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我們的言論報》(不久以前，法國政府為了討好沙皇政府已經(jīng)把這家報紙查封了，查封的理由是在馬賽實行嘩變的俄國 士兵當中發(fā)現(xiàn)了幾份《我們的言論報》!)，對齊赫澤代表所扮演的“可悲的”角色表示憤慨。齊赫澤得到當局的許可，曾經(jīng)在高加索公眾大會上發(fā)表演說，號召居 民不要組織“騷動”(搗毀店鋪等)，而要組織合作社等。“在省長、上校、神父和警察局長保護下安排的”(《我們的言論報》第203號)這位冒牌的社會民主 黨人這次旅行，據(jù)說很成功。

爾·馬爾托夫立即急急忙忙在崩得分子的《公報》上鄭重地提出抗議，反對“把齊赫澤描繪成某種”(

不是“某種”，而是“象所有取消派分子那樣的”)“扼殺正在覺醒的革命精神的人”。馬爾托夫從事實和原則兩方面替齊赫澤辯護。

在事實方面，他反駁說：《我們的言論報》援引的是高加索黑幫報紙的消息；同齊赫澤一起發(fā)表演說的還有另外兩個人：米科拉澤是一個退伍軍官，是“該縣一個 著名的激進社會活動家”，而洪達澤神父“因為參加社會民主主義運動而在1905年受過審判”(馬爾托夫補充說：“大家知道，當時農(nóng)村神父參加格魯吉亞社會 民主主義運動，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

馬爾托夫就是這樣替齊赫澤“辯護”的。但是辯護得很糟糕。既然黑幫的報紙寫的是齊赫澤同神父一起發(fā)表演說，那么，這絲毫不能駁倒事實，馬爾托夫自己也承認他們發(fā)表過演說。

至于洪達澤“在1905年受過審判”，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因為那時無論加邦或阿列克辛斯基也都“受過審判”。洪達澤和米科拉澤現(xiàn)在屬于哪個黨或同情哪 個黨，他們是不是護國派分子，這才是馬爾托夫應當打聽清楚的，如果他想尋求真理而不是想“充當律師”的話。“該縣一個著名的激進社會活動家”——這句話在 我們這里，在我們報刊上，指的往往就是自由派的地主。

馬爾托夫叱責《我們的言論報》作了“完全不真實的描寫”，想以此來掩蓋他一點也推翻不了的真相。

但是，主要的還不在這里。這還不算什么，厲害的還在后頭哩。馬爾托夫用事實方面的反駁并沒有駁倒齊赫澤的行為的“可悲”，卻用原則方面的辯護證實了這一點。

馬爾托夫?qū)懙溃?ldquo;毫無疑問，齊赫澤同志〈

波特列索夫之流的同志?〉認為，不僅必須反對高加索歷次騷動所采取的反動方向，因為它受了〈?它們受了?〉黑幫分子的影響，而且還必須反對其破壞性的形 式(搗毀店鋪，對商人使用暴力)，一般說來，人民的不滿情緒即使不受反動的影響，也可能用這種形式表現(xiàn)出來。”請注意：“毫無疑問”!

而且馬爾托夫比瓦·馬克拉柯夫唱得更象夜鶯：群眾軟弱無力、象一盤散沙，“不知所措，而且覺悟很低……”“這種‘暴動’的道路不會達到目的，而且從無產(chǎn) 階級利益來看，歸根到底是有害的……”一方面，“如果一個革命政黨因為正在發(fā)生的運動帶有自發(fā)的和不適當?shù)倪^火行為，而對它不屑一顧，那它就不是一個好政 黨”；另一方面，“如果一個政黨認為自己的革命天職，就是拒絕同過火行為這類不適當?shù)男袆幼鞫窢?，那它也同樣不是一個好政黨……”“由于在我們俄國……有 組織的反戰(zhàn)運動直到今天還沒有開始〈?〉，由于無產(chǎn)階級覺悟分子的渙散不僅不允許把我們的情況同1904—1905年相比，而且也不能同1914— 1915年〈?〉相比，——所以在物價飛漲等等基礎(chǔ)上爆發(fā)的人民騷動，盡管是很重要的征兆，但是不能〈?〉直接〈?〉成為我們所從事的運動的源泉。適當?shù)?‘利用’這種騷動的唯一辦法，就是把其中爆發(fā)出來的不滿情緒納入某種有組織的斗爭軌道，離開了有組織的斗爭就談不上由群眾提出革命的任務。因此，在發(fā)揮群 眾主動精神的基礎(chǔ)上，即使〈!!〉號召組織合作社，迫使市杜馬規(guī)定價格以及采取諸如此類的治標辦法，也比玩弄……更革命〈哈哈!〉和更有益，輕率的投機 ‘簡直是罪惡的’”，等等。

當你讀到這些令人憤怒的言論時，是很難保持平靜的。看來，甚至連崩得的報紙的編輯部也感到馬爾托夫是在騙人，因此給他的文章加上了含含糊糊的按語，說“以后還要談論……”

問題是再清楚不過了。假定說，齊赫澤遇到的是那樣一種形式的騷動，他認為那種形式不適當，那么很明顯，反對那種不適當?shù)男问绞撬鳛橐粋€革命者的權(quán)利和義務……為了什么呢?是為了發(fā)起適當?shù)母锩袆幽兀€是為了進行適當?shù)淖杂膳傻亩窢?

全部問題就在這里!而馬爾托夫恰恰把這一點搞糊涂了!

齊赫澤先生把以革命形式表現(xiàn)出來的“群眾的不滿情緒”“納入了”自由派斗爭的“軌道”(只是辦和平的合作社，只是合法地、經(jīng)過省長同意之后才向市杜馬施 加壓力，等等)，而不是納入了適當?shù)母锩窢幍能壍馈栴}的實質(zhì)就在這里，馬爾托夫卻在替自由派的政策幫腔并為之辯護!

一個 革命的社會民主黨人一定會說：搗毀小店鋪是不妥當?shù)模瑧敻J真地，譬如同巴庫、梯弗利斯、彼得格勒的工人一起，同時組織游行示威，我們要把仇恨指向政 府，把一部分期望和平的軍隊爭取到自己方面來。齊赫澤先生是不是這樣說的呢?不是的，他號召去進行自由派可以接受的“斗爭”!

馬爾托夫在那個建議采取“群眾性的革命行動”的“綱領(lǐng)”上簽字倒是滿爽快的[136]——應當向工人表明自己是個革命者才對!——可是當這種革命行動在俄國剛剛開始，他就千方百計地為“左的”自由派分子齊赫澤辯護。

“在俄國，有組織的反戰(zhàn)運動直到今天還沒有開始……”第一，這不符合實際情況。譬如在彼得格勒它已通過散發(fā)傳單，召開群眾大會，舉行罷工和游行示威的形 式而開始了。第二，如果說在外省某個地方它還沒有開始，那就應當使之開始，而馬爾托夫卻硬把齊赫澤先生“所開始的”自由派的運動說成是“更革命的”。

這難道不是為機會主義的卑鄙行為辯白嗎?

載于1916年12月《〈社會民主黨人報〉文集》第2輯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30卷第230—233頁

【注釋】

[136]指孟什維克組織委員會的一個文件；“給在俄國的同志們的第三封信”。文件標題是：《無產(chǎn)階級與戰(zhàn)爭》(組織委員會國外書記處提交“八月聯(lián)盟”各組織的綱領(lǐng)草案。1915年。蘇黎世)。

文件所附綱領(lǐng)的第14條里有以下字句：社會民主黨“號召無產(chǎn)階級用群眾性的有組織的革命行動來支持自己的政治的和經(jīng)濟的要求”。組織委員會國外書記處的5名書記都在這封信上簽了名，其中包括爾·馬爾托夫。——[2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