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短淺的卡貝老頭”和格律恩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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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短淺的卡貝老頭”和格律恩先生

“目光短淺的卡貝老頭”和格律恩先生  

卡爾·格律恩/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格律恩先生用以下的話結束了他對傅立葉學派和雷博先生的文不對題的述評:

“我想喚起勞動組織者對自己的本質的意識,我想歷史地向他們指出,他們是從哪里來的……這些低能兒……他們從自己本身中沒有產生任何一點思想。以后我可能有機會來對付雷博先生,不僅是對付雷博先生,而且還要對付塞伊先生。老實說,前者不算很壞,只是有點愚蠢;后者更加愚蠢,他是一個有學問的人。

因此。”(第260頁)

格律恩先生所采取的角斗士的姿態(tài),他對雷博的威脅,對學問的蔑視,他的響亮的諾言,所有這一切都是他打算要完成偉大事業(yè)的可靠跡象。由于我們完全掌握了“對他的本質的意識”,所以根據這些跡象就已經猜測到,格律恩先生準備在這里作一次最驚人的抄襲。在了解他的手法的人看來,他的喧囂是動機不純的,始終是一種狡猾伎倆。

“因此”:

下面一章的標題是:

“勞動組織!”

“這種思想在哪里產生的?在法國。究竟怎樣產生的?”

還有一個小標題:

“18世紀的回顧”

格律恩先生的這一章“在哪里產生的?在法國。究竟怎樣產生的?”讀者馬上就會知道。

再一次提醒讀者,格律恩先生打算用徹底的、純粹德國式的、歷史的論證來喚起法國的勞動組織者對自己的本質的意識。

因此:

格律恩先生雖然已經看到——他早已看到——卡貝“目光短淺”,他的“使命早已完成”,但這并非意味著,“一切都自然地結束了”。相反地,他賦予卡貝以新的使命——用一些任意摘錄的引文為格律恩式的德國18世紀社會主義運動史制造一個法國的“背景”。

他從什么開始呢?——從“生產性的”讀書開始。

卡貝在自己的“伊加利亞旅行記”第12章和第13章中十分零亂地援引了一些新舊權威人士所發(fā)表的有利于共產主義的言論。他的目的決不在于描繪整個的歷史運動。對法國資產者來說,共產主義是某種可疑的人物??ㄘ愓f,好吧,我向各位來引證一切時代中最可敬的人的供詞,這些人很好地陳述了我的被保護人[注:“我的被保護人”是指共產主義。——譯者注]的性質;卡貝在這里以辯護人的姿態(tài)出現。他甚至把對他的被保護人不利的供詞變?yōu)橛欣?。辯護人發(fā)言是不必要分辨歷史真相的。如果某個名人偶爾失言反對貨幣,反對不平等、財產,反對社會弊端,那末卡貝便抓住這句話,讓他重復一遍,把這句話變?yōu)檫@個人的信仰的象征,把它刊登出來,鼓著掌并以含有諷刺味的善意向他的煩惱的資產者說:“請聽,請聽,難道他不是共產主義者?”他沒有放過任何人——不論是孟德斯鳩、西哀士、拉馬丁,甚至基佐;一切人都malgré  eux〔出乎本愿地〕成為共產主義者。Voilà  moncommuniste  tout  trouvé!〔看,我又找到了一個共產主義者!〕

格律恩先生在生產情緒高漲時埋頭于閱讀引文,這些引文是卡貝為了說明18世紀的特征而收集的;他絲毫也不懷疑這一切的正確性,他把自己關于偶然在卡貝著作的一頁上相遇的著作家之間的神秘聯系的幻想獻給讀者,用青年德意志派的美文學式的污水來澆拌這堆混合物,并用上面所說的那個標題作為這個混合物的綽號。

因此:

格律恩先生

格律恩先生以下面一段話開始了自己的評論:

“社會思想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它是有機地、即通過逐漸發(fā)展而產生的。在這里我不可能敘述它的全部歷史,不可能從印度人和中國人開始,然后轉向波斯、埃及和猶太,并在希臘人和羅馬人那里探詢出他們的社會意識是怎樣的,查究基督教、新柏拉圖主義和教父學,傾聽中世紀和阿拉伯人,研究宗教改革和新興哲學,一直探索到18世紀。”(第261頁)

卡貝

卡貝以下面一段話開始自己的引證:

“你們這些反對集體制的人斷言:有利于集體制的只有一些偶然的、膚淺的和不值得信任的意見。那末,就讓我在你們面前詢問一下歷史以及所有的哲學家吧:請聽!我不來對你們談及許多實行過財產共有制的古代民族!也不來談及希伯來人……埃及的祭司、米諾斯……萊喀古士和畢達哥拉斯……孔夫子和瑣羅斯德,最后兩人之中,前者在中國宣布了這個原則,后者在波斯宣布了這個原則。”(“伊加利亞旅行記”第2版第407頁)

在我們所引證的那幾處之后,卡貝轉而談到希臘和羅馬的歷史,查究基督教、新柏拉圖主義、教父學、中世紀、宗教改革、新興哲學。參看:卡貝,第471—482頁。格律恩先生把這十一頁的抄錄工作交給別的“更有耐性的人去做,如果書籍上的灰塵沒有掩蓋住他們心中的必要的〈當然是為抄錄所必要的〉人道主義的話”(格律恩,第261頁)。只有談到阿拉伯人的社會意識的那些話是屬于格律恩先生的。我們焦急地等待著他關于這一點的啟示。“我只講講18世紀。”我們隨著格律恩先生來考察一下18世紀,不過預先要指出一點,格律恩所強調的那些話,幾乎完全是卡貝所強調的那些話。

格律恩先生:“感覺論的創(chuàng)始人洛克說:誰要占有超過滿足自己要求所必需的東西,他就是越出了理性的界限,并違犯了起碼的正義,就是盜取別人的財產。任何的盈余都是篡奪,窮人忍饑挨餓的樣子應當在富人的內心引起良心的苛責。發(fā)抖吧,腐化墮落、揮霍無度、貪圖享樂的人們!要知道,不幸的、喪失了必需品的人總有一天會真正認識到人的權利。欺騙、背信棄義、自私自利造成了財產不平等,財產不平等造成人類的不幸,同時,一方面把一切苦難和財富堆集在一起,另一方面把一切災難和貧窮堆集在一起。因此哲學家應當把貨幣的使用看作是人類發(fā)明能力的最有害的臆造之一。”(第266頁)

卡貝:“請聽吧,洛克在其名著‘市民政府’中高呼:‘誰要占有超過滿足自己要求所必需的東西,他就是越出了理性的界限,并違犯了起碼的正義,就是盜取別人的財產。任何的盈余都是篡奪,窮人的樣子應當在富人的內心引起良心的苛責。發(fā)抖吧,腐化墮落、揮霍無度、貪圖享樂的人們!要知道,不幸的、喪失了必需品的人總有一天會真正認識到人的權利。’請聽,他接著寫道:‘欺騙、背信棄義、自私自利造成了財產不平等,財產不平等造成人類的不幸,同時,一方面把一切罪惡和財富堆集在一起,另一方面把災難和貧窮堆集在一起。’〈格律恩先生把這句話變成了荒唐的話?!狄虼苏軐W家應當把貨幣的使用看作是人類發(fā)明能力的最有害的臆造之一。”(第485頁)

格律恩先生從卡貝的這些引文中得出結論說,洛克是“貨幣制度的反對者”(第264頁),是“貨幣和一切超外需要的財產的最開明的反對者”(第266頁)。很遺憾,洛克恰好是貨幣制度的最早的科學保衛(wèi)者之一,是對流浪者和窮人進行嚴懲的積極贊助者,是現代政治經濟學的doyens〔老前輩〕之一。

格律恩先生:“莫斯地方的主教博胥埃在自己的著作‘從圣經引伸出的政治學’中就已經寫道:‘如果沒有政府〈沒有政治——格律恩先生的可笑的補充〉,土地和一切財富就會像空氣和陽光一樣成為一切人的公共財產;根據固有的自然法,任何人都沒有占有任何東西的特權。萬物屬于一切人,私有制是市民當權的結果。’一個生活在17世紀的僧侶能夠說出這樣的思想,這樣的觀點,是夠正直的了!同樣,一個僅僅由于一首席勒的諷刺詩而聞名的〈即對格律恩先生來說是聞名的〉德國人普芬多夫說道:‘現在的財產不平等是一種非正義性,這種非正義性可能由于富人的無恥和窮人的怯懦而引起其他的不平等。’”(第270頁)格律恩先生補充說:“但是,我們不打算離開主題,還是繼續(xù)來談法國吧。”

卡貝:“請聽德國的自然法的教授,斯德哥爾摩和柏林的國務參事德·普芬多夫男爵怎樣講;他在關于自然法和國際法的著作中駁斥霍布斯和格勞修斯關于君主專制政體的學說,宣布自然平等、博愛、財產共有,并且承認私有制是人的制度,它產生于友好的分割,分割的目的是保證每個人特別是工作者有固定的財產,不管是共同的或分開的,因此,他也承認現在的財產不平等是一種非正義性,這種非正義性只是的由于富人無恥和窮人的怯懦而正在引起其他的不平等。〈格律恩先生把這句話翻譯得毫無意義〉

而莫斯地方的主教博胥埃,法國太子的太師,著名的博胥埃不是也在他為太子寫的著作‘從圣經引伸出的政治學’中承認,如果沒有政府,土地和一切財富就會像空氣和陽光一樣成為一切人的公共財產;根據固有的自然法,任何人都沒有占有任何東西的特權;萬物屬于一切人,私有制是市民當權的結果。”(第486頁)

格律恩先生的“離開”法國主題的地方就在于,卡貝引證一個德國人的話,而格律恩甚至按照法國人的錯誤的綴字法拼寫德國人的名字。他的那些修改就已使人感到驚訝,更不必說他譯錯和遺漏的那些地方了??ㄘ愊日勂辗叶喾?,而后談博胥埃;格律恩先生先談博胥埃,而后談普芬多夫??ㄘ惏巡惆.斪髅耍桓衤啥飨壬鷦t稱他為“僧侶”??ㄘ愐C普芬多夫的話時,稱呼他的封號;格律恩先生則坦白地宣稱,普芬多夫只是由于一首席勒的諷刺詩而聞名。現在對他說來,普芬多夫是由于卡貝的引證而聞名了,原來這個目光短淺的法國人卡貝不僅比格律恩先生較透徹地研究了自己的同鄉(xiāng),而且較透徹地研究了德國人。

卡貝說:“我急于轉而介紹18世紀的偉大的哲學家,并從孟德斯鳩開始。”(第487頁)格律恩先生為了弄通孟德斯鳩而從描寫“18世紀的立法天才”開始(第282頁)。請比較一下他們從孟德斯鳩、馬布利、盧梭、杜爾哥的著作中摘錄的引文。在這里我們只比較一下卡貝和格律恩先生對盧梭和杜爾哥的議論就夠了??ㄘ悘拿系滤锅F轉向盧梭;格律恩先生這樣來說明這個轉變:“盧梭是激進的政治家,就像孟德斯鳩是立憲的政治家一樣。”

格律恩先生引證盧棱的話:“最大的災難已經到來,必須保護窮人,約束富人”……〈并且在結束時說:〉“由此可見,只有當大家都有某些東西,但誰也沒有過多的情況下,社會財產對人們才是有利的。”按照格律恩先生的說法,“在盧梭必須回答當野蠻人進入社會時,從前的財產發(fā)生了一些什么變化這個問題時,他含混不清,并且表現出很大的思想動搖。盧梭怎樣回答這個問題呢?他回答說:自然界已使一切財富成為公共的……〈格律恩在結束時說:〉在分配的時候,每人所分得的一份就成為他的財產。”(第284、285頁)

卡貝:“現在請聽不朽的著作‘社會契約論’的作者盧梭怎樣講……請聽,他說:‘人們按其權利來說是平等的。自然界已使一切財富成為公共的……在分配的時候,每人所分得的一份就成為他的財產。在任何情況下,社會總是一切財富的唯一的所有者。’〈這個最重要的地方被格律恩先生省略了?!嫡埨^續(xù)往下聽〈卡貝在結束時說〉:由此可見,只有當大家都有某些東西,但誰也沒有過多的情況下,社會財產對人們才是有利的。

請聽,再請聽,盧梭在自己的‘政治經濟學’中說:‘最大的災難已經到來,必須保護窮人,約束富人。’”(第489、490頁)

在這里,格律恩先生的天才的新方法是:第一,他把從“社會契約論”和“政治經濟學”中摘錄的引文堆到一起,第二,他把卡貝在末尾講的放在開頭??ㄘ悓懗隽怂C的盧梭的著作的名稱,而格律恩先生對這些著作的名稱卻只字不提。我們可以這樣來解釋這個手法:卡貝所談的盧梭那本“政治經濟學”,格律恩先生即使讀了席勒的諷刺詩也是不可能知道的。盧梭的“政治經濟學”就是“百科全書”中那篇關于“政治經濟學”的文章,這對于了解“百科全書”的一切秘密的格律恩先生來說(參看第263頁),仍然是個秘密。

現在我們來談談杜爾哥。在這里格律恩先生已經不滿足于單純地抄錄引文了,他還抄錄了卡貝對于杜爾哥的評語:

格律恩先生:“杜爾哥曾有一個最崇高的和最無益的企圖:在那個到處有崩潰危險的舊東西的基礎上栽植新東西。但是徒勞無益。貴族引起人為的饑荒,煽動叛亂,施展詭計并造謠中傷,直到善良的路易把自己的大臣免職。貴族不愿意聽,那就應當迫使他們聽。人類的發(fā)展總是以最殘酷的手段來報復那些在大災難面前頑強地提出警告的善良天使。法國人民祝福杜爾哥;伏爾泰臨死時希望吻他的手;國王稀他是自己的朋友……杜爾哥——男爵,大臣,最后的封建主之一——曾沉緬于這樣一種思想:為了充分保障出版自由,必須發(fā)明家庭印刷機。”(第289、290頁)

卡貝:“雖然國王宣稱他和他的大臣(杜爾哥)是人民在宮廷中的僅有的朋友,雖然人民祝福他,雖然哲學家們頌揚他,并且伏爾泰臨死時希望吻一下他那只簽署過多少有關人民福利的圣旨的手,——盡管如此,貴族為了置他于死地,仍然進行陰謀活動,甚而制造大規(guī)模的饑荒和叛亂;他們的奸計和誹謗激起了巴黎上流社會最后反對改革者的狂怒,危及路易十六本人,迫使他把這個善良的、能夠拯救他的大臣解職。”(第497頁)“現在我們回過來談談路易十六登基第一年的大臣杜爾哥男爵。他想消滅營私舞弊,他進行了許多改革,幻想創(chuàng)造新的語言,并且為了保障出版自由而親自致力于家庭印刷機的發(fā)明。”(第495頁)

卡貝稱杜爾哥是男爵和大臣,格律恩先生把這一點抄了下來。為了渲染他在卡貝那里所讀到的話,他把巴黎商人的prév?t〔長老〕的幼子變?yōu)?ldquo;最古老的封建主之一”??ㄘ愬e誤地認為1775年的饑荒和叛亂是貴族一手造成的。關于饑荒和與此有關的運動所引起的那次騷亂的肇事人的問題直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不管怎樣,議會和人民的成見在這里起的作用要比貴族大得多。當然,格律恩先生從“目光短淺的老頭”卡貝那里抄襲了這個錯誤,這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他相信卡貝,就像相信福音書一樣。格律恩先生依據卡貝的權威,把杜爾哥——重農學派的首領之一、自由競爭的最堅決的支持者、利息的保衛(wèi)者、亞當·斯密的教師——列為共產主義者。杜爾哥是個偉人,因為他符合于自己的時代,而不是符合于格律恩先生的臆造。我們已經指出了,這些臆造是怎樣產生的。

現在我們來看看法國革命的活動家們??ㄘ惏阉磳Φ馁Y產者置于極其困難的境地,根據西哀士承認權利平等和由國家批準中引出所有權的事實,而把西哀士列入共產主義的先驅者(卡貝,第499—502頁)。格律恩先生——“命運注定他每逢仔細觀察法國精神時,他總是看到它的缺點和膚淺性”——大膽地抄錄這一點,并且認為,像卡貝這樣年長的黨派首領有責任保護格律恩先生的“人道主義”不受“書籍上的灰塵”的玷污??ㄘ惤又f道:“請聽聽名人米拉波!”(第504頁)格律恩先生在第292頁上說:“我們來聽聽米拉波!”并且把卡貝的引文中敘述米拉波主張在兄弟姐妹之間平分遺產的思想的地方摘錄出來。于是格律恩先生大喊:“家庭共產主義!”(第292頁)根據這種方法,格律恩先生只要翻閱一下資產階級的一切法規(guī),到處都可以找到共產主義的碎塊,因此,把所有這些總合起來就是完美的共產主義。他可以把拿破侖法典命名為Code  de  la  communauté〔共有性的法典〕,把妓院、兵營和監(jiān)獄看作是共產主義的移民區(qū)。

我們以孔多塞來結束這些枯燥的引文。把兩本著作比較一下,讀者就可以特別明顯地看到,格律恩先生怎樣刪節(jié)和混淆,他時而引用名稱,時而又不引用名稱,并且刪去年代日期,但終究還是嚴格地遵循卡貝所采用的次序,甚至在卡貝不嚴格地遵循年代日期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但歸根到底不過是從卡貝那里進行掩耳盜鈴的剽竊。

格律恩先生:“孔多塞是激進的吉倫特派。他懂得財產分配的非正義性,他赦免窮苦人民的罪……如果人民照例有點盜竊行為,那末這也應歸罪于制度。”

“在自己的刊物‘社會教育’中……他甚至尤許大資本家存在……”

“孔多塞向立法議會建議,把三個流亡親王的價值一億的財產分為十萬份……他舉辦教育事業(yè)并組織社會救濟機構。”(參看原著)

“孔多塞在自己向立法議會所作的關于國民教育的報告中說:‘讓人類的一切個體得到滿足自己消費所需要的資料……這就是教育的任務和國家政權的義務等等。’”〈在這里格律恩先生把委員會關于孔多塞的計劃的報告變成孔多塞本人的報告?!担ǜ衤啥?,第293、294頁)

卡貝:“請聽,孔多塞在自己給柏林研究院的答復中怎樣證明……〈卡貝在這里寫了很長一句話;他在結束時說:〉‘因此,只是由于制度的無用,人民才經常照例有點盜竊行為。’

請聽,在自己的刊物‘社會教育’中……他甚至容忍大資本家。”

“請聽吉倫特派的首領之一,哲學家孔多塞于1792年7月6日在立法議會的講臺上說的話:‘應當頒布關于立即拍賣三個法國親王的財產的法令(路易十八、查理十世和孔代親王)〈格律恩先生把這一點省略了〉……這筆財產價值將近一億,你們將要得到的不是三個親王而是十萬個公民……應當舉辦教育事業(yè)并組織社會救濟機構。’

但是請聽國民教育委員會在自己向立法議會作的關于1792年4月20日孔多塞提出的計劃的報告中說的話:‘國民教育應當讓一切個體得到滿足自己消費所需要的資料……這應當是國民教育的首要目的,從這個觀點出發(fā),它對于政權來說是正義的天職。’”(第502、503、505、509頁)

格律恩先生打算用這種無恥地抄襲卡貝的手段,用瞎扯歷史的方法,喚起法國的勞動組織者對自己的本質的意識,并且按照Divide  et  impera〔分而治之〕的原則行動。在這里,他在引文中間對于他剛剛借助某些片斷文字而認識的人們作了最后判決,然后扯進了幾句關于法國革命的話,并且用摘自摩萊里的引文把這一切分為兩半,因為當時維爾加爾德爾使摩萊里在巴黎en  vogue〔成了時髦人物〕,這對于格律恩先生來說是再巧沒有了,而且摘自摩萊里的那些主要引文早在格律恩先生之前很久,就已經在巴黎的“前進報”[152]上翻譯出來了。只要舉出幾個明顯的例子,就足以說明格律恩先生的譯文的草率:

摩萊里:“利益使人心變壞,并用苦痛浸透最甜蜜的情誼,從而把它們變成沉重的鎖鏈;在我們的社會里,夫妻憎恨這些鎖鏈,同時也彼此憎恨。”

格律恩先生:“利益使人心不自然,并用苦痛浸透最甜蜜的情誼,從而把它們變成沉重的鎖鏈;我們的夫妻憎恨這些鎖鏈以及他們自己。”(第274頁)

完全是無稽之談。

摩萊里:“我們的靈魂……感到如此強烈的干渴,它在氣喘,以解除這種干渴。”

格律恩先生:“我們的靈魂……感到……如此強烈的干渴,它在窒息,以解除這種干渴。”(同上)

還是無稽之談。

摩萊里:“那些力圖調整風俗和制定法律的人”等等。

格律恩先生:“那些以調整風俗者和制定法律者自居的人”等等。(第275頁)

僅僅翻了摩萊里的一段文章就出現了三個錯誤,而這三個錯誤分布在格律恩先生的文章的十四行中。在他敘述摩萊里的地方還可以看到他從維爾加爾德爾那里認真抄襲來的引文。

格律恩先生原來能夠用以下的話來概述自己關于18世紀和革命的全部英明思想:

“感覺論、自然神論和有神論一起猛烈沖擊舊世界。舊世界崩潰了,可是當需要建立新世界的時候,自然神論在制憲會議中獲得勝利,有神論在國民公會中獲得勝利,而純粹的感覺論則被斬首或被迫緘默。”(第263頁)

我們看到,在格律恩先生那里,利用某些教會-歷史的范疇來對付歷史的這種哲學手法是很低劣的,處在純粹美文學詞句的水平,而這種哲學手法只不過是對他的抄襲品的一種裝飾而已。Avis  aux  philosophes!〔對哲學家們的警告!〕

我們省略了格律恩先生關于共產主義的論斷。歷史資料是他從卡貝的小冊子中抄來的。他按照心愛的“真正的社會主義”的手法來解釋“伊加利亞旅行記”(參看“德國公民手冊”和“萊茵年鑒”)。格律恩先生稱卡貝為“法國的共產主義的奧康奈爾”,以此來證明他不僅了解法國情況,而且也了解英國情況(第382頁),然后他補充說:

“如果他有權力并且知道我對他持有什么看法和關于他寫了些什么,那末他會把我送上絞架。這些鼓動家目光短淺,因而對我們這班人說來是危險的。”(第383頁)

責任編輯:岳麗麗校對:總編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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