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中央委員的信　　
　　
　?。?904年5月13日〔26日〕）　　
　　
　　親愛的朋友們：波里斯轉(zhuǎn)告我說，五位中央委員（他、洛沙季、瓦連廷、米特羅范和特拉溫斯基）對我在總委員會中投票贊成召開代表大會以及進行召開代表大會的鼓動提出了責備。我請這五位中的每一位同志向我證實這件事實，或者加以說明，因為我不理解，怎么能由于一個團體的成員做了他有權(quán)利同時也有責任做的事，而對他提出責備?？梢詫λ囊庖姴煌?，也可以把他從總委員會召回來，但是提出“責備”就奇怪了，因為既然我還在總委員會，我就不能不按照自己的信念投票。進行召開代表大會的鼓動，同樣是每個黨員和每個中央委員的權(quán)利，因此一個團體對其成員雖然有約束力，卻不能（無論形式上還是道義上都不能）限制我們?nèi)魏我粋€人的這種權(quán)利。我的責任只是宣布中央委員有一半或者一半以上反對召開代表大會。　　
　　
　　至于總委員會，現(xiàn)在的情況是這樣的：波里斯被任命（據(jù)他說，有5票贊同）代替科爾。我的辭呈（據(jù)他說）沒有被接受，我收回我的辭呈，繼續(xù)留在總委員會。從這方面來說沖突已經(jīng)得到解決，而我只請求說明為什么要提出“責備”?！　?br>　　但是一個更重要得多的沖突是：波里斯向我聲明，如果我（1）不停止召開代表大會的鼓動和（2）不去反對召開代表大會，他就不能繼續(xù)留在中央委員會。自然，無論第一點還是第二點我都辦不到，所以我回答波里斯說，我要同中央委員會的全體同事進行討論，然后再給他答復(fù)，說明我是否退出中央委員會。對于這個有可能使我們中的一個（甚至中央委員會兩部分中的一部分）辭職的沖突，我認為最重要的是，要冷靜地、在掌握情況的基礎(chǔ)上作一番詳盡的討論。我對波里斯最不滿的是，他在提出自己的“最后通牒”以前，既沒有看過總委員會的記錄（這些記錄極端重要?。?，也沒有看過表明我的原則立場的小冊子[注：見本卷第197—425頁?！幷咦。不把非常復(fù)雜的問題弄清楚，卻使沖突尖銳起來，這是否明智呢？？當我們在基本問題上團結(jié)一致的時候（至少瓦連廷起草的中央宣言著重指出我們在組織問題上的共同的原則立場，與少數(shù)派的機會主義立場不同。這個宣言已經(jīng)給我們寄出，但還沒有到達，不過波里斯已向我談過），卻使沖突尖銳起來，這是否明智呢？就拿召開代表大會的問題來說，我們的分歧也只是在日期問題上，因為波里斯并不反對在半年或一年以后召開代表大會。請看一看目前的情況：按規(guī)定代表大會應(yīng)該在明年夏天召開，而我認為，即使在最好的情況下，在我們的鼓動工作獲得極大成功的情況下，代表大會也不可能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nèi)召開，可能還會拖延下去?？磥砦覀兊摹胺制纭本驮跁r間的確定上！由于這一點而分道揚鑣，這是否明智呢？請從純政治的觀點來看一看這個問題：波里斯說，鼓動召開代表大會同加強正常工作是不相容的，前者對后者是有害的。我不同意這種說法。但是，即使假定波里斯是正確的，假定他能使在這個問題上同他的意見不一致的人退出中央委員會，那結(jié)果又會怎樣呢？毫無疑問，結(jié)果會是使鼓動工作大大加強，使多數(shù)派同中央委員會的關(guān)系尖銳化，并且使波里斯也不高興看到的反對召開代表大會的活動加劇。使問題這樣尖銳化是否妥當呢？波里斯說，他反對召開代表大會，因為召開代表大會就是分裂。我認為，波里斯在這里對今天和明天的形勢的估計是不正確的；而即使波里斯是正確的，他極力使我們退出中央委員會，也會大大增加分裂的可能性，因為這樣無疑會使形勢緊張起來。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加劇中央委員會內(nèi)部的沖突都是失算的。　　
　　
　　其實，我和波里斯的分歧僅僅在于，他認為在第三次代表大會上必然會出現(xiàn)分裂，而我認為未必會這樣。我們倆都認為，在第三次代表大會上，我們會居于多數(shù)。波里斯認為，少數(shù)派會退出黨，他說，無論我們還是馬爾托夫都約束不住這些極端分子。我認為，波里斯沒有估計到迅速變化的形勢，它今天不同于昨天，明天又將不同于今天。波里斯還抱著看待昨天的形勢的觀點（當時無謂的爭吵把原則拋到一邊，當時還可以指望和稀泥，掩蓋矛盾，指望靠個人讓步解決問題）。那種形勢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我在我的小冊子里已經(jīng)詳細地證實了這一點，對新《火星報》的普遍不滿（甚至象在中央委員會領(lǐng)導下的國內(nèi)著作家小組那樣一些非常溫和的人也表示不滿）也證實了這一點。今天的形勢已經(jīng)不同了：原則排除了無謂爭吵。問題已經(jīng)不在于增補，完全不在這里。問題在于新《火星報》在原則上是否正確？人們對新《火星報》的原則立場不滿，而且這種不滿必然還會不斷增長，正是這一情況會使得爭取召開代表大會的鼓動愈來愈加強。這一點是波里斯沒有估計到的。明天的形勢還會把無謂爭吵更遠地拋開。一方面，少數(shù)派本身無論是從道義上還是從政治上來說都不會退出代表大會（同盟代表大會以后曾經(jīng)有過的那種時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另一方面，我在總委員會已經(jīng)聲明（我再一次請你們大家在解決這個難題以前，務(wù)必讀一讀總委員會的記錄），我們絲毫不反對協(xié)商。我對任何人都這樣說：我個人絕對愿意（1）向全體原先的編輯們保證用黨的經(jīng)費出版他們的一切著作，不加修改，也不作評注；（2）在第四次代表大會召開以前，暫時取消中央委員會任免各個地方委員會委員的權(quán)利；（3）通過專門的決議，保證少數(shù)派特別迫切要求得到的權(quán)利，甚至愿意（4）在一定的條件下，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通過由雙方實際工作者組成的委員會等等使《火星報》保持中立，不登載彼此論戰(zhàn)的材料。我認為，第三次代表大會的少數(shù)派人數(shù)不會很多，在這種形勢下，他們也就不會退出代表大會。我認為，在第三次代表大會上，我們一定能徹底消除——用正式的決議來徹底消除“戒嚴狀態(tài)”這種幻影，使爭論的進行不致妨礙正常工作。要知道，危機的癥結(jié)就在這里！我在總委員會曾經(jīng)力爭的就是這一點，代表大會十分之八的代表也一定會贊成這樣做！我很清楚地知道，波里斯也在爭取這一點，但是不召開代表大會，這是做不到的。波里斯錯誤地認為，我們發(fā)起了攻擊（鼓動召開代表大會），因此少數(shù)派才被激怒了。恰恰相反，我們只是在總委員會開會以前和在總委員會的會議上發(fā)出了許多信件和呼吁以后才表示主張召開代表大會的，我們只是通過鼓動稍微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力量。誰要是不愿意陷入普列漢諾夫的可笑（如果只是可笑，那還算好呢?。┚车兀ㄕ堊x一下第65號上他那篇小品文），誰就應(yīng)該在斗爭中公開和直率地表明態(tài)度?，F(xiàn)在什么都阻擋不住爭取召開代表大會的鼓動。對這種鼓動應(yīng)該采取容忍的態(tài)度，如果愿意的話，也可以采取中立的態(tài)度，這樣，它就不會妨礙正常工作。對這種鼓動發(fā)火是沒有什么用的?！　?br>　　
　　我誠懇地請求每個中央委員給我答復(fù)。我們應(yīng)該把事情談清楚，把問題弄明白，這樣，我們在一起工作時，雖然會有某些意見分歧，但不致發(fā)生沖突而互不相容?！　?br>　　
　　載于1904年日內(nèi)瓦出版的尼·沙霍夫《為召開代表大會而斗爭》一書（略有修改）　　
　　
　　譯自《列寧全集》俄文第5版第8卷第415—418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