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越飛同志：我非常難過地讀完了您3月15日那封十分激動的來信[182]。我看到您有極正當?shù)睦碛刹粷M甚至憤慨，但是請您相信，您把事情的原因找錯了?！　?br>　　
　　第一，您重復(fù)（不止一次）說，“中央——就是我”，您這就錯了。只有在非常激動和疲勞過度的情況下才能寫出這種話來。原中央（1919—1920年）在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上擊敗了我，這件事您從辯論中已經(jīng)知道了[183]。在組織問題和人事問題上，有無數(shù)次我處于少數(shù)。您擔任中央委員時曾多次親自看到過這方面的例子?！　?br>　　
　　　　
　　
　　為什么要這樣神經(jīng)質(zhì)，竟寫出這種絕不應(yīng)該、絕不應(yīng)該的話，說什么中央——就是我。您這是疲勞過度了?！　?br>　　
　　第二，我對您既沒有絲毫的不滿，也沒有絲毫的不信任。據(jù)我所知，中央委員們也沒有，我同他們談過，了解他們對您的態(tài)度?！　?br>　　
　　那么事情又怎么解釋呢？只能用您機遇不好來解釋。我在很多工作人員身上看到過這種情況。斯大林就是個例子。他當然是可以為自己爭辯一番的。但是“機遇”使他在三年半來實際上從未擔任工農(nóng)檢查人民委員，也沒有擔任民族事務(wù)人民委員。這是事實。　　
　　
　　您也和相當多的第一流的工作人員一樣，機遇不好。您是第一流的、優(yōu)秀的外交家之一。我們的外交工作有時中斷。在中斷期間，對您“試用”過（工農(nóng)檢查院），但沒有給您時間把工作做到底。這是整個中央的過失（不幸？），它對很多人這樣調(diào)來調(diào)去。您冷靜考慮之后，就會看到，這是實際情況?！　?br>　　
　　為什么沒有選入全俄中央執(zhí)行委員會？您哪怕問一下托洛茨基就知道了，中央在對這個問題提出原則性意見和作出決定之前猶豫過多少次？很多次！“民主制”迫使最大限度地更新人選?！　?br>　　
　?。ㄐ碌闹醒胱蛱觳沤M成，工作不能一下子就“入門”。[184]）　　
　　
　　我個人的意見，完全是開誠布公的：（1）您要很好地休養(yǎng)一下。折磨自己是有害的。我們極其需要有經(jīng)驗的、老的、經(jīng)過考驗的工作人員。很好地休養(yǎng)一下。您考慮一下，是不是到國外，住療養(yǎng)院更好一些。我們這里條件不好。要徹底把病治好。（2）您過去是、現(xiàn)在仍然是第一流的、優(yōu)秀的外交家和政治家。土耳其呢？土耳其斯坦呢？沒有您我們能應(yīng)付得了嗎？羅馬尼亞呢？我擔心，我們應(yīng)付不了。我想，我們應(yīng)付不了?！　?br>　　
　　休養(yǎng)一下。然后到莫斯科來。我們談一談?！　?br>　　
　　緊緊握手！　　
　　
　　您的　列寧　　
　　
　　載于1959年《列寧文集》俄文版第36卷 

   【注釋】

　　[182]1921年3月15日，當時在里加擔任同波蘭進行談判的蘇俄和平代表團團長的阿·阿·越飛，給列寧寫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對黨中央不考慮他有豐富的政治工作、特別是外交工作的經(jīng)驗，經(jīng)常把他從一個工作崗位調(diào)到另一個工作崗位一事表示不滿?！?66。　　
　　
　　[183]看來是指俄共（布）中央1920年12月7日全會，會上討論了水運員工同運輸工會中央委員會的沖突問題。列寧和他的擁護者在討論這一問題時處于少數(shù)，因而尼·伊·布哈林提出的決議在列·達·托洛茨基的支持下得以通過，此事列寧在《黨內(nèi)危機》一文中作了分析（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40卷第233頁）。——166?！　?br>　　
　　[184]指1921年3月14日在俄共（布）第十次代表大會第十三次會議上選出的黨中央委員會。3月16日，在代表大會閉幕后，召開了俄共（布）中央全會，選出了中央各領(lǐng)導(dǎo)機構(gòu)?！?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