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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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序言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我終于把馬克思的主要著作的第三卷,理論部分的終結,交給讀者了。當1885年第二卷出版的時候,我曾以為,第三卷的困難大概只是技術性的,當然,某些極為重要的章節(jié)是例外。實際上情況也是這樣;但我當時沒有想到,正是全書這些最重要的章節(jié)會給我造成這么多的困難,同樣也沒有想到,還有其他一些障礙會如此嚴重地拖延本書的付排。

首先而且主要妨礙我的,是長期視力衰退,因此,我多年來不得不把寫作時間限制到最低限度,直到現(xiàn)在,我在燈光下寫東西也只是很偶爾的事情。此外,還有一些別的無法推卸的工作,如馬克思和我本人以前各種著作的重新出版和翻譯,就是說要訂正、作序、增補等等,而這些工作沒有新的研究是往往不可能進行的。首先要提到的是第一卷英文版,我對這個版本的文字擔負了最后審核的責任,所以它占了我許多時間。誰要是稍為注意一下最近十年國際社會主義文獻的巨大增長,特別是馬克思和我以前的著作的譯本的數(shù)量,他就會同意我下面的看法:我很慶幸自己只能在有限的幾種文字上對譯者有所幫助,因而只能在有限的幾種文字上不容推卸校訂的責任。但是文獻的增加不過是國際工人運動本身相應發(fā)展的一個象征。而國際工人運動的發(fā)展又賦予我新的責任。從我們開始公開活動的那些日子起,各國的社會主義者和工人在本國進行的運動之間的聯(lián)絡工作,大部分落到馬克思和我身上;這項工作隨著整個運動的壯大而相應地增加了。但在馬克思去世以前,這方面的工作主要由馬克思擔負,在他去世以后,這種不斷增加的工作就落到我一個人身上了。不過在此期間,各國工人政黨互相間的直接交往已經成為常規(guī),而且值得慶幸的是,情況越來越是這樣;雖然如此,從我的理論工作考慮,人們要求我給予的幫助還是太多了。但是誰要是象我這樣五十多年來一直在這個運動中從事活動,他就會把由此產生的各項工作看作一種義不容辭的、必須立即履行的義務。在我們這個動蕩不定的時代,也象十六世紀一樣,在公共利益的范圍內,只是在反動派方面還有單純的理論家,正因為如此,這些先生們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理論家,而只是反動派的辯護士。

我住在倫敦,進行這種黨的交往,在冬季主要是靠通信,在夏季大部分是靠面談。由于這個緣故,并且由于我必須注視著運動在日益增多的國家中的發(fā)展以及增加得更快的機關報刊的情況,所以,凡是不容中斷的工作都只好到冬天,特別是一年的最初三個月去完成。一個人過了七十歲,大腦中的邁內爾特聯(lián)想纖維工作起來遲鈍得令人討厭,要克服困難的理論工作上的中斷造成的影響,再也不象以前那樣容易那樣迅速了。因此,一個冬天的工作要是沒有完成,到下一個冬天很大部分只好重新做起。這種情況,特別發(fā)生在困難最多的第五篇。

讀者從下面的敘述將會知道,本卷的編輯工作根本不同于第二卷。第三卷只有一個初稿,而且極不完全。每一篇的開端通常都相當細心地撰寫過,甚至文字多半也經過推敲。但是越往下,文稿就越是帶有草稿性質,越不完全,越是離開本題談論那些在研究過程中出現(xiàn)的、其最終位置尚待以后安排的枝節(jié)問題,句子也由于是按照當時產生的思想寫下來的,就越長,越復雜。在許多地方,筆跡和敘述非常清楚地顯露出,作者由于工作過度而得的病發(fā)作了,并且逐漸加重;這種情況起先使他獨自進行工作越來越困難,最后竟時常使他的工作完全無法進行。這并不奇怪。在1863年和1867年之間,馬克思不僅已經為《資本論》后兩卷寫成了初稿,把第一卷整理好準備付印,而且還為國際工人協(xié)會的創(chuàng)立和擴大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是,由于這個原因,他的病在1864年和1865年就顯露出嚴重的癥狀,使他不能親手完成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工作。

我的工作首先是按照原文把全部手稿口授一遍,弄出一個易讀的抄本;這個手稿的原文,甚至我也往往費很大勁才能辨認。這件事就花費了相當多的時間。抄完以后,才能開始真正的編輯工作。我把這種編輯工作限制在最必要的范圍內。凡是意義明白的地方,我總是盡可能保存初稿的性質。個別重復的地方,我也沒有劃去,因為在那些地方,象馬克思通常所做的那樣,都是從不同的角度論述同一問題,或至少是用不同的說法闡明同一問題。在我所作的改動或增補已經超出單純編輯的范圍的地方,或在我必須利用馬克思提供的實際材料,哪怕盡可能按照馬克思的精神而自行得出結論的地方,我都用四角括號[注:本卷用花括號{}。——編者注]括起來,并附上我的姓名的縮寫。我加的腳注有時沒有用括號;但是,凡是注的末尾有我的姓名的縮寫的地方,這個注就全部由我負責。

在這個手稿里面有許多提示,表示這些地方留待以后闡述,可是這些諾言并沒有全都實現(xiàn),這對一個初稿來說是不言而喻的。我讓這些地方保持原樣,因為它們可以表明作者打算將來進行加工的意圖。

現(xiàn)在談一下詳細情況。

對第一篇來說,主要的手稿只有大大壓縮才能使用。這份手稿一開始全是關于剩余價值率和利潤率的關系的數(shù)學計算(構成本卷第3章),而我們這個第一章闡述的題目,卻是到后來才附帶說到。這里有兩個各有對開紙八頁的修改稿的開頭部分可供利用,但不是始終都寫得很連貫?,F(xiàn)在的第一章就是由這兩個部分編成的。第二章采自主要的手稿。可用于第三章的有一系列未完成的數(shù)學計算,此外還有一整本差不多已經完成的、在七十年代寫成的筆記,用方程式來說明剩余價值率和利潤率的關系。把第一卷的大部分譯成英文的我的朋友賽米爾·穆爾,為我整理了這個筆記,他作為劍橋的一位老數(shù)學家,擔任這項工作是更合適得多的。然后我就按照他的摘要,有時也利用主要的手稿,編成第三章。第四章只有一個標題。但是,因為這一章研究的問題即周轉對利潤率的影響極為重要,所以由我親自執(zhí)筆寫成,因而全章的正文都放在括號內。從這里我又發(fā)現(xiàn),第三章的利潤率公式實際上需要作一些修改才能普遍適用。從第五章起,對本篇其余部分來說,主要的手稿是唯一的來源,雖然在這里也還必須作很多的變動和補充。

以下三篇,除了文字上的修訂,我?guī)缀蹩梢酝耆凑赵瓉淼氖指暹M行編輯。少數(shù)幾處,大多是關于周轉的影響的地方,曾經過加工,以便和我補寫的第四章一致起來;這些地方也都放在括號內,并且標上我的姓名的縮寫。

主要的困難在第五篇。那里討論的也是全卷最復雜的問題。正當馬克思寫這一篇時,上面提到的重病又一次發(fā)作了。因此,這一篇不但沒有現(xiàn)成的草稿,甚至沒有可以提供輪廓,以便加以充實的綱要,只不過是開了一個頭,不少地方只是一堆未經整理的筆記、評述和摘錄的資料。起初我曾試圖象對第一篇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做過的那樣來編輯這一篇,即把空白補足,對只有提示的片斷進行加工,使這一篇至少可以接近于作者原來打算寫成的那個樣子。我至少這樣試了三次,但每一次都失敗了,由此喪失的時間就是出版推遲的主要原因之一。最后,我看到這條路是走不通的。要這樣做,我就得涉獵這方面的全部浩瀚的文獻,而最后搞成的東西,就不會是馬克思的著作了。沒有別的辦法,我只好當機立斷,盡可能限于整理現(xiàn)有的材料,只作一些必不可少的補充。這樣,我就在1893年的春天完成了這一篇的主要工作。

在各章中,第二十一章至二十四章大體上已經完成。第二十五章和第二十六章需要對引證的材料加以取舍,并且把從別處發(fā)現(xiàn)的材料補充進去。第二十七章和第二十九章幾乎完全可以照原稿付印,第二十八章有些地方則必須重新組織。但真正的困難是從第三十章開始。從這章起,不僅要整理引證的材料,而且要整理思路,因為思路不時為插句、離題的論述等等所打斷,然后再在別處展開,而且往往是完全附帶地展開的。因此,第三十章是經過挪動和刪節(jié)編成的,在別處也有這樣的做法。第三十一章寫得又比較連貫了。但手稿中接著是題為《混亂》的一長篇東西,都是議會關于1848年和1857年危機的報告的摘錄。在這些摘錄中,匯集了二十三個企業(yè)主和經濟學著作家的證詞,特別是關于貨幣和資本、金的流出、過度投機等等的證詞,并且有些地方加了簡短而詼諧的評注。幾乎所有當時流行的關于貨幣和資本的關系的見解,都在這里用問答的方式表達出來了。馬克思打算批判地諷刺地評論這里暴露出來的關于貨幣市場上什么是貨幣,什么是資本這個問題上的“混亂”。我經過多次嘗試以后,相信要整理好這一章是不可能的;不過,在銜接得上的地方,我還是利用了那些材料,特別是馬克思加了評注的那些材料。

接著是銜接得相當好的、由我收在第三十二章內的東西。但緊接著這部分的,又是一批議會報告的摘錄,談到各種各樣和這一篇有關的問題,其中夾雜著作者或長或短的評語。在快要結束時,這種摘錄和評語越來越集中在貨幣金屬和匯兌率的變動問題上,最后又是關于各種各樣問題的補充說明。相反地,《資本主義以前的狀態(tài)》一章(第36章)卻寫得很完整。

我把所有這些從《混亂》起的材料,除了在前面使用過的以外,編成了第三十三章至第三十五章。當然,我不得不插入很多話使之銜接起來。在這些插入的話不只是具有形式的性質時,我都清楚地標明是我加的。我用這個方法終于成功地把作者所有的同這個問題多少有關的論述都收進本文了。刪去的不過是摘錄的一小部分,它或者只是重復別處已經說過的事情,或者涉及到在手稿中沒有進一步闡述的地方。

論述地租的一篇寫得完整得多,盡管也決沒有完全整理好。這從下面的事實就可以看出:馬克思在第四十三章(在手稿中是地租篇的最后一部分)發(fā)覺有必要把全篇提綱簡略地重述一遍。這對編輯來說是十分需要的,因為手稿是從第三十七章開始,接著是第四十五章至第四十七章,然后才是第三十八章至第四十四章。最大量的工作,是由于級差地租Ⅱ的各個表以及發(fā)現(xiàn)在第四十三章中本來應該研究的這種地租的第三種情形完全沒有研究而引起的。

馬克思為了寫地租這一篇,在七十年代曾進行了全新的專門研究。他對于俄國1861年“改革”以后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的關于土地所有權的統(tǒng)計資料及其他出版物,——這是他的俄國友人以十分完整的形式提供給他的,——曾經按照原文進行了多年的研究,并且作了摘錄[1],打算在重新整理這一篇時使用。由于俄國的土地所有制和對農業(yè)生產者的剝削具有多種多樣的形式,因此在地租這一篇中,俄國應該起在第一卷研究工業(yè)雇傭勞動時英國所起的那種作用。遺憾的是,馬克思沒有能夠實現(xiàn)這個計劃。

最后,第七篇的手稿是完整的:不過也只是初稿,必須先把無限錯綜復雜的文句拆開,才能付印。最后一章只有一個開頭。在這一章,同地租、利潤、工資這三個主要收入形式相適應的發(fā)達資本主義社會的三大階級,即土地所有者、資本家、雇傭工人,以及由他們的存在所必然產生的階級斗爭,應該當作資本主義時期的實際產物加以論述。這種結論性的總結,馬克思通??傄舻娇旄队〉臅r候再作最后的校訂,因為那時最新的歷史事件會按照必然的規(guī)律性為他的理論闡述提供最現(xiàn)實的例證。

本卷的引文和例證,和第二卷一樣,比第一卷少得多。引自第一卷的話都注明了第二版和第三版的頁碼。手稿中凡是引證以前的經濟學家的理論敘述的地方,大都只記下姓名,引文本身則要到最后整理時補入。我當然只好讓它保持原樣。引用的議會報告只有四個,但是每個都利用得相當多。這四個報告是:

1.(下院)《委員會報告》第八卷,《商業(yè)危機》第二卷第一部,1847—1848年,證詞。——引用時題為:商業(yè)危機,1847—1848年。

2.《上院秘密委員會關于1847年商業(yè)危機的報告。報告1848年刊印。證詞1857年刊印》(因為在1848年刊印被認為時機太不成熟)。——引用時題為:商業(yè)危機,1848—1857年。[2]

3.1857年的銀行法報告。——1858年的銀行法報告。它們是下院委員會關于1844年和1845年銀行法的影響的報告,附證詞。——引用時題為:銀行法(有時也題為:銀行委員會),1857年或1858年。[3]

第四卷——剩余價值理論史[4],只要有可能,我就著手去編。

在《資本論》第二卷的序言中,我不得不和那些自以為已經“在洛貝爾圖斯那里發(fā)現(xiàn)馬克思的秘密源泉和把洛貝爾圖斯看作馬克思的一個卓越先驅者”,因而大喊大叫的先生們約定,我讓他們有機會表明,“洛貝爾圖斯的經濟學到底能夠提供什么”;我要他們證明,“相等的平均利潤率怎樣能夠并且必須不僅不違反價值規(guī)律,而且反而要以價值規(guī)律為基礎來形成”。但是,那些當時從主觀原因或客觀原因出發(fā),但照例決不是從科學原因出發(fā),把這個善良的洛貝爾圖斯吹捧為經濟學上的特大明星的先生們,毫無例外地沒有作出回答。相反地,另外一些人倒認為值得下點功夫來研究一下這個問題。

威·勒克西斯教授在批評本書第二卷時(《康拉德年鑒》[5]第11卷1885年第452—465頁)提出了這個問題,雖然他不想給予直接解決。他說:

“如果我們對不同種類的商品單個地進行考察,如果它們的價值必須等于它們的交換價值,而它們的交換價值必須等于它們的價格,或必須和它們的價格成比例,那個矛盾〈即李嘉圖—馬克思的價值規(guī)律和相等的平均利潤率之間的矛盾〉[注:本卷引文中凡是在尖括號〈〉內的話或標點符號都是馬克思或恩格斯加的。——譯者注]就不可能解決。”

照他看來,那個矛盾只有在以下的場合才可能解決,那就是:“放棄用勞動來計量各種商品價值的做法,而只考察商品生產的整體,只考察它在整個資本家階級和整個工人階級之間的分配……工人階級從總產品中只獲得一定的部分……落到資本家手里的另一部分,照馬克思說來,形成剩余產品,也就是……剩余價值。然后,資本家階級的各個成員把這全部剩余價值在他們自己中間進行分配,但不是按照他們所使用的工人的人數(shù),而是按照各人所投的資本的量進行分配;而且把土地也作為資本價值計算在內。”馬克思所說的由體現(xiàn)在商品中的勞動單位決定的觀念價值,和價格并不一致,但可以“看作是一個移動的起點,由此達到實際價格。實際價格則以等量資本要求等量利潤為條件”。因此,有些資本家出售他們的商品時會得到高于觀念價值的價格,另一些資本家出售他們的商品時會得到低于觀念價值的價格。“但因為剩余價值的損益會在資本家階級內部互相抵銷,所以,剩余價值的總量同一切價格都和商品的觀念價值成比例時一樣。”

我們看到,問題在這里遠沒有得到解決,盡管已經含糊地、膚淺地,然而大體上正確地被提出來了。象作者這樣沾沾自喜地以“庸俗經濟學家”自居的人能達到這一點,實際上已經出乎我們的意料;如果同我們后面將要說到的那些庸俗經濟學家的論述比較一下,這簡直令人驚奇。誠然,這位作者的庸俗經濟學有點特別。他說,按照馬克思的方式當然可以得出資本的利潤,但沒有理由強迫我們這樣去理解。正好相反。庸俗經濟學有一種至少是似乎更有理的說明方法:

“資本主義的出售者、原料生產者、工廠主、批發(fā)商、零售商,由于每個人都高于買價出售,因而都按一定的百分比提高商品本身的成本價格,都能從他們的營業(yè)中獲得利潤。只有工人不可能實行類似的追加價值的辦法。工人在資本家面前所處的不利地位,使他只好按照等于勞動本身費用的那種價格出賣勞動,也就是為了必要的生活資料而出賣勞動……因此,這種價格追加對于那些作為買者的雇傭工人來說,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并且使總產品的一部分價值轉移到資本家階級手中。”

不用多動腦筋,就可以看出:這種對于資本利潤所作的“庸俗經濟學的”說明,實際上會和馬克思的剩余價值理論得出相同的結果;勒克西斯所說的工人所處的“不利地位”,完全和馬克思所說的一樣;工人都是受欺詐的,因為每個非工人都可以高于價格出售,而工人則不能;就象在英國這里人們曾經在杰文斯—門格爾的使用價值論和邊際效用論[6]的基礎上建立起庸俗社會主義一樣,人們也盡可以在這個理論的基礎上建立起至少同樣似乎有理的庸俗社會主義。我甚至推測,如果喬治·肖伯納先生知道這個利潤理論,他就會雙手抱住它,一腳踢開杰文斯和卡爾·門格爾,然后在這塊巖石上重新建立起他的未來的費邊社教堂。

但是實際上,這個理論不過是對馬克思的理論的一種改寫。這全部追加的價格來自什么地方呢?來自工人的“總產品”。而且是因為“勞動”這種商品,或者用馬克思的話來說,勞動力這種商品,必須低于價格出售。因為,如果一切商品都有一種共同的屬性,即可以高于生產費用出售,如果唯獨勞動是例外,總是只能按照生產費用出售,那末,勞動也就正是低于這個庸俗經濟學界作為常規(guī)的價格出售。由此落到資本家或資本家階級手中的額外利潤就在于下面這個事實,并且歸根到底只能是來自下面這個事實:工人在再生產他的勞動的價格的補償物以后,還要生產他沒有得到報酬的產品——剩余產品,無酬勞動的產品,剩余價值。勒克西斯在用語的選擇上是非常慎重的人。他從來沒有直截了當?shù)卣f過,上述見解就是他的見解。如果這是他的見解,那就很清楚,我們這里碰到的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庸俗經濟學家,即象他自己所說的,在馬克思的眼中“充其量不過是一個毫無希望的白癡”的那種人;而是一個偽裝成庸俗經濟學家的馬克思主義者。至于這種偽裝是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那是一個我們在這里不感興趣的心理學問題。要弄清這個問題的人不妨研究一下,象勒克西斯這樣一個無疑很聰明伶俐的人,怎么竟然一時也會替復本位制這種荒謬的主張辯護。[7]

第一個真正試圖回答問題的人,是康拉德·施米特博士,見他的著作《在馬克思的價值規(guī)律基礎上的平均利潤率》(狄茨出版社1889年斯圖加特版)。施米特試圖把形成市場價格的細節(jié)既同價值規(guī)律又同平均利潤率協(xié)調起來。產業(yè)資本家從他的產品中首先得到他的預付資本的補償物然后又得到他沒有支付任何報酬的剩余產品。但是,要得到這個剩余產品,他必須把他的資本預付到生產中;也就是說,他必須使用一定量的物化勞動,才能占有這個剩余產品。因此,對資本家來說,他的這種預付資本就是他為了獲得這個剩余產品而付出的社會必要的物化勞動的量。這一點也適用于其他每個產業(yè)資本家。因為按照價值規(guī)律,產品是按照生產產品的社會必要勞動的比例來互相交換的,并且因為對資本家來說,制造他的剩余產品的必要勞動,就是那種已經積累在他的資本中的過去勞動,所以,剩余產品是按照生產它們所必需的資本的比例來互相交換的,而不是按照實際體現(xiàn)在它們里面的勞動的比例來互相交換的。這樣,每個資本單位所應得的份額,就等于生產出來的全部剩余價值的總和除以所使用的資本的總和。因此,相等的資本在相等的期間內會提供相等的利潤,而達到這一點的方法是,把剩余產品的這樣計算的成本價格即平均利潤,加到那個有酬產品的成本價格上,并按照這個已經提高的價格來出售這兩個產品,即有酬產品和無酬產品。這樣,盡管施米特認為單個商品的平均價格是按照價值規(guī)律決定的,但平均利潤率還是形成了。

這種構思非常巧妙,完全是按照黑格爾的模式作出的,但是它也和多數(shù)黑格爾式的構思一樣,是不正確的。如果價值規(guī)律對平均價格也直接適用,那末,剩余產品同有酬產品就沒有區(qū)別,二者都必須按照制造它們所需要的、已經消耗在它們上面的社會必要勞動來出售。價值規(guī)律從一開始就同那種由資本主義思想方法產生的見解相反。按照這種見解,構成資本的那種積累起來的過去勞動,不僅是一定數(shù)額的現(xiàn)成的價值,而且因為它作為生產和利潤形成的因素,也形成價值,所以是比它自身更大的價值的源泉;價值規(guī)律則確認,只有活勞動才具有這種屬性。資本家期望按照自己資本的量的比例來取得相等的利潤,因而把他們預付的資本看作是他們利潤的一種成本價格,這是大家知道的。但是,如果施米特利用這個想法,借此來把那個按平均利潤率計算的價格同價值規(guī)律協(xié)調起來,那末,他就把價值規(guī)律本身拋棄了,因為他把一種完全同價值規(guī)律相矛盾的想法,作為共同起決定作用的因素合并到這個規(guī)律中去了。

或者是,積累的勞動和活的勞動一起形成價值。如果是這樣,價值規(guī)律就不適用了。

或者是,積累的勞動不形成價值。如果是這樣,施米特的論證就同價值規(guī)律不相容。

施米特在問題已經臨近解決的時候走上了這條岔路,因為他認為,他無論如何必須找到一個數(shù)學公式,來證明每一單個商品的平均價格是符合價值規(guī)律的。不過,雖然他在這里,在已經接近達到目的的地方,走上了歧途,他那本小冊子的其余內容卻表明,他多少懂得從《資本論》的前兩卷中得出各種進一步的結論。對于前人一直未能說明的利潤率的下降趨勢,馬克思在第三卷第三篇作出了正確的說明,而施米特獨自發(fā)現(xiàn)了這種說明,這是屬于他的榮譽。他還說明了商業(yè)利潤來源于產業(yè)剩余價值,并提出一系列關于利息和地租的論述,從而預先說出了馬克思在第三卷第四篇和第五篇中所闡述的種種問題,這也是屬于他的榮譽。

在以后的一篇文章中(《新時代》1892—1893年第3期和第4期),施米特試圖用另一種方法來解決問題。這種方法可以歸結為:平均利潤率是由于競爭形成的,因為競爭使資本由利潤不足的生產部門轉移到有超額利潤的生產部門。競爭是利潤平均化的重大原因這種看法,并不是什么新東西。但是,施米特試圖證明,利潤的這種平均化就是,生產過多的商品的出售價格歸結為社會按價值規(guī)律能為這種商品支付的那種價值尺度。為什么這樣做也不能達到目的,這從馬克思在本卷所作的說明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繼施米特之后,彼·法爾曼曾嘗試解決這個問題(《康拉德年鑒》第3輯第3卷第793頁)。我不談他對馬克思的論述的其他方面所作的評論。這是出自他的誤解,即認為馬克思進行闡述的地方,就是馬克思要下的定義,并認為人們可以到馬克思的著作中去找一些不變的、現(xiàn)成的、永遠適用的定義。但是,不言而喻,在事物及其互相關系不是被看作固定的東西,而是被看作可變的東西的時候,它們在思想上的反映,概念,會同樣發(fā)生變化和變形;我們不能把它們限定在僵硬的定義中,而是要在它們的歷史的或邏輯的形成過程中來加以闡明。在此之后,我們就會明白,為什么馬克思在第一卷的開頭從他作為歷史前提的簡單商品生產出發(fā),然后從這個基礎進到資本,——為什么他要從簡單商品出發(fā),而不是從一個在概念上和歷史上都是派生的形式,即已經在資本主義下變形的商品出發(fā)。這一點,當然是法爾曼決不可能理解的。我們不妨把這些以及其他一些還會引起種種異議的枝節(jié)問題撇在一邊,立即轉入問題的核心。理論告訴這位作者,在剩余價值率已定時,剩余價值和所使用的勞動力的數(shù)量成正比,而經驗卻告訴這位作者,在平均利潤率已定時,利潤和所使用的總資本的量成正比。法爾曼對這一點的解釋是:利潤只是一個習慣現(xiàn)象(他的意思是說,利潤只是屬于一定的社會形態(tài),并且和這種社會形態(tài)同生共死);利潤的存在只同資本聯(lián)結在一起;當資本強大到足以獲得利潤的時候,由于競爭,它就只好為自己獲得一個對一切資本來說都是相等的利潤率。沒有相等的利潤率,資本主義生產就不可能存在;在這種生產形式的前提下,在利潤率已定時,每一單個資本家獲得的利潤量,只能取決于他的資本的量。另一方面,利潤是由剩余價值即無酬勞動構成的。在這里,在數(shù)量上取決于勞動剝削程度的剩余價值,又怎樣轉化為在數(shù)量上取決于所需資本量的利潤呢?

“這只是由于:在……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比率最大的一切生產部門,商品高于它們的價值出售,這也就是說,在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比率即。c∶v最小的那些生產部門,商品低于它們的價值出售,只有在那些c和v的比率代表一個平均數(shù)的生產部門,商品才按照它們的真正價值出售……各個價格和它們各自的價值之間的這種不一致,是不是對價值原理的否定呢?絕對不是。因為當一些商品的價格提高到價值以上時,另一些商品的價格就按相同的程度降低到價值以下,所以價格的總額仍然和價值的總額相等……‘歸根到底’這種不一致就消失了。”這種不一致是一種“干擾”;“不過,在精確的科學上,人們從來不把可以估計到的干擾看成是對一個規(guī)律的否定。”

我們把第九章的有關段落同這一段比較一下,就會發(fā)現(xiàn),法爾曼在這里實際上已經接觸到了問題的關鍵。但是,他這篇如此重要的論文所受到的不應有的冷遇卻證明,法爾曼甚至在這種發(fā)現(xiàn)以后,仍然需要有許多中間環(huán)節(jié),才能十分明確地解決這個問題。雖然許多人也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但是他們總是害怕碰釘子。可以說明這一點的,不僅是法爾曼使他的發(fā)現(xiàn)處于不完善的形式,而且是他對于馬克思的敘述的理解和他自己在這種理解的基礎上對這種敘述提出的一般批評,具有不可否認的缺陷。

凡是有機會在難題面前出丑的時候,總是少不了蘇黎世的尤利烏斯·沃爾弗教授先生。他告訴我們說(《康拉德年鑒》第3輯第2卷第352頁及以下各頁),整個問題要由相對剩余價值來解決。相對剩余價值的生產以不變資本比可變資本相對增加為基礎。

“不變資本的增加以工人的生產力的增加為前提。但因為生產力的這種增加(由于使生活資料便宜)會引起剩余價值的增加,所以,在不斷增加的剩余價值和總資本中不斷增加的不變資本部分之間就形成直接的關系。不變資本的增加,表示著勞動生產力的增加。因此,在可變資本不變而不變資本增加時,剩余價值必然增加,這和馬克思所說的一致。擺在我們面前的就是這樣的問題。”

盡管馬克思在第一卷的上百個地方說了正好相反的話;盡管這種斷言,即硬說馬克思認為在可變資本減少時相對剩余價值的增加和不變資本的增加成正比,令人如此吃驚,以致無法用任何議會辭令來形容;盡管尤利烏斯·沃爾弗先生寫下的每一行都證明,無論是相對地說還是絕對地說,他既毫不理解絕對剩余價值,也毫不理解相對剩余價值;盡管他自己也說:

“乍一看來,好象在這里我們真是處在一大堆的不合理現(xiàn)象中”,

順便提一下,這是他整篇文章里唯一的一句老實話。但是,這一切又有什么關系呢?尤利烏斯·沃爾弗先生對自己的這種天才發(fā)現(xiàn)感到如此驕傲,以致他不禁要為此而給馬克思以死后的頌揚,并且把他自己的毫無根據(jù)的這一派胡言說成是

“一個新的證據(jù),證明他〈馬克思〉對于資本主義經濟的批判體系,是多么深刻多么有遠見”!

但是,接著就更妙了,沃爾弗先生說:

“李嘉圖也曾斷言,相等的資本支出產生相等的剩余價值(利潤),同樣,相等的勞動支出產生相等的剩余價值(按量計算)。問題是:一個怎樣同另一個協(xié)調一致呢?可是馬克思不承認問題的這種提法。他無疑已經(在第3卷中)證明,這第二個論斷并不是價值規(guī)律的必然結果,它甚至同他的價值規(guī)律相矛盾,因此……應該干脆推翻。”

于是他要研究,在我們兩個人當中究竟是誰錯了,是我還是馬克思。當然他不會想到,陷在錯誤當中的是他自己。

如果我對這番高論哪怕再多說一句話,那就是在侮辱我的讀者,就是沒有完全看透這種可笑的場面。我只補充一點:他過去曾經大膽地說,“馬克思無疑已經在第三卷中證明了”什么,他現(xiàn)在又同樣大膽地乘機散布一種所謂教授中間的流言,說什么康拉德·施米特的上述著作,是“在恩格斯的直接慫恿下”寫的。尤利烏斯·沃爾弗先生啊!大概在您生活和活動的那個世界里,公開向別人提出一個問題,然后把答案私下告訴自己的朋友這種做法已經習以為常。我也樂于相信,您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我這一篇序言可以向您證明,在我來往的世界里,人們是不需要干這種卑鄙的勾當?shù)摹?/p>

馬克思剛一去世,阿基爾·洛里亞先生就趕緊在《新文選》雜志(1883年4月)上發(fā)表了一篇關于馬克思的文章[8]:首先是錯誤百出的傳記,接著是對社會活動、政治活動和寫作活動的批評。在那里,他以這樣一種自信態(tài)度偽造和歪曲了馬克思的唯物主義歷史觀,這種態(tài)度讓人推測出他抱有巨大的目的。而這個目的達到了:1886年,同一個洛里亞先生出版了《關于政治制度的經濟學說》一書,在這本書中,他居然把他在1883年曾經如此完全并如此有意地歪曲了的馬克思的歷史理論,宣布為自己的發(fā)現(xiàn),而使同時代人大為驚奇。當然,馬克思的理論在那里已經被降低到十分庸俗的水平;而且歷史的證據(jù)和事例充滿了連四年級小學生都不應當犯的錯誤;但這一切又有什么關系呢?他用這本書證明,政治狀態(tài)和政治事件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在相應的經濟狀態(tài)中找到說明這樣一個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馬克思在1845年作出的,而是洛里亞先生在1886年作出的。至少,他曾經幸運地使他的本國人相信了這一點,自從他那本書用法文出版以后,又幸運地使某些法國人相信了這一點。直到他本國的社會主義者有朝一日從大名鼎鼎的洛里亞身上把他偷來的孔雀羽毛拔光以前,他滿可以在意大利大搖大擺地自稱是這個有劃時代意義的新的歷史理論的創(chuàng)始人。

但是,這不過是洛里亞先生的手法的一個小小的標本。他還向我們保證:馬克思的全部理論是建立在自覺的詭辯上的;馬克思即使認識到謬誤本身,也不會在這些謬誤面前停下來,等等。他用一系列類似的無恥讕言欺騙讀者,要他們相信馬克思也是象洛里亞一樣的野心家,也象這位帕多瓦的教授一樣,為了獲得一點小小的舞臺效果而玩弄同樣小小的下流的騙人花招。在這樣干了之后,他現(xiàn)在可以向讀者泄露一個重大的秘密了,同時,他也就使我們回到利潤率的問題上來。

洛里亞先生說:在馬克思看來,一個資本主義工業(yè)企業(yè)所生產的剩余價值(洛里亞先生在這里把它和利潤等同起來)的量,取決于它所使用的可變資本,因為不變資本不提供任何利潤。但是,這是同事實相矛盾的。因為實際上利潤不是取決于可變資本,而是取決于總資本。馬克思自己也看到了這一點(第1卷第11章[9]),并且承認,從表面上看事實是同他的理論相矛盾的。但是馬克思怎樣解決這個矛盾呢?他要自己的讀者去看一個尚未出版的續(xù)卷。關于這個續(xù)卷,洛里亞以前已經對他的讀者說過,他認為馬克思甚至沒有閃過寫這個續(xù)卷的念頭?,F(xiàn)在他揚揚得意地喊道:

“可見,我過去的說法不是沒有道理的,我曾說過,馬克思經常拿第二卷來威脅自己的反對者,但這第二卷始終沒有出版,這第二卷很可能是馬克思在拿不出科學論據(jù)時使用的一種詭計。”

這樣說來,現(xiàn)在誰要是不相信馬克思和大名鼎鼎的洛里亞一樣善于玩弄科學騙術,那他就真是不可救藥了。

總之,我們已經知道,在洛里亞先生看來,馬克思的剩余價值理論是同利潤率普遍相等這個事實絕對不能相容的?,F(xiàn)在第二卷已經出版了,我在那里公開提出的問題正是同這一點有關的。[10]假如洛里亞先生和我們一樣是一個謹慎的德國人,他大概會覺得有些難為情吧。然而他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南方人,出生在氣候炎熱的地方,他盡可以斷言,在那里,不結冰[注:雙關語:“不結冰”的原文是《Unverfrorenheit》,也有“厚顏無恥”的意思。——譯者注]在某種程度上是天然條件。利潤率的問題公開提出來了。洛里亞先生已經公開宣告這個問題不能解決。正因為如此,所以他現(xiàn)在要超出自己的能力公開去解決這個問題。

這個奇跡出現(xiàn)在《康拉德年鑒》(新輯第20卷第272頁及以下各頁)上登載的一篇評述施米特的上述著作的文章中。在他從施米特那里知道了商業(yè)利潤怎樣形成之后,他就豁然開朗了。

“因為價值由勞動時間決定這件事會使那些以較大部分資本投在工資上面的資本家得到利益,所以,非生產〈應當說商業(yè)〉資本能夠從這種受益的資本家那里強行索取較高的利息〈應當說利潤〉,因而在各個工業(yè)資本家中間造成一種均等現(xiàn)象……比如說,如果工業(yè)資本家A、B、C在生產中各使用100個工作日,而使用的不變資本分別是0、100和200,并且100個工作日的工資包含著50個工作日,那末,每個資本家就得到50個工作日的剩余價值,利潤率對A來說是100%,對B來說是33.3%,對C來說是20%。但是,如果第四個資本家D積累了300非生產資本,憑此向A抽取40個工作日的價值,向B抽取20個工作日的價值作為利息〈利潤〉,資本家A和B的利潤率就都會下降到20%,和C的一樣了。D有資本300,獲得利潤60,這就是說,利潤率也是20%,和其他幾個資本家一樣。”

大名鼎鼎的洛里亞用這種驚人的手法,轉瞬之間就把那個他在十年前宣告為不能解決的問題解決了??上?,他并沒有把秘密泄露給我們:這種“非生產資本”究竟從何處得到權力,使它不僅可以從工業(yè)家手里搶走他們的超過這個平均利潤率的額外利潤,而且還把這些額外利潤塞進自己的腰包,就象土地所有者把租地農場主的超額利潤作為地租塞進自己的腰包完全一樣。按照這種說法,事實上是商人向工業(yè)家征收一種同地租完全類似的貢賦,并由此形成平均利潤率。當然,在一般利潤率的形成上,商業(yè)資本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這幾乎是盡人皆知的。但是,只有從內心深處瞧不起全部經濟學的寫作冒險家,才敢于斷言商業(yè)資本具有一種魔力,能夠在一般利潤率尚未形成以前,就把超過一般利潤率的全部超額剩余價值吸取過來,并把它轉化為自己的地租,而在這樣做的時候并不需要有任何土地所有權。同樣令人驚奇的斷言是:商業(yè)資本能夠發(fā)現(xiàn)那些擁有恰好只和平均利潤率相等的剩余價值的工業(yè)家,并且它引以為榮的是,不要任何代價,甚至不要任何手續(xù)費,就替這些工業(yè)家銷售產品,以使馬克思價值規(guī)律的這些不幸犧牲者們的命運得到某種程度的緩和。究竟是什么樣的魔術師才能想得出馬克思需要玩弄這樣一種可憐的把戲!

但是,只有當我們把洛里亞同他的北方競爭者們,例如同那個也不是昨天才出名的尤利烏斯·沃爾弗先生相比較的時候,我們這位大名鼎鼎的洛里亞才放射出他的全部光輝。在這位意大利人旁邊,沃爾弗先生甚至在他的巨著《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社會制度》中,也多么象一條汪汪叫的小狗??!和這位高貴的厚顏無恥的大師相比,沃爾弗先生是多么笨拙,我?guī)缀跸胝f是多么謙遜??!這位大師就是用這樣的厚顏無恥斷言:不言而喻,馬克思不多也不少,和一切其他的人一樣,是一個恰好和他洛里亞先生自己一樣的自覺的詭辯家、謬論家、吹牛家和江湖騙子;并且馬克思明明知道不能也不打算寫一個什么續(xù)卷,但每當陷入困境時,總是欺騙公眾,說要在一個續(xù)卷中完成他的理論!極端狂妄,混不下去時又象鰻魚一樣滑掉;挨了別人的腳踢還充英雄好漢;搶占別人的研究成果;死皮賴臉地大做廣告;依靠同伙的吹捧撈取聲譽——在這一切方面,還有誰比得上洛里亞先生呢?

意大利是一個典型的國家。自從現(xiàn)代世界的曙光在那里升起的那個偉大時代以來,它產生過許多偉大人物,從但丁到加里波第,他們是無與倫比的完美的典型。但是,遭受屈辱和異族統(tǒng)治的時期,也給它留下了若干典型的人物臉譜,其中有兩個經過特別刻畫的類型:斯加納列爾和杜爾卡馬臘。我們看到,在我們這位大名鼎鼎的洛里亞身上體現(xiàn)著這二者的典型的統(tǒng)一。

最后,我必須把我的讀者引到大西洋的彼岸去。紐約的喬治·斯蒂貝林醫(yī)學博士先生,也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答案,并且是一個極其簡單的答案。因為它是這樣簡單,所以在大洋兩岸都沒有人愿意予以承認。對此他非常惱火,于是寫了數(shù)不盡的小冊子和報刊文章,在大洋兩岸極其痛苦地訴說不平。雖然有人已經在《新時代》[11]上指出他的全部答案是以一個計算上的錯誤為基礎的,但他毫不在乎,說什么馬克思也曾有過計算上的錯誤,但是在許多事情上是正確的。那末,就讓我們看一下斯蒂貝林的答案吧。

“假定有兩個工廠,用相同的資本進行相同時間的作業(yè),但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的比率不同。假定總資本(c+v)=y(tǒng),再用x來表示不變資本和可變資本比率上的差。對工廠Ⅰ來說,y=c+v,對工廠Ⅱ來說,y=(c-x)+(v+x)。因此,工廠Ⅰ的剩余價值率=m/v,工廠Ⅱ的剩余價值率=m/v+x。我把總資本y或c+v在一定時間內所增殖的全部剩余價值(m)叫作利潤(p),就是說p=m。這樣,工廠Ⅰ的利潤率是=p/y或m/c+v;工廠Ⅱ的利潤率同樣是=p/y或[m/(c-x)+(v+x)],即同樣是m/c+v。因此,這個……問題就這樣得到了解決:在價值規(guī)律的基礎上,在資本相等,時間相等,但活勞動的量不等時,由于剩余價值率的變動,會產生出一個相等的平均利潤率。”(喬治·斯蒂貝林《價值規(guī)律和利潤率》紐約約翰·亨利希版)

盡管以上的計算很巧妙,很清楚,但我們還是不得不向斯蒂貝林博士先生提出一個問題:他怎么知道工廠Ⅰ生產的剩余價值總量恰好等于工廠Ⅱ生產的剩余價值總量?關于c、v、y和x,也就是關于計算上的其他一切因素,他清楚地告訴我們說,它們對這兩個工廠來說都是相等的,但關于m卻只字不提。但是無論如何不能因為他用代數(shù)符號m來代表這里的兩個剩余價值量,就得出它們是相等的。相反地,因為斯蒂貝林先生直接把利潤p和剩余價值等同起來,所以這一點正好是他應當加以證明的。這里只可能有兩種情況:或者是,這兩個m相等,每個工廠生產同樣多的剩余價值,因此在總資本相等時,也生產同樣多的利潤量,如果是這樣,斯蒂貝林先生就是從一開始把他應當證明的事情當作前提了;或者是,一個工廠比另一個工廠生產更多的剩余價值,如果是這樣,他的全部計算就站不住腳了。

斯蒂貝林先生不辭勞苦,不惜工本,在這種錯誤計算的基礎上,作出了堆積如山的計算,公之于眾。我可以向他作出令人放心的保證,幾乎他的所有計算都是錯誤的,即使有例外,那它們所證明的事情也完全不是他所要證明的事情。例如,他對1870年和1880年美國的國情調查材料作了比較,確實證明了利潤率的下降,但他對于這個事實的說明卻是完全錯誤的;他還認為,馬克思關于始終不變的固定的利潤率的理論必須根據(jù)實踐來加以修正。但是,我們從這個第三卷的第三篇中可以看到,這里所說的馬克思的“固定的利潤率”,純粹是捏造出來的;造成利潤率下降趨勢的原因,也同斯蒂貝林博士所說的正好相反。斯蒂貝林博士先生的用意顯然是非常好的,但是一個人如想研究科學問題,首先要在利用著作的時候學會按照作者寫的原樣去閱讀這些著作,首先要在閱讀時,不把著作中原來沒有的東西塞進去。

全部研究的結果是:甚至在這個問題上,也只有馬克思學派才取得了一些成就。如果法爾曼和康拉德·施米特讀到這個第三卷,他們就會對于他們各自的那部分工作感到完全滿意了。

弗·恩格斯

1894年10月4日于倫敦注釋:

[1]馬克思從這個時期的俄國資料中所作的摘錄,有一部分已經發(fā)表。見《馬克思恩格斯文庫》第11卷(1948年莫斯科版)、第12卷(1952年莫斯科版)、第13卷(1955年莫斯科版)。——第11頁。

[2]指下列報告:(1)《商業(yè)危機秘密委員會第1號報告。附證詞》,根據(jù)下院決定于1848年6月8日刊?。ā禙irst Report from the Secret Committee on Commercial Distress;with the Minutes of Evidence.Ordered,by The House of Commons,to be Printed,8 June 1848》);(2)《上院秘密委員會受命研究一度遍及商業(yè)界的危機的原因以及隨時能兌現(xiàn)的銀行券發(fā)行管理法對該階級的影響的報告。附證詞和附件》,根據(jù)下院決定于1848年7月28日刊印[1857年重新刊?。荩ā禦eport from the Secret Committee of The House of Lords appointed to Inquire into the Causes of the Distress which has for some Time prevailed among the Commercial Classes,and how far it has been affected by the Laws for regulating the Issue of Bank Notes payable on Demand.Together with the Minutes of Evidence,and an Appendix.Ordered,by The House of Commons,to be Printed,28 July 1848[Reprinted,1857]》)。——第11頁。

[3]指下列報告:《銀行法特別委員會的報告。委員會會議記錄、證詞、附件和索引》,根據(jù)下院決定于1857年7月30日刊?。ā禦eport from the Select Committee on Bank Acts;together with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Minutes of Evidence,Appendix and Index.Ordered,by The House of Commons,to be Printed,30 July 1857》);《銀行法特別委員會的報告。委員會會議記錄、證詞、附件和索引》,根據(jù)下院決定于1858年7月1日刊?。ā禦eport from the Select Committee on the Bank Acts;together with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ommittee,Minutes of Evidence,Appendix and Index.Ordered,by The House of Commons,to be Printed,1 July 1858》)。——第12頁。

[4]恩格斯沒有來得及實現(xiàn)把《剩余價值理論》當作《資本論》第四卷出版的打算。1905—1910年卡·考茨基出版了《剩余價值理論》,他對馬克思的手稿作了許多刪改和變動。1954—1961年按馬克思的手稿次序出版了《剩余價值理論》俄文新版本,1962—1964年則作為《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第二版第二十六卷(共三冊)出版;該書德文新版本出版于1956—1962年,1965—1968年編入《馬克思恩格斯全集》德文版第二十六卷(共三冊)。——第12頁。

[5]即《國民經濟和統(tǒng)計年鑒》(《Jahrbücher für National&oumlkonomie und Statistik》),是雙周刊,1863年在耶拿創(chuàng)辦;1872—1890年由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康拉德編輯出版,1891—1897年由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勒克西斯編輯出版。——第12頁。

[6]“邊際效用”論——是替資產階級辯護的庸俗經濟理論,產生于十九世紀七十年代,與馬克思的勞動價值論相對立。按照這種庸俗理論,價值的基礎不是社會必要勞動,而是商品的所謂邊際效用,這種邊際效用反映了對滿足購買者最不迫切需要的商品的效用的主觀評價。“邊際效用”論的擁護者認為勞動價值的理論不正確,他們說,實際上價格和價值是不一致的,價值通常由一些偶然的、與生產無關的情況,諸如商品缺乏之類的情況所決定。“邊際效用”論是掩蓋資本主義制度下剝削雇傭勞動力的一種手段,它在現(xiàn)代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中流傳很廣。——第14頁。

[7]見威·勒克西斯《貨幣本位問題的批判分析》,載于《德意志帝國立法、行政和國民經濟年鑒》1881年版第5年卷第1分冊第87—132頁(W.Lexis.《Kritische Er&oumlrterungen über die W&aumlhrungsfrage》.In:《Jahrbuch für Gesetzgebung,Verwaltung und Volkswirthschaft im Deutschen Reich》.JahrgangV,Heft I,1881,S.87—132)。

《德意志帝國立法、行政和國民經濟年鑒》(《Jahrbuch für Gesetzgebung,Verwaltung und Volkswirthschaft im Deutschen Reich》)是雙周刊,創(chuàng)辦于1871年;1877—1912年以現(xiàn)有名稱在萊比錫由資產階級經濟學家古`施穆勒編輯出版。

復本位制是金銀兩種金屬同時起貨幣作用的幣制。——第15頁。

[8]指阿基爾·洛里亞《卡爾·馬克思》一文,載于《科學、文學和藝術新文選》1883年4月羅馬版第509—542頁(《Nuova Antologia di scienze,lettere ed arti》.Roma,1883,Aprile,P.509—542)。

《科學、文學和藝術新文選》(《Nuova Antologia di scienze,lettere ed arti》)是意大利自由派的文學、藝術和政論性雜志,從1866年至1878年在弗羅倫薩出版,每月一期,從1878年至1943年在羅馬出版,每月兩期。——第20頁。

[9]洛里亞用的是《資本論》第一卷法文版,第十一章相當于德文版第九章《剩余價值率和剩余價值量》。——第22頁。

[10]指恩格斯為卡·馬克思《資本論》第二卷寫的序言(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4卷第24—25頁)。——第22頁。

[11]指的是《評斯蒂貝林先生〈論資本密集對工資和勞動剝削的影響〉》一文,載于《新時代》雜志1887年第3期第123—127頁。

《新時代》(《Die Neue Zeit》)是德國社會民主黨的政治理論雜志,在斯圖加特出版,1883年至1890年10月每月出版一次,以后至1923年秋每周出版一次。雜志的編輯從1883年起是卡·考茨基,從1917年10月至1923年秋是亨·庫諾夫。在1885—1894年,恩格斯在雜志上發(fā)表了許多文章,并經常以自己的勸告幫助雜志的編輯部,時常對雜志上背離馬克思主義的地方提出批評。從九十年代后半期起,即在恩格斯逝世之后,雜志開始系統(tǒng)地登載修正主義者的文章。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雜志采取中派立場,實際上支持社會沙文主義者。——第25頁。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5卷

責任編輯:岳麗麗校對:總編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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