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亞·加·施略普尼柯夫　　
　　
　　（10月5日以后）　　
　　
　　親愛的朋友：根據(jù)今天格里戈里轉(zhuǎn)來的信判斷，別列寧已經(jīng)決定“出游”。而且不久就要動身了！然而，我們很需要跟他通信商談，取得一致意見，因為現(xiàn)在這件事極為重要。因此，請務必設法親自見一下別列寧，向他轉(zhuǎn)達下述各點，并希望您坦率而詳盡地來信告訴我（一定?。┣闆r如何，就是說，我們跟別列寧有沒有不同意見、分歧等，有哪些（如果有，如何消除）?！　?br>　　
　　由于詹姆斯的離職[466]（關于這件事請千萬不要向國外的任何人透露一點風聲，因為您不能想象，在國外對這些問題以及有關這類事件的流言在各方面會有多么大的危害），情況很危急，以至總的工作計劃問題又重新提上日程?！　?br>　　
　　我認為，這個計劃應包括：第一，理論路線；第二，當前的策略任務；第三，直接的組織任務。　　
　　
　?。?）第一點，目前擺在日程上的，不僅是要繼續(xù)貫徹我們在決議和小冊子中已經(jīng)確認的路線（反對沙皇制度等等）（這一路線已為許多事件如英國的分裂等充分證明是正確的），而且還要清除其中那些非?；闹嚭头浅：康姆穸裰鞯臇|西（這里包括廢除武裝，否定自決，在理論上錯誤地“一概”否定保衛(wèi)祖國，在國家的作用和意義問題上搖擺不定等等）。　　
　　
　　如果別列寧等不及我答復基輔斯基的文章（正好昨天送去打字了，只要再過幾天就可以打好），真是太遺憾了。怎么辦呢？在理論上取得一致這一點不可小看，因為在目前這樣困難的時刻，這的確是工作所必需的。請您考慮一下，能否作如下的（或類似的）安排：我猜想別列寧的夫人不在美國（我過去以為她在美國），而是在西班牙，而別列寧現(xiàn)在正是要取道西班牙。能否設法把信和手稿寄到西班牙給他的夫人呢？這樣，我的文章即使一星期后寄出，別列寧也許能及時收到，因為想必他會在西班牙耽擱幾天?！　?br>　　
　　請您考慮一下：除了這一特殊情況外，總的來說，同別列寧的夫人以及西班牙建立正常的通信關系也極為重要?，F(xiàn)在西班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地點，因為在那里進行反對英國的活動畢竟要比其他地方方便一些?！　?br>　　
　　我不能再長篇大論地談理論上取得一致的問題了。敵人已經(jīng)抓住愚蠢否定民主意義的把柄（波特列索夫在《事業(yè)》雜志第1期上的文章）。巴扎羅夫曾經(jīng)在《年鑒》雜志上大放厥詞?，F(xiàn)在波格丹諾夫又在《年鑒》雜志上胡說八道，盡管不同，但也是胡說八道。在那里似乎有一個由馬赫主義者和組委會分子結(jié)成的形跡極為可疑的同盟。卑鄙的同盟！恐怕不易攻破這個同盟……除非試一試聯(lián)合馬赫主義者對付組委會分子？未必能行?。「郀柣冀K在政治上最沒主見而且慣于感情用事?！　?br>　　
　　合法報刊在國內(nèi)具有特別的意義，因此正確路線的問題尤其重要，因為在這方面敵人更容易“射擊”我們?！　?br>　　
　　看來，別列寧最好能夠在西班牙搞個“基地”，能夠在那里收到我們的信件和稿件，這樣我們就能夠繼續(xù)統(tǒng)一思想，交換信件，別列寧就可以在短時間繼續(xù)旅行之后很快回到那里去（因為情況十分危險，對工作最有利的辦法是，別列寧到一些城市作短期旅行，然后回到西班牙，或者回到他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或者到鄰近的國家，以便鞏固已經(jīng)建立起的聯(lián)系等等）?！　?br>　　
　　第二點，我想目前的主要工作是印發(fā)反對沙皇制度的通俗傳單。請您斟酌一下，能不能在西班牙搞？如果不能，我們就在這里印好寄出，為此需要在運送方面保持有條不紊的聯(lián)系。您說得很對，兩個日本人是絕對不中用的。最好是外國人，我們還可以用英文或其他外文跟他們通信。我不多談運送問題，因為您自己也看到了，也了解情況。糟糕的是沒有錢。但在彼得格勒想必可以籌到。　　
　　
　　在國內(nèi)，黨的主要問題過去是、現(xiàn)在仍然是“統(tǒng)一”問題。托洛茨基用了500號甚至600號他的報紙談論這個問題，說來說去，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沒說清楚：是跟齊赫澤、斯柯別列夫及其同伙統(tǒng)一嗎？是還是不是？看來，“聯(lián)合派”在彼得格勒也有，雖然力量薄弱（是不是他們在彼得格勒出版了《工人新聞》[467]？）。聽說“馬卡爾”在莫斯科，他也主張調(diào)和。調(diào)和主義和聯(lián)合主義在國內(nèi)對工人政黨來說是最有害的東西，不僅是愚蠢，而且會給黨招致毀滅。這是因為跟齊赫澤和斯柯別列夫（關鍵在于他們，因為他們冒充“國際主義者”）“聯(lián)合”（或調(diào)和等等）實際上就是跟組織委員會“統(tǒng)一”，而通過它也就跟波特列索夫及其同伙“統(tǒng)一”，這就是說，實際上是向社會沙文主義者卑躬屈膝。如果托洛茨基及其同伙不了解這一點，對他們更糟?！妒聵I(yè)》雜志第1期和——主要是——工人參加軍事工業(yè)委員會表明，這是千真萬確的?！　?br>　　
　　不僅在和平實現(xiàn)后立即舉行的杜馬選舉中，就是在黨的實踐的一切問題上，跟齊赫澤及其同伙的“統(tǒng)一”問題現(xiàn)在都是個關鍵問題。我們只能依靠那些認識到統(tǒng)一思想是十足的欺騙和跟國內(nèi)這一伙人（跟齊赫澤及其同伙）決裂絕對必要的人。別列寧要起領導人的作用，只應團結(jié)這樣的人。　　
　　
　　順便提一下，國際范圍內(nèi)的分裂也已經(jīng)成熟。我認為現(xiàn)在完全應該讓國內(nèi)一切有覺悟的工人領導人明了這一點并作出決議支持從組織上跟第二國際、跟胡斯曼、王德威爾得及其同伙的國際局分裂，支持建立一個專門反對各國的考茨基分子（齊赫澤及其同伙以及馬爾托夫和阿克雪里羅得＝俄國的考茨基分子）和僅僅接近那些堅持齊美爾瓦爾德左派立場的人的第三國際?！　?br>　　
　　第三點，目前最大的弱點是我們和國內(nèi)工人領導人的聯(lián)系太差??！根本不通信！！除了詹姆斯，同誰也沒有聯(lián)系，而現(xiàn)在連他也不在了?。∵@不行。沒有正常的秘密通信，就不能印刷傳單，組織運送，協(xié)商有關傳單事宜，寄送傳單的草稿等等。這是關鍵之所在。　　
　　
　　別列寧在第一次旅行時沒有做好這件事（也許當時不可能）。請務必說服他，告訴他在第二次旅行時必須做好這件事！必須！！這次旅行的成就如何，首先要看建立起聯(lián)系的數(shù)量，真的！?。ó斎?，別列寧親自出面的影響更為重要，但是，為了使自己安全而事業(yè)又不受損失，任何地方他也無法久留。）旅行的成就就看在每個城市建立起聯(lián)系的數(shù)量??！　　
　　
　　在每個城市，起碼三分之二的聯(lián)系對象應該是工人領導人，就是說，得讓他們本人寫東西，親自掌握秘密通信的方法（事在人為），讓他們每人為應付自己出事準備好一兩個“后繼人”。這種事不要僅僅交給知識分子。不要僅僅交給他們。這可以而且必須由工人領導人來做。否則，便不能建立工作的繼承性和完整性，而這是主要的。　　
　　
　　要說的似乎都說完了？　　
　　
　　關于公開出版的著作問題，再補充幾句：　　
　　
　　重要的是要弄清楚：《年鑒》雜志（如果利用同馬赫主義者聯(lián)合不能打垮組委會分子）能否發(fā)表我的文章？有限制嗎？哪些？　　
　　
　　應當比較詳細地弄明白關于浪潮出版社的事情?！　?br>　　
　　至于我自己，告訴你，很需要稿費。否則，簡直活不下去了??！物價飛漲，難以為生。應當向《年鑒》雜志的出版者硬把錢[注：錢的事，請別列寧同卡京和高爾基本人談談，當然，如果沒有什么不方便的話。]要來。我的兩本小冊子已經(jīng)寄給他（讓他付錢，馬上付而且多付一些?。?。對邦契也這么辦。關于翻譯的事也這么辦。如果這件事辦不妥，我的確維持不下去了，這是真話，百分之百的真話?！　?br>　　
　　緊緊握手！請多多向別列寧致良好的祝愿！見信后請立即回信，哪怕三言兩語也行?！　?br>　　
　　您的　列寧　　
　　
　　附言：請來信坦率地告訴我：布哈林動身時情緒如何？他是否會給我們來信？是否會履行對他的委托？通信聯(lián)系（同美國）只能通過挪威，請把這一點告訴他，并請妥善安排?！　?br>　　
　　從蘇黎世發(fā)往斯德哥爾摩　　
　　
　　載于1924年《列寧文集》俄文版第2卷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49卷第298—302頁

    【注釋】
　　[466]指安·伊·葉利扎羅娃－烏里揚諾娃在彼得格勒被捕?！?34?！　?br>　　
　　[467]《工人新聞》（《Раδочие　Ведомости》）是區(qū)聯(lián)派的合法雜志，1916年8—11月在彼得格勒出版?！?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