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民族政策問題[38](1914年4月6日〔19日〕以后)
我想談談我們政府關于民族問題的政策。在我國內(nèi)務部所“主管”的那些問題中間,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從國家杜馬最后一次討論該部預算的時候起,俄國民族問題就被我們的統(tǒng)治階級提到日程上來,并且愈來愈尖銳化了。
貝利斯案件再一次引起整個文明世界對俄國的注意,它揭露了我國盛行的可恥制度。在俄國連法制的影子也沒有。行政當局和警察局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厚顏無恥 地迫害猶太人,甚至完全可以包庇和隱瞞罪行。貝利斯案件的結論正是如此,這個案件表明了一秒最密切最隱秘的聯(lián)系……[注:手稿缺第3頁和第4頁。——俄文 版編者注]
現(xiàn)在俄國可以說籠罩著大暴行的氣氛,為了表明我這樣說并非夸大,不妨引用一下最“可靠的”、最保守的、“可以制造大臣的”作家美舍爾斯基公爵提供的證明。下面是他在他的《公民》雜志[39]上所引用的“一個來自基輔的俄羅斯人”的反映:
“我們的生活氣氛窒息著我們,無論走到哪里,到處都有陰謀的低語,到處都是嗜血的渴望,到處都有告密的臭氣,到處都有憎恨,到處都有怨聲,到處都有呻吟。”
……籠罩著俄國的就是這種政治氣氛。在這種氣氛下談論或者考慮法律、法制、憲法以及諸如此類天真的自由派主張,那簡直是可笑的,更確切些說,令人可笑,更令人感到……嚴重!
我國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覺悟、用點心思的人每天都能感到這種氣氛。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足夠的勇氣透徹地想一想這種大暴行氣氛的意義。為什么這種氣氛籠 罩著我國?為什么這種氣氛能夠籠罩我國?這完全是因為我國實際上正處于一種遮遮掩掩的國內(nèi)戰(zhàn)爭狀態(tài)。有些人極不愿意承認這個現(xiàn)實,有些人想用一塊罩單把這 種現(xiàn)象遮蓋起來。我國的自由派,無論是進步黨人還是立憲民主黨人[40],特別喜歡用幾乎完全是“立憲的”理論的破布條來縫制這種罩單。但是我認為,對于 人民代表來說,最有害最罪惡的事情莫過于在國家杜馬講壇上散布“令人鼓舞的謊言”了。
只要正視現(xiàn)實,只要承認我國正處于遮遮掩掩的國內(nèi)戰(zhàn)爭狀態(tài)這個無可懷疑的事實,那么政府對待猶太人和其他(請原諒我用“政府的”說法)“異族人”的全部政策就容易理解了,就顯得很自然而且不可避免,因為政府不是在管理,而是在戰(zhàn)斗。
政府選用“純粹俄羅斯式的”大暴行的手段來作戰(zhàn),那是因為政府再沒有其他的手段。任何人都會盡其所能來自衛(wèi)。普利什凱維奇和他的朋友們只好用“大暴行 的”政策來自衛(wèi),因為他們再沒有其他的政策了。這里沒有什么可嘆息的,在這里用憲法、法律或者管理制度等用語來支吾搪塞是荒謬的,——這里的問題僅僅在于 普利什凱維奇之流的階級利益,在于這個階級的困難處境。
或者是堅決地而且不只是在口頭上“清算”這個階級,或者是承認俄國整個政策中的“大暴行”氣氛是不可避免的和無法消除的?;蛘呤侨萑踢@種政策,或者是支持人民的、群眾的、首先是無產(chǎn)階級的反對這種政策的運動。二者必居其一,在這里中間道路是沒有的。
在俄國,甚至政府的,也就是顯然夸大了的和按照“政府意圖”編造的統(tǒng)計,也認為大俄羅斯人只占全國人口的43%。大俄羅斯人還不到俄國人口總數(shù)的一半。 連小俄羅斯人即烏克蘭人也被我國官方,被斯托雷平“本人”親口說成“異族人”。這就是說,“異族人”在俄國占人口總數(shù)的57%,也就是占人口的大多數(shù),幾 乎占人口總數(shù)的3/5,實際上也許超過3/5。我是被葉卡捷琳諾斯拉夫省選為國家杜馬代表的,那里絕大多數(shù)居民是烏克蘭人。不許紀念舍甫琴柯這一禁令成了 反政府鼓動最好的、絕妙的、千載難逢的和最成功的辦法,再也想不出比它更好的鼓動辦法了。我認為,我們社會民主黨所有從事反政府宣傳的優(yōu)秀鼓動家,從來沒 有象采用這種辦法那樣,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在反對政府方面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采用這種辦法之后,千百萬“平民百姓”都變成了自覺的公民,都對俄國是“各族 人民的牢獄”[41]這句名言堅信不移了。
我國的右派政黨和民族主義者現(xiàn)在這么起勁地高呼反對“馬澤帕派”[42],我國著 名的鮑勃凌斯基懷著民主主義者的滿腔熱忱保衛(wèi)烏克蘭人,不讓他們受奧地利政府的壓迫,——好象鮑勃凌斯基想?yún)⒓訆W地利社會民主黨似的。但是,如果把向往奧 地利、偏愛奧地利政治制度的行為稱為“馬澤帕主義”,那么鮑勃凌斯基也許還不是最差勁的“馬澤帕分子”,因為鮑勃凌斯基為烏克蘭人在奧地利受壓迫大抱不 平,大聲疾呼?。≌埬銈兿胍幌?,俄國的烏克蘭人,就算是我所代表的葉卡捷琳諾斯拉夫省的居民,他們讀到或聽到了這些會怎么樣!如果鮑勃凌斯基“本人”,如 果民族主義者鮑勃凌斯基,如果伯爵鮑勃凌斯基,如果地主鮑勃凌斯基,如果工廠主鮑勃凌斯基,如果結交最高貴的名門貴族(幾乎是結交了“統(tǒng)治階層”)的鮑勃 凌斯基認為少數(shù)異族在奧地利處于不公正和受壓迫的境地,——盡管在奧地利既沒有任何類似猶太區(qū)[43]的可恥界限,也沒有剛愎自用的總督們?nèi)我夥胖皙q太人 的卑劣行為,也沒有在學校中排斥母語的事情,——那么關于俄國的烏克蘭人的處境該怎么說呢??關于俄國的其他“異族人”的處境又該怎么說呢??
難道鮑勃凌斯基和其他民族主義者以及右派分子沒有發(fā)覺他們是在喚醒俄國的“異族人”,即喚醒五分之三的俄國居民,使他們認識到俄國甚至比歐洲最落后的國家奧地利還要落后嗎??
整個問題就在于普利什凱維奇之流所統(tǒng)治的俄國,或者更確切些說,在普利什凱維奇之流的鐵蹄下呻吟的俄國的情況是如此獨特,以致民族主義者鮑勃凌斯基的演說竟能卓越地闡明和激勵社會民主黨人的鼓動。
努力干吧!努力干吧!工廠主兼地主的鮑勃凌斯基閣下,您大概會幫助我們喚醒、教育、振奮奧地利和俄國的所有烏克蘭人吧?。∥以谌~卡捷琳諾斯拉夫省聽到一 些烏克蘭人說,他們想給鮑勃凌斯基伯爵寫一封致謝信,感謝他成功地進行了有利于烏克蘭同俄國分離的宣傳。我在聽到這些話后并不感到驚奇,因為我曾經(jīng)看到一 些傳單,它一面印著不許紀念舍甫琴柯的禁令,另一面印著鮑勃凌斯基娓娓動聽的有利于烏克蘭人的演說摘錄……我曾經(jīng)建議把這些傳單寄給鮑勃凌斯基、普利什凱 維奇和其他的大臣。
但是,如果說普利什凱維奇和鮑勃凌斯基是鼓吹把俄國改造成一個民主共和國的頭等宣傳家,那么,我國的自由 派,包括立憲民主黨人在內(nèi),卻希望把自己在民族政策的某些主要問題上同普利什凱維奇之流一致的看法對居民隱瞞起來。在談到執(zhí)行眾所周知的民族政策的內(nèi)務部 的預算的時候,如果我不談一談立憲民主黨所持的同內(nèi)務部原則一致的看法,那我就是沒有盡到我的責任。
其實很明顯,誰想做——說得溫和些——內(nèi)務部的“反對派”,誰也就應當認清內(nèi)務部那些來自立憲民主黨陣營的思想上的同盟者。
據(jù)《言語報》[44]的報道,今年3月23—25日在圣彼得堡舉行了立憲民主黨即“人民自由黨”的倒行的代表會議。
《言語報》(第83號)寫道:“民族問題討論得……特別熱烈?;o的代表們(尼·維·涅克拉索夫和亞·米·科柳巴金兩人也贊同他們的意見)指出,民族問 題是正在成熟的巨大因素,對此必須采取比以前更為果斷的態(tài)度。費·費·科科什金則指出,無論是綱領或過去的政治經(jīng)驗,都要求我們十分小心地對待‘民族’政 治自決這一‘有伸縮性的原則’。”
《言語報》就是這樣報道情況的。盡管這個報道故意寫得含含糊糊,好讓盡可能少的讀者能夠看 清問題的本質(zhì),但是在任何一個細心的肯思考的人看來,問題的本質(zhì)仍然是很清楚的。同情立憲民主黨人和傳播他們觀點的《基輔思想報》[45]也報道了科科什 金的講話,其中補充了一條理由:“因為這會引起國家的瓦解。”
科科什金的講話的用意無疑就是如此??瓶剖步鸬挠^點在立憲民主 黨人中間把涅克拉索夫和科柳巴金之流的最畏怯的民主主義也打敗了??瓶剖步鸬挠^點也就是維護大俄羅斯人(雖然他們在俄國占少數(shù))的特權、同內(nèi)務部并肩捍衛(wèi) 這種特權的大俄羅斯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民族主義者的觀點??瓶剖步?ldquo;在理論上”捍衛(wèi)了內(nèi)務部的政策,——這就是問題的本質(zhì),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要更加小心地對待”民族“政治自決”!可別讓政治自決“引起國家瓦解”!——這就是科科什金的民族政策的內(nèi)容,它和內(nèi)務部政策的基本方針是完全一致 的。但是科科什金和立憲民主黨的其他領袖們不是小孩子。他們很清楚這樣一句格言:“并非人為安息日而生,而是安息日為人而設。”人民不是為國家而生的,國 家是為人民而設的。科科什金和立憲民主黨的其他領袖們不是小孩子。他們很懂得,在我們這里,國家就是(實際上)普利什凱維奇之流的階級。國家的完整就是普 利什凱維奇之流的階級的完整。這才是科科什金之流所關心的東西,如果撕下他們政策的外交辭令的外衣而直接看一下他們政策的本質(zhì),就會知道這一點。
為了更清楚地說明問題,我要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大家都知道,在1905年,挪威不顧用戰(zhàn)爭相要挾的瑞典地主的激烈反對,終于同瑞典分離了。[46]幸虧 瑞典的農(nóng)奴主沒有俄國農(nóng)奴主那么大的神通,所以戰(zhàn)爭沒有發(fā)生。人口只占少數(shù)的挪威不是象農(nóng)奴主和主戰(zhàn)派所希望的那樣,而是和平地、民主地、文明地同瑞典分 離了。結果怎樣呢?這種分離使人民受到損失了嗎?使文明的利益受到損失了嗎?使民主的利益受到損失了嗎?使工人階級的利益受到損失了嗎??
絲毫沒有!無論挪威或者瑞典,都屬于比俄國文明得多的國家,——順便提一句,這正是因為它們能夠民主地運用民族“政治自決”的原則。斷絕強制的聯(lián)系也就 是加強自愿的經(jīng)濟聯(lián)系,加強文化聯(lián)系,加強這兩個在語言和其他方面十分接近的民族之間的相互尊重的關系。瑞典民族和挪威民族的共同性和親密關系實際上由于 分離而增進了,因為分離也就是斷絕強制的聯(lián)系。
我希望從這個例子能夠看清楚,科科什金和立憲民主黨是完全站在內(nèi)務部的立場上 的,因為他們用“國家的瓦解”來嚇唬我們,號召人們“小心地對待”這個十分明確而且在整個國際民主運動中不容爭辯的民族“政治自決”的原則。我們社會民主 黨人反對各種民族主義,主張民主集中制。我們反對分立主義,我們深信,在其他條件相等的情況下,大國比小國能有效得多地完成促使經(jīng)濟進步的任務,完成無產(chǎn) 階級同資產(chǎn)階級斗爭的任務。但是我們珍視的只是自愿的聯(lián)系,而決不是強制的聯(lián)系。凡是我們看到存在著民族間的強制的聯(lián)系的地方,雖然我們決不宣傳每個民族 一定要分離,但是我們無條件地、堅決地維護每個民族的政治自決的權利,即分離的權利。
維護、宣傳、承認這種權利,就是維護民族平等,就是不承認強制的聯(lián)系,就是反對任何民族的任何國家特權,就是培養(yǎng)各民族工人的充分的階級團結精神。
取消強制的、封建的和軍事的聯(lián)系,代之以自愿的聯(lián)系,才有利于各民族工人的階級團結。
我們最珍視的就是人民自由中的民族平等和為了社會主義……[注:手稿缺第25頁和第26頁。——俄文版編者注]
并維護大俄羅斯人的特權??墒俏覀冋f:任何民族都不應該有任何特權,各民族完全平等,一切民族的工人應該團結和打成一片。
18年以前,即1896年,倫敦國際工人和社會主義組織代表大會[47]通過了一項關于民族問題的決議,只有這項決議為促進真正的“人民自由”和爭取社會主義指出了正確的道路,這項決議說:
“代表大會宣布,它主張一切民族有完全的自決權,它同情現(xiàn)在受到軍事、民族或其他專制制度壓迫的一切國家的工人。大會號召所有這些國家的工人加入全世界有覺悟的工人的隊伍,以便和他們一起為打倒國際資本主義、實現(xiàn)國際社會民主黨的目的而斗爭。”
我們也號召俄國各族工人的隊伍要團結一致,因為只有這種團結一致才能保證民族平等和人民自由,才有利于社會主義。
1905年團結了俄國各民族的工人。反動派則極力煽起民族仇恨。一切民族的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首先是和主要是大俄羅斯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都爭取本民族的特權 (例如,波蘭代表聯(lián)盟[48]反對猶太人在波蘭享有平等權利),維護民族的隔絕,維護民族的特殊性,這樣來幫助我國內(nèi)務部的政策。
以工人階級為首的真正的民主派舉起了各民族完全平等以及各民族工人在其階級斗爭中打成一片的旗幟。我們就是從這種觀點出發(fā)反對所謂的“民族文化”自治, 即反對以民族劃線分割一個國家的教育事業(yè),或者使教育事業(yè)不受國家管理而交給各個單獨組成的民族聯(lián)盟管理。一個民主國家必須承認各地區(qū)的自治權,特別是居 民的民族成分復雜的地區(qū)和專區(qū)的自治權。這種自治同民主集中制一點也不矛盾;相反地,一個民族成分復雜的大國只有通過地區(qū)的自治才能夠實現(xiàn)真正民主的集中 制。一個民主國家必須無條件地承認用母語的充分自由,屏棄任何一種語言的任何特權。一個民主國家不容許在公共事務的任何一個方面、任何一個部門中,有任何 一個民族壓迫其他民族,即以多壓少的現(xiàn)象。
但是從國家手中接過教育事業(yè),再按組成民族聯(lián)盟的各個民族把教育事業(yè)劃分開,從民 主的觀點看來,尤其是從無產(chǎn)階級的觀點看來,這是有害的辦法,這只會使民族的隔絕加深,而我們應當極力使各民族接近起來。這還會引起沙文主義的增長,而我 們應當建立各民族工人最親密的聯(lián)盟,使他們協(xié)力進行反對各種各樣的沙文主義、各種各樣的民族特殊性、各種各樣的民族主義的斗爭。各民族工人的教育政策是統(tǒng) 一的:使用母語的自由,實行民主的和世俗的教育。
最后我再一次向普利什凱維奇、馬爾柯夫第二和鮑勃凌斯基表示謝意,感謝他們成功地進行了反對俄國整個國家制度的鼓動,感謝他們?yōu)槿藗兩狭岁P于俄國必然要變?yōu)槊裰鞴埠蛧闹庇^教育課。
載于1924年《無產(chǎn)階級革命》雜志第3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25卷第64—72頁
【注釋】
[38]《關于民族政策問題》是列寧擬的一篇發(fā)言稿,原定由布爾什維克代表格·伊·彼得羅夫斯基在第四屆國家杜馬會議上宣讀。由于1914年4月22日 (5月5日)左派代表受到不得參加杜馬會議15次的處分(詳見本卷第136—138頁),這篇發(fā)言未能發(fā)表。發(fā)言稿的手稿沒有全部保存下來,文中缺失的地 方已在腳注中作了說明。——66。
[39]《公民》(《Гражданин》)是俄國文學政治刊物,1872—1914年在 彼得堡出版,創(chuàng)辦人是弗·彼·美舍爾斯基公爵。原為每周出版一次或兩次,1887年后改為每日出版。19世紀80年代起是靠沙皇政府供給經(jīng)費的極端君主派 刊物,發(fā)行份數(shù)不多,但對政府官員有影響。——66。
[40]進步黨人是俄國進步黨的成員。該黨是大資產(chǎn)階級和按資本主義方 式經(jīng)營的地主的民族主義自由派政黨,成立于1912年11月,它的核心是由和平革新黨人和民主改革黨人組成的第三屆國家杜馬中的“進步派”,創(chuàng)建人有紡織 工廠主亞·伊·柯諾瓦洛夫、地方自治人士伊·尼·葉弗列莫夫、格·葉·李沃夫等。該黨綱領要點是:制訂溫和的憲法,實行細微的改革,建立責任內(nèi)閣即對杜馬 負責的政府,鎮(zhèn)壓革命運動。列寧指出,進步黨人按成分和思想體系來說是十月黨人同立憲民主黨人的混合物,這個黨將成為“真正的”資本主義資產(chǎn)階級的政黨。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進步黨人支持沙皇政府,倡議成立軍事工業(yè)委員會。1915年夏,進步黨同其他地主資產(chǎn)階級政黨聯(lián)合組成 “進步同盟”,后于1916年退出。1917年二月革命后,進步黨的一些首領加入了國家杜馬臨時委員會,后又加入了資產(chǎn)階級臨時政府。但這時進步黨本身實 際上已經(jīng)瓦解。十月革命勝利后,進步黨前首領積極反對蘇維埃政權。
立憲民主黨人是俄國自由主義君主派資產(chǎn)階級的主要政黨立憲 民主黨的成員。立憲氏主黨(正式名稱為人民自由黨)于1905年10月成立。中央委員中多數(shù)是資產(chǎn)階級知識分子、地方自治人士和自由派地主。主要活動家有 帕·尼·米留可夫、謝·安·穆羅姆采夫、瓦·阿·馬克拉柯夫、安·伊·盛加略夫、彼·伯·司徒盧威、約·弗·蓋森等。立憲民主黨提出一條與革命道路相對抗 的和平的憲政發(fā)展道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它支持沙皇政府的掠奪政策,曾同十月黨等反動政黨組成“進步同盟”,要求成立責任內(nèi)閣,即為資產(chǎn)階級和地主 所信任的政府,力圖阻止革命并把戰(zhàn)爭進行到最后勝利。二月革命后,立憲民主黨在資產(chǎn)階級臨時政府中居于領導地位,竭力阻撓土地問題、民族問題等基本問題的 解決,并奉行繼續(xù)帝國主義戰(zhàn)爭的政策。七月事變后,它支持科爾尼洛夫叛亂,陰謀建立軍事獨裁。十月革命勝利后,蘇維埃政府于1917年11月28日(12 月11日)宣布立憲民主黨為“人民公敵的黨”,該黨隨之轉入地下,繼續(xù)進行反革命活動,并參與白衛(wèi)將軍的武裝叛亂。國內(nèi)戰(zhàn)爭結束后,該黨上層分子大多數(shù)逃 亡國外。1921年5月,該黨在巴黎召開代表大會時分裂,作為統(tǒng)一的黨不復存在。——67。
[41]“各族人民的牢獄”這句話源出于法國作家和旅行家阿道夫·德·居斯蒂納所著《1839年的俄國》一書。書中說:“這個帝國雖然幅員遼闊,其實卻是一座牢獄,牢門的鑰匙握在皇帝手中。”——68。
[42]馬澤帕派是指追隨伊·捷·馬澤帕(1644—1709年)的哥薩克上層分子。馬澤帕是第聶伯河左岸烏克蘭地區(qū)的蓋特曼,主張烏克蘭獨立和脫離俄國,在1700—1721年的北方戰(zhàn)爭中公開投向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一方。——68。
[43]猶太區(qū)是沙皇俄國當局在18世紀末規(guī)定的可以允許猶太人定居的區(qū)域,包括俄羅斯帝國西部15個省,以及高加索和中亞細亞的一些地區(qū),1917年二月革命后被廢除。——69。
[44]《言語報》(《Речь》)是俄國立憲民主黨的中央機關報(日報),1906年2月23日(3月8日)起在彼得堡出版,實際編輯是帕·尼·米留 可夫和約·弗·蓋森。積極參加該報工作的有馬·莫·維納維爾、帕·德·多爾戈魯科夫、彼·伯·司徒盧威等。1917年二月革命后,該報積極支持資產(chǎn)階級臨 時政府的對內(nèi)對外政策,反對布爾什維克。1917年10月26日(11月8日)被查封。后曾改用《我們的言語報》、《自由言語報》、《時代報》、《新言語 報》和《我們時代報》等名稱繼續(xù)出版,1918年8月最終被查封。——70。
[45]《基輔思想報》 (《Киевская Мысль》)是俄國資產(chǎn)階級民主派的政治文學報紙(日報),1906—1918年在基輔出版。1915年以前,該報每周出版插圖 附刊一份;1917年起出晨刊和晚刊。該報的編輯是A.尼古拉耶夫和И.塔爾諾夫斯基。參加該報工作的社會民主黨人主要是孟什維克,其中有亞·馬爾丁諾 夫、列·達·托洛茨基等。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中,該報采取護國主義立場。——70。
[46]挪威于1814年被丹麥割讓給瑞典,同瑞典結成了瑞挪聯(lián)盟,由瑞典國王兼挪威國王。1905年7月,挪威政府宣布不承認瑞典國王奧斯卡爾二世為挪威國王,脫離聯(lián)盟,成為獨立王國(參看本卷第253—259頁)。——71。
[47]指1896年7月29日—8月1日在倫敦舉行的第二國際第四次代表大會。——72。
[48]波蘭代表聯(lián)盟是俄國國家杜馬中波蘭代表的聯(lián)合組織。在第一屆和第二屆國家杜馬中,這個聯(lián)合組織的領導核心是波蘭地主資產(chǎn)階級政黨——民族民主黨的黨員。波蘭代表聯(lián)盟在杜馬策略的一切主要問題上都支持十月黨。——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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