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給讀者的這本文集,收集了1895—1905年這一時期的文章和小冊子。這些著作都是論述俄國社會民主黨的綱領問題、策略問題和組織問題的。在同俄國馬克思主義思潮的右翼所作的斗爭中,這些問題經(jīng)常不斷地被提出來進行研究?! ?br>
起初,這場斗爭是在純理論領域中進行的,針對的是我國90年代合法馬克思主義[65]的主要代表司徒盧威先生。1894年底和1895年初是我國合法的政論界發(fā)生急劇轉變的時期。當時馬克思主義首次在我國政論文章中出現(xiàn),介紹馬克思主義的,不僅有在國外的“勞動解放社”[66]活動家,而且有在俄國的社會民主黨人。著作界的活躍景象和馬克思主義者同當時幾乎完全主宰著進步著作界的民粹派老首領(如尼·康·米海洛夫斯基)所進行的激烈論戰(zhàn),是俄國大規(guī)模工人運動高漲的先聲。俄國馬克思主義者的寫作活動是無產(chǎn)階級奮起斗爭,即1896年舉行的有名的彼得堡罷工[67]的直接序幕。這些罷工為我們整個革命中最強大的因素即后來持續(xù)高漲的工人運動開辟了新紀元?! ?br>
當時的寫作條件迫使社會民主黨人使用伊索式的語言,而且只限于談那些同實踐和政治相距很遠的最一般的原理。這種情況使得各種各樣的馬克思主義者在反對民粹主義的斗爭中特別容易

結成聯(lián)盟。進行這一斗爭的除了國外的和國內的社會民主黨人,還有司徒盧威先生、布爾加柯夫先生、杜岡-巴拉諾夫斯基先生、別爾嘉耶夫先生等人。這些人都是資產(chǎn)階級民主主義者,他們同民粹派決裂,就是從小市民社會主義(或者說農民社會主義)轉到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而不是象我們那樣轉到無產(chǎn)階級社會主義。
現(xiàn)在,俄國革命的歷史,其中包括立憲民主黨的歷史,尤其是司徒盧威先生的演變(幾乎演變成十月黨),使這個道理不言自明了,使它成了政論界人人皆知的普通常識。但在當時,即1894—1895年期間,還只能根據(jù)某個著作家稍稍偏離馬克思主義的行為來證明這個道理,那時這個常識還剛開始被了解。因此,現(xiàn)在把我本人反駁司徒盧威先生的文章(《民粹主義的經(jīng)濟內容及其在司徒盧威先生的書中受到的批評》[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1卷第297—465頁?!幷咦,該文署名克·土林,載于被書報檢查機關燒毀的《〈俄國經(jīng)濟發(fā)展問題的資料〉文集》1895年圣彼得堡版)重新全文發(fā)表,有三個目的。第一,由于讀者已經(jīng)讀過司徒盧威先生的著作和民粹派在1894—1895年反對馬克思主義者的文章,所以對司徒盧威先生的觀點進行批評就是有意義的。第二,革命的社會民主黨人在和司徒盧威先生共同反對民粹派的同時就向他提出的警告,對于回答那些一再指責我們同這些先生結成聯(lián)盟的人,對于評價司徒盧威先生的引人注目的政治生涯,也都是有意義的。第三,過去同司徒盧威進行的在很多方面已經(jīng)過時的論戰(zhàn),可以作為大有教益的借鑒。這個借鑒表明了理論上不調和的論戰(zhàn)在實踐上和政治上的價值。革命的社會民主黨人無數(shù)次受到指責,他們被說成過分熱中于同“經(jīng)濟派”[68]、伯恩施坦派[69]、孟什維克進行這樣的論戰(zhàn)。現(xiàn)在這些指責在社會民主黨內部的“調和派”和黨外的半社會主義“同情者”中間很有市場。我們這里有人非常喜歡這樣說:俄國人,其中包括社會民主黨人,尤其是布爾什維克,過分熱中于論戰(zhàn)和分裂。我們這里有人還喜歡忘掉這樣一點:人們過分熱中從社會主義跳到自由主義,這是資本主義國家的條件,其中包括俄國資產(chǎn)階級革命的條件,尤其是我國知識分子的生活條件和活動條件的產(chǎn)物。從這個角度來看看十年以前的情況,看看在理論上同“司徒盧威主義”當時已有哪些分歧,以及哪些不大(初看起來不大)的分歧造成了各政黨在政治上的徹底分野,引起了在議會中、在許多報刊上和民眾集會等場合的無情斗爭,是很有好處的?! ?br>
談到反駁司徒盧威先生的這篇文章,我還應當指出,這篇文章的基礎就是1894年秋天我在一個人數(shù)不多的、當時的馬克思主義者的小組里所作的報告。在當時彼得堡進行工作的一批社會民主黨人(一年后他們建立了“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70])中,參加這個小組的有斯塔·拉·和我。當時的合法馬克思主義著作家參加這個小組的有彼·伯·司徒盧威、亞·尼·波特列索夫和克·。在這個小組里,我作了一次報告,題目是:《馬克思主義在資產(chǎn)階級著作中的反映》。從題目可以看出,這次同司徒盧威的論戰(zhàn),比1895年春發(fā)表的那篇文章尖銳得多和明確得多(就社會民主主義的結論來說)。那篇文章里講得比較溫和,一方面是考慮到書報檢查制度,另一方面是為了要同合法馬克思主義結成“聯(lián)盟”共同反對民粹主義。當時彼得堡的社會民主黨人把司徒盧威先生“往左推”的做法,并不是毫無效果的,司徒盧威先生發(fā)表在被燒毀的文集(1895年)中的文章和發(fā)表在《新言論》雜志[71](1897年)上的某些文章,清楚地證明了這一點?! ?br>
此外,在讀1895年反駁司徒盧威先生的文章時必須注意到,這篇文章在很多方面是后來的經(jīng)濟著作(特別是《資本主義的發(fā)展》)的綱要。末了,我要提請讀者注意這篇文章的最后幾頁,在這幾頁中,著重指出了民粹派作為一個正處于資產(chǎn)階級革命前夜的國家里的革命民主派別的積極的(在馬克思主義者看來)特征和方面。這里從理論上對一些論點作了闡述,這些論點在過了十二三年以后的第二屆杜馬選舉時的“左派聯(lián)盟”和“左派聯(lián)盟”的策略中,都在實踐上和政治上得到了反映。反對無產(chǎn)階級和農民的革命民主專政這一思想并堅持絕對不容許建立左派聯(lián)盟的那部分孟什維克,在這方面背叛了《曙光》雜志[72]和舊《火星報》[73]所竭力維護的革命的社會民主黨人的極其重要的老傳統(tǒng)。不言而喻,有條件有限制地允許實行“左派聯(lián)盟”的策略,必然還是以馬克思主義在理論上對于民粹主義的那些基本看法為依據(jù)的?! ?br>
緊接著反駁司徒盧威的文章(1894—1895年)之后,是1897年底根據(jù)社會民主黨人1895年在彼得堡的工作經(jīng)驗寫的《俄國社會民主黨人的任務》一文[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2卷第426—449頁?!幷咦。那些在本文集所收的其他文章和小冊子中以同社會民主黨右翼論戰(zhàn)的方式闡述的觀點,在這本小冊子中則是以正面方式闡述的。這里重印了《任務》一文的幾篇序言,以便指明這篇文章同我們黨發(fā)展的各個不同時期的聯(lián)系(例如,阿克雪里羅得寫的序言著重指出這本小冊子同反對“經(jīng)濟主義”斗爭的聯(lián)系,而1902年的序言則著重指出民意黨人和民權黨人的演變)?! ?br>
《地方自治機關的迫害者和自由主義的漢尼拔》[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5卷第18—64頁?!幷咦一文于1901年發(fā)表在國外出版的《曙光》雜志上。這篇文章可以說是勾銷了社會民主黨人同司徒盧威這個政治家的聯(lián)系。1895年人們就警告過他,并謹慎地同他這樣一個盟友保持距離。1901年又向他這個連純民主的要求都不能比較徹底地加以堅持的自由派分子宣戰(zhàn)?! ?br>
1895年,即西歐出現(xiàn)“伯恩施坦主義”、而俄國許多“進步”著作家同馬克思主義徹底決裂的前幾年,我就指出司徒盧威先生是一個不可靠的馬克思主義者,社會民主黨人應該同他劃清界限。1901年,即立憲民主黨在俄國革命中出現(xiàn)和該黨在第一屆和第二屆杜馬中政治上遭到慘敗的前幾年,我就指出了那些后來在1905—1907年間的群眾政治活動和政治行動中表現(xiàn)出的俄國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的特征?!蹲杂芍髁x的漢尼拔》一文批評的是一個自由派分子的錯誤論調,這個批評對于今天我國革命中最大的自由派政黨的政策也幾乎完全適用。有些人總以為我們布爾什維克在1905—1907年間同立憲幻想和立憲民主黨進行無情斗爭違背了社會民主黨人對自由派的老政策,《自由主義的漢尼拔》這篇文章可以給這些人指明他們的錯誤。布爾什維克仍然忠于革命的社會民主黨的傳統(tǒng),并未受資產(chǎn)階級狂熱的影響,這種狂熱在“立憲的曲折道路”時代受到自由派的支持,并且一度模糊了我們黨右翼的意識?! ?br>
接下來是《怎么辦?》[注:同上,第6卷第1—183頁?!幷咦,這本小冊子是1902年初在國外出版的。書中所批評的已經(jīng)不是著作界的右翼,而是社會民主黨組織中的右翼了。1898年召開了社會民主黨人第一次代表大會[74],這次大會上成立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國外的“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75],其中也包括“勞動解放社”,成了黨的國外組織。但是黨的中央機關被警察所摧毀,沒能恢復。黨的統(tǒng)一實際上并不存在,那只不過是一種想法,一項指示。由于對罷工運動和經(jīng)濟斗爭的迷戀,當時便產(chǎn)生了社會民主黨內的機會主義的特殊形式,即所謂“經(jīng)濟主義”。當《火星報》小組1900年底開始在國外進行活動時,由此產(chǎn)生的分裂就已經(jīng)成為事實。1900年春,普列漢諾夫退出在國外的“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單獨成立了一個組織——“社會民主黨人”[76]?! ?br>
《火星報》開始工作時,表面上同這兩個派別無關,實際上是同普列漢諾夫派一起反對“聯(lián)合會”。合并的嘗試(1901年6月在蘇黎世舉行的“聯(lián)合會”和“社會民主黨人”代表大會)沒有成功[77]。《怎么辦?》這本小冊子系統(tǒng)地闡述了意見分歧的原因和《火星報》的策略及組織活動的性質?! ?br>
《怎么辦?》這本小冊子經(jīng)常被布爾什維克目前的論敵孟什維克以及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陣營中的著作家(立憲民主黨人、《同志報》中的“無題派”[78]等)提到。所以,我重印這本小冊子時,只是將它稍加刪節(jié),省去一些有關組織問題的細節(jié)或論戰(zhàn)中的零碎意見。關于這本小冊子內容的實質,必須提請現(xiàn)在的讀者注意以下幾點。
目前同《怎么辦?》這本小冊子進行論戰(zhàn)的人所犯的主要錯誤,就在于他們把這一著作同一定的歷史背景、同那個在我們黨的發(fā)展中早已成為過去的一定時期完全割裂開來了。例如,帕爾烏斯就明顯地犯了這個錯誤(更不用說為數(shù)眾多的孟什維克了),他在這本小冊子出版多年以后寫文章說,這本小冊子中關于建立職業(yè)革命家組織這一思想是不正確的或者是夸大其詞的?! ?br>
今天,這種意見簡直讓人覺得可笑,因為人們似乎想把我們黨的發(fā)展中的整整一個時期一筆抹殺,想把當時必須為之斗爭、而現(xiàn)在早已鞏固下來并且業(yè)已完成使命的成果一筆抹殺?! ?br>
今天來說《火星報》夸大了(在1901年和1902年?。┙⒙殬I(yè)革命家組織這一思想,這等于是在日俄戰(zhàn)爭以后責難日本人,說他們夸大了俄國的兵力,說他們在戰(zhàn)前對同這支兵力作戰(zhàn)過于操心。當時日本人為了取得勝利,必須集中全部力量來對付俄國可能動員的最大數(shù)量的兵力。遺憾的是,現(xiàn)在有許多人是站在一旁評論我們的黨,他們不了解情況,看不到建立職業(yè)革命家組織這一思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獲得完全的勝利。但是當時如果不把這一思想提到首要地位,不“夸大其詞地”向妨礙實現(xiàn)這一思想的人講清楚這一思想,那么這一勝利是不可能取得的?! ?br>
《怎么辦?》一書是1901年和1902年火星派的策略、火星派的組織政策的總結。確切地說,是一份地地道道的“總結”。誰要是費神去讀一讀1901年和1902年的《火星報》,他肯定會確信這一點[注:本書第3卷[79]將轉載《火星報》在這幾年中刊載過的最重要的文章。]。誰要是評論這部總結卻又不知道火星派同當時占優(yōu)勢的“經(jīng)濟主義”的斗爭,不理解這場斗爭,那他就是信口開河?!痘鹦菆蟆窞榻⒙殬I(yè)革命家組織進行了斗爭,在1901年和1902年斗爭得特別堅決,打敗了當時占優(yōu)勢的“經(jīng)濟主義”,在1903年最終建立起這個組織,雖然后來火星派發(fā)生了分裂,雖然在狂飆突進時期遭到過種種風浪,但是《火星報》還是保持住了這個組織,在整個俄國革命期間保持住了這個組織,從1901—1902年到1907年,始終保存了這個組織?! ?br>
現(xiàn)在,爭取建立這個組織的斗爭早已結束,種子播下了,谷物成熟了,收割完畢了,這時有人居然出來宣稱:“建立職業(yè)革命家組織這一思想被夸大了!”這不是很可笑嗎?
只要把整個革命前的時期和革命這最初的兩年半(1905—1907年)作一個總的回顧,只要把我們社會民主黨在這一時期所表現(xiàn)的團結性、組織性和政策的繼承性同其他政黨比較一下,那你一定會承認,在這方面我們黨比其他所有的政黨,比立憲民主黨、社會革命黨等等優(yōu)越,這是毫無疑義的。社會民主黨在革命前就制定了為全體黨員正式承認的社會民主黨綱領,在對綱領進行修改時并沒有因為綱領而發(fā)生分裂。社會民主黨盡管后來發(fā)生了分裂,但是它在1903—1907年(正式是在1905—1906年)仍然為公眾提供了關于黨內情況的最充分的資料(黨的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80]、布爾什維克的第三次代表大會[81]、第四次統(tǒng)一代表大會即斯德哥爾摩代表大會的記錄)。社會民主黨盡管后來發(fā)生了分裂,但它還是比其他各政黨更早地利用了曇花一現(xiàn)的自由時期,來建立一個公開組織的理想的民主制度:實行選舉制和按有組織的黨員人數(shù)選舉代表大會的代表。這是無論社會革命黨還是立憲民主黨至今都還沒有做到的,雖然立憲民主黨是一個幾乎合法的、組織得最好的資產(chǎn)階級政黨,它的經(jīng)費比我們多得多,利用報刊的自由和公開存在的可能性也比我們大得多。有各個政黨參加的第二屆杜馬的選舉,難道不是很明顯地證明了我們黨和我們杜馬黨團在組織上的團結要比其他任何政黨都強嗎?
試問,我們黨的這種高度的團結、鞏固、穩(wěn)定是由誰來實現(xiàn),誰來實施的呢?是由主要在《火星報》參加下建立起來的職業(yè)革命家組織實現(xiàn)的。凡是清楚我們黨的歷史、親身參加過黨的建設的人,只要看一看我黨任何一個派別的代表組成,例如出席倫敦代表大會的各派別的代表組成,他就會相信這一點,并且會馬上看出其中有一批比其他黨員更盡心竭力地培育了我們黨的老骨干。當然,取得這一成就的基本條件是:由于客觀的經(jīng)濟原因,在資本主義社會的所有階級中,工人階級(它的優(yōu)秀分子建立了社會民主黨)最有組織能力。沒有這一條件,建立職業(yè)革命家組織就是一種兒戲,就是冒險行為,就是一個空招牌,所以《怎么辦?》這本小冊子再三強調:它所主張建立的組織只有同“真正革命的和自發(fā)地起來斗爭的階級”相結合才是有意義的。但是無產(chǎn)階級聯(lián)合成為階級這一客觀上極強的能力,是通過活生生的人來實現(xiàn)的,是只有通過一定的組織形式來實現(xiàn)的。在我國的歷史條件下,在1900—1905年的俄國,除火星派組織外,其他任何組織都不能建立象現(xiàn)在已經(jīng)建立起來的這樣一個社會民主工黨。職業(yè)革命家完成了他們在俄國無產(chǎn)階級社會主義運動史中的使命。任何力量現(xiàn)在都破壞不了這個早已突破1902—1905年“小組”這種小框框的事業(yè)。有人埋怨那些當初只有通過斗爭才能保證正確完成戰(zhàn)斗任務的人夸大了戰(zhàn)斗任務,任何這樣的事后埋怨都抹殺不了既得成果的意義?! ?br>
我剛才提到了舊《火星報》(從1903年底第51號起,《火星報》轉向孟什維主義,并且宣稱:“在舊《火星報》和新《火星報》之間有一道鴻溝,”——這是孟什維克的《火星報》編輯部所贊許的托洛茨基的小冊子中說的一句話)的小組這種小框框的問題。關于這種小組習氣,必須向現(xiàn)在的讀者解釋一下。無論在《怎么辦?》這本小冊子中還是在隨后的《進一步,退兩步》[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8卷第197—425頁?!幷咦這本小冊子中,讀者都會看到國外小組之間所進行的激烈的、有時是狂暴而殘酷的斗爭。毫無疑問,這一斗爭有許多令人不快的地方。毫無疑問,這場小組斗爭是在這個國家的工人運動還很年輕、還不成熟時才有可能出現(xiàn)的現(xiàn)象。毫無疑問,俄國當代工人運動的當代活動家,必須同小組習氣的種種傳統(tǒng)斷絕關系,必須忘掉和拋棄小組生活與小組糾紛的許多瑣事,以便加緊完成社會民主黨當前的任務。只有吸收無產(chǎn)階級分子來擴大黨,并且同公開的群眾活動結合起來,才能消除過去遺留下來的一切不適合當前任務的小組習氣的痕跡。布爾什維克曾在1905年11月的《新生活報》[82]上宣布,一旦有了公開活動的條件就立即向工人政黨的民主組織過渡[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12卷第77—87頁。——編者注],這個過渡實質上就是同舊日小組習氣中的過時的東西斷然決裂……
是的,正是“同過時的東西決裂”,因為一味責難小組習氣是不夠的,還必須善于了解它在過去那個時期的獨特條件下所起的作用。當時小組是必不可少的,它們起了積極的作用。在一個專制制度的國家里,特別是在俄國革命運動的整個歷史所造成的那種條件下,社會主義工人政黨只能由小組發(fā)展而來。小組這種狹窄的、封閉的、幾乎總是建立在個人友誼基礎上的極少數(shù)人的結合,是俄國社會主義運動和工人運動發(fā)展中必經(jīng)的階段。隨著這一運動的發(fā)展,才出現(xiàn)了把這些小組聯(lián)合起來、建立小組之間的牢固聯(lián)系和保持繼承性的任務。要完成這一任務,就不能不在專制制度“所能顧及的范圍以外”,也就是在國外建立穩(wěn)固的作戰(zhàn)基地。國外小組就是這樣出于需要而產(chǎn)生的。各國外小組之間還沒有聯(lián)系,俄國黨對它們還沒有權威,因此,它們在對當前運動的基本任務的理解上,也就雖在對究竟應當如何建立一個作戰(zhàn)基地、從哪一方面來促進全黨的建設這個問題的理解上,必然會發(fā)生分歧。在這種條件下,這些小組之間的斗爭就是不可避免的了。現(xiàn)在我們回顧過去,可以清楚地看到,究竟哪一個小組確實可以起到作戰(zhàn)基地的作用。但是當時各個小組剛剛開始活動,這點誰也說不清,只有通過斗爭才能解決爭論。記得后來帕爾烏斯曾經(jīng)指責舊《火星報》進行殘酷的小組斗爭,他在事后鼓吹調和主義的政策。不過事后這樣說說容易,而這樣說,也正暴露了他對當時情況的無知。首先,當時沒有任何標準來衡量這個或那個小組的力量和重要性。許多小組徒有虛名,現(xiàn)在已被人忘掉,但當時它們卻想通過斗爭來證明自己有存在的權利。其次,各小組之間的分歧,是在于如何進行在當時還是新的工作。我當時就指出(在《怎么辦?》里),分歧看來似乎很小,但實際上卻有很大的意義,因為在新的工作開始的時候,在社會民主運動開始的時候,確定這一工作和這一運動的總的性質,對于宣傳、鼓動和組織工作將產(chǎn)生極大的影響。后來社會民主黨人之間的一切爭論所涉及的,都是工人政黨在某一情況下應該怎樣進行政治活動的問題。而當時所涉及的,是確定任何社會民主主義政策的最一般的原則和最根本的任務?! ?br>
小組活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現(xiàn)在當然已經(jīng)過時了。但是小組活動所以過時,正是因為而且僅僅因為小組斗爭以最尖銳的方式提出了社會民主黨的一些主要問題,并且以不可調和的革命精神解決了這些問題,從而為廣泛的黨的工作奠定了牢固的基礎?! ?br>
著作界曾就《怎么辦?》一書提出一些枝節(jié)問題,我現(xiàn)在只談以下兩個問題。1904年,在《進一步,退兩步》小冊子剛出版不久,普列漢諾夫曾經(jīng)在《火星報》上聲明他在自發(fā)性和自覺性問題上同我有原則分歧。我既沒有對他的這個聲明作答(如果不算日內瓦的《前進報》上的一個附注[83]的話),也沒有對孟什維克書刊上出現(xiàn)的許多重復這一內容的文章作答,我沒有作答,是因為普列漢諾夫的批評顯然是在吹毛求疵,斷章取義,抓住我個別的表述得不完全恰當或不完全確切的說法,完全無視小冊子的總的內容和整個精神。《怎么辦?》是在1902年3月出版的。黨綱草案(由普列漢諾夫起草并經(jīng)《火星報》編輯部修改過)是在1902年6月或7月發(fā)表的。這個草案中關于自發(fā)性和自覺性的關系的表述,是得到《火星報》編輯部的一致同意的(普列漢諾夫同我在綱領問題上的爭論是在編輯部內部進行的,但是爭論的正好不是這個問題,而是關于大生產(chǎn)排擠小生產(chǎn)以及對無產(chǎn)階級以至勞動階級的觀點要作區(qū)分的問題,在前一個問題上,我要求表述得出普列漢諾夫更明確些,在后一個問題上,我主張給黨的純無產(chǎn)階級性質下一個更嚴格的定義)?! ?br>
因此,根本談不到綱領草案和《怎么辦?》之間在這個問題上有什么原則區(qū)別。在第二次代表大會上(1903年8月),當時的“經(jīng)濟派”馬爾丁諾夫曾反駁我們在綱領中所表述的對自發(fā)性和自覺性的看法。如我在《進一步,退兩步》這本小冊子中強調指出的那樣,所有火星派分子都反對馬爾丁諾夫[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8卷第219—221頁?!幷咦。由此可見,意見分歧實際上是發(fā)生在火星派和經(jīng)濟派之間,而經(jīng)濟派所攻擊的正是《怎么辦?》和綱領草案中共同的東西。我在第二次代表大會上也沒有特意想把我在《怎么辦?》中所作的表述當作一種構成特殊原則的“綱領性的”東西。相反,我使用的是后來常常被引用的矯枉過正的說法。我說在《怎么辦?》中我是把經(jīng)濟派弄彎了的棍子直過來(見1904年日內瓦版《1903年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二次代表大會記錄》)。正因為我們使勁把彎的直過來,我們的“棍子”將永遠是最直的[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7卷第253頁?!幷咦?! ?br>
這些話的意思是很清楚的:《怎么辦?》是用論戰(zhàn)方式來糾正“經(jīng)濟主義”,因此離開小冊子的這個任務來看它的內容是不對的。這里要指出:普列漢諾夫反駁《怎么辦?》的文章并沒有收入新《火星報》的文集(《兩年》),所以我現(xiàn)在不去談普列漢諾夫的論據(jù),只是向現(xiàn)在的讀者說明一下問題的實質,因為他們會發(fā)現(xiàn)孟什維克的許多著作都提到過這個問題?! ?br>
其次要指出的是關于經(jīng)濟斗爭和工會問題。我對這個問題的觀點常常被著作界曲解。因此必須強調指出,《怎么辦?》中有許多篇幅是用來闡述經(jīng)濟斗爭和工會的重大意義的。比如說,我當時曾經(jīng)主張工會中立。同我的論敵的種種斷言相反,從那時起,無論在小冊子中或在報紙文章中,我都沒有改過口。只是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倫敦代表大會和斯圖加特國際社會黨代表大會,才使我得出結論:在原則上堅持工會中立的主張是不行的。工會要同黨密切接近——這是唯一正確的原則。竭力使工會同黨接近并且同黨聯(lián)系在一起——這應該是我們的政策,而且必須在我們的一切宣傳、鼓動和組織工作中堅決地加以貫徹,既不追求我們的政策得到別人簡單的“承認”,也不把思想不一致的人逐出工會?! ?br>
《進一步,退兩步》這本小冊子是1904年夏天在日內瓦出版的。它敘述了孟什維克和布爾什維克之間在第二次代表大會(1903年8月)上開始出現(xiàn)的分裂的第一階段。我把這個小冊子刪去了將近一半,因為關于組織問題斗爭的細節(jié),特別是關于黨中央機關人選問題上的斗爭細節(jié),現(xiàn)在的讀者絕對不會感興趣,實際上也是應予忘記的。我認為,這里重要的是對第二次代表大會上有關策略觀點和其他觀點的斗爭的分析以及反對孟什維克組織觀點的那場論戰(zhàn)。要了解孟什維主義和布爾什維主義這兩個對工人政黨在我國革命中的全部活動產(chǎn)生深刻影響的派別,就必須弄清這兩點。
在社會民主黨第二次代表大會上的許多爭論中,我要指出的是關于土地綱領的爭論。事實清楚地證明,我們當時的綱領(歸還割地[84])是過分狹窄了,低估了革命民主主義農民運動的力量——關于這一點我將在本書第2卷[注:見本卷第221—223頁?!幷咦中去詳談。這里重要的是要強調指出:就連這樣一個過分狹窄的土地綱領,當時社會民主黨的右翼也覺得太廣泛了。馬爾丁諾夫和其他“經(jīng)濟派分子”反對這個綱領,理由是它似乎走得太遠了!由此可見,舊《火星報》反對“經(jīng)濟主義”的整個斗爭,即反對縮小和貶低社會民主黨的政策的整個性質的斗爭,具有多么重大的實際意義?! ?br>
當時(1904年上半年)同孟什維克的意見分歧只限于組織問題。我曾把孟什維克的立場說成“組織問題上的機會主義”。帕·波·阿克雪里羅得反對這個說法,他在給考茨基的信里寫道:“我智力低下,不能理解‘組織問題上的機會主義’是什么東西,它是作為一種獨立的、跟綱領觀點和策略觀點沒有有機聯(lián)系的東西提出來的。”(1904年6月6日給考茨基的信,收入新《火星報》的《兩年》文集第2卷第149頁)
組織觀點上的機會主義同策略觀點上的機會主義之間有什么有機的聯(lián)系,孟什維主義在1905—1907年的全部歷史已經(jīng)作了充分的說明。至于說到“組織問題上的機會主義”這個“不可理解的東西”,那么實際生活已經(jīng)非常出色地證實了我的評價,這是我自己也沒有預料到的。只要提一下孟什維克切列萬寧的例子就夠了,連他現(xiàn)在也不得不承認(見他關于1907年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倫敦代表大會的小冊子)阿克雪里羅得的組織計劃(臭名遠揚的“工人代表大會”[85]等等)只會造成危害無產(chǎn)階級事業(yè)的分裂。不僅如此,這個孟什維克切列萬寧在小冊子中還說普列漢諾夫在倫敦曾經(jīng)不得不在孟什維克派內部反對“組織上的無政府主義”。所以,既然切列萬寧和普列漢諾夫在1907年都不得不承認有影響的孟什維克有“組織上的無政府主義”,那么我在1904年反對“組織問題上的機會主義”就不是徒勞之舉了?! ?br>
孟什維克從組織上的機會主義發(fā)展到了策略上的機會主義?!兜胤阶灾芜\動和〈火星報〉的計劃》[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9卷第59—78頁。——編者注]這本小冊子(1904年底,大概是11月或12月在日內瓦出版)就指出了他們在這條道路上所走的第一步。在現(xiàn)在的書刊中往往可以遇到這樣一種看法,說在地方自治運動問題上的意見分歧是由于布爾什維克認為向地方自治人士示威不會有任何好處而引起的。讀者可以看出,這種看法是完全錯誤的。意見分歧的產(chǎn)生,是因為孟什維克當時大談什么不要引起自由派的恐慌,尤其是因為1902年羅斯托夫罷工[86]、1903年夏季罷工和街壘戰(zhàn)[87]發(fā)生之后,也就是在1905年1月9日的前夕,孟什維克把向地方自治人士的示威吹捧成了示威運動的最高形式。我們對孟什維克的“地方自治運動計劃”的這個評價,已經(jīng)由布爾什維克的《前進報》第1號(1905年1月在日內瓦出版)上的一篇評論這個問題的小品文的標題表達出來了,那個標題是:《無產(chǎn)者的漂亮示威和某些知識分子的拙劣議論》[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9卷第117—122頁?!幷咦?。]?! ?br>
收入本文集的最后一本小冊子《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種策略》[注:同上,第11卷第1—124頁?!幷咦,是1905年夏天在日內瓦出版的。該小冊子系統(tǒng)地敘述了同孟什維克的基本策略分歧。春天在倫敦召開的“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三次代表大會”(布爾什維克)的決議和孟什維克在日內瓦召開的代表會議的決議把這些分歧完全固定下來了,并且使它們變成了從無產(chǎn)階級的任務著眼對我國整個資產(chǎn)階級革命所作的估計上的根本分歧。布爾什維克向無產(chǎn)階級指出,應在民主革命中擔任領袖。孟什維克則把無產(chǎn)階級的作用歸結為擔當“極端反對派”的任務。布爾什維克從正面肯定了革命的階級性質和階級意義,說勝利的革命就是“無產(chǎn)階級和農民的革命民主專政”。孟什維克總是把資產(chǎn)階級革命的概念解釋得極不正確,以至認為無產(chǎn)階級在革命中要安于充當從屬和依附于資產(chǎn)階級的角色?! ?br>
誰都知道這些原則性的意見分歧是怎樣反映到實踐活動上來的。布爾什維克抵制布里根杜馬,孟什維克則動搖不定。布爾什維克抵制維特杜馬,孟什維克也動搖不定,他們號召參加選舉,但不參加選舉杜馬代表[88]。孟什維克在第一屆杜馬中支持立憲民主黨內閣和立憲民主黨的政策,而布爾什維克則堅決地揭露立憲幻想和立憲民主黨的反革命性,同時宣傳建立“左派執(zhí)行委員會”的主張[89]。再往后,在選舉第二屆杜馬時布爾什維克主張建立左派聯(lián)盟,而孟什維克則號召同立憲民主黨人結成聯(lián)盟,如此等等?! ?br>
現(xiàn)在,俄國革命中的“立憲民主黨時期”(這是1906年3月出版的《立憲民主黨人的勝利和工人政黨的任務》這本小冊子中的說法)[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12卷第242—319頁?!幷咦看來已經(jīng)結束了。立憲民主黨人的反革命性已被完全揭穿。立憲民主黨人自己開始承認他們一直是反對革命的,司徒盧威先生也坦率地傾吐了立憲民主黨的自由主義衷腸。覺悟的無產(chǎn)階級現(xiàn)在愈是仔細地回顧這整個立憲民主黨時期,回顧這整個“立憲的曲折道路”,就會愈加清楚地看到,布爾什維克事先對這個時期和對立憲民主黨的實質所作的評價是完全正確的,孟什維克確實執(zhí)行了錯誤的政策,這一政策的客觀作用就是用使無產(chǎn)階級受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支配的政策來代替獨立的無產(chǎn)階級政策。
如果對12年以來(1895—1907年)俄國馬克思主義運動和俄國社會民主黨內兩派的斗爭作一個總的回顧,那就不能不得出這樣的結論:“合法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主義”和“孟什維主義”是同一個歷史趨勢的不同的表現(xiàn)形式。司徒盧威先生之流的“合法馬克思主義”(1894年)是馬克思主義在資產(chǎn)階級著作中的反映。“經(jīng)濟主義”作為1897年和隨后幾年的社會民主主義運動中的一個特殊派別,實際上實現(xiàn)了資產(chǎn)階級自由派的“信條”:工人進行經(jīng)濟斗爭,自由派進行政治斗爭。孟什維主義不僅是著作界的一個流派,不僅是社會民主主義運動中的一個派別,而且是一個派別組織,它在俄國革命的第一個時期(1905—1907年)所執(zhí)行的,實際上是使無產(chǎn)階級受資產(chǎn)階級自由主義支配的特殊政策[注:對黨的第二次代表大會上各種派別和流派之間斗爭的分析(見1904年出版的小冊子《進一步,退兩步》),無可爭辯地證明了1897年和隨后幾年的“經(jīng)濟主義”同“孟什維主義”有直接的聯(lián)系。關于社會民主黨內的“經(jīng)濟主義”同1895—1897年的“合法馬克思主義”或“司徒盧威主義”有聯(lián)系這一點,我在《怎么辦?》(1902年)一書中已經(jīng)指出了。合法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主義、孟什維主義不僅有思想上的聯(lián)系,而且有直接的歷史繼承關系。]?! ?br>
在一切資本主義國家里,無產(chǎn)階級必然通過許多過渡環(huán)節(jié)同它的右鄰——小資產(chǎn)階級聯(lián)系在一起。在一切工人政黨中,必然要形成明顯程度不同的右翼,這個右翼在觀點、策略和組織“路線”上表現(xiàn)出小資產(chǎn)階級機會主義傾向。在俄國這樣的小資產(chǎn)階級國家里,在資產(chǎn)階級革命時期,在年輕的社會民主工黨成立的初期,這些傾向不能不比歐洲的任何地方表現(xiàn)得突出得多、明確得多和鮮明得多。了解一下這種傾向在俄國社會民主黨的不同發(fā)展時期的不同表現(xiàn)形式,對于鞏固革命的馬克思主義,對于俄國工人階級在自己的解放斗爭中得到鍛煉,是十分必要的。
1907年9月
載于1907年11月圣彼得堡種子出版社出版的《十二年來》文集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16卷第95—113頁
【注釋】
[64]這是列寧為種子出版社出版的他的《十二年來》文集寫的序言。按種子出版社的計劃,《十二年來》文集應出3卷,但實際上只出了第1卷和第2卷第1分冊。
《十二年來》文集第1卷于1907年11月中旬出版(封面上印的是1908年)。這一卷不久即被沒收,但有很大一部分被搶救出來,并繼續(xù)秘密流傳。第1卷包括下列著作:《民粹主義的經(jīng)濟內容及其在司徒盧威先生的書中受到的批評》、《俄國社會民主黨人的任務》、《地方自治機關的迫害者和自由主義的漢尼拔》、《怎么辦?》、《進一步,退兩步》、《地方自治運動和〈火星報〉的計劃》以及《社會民主黨在民主革命中的兩種策略》?! ?br>
預定編入第2卷的是關于土地問題的著作。鑒于沙皇政府書報檢查機關的迫害,第2卷改稱《土地問題》文集而不再用《十二年來》文集這一書名。第2卷分兩冊出版,第1分冊于1908年初問世,收有《評經(jīng)濟浪漫主義》,《1894—1895年度彼爾姆省手工業(yè)調查以及“手工”工業(yè)中的一般問題》以及《土地問題和“馬克思的批評家”》(第1—11章)。第2分冊是列寧剛剛寫成而尚未發(fā)表的著作《社會民主黨在1905—1907年俄國第一次革命中的土地綱領》。這一分冊未能問世,在印刷廠就被警方?jīng)]收并銷毀了?! ?br>
第3卷也因當局的查禁未能出版。按計劃,編入該卷的將是列寧在《火星報》、《前進報》、《無產(chǎn)者報》、《新生活報》等布爾什維克機關報上發(fā)表過的一批綱領性和論戰(zhàn)性文章?!?6。
[65]合法馬克思主義是19世紀90年代出現(xiàn)在俄國自由派知識分子中的一種思想政治流派,其主要代表是彼·伯·司徒盧威。合法馬克思主義利用馬克思經(jīng)濟學說中能為資產(chǎn)階級所接受的個別論點為俄國資本主義的發(fā)展作論證。在批判小生產(chǎn)的維護者民粹派的同時,合法馬克思主義贊美資本主義,號召人們“承認自己的不文明并向資本主義學習”,而抹殺資本主義的階級矛盾。列寧銳敏地看出合法馬克思主義是國際修正主義的萌芽,它必然要發(fā)展成為資產(chǎn)階級的民族自由主義?!?8。
[66]勞動解放社是俄國第一個馬克思主義團體,由格·瓦·普列漢諾夫和維·伊·查蘇利奇、帕·波·阿克雪里羅得、列·格·捷依奇、瓦·尼·伊格納托夫于1883年8月在日內瓦建立。勞動解放社把馬克思主義創(chuàng)始人的許多重要著作譯成俄文,在國外出版后秘密運到俄國,這對馬克思主義在俄國的傳播起了巨大的作用。普列漢諾夫當時寫的《社會主義和政治斗爭》、《我們的意見分歧》、《論一元論歷史觀之發(fā)展》等著作有力地批判了民粹主義,用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分析了俄國社會的現(xiàn)實和俄國革命的一些基本問題。普列漢諾夫起草的勞動解放社的兩個綱領草案——1883年的《社會民主主義的勞動解放社綱領》和1885年的《俄國社會民主黨人的綱領草案》,對于俄國社會民主黨的建立具有重要意義,后一個綱領草案的理論部分包含了馬克思主義政黨綱領的基本成分。勞動解放社在團結俄國社會民主黨的力量方面也做了許多工作。它還積極參加社會民主黨人的國際活動,和德、法、英等國的社會民主黨都有接觸。勞動解放社以普列漢諾夫為代表對伯恩施坦主義進行了積極的斗爭,在反對俄國的經(jīng)濟派方面也起了重要作用。恩格斯曾給予勞動解放社的活動以高度評價(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301頁)。列寧認為勞動解放社的歷史意義在于它從理論上為俄國社會民主黨奠定了基礎,向著工人運動邁出了第一步;勞動解放社的主要缺點是:它沒有和工人運動結合起來,它的成員對俄國資本主義發(fā)展的特點缺乏具體分析,對建立不同于第二國際各黨的新型政黨的特殊任務缺乏認識等。勞動解放社于1903年8月在俄國社會民主黨第二次代表大會上宣布解放?!?6。
[67]指1896年5—6月彼得堡紡織工人大罷工。這次罷工的起因是工廠主拒絕向工人支付尼古拉二世加冕禮那幾天假日的全額工資。罷工從俄羅斯紡紗廠(即卡林金工廠)開始,很快就席卷了所有紡織工廠,并波及機器、橡膠、造紙、制糖等工廠,參加者達3萬多人。這次罷工是在彼得堡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領導下進行的。該會散發(fā)了傳單和宣言,號召工人起1來捍衛(wèi)自己的權利。罷工的基本要求是:把工作日縮短為10/2小時,提高計件單價,按時發(fā)放工資等。這次罷工第一次推動了彼得堡無產(chǎn)階級結成廣泛陣線向剝削者進行斗爭,并促進了全俄工人運動的發(fā)展。在這次罷工的壓力下,沙皇政府加速了工廠法的修訂,于1897年6月2日(14日)頒布了將工業(yè)企業(yè)和鐵路工廠的工作日縮短為11/2小時的法令。——86?! ?br>
[68]經(jīng)濟派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俄國社會民主黨內的機會主義派別,經(jīng)濟主義的擁護者。經(jīng)濟派的代表人物是康·米·塔赫塔廖夫、謝·尼·普羅柯波維奇、葉·德·庫斯柯娃、波·尼·克里切夫斯基、亞·薩·皮凱爾(亞·馬爾丁諾夫)、弗·彼·馬赫諾韋茨(阿基莫夫)等。經(jīng)濟派的主要報刊是《工人思想報》(1897—1902年)和《工人事業(yè)》雜志(1899—1902年)?! ?br>
經(jīng)濟派主張工人階級只進行爭取提高工資、改善勞動條件等等的經(jīng)濟斗爭,認為政治斗爭是自由派資產(chǎn)階級的事情。他們否認工人階級政黨的領導作用,崇拜工人運動的自發(fā)性,否定向工人運動灌輸社會主義意識的必要性,維護分散的和手工業(yè)的小組活動方式,反對建立集中的工人階級政黨。經(jīng)濟主義有誘使工人階級離開革命道路而淪為資產(chǎn)階級政治附庸的危險?! ?br>
列寧對經(jīng)濟派進行了始終不渝的斗爭。他在《俄國社會民主黨人抗議書》(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4卷第144—156頁)中尖銳地批判了經(jīng)濟派的綱領。列寧的《火星報》在同經(jīng)濟主義的斗爭中發(fā)揮了重大作用。列寧的《怎么辦?》(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6卷第1—183頁)一書從思想上徹底地粉碎了經(jīng)濟主義?!?9?! ?br>
[69]伯恩施坦派是國際工人運動中以愛·伯恩施坦為首的修正主義派別,產(chǎn)生于19世紀末20世紀初。伯恩施坦的《社會主義的前提和社會民主黨的任務》(1899年)一書是伯恩施坦派思想體系的全面闡述。伯恩施坦派在哲學上否定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用庸俗進化論和詭辯論代替革命的辯證法;在政治經(jīng)濟學上修改馬克思主義的剩余價值學說,竭力掩蓋帝國主義的矛盾,否認資本主義制度的經(jīng)濟危機和政治危機;在政治上鼓吹階級合作和資本主義和平長入社會主義,傳播改良主義和機會主義思想,反對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學說,特別是無產(chǎn)階級革命和無產(chǎn)階級專政的學說。伯恩施坦派得到了德國社會民主黨右翼和第二國際其他一些政黨的支持。在俄國,追隨伯恩施坦派的有合法馬克思主義者、經(jīng)濟派等?!?9?! ?br>
[70]指彼得堡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 ?br>
彼得堡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是列寧于1895年11月創(chuàng)立的,由彼得堡的約20個馬克思主義工人小組聯(lián)合而成,1895年12月定名為“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協(xié)會是俄國無產(chǎn)階級革命政黨的萌芽,實行集中制,有嚴格的紀律。協(xié)會在俄國第一次實現(xiàn)了社會主義和工人運動的結合,完成了從小組內的馬克思主義宣傳到群眾性政治鼓動的轉變。協(xié)會領導了1895年和1896年彼得堡工人的罷工,印發(fā)了供工人閱讀的傳單和小冊子,并曾籌備出版工人政治報紙《工人事業(yè)報》。協(xié)會對俄國社會民主主義運動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巨大影響,有好幾個城市的社會民主黨組織以它為榜樣,把馬克思主義小組統(tǒng)一成為全市性的“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從1898年下半年起,協(xié)會為經(jīng)濟派(由原來協(xié)會中的“青年派”演變而成)所掌握?!?0?! ?br>
[71]《新言論》雜志(《Новое Слово》)是俄國的科學、文學和政治刊物(月刊),1894—1897年在彼得堡出版。最初是自由主義民粹派的刊物。1897年春起在亞·米·卡爾梅柯娃的參加下,由合法馬克思主義者彼·伯·司徒盧威等出版。撰稿人有格·瓦·普列漢諾夫、維·伊·查蘇利奇和馬·高爾基等。雜志刊載過恩格斯對《資本論》第3卷的增補和列寧的《評經(jīng)濟浪漫主義》、《論報紙上的一篇短文》。1897年12月被查封?!?0?! ?br>
[72]《曙光》雜志(《Эаря》)是俄國馬克思主義的科學政治刊物,由《火星報》編輯部編輯,1901—1902年在斯圖加特出版,共出了4期(第2、3期為合刊)。雜志宣傳馬克思主義,批判民粹主義和合法馬克思主義、經(jīng)濟主義、伯恩施坦主義等機會主義錯誤思潮。雜志刊登了列寧的下列文章:《時評》、《地方自治機關的迫害者和自由主義的漢尼拔》、《土地問題和“馬克思的批評家”》前4章、《內政評論》和《俄國社會民主黨的土地綱領》?!?1。
[73]舊《火星報》是指第52號以前的《火星報》?! ?br>
《火星報》(《Искра》)是第一個全俄馬克思主義的秘密報紙,由列寧創(chuàng)辦。創(chuàng)刊號于1900年12月在萊比錫出版,以后各號的出版地點是慕尼黑、倫敦(1902年7月起)和日內瓦(1903年春起)。參加《火星報》編輯部的有:列寧、格·瓦·普列漢諾夫、爾·馬爾托夫、亞·尼·波特列索夫、帕·波·阿克雪里羅得和維·伊·查蘇利奇。編輯部的秘書起初是因·格·斯米多維奇-列曼,1901年4月起由娜·康·克魯普斯卡婭擔任。列寧實際上是《火星報》的主編和領導者。他在《火星報》上發(fā)表了許多文章,闡述有關黨的建設和俄國無產(chǎn)階級的階級斗爭的基本問題,并評論國際生活中的重大事件?! ?br>
《火星報》在國外出版后,秘密運往俄國翻印和傳播。《火星報》成了團結黨的力量、聚集和培養(yǎng)黨的干部的中心。在俄國許多城市成立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列寧火星派的小組和委員會。1902年1月在薩馬拉舉行了火星派代表大會,建立了《火星報》俄國組織常設局?! ?br>
《火星報》在建立俄國馬克思主義政黨方面起了重大的作用。在列寧的倡議和親自參加下,《火星報》編輯部制定了黨綱草案,籌備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二次代表大會。這次代表大會宣布《火星報》為黨的中央機關報?! ?br>
根據(jù)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二次代表大會的決議,《火星報》編輯部改由列寧、普列漢諾夫、馬爾托夫三人組成。后來由于普列漢諾夫支持孟什維克,要求把原來的編輯都吸收進編輯部,列寧于1903年10月19日(11月1日)退出了編輯部。從第52號起,《火星報》變成了孟什維克的機關報?!?1?! ?br>
[74]指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一次代表大會。
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一次代表大會于1898年3月1—3日(13—15日)在明斯克秘密舉行。倡議召開這次代表大會的是列寧領導的彼得堡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早在1895年12月列寧就在獄中草擬了黨綱草案,并提出了召開代表大會的主張。由于彼得堡等地的組織遭到警察破壞,這次代表大會的籌備工作主要由基輔的社會民主黨組織擔任。出席代表大會的有6個組織的9名代表:彼得堡、莫斯科、基輔和葉卡捷琳諾斯拉夫的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的代表各1名,基輔《工人報》小組的代表2名,崩得的代表3名。大會通過了把各地斗爭協(xié)會和崩得合并為統(tǒng)一的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的決議。在民族問題上,大會承認每個民族有自決權。大會選出了由彼得堡工人階級解放斗爭協(xié)會代表斯·伊·拉德琴柯、基輔《工人報》代表波·李·埃杰爾曼和崩得代表亞·約·克列梅爾三人組成的中央委員會?!豆と藞蟆繁怀姓J為黨的正式機關報。中央委員會在會后以大會名義發(fā)表了《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宣言》,把爭取政治自由列為首要任務,并把它和將來反對資本主義的斗爭聯(lián)系起來。國外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被宣布為黨的國外代表機關。這次大會沒有制定出黨綱和黨章,也沒有形成中央的統(tǒng)一領導,而且大會閉幕后不久大多數(shù)代表和中央委員遭逮捕,所以統(tǒng)一的黨實際上沒有建立起來?!?2?! ?br>
[75]指國外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 ?br>
國外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是根據(jù)勞動解放社的倡議,在全體會員承認勞動解放社綱領的條件下,于1894年在日內瓦成立的。聯(lián)合會為俄國國內出版書刊,它的出版物全部由勞動解放社負責編輯。1896—1899年聯(lián)合會出版了不定期刊物《工作者》文集和《〈工作者〉小報》。1898年3月,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一次代表大會承認聯(lián)合會是黨的國外代表機關。1898年底,機會主義分子(經(jīng)濟派)在聯(lián)合會里占了優(yōu)勢。1898年11月,在蘇黎世召開的聯(lián)合會第一次代表大會上,勞動解放社聲明,除《工作者》文集以及列寧的《俄國社會民主黨人的任務》和《新工廠法》兩個小冊子外,拒絕為聯(lián)合會編輯出版物。聯(lián)合會從1899年4月起出版《工人事業(yè)》雜志,由經(jīng)濟派分子擔任編輯。1900年4月,在日內瓦舉行的聯(lián)合會的第二次代表大會上,勞動解放社的成員以及與其觀點一致的人正式退出聯(lián)合會,并于5月成立了獨立的革命組織“社會民主黨人”。此后聯(lián)合會和《工人事業(yè)》雜志就成了經(jīng)濟主義在俄國社會民主黨內的代表。1903年,根據(jù)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二次代表大會的決議,聯(lián)合會宣布解散?!?3。
[76]“社會民主黨人”這個革命組織是國外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分裂以后由勞動解放社成員以及與其觀點一致的人于1900年5月成立的。該組織在號召書里宣布它的宗旨是扶持俄國無產(chǎn)階級中的社會主義運動并同企圖修正馬克思主義的形形色色機會主義作斗爭。該組織出版了《共產(chǎn)黨宣言》和馬克思、恩格斯的其他一些著作的俄譯本以及格·瓦·普列漢諾夫等人的幾本小冊子。1901年10月,根據(jù)列寧的倡議,“社會民主黨人”組織同《火星報》和《曙光》雜志的國外組織合并成為俄國革命社會民主黨人國外同盟?!?3?! ?br>
[77]指1901年9月21—22日(10月4—5日)在瑞士蘇黎世舉行的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國外組織“統(tǒng)一”代表大會。出席大會的有《火星報》和《曙光》雜志國外組織的6名成員(列寧(化名弗雷)、娜·康·克魯普斯卡婭、爾·馬爾托夫等)、“社會民主黨人”組織的8名成員(包括勞動解放社的3名成員:格·瓦·普列漢諾夫、帕·波·阿克雪里羅得和維·伊·查蘇利奇)、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的16名成員(包括崩得國外委員會的5名成員)和斗爭社的3名成員,共33人。在代表大會召開以前,1901年春天和夏天,由斗爭社倡議和從中斡旋,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各國外組織進行了關于協(xié)議和統(tǒng)一的談判。為了籌備實行統(tǒng)一的代表大會,1901年6月在日內瓦舉行了由上述各組織的代表參加的會議(即六月代表會議或日內瓦代表會議),會上通過一項決議,認為必須在《火星報》的革命原則基礎上團結俄國社會民主主義力量和統(tǒng)一社會民主工黨各國外組織。但是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及其機關刊物《工人事業(yè)》雜志在代表會議以后卻加緊宣揚機會主義,這突出地表現(xiàn)在1901年9月《工人事業(yè)》雜志第10期刊登的波·尼·克里切夫斯基的《原則、策略和斗爭》和亞·馬爾丁諾夫的《揭露性的刊物和無產(chǎn)階級的斗爭》兩篇文章以及聯(lián)合會第三次代表大會對六月代表會議決議的修正上。因此,在代表大會開幕以前就可看出,火星派同工人事業(yè)派的統(tǒng)一已不可能。在代表大會宣布了對六月代表會議決議所作的修正和補充之后,《火星報》和《曙光》雜志組織以及“社會民主黨人”組織的代表便宣讀了一項特別聲明,指出代表大會的機會主義多數(shù)不能保證政治堅定性,隨即退出了代表大會。——93?! ?br>
[78]無題派是指1906年在彼得堡出版的《無題》周刊的組織者和參加者謝·尼·普羅柯波維奇、葉·德·庫斯柯娃、瓦·雅·鮑古查爾斯基、維·韋·波爾土加洛夫、瓦·瓦·希日尼亞科夫等人。無題派是一批原先信奉合法馬克思主義和經(jīng)濟主義、后來參加了解放社的俄國資產(chǎn)階級自由派知識分子,他們公開宣布自己是西歐批判社會主義的擁護者,支持孟什維克和立憲民主黨人。列寧稱無題派為孟什維克化的立憲民主黨人或立憲民主黨人化的孟什維克。無題派后來集結在左派立憲民主黨的《同志報》周圍?!?3?! ?br>
[79]指《十二年來》文集第3卷。出版這一卷的計劃沒有能夠實現(xiàn)?!?4?! ?br>
[80]即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二次代表大會。代表大會于1903年7月17日(30日)—8月10日(23日)召開。7月24日前,代表大會在布魯塞爾開了13次會議。后因比利時警察將一些代表驅逐出境,代表大會移至倫敦,繼續(xù)開了24次會議。
代表大會是《火星報》籌備的,列寧為代表大會起草了一系列文件,并詳細擬訂了代表大會的議程和議事規(guī)程。出席代表大會的有43名有表決權的代表,他們代表著26個組織(勞動解放社、《火星報》組織、崩得國外委員會和中央委員會、俄國革命社會民主黨人國外同盟、國外俄國社會民主黨人聯(lián)合會以及俄國社會民主黨的20個地方委員會和聯(lián)合會),共有51票(有些代表有兩票)。出席代表大會的有發(fā)言權的代表共14名。代表大會的成分不一,其中有《火星報》的擁護者,也有《火星報》的反對者以及不堅定的動搖分子?! ?br>
列寧被選入了常務委員會,主持了多次會議,幾乎就所有問題發(fā)了言。他還是綱領委員會、章程委員會和代表資格審查委員會的委員?! ?br>
代表大會要解決的最重要的問題,是批準黨綱、黨章以及選舉黨的中央領導機關。列寧及其擁護者在大會上同機會主義者展開了堅決的斗爭。代表大會否決了機會主義分子要按照西歐各國社會民主黨的綱領的精神來修改《火星報》編輯部制定的綱領草案的一切企圖。大會先逐條討論和通過黨綱草案,然后由全體代表一致通過整個綱領(有1票棄權)。在討論黨章時,會上就建黨的組織原則問題展開了尖銳的斗爭。由于得到了反火星派和“泥潭派”(中派)的支持,爾·馬爾托夫提出的為不堅定分子入黨大開方便之門的黨章第1條條文,以微弱的多數(shù)票為大會所通過。但是代表大會還是基本上批準了列寧制定的黨章?! ?br>
大會票數(shù)的劃分起初是:火星派33票,“泥潭派”(中派)10票,反火星派8票(3名工人事業(yè)派分子和5名崩得分子)。在徹底的火星派(列寧派)和“溫和的”火星派(馬爾托夫派)之間發(fā)生分裂后,徹底的火星派暫時處于少數(shù)地位。但是,8月5日(18日),7名反火星派分子(2名工人事業(yè)派分子和5名崩得分子)因不同意代表大會的決議面退出了大會。在選舉中央機關時,得到反火星派分子和“泥潭派”的支持的馬爾托夫派(共7人)成為少數(shù)派,共有20票(馬爾托夫派9票,“泥潭派”10票,反火星派1票),而團結在列寧周圍的20名徹底的火星派分子成為多數(shù)派,共24票。列寧及其擁護者在選舉中得到了勝利。代表大會選舉列寧、馬爾托夫和格·瓦·普列漢諾夫為中央機關報《火星報》編委,格·馬·克爾日扎諾夫斯基、弗·威·林格尼克和弗·亞·諾斯科夫為中央委員會委員,普列漢諾夫為黨總委員會委員。從此,列寧及其擁護者被稱為布爾什維克(俄語“多數(shù)派”一詞的音譯),而機會主義分子則被稱為孟什維克(俄語“少數(shù)派”一詞的音譯)?!?5?! ?br>
[81]布爾什維克的第三次代表大會指1905年4月12—27日(4月25日—5月10日)在倫敦舉行的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三次代表大會。這次代表大會是布爾什維克籌備的,是在列寧領導下進行的。孟什維克拒絕參加代表大會,而在日內瓦召開了他們的代表會議?! ?br>
出席代表大會的有38名代表,其中有表決權的代表24名,有發(fā)言權的代表14名。出席大會的有表決權的代表分別代表21個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的地方委員會、中央委員會和黨總委員會(參加黨總委員會的中央委員會代表)。列寧作為敖德薩委員會的代表出席代表大會,當選為代表大會主席?! ?br>
代表大會審議了正在俄國展開的革命的根本問題,確定了無產(chǎn)階級及其政黨的任務。列寧就大會討論的所有主要問題擬了決議草案,在大會上作了關于社會民主黨參加臨時革命政府的報告和關于支持農民運動的決議的報告,并就武裝起義、革命前夕對政府政策的態(tài)度、社會民主黨組織內工人和知識分子的關系、黨章、關于中央委員會活動的報告等問題發(fā)了言?! ?br>
代表大會制定了黨在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中的戰(zhàn)略計劃,這就是:要孤立資產(chǎn)階級,使無產(chǎn)階級同農民結成聯(lián)盟,成為革命領袖和領導者,為爭取革命勝利——推翻專制制度、建立民主共和國、消滅農奴制的一切殘余——而斗爭。從這一戰(zhàn)略計劃出發(fā),代表大會規(guī)定了黨的策略路線。大會提出組織武裝起義作為黨的主要的和刻不容緩的任務。大會指出,在人民武裝起義取得勝利后,必須建立臨時革命政府來鎮(zhèn)壓反革命分子的反抗,實現(xiàn)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的最低綱領,為向社會主義革命過渡準備條件。
代表大會重新審查了黨章,通過了列寧提出的關于黨員資格的黨章第1條條文,取消了黨內兩個中央機關(中央委員會和中央機關報)的制度,建立了黨的統(tǒng)一的領導中心——中央委員會,明確規(guī)定了中央委員會的權力和它同地方委員會的關系?! ?br>
代表大會譴責了孟什維克的行動和他們在組織問題和策略問題上的機會主義。鑒于《火星報》已落入孟什維克之手并執(zhí)行了機會主義路線,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三次代表大會委托中央委員會創(chuàng)辦新的中央機關報——《無產(chǎn)者報》。代表大會選出了以列寧為首的中央委員會,參加中央委員會的還有亞·亞·波格丹諾夫、列·波·克拉辛、德·西·波斯托洛夫斯基和阿·伊·李可夫?!?5?! ?br>
[82]《新生活報》(《Новая Жизнв》)是俄國布爾什維克的第一個合法報紙,實際上是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的中央機關報。1905年10月27日(11月9日)—12月3日(16日)在彼得堡出版。從1905年11月第9號起,該報由列寧直接領導。參加編輯部的有:列寧、弗·亞·巴扎羅夫、亞·亞·波格丹諾夫、瓦·瓦·沃羅夫斯基、米·斯·奧里明斯基、阿·瓦·盧那察爾斯基和彼·彼·魯勉采夫。馬·高爾基參加了《新生活報》的工作,并且在物質上給予了很大的幫助。《新生活報》發(fā)表過列寧的14篇文章。該報遭到沙皇政府當局多次迫害,在28號中有15號被沒收。1905年12月2日該報被政府當局封閉。最后一號即第28號是秘密出版的?!?7?! ?br>
[83]指列寧為1905年3月10日(23日)《前進報》第11號上的瓦·瓦·沃羅夫斯基的文章《蠱惑宣傳的產(chǎn)物》加的附注(見《列寧全集》第2版第9卷第338頁)?! ?br>
《前進報》(《Вперед》)是第一個布爾什維克報紙,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多數(shù)派委員會常務局的機關報(周報),1904年12月22日(1905年1月4日)—1905年5月5日(18日)在日內瓦出版,共出了18號。列寧是該報的領導者,《前進報》這一名稱也是他提出的。該報編輯部的成員是列寧、瓦·瓦·沃羅夫斯基、米·斯·奧里明斯基和阿·瓦·盧那察爾斯基。娜·康·克魯普斯卡婭任編輯部秘書,負責全部通信工作。列寧在《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分裂簡況》一文中寫道:“《前進報》的方針就是舊《火星報》的方針?!肚斑M報》為了捍衛(wèi)舊《火星報》正在同新《火星報》進行堅決的斗爭?!保ㄒ姟读袑幦返?版第9卷第217頁)《前進報》發(fā)表過列寧的40多篇文章,而評論1905年1月9日事件和俄國革命開始的第4、5兩號報紙幾乎完全是列寧編寫的?!肚斑M報》創(chuàng)刊后,很快就博得了各地方黨委會的同情,被承認為它們的機關報?!肚斑M報》在反對孟什維克、創(chuàng)建新型政黨、籌備召開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三次代表大會方面起了卓越作用。第三次代表大會決定委托中央委員會創(chuàng)辦名為《無產(chǎn)者報》的新的中央機關報,《前進報》因此停辦?!?9?! ?br>
[84]割地是指俄國1861年改革中農民失去的土地。按照改革的法令,如果地主農民占有的份地超過當?shù)匾?guī)定的最高標準,或者在保留現(xiàn)有農民份地的情況下地主占有的土地少于該田莊全部可耕地的1/3(草原地區(qū)為1/2),就從1861年2月19日以前地主農民享有的份地中割去多出的部分。份地也可以通過農民與地主間的特別協(xié)議而縮減。割地通常是最肥沃和收益最大的地塊,或農民最不可缺少的地段(割草場、牧場等),這就迫使農民在受盤剝的條件下向地主租用割地。改革時,對皇族農民和國家農民也實行了割地,但割去的部分要小得多。要求歸還割地是農民斗爭的口號之一,1903年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二次代表大會曾把它列入黨綱。1905年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三次代表大會提出了沒收全部地主土地,以代替這一要求?!?01。
[85]指非黨工人代表大會。召開非黨工人代表大會的思想是帕·波·阿克雪里羅得于1905年夏首次提出的,得到了其他孟什維克的支持。這一思想概括起來說就是召開各種工人組織的代表大會,在這個代表大會上建立社會民主黨人、社會革命黨人和無政府主義者都參加的合法的“廣泛工人政黨”。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第五次(倫敦)代表大會專門就工人代表大會和非黨工人組織問題通過了一項決議,指出孟什維克召開工人代表大會的思想“實質上要導致以長期性的非黨工人組織代替社會民主黨,而工人代表大會的宣傳和組織準備工作必不可免地會導致黨的瓦解,并促使廣大工人群眾接受資產(chǎn)階級民主派的影響”(見《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代表大會、代表會議和中央全會決議匯編》1964年人民出版社版第1分冊第208頁)。與布爾什維克一起反對召開工人代表大會的有波蘭和拉脫維亞社會民主黨人。列寧對孟什維克召開工人代表大會思想的批判,見《革命界的庸俗習氣》、《孟什維主義的危機》、《知識分子斗士反對知識分子的統(tǒng)治》、《氣得暈頭轉向(關于工人代表大會問題)》(《列寧全集》第2版第14卷第43—53頁和第147—171頁,第15卷第165—168頁和第243—256頁)等文。——102。
[86]1902年11月2日(15日),羅斯托夫市鐵路工廠鍋爐車間為抗議廠方尅扣工資開始罷工。11月4日(17日),俄國社會民主工黨頓河區(qū)委員會發(fā)出傳單,號召全體鐵路工廠工人參加罷工,并提出了實行九小時工作制、提高工資、取消罰款、開除最令人痛恨的工長等要求。11月6—7日(19—20日)罷工擴展到了全市,并發(fā)展成為政治罷工。工人們在市外的一個小山谷里連續(xù)舉行群眾大會。11月11日(24日),警察和哥薩克襲擊了集會的罷工工人,死6人,傷17人。罷工工人群眾大會仍繼續(xù)開了兩個星期。罷工堅持到11月26日(12月9日)始被迫停止,同一天俄國社會民主工黨頓河區(qū)委員會印發(fā)了傳單《告全俄公民書》。這次罷工震動了全俄國,在西歐各國也引起了反響?!?02。
[87]指1903年夏天外高加索和烏克蘭的政治總罷工。這次罷工由巴庫開始。7月1日(14日),比比—埃巴特石油公司和巴庫公司的機械廠工人率先罷工。到7月6日(19日)罷工發(fā)展成總罷工。工人向企業(yè)主提出實行八小時工作制、允許因參加政治活動而被開除的工人上工、開除工人所憎恨的管理人員和工長、提高工資、廢除加班和計件工資制等要求。工人們表現(xiàn)得很有組織,十分堅定,甚至在企業(yè)主答應作出部分讓步時也沒有停止罷工。企業(yè)主依靠軍隊鎮(zhèn)壓了罷工。7月9日(22日),工人們被迫復工?! ?br>
梯弗利斯的印刷工人、屠宰工人和面包工人在得到巴庫罷工的消息后,于7月12日(25日)開始罷工。根據(jù)俄國社會民主工黨梯弗利斯委員會的號召,7月14日(27日)所有的工廠工人和手工業(yè)工人都停止了工作。俄國社會民主工黨梯弗利斯委員會同各工廠的工人代表協(xié)商后制定了罷工工人的共同要求。軍隊開進了梯弗利斯,工人與哥薩克發(fā)生了沖突。到7月21日,政府使用軍隊摧毀了罷工?! ?br>
7月17日(30日),巴統(tǒng)所有工廠的工人停止了工作。鐵路工人和港口裝卸工人也加入了罷工的行列。這次罷工持續(xù)到7月23日(8月5日)。在游行示威時工人同警察、哥薩克發(fā)生了沖突?! ?br>
外高加索的總罷工在烏克蘭幾個大城市得到了響應。7月4日(17日)敖德薩大火車站和鐵路工廠工人開始罷工,以抗議鍋爐車間的一名工人被非法開除。當?shù)氐母劭诠と?、采石場工人、水泥廠工人、軟木廠工人、麻紡廠工人和其他一些工廠企業(yè)的工人很快都加入了罷工的行列。城市運輸、發(fā)電廠、煤氣廠、面包房和商業(yè)企業(yè)的工人也都停止了工作。這次罷工一直持續(xù)到7月23日(8月5日)?! ?br>
伊麗莎白格勒、刻赤、基輔、葉卡捷琳諾斯拉夫、尼古拉耶夫等城市的工人也舉行了罷工,來聲援巴庫、梯弗利斯、敖德薩以及其他城市的罷工工人。
發(fā)生在俄國南部的這場政治罷工是在各地俄國社會民主工黨委員會領導下進行的,參加罷工的工人達20多萬。這場罷工對提高俄國工人的階級意識起了重大的作用,是1905—1907年俄國第一次革命的前兆?!?02?! ?br>
[88]指孟什維克在第一屆國家杜馬(即維特杜馬)選舉中提出的半抵制策略。孟什維克不同意布爾什維克的堅決抵制選舉的策略,而提出社會民主黨除不參加最后階段選舉外其余各個階段選舉都參加的口號,也就是說,社會民主黨參加初選人和復選人的選舉,而不參加杜馬代表的選舉?!?03?! ?br>
[89]布爾什維克提出建立“杜馬左派集團執(zhí)行委員會”的口號,其目的是要在杜馬中保證貫徹工人代表的獨立的階級路線、對農民代表的活動進行領導和使之不受立憲民主黨的影響。孟什維克反對這個口號,而提出建立“全國反對派”即工人代表和農民代表支持立憲民主黨人的口號。孟什維克把立憲民主黨人同社會民主黨人、社會革命黨人和勞動派相提并論,全都算作左派?! ?br>
1906年7月第一屆杜馬解散以后,“左派執(zhí)行委員會”實際上以社會民主黨的杜馬黨團為中心已經(jīng)組織起來。在“左派執(zhí)行委員會”倡議下發(fā)表了下面3個文件:社會民主黨杜馬黨團委員會和勞動團委員會簽署的《告陸海軍書》,全俄農民協(xié)會、俄國社會民主工黨中央委員會、社會革命黨中央委員會、全俄鐵路工會和全俄教師聯(lián)合會簽署的《告全國農民書》,以及俄國社會民主工黨、社會革命黨、波蘭社會黨、崩得簽署的《告全體人民書》。這三個文件號召人民進行反政府的革命斗爭,并提出了召開立憲會議的口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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