不得侵犯少數(shù)民族權利的基本法律條款,那么任何一個公民都可以要 求廢除這樣的命令,例如,規(guī)定不得用公費雇專門教員講授猶太語、猶太史等等的命令,或者規(guī)定不向猶太、亞美尼亞、羅馬尼亞孩子乃至一個格魯吉亞孩子提供公 家場所聽課的命令。在平等的基礎上滿足少數(shù)民族的一切合理公正的愿望決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而且誰也不會說,宣傳平等是有害的。相反,宣傳按民族分校,例 如,宣傳在彼得堡專門為猶太孩子辦猶太學校,那就是絕對有害的,而且為所有的少數(shù)民族,為一兩個或兩三個孩子辦民族學校簡直是不可能的。
其次,在任何一項全國性的法律中,都不可能規(guī)定究竟什么樣的少數(shù)民族才有權開辦專門學校或聘請講授補充課程的專門教員等等。
相反,關于民族平等的全國性的法律,完全可以在各地區(qū)議會、各城市、各地方自治機關、各村社等等的專門法令和決定中,詳細地加以規(guī)定并加以發(fā)展。
6.中央集權制和自治
李普曼先生在自己的反駁意見中寫道:
“以我國的立陶宛、波羅的海邊疆區(qū)、波蘭、沃倫、俄國南部等地為例,——你們到處都可以發(fā)現(xiàn)雜居的居民;沒有一個城市沒有一個大的少數(shù)民族。不管分權制 實行得怎樣廣泛,到處(主要在城市公社中)都可以發(fā)現(xiàn)各種不同的民族居住在一起,正是民主主義把少數(shù)民族完全交給多數(shù)民族支配。然而,大家知道,弗·伊· 是反對瑞士聯(lián)邦實行的那種國家聯(lián)邦制和無限分權制的。試問,他為什么要舉瑞士作例子呢?”
我為什么舉瑞士作例子,上面已經(jīng)說 明了。同時也說明了,保障少數(shù)民族權利的問題,只有在不背離平等原則的徹底的民主國家中,通過頒布全國性的法律才有可能得到解決??墒窃谏厦娴囊欢我?中,李普曼先生還重復了一條最流行的(也是最不正確的)反對意見(或者懷疑意見),這種意見通常是用來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民族綱領的,因此值得加以分析。
當然,馬克思主義者是反對聯(lián)邦制和分權制的,原因很簡單,資本主義為了自身的發(fā)展要求有盡可能大盡可能集中的國家。在其他條件 相同的情況下,覺悟的無產(chǎn)階級將始終堅持建立更大的國家。它將始終反對中世紀的部落制度,始終歡迎各個大地域在經(jīng)濟上盡可能達到緊密的團結,因為只有在這 樣的地域上,無產(chǎn)階級反對資產(chǎn)階級的斗爭才能廣泛地開展起來。
資本主義生產(chǎn)力廣泛而迅速的發(fā)展,要求有廣闊的、聯(lián)合和統(tǒng)一成為國家的地域,只有在這樣的地域里,資產(chǎn)者階級,還有和它必然同時存在的死對頭無產(chǎn)者階級,才能各自團結起來,消滅一切古老的、中世紀的、等級的、狹隘地方性的、小民族的、宗教信仰的以及其他的隔閡。
關于民族自決權,即關于民族享有分離和成立獨立的民族國家的權利,我們還要專門來談。[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5卷第223—285頁。——編者 注]但是,在各種不同的民族組成一個統(tǒng)一的國家的情況下,并且正是由于這種情況,馬克思主義者是決不會主張實行任何聯(lián)邦制原則,也不會主張實行任何分權制 的。中央集權制的大國是從中世紀的分散狀態(tài)向將來全世界社會主義的統(tǒng)一邁出的巨大的歷史性的一步,除了通過這樣的國家(同資本主義緊密相聯(lián)的)外,沒有也 不可能有別的通向社會主義的道路。
然而,決不能忘記,我們維護集中制只是維護民主集中制。在這方面,所有的市儈和民族主義市儈(包括已故的德拉哥馬諾夫),把問題攪亂了,這就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花時間來進行澄清。
民主集中制不僅不排斥地方自治以及有獨特的經(jīng)濟和生活條件、民族成分等等的區(qū)域自治,相反,它必須既要求地方自治,也要求區(qū)域自治。我們這里人們總是把 集中制同專橫和官僚主義混為一談。俄國的歷史自然會引起這種混淆,然而這對馬克思主義者來說,仍然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舉個具體例子就足以說明這個問題。
羅莎·盧森堡在她的長篇文章《民族問題和自治》[注:《社會民主黨評論》雜志[84]1908年和1909年克拉科夫版。]中犯有許多可笑的錯誤(下面將要談到),其中一個錯誤特別可笑,這就是她試圖說明自治的要求只適用于波蘭。
然而,請先看看她是怎樣給自治下定義的。
羅莎·盧森堡承認(她既然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當然必須承認),一切對資本主義社會來說最重要的和重大的經(jīng)濟問題和政治問題,決不應該由各區(qū)域的自治議 會掌管,而只能由全國性的中央議會掌管。屬于這類問題的有:關稅政策、工商法、交通和聯(lián)絡工具(鐵路、郵局、電報、電話等)、軍隊、稅制、民法[注:羅 莎·盧森堡在發(fā)揮自己的思想時談得很細,例如,她還談到(而且談得很對)離婚法(上述雜志第12期第162頁)。]和刑法、教育的一般原則(例如,關于絕 對的世俗教育、關于普及教育、關于最低教學大綱、關于學校的民主制度等等的法律)、勞動保護法、政治自由法(結社權)等等,等等。
根據(jù)全國性的立法,由自治議會掌管的是純粹地方性的、區(qū)域性的或純粹民族方面的問題。羅莎·盧森堡在發(fā)揮這個思想時也談得十分詳細(甚至過于詳細),她指出了例如建設地方鐵路(第12期第149頁)、地方公路(第14—15期合刊第376頁)等等。
非常明顯,如果不保證每一個在經(jīng)濟和生活上有較大特點并且民族成分不同等等的區(qū)域享有這樣的自治,那么現(xiàn)代真正的民主國家就不可能設想了。資本主義發(fā)展 所必需的集中制原則,不僅不會因為實行這樣的(地方的和區(qū)域的)自治而遭到破壞,反而會因此能夠民主地而不是官僚主義地得到貫徹。沒有這種既促進資本集 中、生產(chǎn)力發(fā)展,又促進資產(chǎn)階級及無產(chǎn)階級在全國范圍內(nèi)的團結的自治,那么,資本主義廣泛、自由和迅速的發(fā)展就是不可能的,或者至少會有極大的阻力。這是 因為,對純粹地方性的(區(qū)域的、民族的等等)問題實行官僚主義的干預,是經(jīng)濟和政治發(fā)展的最大障礙之一,特別是在大的、重要的、根本性的問題上實行集中制 的障礙之一。
因此,當讀到我們杰出的羅莎·盧森堡非常嚴肅地用“純粹馬克思主義的”詞句來竭力證明自治要求只適用于波蘭,而且只是作為一種例外的時候,是很難叫人不發(fā)笑的!自然,這里并沒有一點對“自己教區(qū)”的愛國主義,這里只有“實際的”考慮……例如對立陶宛的考慮。
羅莎·盧森堡以維爾納、科夫諾、格羅德諾和蘇瓦烏基四省為例,力求使讀者(也使她自己)相信,這些省份居住的“主要”是立陶宛人,她還把這些省份的居民 加在一起,結果是立陶宛人占全體居民的23%,如果再把日穆奇人[85]同立陶宛人加在一起,則占居民的31%,就是說不到1/3。結論自然就是關于立陶 宛自治的想法是“無根據(jù)和人為的”(第10期第807頁)。
凡是了解我們俄國官方統(tǒng)計方面存在的人所共知的缺點的讀者,立刻 就會發(fā)現(xiàn)羅莎·盧森堡的錯誤。為什么要以立陶宛人只占百分之零點二(0.2%)的格羅德諾省為例呢?為什么要以整個維爾納省而不是只以該省的立陶宛人在居 民中占多數(shù)的特羅基一縣為例呢?為什么要以整個蘇瓦烏基省為例,確定立陶宛人占該省居民的52%,而不以該省一些立陶宛人居住的縣份,即以7個縣中立陶宛 人占居民72%的5個縣為例呢?
在說明現(xiàn)代資本主義的條件和要求時,不用“現(xiàn)代的”,不用“資本主義的”行政區(qū)劃,而用俄國 中世紀的、農(nóng)奴制的、官方官僚制的行政區(qū)劃,而且用的是最粗線條的行政區(qū)劃形式(用省而不是用縣),這是很可笑的。非常明顯,不廢除這些區(qū)劃,不代之以真 正“現(xiàn)代的”區(qū)劃、真正符合資本主義的而不是官家的、不是官僚制度的、不是守舊勢力的、不是地主的、不是神父的要求的區(qū)劃,那么就談不上在俄國進行什么比 較認真的地方改革,同時,現(xiàn)代資本主義的要求,無疑會包括居民的民族成分要盡可能統(tǒng)一的這項要求,因為民族性、語言統(tǒng)一對于完全控制國內(nèi)市場和經(jīng)濟流轉的 完全自由是一個重要因素。
崩得分子麥迭姆重犯羅莎·盧森堡的這個明顯的錯誤,他想證明的不是波蘭的那些“例外”特征,而是民 族地域自治原則行不通(崩得分子是擁護民族超地域自治的?。@實在令人驚奇。我們的崩得分子和取消派分子搜集了全世界各國、各民族的社會民主黨人的一切 錯誤和一切機會主義的動搖思想,并且囊括的一定是全世界社會民主黨中最壞的東西:從崩得分子和取消派分子的著述中摘錄的只言片語湊在一起就能組成一個標準 的社會民主主義垃圾博物館。
麥迭姆用教訓的口吻說:區(qū)域自治對于區(qū)域和“邊疆區(qū)”是適合的,而對于擁有50萬到200萬居 民、面積相當于一個省的拉脫維亞、愛沙尼亞等這樣的州就不適合了。“這就不是區(qū)域自治,而是普通的地方自治……在這種地方自治之上必須建立真正的區(qū)域自 治……”同時這位作者還斥責了對舊的省和縣的“破壞”。[ 注:弗·麥迭姆《關于俄國民族問題的提法》,1912年《歐洲通報》雜志[86]第8期和第9 期。]
事實上,保留中世紀的、農(nóng)奴制的、官方行政的區(qū)劃就是“破壞”和損害現(xiàn)代資本主義條件。只有滿腦子是這種區(qū)劃精神的 人,才會“故作博學的專家的姿態(tài)”,動腦筋把“地方自治”同“區(qū)域自治”對立起來,考慮什么按照死板公式大區(qū)域應推行“區(qū)域自治”,小區(qū)域應推行地方自 治。現(xiàn)代資本主義完全不需要這些官僚死板公式。為什么不僅不可能成立擁有50萬居民的民族自治州,甚至擁有5萬居民的民族自治州也不可能,為什么這一類的 州在合適的情況下,在經(jīng)濟流轉需要的情況下,不能采取各種不同的方式同毗鄰的大大小小的州聯(lián)合成統(tǒng)一的自治“邊疆區(qū)”,——這一切始終是崩得分子麥迭姆的 一個秘密。
我們要指出,社會民主黨布隆民族綱領完全立足于民族地域自治,它提出“廢除歷代的皇朝封地”,而把奧地利劃成若干 “以民族為界”的州(布隆綱領第2條)。我們是不想走這么遠的。毫無疑義,統(tǒng)一的居民民族成分,是實現(xiàn)自由的、廣泛的、真正現(xiàn)代化的商業(yè)周轉的最可靠的因 素之一。毫無疑義,任何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甚至任何一個堅定的民主主義者,都不會去保護奧地利的皇朝封地和俄羅斯的省和縣(后者不象奧地利皇朝封地那樣糟 糕,但畢竟還是很糟糕的),都不會否認必須盡可能地用按居民的民族成分劃分區(qū)域的辦法來代替這些舊的劃分辦法。最后,毫無疑義,建立擁有清一色的、統(tǒng)一的 民族成分的自治州,哪怕是最小的自治州,對于消滅一切民族壓迫都是極其重要的,而且散居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這個民族的成員都會“傾向”這些州,同它們 交往,同它們組成各種自由聯(lián)盟。所有這一切都是無可爭辯的,只有從頑固的官僚主義觀點出發(fā),才會對這一切提出異議。
居民的民 族成分是極重要的經(jīng)濟因素之一,但它不是唯一的,在其他諸因素中也不是最重要的。例如,城市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起著極其重要的經(jīng)濟作用,但是任何地方的城 市,波蘭的也好,立陶宛的也好,烏克蘭的也好,大俄羅斯等地的也好,居民的民族成分都是十分復雜的。由于考慮“民族”因素而把城市同那些經(jīng)濟上傾向城市的 鄉(xiāng)村和州分割開來,這是荒謬的,也是不可思議的。因此,馬克思主義者不應當完全絕對地以“民族地域”原則為立足點。
因此,俄國馬克思主義者在最近一次會議上所規(guī)定的解決問題的辦法,比奧地利的辦法要正確得多。這個會議在民族問題上提出了如下的原則:
“……必須實行廣泛的區(qū)域自治”(當然,不是指波蘭一地,而是指俄國各個區(qū)域)“和完全民主的地方自治,并且根據(jù)當?shù)鼐用褡约簩?jīng)濟條件和生活條件、居 民民族成分等等的估計,確定地方自治地區(qū)和區(qū)域自治地區(qū)的區(qū)劃”[注:見本卷第61頁。——編者注](不是按照現(xiàn)在的省界、縣界等)。
這里是把居民的民族成分和其他條件(首先是經(jīng)濟條件,其次是生活條件等等)相提并論的,這些條件應該作為確定與現(xiàn)代資本主義相適應而不是與官場習氣和亞 洲式的野蠻狀態(tài)相適應的新區(qū)劃的根據(jù)。只有當?shù)鼐用癫拍軌蛲耆珳蚀_地“估計”所有這些條件,而國家的中央議會將根據(jù)這種估計來確定自治區(qū)域的區(qū)劃和自治議 會的管轄范圍。
我們還要研究一下民族自決權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各民族的一大幫機會主義分子——既有取消派分子謝姆柯夫斯 基,也有崩得分子李普曼,還有烏克蘭民族社會黨人尤爾凱維奇——都在“推廣”羅莎·盧森堡的錯誤。下一篇文章,我們將專門探討這個被這“一大幫”攪得特別 混亂的問題[87]。
載于1913年11月和12月《啟蒙》雜志第10、11、12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113—150頁
【注釋】
[70]《關于民族問題的批評意見》一文寫于1913年10—12月,并于同年11月7日(20日)、12月7日(20日)、12月23日(1914年1月5日)發(fā)表在布爾什維克的合法刊物《啟蒙》雜志第10、11、12期上。
在寫這篇文章之前,列寧曾于1913年夏在瑞士的蘇黎世、日內(nèi)瓦、洛桑和伯爾尼等城市作過關于民族問題的專題報告,并于1913年秋在有黨的工作者參加的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中央委員會波羅寧會議上作了關于民族問題的長篇報告。——[120]。
[71]《時報》(《Di Zait》)是崩得的機關報(周報),1912年12月20日(1913年1月2日)—1914年5月5日(18日)用依地文在彼得堡出版。——[120]。
[72]《鐘聲》雜志(《Дзвiн》)是合法的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刊物(月刊),傾向孟什維克,1913年1月—1914年在基輔用烏克蘭文出版,共出 了18期。參加該雜志工作的有B.П.列文斯基、弗·基·溫尼琴柯、列·尤爾凱維奇(雷巴爾卡)、德·頓佐夫、西·瓦·佩特留拉、格·阿·阿列克辛斯基、 帕·波·阿克雪里羅得、列·達·托洛茨基等人。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后???。——[120]。
[73]《俄羅斯言論報》 (《Русское Слово》)是俄國報紙(日報),1895年起在莫斯科出版(第1號為試刊號,于1894年出版)。出版人是伊·德·瑟京,撰稿人 有弗·米·多羅舍維奇(1902年起實際上為該報編輯)、亞·瓦·阿姆菲捷阿特羅夫、彼·德·博博雷金、弗·阿·吉利亞羅夫斯基、瓦·伊·涅米羅維奇-丹 琴科等。該報表面上是無黨派報紙,實際上持資產(chǎn)階級自由派立場。二月革命后完全支持資產(chǎn)階級臨時政府,并曾擁護科爾尼洛夫叛亂,是一家公開的反革命報紙。 1917年十月革命后不久被查封,其印刷廠被沒收。1918年1月起,該報曾一度以《新言論報》和《我們的言論報》的名稱出版。1918年7月最終被查 封。——[121]。
[74]“猶太區(qū)”是沙皇俄國當局在18世紀末規(guī)定的可以允許猶太人定居的區(qū)域,包括俄羅斯帝國西部15個省,以及高加索和中亞細亞的一些地區(qū),1917年二月革命后被廢除。——[131]。
[75]“百分比限額”是指沙皇政府從1887年起實行的限制中等學校和高等學校錄取猶太人學生的辦法。根據(jù)規(guī)定,在所謂“猶太區(qū)”內(nèi),中等學校和高等 學校錄取的猶太人學生不得超過學生總數(shù)的10%,在“猶太區(qū)”外限定在5%以內(nèi),在莫斯科和彼得堡限定在3%以內(nèi)。——[131]。
[76]“后背”一詞出自圣經(jīng)中摩西見耶和華只能看到后背的傳說(見《舊約全書·出埃及記》第33章)。——[131]。
[77]指1899年9月24—29日在布?。ìF(xiàn)捷克斯洛伐克布爾諾)舉行的奧地利社會民主黨代表大會。代表大會的中心議題是民族問題。在代表大會上提 出了反映不同觀點的兩個決議案:一個是總的說來主張民族區(qū)域自治的黨中央委員會的決議案;另一個是主張超地域的民族文化自治的南方斯拉夫社會民主黨委員會 的決議案。代表大會一致否決了民族文化自治綱領,通過了一個承認在奧地利國家范圍內(nèi)的民族自治的妥協(xié)決議(參看本卷第339—341頁《關于奧地利和俄國 民族綱領的歷史》一文)。——[138]。
[78]猶太社會主義工人黨是俄國的小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組織,成立于1906年。 該黨的綱領基礎是要求猶太人民族自治,即建立有全權決定俄國猶太人政治制度問題的超地域的猶太議會(因此該黨亦稱議會派)。猶太社會主義工人黨在思想上同 社會革命黨人接近,并同他們一起反對俄國社會民主工黨。——[138]。
[79]貝利斯案件是沙皇政府和黑幫分子迫害俄國一 個磚廠的營業(yè)員猶太人門·捷·貝利斯的冤案。貝利斯被控出于宗教儀式的目的殺害了信基督教的俄國男孩A.尤辛斯基,而真正的殺人犯卻在司法大臣伊·格·舍 格洛維托夫的庇護下逍遙法外。貝利斯案件的偵查工作從1911年持續(xù)到1913年。黑幫分子企圖利用貝利斯案件進攻民主力量,并策動政變。俄國先進的知識 分子以及一些外國社會活動家則仗義執(zhí)言,為貝利斯辯護。1913年9—10月在基輔對貝利斯案件進行審判。俄國許多城市舉行了抗議罷工。布爾什維克還作好 準備,一旦貝利斯被判刑,就在彼得堡舉行總罷工。貝利斯終于被宣告無罪。——[140]。
[80]指1907年4月16— 20日在芬蘭舉行的俄國各民族社會主義政黨代表會議。出席代表會議的有社會革命黨和各民族內(nèi)與社會革命黨相近的政黨的代表。代表會議通過了關于每年召開一 次各民族社會主義政黨代表大會、關于組織專門的秘書處來執(zhí)行會議的決議、關于各民族社會主義政黨之間的相互關系和創(chuàng)辦秘書處的定期機關刊物等決議。 《1907年4月16—20日俄國各民族社會主義政黨代表會議記錄》于1908年由圣彼得堡議會出版社出版。——[140]。
[81]這里說的波蘭社會黨是指波蘭社會黨—“革命派”(見本卷第341頁)。
波蘭社會黨是以波蘭社會黨人巴黎代表大會(1892年11月)確定的綱領方針為基礎于1893年成立的。這次代表大會提出了建立獨立民主共和國、為爭取 人民群眾的民主權利而斗爭的口號,但是沒有把這一斗爭同俄國、德國和奧匈帝國的革命力量的斗爭結合起來。該黨右翼領導人約·皮爾蘇茨基等認為恢復波蘭國家 的唯一道路是民族起義而不是以無產(chǎn)階級為領導的全俄反對沙皇的革命。從1905年2月起,以馬·亨·瓦列茨基、費·雅·柯恩等為首的左派逐步在該黨內(nèi)占了 優(yōu)勢。他們反對皮爾蘇茨基分子的民族主義及其恐怖主義和密謀策略,認為只有在全俄革命運動勝利基礎上才能解決波蘭勞動人民的民族解放和社會解放問題。 1906年11月在維也納召開的波蘭社會黨第九次代表大會把皮爾蘇茨基及其擁護者開除出黨,該黨遂分裂為兩個黨:波蘭社會黨—“左派”和所謂的波蘭社會黨 —“革命派”(弗臘克派)。
波蘭社會黨—“左派”主張同全俄工人運動密切合作,可是它力圖把波蘭和俄國工人運動中除民族主義 派別外的所有派別機械地聯(lián)合起來。在1908—1910年期間,它主要通過工會、文教團體等合法組織進行活動。它不接受孟什維克的在反對專制制度斗爭中領 導權屬于資產(chǎn)階級的論點,可是與孟什維克合作,支持他們反對第四屆國家杜馬中的布爾什維克代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后,該黨持國際主義立場,參加了 1915年的齊美爾瓦爾德會議和1916年的昆塔爾會議。該黨歡迎俄國十月革命。1918年12月,該黨同波蘭王國和立陶宛社會民主黨一起建立了波蘭共產(chǎn) 黨。
波蘭社會黨—“革命派”于1909年重新使用波蘭社會黨的名稱,強調通過武裝斗爭爭取波蘭獨立,但把這一斗爭同無產(chǎn)階級 的階級斗爭割裂開來。從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開始起,該黨的骨干分子參加了皮爾蘇茨基站在奧德帝國主義一邊搞的軍事政治活動(成立波蘭軍團)。在戰(zhàn)爭期間,以皮 爾蘇茨基為首的一批領導骨干脫離該黨。1917年俄國二月革命后,該黨轉而對德奧占領者采取反對立場,開展爭取建立獨立的民主共和國和進行社會改革的斗 爭。1918年波蘭社會黨參加創(chuàng)建獨立的資產(chǎn)階級波蘭國家,1919年同原普魯士占領區(qū)的波蘭社會黨和原奧地利占領區(qū)的加里西亞和西里西亞波蘭社會民主黨 合并。該黨不反對地主資產(chǎn)階級波蘭對蘇維埃俄國的武裝干涉,并于1920年7月參加了所謂國防聯(lián)合政府。1926年該黨支持皮爾蘇茨基發(fā)動的政變,同年 11月由于拒絕同推行“健全化”的當局合作而成為反對黨。——[140]。
[82]這里指的是發(fā)表在《啟蒙》雜志上的斯大林的《馬克思主義和民族問題》一文。該文第4章引用了奧地利社會民主黨布隆代表大會通過的民族綱領的條文(見《斯大林全集》第2卷第316—317頁)。參看注135。——[142]。
[83]列寧引用的這個材料摘自統(tǒng)計匯編《1911年1月18日進行的帝國初等學校一日普查。第1編,第2冊,圣彼得堡學區(qū)。阿爾漢格爾斯克省、沃洛格達省、諾夫哥羅德省、奧洛涅茨省、普斯科夫省和圣彼得堡省》1913年圣彼得堡版第72頁。——[146]。
[84]《社會民主黨評論》雜志(《Przeglad Socjaldemokratyczny》)是波蘭社會民主黨人在羅·盧森堡積極參加下辦的刊物,于1902—1904年、1908—1910年在克拉科夫出版。——[149]。
[85]日穆奇人是俄羅斯人和波蘭人對居住在立陶宛西部的古立陶宛部落熱邁特人的稱呼。——[150]。
[86]《歐洲通報》雜志(《Вестник Европы》)是俄國資產(chǎn)階級自由派的歷史、政治和文學刊物,1886年3月—1918年3月在彼得堡 出版,1866—1867年為季刊,后改為月刊。先后參加編輯出版工作的有米·馬·斯培秀列維奇、馬·馬·柯瓦列夫斯基等。——[152]。
[87]這里列寧說的是他準備寫的《論民族自決權》一文。該文寫于1914年2—5月,載于1914年4—6月《啟蒙》雜志第4、5、6期(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5卷第223—285頁)。——[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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