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阿·馬·:
關于到您那里去的事,您是白費勁。為什么我要去同馬克西莫夫、盧那察爾斯基等人爭吵呢?您自己也說,你們內(nèi)部老爭吵,而現(xiàn)在您卻要我去當眾爭吵。這樣不好。至于說不要與工人接觸,這也是白費勁。只要他們接受邀請到我們這里來,我們就會同他們一起聊聊,為一張報紙[246]的觀點辯論一番。有些派別分子罵這份報紙枯燥無味、文理不通、無人需要、對無產(chǎn)階級和社會主義沒有信心(很早我就聽利亞多夫等人這樣說)?! ?br>
至于新的分裂,您不能自圓其說。您說,一方面,雙方都是虛無主義者(換句話說是“斯拉夫無政府主義者”,——可是老兄,那些非斯拉夫的歐洲人當時在我們這樣的條件下,爭吵、責罵、鬧分裂的情況更加厲害百倍?。?,另一方面,分裂的深度并不次于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的分裂。如果問題在于“棘鱸”[247]的“虛無主義”,在于某些不相信自己寫的東西的人不學無術等等,那就說不上分裂很深,甚至說不上是分裂。如果分裂比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間的分裂更深,那問題就不在于虛無主義,也不在于不相信自己作品的作家。實在不能自圓其說呀!關于目前的分裂您是看錯了,您說,“我了解這些人,但不了解他們做的事情”,這話說得對[注:關于這個“對”要作一點補充:我要說明一下。不了解一個人做的事情,對他的了解也就不可能不是……表面的。也就是說,可能了解某個參加斗爭的人的心理,但不了解斗爭的意義、斗爭的黨的和政治的作用。]?! ?br>
您和馬克西莫夫所認為的《無產(chǎn)者報》不真誠、不中用等等看法,是說明對目前整個形勢(當然也包括對馬克思主義)所持的另外一種完全不同的觀點。我們幾乎兩年沒有進展了,老是談那些實際生活早已解決而馬克西莫夫仍然認為“有爭論的”問題。如果我們再“爭論”這些問題,那我們現(xiàn)在仍然要白費力氣而毫無進展。如果各走各的,我們將會直截了當?shù)?、明確地向工人指出兩條出路。工人社會民主黨人會輕而易舉地、迅速地作出抉擇,因為不去針對另一個新的環(huán)境,針對已發(fā)生變化的、要求具有不同方式和不同組織形式的時期采取革命方法,而一味保存(在罐頭里)1905—1906年間的革命詞句的策略,是一種僵死的策略。無產(chǎn)階級不斷參加到革命中來,但是和1905年以前不同,而那些“相信”不斷參加,但是不了解這種“不同”的人,必然會認為我們的立場是不真誠、不中用、枯燥無味,是以不相信無產(chǎn)階級和社會主義為基礎的,等等。由此產(chǎn)生的意見分歧無疑足以使分裂(至少是國外的)不可避免。但是這種分裂還沒有達到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間那種分裂的深度,如果這里指的是黨、社會民主黨、馬克思主義者間分裂的深度的話?! ?br>
您奇怪我怎么沒有看到米哈伊爾的歇斯底里、不守紀律(這話不該您說,也不該讓米哈伊爾聽這種話)和其他的缺點。的確我很少有機會檢驗他:過去我認為我和您談話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通信也無濟于事。同米哈伊爾談話的影響,使我馬上輕率地寫了信,甚至沒有再讀一遍,沒等到第二天就寄出了??墒堑诙煳乙幌耄艺f了蠢話,輕信了米哈伊爾。但實際上是,不管米哈伊爾如何迷了心竅,在這方面他還是對的,因為我和您終究還是進行了交談,當然不是沒有爭吵,也不是沒有貶低《無產(chǎn)者報》,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
緊緊握手!
尼·列寧
從巴黎發(fā)往卡普里島(意大利)
載于1924年10月15日《紅色日報》第236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47卷第221—222頁
【注釋】
[246]指布爾什維克中央的機關報《無產(chǎn)者報》?!?87?! ?br>
[247]棘鱸是一種淡水色,身上有刺。此處用來比喻愛爭吵的人。——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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