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世界貿易好轉的時刻(雖然倫敦、巴黎和紐約等地的銀行積存巨額存款這一事實證明,事情還遠未走上常軌),至少令人感到安慰的是:在俄國革命已經開始了;我認為把“顯貴”召集到彼得堡去,就是這一革命的開端。[63]普魯士也是這樣,目前的情況比1847年還要糟,關于普魯士親王傾向于資產階級的可笑幻想將在憤怒中煙消云散[64]。如果法國人看到,世界沒有他們也在“運動”(如賓夕法尼亞人所說的),這對他們不會有害處。同時,在斯拉夫人中間,特別是在波希米亞,正在發(fā)生不平常的運動,雖然這是反革命的運動,但畢竟給真正的運動提供了酵素。[65]1854—1855年的俄國戰(zhàn)爭雖然十分卑鄙,雖然結果對俄國人并沒有多少損害(寧可說,只損害了土耳其),但是畢竟顯然加速了俄國目前形勢的變化。唯一使德國人在自己的革命運動中完全成了法國仆從的情況,就是俄國的態(tài)度。隨著莫斯科公國內部運動的開始,這種惡劣的玩笑就要結束。一旦那里的情況發(fā)展得比較明顯,我們就會獲得證據,證明可敬的政府顧問哈克斯特豪森已經受了“官吏”和經過這些官吏訓練的農民的愚弄。[66]
不能否認,資產階級社會已經第二次經歷了它的16世紀,我希望這個16世紀把它送進墳墓,正象第一個16世紀給它帶來了生命一樣。資產階級社會的真實任務是建立世界市場(至少是一個輪廓)和以這種市場為基礎的生產。因為地球是圓的,所以隨著加利福尼亞和澳大利亞的殖民地化,隨著中國和日本的門戶開放,這個過程看來已完成了。對我們來說,困難的問題是:大陸上革命已經迫于眉睫,并將立即具有社會主義的性質。但是,由于在極為廣闊的領域內資產階級社會還在走上坡路,革命在這個小小角落里不會必然被鎮(zhèn)壓嗎?
至于特別談到中國,那么,我在仔細分析了1836年以來的貿易動向之后,可以肯定地說:首先,1844—1846年英國和美國的出口增長,在1847年就已經證明完全是假的,并且在后來的10年當中出口額平均起來幾乎沒有什么變化,而英國和美國從中國的進口卻大大地增長了;其次,5口通商和占領香港僅僅產生了一個結果:貿易從廣州轉移到上海。其他“貿易中心”就不用談了。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9卷第347—348頁
{第292頁:在俄國革命已經開始了(1858)——召集貴族。}
{第293頁:歐洲(不可避免的)(而且是社會主義的)革命會不會被世界的其余部分鎮(zhèn)壓下去。}
注釋:
[63]這里指的是在圣彼得堡召開各省委員會貴族代表大會。馬克思在這里稱之為召集“顯貴”,是借用封建專制法國在18世紀末法國資產階級革命前夜召集顯貴的說法。圣彼得堡的代表大會于1859年8月才召開?!?50。
[64]指在普魯士,1858年10月由于國王弗里德里希-威廉四世患瘋癲癥,其弟普魯士親王(后來的國王威廉一世)被任命為攝政王時發(fā)生的事件。攝政王撤換了反動的曼托伊費爾內閣,而讓溫和的自由派執(zhí)掌政權。——45。
[65]指在一系列斯拉夫國家因1848年革命以后資本主義的發(fā)展而引起的民族運動的高漲。在捷克,領導這一運動的是代表資產階級利益的民族黨?!?6。
[66]說的是40年代游歷了俄國的普魯士官吏和作家奧古斯特·哈克斯特豪森的著作《對俄國的內部關系、人民生活、特別是農村設施的考察》(《Studien über die innern Zust?nde,das Volksleben und insbesondere die l?ndlichen Einrichtungen Russlands》)1847—1852年漢諾威—柏林版第1—3冊。
在這本書中,哈克斯特豪森描繪了虛假的俄國農村居民物質福利的狀況,主張保存俄國的村社,企圖證明,村社制度是使俄國擺脫革命無產階級的唯一可靠的手段。哈克斯特豪森斷言,俄國的農奴制只應當逐步廢除,因為這個國家似乎還沒有成熟到實行自由雇傭勞動制度的程度?!?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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