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拉丁人、薩貝利人、奧斯克人和翁布里人(他們大概已組成一個民族)來到意大利時,他們已擁有家畜,而且極可能已栽培谷物和其他作物,無論如何,他們已經發(fā)展到野蠻時代中級階段;當他們登上歷史舞臺時,已是處于野蠻時代的高級階段,接近文明時代的門檻了。
按照蒙森的說法:“黑麥、小麥和大麥在亞拿西北幼發(fā)拉底河右岸處于野生狀態(tài)。巴比倫的歷史學家貝羅蘇斯曾經說過,黑麥和小麥在美索不達米亞處于野生狀態(tài)”。費克在他的著作《印歐語系的原始一致性》(1873年哥丁根版)一書中說:“養(yǎng)畜業(yè)是基礎……但農業(yè)只稍有萌芽。他們所知道的只是少數谷物,而栽培這些谷物則帶有偶然的性質,目的在于獲得乳和肉以外的補充食物。人民的生存并不依靠農業(yè)。原始語言中只有少量詞匯涉及農業(yè)。有一些這樣的字:yava——野生果實,varka——鋤或犁,rava——鐮;pio,pinsere(烤)和mak,即希臘語的μασσω,意即打谷和碾谷”。
到羅慕洛時代(公元前754—717年,或羅馬建城1—37年)[羅慕洛的名字在這里不是指人,而是指時代;他的后繼人的名字也是這樣],拉丁部落——在阿爾班丘陵地帶和羅馬以東的亞平寧山區(qū)——已經由于分化而分成30個獨立部落,但為了互相保衛(wèi)仍然結成一個松散的部落聯(lián)盟;薩貝利人,奧斯克人和翁布里人也是這樣。他們全體,也象他們的北鄰伊特剌斯坎人一樣,都組成為氏族。
到羅馬建城時期(約在公元前753年),他們已過渡到農業(yè)生活方式,擁有家畜群,有了專偶制家庭而且結合成具有同盟形式的聯(lián)合。伊特剌斯坎人的部落結成了部落聯(lián)盟。
拉丁部落擁有許多設防的城市和鄉(xiāng)間的塢壁;為了經營農業(yè)而分散居住在鄉(xiāng)村各處。
在各拉丁部落開始進入有史時期的各種制度中,有氏族、庫里亞和部落。拉丁氏族有共同的血統(tǒng);薩賓氏族和其他氏族,除伊特剌斯坎人以外,都是親屬關系。在羅慕洛的第四代繼承人塔克文·普里斯庫斯的時期,社會組織被排列成數字比例,即十個氏族為一個庫里亞,十個庫里亞為一個部落{特里布斯};部落有三個,于是便有30個庫里亞和300個氏族。
羅慕洛廢除了由氏族組成的和各自據有一個地域的各部落的聯(lián)盟,把這些部落集合起來并集中于一個城市;經五代人的努力,才做到了這一點。在帕拉丁山上及其周圍,羅慕洛聯(lián)合了100個氏族,把他們組成為一個部落,即蘭尼部落;隨后一大批薩賓人也參加進來,后來薩賓人的氏族增加到100個,于是就組成了第二個部落,即梯鐵部落(據說是在奎利納山上)。在塔克文·普里斯庫斯時期,又組成了第三個部落,即盧策瑞部落,這個部落也由100個氏族組成,都是來自各鄰近部落,包括伊特剌斯坎人在內。——元老院(酋長會議),庫里亞大會(人民大會)和一個軍事首長(勒克斯)。在塞爾維烏斯·土利烏斯的統(tǒng)治下,元老院成為“貴族的”,它的成員及其子孫被授予{部落}貴族的頭銜;于是便造成了一個特權階級,這個階級先是在氏族制度中,后來就在政治制度中鞏固起來,最后就推翻了從氏族組織繼承下來的民主原則。
尼布爾、赫爾曼、蒙森等人認為氏族是由家庭組成的,其實氏族是由家庭的一部分成員組成的,所以社會制度的單位是氏族而不是家庭。
關于早期羅馬的“社會”史,人們知道得很少,因為早在羅馬人開始記述歷史以前,氏族的權力就已經轉交給新的政治團體了。蓋尤斯(《法典》,Ⅲ,17)說:“我們在第一卷中已經說明氏族成員{gentiles}是什么人;而且,因為我們在那里說過氏族法業(yè)已完全廢棄不用,所以在這里就無需再詳細論述這一點了?!?/p>
西塞羅(《立論術》,6)說:“氏族成員是那些具有共同姓氏
(圖騰?。?/p>
的人。但這還不夠。是那些由自由的祖先所生的人。但這仍然不夠。是那些其祖先沒有任何人作過奴隸的人。還是缺少些什么。是那些公民權從沒有受過限制的人。這或許就行了。我不知道斯采沃拉祭司對這個定義還能加上什么東西”。
費斯圖斯說:“世系相同和姓氏相同的人都是氏族成員”。
瓦羅(《拉丁語論》,第8卷第4章)說:“象在人們中間有些人是親屬和同氏族人一樣,在語言中也是如此,因為,正如源出埃米留斯的人都是埃米留斯氏和同氏族人一樣,由埃米留斯的名字派生出來的單字也有名詞上的親屬關系,這個名字在相應的各格為Aemilius,Aemilium,Aemilios,Aemiliorum;其余的同一系統(tǒng)的名字也是這樣。”
從其他史料也可以確認:只有能夠完全由男性世系追溯至一個氏族公認的祖先的人,才屬于該氏族;他們也必須具有氏族的姓氏(西塞羅)。
公元前445年,在羅馬保民官卡努萊尤斯建議廢除禁止貴族和平民通婚的法律的演說中,有以下的話(李維,第4卷第4章):“如果一個貴族男子娶一個平民女子為妻或一個平民男子娶一個貴族女子為妻,那又有什么關系呢?歸根到底在權利方面發(fā)生什么變化呢?子女反正是跟隨父親的”(這證明世系按男系計算)。世系按男系計算的一個實例是:凱尤斯·尤利烏斯·凱撒的姊妹尤利婭同馬爾庫斯·阿蒂烏斯·巴爾布斯結了婚。她的姓氏表明她屬于尤利氏族。她的女兒阿蒂婭使用她父親的氏族姓氏而屬于阿蒂烏斯氏族,阿蒂婭同凱尤斯·屋大維結了婚,她成為凱尤斯·屋大維(即后來的奧古斯都)的母親。她的兒子使用他父親的姓氏而屬于屋大維氏族。
照亞當的說法(《羅馬的古制》),如果一個家庭內只有一個女兒,她就有本氏族的姓氏;例如,西塞羅的女兒土利婭;凱撒的女兒尤利婭;奧古斯都的姊妹屋大維婭;她們在結婚以后仍保留先前的姓氏。如果有兩個女兒,則一個被呼為長,另一個被呼為幼(就象在蒙昧人中那樣)。如果有兩個以上,她們就用數字來表明,例如:大女,二女,三女,四女,五女,或用愛稱,三妞,四妞,五妞……在共和國的全盛時代,氏族的姓氏和家庭的姓氏都一直固定不變。這些姓氏是家庭中所有子女的共同姓氏并且傳給他們的子孫。當自由被毀滅以后,姓氏便發(fā)生變化而且被混淆起來了。
根據我們關于羅馬人的知識來看,在他們中間世系都按男系計算。在上述所有情況下,人們都是在氏族以外結婚。
羅馬氏族有以下的權利和義務:
(1)相互繼承已故氏族成員的財產的權利;(2)擁有共同的墓地;(3)共同的宗教儀式:氏族祀典;(4)遵守氏族內不通婚的義務;(5)共同占有土地;(6)相互援助、保衛(wèi)和代償損害的義務;(7)使用氏族姓氏的權利;(8)收養(yǎng)外人入氏族的權利;(9)選舉和罷免氏族酋長的權利。
關于第1點。公元前451年,頒布了十二銅表法。遺產由氏族成員繼承的古老法規(guī)已被取消;遺產傳給sui heredes(子女),若無子女,則傳給其男性直系后裔。蓋尤斯:《法典》第3卷第1和2章(妻和子女一同繼承)。在世的子女平均分配遺產,而已故兒子的子女,則平均分配其亡父應得的一份;所以繼承權仍保留在氏族之內。未立遺囑者,其女系后裔所生的子女因屬于其他氏族,所以不能繼承。如果死者沒有子女,那末根據同一法律,其遺產則傳給父方宗親(同上,第3卷第9章);父方的宗親關系包括所有能按男系追溯世系,同這個未立遺囑的人有同一祖先的人;由于這種世系,所有這些人,無論男女,都用同一姓氏,而且按親等來說,他們比其他同氏族人與死者的關系更近。關系最近的父方宗親有優(yōu)先權:首先是由兄弟和未出嫁的姊妹繼承,其次是死者的伯叔父和未出嫁的姑母繼承等。但已出嫁的姊妹的子女不在繼承者之列——因為他們屬于其他氏族,但那些僅僅根據共同的氏族姓氏才能證明其與死者有著親屬關系的同氏族人(父方宗親)卻可以繼承。氏族權利壓倒了血緣親屬關系,因為財產必須保留在氏族之內的原則是主要的原則。(歷史的)順序當然是同十二銅表法表明的順序恰好相反的,歷史的順序是:(1)同氏族人;(2)父方宗親,當世系由女系過渡到男系以后,其中包括死者的子女;(3)子女,而父方宗親除外。
女子出嫁后,便遭到deminutio capitis{褫奪},亦即喪失其父方宗親的權利;未出嫁的姊妹可以繼承,已出嫁的姊妹不能繼承,因為財產會轉移到其他氏族去。
由遠古制度中傳留下來的在某些情況下把財產歸還給同氏族人的辦法,在羅馬保持得最久(尼布爾也指出了這一點)。——被釋奴隸在脫籍后,在他故主的氏族里沒有氏族權利,雖然許可他采用其庇護人的氏族姓氏;例如,西塞羅的被釋奴隸梯羅,被稱為馬爾庫斯·土利烏斯·梯羅。十二銅表法規(guī)定被釋奴隸死后如果沒有留下遺囑,其遺產則給其故主。
關于第2點。在野蠻時代高級階段,氏族有專供其成員使用的墓地。在羅馬人中也是這樣。例如,克勞狄氏酋長亞庇烏斯·克勞狄烏斯帶著他的氏族以及許多被保護人從薩賓人的城市勒吉利遷到羅馬,他在這里當上了元老院的元老。斯維托尼烏斯(《提比利烏斯傳》,第1章)說:“克勞狄名門氏族……從國家方面接受了阿尼約河畔的土地(一部分國有土地)以安置被保護人,又接受了卡皮托里山下的一塊土地作為自己的墓地”。他是根據當時的習慣為本氏族取得一塊墓地的。
在尤利烏斯·凱撒時代,氏族的墓地還沒有完全被家庭的墓地所取代。證據是:昆提利烏斯·瓦魯斯在日耳曼喪師而自殺,其尸體落到了敵人手中,并且被燒得半焦。韋萊·帕特庫爾(Ⅱ,119)說:“瓦魯斯燒得半焦的尸體被野蠻的敵人砍為幾塊;他的首級被砍下來,交給馬羅博杜斯,馬羅博杜斯將其送給皇帝,禮葬于氏族墳墓”。
西塞羅(《論法律》,Ⅱ,2)說:“墓地是如此神圣,以致不舉行神圣儀式和不在氏族墓地埋葬就被認為是罪惡。在我們祖先的時代,奧·托爾夸圖斯對于波皮利烏斯氏就是這樣判決的”。在西塞羅的時代,家庭墓地取代了氏族墓地,因為家庭在氏族中達到了完全的獨立。在十二銅表法頒布以前,已實行火葬和土葬(這個法律禁止在城市境內焚化或埋葬尸體)。骨灰安置所(設有安置骨灰罐的壁盒的墓穴)通常能容納幾百個骨灰罐。
關于第3點。Sacra privata或sacra gentilicia{氏族祀典}由氏族定期舉行。(這是全體氏族成員的義務,不管是出生于本氏族,或是被收養(yǎng)入族{adrogation}。如果一個人喪失了他的氏族,他也就用不著再遵奉這種祀典,同時也就喪失了和這些祀典聯(lián)系在一起的各種特權。)還有人提到這種情況,即由于氏族成員人數減少,舉行這些儀式的費用就成了氏族的負擔。這種神圣的儀式,不論是公祀還是私祀,都專由祭司掌管;不受民政當局的管轄。
隨著時間的推移,便建立了教長團、庫里亞祭司團和卜師團以及由這些祭司團體主持的繁縟的禮制,但祭司之職主要是選舉產生的;每一個家庭的家長也就是其家戶的祭司。
在羅馬的早期,許多氏族都各有自己的祀壇(這種祀壇是沒有屋頂的小殿堂;小禮拜堂;“祀壇乃筑有祭臺的敬神的小地方”。見蓋利烏斯書中的特雷巴齊烏斯的話,Ⅶ,12;“沒有屋頂的敬神之地稱為祀壇”。見費斯圖斯。)用以舉行宗教儀式;每一個氏族各有其特殊的祀典,世代相傳并被視為義務;例如,瑙蒂烏斯氏祀奉密納發(fā),法比氏祀奉海格立斯等等。
關于第4點。氏族的規(guī)章就是具有成文法效力的習俗;禁止氏族內通婚就是這種習俗之一,這個規(guī)章看來日后在羅馬并沒有成為法律條文;但是羅馬的系譜證明在氏族以外結婚乃是通例。證明這一點的還有:女子一出嫁便喪失了她的父方宗親的權利,毫無例外,因為她們離開了氏族(所以女子不能把她氏族的財產轉移到丈夫的氏族中去)?;谕瑯拥睦碛桑档淖优矡o權繼承舅父或外祖父的財產;因為女子出嫁到本氏族以外,所以她的子女就屬于父親的氏族,而不屬于她的氏族,因此便不能繼承。
關于第5點。土地公有制是野蠻時代的部落的普遍現(xiàn)象;所以在拉丁部落中同樣存在著土地公有制。大概在很早的時期,一部分土地已經歸個人占有。土地占有權最初無疑是以實際使用為根據的,這種情況在野蠻時代低級階段已經發(fā)生了。
在鄉(xiāng)居的拉丁部落中,一部分土地為部落所有,另一部分為氏族所有,還有一部分為家戶所有。
在羅慕洛時代,把土地分配給個人是常有的事,后來就成為十分普遍的現(xiàn)象了。瓦羅(《農業(yè)論》,第1卷第10章)說:“(根據傳說)羅慕洛最初分給每人兩羅馬畝土地,世代繼承,叫做永業(yè)田”。(狄奧尼修斯也有同樣的記載。)努馬和塞爾維烏斯·土利烏斯也實行過類似的土地分配;這是絕對的個人所有制的開端,它是以定居生活等等為前提的。土地不僅由政權機關分配,而且也由政權機關授予,這和由個人的行為而產生的占有權截然不同……這些土地都取自羅馬人民共同占有的那些土地。在文明時代開始以后,除了個人的土地以外,氏族、庫里亞,部落還共同占有一些土地。
蒙森說:“羅馬的領土從最早的時候起就劃分為若干克蘭
(他這里說的大概是氏族)
地區(qū);后來由此而形成了最早的鄉(xiāng)區(qū)(tribus rusticae。)……這些(地區(qū)的)名稱并不象后來所增設的地區(qū)的名稱那樣取自地名,而是毫無例外地取自氏族名稱,例如:卡米利、加勒里、勒莫尼、波利、普丕尼、沃耳梯尼、艾米利、科爾納利、法比、賀雷西、梅涅尼、帕丕里、羅米利、塞爾吉、韋圖里”。每一個氏族都擁有各自的地區(qū)并定居于其境內。(就是在羅馬城內,氏族也是居住在各自的區(qū)域)。
蒙森接著又說:
“正如每一戶都有自己的一份土地那樣,克蘭戶
(蒙森原著中恐怕不是這個字)
或村落,都有屬于它的克蘭土地,這些土地直到相當晚的時期仍仿照(?。└鲬敉恋氐霓k法進行管理,也就是采取公有制來管理……但是這些克蘭組織從一開始就不被看作獨立的社會團體,而是被看作政治共同體(civitas populi)的組成部分。它首先是幾個同世系、同語言、同風俗的克蘭村落的結合,這些村落有義務相互遵守法律,相互擔負法律上的賠償,合力攻擊和防御”。蒙森指出,各拉丁部落在羅馬建城以前是按家戶、氏族和部落來占有土地的;他還指出了這些部落的社會組織的遞升序列,這個序列和易洛魁人完全相同,即:氏族、部落、部落聯(lián)盟。沒有提到胞族。他所說的家戶未必只是一個簡單的家庭,可能是由居住在共同宅院里在家中過著共產制生活的若干有親屬關系的家庭組成的。
關于第6點。氏族制度的基本特點,就是氏族成員相互依靠以保護個人權利;civitas{政治社會}建立以后,這個特點就首先消失,因為每個公民轉而依靠法律和國家保護;在羅馬人中,在有史時期只能見到關于這個特點的片斷記載。
公元前432年左右,亞庇烏斯·克勞狄烏斯被捕入獄,李維(第6卷第20章)關于這件事作了以下的報道:“當亞庇烏斯·克勞狄烏斯被下到獄里的時候,蓋尤斯·克勞狄烏斯,他(即亞庇烏斯·克勞狄烏斯)的私敵,同整個克勞狄氏族一樣,穿著喪服”。
尼布爾指出,在第二次布匿戰(zhàn)爭期間,各氏族的成員曾聯(lián)合起來要贖回他們的被俘的同氏族人,但是元老院禁止他們這樣做。尼布爾還指出,氏族成員負有救濟貧窮的同氏族人的義務;同時,他引用狄奧尼修斯的話(Ⅱ,10):“被保護人也和屬于氏族的人一樣分擔開支”。
關于第7點。到最后,氏族成員已不可能將他們的世系追溯到始祖。尼布爾(以這個沒有意義的事實為根據)否認一個氏族中{各家庭之間}存在任何血緣關系,因為這些家庭不能證明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祖先;這樣,氏族只是一種純粹虛構出來的組織……
在世系由女系改為男系以后,很可能是取自動物名稱的氏族姓氏,就改用人名作為姓氏了。傳說中的氏族歷史上的某個著名人物,便成為氏族的得名祖先,經過長久的時期以后,這位得名祖先又可能為另一人所代替。當一個氏族由于異地而居分為各部分時,一個分離的部分就可能取一個新姓氏,但是這種姓氏的變化并不能破壞成為氏族基礎的血緣關系……,只有一個做法能破壞氏族血統(tǒng)的純潔性,即收養(yǎng)外人入族,但這種事情并不頻繁……在一個由500人組成的易洛魁人的氏族中,氏族是由這樣一種親屬制度產生的,這種親屬制度把所有血緣親屬都歸結為少數幾個范疇,并使他們的子孫永遠不出這些范疇,——它的所有成員彼此都有親屬關系,而且每一個人都知道這種親屬關系或能夠找出這種關系;可見在遠古氏族中,血緣關系的事實是一直存在著的。隨著專偶制婚姻的產生,出現(xiàn)了一種完全不同的親屬制度,在這種制度下,旁系的親屬關系很快就消失了。這就是希臘和拉丁部落在有史時期之初的親屬制度。
格羅特(《希臘史》,第3卷第33、36頁)寫道:阿爾戈斯的克利斯提尼把錫基溫的三個多利安部落的名稱改換了,把其中的一個叫做亥阿特(單數的意思是一只母野豬),另一個叫做鄂尼阿臺(一匹驢子),第三個叫做克瑞阿臺(一只小豬),這些名稱都是有意侮辱錫基溫人的,但是在克利斯提尼生前和他死后六十年間,對他們一直這樣叫,“這種借用動物名稱的觀念是否由于傳統(tǒng)的關系而保存下來的呢?”
在氏族組織開始衰落以后,就不再由于分化過程而形成新氏族了;一些現(xiàn)存的氏族也滅絕了。這就提高了以系譜而論的氏族世系的價值。在帝國時代,不斷有新的家族從外地遷居羅馬,并僭用氏族姓氏以圖獲取有利的社會地位??藙诘覟跛够实邸?0—54年——禁止外地人僭用羅馬人的姓氏,特別是禁止僭用古老氏族的姓氏。斯維托尼烏斯(《克勞狄烏斯傳》第25章)說:“他禁止外地人使用羅馬人的姓氏,至少是氏族的姓氏”。屬于歷史上著名氏族的羅馬家族,不論在帝國時期或在以前的共和時期,都極其重視自己的系譜。
關于第8點。不論在共和國時期或在帝國時期,都有家庭招收養(yǎng)子從而使養(yǎng)子加入家庭所屬的氏族的做法;收養(yǎng)要經過一些手續(xù),因而不太容易。一個沒有子女的人,如超過生育年齡,得到教長和庫里亞大會的同意,可以收養(yǎng)一個義子。西塞羅:《自辯》,第13章。在西塞羅時期還存在著預防辦法,證明以前的限制更嚴,而且{收納養(yǎng)子}的事例也更少。
關于第9點。羅馬人沒有什么關于酋長(princeps)任職辦法的直接材料。在civitas{政治社會}建立以前,每一個氏族都有酋長,而且很可能不只一個。在拉丁部落中,這一職位的更換極可能不是根據世襲權,因為在后來,即在勒克斯時期和在共和國時期,還主要是實行選舉原則;甚至最高職位勒克斯也是選舉的。元老的職位由選舉或由任命而產生,執(zhí)政官以及低級官吏也是這樣。努馬建立的教長團,最初是用選舉的方法補缺(教長們自己進行補選);李維(第25卷第5章)談到公元前212年左右有一次由庫里亞大會選舉“大教長”?!抖嗝灼輥喎ā钒堰x舉一些教長和祭司團的成員的權利交給了人民,但是這一條法律后來又被蘇拉修改了?!虼?,認為princeps(氏族酋長)的職位“世襲”是荒謬的——沒有肯定的證據。但凡是存在著終身任職的地方,有權選舉便有權罷免。
在羅馬建城以前,拉丁部落的議事會由氏族酋長或從酋長當中選舉出來的人組成?!八羞@些州
(應為部落)
在原始時期在政治上
(蠢驢!)
都是獨立自主的,各由其邦君
[邦君的發(fā)明者——蒙森!應為部落酋長]
統(tǒng)治之,與邦君相輔者則有首領會議和戰(zhàn)士大會”(蒙森)。
蒙森先生,實行管理的是議事會,而不是最高軍事首長、蒙森的邦君!
尼布爾說:“在地中海沿岸各文明民族的城市中,元老院是國家的重要的和必不可少的部分,不亞于人民大會;它是一個精選的年長公民團體。亞里士多德說,這種會議,不論它是貴族的還是民主的,到處都存在著;甚至在寡頭政治中,雖然參加最高管理的人數如此之少,也要任命一些顧問來籌劃公共措施”。政治社會的元老院代替了氏族社會的酋長會議。羅慕洛的元老院是由代表100個氏族的100個首領組成的;元老是終身職,但非世襲;由此可見,酋長的職位在當時是由選舉產生的。
公元前474年左右,法比氏族曾向元老院建議,愿以他們一個氏族的力量來應付威伊人的戰(zhàn)爭。他們的建議被采納了;他們中了埋伏。李維,第2卷第50章[又見奧維狄烏斯:《節(jié)令記》Ⅱ,193]談到:“一致公認,所有306人(出征時的人數)全都犧牲了;法比氏族只剩下一個未成年的后代,他延續(xù)了法比氏族的血統(tǒng),并且不論安內和攘外都在緊要關頭給了羅馬人民極大的援助”。300名數目的男子,應該有同等數目的女子,再加上子女,那么法比氏族的人口至少有700名(而且不只是一個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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