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別人的旗幟[151] (1915年1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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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著別人的旗幟[151] (1915年1月以后)

《我們的事業(yè)》雜志[152]第1期(彼得格勒,1915年1月)登載了亞·波特列索夫先生的一篇很有特色的綱領性文 章:《在兩個時代的交界點》。和這位作者前些時候在一家雜志上登載的一篇文章一樣,這篇文章闡述了俄國一個完整的資產階級社會思想流派即取消派對當今重要 而迫切的問題的基本思想。嚴格說來,擺在我們面前的并不是文章,而是一個派別的宣言。只要仔細讀一讀這些文章,考慮一下這些文章的內容,誰都會看出,只是 出于一些偶然的考慮,即與純粹寫作方面的需要毫無關系的考慮,作者才沒有用宣言或“信條”這種更恰當的形式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及其朋友們的思想,因為作者 不是孤立的)。

亞·波特列索夫的主要思想是:現代民主派處在兩個時代的交界點,而舊時代和新時代的根本區(qū)別就在于從民族狹隘 觀點向國際觀點轉變。亞·波特列索夫所說的現代民主派,是指具有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的特色的民主派,它不同于具有18世紀末和19世紀初葉與中葉的特 色的舊資產階級民主派。

乍看起來,可能覺得作者的思想完全正確,覺得作者是今天在現代民主派當中占統(tǒng)治地位的民族自由主義傾向的反對者,是一個“國際派”,而不是民族主義自由派。

的確,這樣維護國際觀點,這樣把民族狹隘觀點和民族特殊觀點看作已經過去了的舊時代的特點,不就是同民族自由主義這種流行病,同現代民主派的(確切些說,現代民主派的正式代表的)這種瘟疫斷然決裂嗎?

乍看起來,不但可能覺得,而且一定會覺得是這樣。可是,如果這樣看那就大錯特錯了。作者是在打著別人的旗幟,偷運自己的貨色。他施用了一個小小的軍事計 謀(是有意地,還是無意地,在這種情況下都一樣),打出“國際觀點”的旗幟,以便在這面旗幟下更為安全地偷運民族自由主義的私貨。亞·波特列索夫終究是一 個地地道道的民族主義自由派。他的文章(和他的綱領,他的方案,他的“信條”)的核心,就是施用這個小小的可說是天真的軍事計謀,就是在國際觀點的旗幟下 偷運機會主義。對這個核心必須十分詳盡地加以說明,因為這個問題很重要,非常重要。而亞·波特列索夫打著別人的旗幟之所以更加危險,是因為他為了掩飾自 己,不但搬出了“國際觀點”的原則,而且還自稱為“馬克思的方法論”的擁護者。換句話說,亞·波特列索夫要充當馬克思主義的真正擁護者和代表者,而實際上 他是在用民族自由主義偷換馬克思主義。亞·波特列索夫要“糾正”考茨基,責備他“充當辯護律師”,就是說,責備他一會兒為這個一會兒為那個民族色彩的,即 各種民族色彩的自由主義辯護。亞·波特列索夫要用國際觀點和馬克思主義來反對民族自由主義(因為考茨基現在成了民族主義自由派,這已經是完全肯定無疑的 了)。而實際上,亞·波特列索夫是在用一色的民族自由主義來反對雜色的民族自由主義。馬克思主義則根本反對——在當前的具體歷史條件下在各個方面都根本反 對——任何民族自由主義。

現在我們就來說明,情況的確是這樣,以及為什么是這樣。

如果讀者仔細看一下亞·波特列索夫的文章里的下面這段話,就會很容易理解使他掛著民族自由主義的旗幟航行的禍根所在。他寫道:

“……不管問題多么復雜,他們〈馬克思和他的同志們〉總是秉著他們固有的氣質去加以解決,總是對沖突作出診斷,總是試圖對哪一方獲勝可以為他們所期望的 有利的前途開辟更廣闊的天地這個問題作出判斷,從而為制定自己的策略打下一定的基礎。”(第73頁,引文中的黑體是我們用的)

“哪一方獲勝比較有利”——這是須要作出判斷的,而且是要從國際的觀點而不是從民族的觀點作出判斷;這就是馬克思方法論的實質;考茨基正因為沒有這樣 做,所以從“法官”(從馬克思主義者)變成了“辯護律師”(民族主義自由派)。這就是亞·波特列索夫的思想。亞·波特列索夫深信:他堅持認為某一方(就是 自己那一方)獲勝是有利的,絕不是“充當辯護律師”,而是出于真正國際的考慮,考慮到另一方犯了“滔天”罪行……

波特列索夫、馬斯洛夫、普列漢諾夫等人都是出于真正國際的考慮,得出了與波特列索夫相同的結論……這真是幼稚到了……不過,我們不必過于著急,還是先把純理論性的問題分析完吧。

馬克思,例如在1859年意大利戰(zhàn)爭期間,曾經就“哪一方獲勝比較有利”作出判斷。亞·波特列索夫所談的,正是這個“由于它的某些特點而對我們有特別意義”的例子。我們倒也贊成用亞·波特列索夫選擇的這個例子。

1859年拿破侖第三向奧地利宣戰(zhàn),表面上是為了解放意大利,其實是為了達到他自己的王朝的目的。

亞·波特列索夫寫道:“在拿破侖第三的背后可以清楚地看到剛剛同法國皇帝締結了秘密協(xié)定的哥爾查科夫的身影。”矛盾錯綜復雜:一方是一直在壓迫意大利的 歐洲最反動的君主國,另一方是包括加里波第在內的正在爭取解放的革命的意大利的代表人物同反動透頂的拿破侖第三攜起手來,如此等等。亞·波特列索夫寫道: “何必自找麻煩呢,干脆說一聲‘雙方都同樣壞’,豈不更簡單嗎?但是,無論是恩格斯、馬克思,還是拉薩爾,都沒有被這種‘簡單’的解決辦法所誘惑,而是著 手找出問題〈亞·波特列索夫是想說著手研究和探索問題〉,即沖突的何種結局才會對他們二人都珍視的事業(yè)提供最多的有利條件。”

與拉薩爾相反,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普魯士應當進行干預。在他們的各種考慮當中,據亞·波特列索夫自己承認,有這樣一些考慮:“由于同一個敵對的聯(lián)盟發(fā) 生沖突,德國可能產生民族運動,這一運動的發(fā)展將超出德國許許多多的統(tǒng)治者的想象;在歐洲的共同行動中,哪一個大國會是主要的禍患:是多瑙河流域的反動君 主國,還是這一共同行動的別的突出代表。”

亞·波特列索夫得出結論說:是馬克思對還是拉薩爾對,這對我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都一致認為,必須根據國際的觀點對哪一方獲勝比較有利作出判斷。

這就是亞·波特列索夫所舉的例子;這就是我們的作者的論斷。亞·波特列索夫推論說:既然馬克思當時能夠不顧交戰(zhàn)雙方的政府都極為反動而“對國際沖突作出估計”(亞·波特列索夫語),那么今天的馬克思主義者也應該作出同樣的估計。

這是一種天真幼稚的或者說是強詞奪理的推論,因為這無非是說:既然馬克思在1859年曾解決過哪一國的資產階級獲勝比較有利的問題,那么在過了半個多世紀以后的今天,我們也應該解決這同樣的問題。

亞·波特列索夫沒有看到,在1859年(和在后來的一系列情況下),對馬克思來說,“哪一方獲勝比較有利”的問題也就是“哪一國的資產階級獲勝比較有 利”的問題。亞·波特列索夫沒有看到,馬克思是在存在著無疑是進步的資產階級運動的時候解決我們所談的這個問題的;當時這種運動不但存在,而且在歐洲一些 最重要的國家的歷史過程中占據首要的地位。而在我們今天,以為英國和德國這樣一些無疑是歐洲“共同行動”的最主要、最重要角色的國家會有進步的資產階級, 會有進步的資產階級運動,作這種設想也是很可笑的。在這兩個最主要、最重要的大國里,舊的資產階級“民主派”已經變成反動的了。而亞·波特列索夫先生卻 “忘記了”這一點,用舊的(資產階級的)所謂民主派的觀點來偷換現代的(非資產階級的)民主派的觀點。這種轉變,即采取另一個階級而且是衰亡的舊階級的觀 點,是十足的機會主義。對新舊兩個時代歷史過程的客觀內容的分析,絕對證明不了這種轉變是正確的。

正是資產階級——例如德國 資產階級,英國資產階級也一樣——才力圖玩弄亞·波特列索夫玩弄的這種偷換把戲,用資產階級進步運動、民族解放運動和民主解放運動的時代來偷換帝國主義時 代。亞·波特列索夫毫無批判地跟著資產階級走。這一點所以尤其不能原諒,是因為亞·波特列索夫在他自己所舉的這個例子中本來應該確認并指出馬克思、恩格斯 和拉薩爾在早已過去的那個時代里是從何種考慮出發(fā)的。[注:順便提一提:亞·波特列索夫不愿意斷定誰對1859年戰(zhàn)爭情況的估計是對的,是馬克思還是拉薩 爾。我們(與梅林的意見相反)認為,馬克思是對的,而拉薩爾在當時,也象他向俾斯麥獻媚的時候一樣,是一個機會主義者。拉薩爾鑒于普魯士和俾斯麥的勝利, 鑒于意大利和德國的民族民主運動缺乏足夠的力量而看風使舵,從而動搖到民族主義自由派工人政策方面去了。馬克思則提倡和發(fā)揚了獨立的、徹底民主主義的、反 對民族主義自由派懦弱態(tài)度的政策(如果1859年普魯士出面對拿破侖進行干預,就會推動德國的人民運動)。拉薩爾的眼睛多半不是朝下,而是朝上,只盯著俾 斯麥。俾斯麥的“成功”絲毫也不能說明拉薩爾的機會主義是對的。]

第一,他們所考慮的是民族運動(德國和意大利的),是如何使民族運動的發(fā)展超出“中世紀代表人物”的想象;第二,他們所考慮的是,歐洲共同行動中的反動君主國(奧地利君主國、拿破侖君主國等等)是“主要的禍患”。

這些考慮是十分清楚和無可爭辯的。馬克思主義者從不否認資產階級民族解放運動反對封建專制勢力的進步性。亞·波特列索夫不會不知道,在當代,處于中心的 即卷入沖突的幾個最主要、最重要的國家,沒有而且也不可能有任何這類情況。過去,在意大利和德國都發(fā)生過長達數十年屬于民族解放運動類型的人民運動。當時 并不是西方資產階級在財政上支援其余的幾個大國,相反,這些大國才真正是“主要的禍患”。亞·波特列索夫不會不知道,而且他自己在同一篇文章里還承認,在 當代,其余的任何一個大國,都不是也不可能是“主要的禍患”。

資產階級(例如德國資產階級,雖然決不止它一個)正在為了一己 的私利而煽動民族運動的思想,力圖把這種思想搬到帝國主義這個完全不同的時代來。機會主義者和往常一樣,跟在資產階級的后面,拋棄現代民主派的觀點,轉向 舊的(資產階級的)民主派的觀點。這就是亞·波特列索夫和他的取消派伙伴們的所有文章以及他們的整個立場、整個路線的主要過錯。馬克思和恩格斯在舊的(資 產階級的)民主派的時代曾解決過哪一國的資產階級獲勝比較有利的問題,他們所關心的是如何使自由派溫和的運動發(fā)展成為民主派猛烈的運動。而亞·波特列索夫 卻在現代的(非資產階級的)民主派的時代(這時無論英國、德國還是法國都根本談不上會有什么資產階級進步運動,不管是自由派溫和的運動,還是民主派猛烈的 運動),鼓吹資產階級的民族自由主義。馬克思和恩格斯走在自己的時代,即資產階級民族進步運動的時代的前面,推進這些運動,他們關心的是如何使這些運動的 發(fā)展“超出”中世紀代表人物的“想象”。

亞·波特列索夫,和所有社會沙文主義者一樣,從自己的現代民主派的時代向后倒退,跳回到早已過時的、僵死的因而實質上是虛假的舊的(資產階級的)民主派的觀點上去。

因此,亞·波特列索夫向民主派發(fā)出的如下號召,是極大的糊涂觀念,是極端反動的號召。

“……不要后退,而要前進。不要后退到個別性,而要前進到十分完整、十分有力量的國際意識。前進,在某種意義上說來也就是后退——后退到恩格斯、馬克 思、拉薩爾那里去,后退到運用他們估計國際沖突的方法;后退到他們那種把各國的國際行動也納入按民主主義精神加以利用的總范疇的做法。”

亞·波特列索夫不是在“某種意義上”而是在一切意義上拉著現代民主派后退,后退到舊資產階級民主派的口號和思想,后退到使群眾依賴資產階級……馬克思的 方法首先是考慮具體時間、具體環(huán)境里的歷史過程的客觀內容,以便首先了解,哪一個階級的運動是這個具體環(huán)境里可能出現的進步的主要動力。當時,在1859 年,構成歐洲大陸歷史過程的客觀內容的,不是帝國主義,而是民族資產階級的解放運動。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專制勢力的運動當時是主要的動力。過了55年,原來 的反動封建主,已經被和他們一樣的衰朽的資產階級的金融資本巨頭所取代,而聰明絕頂的亞·波特列索夫如今還想用資產階級的觀點,而不用新階級的觀點來估計 國際沖突。[注:亞·波特列索夫寫道:“實際上,正是在這個似乎是停滯的時期,每個國家內部都發(fā)生了強烈的分子運動過程,國際形勢也在漸漸發(fā)生根本的變 化,因為奪取殖民地和窮兵黷武的帝國主義的政策愈來愈明顯地成了這一國際形勢的決定因素。”]

亞·波特列索夫并沒有好好想一 想他所說的這些話的含義。我們假定,兩個國家在資產階級民族解放運動時期交戰(zhàn)。從現代民主派的觀點看來,應當希望哪個國家獲勝呢?顯然是希望那個獲得勝利 之后能夠更有力地推動和更迅猛地發(fā)展資產階級解放運動、更有力地摧毀封建制度的國家獲勝。我們再假定,客觀歷史環(huán)境的決定因素變了,爭取民族解放的資本已 經被國際的、反動的、帝國主義金融資本所取代。假定第一個國家占有非洲的3/4,而第二個國家占有1/4。他們的戰(zhàn)爭的客觀內容是重新瓜分非洲。應當希望 哪一方獲勝呢?如果還象過去那樣去提出這個問題,那就太荒唐可笑了,因為過去的估計的標準現在已不存在:既不存在資產階級解放運動的多年發(fā)展過程,也不存 在封建主義崩潰的多年的過程?,F代民主派既不應當幫助前者鞏固其占有3/4的非洲的“權利”,也不應當幫助后者(即使后者在經濟上比前者發(fā)展得快)奪取這 3/4。

現代民主派要保持其為民主派,就只有不追隨任何一個帝國主義資產階級,只有說“雙方都同樣壞”,只有希望每個國家的帝國主義資產階級都失敗。任何其他的決定,實際上都是民族自由主義的決定,同真正的國際觀點毫無共同之點。

但愿讀者不要上亞·波特列索夫的裝腔作勢的術語的當,他用這些術語是要掩飾他已轉向資產階級的觀點。亞·波特列索夫叫喊“不要后退到個別性,而要前進到 十分完整、十分有力量的國際意識”,他是在拿自己的觀點來反對考茨基的觀點。他把考茨基(以及和考茨基類似的人)的觀點叫作“個別性”,意思是說考茨基拒 絕考慮“哪一方獲勝比較有利”,而為每一“個別”國家的工人的民族自由主義辯護。他說,可是我們,亞·波特列索夫、切列萬寧、馬斯洛夫、普列漢諾夫等,卻 要訴諸“十分完整、十分有力量的國際意識”,因為我們支持具有單一的明確的色彩的民族自由主義,決不是從個別國家的(或個別民族的)觀點出發(fā),而是從真正 國際的觀點出發(fā)……這種議論令人可笑,甚至令人感到……可恥。

不管是亞·波特列索夫及其伙伴,還是考茨基,都跟在資產階級的后面,背叛了他們竭力想代表的那個階級的觀點。

亞·波特列索夫給自己的文章加的標題是:《在兩個時代的交界點》。無可爭辯,我們是生活在兩個時代的交界點;因此,只有首先分析從一個時代轉變到另一個 時代的客觀條件,才能理解我們面前發(fā)生的各種重大歷史事件。這里談的是大的歷史時代。每個時代都有而且總會有個別的、局部的、有時前進、有時后退的運動, 都有而且總會有各種偏離運動的一般型式和一般速度的情形。我們無法知道,一個時代的各個歷史運動的發(fā)展會有多快,有多少成就。但是我們能夠知道,而且確實 知道,哪一個階級是這個或那個時代的中心,決定著時代的主要內容、時代發(fā)展的主要方向、時代的歷史背景的主要特點等等。只有在這個基礎上,即首先考慮到各 個“時代”的不同的基本特征(而不是個別國家的個別歷史事件),我們才能夠正確地制定自己的策略;只有了解了某一時代的基本特征,才能在這一基礎上去考慮 這個國家或那個國家的更具體的特點。

亞·波特列索夫和考茨基(他的文章登在同一期的《我們的事業(yè)》雜志上[153])的詭辯的根本之點,或者說,他們兩人的、使他們兩人得出了不是馬克思主義的而是民族自由主義的結論的根本的歷史性錯誤,正是在這一方面。

問題在于,亞·波特列索夫舉出的1859年意大利戰(zhàn)爭這個他“特別有興趣”的例子,以及考茨基列舉的歷史上的許多類似的例子,“恰恰不屬于”我們生活于 其“交界點”的“兩個歷史時代”。我們正在進入(或者說已經進入,但還處在開始階段)的時代,我們可以把它叫作現代(或第三個時代)。我們剛剛走過的時 代,叫作昨天的時代(或第二個時代)。這樣,亞·波特列索夫和考茨基舉出例子的那個時代,我們就得把它叫作前天的時代(或第一個時代)。亞·波特列索夫和 考茨基的議論所以都是令人厭惡的詭辯和難以容忍的謊言,就因為它們用前天的時代(第一個時代)的條件來偷換現代(第三個時代)的條件。

下面就來說明一下。

通常把歷史時代劃分為:(1)1789—1871年;(2)1871—1914年;(3)1914—?。這種分期,在馬克思主義的文獻里被多次引用過, 考茨基不止一次地重復過,亞·波特列索夫在自己的文章里也采用了。當然,這里的分界線也同自然界和社會中所有的分界線一樣,是有條件的、可變的、相對的, 而不是絕對的。我們只是大致地以那些特別突出和引人注目的歷史事件作為重大的歷史運動的里程碑。第一個時代是從法國大革命到普法戰(zhàn)爭;這是資產階級崛起的 時代,是它獲得完全勝利的時代。這是資產階級的上升時期,是一般資產階級民主運動特別是資產階級民族運動的時代,是已經過時的封建專制制度迅速崩潰的時 代。第二個時代是資產階級取得完全統(tǒng)治而走向衰落的時代,是從進步的資產階級轉變?yōu)榉磩拥纳踔磷罘磩拥慕鹑谫Y本的時代。這是新的階級即現代民主派準備和慢 慢聚集力量的時代。第三個時代剛剛開始;這個時代使資產階級處于相當于封建主在第一個時代所處的同樣的“地位”。這是帝國主義時代,是帝國主義發(fā)生動蕩和 由帝國主義引起動蕩的時代。

正是考茨基自己在一系列文章和在《取得政權的道路》這本小冊子里(1909年出版),十分明確地 描述了正在到來的第三個時代的基本特征,指出了這個時代同第二個時代(昨天的時代)的根本區(qū)別,承認由于客觀歷史條件的變化,現代民主派的當前任務以及斗 爭的條件和形式已經改變?,F在,考茨基把自己過去崇拜的東西付之一炬[154],而最令人難以置信地、最不體面地、最無恥地改變了立場。在上述的小冊子 里,他直截了當地談到了戰(zhàn)爭臨近的征兆,而且談的正是在1914年成為事實的這種戰(zhàn)爭。只要把這本小冊子的好些地方同考茨基今天的大作對比一下,就足以十 分明顯地看出考茨基已經背叛了他自己原來的信念和莊嚴聲明。在這方面,考茨基并不是唯一的一個例子(甚至也不只是德國特有的例子),而是在危機的時刻投到 資產階級方面去的現代民主派整個上層的典型代表。

亞·波特列索夫和考茨基所舉的歷史上的例子,全都屬于第一個時代。不但在 1855年、1859年、1864年、1866年、1870年的戰(zhàn)爭時期,而且在1877年(俄土戰(zhàn)爭)和1896—1897年(土希戰(zhàn)爭和亞美尼亞騷 動)時期,作為歷史現象的主要客觀內容的,都是資產階級民族運動,或資產階級社會擺脫各種封建制度過程中的“痙攣”。那時,在許多先進國家里,還根本談不 上什么現代民主派的真正獨立的、與資產階級過度成熟和衰落的時代相適應的行動。資產階級是當時的主要階級,它在這些戰(zhàn)爭中,在參加這些戰(zhàn)爭的過程中,處于 上升的階段,唯有它能以壓倒的力量去反對封建專制制度。當時,在不同國家里,以各種有產的商品生產者階層為代表的資產階級,在不同程度上是進步的,有時甚 至是革命的(例如1859年時意大利的一部分資產階級),而作為這個時代的總的特點的,正是資產階級的進步性,就是說,它同封建制度的斗爭還沒有完成,沒 有結束。因此,現代民主派以及他們的代表馬克思,當時要遵循支持進步的資產階級(能夠進行斗爭的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制度這個無可爭辯的原則,去解決“哪一 方獲勝”即哪一國的資產階級獲勝比較有利的問題,這是十分自然的。當時,在戰(zhàn)爭所涉及的一些主要國家里,人民運動是一般民主運動,也就是說,就其經濟內容 和階級內容來說是資產階級民主運動。因此,當時無法提出別的問題,而只能提出這樣的問題:哪一國的資產階級獲勝,出現什么樣的力量組合,哪一股反動的(阻 礙資產階級崛起的封建專制的)勢力失敗,才能給現代民主派開辟更廣闊的“天地”,這是十分自然的。

而且,正如亞·波特列索夫 也不得不承認的那樣,馬克思在“估計”資產階級民族解放運動而引起的國際沖突時,他所考慮的是:哪一方獲勝更能有助于民族運動和一般人民民主運動的“發(fā) 展”(亞·波特列索夫的文章的第74頁)。這就是說,因某些民族中的資產階級上升到執(zhí)政地位而發(fā)生軍事沖突時,馬克思象在1848年那樣,最關心的是吸引 更廣泛、更“卑微的”群眾,吸引整個小資產階級,特別是農民以及各貧苦階級來參加資產階級民主運動,以擴大和加強這一運動。馬克思考慮的是如何擴大運動的 社會基礎,如何使運動得到發(fā)展,正是這種考慮使馬克思的徹底民主主義的策略根本不同于拉薩爾的不徹底的、傾向于聯(lián)合民族主義自由派的策略。

第三個時代的國際沖突,在形式上仍同第一個時代的國際沖突一樣,但其社會內容和階級內容已經根本改變了??陀^的歷史環(huán)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上升的、爭取民族解放的資本反對封建制度的斗爭,已經被最反動的、衰朽的、過時的、走下坡路的、趨向沒落的金融資本反對新生力量的斗爭所取代。在第一個 時代作為擺脫封建制度的人類發(fā)展生產力的支柱的資產階級民族國家這個框子,現在到了第三個時代,已成為生產力進一步發(fā)展的障礙了。資產階級從上升的、先進 的階級變成了下降的、沒落的、內在死亡的、反動的階級?,F在,上升的階級——在廣闊的歷史范圍內——已經是全然不同的另一個階級了。

亞·波特列索夫和考茨基拋棄了這個階級的觀點,向后倒退,重復資產階級的欺人之談:似乎資產階級反對封建制度的進步運動在今天依然是歷史進程的客觀內 容。而實際上,現在要現代民主派跟著反動的帝國主義資產階級走,是根本辦不到的,不管這個資產階級帶著什么樣的“色彩”。

在 第一個時代,客觀上要完成的歷史任務是:進步的資產階級怎樣在其反對衰亡的封建制度主要代表的斗爭中,“利用”國際沖突使整個世界資產階級民主派贏得最大 的勝利。當時,在第一個時代,在半個多世紀以前,被封建制度奴役的資產階級希望他們“自己的”封建壓迫者失敗,這是很自然的,也是必然的,況且,這種主要 的、中心的、有全歐影響的封建堡壘是為數很少的。所以馬克思才要作這樣的“估計”:在這種具體環(huán)境(形勢)下,哪個國家的資產階級解放運動獲勝對于破壞全 歐的封建堡壘更為重要。

現在,在第三個時代,全歐性的封建堡壘已經根本不存在了。當然,“利用”沖突也是現代民主派的任務, 但是這種國際性的利用,與亞·波特列索夫和考茨基的看法相反,其目標不應當是反對某幾個國家的金融資本,而應當是反對國際金融資本。而且從事利用的,也不 應當是50—100年前處于上升地位的那個階級。當時所談的是最先進的資產階級民主派的“國際行動”(亞·波特列索夫語);而現在,歷史地產生的和客觀情 況提出的這種任務,已經擺在全然不同的另一個階級面前了。

對于第二個時代,或者象亞·波特列 索夫所說的“四十五年的時期”(1870—1914年),亞·波特列索夫描述得很不完全。托洛茨基在一本德文著作中對這個時代的描述也是同樣不完全的,雖 然托洛茨基并不同意亞·波特列索夫的實際結論(這應當認為是托洛茨基比亞·波特列索夫好的地方)。而這兩位著作家對于他們的意見在某種程度上相互接近的原 因至今未必清楚。

關于我們稱之為第二個時代或昨天的時代的這個時代,亞·波特列索夫寫道:

“對 工作和斗爭的過細的限制,無孔不入的漸進主義,這些被一些人奉為原則的時代標志,對于另一些人來說,則成了他們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事情,并且成了他們心理的 因素,思想的色彩。”(第71頁)“它〈這個時代〉的按部就班、穩(wěn)健沉著、小心謹慎地前進的才干,也有其相反的一面,即顯然不能適應漸進中斷現象,不能適 應任何一種災變現象,這是第一;第二是完全鎖閉在民族行動——民族圈子的范圍內”(第72頁)……“既沒有革命,也沒有戰(zhàn)爭”(第70頁)……“民主派的 ‘陣地戰(zhàn)’時期拖得愈長……在歐洲的心臟沒有發(fā)生國際沖突,因而沒有經歷超越民族國家疆域的風潮,沒有敏銳地感覺到全歐或世界范圍的利益,這樣一個歐洲歷 史時期在舞臺上停留的時間愈長,民主派的民族化就進行得愈是順利。”(第75—76頁)

這段描述,同托洛茨基對這個時代相應 的描述一樣,其根本的缺點就是不愿意看見和不愿意承認在上述基礎上發(fā)展起來的現代民主派內部的深刻矛盾。照這樣說來,好象這個時代的現代民主派始終是一個 統(tǒng)一的整體,它整個說來充滿了漸進主義精神,它民族化了,不習慣于漸進的中斷和災變,它萎縮了,發(fā)霉了。

實際上不可能是這 樣,因為除了上述趨勢,無疑還有另一些相反的趨勢:工人群眾的“存在”日益國際化,——人們被吸引到城市去,全世界大城市的生活條件在拉平(平均化),資 本在國際化,在大工廠里,城里人和鄉(xiāng)下人、本地人和外族人正在混雜起來,——階級矛盾日益尖銳化,企業(yè)主同盟向工人聯(lián)合會施加愈來愈大的壓力,不斷出現象 群眾罷工這樣更尖銳、更激烈的斗爭形式,物價飛漲,金融資本的壓迫愈來愈不堪忍受,等等,等等。

實際上也不是這樣。這一點我 們是知道得千真萬確的。在這個時代里,沒有一個,確實沒有任何一個歐洲的資本主義大國能夠逃脫現代民主派內部的兩個彼此矛盾的流派的斗爭。雖然一般說來這 一時代帶有“和平的”、“停滯的”、死氣沉沉的性質,但是上述斗爭在每個大國里有時表現得十分激烈,甚至導致分裂。這兩個彼此矛盾的流派影響到現代民主派 生活的所有各個方面,影響到他們所面臨的各種問題:對資產階級的態(tài)度,同自由派的聯(lián)盟,對軍事?lián)芸畹耐镀?,對殖民政策、改良、經濟斗爭性質、工會中立等問 題的態(tài)度。

“無孔不入的漸進主義”,絕不象波特列索夫和托洛茨基所說的那樣是在整個現代民主派里占絕對統(tǒng)治地位的情緒。不, 這種漸進主義已經形成為一定的流派,在這個時期的歐洲,這個流派經常在現代民主派中產生出單獨的派別,有時甚至是單獨的政黨。這個流派有自己的領袖,自己 的報刊,自己的政策,對人民群眾有自己特別的——而且是特別有組織的——影響。不僅如此,這個流派愈來愈依據,而且可以說最后已經“完全依據”現代民主派 內部的某一社會階層的利益行事。

“無孔不入的漸進主義”自然也把許許多多小資產階級同路人帶進了現代民主派的隊伍;此外,小 資產階級的生存特點,以及由此而來的小資產階級的政治“傾向”(方向,意向)的特點,已經在議員、新聞記者和工會組織的官吏的一定階層中形成;從工人階級 當中,已經比較明顯地清晰地分化出一種官僚和貴族。

我們就以占有殖民地和擴大殖民版圖為例。這無疑是上述時代和多數大國的特 點之一。這在經濟上意味著什么呢?意味著資產階級得到相當數量的超額利潤和特權,其次無疑意味著極少數小資產者以及待遇極高的職員和工人運動中的官吏等也 能夠得到這些“大蛋糕”的一點碎屑。工人階級當中的極少數人從殖民地和特權的好處中“分享”一點油水,這樣的事情例如在英國就有過,這是馬克思和恩格斯早 就確認并指出過的一件無可爭辯的事實。但是,隨著歐洲所有的資本主義大國先后大量占有殖民地,總的來說,隨著資本主義的帝國主義時期的發(fā)展和成長,這種當 初僅僅是英國才有的現象已成了所有這些大國的普遍現象。

總之,第二個時代(或昨天的時代)的“無孔不入的漸進主義”,不但已 經造成象亞·波特列索夫所設想的那種“不能適應漸進中斷”的現象,不但已經產生象托洛茨基所說的某種“可能派”[155]傾向,而且還產生了整整的一個機 會主義流派;這個流派把現代民主派內部同具有本民族“色彩”的資產階級在共同的經濟、社會和政治利益上有千絲萬縷聯(lián)系的一定的社會階層當作靠山,直接地、 公開地、完全自覺地和一貫地敵視任何有關“漸進中斷”的思想。

托洛茨基(更不必說亞·波特列索夫)在策略上和組織上所犯的一 系列錯誤的根源,就在于他害怕,或者說不愿意,或者說不能夠承認一個機會主義流派已經完全“成熟”并且同今天的民族主義自由派(或社會民族主義)有極其密 切的、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這一事實,否認這種“成熟”的事實和這種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在實踐上至少會導致在到處流行的社會民族主義的(或民族自由主義的)禍患面 前完全驚慌失措和束手無策。

總的說來,亞·波特列索夫、馬爾托夫、阿克雪里羅得、弗·科索夫斯基(他甚至為德國民主派投票贊成軍事?lián)芸钸@種民族自由主義的行為辯護)和托洛茨基,全都否認機會主義和社會民族主義之間的聯(lián)系。

他們的主要“理由”是,昨天“按機會主義”劃分民主派和今天“按社會民族主義”劃分民主派,這兩者并不完全一致。這個理由,首先是不符合事實,這一點我 們馬上就要談到;其次,這個理由完全是片面的,不充分的,從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來看是根本站不住腳的。個人和某些團體可以從一方轉到另一方,這不但是可能 的,而且在每次發(fā)生大的社會“動蕩”的時候甚至是不可避免的;某一流派的性質并不會因此而有絲毫的改變;一定的流派之間在思想上的聯(lián)系也不會改變,它們的 階級作用不會改變。看來,所有這些看法都是盡人皆知的,無庸置辯的,今天還要來強調這些,使人覺得簡直有點難為情。但是上述這些著作家偏偏把這些看法忘記 了。機會主義的基本階級意義——或者,也可以說它的社會經濟內容——就在于,現代民主派的一些分子在一系列問題上已經投到資產階級方面(實際上如此,也就 是說,即使他們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機會主義就是自由派的工人政策。誰要是害怕這些話的表面上的“派別性”,我們勸他不妨花點功夫去研究一下馬克思、恩 格斯和考茨基(后者對反對“派別性”的人是一位特別適宜的“權威”,不是嗎?)的思想,至少是對英國機會主義的評論。毫無疑問,經過一番研究以后,他就會 承認機會主義的和自由派的工人政策在根本上、在本質上是一致的。今天的社會民族主義的基本階級意義也完全一樣。機會主義的基本思想就是資產階級和它的對立 面彼此聯(lián)合或接近(有時是達成協(xié)議、結成聯(lián)盟,等等)。社會民族主義的基本思想也完全一樣。機會主義和社會民族主義在思想政治上相近、相連甚至相同,這是 毫無疑問的。自然,我們拿來作為根據的,不應當是某些個人或團體,而只能是對各社會流派的階級內容的分析,是從思想政治上對它們主要的根本的原則進行的研 究。

如果從另一個稍微不同的角度來考察這個問題,我們會問:社會民族主義是從哪里來的?它是怎樣產生和生長起來的?是什么東 西使它發(fā)生作用和給了它力量?誰回答不了這些問題,誰也就是根本沒有理解什么是社會民族主義,當然也就根本不可能同它“劃清思想界限”,不管他怎樣賭咒發(fā) 誓,說他決心同社會民族主義“劃清思想界限”。

對這個問題只能有一個回答:社會民族主義是從機會主義里面生長起來的,正是機 會主義給了它力量。怎么能夠“一下子”就產生出社會民族主義呢?這跟懷孕9個月以后“一下子”生出一個小孩完全一樣。在整整第二個時代(或昨天的時代), 在歐洲各國,機會主義的表現不可勝數,其中的每一個表現都是一條涓涓細流,而今天它們“一下子”匯合成一條社會民族主義的江河,雖然河水還很淺(附帶說一 句:而且又渾又臟)。懷孕9個月以后,胎兒就會脫離母體;機會主義懷孕幾十年之后,它的成熟的胎兒即社會民族主義就會在比較短的時期內(與幾十年相比而 言)脫離現代民主派。不管各種各樣的好心人聽到這種看法和言論以后會怎樣大喊大叫,大發(fā)脾氣,暴跳如雷,這終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因為這是從現代民主派的 整個社會發(fā)展中和第三個時代的客觀環(huán)境中產生出來的。

但是,如果說“按機會主義”劃分和“按社會民族主義”劃分并不完全一 致,這豈不是就證明這兩種現象之間沒有本質的聯(lián)系嗎?第一,這并沒有證明,就象18世紀末某些資產階級分子一會兒轉到封建主方面,一會兒轉到人民方面,并 沒有證明資產階級的成長與1789年法國大革命“沒有聯(lián)系”一樣。第二,整個說來(我們現在所說的正是整個的情況),這種一致是存在的。我們不要看單獨一 個國家,而要看若干國家,例如德國、英國、法國、比利時、俄國、意大利、瑞典、瑞士、荷蘭、保加利亞這10個歐洲國家的情況。其中只有3個加上了著重標記 的國家似乎有些例外;在其余的國家里,堅決反對機會主義的流派都產生了與社會民族主義相敵對的流派。這里可以舉出德國著名的《月刊》及其反對者,俄國的 《我們的事業(yè)》雜志及其反對者,意大利的比索拉蒂黨及其反對者,瑞士的格雷利希派和格里姆派,瑞典的布蘭亭派和霍格倫派,荷蘭的特魯爾斯特拉派和潘涅庫 克、哥爾特派,還有保加利亞的“共同事業(yè)派”和“緊密派”[156]。舊的劃分和新的劃分總的說來是一致的,這是事實;至于完全的一致,甚至在最簡單的自 然現象中也是不存在的,正象伏爾加河在卡馬河注入以后同注入以前并不完全相同,孩子和雙親并不完全相象一樣。英國看起來好象是個例外;其實,它在戰(zhàn)前曾經 有兩個主要的派別,以兩家日報為中心(日報是最能表明一個派別的群眾性的客觀標志),即機會主義者的《每日公民報》[157]和反機會主義者的《每日先驅 報》[158]。兩家報紙都被民族主義的浪潮吞沒了;但是,在支持前者的人當中有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在支持后者的人當中有將近七分之三的人是持反對立場 的。通常人們只拿“英國社會黨”同“獨立工黨”相對比,這樣比是不對的,是忘記了后者同費邊派[159]、同“工黨”[160]實際上結成了聯(lián)盟。這就是 說,10國當中只有兩國是例外;但這兩國也并不完全是例外,因為派別并沒有變換立場,只是浪潮吞沒了(原因十分明顯,用不著再談)幾乎所有反對機會主義的 人而已。毫無疑問,這說明浪潮的力量是多么強大;但是,這絲毫不能推翻在全歐范圍內新舊兩種劃分是一致的這一事實。

有人對我 們說:“按機會主義”劃分已經過時了,只有劃分為國際觀點的擁護者和民族狹隘觀點的擁護者才有意義。這種意見是根本不對的。“國際觀點的擁護者”這個概 念,如果不具體加以說明,那就毫無內容,毫無意義,而具體說明的每一步,都會是列舉出與機會主義相敵對的各種標志。在實踐中,情況會更加如此。一個人如果 擁護國際觀點,而又不十分堅決徹底地反對機會主義,這種國際觀點也就無異于海市蜃樓。也許,一些這樣的人可能真誠地認為自己是“國際派”,但是,評定一個 人不是根據他對自己的看法,而是根據他的政治行為。這種不堅決徹底地反對機會主義的“國際派”,其政治行為始終是會幫助或者說支持民族主義者的流派。另一 方面,民族主義者也自稱為“國際派”(考茨基、倫施、亨尼施、王德威爾得、海德門等人),不僅如此,他們還完全承認具有他們同樣思想方式的人應當實行國際 的接近、協(xié)商和聯(lián)合。機會主義者并不反對“國際觀點”,他們只是主張對機會主義者給予國際的認可,主張機會主義者達成國際的協(xié)議。

載于1917年莫斯科浪濤出版社出版的《文集》第1卷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26卷第131—154頁

【注釋】

[151]《打著別人的旗幟》一文是為原定于1915年在俄國出版的合法的馬克思主義文集寫的。文集遭到沙皇書報檢查機關刪改和扣壓,直到1917年二月革命后才得見天日。

1917年3月,莫斯科浪濤出版社出版了這個文集,作為第1輯。該文集收入了下列文章:列寧的《打著別人的旗幟》(署名恩·康斯坦丁諾夫)、雅·米·斯 維爾德洛夫的《德國社會民主黨的分裂》(署名安·米哈伊洛維奇)、伊·伊·斯克沃爾佐夫的《尼·蘇漢諾夫談我們的派別》(署名伊·斯捷潘諾夫)、米·斯· 奧里明斯基的《俄國自由派的計劃》、弗·巴·米柳亭的《在新的道路上》(署名弗·巴甫洛夫)和維·巴·諾根的《戰(zhàn)爭與工人階級的經濟狀況》(署名:M.法 布里奇內)。——[134]。

[152]《我們的事業(yè)》雜志(《наще депо》)是俄國孟什維克取消派和社會沙文主義 者的主要刊物(月刊)。1915年1月在彼得格勒出版,以代替被查封的《我們的曙光》雜志,共出了6期。為該雜志撰稿的有葉·馬耶夫斯基、彼·巴·馬斯洛 夫、亞·尼·波特列索夫、涅·切列萬寧等。——[134]。

[153]指卡·考茨基的《國際觀點和戰(zhàn)爭》一文。這篇文章的俄譯文載于1915年《我們的事業(yè)》雜志第1期和第2期(參看注186)。列寧對這篇文章的批判,還見《社會沙文主義者的詭辯》一文(本卷第195—200頁)。——[143]。

[154]把自己過去崇拜的東西付之一炬一語出自俄國作家伊·謝·屠格涅夫的長篇小說《貴族之家》,是書中人物米哈列維奇的詩句,后來常被人們引用來譬喻背叛自己過去的信念。——[144]。

[155]可能派是19世紀80年代至20世紀初法國社會主義運動中出現的小資產階級改良主義派別,主張把工人階級的活動限制在資本主義制度下“可能”辦到的范圍內。——[150]。

[156]共同事業(yè)派是保加利業(yè)社會民主工黨內的機會主義派別,因從1900年起出版《共同事業(yè)》雜志而有此稱。在保加利亞社會民主工黨分裂以后,該派 于1903年正式成立了保加利亞社會民主工黨(寬廣社會黨人),即寬廣派,領導人是揚·伊·薩克佐夫。寬廣派力求把黨變成包括資產階級在內的所有“生產階 層”的寬廣組織。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寬廣派持社會沙文主義立場。

緊密派即保加利亞社會民主工黨(緊密社會黨人),因主張建立緊密團結 的黨而得名,1903年保加利亞社會民主工黨分裂后成立。緊密派的創(chuàng)始人和領袖是季·布拉戈耶夫,后來的領導人為格·約·基爾科夫、格·米·季米特洛夫、 瓦·彼·柯拉羅夫等。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緊密派反對帝國主義戰(zhàn)爭。1919年,緊密派加入了共產國際并創(chuàng)建了保加利亞共產黨。——153。

[157]《每日公民報》(《The Daily Citizen》)是英國工黨、費邊社和獨立工黨的機會主義聯(lián)盟的機關報(日報),1912—1915年在倫敦和曼徹斯特出版。——[153]。

[158]《每日先驅報》(《The Daily Herald》)是英國社會黨的機關報,1912年4月起在倫敦出版。從1922年起該報成為工黨的機關報。——[153]。

[159]費邊派是1884年成立的英國改良主義組織費邊社的成員,多為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代表人物有悉·維伯、比·維伯、拉·麥克唐納、肖伯納、赫· 威爾斯等。費邊·馬克西姆是古羅馬統(tǒng)帥,以在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公元前218—201年)中采取回避決戰(zhàn)的緩進待機策略著稱,費邊社即以此人名字為名。費邊 派雖認為社會主義是經濟發(fā)展的必然結果,但只承認演進的發(fā)展道路。他們反對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和無產階級革命學說,鼓吹通過細微改良來逐漸改造社會,宣 揚所謂“地方公有社會主義”。1900年費邊社加入工黨(當時稱工人代表委員會),仍保留自己的組織。在工黨中,它一直起制定綱領原則和策略原則的思想中 心的作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費邊派采取了社會沙文主義立場。——[154]。

[160]英國工黨成立于1900年,起初 稱工人代表委員會,由工聯(lián)、獨立工黨和費邊社等組織聯(lián)合組成,目的是把工人代表選入議會。1906年改稱工黨。工黨的領導機關執(zhí)行委員會同工聯(lián)總理事會、 合作黨執(zhí)行委員會共同組成所謂全國勞動委員會。工黨成立初期就成分來說是工人的政黨(后來有大批小資產階級分子加入),但就思想和政策來說是一個機會主義 的組織。該黨領導人從黨成立時起就采取同資產階級實行階級合作的路線。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工黨領導機構多數人持沙文主義立場,工黨領袖阿·韓德遜等參加 了王國聯(lián)合政府。——[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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