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潘涅庫克《階級斗爭和民族》一書(1912年賴興貝格版)上作的批注[172](1912年底—1913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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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潘涅庫克《階級斗爭和民族》一書(1912年賴興貝格版)上作的批注[172](1912年底—1913年初)

  在安·潘涅庫克《階級斗爭和民族》一書(1912年賴興貝格版)上作的批注[172](1912年底—1913年初)


  序言


  [3]多虧奧地利理論家們的著作,首先是多虧奧托·鮑威爾的有價值的著作《民族問題和社會民主黨》[173],民族問題才由奧地利的實際問題變成了一般的社會主義理論問題……由于這里我們要反對鮑威爾的某些結論,所以先想指出一點:這絲毫不會貶低他的著作的價值……


  分離主義危機重新把民族問題提到了黨的議事日程上,并迫使我們采取原則上新的方針,深刻地闡明這些問題。


  一民族及其變遷


  資產階級觀點和社會主義觀點


  [5—6] 社會主義是人類的新的科學觀點,它和一切資產階級的觀點有著最根本的區(qū)別。資產階級的認識方法把人類的各種形式的組織和設施或者看作自然的產物,是值得贊許還是值得譴責,要看它們在資產階級眼里與“人的天性”是相適應還是相矛盾而定;或者看作偶然的或人類意愿的產物,可以按照人類自己的愿望通過人為的、強制的措施來改造它們。相反,社會民主黨把它們看作人類社會發(fā)展的自然產物…… 資產階級觀點和社會主義觀點的對立性在于:那里——一方面由于自然本身的原因而不可改變,同時又任意妄為;這里——按照不可動搖的規(guī)律、根據勞動、根據經濟管理方法,一切永遠處于形成狀態(tài)和始終在變化。


  民族方面的情況確實也是如此。資產階級觀點把民族的差別看作人們之間的自然差別,民族就是由共同的種族、起源、語言聯合起來的人們的集團。但同時資產階級認為,借助于政治強制手段它可以在一些情況下鎮(zhèn)壓民族,在另一些情況下可以通過犧牲其他的民族來擴大自己的地域。社會民主黨認為,民族就是由于共同的歷史而形成統(tǒng)一的人們的集團……


  民族是命運的共同體


  [6—9] 鮑威爾非常恰當地闡明:民族就是“由共同命運結合成性格共同體的人們的總和?!边@個定義常常受到人們的批評,但這是不公平的,因為這個定義是非常正確的。不理解和誤會始終在于:人們把“同類性”和“共同性”兩個概念混為一談。共同命運并不意味著受同一命運的支配,而是意味著在人們相互間經常聯系和發(fā)生關系的過程中、不斷的相互影響中共同經歷著同一種命運。中國、印度和埃及的農民由于他們的經營方法相同而很相似;他們有著同一的階級特征,但是,這里卻連一點共同體的跡象都沒有。相反,在英國,小資產者、批發(fā)商、工人、貴族-土地占有者、農民由于他們的階級地位不同,在特征上當然就可以有許許多多的差別,但是,盡管如此,他們卻形成了一個共同體:有著共同經歷過的歷史,彼此之間經常發(fā)生影響,甚至采取相互斗爭的形式,同時,一切都由共同的語言作為中介——這就把他們結合成一個性格共同體,即一個民族。這個共同體的精神內容、共同的文化,通過書面語言而代代相傳……


  當然,這里我們所指的并不是為了達到專門的目的而建立的臨時性的聯盟,如股份公司或工會。但是,人們的任何組織作為永久存在的聯盟代代相傳,會形成因共同命運而產生的性格共同體。


  另一個例子是宗教共同體。它們也是“凝固了的歷史”。它們并不單純是有著同一信仰的人們的集團——它們是為了宗教的目的而聯合起來的…… 宗教改革運動時期產生的宗教共同體——新教的教會和教派——是反對占統(tǒng)治地位的教會和相互反對的階級斗爭組織,也就是說在一定程度上它們相當于現在的政黨…… 從那時候起,這些組織就變得僵硬了,變成了只有領導階層即僧侶在整個教會范圍內交往的宗教團體。共同的利益消失了…… 因而宗教共同體成了共同命運早已成為過去,而現在愈來愈消失的一個集團。宗教也是歷史的過去打在我們自己身上的印記。


  總之,民族并不是由于共同命運而產生的唯一的性格共同體,而僅僅是這種共同體的一種形式…… 人們最初的大大小小的部落聯合體就是那種繼承了特點、習俗、文化和口頭方言的命運共同體或性格共同體。中世紀農民的村社或地區(qū)的情況也是這樣。奧托·鮑威爾發(fā)現,在中世紀霍亨施陶芬王朝時期就存在如德意志貴族的政治和文化共同體的“德意志民族”。另一方面,中世紀的教會也有許多特點,這些特點使它成為一種民族:教會是歐洲各民族的共同體,它有著共同的歷史和共同的觀點,甚至使用一種共同的語言——教會拉丁語,這種拉丁語成了整個歐洲有教養(yǎng)的、占統(tǒng)治地位的思想家之間相互交往的媒介,并且使他們結合成一個文化共同體。只是在中世紀的最后時期才從這種共同體逐漸產生出具有自己的民族語言、民族統(tǒng)一和民族文化的現代意義上的民族。


  作為人們之間生動的交往手段的共同語言是民族的極重要的特征;但是就這一點來說,民族還不簡單地等同于操同一語言的人們的集團。英吉利人和美利堅人雖然操同一語言,但卻是兩個具有不同歷史的民族,兩個命運不同、民族性格迥異的共同體。是否應該把瑞士的德意志人列入一個包括一切說德語的人的共同的德意志民族,同樣令人懷疑。由于使用同一書面語言,很多的文化因素當然可以自由地時而轉移到這一方面,時而轉移到另一方面,但是命運早在幾百年以前就把瑞士人和德意志人分開了。一些人成為民主共和國的自由公民,另一些人時而生活在小公的暴政下,時而生活在外國的統(tǒng)治下,時而生活在新日耳曼警察國家的壓迫下,這種情況必然使他們具有很不相同的性格,盡管是讀同一些作家和詩人的作品;因此,在這里講共同命運和共同性格未必行得通。荷蘭人那里政治因素的作用還要更突出……


  農民民族和現代民族


  [9—13] 人們往往把農民看作是民族性的堅定可靠的保護者。奧托·鮑威爾則把農民看作是不參加創(chuàng)造文化的民族的殘余。這個矛盾表明農民的“民族性”根本不是能夠建立現代民族的東西。雖然現代民族性曾來自農民民族性,但是,盡管如此,它們在實質上卻是完全不同的……


  斯洛文尼亞人和塞爾維亞人、俄羅斯人和盧西人[174]將成為一個有共同的書面語言和文化的民族共同體,還是將成為兩個民族,這必須并最終由實際的發(fā)展來決定。具有決定意義的不是語言,而是政治經濟發(fā)展的過程…… 斯洛文尼亞民族只是隨著現代資產階級的產生而產生,現代資產階級是被作為特殊的民族確定下來的;而農民只是在實際利益把他們同這個共同體聯系在一起的時候,才成為它的一個組成部分。


  現代民族完全是資產階級社會的產物:它們與商品生產的發(fā)展、特別是與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同時產生;民族的體現者或代表者是資產階級。資產階級生產及其商品流通要求有大的經濟單位、要求有大的地域,并把這些地域內的居民結合成一個有統(tǒng)一的國家管理機構的共同體。發(fā)達資本主義愈來愈加強中央國家政權;它把國家團結得更加緊密,并更強有力地把它同其他國家區(qū)別開來。國家是資產階級的戰(zhàn)斗組織。資產階級的經濟是建立在競爭、建立在反對同樣的資產階級的基礎上的,因此它所參加的聯盟必然互相進行斗爭;國家政權愈是強大,它許給自己的資產階級的利益就愈多。這些國家的國界因而主要是按語言的特征來確定;在這些條件下,操同源方言的地區(qū),由于沒有滲入其他力量,所以對政治上的聯合感興趣,因為政治的統(tǒng)一、新的命運共同體需要統(tǒng)一的語言作為交際手段。書面語言和交際語言是由某一種方言構成的,因此在一定程度上它是人工造成的語言。因為,正如奧托·鮑威爾所正確地說的,“我是同我保持最密切關系的人們一起為自己建立與他們共同使用的語言的”。這樣就產生了民族國家,民族國家同時既是國家又是民族。[注:(1)因此在西歐,“國家”和“民族”這兩個概念的意義是一樣的。“國家的職責”稱為“民族的職責”,而國家共同體的利益總是意味著“民族的利益”。]。它們成為政治上的統(tǒng)一體,不單單是因為它們已經是一個民族共同體;把人們牢固地聯合成這么大的團體,其基礎是新的經濟利益、經濟的必要性;但是,產生的正是這些國家而不是其他國家,例如不是南德意志和北法蘭西一起,而是南德意志和北德意志一起建立了一個政治統(tǒng)一體,其原因主要在于方言最初同源。


  {有點過分}


  在一個民族國家的范圍內,由于它的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和擴大而存在著各種階級和部族,因此,到目前為止能否把這樣的國家稱之為命運共同體或性格共同體還有人懷疑,因為并不是他們全部(階級和部族)都是相互直接發(fā)生影響的。但是,德意志的農民和大資本家、巴伐利亞人和奧爾登堡人的共同命運在于:他們都是德意志帝國的成員,在這些范圍內他們必須要進行經濟和政治斗爭,承受同一種政治負擔,對同樣法律持明確的立場,因而彼此也就發(fā)生一定的影響;這樣他們形成一個實際的共同體,盡管這個共同體的內部存在種種差別。


  在專制制度(王朝聯合體)統(tǒng)治下產生的國家,情況就不同,這些國家沒有資產階級的直接協(xié)助,因此采取征服的辦法把操極不相同的方言的部落納入自己的范圍。如果在這些國家里資本主義愈深入廣泛地發(fā)展,那么在一個國家的范圍內就產生幾個民族,而它也就成為一個多民族的國家,如奧地利…… 資產階級社會各階級同國家政權發(fā)生不斷接觸和沖突,因為國家政權迄今只承認德語是正式的交際語言,這不得不使這些階級為爭取承認自已的語言、爭取自己的學校和爭取公職位置而進行斗爭,而且民族知識分子是直接有物質利害關系的階級……


  ……凡是資本主義浸入和發(fā)展的地方,民族必然要作為資產階級的命運共同體而產生。在這樣的國家里民族斗爭并不是由于有某種壓迫或者落后的法制,而是競爭這個資產階級經濟基本條件的自然表現;相互斗爭表示著不同民族的強烈獨特性的意義和目的。


  {不僅僅?}


  人的精神世界和傳統(tǒng)


  民族首先是以共同語言作媒介的文化共同體;可以稱為民族的精神本質的民族文化是民族生活的全部歷史的反映。民族性格并不在于身體的特征,而在于它的歷史地形成的習俗、觀點和思想方式的總和……


  [14—16] 馬克思主義學說即歷史唯物主義解釋說,人的一切精神的東西都是他周圍物質世界的產物。這整個現實世界借助于感覺器官從各個方面侵入人的精神世界并深深銘印在他心靈里:這就是我們的生活需要,我們的經驗,我們所看到和聽到的一切,別人作為自己的思想而告訴我們的一切,以及我們自己觀察到的東西,[注:約瑟夫·狄慈根的著作中對這種精神和物質的關系說得最清楚,他由于自己對馬克思主義哲學原理的闡述,有權配稱為無產階級哲學家,如馬克思有一次就是這樣稱他的。],因而不存在非現實的、僅僅想象的、超自然的世界的任何影響。一切精神的東西都來自外部世界,我們在這里稱外部世界為物質世界,——因而物質世界并不意味著由可以過秤的實物構成的世界,而是意味著一切實際存在著的東西,包括思想本身。但是理性在這里——如狹隘的機械觀點有時所描繪的那樣——并不是一面反映外部世界的消極的鏡子或收藏一切收集來的東西的死氣沉沉的貯藏室。精神世界是積極的、活動的,它把來自外部的一切東西改造成新的東西。至于它是怎樣改造的、狄慈根說明得很清楚。象無盡頭的、始終變化著的水流一樣,外部世界繞過理性不斷向前奔流,理性截住它的影響、把它們收集起來補充到自己過去所獲得的東西中去,并把它們融合在一起。它把無數流動著的現象變?yōu)槔卫喂潭ǖ母拍睿谶@些概念中流動著的現實好象停止了、凝固了,它的暫時性消失了。在“魚”的概念中只有許多對浮游生物觀察到的現象,在“好”的概念中是對各種行動的無數關系,在“資本主義”概念中是經常充滿最痛苦的經歷的整個生活。每一個思想,任何一個信念,每一個觀念,任何一個推論,例如:“冬天樹木光禿禿”,“勞動是艱苦的”,“我的資本家是我的恩人”,“資本家是我的敵人”,“組織就是力量”,“為自己的民族而斗爭好”——是一部分生物界的總結,是通過簡短單調甚至可說是枯燥呆板的公式來表達的各種經驗的總結。作為素材被集中在這種公式中的實踐愈多愈充分,思想、信念就愈有根據和牢固。但是每一項經驗都是有限的,世界始終在改變自己的面貌,不斷更新的實際認識在接近舊的認識,同舊觀念相結合,或者同它們發(fā)生矛盾。這時人應當改變自己的觀念,放棄某些觀念,例如放棄資本家是恩人的觀念;某些概念要賦予新的含義,例如從魚的概念分出鯨的概念;對新的現象提出新的概念,例如帝國主義概念;找出概念與概念之間新的因果關系,例如從資本主義的本性引出勞動無法忍受;給有些概念以不同于以往的評價,例如民族斗爭對工人有害;簡言之,人應當不斷地重新學習。人們的一切精神活動和一切發(fā)展就在于他們不斷改變概念、觀念、判斷和原則,以便盡可能更緊密地把它們同愈來愈豐富的現實經驗結合起來。在科學的發(fā)展過程中這一切都是自覺地進行的。


  這方面鮑威爾的定義起著比較好的作用。他說民族是我們自身的歷史因素,民族性格是凝聚了的歷史。共同的物質現實產生該共同體成員頭腦中的共同思維。他們大家一起建立的經濟統(tǒng)一體的特殊性質決定著他們的思想、習俗和觀點;這一性質形成他們的相互依存和相互聯系的觀念體系,即他們共同的一種意識形態(tài),并構成他們的物質生活狀況的組成部分。共同的經歷銘印在他們的精神世界中,如為爭取自由反對外部敵人的共同斗爭,國內的共同進行的階級戰(zhàn)斗。這種斗爭和這些戰(zhàn)斗已經寫進了歷史教科書,并作為民族的過去被傳授給青年人。整個新興資產階級所追求、期待和渴望的東西曾受到詩人、作家和哲學家們的歌頌和明確的反映,而且這些思想通過文學的形式已成為民族的財富,作為民族的物質、生活經驗的精神特征而留給子孫后代。人們彼此間經常不斷的精神影響鞏固和加強著這一切:從民族的單個成員的思維產生共同的、重要的和有代表性的思維,人們彼此間經常不斷的精神影響創(chuàng)造出民族的文化財富。民族的生動的精神世界,民族的文化是民族的共同的生活經驗、它的作為經濟統(tǒng)一體的物質存在的抽象概括。


  {生活和經濟,而政治到哪里去了?}


  總之,人的一切精神的東西是實在的現實的產物,但不僅僅是當前現實的產物——一切過去的東西都比較持久地繼續(xù)生活在這個精神世界中。精神世界對物質的態(tài)度是消極的——它不斷地接受外部的影響,而同時又慢慢地把舊的東西忘卻。因而,精神世界的內容只是逐漸地適應日新月異的實在的現實。當前和過去,這兩個因素決定著它的內容,但是決定的方式不同。作為生動的現實不斷地以同樣的方式影響著精神世界的東西,愈來愈持久地強烈地銘印在精神世界中。而在當前的現實中已經找不到證實的東西,只有依靠過去的東西生存;過去的東西首先由于人們彼此間相互影響,在人為的教育和宣傳下可以保持一個長時期,但是,一旦失去了它賴以生長的物質基礎,它必然會衰落和枯萎。那時它便具有了傳統(tǒng)性質。傳統(tǒng)也是實際的現實的一部分,它存在于人們的頭腦中,對其他人發(fā)生影響,因此常常具有大的甚至很大的力量。但是,它是精神界的實在現實,精神界的物質根源可以在過去的東西中找到。例如,今天的無產者頭腦中的宗教成了純傳統(tǒng)性質的意識形態(tài);它還可能非常有力地決定著這個無產者的行動,但是這種力量僅僅根植于過去,根植于宗教共同體對無產者的整個生活所起的比較早期的作用;在無產者當前的實在現實中,在它受資本的剝削中,在它反對資本的斗爭中,宗教已經找不到自己的養(yǎng)料。因此宗教在無產者中正在日益衰亡。相反,由于當前的實在現實,階級意識將日益有力地得到發(fā)展,它在無產者的精神世界中占有愈來愈多的地位,愈來愈決定著無產者的行動。


  {確實,是的,是的……}


  {物質的(參看第14頁)[注:見本卷第361頁?!幷咦}


  我們的任務


  [17—18] 上述情況還向我們的研究提出一項任務。歷史形成了民族的獨立性和特殊性。但同時它們還不是直接作為最后的事實要加以考慮的最終的東西。因為歷史繼續(xù)在向前發(fā)展。每天都在建立和改造過去所建立的東西。因而,把民族說成是我們自身的歷史因素,是凝聚了的歷史,那將是不夠的。如果說它不過是凝聚了的歷史,那么按其性質來說,它是類似宗教的純粹傳統(tǒng)的東西。但是對我們的實踐、對我們的策略來說,最重要的是這樣一個問題:民族是不是一個更大的問題。當然,任何情況下都必須把民族看作是蘊藏在人心靈中非常巨大的精神力量;但是重大的差別在于:民族意識形態(tài)僅僅是作為過去的力量出現,還是在當今世界中也有它的根源。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和具有決定性的是這樣一個問題:當前的現實怎樣對民族和民族的東西發(fā)生影響?現在它在什么意義上發(fā)生變化?這里所說的這種實在現實就是高度發(fā)達的資本主義及其無產階級的階級斗爭。


  因而,這里產生后來鮑威爾對待研究所持的立場。過去在社會民主黨的理論和實踐中,民族不起任何作用。這也沒有任何原因;在大多數國家里為了進行階級斗爭,根本不需要注意民族因素。鮑威爾迫于奧地利的實際,糾正了這個缺點。他證明,民族不是某些文學家的想象或民族宣傳的人為產物;他利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指出民族的歷史物質根源和以資本主義日益上升的發(fā)展來闡明民族觀念的必然性和力量。這樣,民族作為強有力的實在現實出現在我們面前,這個現實我們在自己的斗爭中也應當加以考慮;民族為我們了解奧地利的現代史提供了一把鑰匙,因此也必須對下列問題作出回答:民族,民族的東西是如何和用什么方式來影響階級斗爭的?在階級斗爭中對民族必須作怎樣的估計?這是鮑威爾和其他奧地利馬克思主義者著作的基礎和主導思路。但是這樣任務僅僅解決一半。因為民族不是一個單純現成的現象。這種現象對階級斗爭的影響尚待研究。民族本身受現代力量的影響,而在這一系列力量中無產階級的革命解放斗爭愈來愈占居首要的位置。因此,相反,現在階級斗爭,無產階級的奮起是怎樣影響民族的?這個問題鮑威爾不曾研究或者研究得還不夠充分;在許多情況下,這個問題的討論導致作出與鮑威爾不同的判斷和結論。


  {注意}


  二 民族和無產階級


  階級對抗


  [19—21] 最有力地決定著人的精神世界和本質的當前現實是資本主義。但是資本主義對共同生活著的人的影響是不一樣的——對資本家和無產者來說,它是完全不同的東西。對資產階級的階級成員來說,資本主義是生產財富的世界和競爭的世界:生產過程保證資本家福利不斷發(fā)展和資本大量增長,借此他力圖在與自己一類的人的個人競爭中贏得盡可能多的好處,同時這些東西為他開辟了過豪華生活和享受高雅文化的道路。對工人來說,資本主義是持續(xù)不變的、無盡無休的奴役勞動、對生活始終沒有信心、永遠窮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要獲得比維持起碼生活稍多一點的東西都沒有希望。因此,資本主義對資產階級的精神世界的影響完全不同于對被剝削階級的精神世界的影響。民族是包括工人和資本家在內的經濟統(tǒng)一體,勞動共同體。因為資本和勞動相互需要,而且必須聯合起來,才能實現資本主義生產。但這一勞動共同體具有獨特的性質;在這一共同體的范圍內,資本和勞動是對立的兩極;他們建立勞動共同體,就象猛獸和它們的犧牲品建立生活共同體那樣。


  民族是由于共同的命運而產生的性格共同體。但是隨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同一民族的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之間愈來愈開始具有不同的命運。這里未必能再談得到共同經歷同一的命運。鮑威爾為了說明關于共同命運的思想,談到(第113頁)“把英國工人同英國資產階級聯系起來的關系,這種聯系是由于這兩個階級的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看墻壁上的同一些招貼,讀同一些報紙,參加同一些政治或體育活動,是由于工人和資產階級的代表時常親自相互交談或者同充當資本家和工人的中間人的同一些人進行交談”。但是,人們的“命運”不在于看墻壁上的一些招貼,而在于大量重要的生活經驗,這種經驗對兩個階級來說是完全不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英國的一位大臣迪斯累里關于兩個民族的名言,他說,我們當前社會中的兩個民族雖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國家里,但彼此卻不了解。這一名言無非說明某種命運共同體已經不再把兩個階級結合在一起。


  當然,對這一名言不應該從字面上按現在的意義去理解。因為比較早期的命運共同體仍在現存的性格共同體里繼續(xù)起作用。只要無產者還沒有明確地認識到自己的特殊的生活經驗,只要他的階級意識幾乎或者還完全沒有覺醒,他仍就是傳統(tǒng)思維的俘虜,在精神方面依靠資產階級的垃圾過活,并同資產階級一起建立某種文化共同體,——當然是類似廚房的仆人同自己的主人建立飯桌旁的共同體。這種精神共同體在英國由于它的特殊的歷史仍然很強,而在德國則非常弱。凡是資本主義在年輕的民族中向上發(fā)展的地方,工人階級的精神世界就處在比較早期的小資產階級和農民時期的傳統(tǒng)的統(tǒng)治之下。因此,兩個階級的性格共同體只能逐漸地、隨著在新的、兩極對立的生活內容條件下階級意識的覺醒和階級斗爭的發(fā)展而日益消失。


  不言而喻,他們之間還仍然保持著聯系和關系。但是這些聯系和關系愈來愈成為工廠制度下的命令和派工單,對此,正如使用外國工人所證明的,已經不需要共同的語言了。工人們愈是認清自己的處境、認清剝削和愈是頻繁地為改善勞動條件同企業(yè)主進行斗爭,兩個階級的聯系和關系就愈充滿敵對和斗爭。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之間如同為自己的邊界而進行不斷斗爭的兩個民族一樣,很少有共同性。工人們愈是認識到歷史發(fā)展的規(guī)律,認清社會主義是他們斗爭的必然目標,他們就愈是把資本家階級的統(tǒng)治看作異己的統(tǒng)治。這就是說關于性格共同體的概念正在徹底消失。


  鮑威爾把民族性格看作“意向的差別”,看作“同一動因引起不同的運動,同一外部形勢導致不同的決定”(第111頁)。能否設想一種比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的意向更對立的東西?一提到1848年,俾斯麥、拉薩爾的名字在德國工人和德國資產階級中引起的感覺不僅不同,而且完全對立。屬于德意志民族的德意志帝國工人,對德意志帝國幾乎一切東西的評價與資產階級的評價不同并且相對立。所有其他的階級一致狂熱地力圖建立自己的民族國家對外的威嚴和實力——無產階級則反對為達到這一目的服務的一切措施。資產階級說,進行反對其他國家的戰(zhàn)爭,目的是增強自己的力量——無產階級則考慮如何阻止戰(zhàn)爭,或者如何從本國政府的失敗中找到自身解放的可能性。


  {注意}


  建立民族的愿望


  [22—29] 捷克民族作為與德意志民族相對立的特殊共同體究竟是由什么建立的?捷克民族極端缺乏共同命運的內容,也就是說極端缺乏實際上仍在起作用,并決定著民族性格的共同感覺。它的文化內容幾乎完全是從比較老的現代民族,即首先是德意志人那里沿襲來的…… 在獨特的語言基礎上,自己的“民族文化”究竟如何能夠從中產生的呢?它的產生,是因為資產階級需要瓜分,想要劃定明確的疆界,希望并渴求被確認是個與德意志人相對立的民族。它要這樣做,因為這是它的需要,因為資本主義競爭迫使它盡可能多地為自己壟斷一定的銷售和剝削的地盤。凡是具備建立民族所需的一個必要條件即獨特的語言的地方,同其他資本家利益對立就會建立民族。從鮑威爾和倫納對民族產生過程的出色的敘述中,首先可以清楚地看到,正是新興資產階級的意志是建立民族的力量。當然這里說的意愿不是指意識的愿望或任意而言,而是指同時能夠起到經濟因素的必然的即必要的作用的那種愿望。政治斗爭中所說的、為對國家施加影響、爭奪國家權力而彼此斗爭的“民族”(鮑威爾,§19),無非是各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資產階級、知識界,也就是靠競爭生存的階級的組織,而無產者和農民扮演下等奴仆(Hinter sassen)的角色。


  {太“簡單”}


  無產階級同各資產階級的這種競爭需要以及同它們的建立民族的愿望毫無共同之點。對無產階級來說民族并不意味著享有擁有買主、擔任公職的特權或取得工作的可能性。資本家從一開始通過進口外國工人就向無產階級說明了這一點。指出資本主義的這種實際情況與其說是揭露民族的虛偽性,倒不如說首先是要使工人們相信:對于他們來說在資本主義統(tǒng)治下民族不可能意昧著存在勞動的壟斷。作為例外,只有在落后工人中,例如在老的美國工會工人中,才能聽到要求限制外來移民的呼聲。當然,有時候民族的東西也可能對無產階級有某些作用。當資本主義剛滲入農民地區(qū)的時候,那時工廠主屬于資本主義比較發(fā)展的民族,而由這些地區(qū)的農民出身的工人屬于另一個民族。那時民族感情可能成為工人認識自己利益的共同性及其與外國資本家對立的第一個手段。民族對抗是這里階級對立的原始形式,——就象在萊茵—威斯特伐利亞在“文化斗爭”時期天主教工人和自由派工廠主之間的宗教信仰上的對抗是階級對立的原始形式一樣。但是當民族的發(fā)展達到產生從事剝削的民族資產階級的時候,這種無產階級的民族主義就喪失自己的根基。在爭取改善生活條件、爭取精神發(fā)展、爭取文化和人類生存的斗爭中,工人的兇惡敵人是本民族中的其他階級,而講其他語言的工人同志按階級來說是他們的朋友和助手。階級斗爭在無產階級中形成族際的共同利益。因而,對無產階級來說,在和其他民族的關系上談不上確定自己是一個民族的愿望,即談不上以無產階級的經濟利益和物質生活狀況為依據的愿望。


  文化共同體


  但是,鮑威爾認為在階級斗爭中有另一種力量,這種力量對無產階級來說作為一種建立民族的力量在起作用。他認為這種力量不在于階級斗爭的經濟內容,而在于它對文化的影響。他把現代工人階級的政治說成是(第160—161頁)漸進的民族政治,這種政治力圖在事實上把全體人民變?yōu)橐粋€民族。根據鮑威爾的意見,這應當意味著這樣一種東西,它超越于那種用民族主義語言反映我們的目的,并使這些目的為受民族的意識形態(tài)所束縛而還沒有明白社會主義的偉大世界革命意義的工人所接受的簡單通俗的方法。因此鮑威爾補充說:“由于無產階級必須進行斗爭以掌握它用勞動創(chuàng)造的和由于它的勞動才有可能獲得的文化財富,所以這種政治的必然結果就是號召全體人民參加建立民族的文化共同體,從而在實際上把全體人民變?yōu)橐粋€民族?!?br>

  初看起來這似乎完全正確。只要工人還深受資本主義剝削的壓迫,只要工人還死于物質上的貧因,還無望地、缺乏精神生活地無聊地活著,他們就分享不到由他們的勞動創(chuàng)造的那種資產階級文化生活。他們幾乎不屬于民族,他們象畜圈中的牲口。他們僅僅是民族的所有物,僅僅是民族的下等奴仆。階級斗爭喚醒工人走向生活;他們在為自己爭取自由時間和較高的工資;從而他們也在為自己爭取精神方面發(fā)展的機會。社會主義激發(fā)起他們的毅力,促使他們的精神世界的發(fā)展;他們開始閱讀,先是閱讀社會主義小冊子和政治報紙,但很快,他們熱切希望和要求想進一步充實自己的精神世界,這便推動他們拿起文學作品、歷史著作和自然科學著作;管教育工作的黨的委員會特別熱心于努力使他們甚至對古典文學感興趣。這樣他們就進入本民族資產階級的文化共同體。工人現在在繁重勞動之后的可憐的自由時間內只有通過艱苦的努力才能享受到這種文化中的一點點殘羹;相反,在社會主義下,工人擺脫了無窮盡的勞動的痛苦,可以自由地和無阻礙地沿著這一精神發(fā)展的道路前進;只有那個時候,工人才能掌握整個民族文化和真正成為民族的一員。


  但是這樣考察問題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因素,即:工人和資產階級之間的文化共同體只能是在表面上,即只能是在外部形式上和暫時地存在。工人可以部分地閱讀資產階級閱讀的那些書,那些古典作品和那些自然科學方面的書籍;但是,盡管如此,根據這個原因,不可能產生任何文化共同體;工人在這些著作中讀到的是和資產階級完全不同的東西,因為他們思維的基礎,他們的世界觀是根本不同的。正如我們在上面已經指出的,民族文化不是懸在空中的;它是階級生活的物質史的表現,階級的發(fā)展建立了民族。在席勒和歌德的作品中反映的不是關于美好事物的抽象幻想,而是年輕的資產階級的情感和理想,它對自由和對人權保障的向往,它觀察世界和世界問題的特殊方式。一個有階級覺悟的工人在今天懷有另一種情感,另一種理想和另一種世界觀。如果他讀到退爾的個人主義或人的存在于天上的永恒的、不可剝奪的權利的話,那么表現在這方面的精神世界就不是他的精神世界;他的精神世界由于對社會的比較深刻的理解而變得成熟了,并且這個工人知道,只有把群眾組織起來才能為他們爭得人權。工人對過去的文學的美并不是無動于衷的,但是正是由于自己對歷史的理解,他能夠理解以往幾代人的理想,并且從這些代人的經濟中引出這些理想;他和他們一起感覺到這些理想的力量,因而也理解最充分反映這些理想的那些作品的美。因為充分包括和描繪普遍的、本質的、最深刻的現實內容的東西是美好的。同時在革命的資產階級的情感中有許多東西引起工人的強烈反響;但是,在工人中得到反應的東西,在現代資產階級那里恰恰得不到反應……


  決定觀念的最本質的精神內容、德國社會民主黨人的實際文化,不是在席勒和歌德的著作中而是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中有著自己的根基。而這種把歷史的和未來社會的明確的社會主義觀點、無階級的自由人類的社會主義理想和無產階級的、一切人共同的道德聯合在一起的文化,即在一切本質的特點方面直接與資產階級文化對立的文化,是族際文化。盡管不同的人民有不同色彩的文化,——就象無產者的世界觀由于生活狀況和經濟形式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性質一樣,——盡管民族以前的特殊歷史仍然對它發(fā)生強有力的影響。首先是在階級斗爭不太發(fā)達的條件下,盡管這樣,這一文化的這種本質的內容到處都是一樣……


  {不完全確切}


  社會主義文化是反對整個資產階級世界的斗爭的產物……


  總之,認為工人們通過自己的斗爭加人更高的“民族文化共同體”是不對的。無產階級的政治,階級斗爭的族際政治在無產階級隊伍里建立起新的族際的社會主義文化。


  階級斗爭共同體


  鮑威爾拿階級與作為命運共同體的民族相比較,在階級中命運的同類(Gleichartigkeit)產生一樣的性格特點。但是,工人階級不單單是具有一樣的命運因而也具有一樣的性格的人們的集團。階級斗爭把無產階級鍛造成一個命運共同體。共同經歷的命運——這是反對同一個敵人的共同的斗爭……


  這里只有一種差別——語言的差別具有某種意義;每個人都必須用他自己的語言來進行一切解釋,提出一切建議和報告。在美國最近幾次大罷工(例如麥克-基斯-羅克斯的鑄鋼廠或勞倫斯的紡織工業(yè)中)期間,罷工者代表了許多不同的民族,如法蘭西人、意大利人、波蘭人、土耳其人、敘利亞人等等,他們按語言特征聯合成各個分部;這些分部的委員會總是在一起同時用各自的語言把建議通知每一個分部,從而保持整體的統(tǒng)一;這證明多么需要實現真正密切的無產階級的斗爭共同體,盡管有因語言的不同所造成的困難。在這種情況下希望把由生活和斗爭,由實際利益結合在一起的東西在組織上分開,就象分離主義所希望的那樣,那是非常違反實際的,即使成功了也只能是暫時的。


  但這不僅僅對同一工廠的工人來說是正確的。為了能成功地進行斗爭,全國的工人應當聯合成一個工會,這個工會的全體會員把任何一個地方小組的進展都看作自己斗爭的成功……


  就是對政治斗爭來說也同樣是正確的。馬克思和恩格斯的《共產黨宣言》關于這一點是這樣說的:“如果不就內容而就形式來說,無產階級反對資產階級的斗爭首先是民族范圍內的斗爭。每一個國家的無產階級當然首先應該打倒本國的資產階級?!盵注: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卷第478頁?!幷咦很顯然,在這一意見中“民族”一詞不是在奧地利對這個詞的使用涵義上來使用的,而是由于西歐的條件產生的,在那里“民族”和“國家”是作為同義詞來使用的。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這一論點只不過說明:英國的工人不可能進行反對法國資產階級的階級斗爭,而法國的工人也不可能進行反對英國資產階級的階級斗爭;英國的資產階級和英國的國家政權只能由英國的無產階級去沖擊和消滅。在奧地利,國家和民族是兩個不同的構成體……


  {注意}


  未來國家中的民族


  [34] 社會主義生產方式不會如資產階級生產方式那樣導致民族之間的對立利益的發(fā)展。經濟的統(tǒng)一體不是國家或民族,而是整個世界。這種社會主義生產方式超越這樣一種生產方式,即通過相互關系和國際協(xié)議的英明政策把各民族生產單位聯合成一個整體,如鮑威爾在自已的書第519頁上所描繪的那樣。社會主義生產方式把世界生產組織成一個統(tǒng)一的整體,這是全人類共同的事業(yè)。在這一世界共同體的范圍內(它的原則現在已經構成無產階級的國際主義內容),談論德意志民族的自治,如同談巴伐利亞、布拉格市或波爾蒂赫特的自治一樣,都不大可能。一切地方都局部地調節(jié)自己本身的事,而一切地方即整體的各個部分又取決于整體。自治這個概念總的說產生于資本主義時代,在這個時代,統(tǒng)治的關系也引起自己的對立面——擺脫一定的統(tǒng)治……


  {那么民主呢?}


  民族的變遷


  [35] 對無產階級來說民族的東西只具有傳統(tǒng)的意義;民族的東西的根基正在成為過去,而在無產階級生存的現實條件下,民族的東西沒有養(yǎng)料[培養(yǎng)基]。因而,對無產階級來說民族情況和宗教情況相類似。當然,除了這種相似以外,還必須注意到差別。宗教對抗的物質根源正在成為遙遠的過去并且現在活著的人幾乎都不知道;因此,這些對抗本身完全脫離一切物質利益,成為超自然問題上的純粹抽象的分歧。相反,民族對抗的物質根源就在我們跟前,在我們不斷與之接觸的現代資產階級世界里……


  [36—37] 總之,我們的研究使我們得出與鮑威爾的觀點完全不同的觀點。鮑威爾與資產階級民族主義相對立,認為民族不斷變遷,不斷產生新的形式和新的性格;例如,德意志民族在歷史上不斷以新的形式出現,從古代日耳曼人起到它在社會主義社會的未來成員止。不過,盡管這些形式不斷變化,但民族本身依然保存;一定的民族可能滅亡,或者相反,可能產生,但民族一般始終是人類的基本組織形式。根據我們研究的結果,相反,民族只是人類發(fā)展史上暫時的和過渡的組織形式,是相互取代或同時并存的許多組織形式(部落、民族、世界性帝國、宗教團體和教會、村社、國家)之一。其中,具有獨特性的民族實際上是資產階級社會的產物,而且它隨著資產階級社會的消失而消失……


  在鮑威爾看來,民族是“始終發(fā)展著的過程的永無完結的產物”,在我們看來,民族是人類進步發(fā)展的沒有窮盡的過程中的一個片斷。在鮑威爾看來,民族是人類始終保存著的基本因素;他的理論是從民族的角度來考察人類的整個歷史。經濟形式的變化,階級的產生和滅亡,這一切(民族變遷的實質)都是在民族的范圍內進行的。民族仍然是原始的,階級及其變化只是賦予它以一切新的內容。因此,鮑威爾還用民族主義語言來表達社會主義的思想和目的,并且在其他人談人民和人類的地方談民族:由于勞動資料私有制,“民族”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民族”不是自覺地這樣做的;資本家在決定“民族”的命運;未來的“民族”將自己安排自己的命運;上面我們已經舉了“民族作坊”的例子。由此可見,他到了這種地步:把兩種對立的政治趨勢——面向未來的社會主義政治和力圖保持當前經濟制度的資本主義政治——看作進步的民族政治和保守的民族政治。同樣,根據上述對比,也許可以把社會主義看作進步的資本主義政治……


  我們對鮑威爾的觀點的批評常常集中在什么問題上?集中在對精神力量和物質力量的不同評價上。他把自己的理論建立在精神的不可摧毀的力量之上,建立在作為獨立力量的意識形態(tài)之上,而我們始終強調它取決于經濟條件。鮑威爾不止一次地以康德哲學的追隨者身分出現并自稱為康德主義者這個事實,同這種背離馬克思主義唯物主義的行為有著非常自然的聯系……


  三 社會主義策略


  民族要求


  [39—41] 民族的口號和目標誘使工人離開自己的無產階級目標。他們使不同民族的工人彼此分離,彼此敵視,從而破壞無產階級的必要的統(tǒng)一。它們把工人和資產階級聯合在一個斗爭陣線內,使他們相處在一起,從而磨滅工人的階級意識,把無產階級變?yōu)橘Y產階級政治的幫手……


  因此,例如象恢復獨立的波蘭民族國家這樣的國家-民族目標,在社會主義宣傳中不應該占有任何位置。這并不是因為民族國家本身對無產階級來說根本沒有意義,——要知道如果由于俄國人的統(tǒng)治(它保護波蘭資本家)而對剝削和壓迫的仇視輕易采取民族仇恨形式來對待外國壓迫者,那么對于培養(yǎng)明確的階級意識來說是有害的,——而是因為在資本主義時代把波蘭恢復為一個獨立的國家是一種空想。關于如何看待鮑威爾解決波蘭問題的辦法也是如此,因為這是在俄羅斯帝國的范圍內解決波蘭的民族自治。盡管這個目標對波蘭無產階級來說是合乎愿望的或者說是必要的,但目前是資本主義占統(tǒng)治地位,現實的發(fā)展不決定于無產階級認為對自己有必要,而決定于統(tǒng)治階級的意愿。但是如果無產階級有足夠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意志,那么這種自治的價值比起它的導致社會主義的階級要求的價值來是極其微小的。波蘭無產階級反對使它深受壓迫之苦的實際政權——無論是俄羅斯政府、普魯士政府還是奧地利政府——的斗爭,作為民族斗爭是不會有結果的;只有作為階級斗爭它才能達到目的。唯一可以達到的因而也是必要的目的就是:同這些國家的其他工人一起消滅資本主義國家政權并贏得社會主義。但是在社會主義下波蘭的獨立自主的目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那時候沒有東西阻礙一切講波蘭語的人聯合成一個行政單位的自由。


  因而,在對待波蘭兩個社會主義政黨的立場上明顯地反映出評價上的差別。鮑威爾強調說,他們兩個黨都有自己的理由,因為每一個黨體現波蘭工人本質的一個方面:波蘭社會黨體現民族感情,波蘭和立陶宛社會民主黨體現國際階級斗爭。這是對的,但是這還不夠。我們不靠過分客觀的歷史方法來解決問題。這種方法證明,如何理解一切現象或傾向以及它們如何從自然的原因中產生。我們應該補充說,這一本質的一個方面由于發(fā)展而在加強,而另一個方面則在縮小。一個黨的原則以未來為依據,而另一個黨的原則以過去為依據;一個代表偉大的進步力量,另一個代表起阻礙作用的傳統(tǒng)。因此,對我們來說兩個黨是不一樣的;作為在現實發(fā)展的科學中找到自己原則的馬克思主義者,作為在階級斗爭中看到自己原則的社會民主黨人,我們應該承認一個黨正確,并支持其反對另一個黨的觀點。


  上面我們已經說過,對于無產階級來說民族口號沒有價值。但是在民族要求中,有沒有這樣一些對工人來說也非常重要,因此必須同資產階級一起奮斗來加以實現的要求呢?例如,無產者的子弟可以用祖國語言進行學習的民族學校是不是一種有價值的東西?對我們來說它們不是民族的要求,而是無產階級的要求……


  意識形態(tài)和階級斗爭


  [42—45] 社會民主黨的馬克思主義策略是建立在對工人的實際的階級利益認識的基礎上的。社會民主黨不允許拿各種意識形態(tài)來愚弄自己,不管它們看上去在人們心目中扎下的根子多么牢固……


  我們可拿宗教作為例子。


  宗教是過去的最強有力的意識形態(tài),它企圖統(tǒng)治無產階級并阻止他們團結起來參加階級斗爭。不成熟的(unklare)社會民主黨人看到了面前這種對社會主義來說巨大的阻力,可能會或者直接反對宗教,并證明宗教教義不正確,就象過去資產階級啟蒙家所做的那樣,以便這樣來破壞宗教的影響?;蛘呦喾矗麄兛赡馨焉鐣髁x冒充為改善了的基督教,冒充為宗教教義的真正實現,從而把基督教徒吸引到社會主義方面來。但是,只要他們這樣做了的地方,這兩種方法都沒有成功;理論上攻擊宗教不可能使它遭受任何損失,反而加強了反社會主義的偏見;換上基督教外衣也吸引不來任何一個人,因為人們心目中牢固保持的傳統(tǒng)并不是隨便的一般基督教,而是一定的基督教教義。所以很清楚,這些社會民主黨人必定失敗。由于這些做法引起的理論上的討論和爭論,有頭腦的人把自己的注意力正是集中在抽象的宗教問題上,回避生活實際,在思維上加強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信仰對理論論據來說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只有當信仰的基礎,過去的生活條件消失時,人們才逐漸發(fā)展新的世界觀,同時對舊的學說和教條產生懷疑。只有新的現實日益清楚地反映在意識中時,才能推翻過時的傳統(tǒng)信仰;當然,為此,新的現實首先就應當被人們認識清楚。只有通過與現實的經常接觸,人們的頭腦才能擺脫傳統(tǒng)觀念勢力的束縛。


  因此,馬克思主義社會民主黨不想借助于理論的證據來反對宗教或者讓宗教為自己服務。從而人為地活躍抽象的傳統(tǒng)觀念而不讓它們逐漸消失。我們的策略是不斷向工人解釋他們的真正的階級利益,清楚地向他們指出社會現實以及他們的生活,使他們的頭腦愈來愈注意當今世界的現實。那時候舊觀念在無產階級的現實生活中再也找不到養(yǎng)料而永遠自行消失。至于人們考慮理論問題,這對我們來說是無所謂的,只要他們能共同為新的社會經濟制度而斗爭就行。因此,社會民主黨從來不談也不辯論是否存在上帝或有爭議的宗教問題;它始終只講資本主義、剝削、階級利益、必要性,以便工人們共同進行階級斗爭,這樣它使人們的意識擺脫過去的不重要的觀念,使他們注意今天的現實;從而使這些觀念失去阻礙工人進行階級斗爭和實現自己的階級利益的力量。


  當然,這不是立即一下子可以做到的,人們意識中根深蒂固的東西只有通過新的力量的長期影響才能逐漸瓦解和消失。要到萊茵—威斯特伐利亞的基督教工人大多數群眾拋棄中派黨的旗幟并轉到社會民主黨方面,需要何等長的時間啊!但是這不會使社會民主黨迷途;它不打算通過對工人教徒的宗教偏見讓步來加速他們的轉化,它不允許讓自己走上反宗教宣傳的道路,沒有因為成績微不足道而失去耐心。它沒有喪失信心,認為現實一定戰(zhàn)勝傳統(tǒng);它堅定地遵守原則,不采取那種有可能比較迅速地取得成功的偽善的策略手段;它始終以階級斗爭來對抗意識形態(tài)。而現在它看到它的策略的成果愈來愈成熟。


  民族主義的情況相類似,——不同的只是因為民族主義是比較新的、不太牢固的意識形態(tài),未必需要防止犯采取抽象的理論來同它作斗爭的錯誤,但是特別需要防止犯討好和迎合它的錯誤。因此這里我們應該強調階級斗爭和喚起階級感情,以便使注意力離開民族問題……


  因而,如果想通過迎合工人群眾的民族感情,把他們吸引到社會主義方面來,那是根本錯誤的策略。借助于這種民族機會主義好象只能在表面上把他們吸收到黨里來,但是,對于我們的事業(yè),對于社會主義觀點,他們將是格格不入的;資產階級觀點仍和過去一樣,將統(tǒng)治他們的意識。一旦到了關鍵時刻,必須在民族利益和無產階級利益之間作出選擇時,這個工人運動內部的弱點將會一下子暴露出來,就象它現在在分離主義危機中暴露出來一樣。如果我們所憑他們匍伏在民族主義旗幟下,那么我們如何把群眾集合到自己的旗幟下?只有當那些用另外的方式來決定人們的社會地位并使之分化的其他原則不再起作用時,我們的階級斗爭原則才可能占統(tǒng)治地位;但是,如果我們通過自己的宣傳來提高對其他原則的尊重,那我們就是埋葬我們自己的事業(yè)。


  當然,正如上面所說的,如果想直接進行反對民族感情和口號的斗爭,那是同樣錯誤的。凡是它們在人們的頭腦里牢固地扎下了根的地方,不是通過理論論據可以予以消除的,而只有通過用以影響人們頭腦的比較強有力的現實才能消除。只要一談起這個問題,聽眾的注意力立即就轉向民族的東西方面,而且他們只是用民族主義的語言來思考。因此一般地不談這些事,對它們不作詳細分析……


  分離主義和黨組織


  [46] 在奧地利,社會民主黨在維姆堡代表大會以后按民族特征分裂了,而且每一個民族工人政黨根據聯邦制的原則同其他民族的政黨進行合作。無產階級的這種按民族的分裂沒有引起多大的不愉快,而且許多人認為這是在一個明顯地分為各個民族的國家內的工人運動的自然組織原則。但是當這種分裂不限于政治組織的范圍,而是在分離主義的名義下擴大到工會時,這種情況的危險性就立即顯得突出了……


  {1897年[175]}


  [47—49] 由于政治斗爭是反對整個資產階級的總斗爭,所以在斗爭中需要弄清楚世界觀的最廣泛的后果和最深刻的基礎,而在工會斗爭中,當論據和直接利益明顯地擺在參加者的眼前時,用一般原則來吸引群眾是不必要的,有時候甚至對保持斗爭當時存在的統(tǒng)一可能有害……


  {注意}


  工會運動中的分離主義完全是黨組織的民族自治的必然后果任何新起的工人運動都充滿了資產階級的觀念,這些觀念只有通過發(fā)展本身、通過斗爭實踐和日益提高的理論認識才能逐漸克服。對工人運動的這種資產階級影響,在其他一些國家里以修正主義和無政府主義面目出現,在奧地利必須采取民族主義形式[176],因為民族主義不僅是最強有力的資產階級意識形態(tài),而且在奧地利還對國家和官僚持反對派立場。民族自治——這不單是某一次黨代表大會的錯誤決定,這種決定也許是可以避免的,這是發(fā)展的自然形式,這種形式是由于條件本身而逐漸形成的。


  但是,在由于爭得了普選權而建立了現代資本主義國家的議會舞臺和無產階級成了重要的政治力量的時候,這種形勢已經不可能沒有變化地保持下來。現在應該顯示出來,實行自治的那些黨是否還仍然形成為一個真正共同的黨。現在再也不能以虛幻的團結聲明來回避了;今天需要更牢固的統(tǒng)一,從而使不同民族的黨的社會主義派在實踐上和事實上服從一個共同的意志。這樣的考驗政治運動經受不起;在它的個別部分民族主義已經深深扎下了根,以致它們覺得自己不僅同其他社會主義派,而且同樣地,或者在更大的程度上,同本民族的資產階級政黨相近……


  [50] 與民族相比過去曾是軟弱無力的國家,由于大資本的發(fā)展而變得愈來愈強大有力。帝國主義還占領多瑙河公國,帝國主義的發(fā)展使國家握有愈來愈大的權力手段來實行世界政策,使群眾肩負愈來愈沉重的軍費和賦稅負擔,扼制資產階級民族政黨的反對行動和干脆不理工人們的社會政治要求。帝國主義必然大大地剌激工人們的共同的階級斗爭,引起資本和勞動之間的最尖銳的對立,使民族敵對的目標降低到完全失去其意義……


  民族自治


  [50—54] 如果說我們沒有詳細地分析民族主義的號召和口號并經常用階級斗爭的口號矛以答復,那么這根本不是說我們在民族問題方面實行一種鴕鳥政策。要知道這是些現實問題,它們占據著人們的頭腦并堅持要求給以解決。我們要使工人們認識到,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支配一切的切身問題并不是這些問題,而是剝削和階級斗爭;不過其他的問題并不因此從現實世界消失,所以我們應當表明,我們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因為社會民主黨不單單給人們以建立未來的國家的希望,而是在自己綱領中指明當前的要求,指明它打算如何解決今天斗爭中心的每一個問題。我們不單單要使基督教徒工人同一切其他工人(不管其宗教信仰如何)聯合起來進行共同的階級斗爭;在我們的綱領條文——“宣布宗教是私人的事情”——中我們向工人們指明道路,如何不進行宗教斗爭和爭論而更好地維護自己的宗教利益。我們提出一切人有不受外人干涉進行宗教信仰的自主和自由的原則,去對抗教會的權力斗爭,這種權力與它們作為統(tǒng)治組織的性質是不可分割的。這項綱領條文不提供每個具體問題的解決辦法,但是包含總的解決辦法,因為它建立了基礎,在這個基礎上它可以自由選擇來調整各個具體問題的解決辦法。當各種國家強制都消滅時,就沒有任何維護和爭論的必要了;宗教問題從政治范圍被取消,交給人們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參加的組織來處理。


  我們對待民族問題也采取同樣的辦法。社會民主黨的民族自治綱領就是這方面的實際的解決辦法,它能使民族之間的斗爭變得空洞。由于實行人員原則(Personalprinzip)取代地域原則,民族被承認是組織,這些組織在國家范圍內負責關心民族共同體的一切文化利益。因此每個民族有權獨立調解自己的事情,即使它是少數;任何一個民族都不必為競向國家施加影響而一再地爭奪和保持這種權力。這樣就可以為完全停止各民族的權力斗爭做好準備,這種權力斗爭因無休止地妨礙議事而使整個議會生活癱瘓和難于對社會問題作任何研究。當資產階級政黨盲目地相互大吵大鬧、沒有前進一步,而且面對如何尋找擺脫混亂的出路問題束手無策時,社會民主黨指明了實際的道路,指明需要用什么方式實現公正的民族愿望而不使彼此遭受任何危害。


  但是這一切還談不上這一綱領現在已經有實現的可能,我們大家相信,我們的要求即宣布宗教是私人的事情,以及我們在教育方面的大多數要求不可能由資本主義國家來實現……民族——這不單是具有同一文化利益因而愿意同其他民族和平相處的人們的集團;民族是資產階級為了獲得國家的權力的戰(zhàn)斗組織……實現社會民主黨所要求的那種民族自治,其基礎是民主的自我管理。但是,統(tǒng)治著奧地利的封建教權主義大資本軍閥集團面對這種自我管理感到的只是恐懼,這是非常有根據的和自然的。


  但是,資產階級是否真的對停止民族斗爭感興趣?恰恰相反,他們最感興趣的不是停止這種斗爭,而是階級斗爭愈激烈,興趣愈大。要知道,民族對抗象宗教對抗一樣,是通過宣布意識形態(tài)口號分裂無產階級、轉移無產階級對階級斗爭的注意力和預防無產階級統(tǒng)一的最好的手段。資產階級本能的愿望不允許無產階級統(tǒng)一、明辨和有力量,它的這種愿望愈來愈成為資產階級政治中的主要因素。在英國、荷蘭、美國、甚至德國(那里容克的保守黨作為一個純階級的政黨占有特殊的不同尋常的地位)這樣一些國家,我們看到:兩大資產階級政黨,通常是“自由”黨和“保守”黨或“教權主義”黨之間利益的現實對立愈消失,它們之間的斗爭就變得愈尖銳,戰(zhàn)斗的號召就愈響亮,由此可見,它們的對抗在于從過去的歷史中產生的意識形態(tài)口號。誰公式主義地理解馬克思主義,并因此認為政黨僅僅是資產階級集團利益的代表者,誰在這里就會對如下情況莫名其妙:在應當期待這些政黨在對待威脅它們的無產階級方面本該結成反動的一幫的地方,恰恰相反,看上去分裂變得更深刻更廣泛了。這種現象的產生完全是因為資產階級本能地感覺到,對無產階級單是使用暴力不會有任何結果,最好是把無產階級引入迷途,并借助意識形態(tài)的口號來分裂他們。因此,在奧地利各資產階級之間的民族斗爭變得愈空洞,斗爭的規(guī)模發(fā)展得就愈大;統(tǒng)治者在瓜分國家權力時愈是躲在幕后,他們?yōu)橐稽c民族的小事在公開的爭論中互相攻擊就愈激烈。過去每一個資產階級都力圖團結本民族的無產階級,并使他們跟隨自己,以便能用更大的力量去反對民族敵人;現在相反,反對民族敵人的斗爭應當服務于把無產階級團結在資產階級政黨的周圍,從而阻撓無產階級的國際團結的建立。在奧地利,民族的戰(zhàn)斗號召將愈來愈起著和其他國家里的“這里有基督教!”、“這里有信教自由!”這類戰(zhàn)斗號召同樣的作用,以轉移工人對反映他們的階級共同性和他們對資產階級的階級對抗性這樣一些社會問題的注意力。


  由此可見,我們未必能指望我們提出的實際解決民族爭吵的辦法將在某個時候實現,這正是因為這個解決辦法會使民族斗爭本身變得空洞…… 只要社會主義的階級意識還薄弱,民族對抗就會破壞無產階級大軍。歸根到底,階級斗爭一定要越出民族爭吵的范圍而繼續(xù)發(fā)展。實際上民族主義的決定成敗的力量將不是通過我們的民族自治的建議(實現民族自治不取決于我們)來摧毀,而只有通過加強階級意識來摧毀。


  因此,如果我們把我們的全部力量用來實行“積極的民族政策”,把一切都壓在這上面,即壓在實現我們的民族綱領上,以作為發(fā)展階級斗爭的先決條件,那將是錯誤的。這個綱領性要求,也和我們當前的大多數實際要求一樣,僅僅是為了表明,一旦我們執(zhí)政,我們會很容易地解決這些問題,并且在我們的解決辦法明智的情況下更加尖銳地暴露出資產階級口號的不明智。但是,目前資產階級還占據統(tǒng)治地位,我們的明智的解決辦法當然只能停留在紙上。我們的政策和我們的鼓動,其目的只能是:始終和僅僅進行階級斗爭,激發(fā)階級感情,使工人們隨著對現實的清楚認識而對民族主義的口號抱冷漠態(tài)度。


  譯自《列寧文集》俄文版第40卷第264—289頁


  注釋:


  [172] 安·潘涅庫克的小冊子《階級斗爭和民族》(1912年賴興貝格版),列寧大概是在1912年底讀到的。1913年2月他曾把這本小冊子推薦給馬·高爾基:“關于民族問題,現在有兩本寫得很好的社會民主主義的小冊子:一本是施特拉塞爾寫的,一本是潘涅庫克寫的。想看嗎,要不要我給您寄去?”(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46卷第243頁)


  列寧除在小冊子上作了批注外,還另外寫了幾條關于此書缺點的意見(見本卷第382頁)?!?56。


  [173] 奧·鮑威爾的《民族問題和社會民主黨》一書于1907年在維也納出版。列寧在自己的著作中多次提到和批評過這本書(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3、24卷)。——356。


  [174] 指舊時加里西亞的烏克蘭人?!?59。


  [175] 列寧在這里批的是奧地利社會民主黨維姆堡(維也納)代表大會召開的年份。這次代表大會是1897年6月6—12日舉行的?!?77。


  [176] 列寧在《關于民族問題的報告提綱》中引用了這一論點,那里說:“19.奧·鮑威爾的總結:


  (α)唯心主義的民族理論


  (β)民族文化的口號(=資產階級的口號)


  (γ)凈化的、精致的、絕對的民族主義,包括社會主義


  (δ)完全忘記國際主義。


  
本文關鍵詞: 金沖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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