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舉結果 (1913年1月31日〔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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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結果 (1913年1月31日〔2月13日〕)

第四屆杜馬選舉運動證實了馬克思主義者自1911年以來對歷史形勢的估計是正確的。這個估計概括地說就是:俄國歷史中 的反革命猖獗時期的第一階段已經(jīng)結束。以資產階級民主派的“輕部隊”的覺醒(學生運動)、工人的進攻性經(jīng)濟運動特別是非經(jīng)濟運動等等為特點的第二階段開始 了。

經(jīng)濟蕭條,反革命的悍然進攻,民主派的退卻和渙散,“進步陣營”中“路標派的”、取消派的變節(jié)思想的泛濫,——這些就是 第一階段(1907—1911年)的特點。而第二階段(1911—1912年)無論在經(jīng)濟、政治、思想方面,都具有相反的特點:工業(yè)繁榮,反革命不能用以 前那樣的力量或精力等等繼續(xù)進攻,民主派的覺醒使路標主義、投降變節(jié)、取消主義的情緒不得不隱藏起來。

這就是正確評價1912年的選舉運動時所必須注意到的總的背景情況。

一“制造”選舉

第四屆杜馬選舉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政府有步驟地在這次選舉中舞弊。我們不打算在這里給“制造選舉”作總結,關于這一點,自由派和民主派的所有報刊已經(jīng)談得 夠多的了;立憲民主黨人在第四屆杜馬提出的詳細質詢也說明了這一點;等將來把大量的而且愈來愈多的材料收集起來,我們也許能寫一篇專論來談這個問題。

現(xiàn)在我們要談的只是制造選舉的基本結果和這種“制造”的主要的政治意義。

動員僧侶去對付自由派地主和十月黨地主,變本加厲地進行迫害和肆無忌憚地破壞法律去對付城鄉(xiāng)資產階級民主派,試圖用同樣的手段從社會民主黨那里奪走工人 選民團,——這些就是制造1912年選舉的基本手法。整個這一政策很象波拿巴主義的政策,其目的是要在杜馬中形成一個右派-民族黨人的多數(shù)。大家知道,這 個目的并沒有達到。但是,我們下面就會看到,政府畢竟還是在我國的議會(請原諒我的用詞)中“維持住了”以前的、第三屆杜馬那樣的狀況:在第四屆杜馬中仍 舊有兩個多數(shù),一個是右派-十月黨人的多數(shù),一個是十月黨人-立憲民主黨人的多數(shù)。

1907年的六三選舉法“建立”的是以農 奴主-地主同資產階級上層的聯(lián)盟為基礎的國家管理(并且不僅僅是管理)制度,而且前一種社會成分在這個聯(lián)盟中保有很大優(yōu)勢,而這兩種成分支撐的實際上是一 個不折不扣的舊政權。這個由農奴制等等的幾世紀歷史造成的政權,其特性過去如何、現(xiàn)在怎樣,對于這一點,我們就不必談了。不管怎么說,1905年的變動、 舊事物的崩潰、群眾和一些階級的公開的強大行動,畢竟迫使這個政權謀求同這種或那種社會力量結成聯(lián)盟。

1905—1906年 指望過“鄉(xiāng)巴佬”、莊稼漢(布里根選舉法和維特選舉法),這種指望現(xiàn)在已經(jīng)破滅了。六三體制“把賭注押在強者身上”,即押在地主和資產階級大亨身上?,F(xiàn) 在,第三屆杜馬總共大約5年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開始連這個“賭注”也輸?shù)袅?!再沒有比1907—1912年間的十月黨人更會拍馬的了,可是就連十月黨人也“沒有 拍上”。甚至就本性來說同他們有著血緣關系的舊政權(所謂“官僚制度”),同他們也不能和睦共處。資產階級在農村中的政策(11月9日的法令[227]) 和促進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各種措施,還是在普利什凱維奇之流掌握之下,因此結果非常可悲。普利什凱維奇主義雖然用新的土地政策和新的一套代表機構來改頭換面、 裝飾一新,但它仍繼續(xù)壓制著一切,阻礙著發(fā)展。

六三體制出現(xiàn)了裂痕。在沒有堅強的、牢固的、受過考驗的完整的社會支柱的時 候,在不得不在各種不同的成分中間隨機應變的時候,“制造”選舉是不可避免的,正象波拿巴主義的手法在歷史上是不可避免的一樣。如果民主階級力量薄弱,或 者被一些暫時的原因大大削弱了,這些手法就可能在許多年中獲得“成效”。但是,就連19世紀60年代俾斯麥或拿破侖第三的“經(jīng)典”范例也都證明,沒有一些 最急遽的轉變(在普魯士是“自上而下的革命”和幾次非常成功的戰(zhàn)爭)是不行的。

二新的杜馬

為了 說明選舉的結果,我們要把關于第四屆杜馬黨派成分的官方材料拿來,不僅同第三屆杜馬末期(1912年)而且同初期(1908年)的材料加以比較。我們看到 這樣一種大可注意的情況[注:這些材料來自以下杜馬出版物:1908年《一覽表》,1912年《參考手冊》和1912年12月2日出版的《國家杜馬(第四 屆)參考手冊》1912年第14期,材料訂正截至1912年12月1日,三個民族集團系指波蘭人、白俄羅斯人和穆斯林。]:

從這些材料得出的第一個結論是,在第四屆杜馬中仍舊有以前的兩個多數(shù):占283席(65+120+98)的右派-十月黨人的多數(shù)以及占226席(98+48+59+21)的十月黨人-立憲民主黨人的多數(shù)。

對于專制政府,實際上最重要的是杜馬中“自己的”多數(shù)。在這方面,第三屆杜馬和第四屆杜馬沒有多大差別。在第三屆杜馬中,右派-十月黨人的多數(shù)最初占292席,最后占268席。現(xiàn)在獲得的票數(shù)是在這兩個數(shù)字之間,283席。

由于右派多數(shù)從第三屆杜馬開始到最后票數(shù)這樣明顯地減少,以致仍舊是專制的政府不能不采取制造選舉這種非常措施。這種制造并不象梅延多夫、馬克拉柯夫之流所喜歡描述的那樣,是什么偶然的現(xiàn)象,是什么違反制度的現(xiàn)象,而是為了維持“制度”而必然要采取的措施。

以馬克拉柯夫之流為首的自由派先生們,你們不是在談論“當局同全國調和”(即同資產階級調和)嗎?如果是這樣,那么二者必居其一?;蛘吣銈兊年P于調和的 言論不是空話,那你們就應當接受“制造選舉”,因為這是同現(xiàn)實當局調和的現(xiàn)實條件。你們本來就是那么愛好“現(xiàn)實政策”的人嘛!或者你們對“制造選舉”的抗 議不是空話,那你們談的就不應該是調和,而應該是同調和完全不同的別的什么東西……

六三體制的第二個多數(shù)是自由派-十月黨人 的多數(shù),在第三屆杜馬初期占252席,末期占235席,而在第四屆杜馬中則降到226席。可見,政府的“選舉運動”實際上是成功了;政府達到了自己的目 的,又一次實際地確立了自己的專制。關于右派-民族黨人要占居多數(shù)的叫囂,只不過是做交易要高價而已。實際上兩個多數(shù)政府都需要,因為這兩個多數(shù)都站在反 革命的立場上。

無論怎樣強調這一點都不為過分,因為自由派為了愚弄民主派正在掩飾這一點,而自由派工人政客(取消派)由于輕 率也在掩飾這一點。立憲民主黨人同十月黨人的聯(lián)盟在選舉羅將柯時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非常明顯(《言語報》就羅將柯的演說所寫的不堪入耳的阿諛奉承的詞句,大概更加 明顯地說明了這種聯(lián)盟的存在),這種聯(lián)盟決不只是“技術上的”事情。這種聯(lián)盟說明從古契柯夫到米留可夫,整個資產階級的反革命情緒是一致的;只是由于有這 種情緒,這種聯(lián)盟才可能實現(xiàn)。

另一方面,政府從六三制度的整個體制出發(fā),也是需要自由派-十月黨人的多數(shù)的,因為第三屆(以 及第四屆)杜馬決不象那些陷入羅普申的心情[228]和“召回派的”空話的泥潭里不能自拔的“左派”民粹派常常瞎扯的那樣,是什么“紙糊的”機關。不是 的。第三屆和第四屆杜馬是專制制度的發(fā)展和資產階級的發(fā)展中的一個階段,是它們經(jīng)歷了1905年的勝利和失敗后企圖真正接近起來的一次必要的嘗試。這次嘗 試如果慘敗,就將不僅是斯托雷平和馬卡羅夫的慘敗,不僅是馬爾柯夫第二和普利什凱維奇的慘敗,而且是“調和者”馬克拉柯夫之流的慘敗!

政府需要自由派-十月黨人的多數(shù),是打算在保持普利什凱維奇之流的無限權力的情況下推動俄國前進。至于用來約束和緩和自由派-十月黨人的異常急速的、過激的“進步主義”的工具,政府手里有的是,如國務會議和許多其他的東西……

三六三體制內部的變化

上面引用的數(shù)字是關于反革命猖獗時期地主和資產階級各政黨、團體和派別的演變問題的很有意思的材料。在第三屆和第四屆杜馬的成員中幾乎談不上有什么資產 階級(農民)民主派和工人民主派,原因很簡單:六三體制就是為了排除民主派而特意建立的。“民族”政黨,即不屬于“主導”民族的各政黨,也同樣受到六三體 制特殊的壓迫和摧殘。

因此,我們只把右派、十月黨人和俄國自由派這些在六三體制中占有牢靠地位并受其保護而同民主派隔絕的政黨挑出來,看一看這些政黨內部的變化。

從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各特權階層中的所謂“中派”明顯變弱了,而這些階層的右翼和自由派一翼卻明顯增強了。值得注意的是,盡管政府為了幫助右派采取了極其非常的措施在選舉中舞弊,但是地主和資產階級中的自由派人數(shù)增加得還是比右派快。

有一些人看到這些事實,喜歡講一些什么六三體制的矛盾尖銳化了,什么溫和資產階級的進步主義要獲勝了等等冠冕堂皇的話。第一,這些人忘記了,地主中間特 別是資產階級中間自由派人數(shù)雖然增加了,但是增加得最快的是把自己的全部政策完全建立在同右派“調和”的基礎上的自由派右翼。關于這一點我們等一會還要詳 細說明。第二,這些人忘記了,轟動一時的所謂“資產階級向左轉”不過是民主派的真正向左轉的征兆而已,只有民主派才是唯一能夠促使制度發(fā)生重大變化的動 力。第三,這些人忘記了,六三體制專門的目的是要在很大的范圍內利用自由派資產階級和反動地主之間的對抗性的,盡管這兩者同整個民主派特別是同工人階級有 著深刻得多的共同的對抗性。

其次,我國的自由派喜歡把事情描寫成這樣:十月黨人的垮臺是“制造選舉”引起的,是“制造選舉” 使這個“最后一個聽命于政府的黨”失去了支持等等。自然,這時自由派本身是以正直的反對派、不依附于人的人、甚至“民主派”的姿態(tài)出現(xiàn)的,但實際上任何一 個馬克拉柯夫同十月黨人都根本沒有什么區(qū)別。

請看一看第三屆杜馬和第四屆杜馬之間發(fā)生的變化,并且把這個變化同第三屆杜馬的 初期和末期之間發(fā)生的變化比較一下。大家會看到,在第三屆杜馬中十月黨減少的代表人數(shù)(28)比在第四屆杜馬選舉時減少的(22)還要多。當然這并不意味 著當時沒有搞過“制造選舉”的勾當;這種勾當當時搞得肆無忌憚,——特別是為了對付民主派。但是這意味著,不管怎樣制造了選舉,也不管政府的作用和總的 “政策”怎么樣,俄國有產階級中黨派劃分的過程仍在進行,反革命派當中的右的、反動農奴主一翼和同一個反革命派當中的自由派資產階級一翼劃分開來的過程仍 在進行。

杜馬中右派-十月黨人的多數(shù)中間的各個集團和派別組織(右派、民族黨人、溫和右派、“中派”、右派十月黨人,等等) 之間的差別,也同十月黨人-自由派的多數(shù)(左派十月黨人、進步派、立憲民主黨人)內部的差別一樣,是不固定的,不明確的,偶然的,往往是人為地制造出來 的。當代的特點決不是依附于政府的十月黨人受到了據(jù)說是不依附于政府的(就是馬克拉柯夫!)立憲民主黨人的排擠。這是自由派的蠢話。

當代的特點是:真正的階級政黨的形成過程正在進行,特別是一個反革命自由派的政黨正在一片甚囂塵上的鮮明的反對派呼聲和侈談“當局同全國調和”的甜言蜜語聲中結成。

俄國發(fā)行最廣的自由派報紙用全部力量來掩飾這個過程。因此,我們要再一次看看杜馬統(tǒng)計材料的確切數(shù)字。應當記住,評論政黨也象評論個人一樣,不是根據(jù)他 們的言論,而是根據(jù)他們的行動。實際上,立憲民主黨人和進步派在一切最重要的問題上都是一致行動的,而這兩種人無論是在第三屆和第四屆杜馬中,或者是在最 近結束的選舉中,在一系列問題上又都是同十月黨人一致行動的(在葉卡捷琳諾斯拉夫省,羅將柯同立憲民主黨人結成聯(lián)盟?。?。我們來看一看關于這三個政黨的材 料:

我們看到:十月黨人明顯地和不斷地減少;立憲民主黨人稍有減少,隨即又略有增加;進步派則明顯地和不斷地增加,他們在5年內幾乎增加了一倍。

如果我們把米留可夫先生在1912年《〈言語報〉年鑒》第77頁上公布的1908年的數(shù)字拿來看一看,那么情況還要明顯得多。據(jù)米留可夫先生統(tǒng) 計:1908年在第三屆杜馬中有154個十月黨人,23個進步派,56個立憲民主黨人。拿這個數(shù)字同第四屆杜馬相比較,那就是立憲民主黨人的人數(shù)的增加微 不足道,進步黨人的人數(shù)則增加了一倍多。

1908年進步派不到立憲民主黨人的一半?,F(xiàn)在進步黨人的人數(shù)是立憲民主黨人人數(shù)的80%強。

由此可以看到一個無可爭辯的事實:反革命猖獗時期(1908—1912年)俄國自由派內最明顯的特征就是進步派有了很大的發(fā)展。

什么是進步黨人呢?

按成分和思想體系來說,進步黨人就是十月黨人同立憲民主黨人的混合物。

在第三屆杜馬中,進步派當時還被稱作和平革新派[229],他們的領袖之一反革命貴族李沃夫在第一屆杜馬中曾是立憲民主黨人。我們看到,在第三屆杜馬中 進步派的人數(shù)從25人增加到36人,即增加了11個人;在這11個代表中,有9個來自別的政黨,即:1個來自立憲民主黨,2個來自溫和右派,1個來自民族 黨人,5個來自十月黨。

進步黨人在俄國自由派政治代表中間的迅速增長和“路標”派在“社會”中取得的成功,這是一件事情的兩個方面。進步黨人在政治實踐中實現(xiàn)了“路標”派在理論中所宣揚的東西,即誹謗革命,背棄民主派,贊美資產階級齷齪的牟利行為,把這種行為說成是人間的神圣事業(yè)等等。

立憲民主黨人馬克拉柯夫談到當局同全國調和時,他所謳歌的只是進步黨人所做的事情。

布爾什維克曾經(jīng)在立憲民主黨人完全陶醉于他們的“勝利”的時候揭露了立憲民主黨人,指出了他們的黨的真正本質[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12卷第 242—319頁。——編者注],現(xiàn)在這一本質在整個事態(tài)的發(fā)展中已經(jīng)愈來愈清楚地暴露出來,因此,我們離開1905年和1906年愈遠,就愈清楚地看到 當時布爾什維克所說的是多么正確。

俄國民主派如果不堅決地破壞立憲民主黨人在群眾中的“威信”,任何勝利也不可能取得。反過來說,立憲民主黨人同路標派和進步黨人實際上合流,是民主派能夠在無產階級領導下團結和加強的條件之一和征兆之一。

四選舉斗爭是為了什么?

這個問題在大多數(shù)關于選舉的議論和文章中往往被推到了次要的地位,甚至被完全抹殺了。然而這是關于選舉運動的思想政治內容的問題,是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不弄清這個問題,其余一切問題,一切關于“反對派的百分比”等等的普通統(tǒng)計數(shù)字就會完全失掉價值。

對這個問題的最流行的答案是:斗爭是為了要不要立憲。右派是這樣看的。自由派也是這樣看的。右派和自由派的一切報刊都貫穿著這樣一種觀點:實際上進行斗 爭的是兩個陣營,一個贊成立憲,另一個反對立憲。立憲民主黨的領袖米留可夫先生和該黨的正式機關報《言語報》曾直接提出這種兩個陣營的論點,而且是以立憲 民主黨的代表會議的名義提出來的。

就請從選舉的結果來看一看這種“理論”吧。它經(jīng)得起現(xiàn)實的考驗嗎?

新杜馬的第一個表現(xiàn)是,立憲民主黨人同十月黨人(甚至同部分右派)結成聯(lián)盟擁戴羅將柯為“立憲派”的候選人;羅將柯的包含準立憲綱領的演說,受到了立憲 民主黨人的熱烈歡迎。[注:除《言語報》當時的文章外,還可以參看米留可夫先生1912年12月13日在杜馬中的聲明:“主席〈羅將柯〉發(fā)表了演說……他 發(fā)表了他的宣言,我們承認這個宣言是我們的?。?rdquo;(《言語報》12月14日第343號)立憲民主黨人的立憲(可不是鬧著玩的?。┬跃褪沁@種貨色!]

大家知道,十月黨人的領袖羅將柯是右派十月黨人,他和“中派”或保守的立憲派的領袖克魯平斯基一樣,都認為自己是立憲派。

說斗爭是為了立憲,就等于什么也沒有說,因為馬上就會提出這樣的問題:指的是什么樣的憲制?是克魯平斯基式的憲制?還是羅將柯式的憲制?還是葉弗列莫夫 —李沃夫式的憲制?還是馬克拉柯夫—米留可夫式的憲制?接著還會提出更重要的問題,不是關于愿望、聲明、綱領等等的問題(這些都是紙上的東西),而是關于 達到愿望的實際手段的問題。

就這最重要的(也是唯一嚴肅的)一點來說,1912年《言語報》第117號轉載的格列杰斯庫爾先 生的聲明也是駁不倒的,也是絕對正確的;他的聲明說,不需要新的革命,需要的“只是立憲工作”。這個聲明從思想政治上使立憲民主黨人同十月黨人更緊密更深 刻地聯(lián)結在一起,任何忠于憲制甚至……似乎是忠于民主的保證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在俄國讀到的報紙大概有近90%是十月黨人和自由派出版的。所有這些報紙都在向讀者灌輸兩個陣營的思想,說其中有一個是贊成立憲的,這樣一來也就使群眾的政治意識受到了極大的腐蝕。只要想一想:整個這一運動是以米留可夫接受羅將柯的“立憲”宣言結束的!

由于這種情況,必須十分堅持反復強調政治科學中一些被許多人早已忘光了的老道理。什么是立憲?這才是俄國當前令人關注的問題。

立憲就是舊社會(貴族的、農奴制的、封建的、專制的社會)的歷史勢力和自由派資產階級之間進行的交易。這種交易的實際情況,即舊勢力讓步的多少或自由派資產階級勝利的大小,都取決于民主派,即廣大人民群眾(首先是工人)對各種舊勢力取得的勝利。

我國的選舉運動能夠以米留可夫接受羅將柯的“宣言”而結束,只是因為實際上自由派爭取的并不是取消舊勢力的種種特權(經(jīng)濟的、政治的等等),而是(簡單 地說)由地主和資產階級瓜分這些特權。自由派害怕民主派的人民群眾運動甚于害怕反動勢力,——這就是從資本的經(jīng)濟力量方面來看自由派在政治上顯得驚人的較 弱的原因。

在六三體制中,自由派取得了可以容忍的、半合法的反對派的壟斷地位,新的政治活躍(用過于溫和的和不確切的字眼來 說)的開始使得新的、正在成長的民主派的廣大階層受到這些壟斷者的影響。因此,現(xiàn)在俄國政治自由問題的全部實質就在于認清互相斗爭的不是兩個陣營,而是三 個陣營,因為只有被自由派抹殺的這后一個陣營才真正具有實現(xiàn)政治自由的力量。

1912年選舉中的斗爭決不是“為了立憲”,因 為主要的自由派政黨,主要攻擊并一再擊敗十月黨人的政黨——立憲民主黨,是同意羅將柯的宣言的。在六三體制的警察壓制下進行的這場斗爭,是為了喚醒、加強 和團結獨立的、不受自由派的動搖和“十月黨人的同情”的影響的民主派。

這就是為什么說從純“議會”的角度來考察選舉運動的真正思想政治內容是根本錯誤的。要比一切“立憲”綱領和政綱更實際百倍的,是各個政黨和集團怎樣對待作為1912年的標志的政治罷工運動的問題。

要把任何一國的資產階級政黨同無產階級政黨區(qū)別開,有一個最好的檢驗方法,就是看它們對經(jīng)濟罷工的態(tài)度。一個政黨如果在自己的報刊上,在自己的組織內, 在自己的議會活動中不是同舉行經(jīng)濟罷工的工人一起進行斗爭,這個政黨就是資產階級政黨,不管它怎樣拿自己的“人民性”、“激進社會主義”等等來賭咒發(fā)誓。 在俄國,同樣應該對那些想要被人稱作民主主義政黨的政黨——mutatis mutandis(作相應的改變)——說:不要拿你們在紙上寫的立憲、普選 權、結社自由、各民族平等之類的東西來賭咒發(fā)誓,這些話一文不值,讓我們看看你們對1912年的政治罷工運動所采取的行動吧!這個標準雖然還不完全,但它 畢竟是實在的標準,而不是空洞的諾言。

五現(xiàn)實生活對選舉口號的檢驗

選舉運動使一切自覺的政治活 動家非常感興趣,是因為這一運動提供了說明社會的各個不同階級的觀點、情緒以及利益的客觀材料。在這一方面,可以把代表機構的選舉比作人口普查,——選舉 提供的是政治統(tǒng)計材料。當然,這種統(tǒng)計材料有好的(如果實行的是普遍的……選舉制),但也有壞的(我國的議會——請原諒我的用詞——選舉);當然,對于這 種統(tǒng)計材料也同對于其他一切統(tǒng)計材料一樣,應該學會批評它并批判地加以利用。最后,當然,必須把這種統(tǒng)計材料同一般社會統(tǒng)計材料聯(lián)系起來看。例如,在那些 沒有得議會迷病的人看來,罷工統(tǒng)計材料往往要比選舉統(tǒng)計材料重要和深刻百倍。

盡管預先作了這些說明,但是選舉提供的材料是客 觀的這一點畢竟是無疑的。用計算各個不同階級居民群眾的投票來檢驗主觀愿望、情緒和觀點的方法,對一個多少有點象樣的政治家來說,始終應該是很寶貴的。各 個政黨在選民面前展開的實際斗爭和選舉結果,總會給我們提供一些材料來檢驗我們對國內社會力量對比和對這些或那些“口號”的意義了解得是不是正確。

我們試從這個角度來看一看選舉的結果。

關于政治統(tǒng)計材料問題,在這里必須提到的主要的一點是:由于政府極卑鄙地采取了“解釋”、鎮(zhèn)壓、逮捕、流放等等無窮無盡的行政“手段”,這種統(tǒng)計材料有 一大部分顯然是無用的。例如,在《我們的曙光》雜志第9—10期合刊上切列萬寧先生根據(jù)各選民團的數(shù)百名復選人的材料作出結論時不得不承認,把第二城市選 民團和農民選民團中反對派復選人百分比的下降(同第三屆杜馬選舉相比)當作向右轉的證據(jù)“是很可笑的”。梅姆列佐夫[230]、赫沃斯托夫、托爾馬喬夫、 穆拉托夫之流不能搞舞弊的唯一的一個選民團,就是第一城市選民團。這個選民團表明“反對派的”復選人人數(shù)從56%增加到67%,而十月黨人卻從20%降到 12%,右派從24%降到21%。

但是,即使“解釋”使得關于復選人的選舉統(tǒng)計材料變得毫無意義,即使完全被排斥于有特權的 六三分子之外的各民主階級都嘗到了這些解釋的種種好處,自由派對民主派的態(tài)度還是在選舉中表現(xiàn)出來了。在這一點上仍然得到了客觀材料,使我們可以根據(jù)現(xiàn)實 生活的經(jīng)驗來檢驗各個不同的“流派”在選舉前的思想和言論。

自由派對民主派的態(tài)度問題決不“僅僅是政黨的”問題,也就是說, 這個問題決不是只從某一條嚴格的政黨的路線的角度來看才顯得重要。不。這個問題對于任何一個追求俄國的政治自由的人說來,都是最重要的。這個問題也就是怎 樣才能達到俄國一切正直誠實的人共同追求的目標的問題。

1912年的選舉運動一開始,馬克思主義者正是把徹底民主主義口號放 在首要地位來同自由派工人政策相抗衡的。這些口號可以從兩方面來檢驗:第一,別的國家的議論和經(jīng)驗;第二,1912年的運動的經(jīng)驗。馬克思主義者的口號對 還是不對,這一點現(xiàn)在應當從自由派和民主派之間實際形成的關系看出來。這種檢驗的客觀性就在于,檢驗這些口號的不是我們自己,而是群眾,而且不僅僅是一般 群眾,其中也有我們的反對者。

由于選舉和選舉結果而形成的自由派和民主派的關系,是象馬克思主義者所預料的那樣呢,還是象自由派所預料的那樣呢,還是象取消派所預料的那樣呢?

為了分析這個問題,我們先要回憶一下這些“預料”。1912年初,選舉問題剛剛提出來,立憲民主黨人(在他們的代表會議上)打起了統(tǒng)一的反對派(即兩個 陣營)和允許同左派十月黨人聯(lián)盟的旗幟,這時工人報刊就通過馬爾托夫和唐恩的文章(發(fā)表在《現(xiàn)代事業(yè)報》第2、3、8號上,)以及弗·爾—科等人的文章 (發(fā)表在《明星報》第11號(總第47號)和第24號(總第60號)上)提出了口號的問題。

馬爾托夫提出的口號是:“把反動派從他們的杜馬陣地中趕出去”;唐恩提出的口號是:“把杜馬從反動派手中奪過來”。馬爾托夫和唐恩責備《明星報》不該威脅自由派,不該企圖向自由派強行索取杜馬中的席位。

這里三種立場都表現(xiàn)得很明顯:

(1)立憲民主黨人贊成統(tǒng)一的反對派(即贊成兩個陣營)和允許同左派十月黨人聯(lián)盟。

(2)取消派贊成“把杜馬從反動派手中奪過來”的口號,即幫助立憲民主黨人和進步黨人“取得政權”(《現(xiàn)代事業(yè)報》第2號上馬爾托夫的話)。不要替民主派向自由派強行索取席位。

(3)馬克思主義者反對“把杜馬從反動派手中奪過來”的口號,因為這意味著把地主從反動派手中奪過來。“我們在選舉中的實際任務決不是‘把反動派從他們 的杜馬陣地中趕出去’,而是加強整個民主派,特別是工人民主派”(《明星報》第11號(總第47號)上弗·爾—科的話)[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1 卷第168頁。——編者注]。必須威脅自由派,向他們強行索取席位,同他們進行戰(zhàn)斗,不要怕關于什么黑幫危險的叫囂的恫嚇(同一作者在第24號(總第60 號)上的話[注:同上,第235頁。——編者注])。自由派只有當民主派不顧自由派的動搖去贏得勝利的時候才能“取得政權”。

馬克思主義者和取消派之間的分歧是極其深刻而且不可調和的,不管那些好心腸的人覺得用言詞把不可調和的東西調和起來是多么容易。“把杜馬從反動派手中奪 過來”,這是一套完整的思想,一套完整的政策,客觀上意味著把領導權交給自由派。“把民主派從自由派手中奪過來”,這是相反的一套政策,它的根據(jù)是下述論 點:民主派只有擺脫對自由派的依賴才能真正打垮反動派。

現(xiàn)在我們來看看,這場在開始以前人們就議論紛紛的較量究竟結果怎樣。

我們就把在《我們的曙光》雜志(第9—10期合刊)上對這場較量的結果作評判的弗·列維茨基先生作為證人,——大概任何人也不會懷疑這位證人偏袒《明星報》和《真理報》的路線吧。

大家知道,第二城市選民團是唯一一個多少有點象“歐洲式”選舉的選民團,它多少有些可能對自由派和民主派的“遭遇戰(zhàn)”作出結論。那么這位證人是怎樣評判第二城市選民團的較量結果的呢?

據(jù)這位證人統(tǒng)計,社會民主黨人共進行了63次活動,其中有5次不得不放棄候選資格,5次同其他政黨訂立協(xié)定,53次是獨立活動的。這53次中,有4次是在4個大城市里[231]進行的,49次是在選舉復選人時進行的。

在這49次中,有9次不清楚社會民主黨人是同誰斗爭;有3次是同右派斗爭(3次都是社會民主黨人獲勝);有1次是同勞動派斗爭(社會民主黨人獲勝);其余36次是同自由派斗爭(社會民主黨人勝21次,敗15次)。

單就俄國的自由派而言,社會民主黨人同他們進行21次斗爭,結果如下:

[注:即進步黨人和加上進步黨人或勞動派的立憲民主黨人。]

可見,社會民主黨人的主要敵人是自由派(36次比3次);使社會民主黨人遭到主要失敗的是立憲民主黨人。

其次,在訂立協(xié)定的5次中,有2次是反對派一致取得協(xié)議來反對右派的,有3次“可以說是左派聯(lián)盟反對立憲民主黨人的”(黑體是我用的;《我們的曙光》雜 志第9—10期合刊第98頁)。可見,訂立協(xié)定的次數(shù)還不及活動總數(shù)的1/10。60%的訂立協(xié)定是反對立憲民主黨人的。

最后,4個大城市的投票結果如下:

可見,在所有這4個大城市里都是社會民主黨人同立憲民主黨人斗爭,其中有一次立憲民主黨人是在決選投票中靠了十月黨人(“波羅的海沿岸立憲黨”的候選人也是十月黨人)的幫助才獲勝的。

這位證人的結論是:

“立憲民主黨人對城市民主派代表權的壟斷快要結束了。社會民主黨人在這方面的最近任務就是從自由派那里奪取所有5個有獨立代表權的城市的代表權。做到這 一點的心理的〈??〉和歷史的〈經(jīng)濟的呢?〉前提,即民主派選民的‘向左轉’、立憲民主黨人政策的破產和無產階級自主精神的再度復活,——都已經(jīng)具備。” (《我們的曙光》雜志,上引一期合刊第97頁)

六對立憲民主黨的幻想的“結束”

1.事實證明,立憲民主黨人的“統(tǒng)一的反對派”或者“兩個陣營”的口號的實際作用是欺騙民主派,讓自由派騙取民主派覺醒的果實,讓自由派使這支唯一能夠推動俄國前進的力量的覺醒變得不全面、不徹底、沒有力量。

2.事實證明,這場唯一多少有點象“公開的”、“歐洲式的”選舉斗爭,就是要把民主派從自由派手中奪過來。這個口號是生氣勃勃的,它表現(xiàn)了新的民主派走向新的運動的實際覺醒。而取消派“把杜馬從反動派手中奪過來”的口號是自由派知識分子集團的陳腐不堪的臆想。

3.事實證明,只有對立憲民主黨人進行的“狂暴”的斗爭,只有“吃掉立憲民主黨人”(自由派的下賤的奴仆取消派曾以此責難我們),才體現(xiàn)了真正群眾運動 的真正要求,因為立憲民主黨人實際上比我們所描繪的還要壞。立憲民主黨人是黑幫反對社會民主黨人普列德卡林和波克羅夫斯基的直接同盟者!

這可是俄國的一次歷史性轉折:黑幫本來對立憲民主黨人恨得發(fā)狂,把立憲民主黨人當作主要的敵人,可是事態(tài)發(fā)展卻使他們?yōu)榱藢Ω渡鐣裰鼽h人而幫助立憲民 主黨人當選。這個似乎很小的事實反映了黨派關系上的巨大變動;這種變動表明,黑幫和立憲民主黨人互相攻擊實際上是表面現(xiàn)象,普利什凱維奇和米留可夫實際上 很容易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志趣,發(fā)現(xiàn)了自己在反對社會民主黨人方面是一致的。

現(xiàn)實生活表明,我們布爾什維克不僅沒有忽視同立憲民 主黨人可能建立的聯(lián)盟(在第二階段等等),而且應該說是過于重視這種聯(lián)盟,因為實際上已經(jīng)發(fā)生了立憲民主黨人同十月黨人在很多場合聯(lián)合起來反對我們的事 情!這當然不是說我們在很多場合,例如在省的選舉大會上拒絕(象昨天的某些狂熱的召回派及其同伙所要求的那樣)利用我們同立憲民主黨人結成的聯(lián)盟來反對右 派。而是說,實際生活肯定了并且更加鞏固了我們的總方針(三個陣營;民主派反對立憲民主黨人)。

順便說一點。列維茨基先生、 切列萬寧先生和《我們的曙光》雜志的其他撰稿人為我們的選舉統(tǒng)計收集了寶貴的材料,他們搞得那么熱心,那么努力,是值得大大稱贊的。遺憾的是,他們沒有把 關于立憲民主黨人同十月黨人以及右派結成反對社會民主黨人的直接和間接的聯(lián)盟次數(shù)的材料拿出來,——他們顯然是有這種材料的。

普列德卡林和波克羅夫斯基這樣的事情并不是獨一無二的;在省的選舉大會上還有過很多類似的情況。這些情況不應該忘記。對它們應該更加注意。

其次,我們的“證人”是被迫作出上面引用的關于立憲民主黨人的結論的,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些結論證實了對立憲民主黨的一種什么樣的評價。是誰把立憲民主 黨稱為城市民主派政黨的?又是誰從1906年3月起甚至更早些就證明了這個自由派政黨是靠欺騙民主派選民來維持的?

現(xiàn)在取消派象健忘的伊萬[232]一樣,開始唱道:“立憲民主黨人的壟斷快要結束了……”可見,曾經(jīng)“壟斷”過?這意味著什么呢?壟斷就是排斥競爭。是不是社會民主黨人同立憲民主黨人之間的競爭在1906—1907年比在1912年被排斥得更厲害呢??

弗·列維茨基先生重復著庸俗的空話,他沒有考慮他所說的話的意思。他“不過是”從這個意義來理解壟斷:立憲民主黨人過去占優(yōu)勢,現(xiàn)在這種情況結束了。但 是先生們,既然你們自認為懂得馬克思主義,那就應該思索一下政黨的階級性問題,哪怕稍微思索一下也好,不要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對待你們昨天說的話。

如果說立憲民主黨是城市民主派的政黨,那么他們的優(yōu)勢就不是“壟斷”,而是城市民主派的階級利益的結果!如果過了兩三年,他們的優(yōu)勢變成了“壟斷”,即 出現(xiàn)了從資本主義的一般的和基本的規(guī)律和資本主義社會各階級的相互關系的角度來看都是一種偶然的和不正常的現(xiàn)象,那么就應當說,那些把立憲民主黨看作城市 民主派政黨的人是機會主義者,他們屈服于立憲民主黨人一時的勝利,拜倒在立憲民主主義顯赫一時的聲勢面前,放棄了對立憲民主黨人進行馬克思主義的批判,轉 而向立憲民主黨人作自由主義的諂媚逢迎。

弗·列維茨基先生的結論完全地、確鑿地證實了布爾什維克說明立憲民主黨階級本性的 1907年倫敦決議[注:見《蘇聯(lián)共產黨代表大會、代表會議和中央全會決議匯編》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冊第193—217頁。——編者注]是正確 的,而這個決議曾遭到孟什維克瘋狂反對。如果說城市民主派跟著立憲民主黨人走,如決議所說,是“由于傳統(tǒng)和直接受到自由派的欺騙”,那么很明顯,是 1903—1911年的沉痛教訓消除了“立憲幻想”,破壞了“傳統(tǒng)”,揭穿了“欺騙”,從而結束了“壟斷”。

現(xiàn)在,有意無意 地忘掉過去的東西,對一切重要的政治問題的正確的、率直的、明確的答案,對1905—1907年和1908—1912年的豐富經(jīng)驗為這些答案所作的檢驗采 取極端輕率的態(tài)度,——這些現(xiàn)象太普遍了。對于正在覺醒的民主派說來,沒有什么能比這樣的健忘和這樣的態(tài)度更有害的了。

七關于“威脅到貴族土地所有制”的一個“大危險”

切列萬寧先生在總結選舉斗爭時認為:反對派被“純粹人為地、用完全特殊的手段奪走了49個席位。”在他看來,這些席位同實際獲得的加在一起,就會有 207個席位,即只比絕對多數(shù)少15席。作者得出結論說:“在六三體制的基礎上,貴族-農奴主的反動勢力在選舉中如果不采取特殊的人為手段,本來會遭到完 全的和決定性的〈??!〉失敗。”

作者繼續(xù)說:“在威脅到貴族土地所有制的這個大危險面前……”僧侶和地主的沖突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上引一期合刊第85頁)

這就是把杜馬從反動派手中奪過來這個口號的后果!切列萬寧狠狠地懲罰了馬爾托夫,——他把馬爾托夫的口號的荒謬絕倫全說穿了,而且可以說,他把取消主義的幻想結果同“選舉斗爭的結果”一起記錄在案了。

第四屆杜馬中進步黨人和立憲民主黨人的多數(shù)會是“威脅到貴族土地所有制的一個大危險”!這真是妙論。

但這并不是口誤,而是自由派和取消派往選舉運動中拼命貫注的整個思想內容的必然結果。

同立憲民主黨人比較起來,進步黨人的作用大為提高,這些進步黨人在政策中體現(xiàn)了立憲民主黨人所有的變節(jié)行為(路標主義),立憲民主黨人自己實際上也偷偷 地轉到了進步黨人的立場上,——這一切,取消派都不愿意看到,也就是這一切,使他們得出了“切列萬寧式的”妙論。“不要過多地談論立憲民主黨人的反革命 性”——勞動派分子(民粹主義取消派分子)沃多沃佐夫先生曾經(jīng)這樣或大致這樣寫過。我們的取消派也正是這樣看的。

他們甚至忘 記了第三屆杜馬的教訓:立憲民主黨人別列佐夫斯基曾在第三屆杜馬中正式發(fā)言“解釋”立憲民主黨的土地綱領,并證明這個綱領有利于貴族-地主。而現(xiàn)在,在 1912年,竟期望“反對派的”地主杜馬,期望進步黨人這些稍微改頭換面的十月黨人會成為“威脅到貴族土地所有制的一個大危險”……

切列萬寧先生,請你聽著,……空想也要有個限度!

針對切列萬寧對取消派的策略所作的總結,我們可以舉出一個說明選舉結果的很好的例證。第四屆杜馬以132票對78票通過了進步黨人的程序提案。

正式發(fā)表聲明對這個最可鄙、最無聊的提案就象對十月黨人的提案一樣表示完全滿意的不是別人,正是十月黨人安東諾夫!當然,安東諾夫先生是對的。進步黨人提出的是地道的十月黨人的提案。進步黨人充當了十月黨人和立憲民主黨人之間的調停者。

十月黨主義被打垮了,十月黨主義萬歲!古契柯夫的十月黨主義“被打垮了”,葉弗列莫夫和李沃夫的十月黨主義萬歲。[注:12月16日的《言語報》斷言, 社會民主黨人也投票贊成進步黨人的卑鄙的提案,這是難以置信的?!墩胬韴蟆穼@一點默不作聲。可能是把那些坐著的(或站起來要退席的?)社會民主黨人“算 作”投贊成票的了。]

八對失敗的掩蓋

我們還要看一看工人選民團這個最重要的選民團的選舉結果。

這個選民團站在社會民主黨方面,對于這一點過去和現(xiàn)在任何人都沒有懷疑。這里的斗爭已經(jīng)不是以民粹派為對手,在民粹派中間已經(jīng)再也看不到對民粹派取消主 義(巴黎的《創(chuàng)舉》雜志和彼得堡的人民社會黨人)和民粹派召回主義的反擊了,而不對這些沒落的思潮作反擊,左派民粹派就等于零。

工人選民團中的斗爭只是在馬克思主義者和自由派工人政客即取消派之間進行的。馬克思主義者于1912年1月曾坦率和明確地、公開和毫不隱諱地宣布,在工 人選民團中(僅僅在工人選民團中)不容許同工人政黨的破壞者訂立協(xié)定。[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1卷第148頁。——編者注]

這個事實是大家都知道的。大家也知道,就連調和派分子普列漢諾夫也把取消派的八月代表會議稱作“可鄙的”、取消主義的會議(不管《我們的曙光》雜志怎樣發(fā)誓否認),把這次會議的決議稱作“外交手腕”,說得更直率一點,也就是欺騙。

選舉的結果究竟說明了什么呢?

選舉的結果是不是提供了說明一月聲明和八月聲明同現(xiàn)實的關系問題的客觀材料?工人階級選出的人到底是跟著誰走的?

這方面是有最確切的統(tǒng)計材料的,而取消派卻竭力(徒勞無益地?。┯媒腥潞椭櫫R來掩蓋,抹殺和勾銷這種材料。

從第二屆杜馬開始(對第一屆杜馬多數(shù)社會民主黨人是抵制的),就有了表明工人選民團的杜馬代表在社會民主黨各“流派”之間分配情形的確切統(tǒng)計數(shù)字。這些數(shù)字如下:

工人選民團選出的國家杜馬代表:

這些數(shù)字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根據(jù)正式統(tǒng)計,1907年在黨內占多數(shù)的是布爾什維克(105名布爾什維克代表,97名孟什維克代表)。也就是說,在工人選民團中占47%(在整個黨團中則是18個布爾什維克+36個孟什維克=54個),相當于在工人政黨內占近52%。

在1912年,破天荒第一次,選民團所有6個代表都是布爾什維克。大家知道,這6個省份是主要的工業(yè)省份。大家知道,這些省份集中了大部分無產者,這是 別的省份所不能相比的。由此可見,——而且同1907年相比也完全證明——在工人選民團中,占67%也就相當于在工人政黨內占70%以上。

在第三屆杜馬時期,當知識分子從工人政黨中逃跑而取消派為此辯護的時候,工人離開了取消派。取消派分子別洛烏索夫從第三屆杜馬社會民主黨黨團中逃走 [233]以及整個這個黨團(有3/4是孟什維克)從孟什維主義轉向反取消主義[注:取消派分子奧斯卡羅夫很可笑地承認了這個不容爭辯的事實:布爾什維克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在最緊要的關頭,他們即使不是正式地、但實際上使黨團分裂了”(《我們的曙光》雜志,上引一期合刊第Ⅲ頁),——使第三屆杜馬黨團分 裂了。這里所謂的“分裂”,或是指取消派分子別洛烏索夫的逃跑,或是指黨團中有2名參加了取消派的報紙,8名參加了反取消派的報紙,其余的中立這一事 實。],這就是一種征兆和可靠的標志,說明在工人中也有一個同樣的過程在進行著。而且第四屆杜馬的選舉也證明了這一點。

因此,奧斯卡羅夫、馬爾托夫、切列萬寧、列維茨基等人在《我們的曙光》雜志上大發(fā)雷霆,他們向據(jù)說是宗派主義的、據(jù)說是列寧的所謂小圈子傾吐了一大堆十足普利什凱維奇式的“恭維話”。

好一個小圈子和宗派主義!1908—1912年,工人選民團中站在這方面的代表卻不斷增加,一直增加到在第四屆杜馬中占這個選民團的67%!取消派是笨 拙的論戰(zhàn)家。他們把我們罵得非常厲害[注:取消派避而不談工人選民團的選舉結果,卻喜歡對彼得堡的選舉大喊大叫說:可恥!當然羅,先生們,是可恥!那些預 先發(fā)表的、即經(jīng)組織通過的委托書所反對的人是可恥的。叫人反對委托書是可恥的。一看到出現(xiàn)了3比3的情況而反對抽簽,則更是可恥。彼得堡很有名聲的“真理 派分子”波·直接向取消派分子馬·建議抽簽,但遭到了他的拒絕?。”说帽みx舉時的取消派可恥!],結果卻成了對我們最大的恭維。

用叫喊、謾罵和強詞奪理來解決爭論的問題,正是知識分子集團的一貫手法。工人喜歡用另一種辦法,即根據(jù)客觀材料。在俄國,在俄國現(xiàn)在的政治形勢下,除了工人報刊和杜馬的工人選民團以外,沒有也不可能有其他衡量這個或那個流派在工人群眾中的力量和影響的客觀尺度。

因此,取消派先生們,你們在《我們的曙光》雜志和《光線報》上叫罵得愈厲害,我們就愈放心地向工人提出問題:請他們來指出,除了工人報刊和杜馬中的工人選民團以外,還有什么別的能夠表明同群眾的聯(lián)系的客觀標志。

那些受關于“列寧的”“宗派主義的”“小圈子”等等的叫囂所蒙蔽的讀者,可以好好地想一想這些關于工人報刊和杜馬的工人選民團的客觀材料。這些客觀材料表明,取消派叫嚷是為了掩蓋自己的完全失敗。

但是,把由于個人的倡議而在選舉那天出版的《光線報》的創(chuàng)刊情況同《真理報》的創(chuàng)刊情況比較一下是特別有教益的。4月工人運動浪潮,是俄國群眾性工人運 動中有歷史意義的最大的浪潮之一。甚至據(jù)廠主的統(tǒng)計,也有幾十萬工人參加了這次運動。這次運動本身的一個副產品是產生了《真理報》,——這次運動起初是使 《明星報》得以加強,從周刊改為雙日刊,后來使工人為《真理報》捐款的次數(shù)增加了,從3月的76次提高到4月的227次(僅工人團體捐款)。

這是一種根本沒有改良主義性質的運動的典范,改良、讓步或者放寬限制等等是它帶來的副產品。

改良主義者針對規(guī)模壯闊的工人運動提出改良主義的口號(正象我國取消派所作的那樣),是對工人運動的背叛。改良主義的反對者則不僅忠實于不折不扣的無產 階級口號,而且還是最好的“實踐家”,因為正是宏大的規(guī)模,正是不打折扣的口號保證了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會帶來讓步、改良、放寬限制以及上層至少暫時必須 容忍使它感到不快的下層的活躍這樣一些副產品。

取消派在1908—1912年辱罵“地下組織”,替從地下組織“逃跑”的行為辯護,喋喋不休地談論“公開的政黨”,結果整個工人選民團都離開了他們,而他們也就無法利用4—5月的浪潮這第一次的、巨大的高漲!

馬爾托夫先生在《我們的曙光》雜志上承認了這種對他說來是可悲的情況,但是他承認的時候采取了特別有趣的形式。他痛罵普列漢諾夫集團和前進派集團,認為 這些集團都是零,而取消派自己過去曾經(jīng)不顧我們提出的只承認俄國國內組織的要求,把這些集團說成是“中心”,是流派。馬爾托夫痛苦地、怨恨地、以大量惡毒 的(布勒寧[234]式的惡毒的)字眼承認道,“列寧的”“宗派主義小圈子”“在完全不同于地下組織的舞臺上站穩(wěn)了腳跟”,“挺住了”,“甚至轉入了進 攻”(《我們的曙光》雜志,上引一期合刊第74頁)。

但是馬爾托夫的這種承認,使人覺得好笑。人的天性就是這樣:敵人做錯了,我們就幸災樂禍,而敵人做對了,我們有時會孩子般地發(fā)怒。

自由主義取消派,感謝你們不得已而對我們說的恭維話!從1908年年底起,我們就堅決主張利用公開的運動形式,到1909年春天,由于這一點我們同許多 朋友決裂了。[235]如果說我們在這種“舞臺”上已成為一種力量,則只是因為我們沒有為了形式而犧牲實質。為了適時地利用形式,為了抓住4月高潮的時 機,為了得到馬克思主義者所珍視的工人選民團的同情,就必須不拋棄原來的一套,不背叛原來的一套,而是要堅定地捍衛(wèi)原來的思想、原來的傳統(tǒng)、原來的物質實 體。貫穿整個4月高潮的正是這些思想,1912年在工人選民團中占主要地位的也正是這些思想,只有那些在各種舞臺上和各種形式中都忠實于這些思想的人,才 能夠同這個高潮和這個選民團相適應。

載于1913年1月《啟蒙》雜志第1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22卷第319—344頁

【注釋】

[227]指《關于農民土地占有和土地使用現(xiàn)行法令的幾項補充決定》。參看注39。——[345]。

[228]指1905—1907年革命失敗后,在俄國社會革命黨人知識分子中普遍存在的、并在波·維·薩文柯夫(羅普申)的文學作品中得到最明顯表現(xiàn)的反動思想和頹廢情緒。——348。

[229]和平革新派是俄國大資產階級和地主的君主立憲主義組織和平革新黨的成員。和平革新黨于1906年6月成立,是左派十月黨人彼·亞·葛伊甸、 德·尼·希波夫、米·亞·斯塔霍維奇和右派立憲民主黨人尼·尼·李沃夫、葉·尼·特魯別茨科伊等在第一屆國家杜馬中的“和平革新派”基礎上組織的。該黨持 介乎十月黨和立憲民主黨之間的立場,主要是在策略上與它們有所不同,而其綱領則十分接近于十月黨。在第三屆國家杜馬中,和平革新黨同民主改革黨聯(lián)合組成 “進步派”,該派是1912年成立的進步黨的核心。和平革新黨的正式機關刊物是《言論報》和《莫斯科周刊》。——[352]。

[230]梅姆列佐夫是俄國作家格·伊·烏斯賓斯基的特寫《崗亭》中的人物——俄國某縣城的崗警。這個形象是沙皇俄國專制警察制度的化身。——[357]。

[231]這里是指根據(jù)1907年6月3日選舉條例實行杜馬代表直接選舉的城市。這樣的城市共5個,即圣彼得堡、莫斯科、基輔、敖德薩和里加。——[360]。

[232]健忘的伊萬意為忘記自己身世者或六親不認、數(shù)典忘祖的人。在革命前的俄國,潛逃的苦役犯和逃亡的農奴一旦落入警察之手,為了不暴露真實姓名和 身分,常常自稱“伊萬”(俄國最常見的名字),并聲稱忘記了自己的身世。因此在警廳檔案中,他們便被登記為“忘記身世者”。這些人就被統(tǒng)稱為“健忘的伊 萬”。——[363]。

[233]關于此事可參看列寧的文章《關于捷·奧·別洛烏索夫代表退出社會民主黨杜馬黨團的問題》(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1卷第198—203頁)。——[368]。

[234]這里說的布勒寧是指黑幫君主派報紙《新時報》撰稿人維·彼·布勒寧。此人以論戰(zhàn)手法極不老實而著稱。——[371]。

[235]指1908年12月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五次全國代表會議的決議和1909年6月《無產者報》擴大編輯部會議的決議(見《蘇聯(lián)共產黨代表大會、 代表會議和中央全會決議匯編》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冊第246—260頁和第269—295頁)。——[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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