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無黨性的知識分子反對馬克思主義

《新工人報》[11]編輯部曾為主張把捐款平分給取消派、民粹派和馬克思主義者這種無黨性的鼓動作辯護。

人們揭穿了該報編輯部，指出這種分法毫無原則，是破壞馬克思主義者對待小資產(chǎn)階級派別的基本原則的[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3卷第411—415頁。——編者注]，該編輯部無言以 對，想開個玩笑應(yīng)付過去。他們說，我們不了解“馬克思主義的捐款辦法”。

這些變節(jié)分子想以“親熱地開個玩笑”來回避這個事關(guān)我們從前的歷次決定的問題。

但是，工人是不允許拿這種問題開玩笑的。

《新工人報》第23號還向我們報道說，取消派的鼓動使俄國兩個工人團體，即德文斯克城印刷業(yè)的工人團體和莫斯科涅米羅夫－科洛德金工廠的工人團體受到鼓舞。這兩個工人團體把捐款平分給取消派、民粹派和馬克思主義者的報紙。

讓這些變節(jié)的知識分子用玩笑來回避問題吧，但是，工人應(yīng)該解決這個問題，而且他們一定能解決這個問題。

鼓吹平分捐款，就是鼓吹無黨性，就是鼓吹混淆（或者等同看待）站在無產(chǎn)階級立場上的報紙和站在小資產(chǎn)階級立場即民粹派立場上的報紙。“親熱地開個玩笑 的”取消派報紙的撰稿人根本無法反駁這個起碼的道理，雖然他們的玩笑和嘻嘻哈哈大概會使資產(chǎn)階級人士欣喜若狂。那些在工人中遭到徹底失敗的人，嘲笑用徹底 的馬克思主義解決當前實際問題這一思想時，常常會博得欣喜若狂的資產(chǎn)階級的青睞。

取消派可以聊以自慰，因為他們在五金工人大會上[12]遭到了徹底的失敗。由于他們對工人報紙的立場親熱地開玩笑，人們才在資產(chǎn)者先生們的任何會議上對他們報之以親熱的微笑。

各有各的喜好。讓取消派用資產(chǎn)階級對他們的贊許來自我安慰吧。而工人將會向群眾說明這樣一個無庸爭辯的真理：鼓吹平分工人捐款，就是鼓吹無黨性，就是鼓吹混淆或者等同看待無產(chǎn)階級的馬克思主義報紙和知識分子的報紙或小資產(chǎn)階級的報紙，如民粹派的報紙。

二　自由派的盲目無知

西歐的機會主義者，從愛德華·伯恩施坦（德國社會民主黨堅決駁斥了他的觀點）那時開始，都慣用以下的手法。

伯恩施坦以及其他機會主義者說：請看看實際情形吧，鼓起勇氣說出實際情形吧——我們在德國都在為爭取改良而斗爭，我們實際上都是改良主義者，我們是改良的黨。而要在危機不斷的情況下消滅雇傭奴隸制，這只是一句空話，是不切實際的空想。

直到現(xiàn)在，機會主義者還在千百次地重復著采用這種手法，整個資產(chǎn)階級報界（首先是我們立憲民主黨的《言語報》[13]）經(jīng)常用這種機會主義者的論調(diào)來反對馬克思主義。凡是真正關(guān)心工人運動命運的人，都應(yīng)當好好了解無產(chǎn)階級的真正敵人和假朋友的這個老一套的手法。

就在不久前（9月4日），頗有名氣的取消派分子唐·在彼得堡的取消派報紙上，以引人注目的笨拙或放肆又一次采用了整個歐洲資產(chǎn)階級的這個手法。

究竟是怎么回事，請讀者判斷吧。

唐·寫道：“我們打開一份工人報紙，哪怕是《北方真理報》，看到的都是些什么呢？上面談的是關(guān)于工人組織——工會、俱樂部、合作社的活動；關(guān)于這些組織 的成員的會議、它們的理事會的會議、保險事業(yè)全權(quán)代表的會議，等等；關(guān)于工人們組織的講座和學術(shù)報告會；關(guān)于罷工和罷工委員會；關(guān)于組織各種捐款的情況； 關(guān)于各種工人團體或者為了維護工人報刊，或者為了紀念倍倍爾，或者為了達到其他某個直接目的而開展政治活動的種種嘗試。”

這 就是唐·以及類似唐·的某些人在《北方真理報》上“看到了的”和“現(xiàn)在看到”的一切。不言而喻，他也象伯恩施坦一樣地驚呼：“不妨先看看實際情形”（黑體 是唐·本人用的）。他得出的結(jié)論是：要知道，這一切正是為結(jié)社自由而斗爭。“為結(jié)社自由而斗爭這個口號是當前最迫切的要求”，“它概括了實際情形”（黑體 是唐·用的）。

伯恩施坦斷言：他宣布工人階級的斗爭是爭取改良的斗爭，這只是“概括了實際情形”。

唐·斷言：他宣布俄國工人階級運動是改良主義運動，這是“概括了實際情形”。

伯恩施坦硬給工人爭取改良的斗爭塞進自由主義的內(nèi)容，盡管這個斗爭根本沒有改良主義的內(nèi)容。唐·的做法如出一轍。除了自由派的改良主義，他什么也看不見，他自己盲目無知，卻硬說現(xiàn)實就是如此。

當然，《北方真理報》曾為工人生活和工人斗爭條件微小的改善進行過斗爭，但是它并不象唐·之類的先生們那樣，采取自由派的方法來進行這種斗爭！《北方真 理報》有許多東西被他們忽略了，諸如同改良主義作斗爭，維護我們的“原有的東西”，維護不打折扣的口號，等等。在唐·先生看來，這些都無關(guān)緊要。他們所以 “看不到”這點，不愿意看到這點，恰恰因為他們是自由派。正象一切自由派一樣，他們看不清楚馬克思主義者維護這種微小的改善和維護自己組織的口號之間的那 種緊密的不可分割的聯(lián)系。他們看不清楚，正是這種聯(lián)系決定了自由派（他們也主張結(jié)社自由）和工人民主派在世界觀上的根本區(qū)別。

把爭取改良的斗爭同爭取最終目的的斗爭割裂開來，這就是伯恩施坦的說教實際上將導致的結(jié)果。把爭取改善狀況、結(jié)社自由等等的斗爭，同反對改良主義的斗 爭，同保衛(wèi)馬克思主義的斗爭，同馬克思主義的精神和方向割裂開來，這就是唐·以及其他取消派分子的說教實際上將導致的結(jié)果。

他們想把自由派自身的盲目無知（看不見同過去的聯(lián)系，看不見過去的方向，看不見反對改良主義的斗爭）強加給工人階級。但是，正象8月25日五金工人大會一再證明的，先進工人已經(jīng)看透了唐·及其小集團的自由派本性。

三　必要的說明

《新工人報》第24號就我們關(guān)于都柏林事件的記述[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3卷第416—418頁。——編者注]進行了可笑的攻訐。要是取消派報 紙當時不涉及對工人來說至關(guān)重要和極有教益的說明，對這種可笑的東西本來是不值得理睬的。請你們自己判斷吧。我們曾經(jīng)指出英國和俄國有區(qū)別，英國由于存在 政治自由的一般基礎(chǔ)，工人提出的改革結(jié)社法案（結(jié)社自由法）的要求，就具有十分重大的實際意義，而在俄國提出類似的要求則是自由派不嚴肅的、不切實際的空 話，但是在俄國，在現(xiàn)有的基礎(chǔ)上，保險之類的改革倒是的確能夠?qū)崿F(xiàn)的。

取消派分子不懂得這種區(qū)別。我們提出下面兩個問題來向 他說明這種區(qū)別：（1）在英國，為什么不可能發(fā)生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即爭取政治自由的革命？（2）在俄國，為什么在上個世紀末，比如在1897年完全可以 實行工廠法的局部改良，誰也沒有反對工人在這方面提出的局部要求，當時所有的馬克思主義者都認為那時要求局部的政治改良就是自由派的騙局？

取消派分子只要考慮一下這兩個問題，就會領(lǐng)悟到對俄國和英國的不同改革要采取不同態(tài)度的原因了。

現(xiàn)在讓我們來看看取消派報紙的重要說明吧？

該報（第24號第2版第1欄）寫道：“但是，既然保險法案的部分修改并不需要這些基礎(chǔ)〈即政治自由的一般基礎(chǔ)〉，那為什么1906年3月4日法令和1905年12月2日罷工法令中某些條款的部分修改需要這些基礎(chǔ)呢？”

我們慶賀和感謝這樣的坦率！正好擊中要害：“1906年3月4日和1905年12月2日法令[14]的部分修改”沒有什么一般的基礎(chǔ)，也是完全可以的！妙極了。

只是……你們可知道？……這種“1906年3月4日和1905年12月2日法令的部分修改”不能叫作“結(jié)社自由”，只能叫作十月黨人對人民的欺騙。

《新工人報》的撰稿人所承認的，恰恰就是需要證明的東西。

對于自由派和取消派用來款待你們的“結(jié)社自由”應(yīng)該理解為：

“1906年3月4日和1905年12月2日法令的部分修改”。

我們再次表示感謝這種坦率。我們予以記錄在案：取消派自己承認，他們的基本的、中心的、主要的、頭等重要的……口號，就是要求對1906年3月4日和1905年12月2日法令作部分修改。

說《新工人報》巧妙地否認了自己是自由派，這難道不對嗎？

難怪人們把取消派叫作社會民主主義的十月黨人[15]了！

載于1913年9月13日《勞動真理報》第3號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24卷第11—15頁

【注釋】

[11]《新工人報》（《Новая　Рабочая　Газета》）是俄國孟什維克取消派的合法報紙（日報），1913年8月8日（21日）— 1914年1月23日（2月5日）代替《現(xiàn)代生活報》在彼得堡出版，共出了136號。《新工人報》的實際編輯是費·伊·唐恩。關(guān)于《現(xiàn)代生活報》，見注 19。——[12]。

[12]指1913年8月25日（9月7日）舉行的彼得堡五金工會理事會改選大會。出席改選大會的約 3000人。盡管取消派企圖挑動與會者反對布爾什維克占多數(shù)的上屆理事會，改選大會仍以絕大多數(shù)票通過了對它的工作表示感謝的決議。在選舉中，取消派的候 選人名單得到約150張選票。布爾什維克提出的預先登在《北方真理報》上的候選人名單，以壓倒多數(shù)票被通過。——[13]。

[13]《言語報》（《Речь》）是俄國立憲民民主黨的中央機關(guān)報（日報），1906年2月23日（3月8日）起在彼得堡出版，實際編輯是帕·尼·米留 可夫和約·弗·蓋森。積極參加該報工作的有馬·莫·維納維爾、帕·德·多爾戈魯科夫、彼·伯·司徒盧威等。1917年二月革命后，該報積極支持資產(chǎn)階級臨 時政府的對內(nèi)對外政策，反對布爾什維克。1917年10月26日（11月8日）被查封。后曾改用《我們的言語報》、《自由言語報》、《時代報》、《新言語 報》和《我們時代報》等名稱繼續(xù)出版，1918年8月最終被查封。——[14]。

[14]1906年3月4日（17日）法令是指沙皇政府在這一天頒布的兩個法令：關(guān)于結(jié)社和關(guān)于集會的暫行條例。這兩個法令允許組織社團和集會，但同時又設(shè)置了許多障礙，實際上使之成為一紙空文。法令授權(quán)內(nèi)務(wù)大臣可以酌情查封社團并拒絕新社團的登記注冊。

1905年12月2日（15日）法令是指沙皇政府在這一天頒布的一個暫行條例。根據(jù)這項條例，參加罷工將被視為刑事犯罪。——[17]。

[15]“社會民主主義的十月黨人”一詞是格·瓦·普列漢諾夫在他給C．T．阿爾科梅德的小冊子《高加索的工人運動和社會民主黨》寫的序言里首次使用的。

十月黨人是俄國十月黨的成員。十月黨（十月十七日同盟）代表和維護大工商業(yè)資本家和按資本主義方式經(jīng)營的大地主的利益，屬于自由派的右翼。該黨于 1905年11月成立，名稱取自沙皇1905年10月17日宣言。十月黨的主要領(lǐng)導人是大工業(yè)家和莫斯科房產(chǎn)主亞·伊·古契柯夫和大地主米·弗·羅將柯， 活動家有彼·亞·葛伊甸、德·尼·希波夫、米·亞·斯塔霍維奇、尼·阿·霍米亞科夫等。十月黨完全擁護沙皇政府的對內(nèi)對外政策。——[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