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資產階級的剩余價值理論和利潤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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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資產階級的剩余價值理論和利潤理論]


    [(1)李嘉圖和其他資產階級經濟學家不懂得剩余價值的起源。把剩余價值和利潤混淆起來]

 

    經濟學家們在李嘉圖所說價值決定于勞動時間這個問題上極端混亂,——其根源在于李嘉圖自己的闡述有根本缺點,——這在拉姆賽先生那里表現得非常明顯。拉姆賽從各個資本的流通時間對于資本價值的相對增殖,即對于資本在總剩余價值中得到的相對份額的影響出發(fā),先得出一個荒謬的結論:

 

    “這一點表明,資本可以撇開勞動而調節(jié)價值”(喬治·拉姆賽《論財富的分配》1836年愛丁堡版第43頁),

 

    或者說:

 

    “資本是不取決于勞動的價值源泉”(同上,第55頁),

 

    他的話照抄如下:

 

    “流動資本〈生活資料基金〉所使用的勞動,總是要多于先前用于它自身的勞動。因為,如果它使用的勞動不能多于先前用于它自身的勞動,那它的所有者把它作為流動資本使用,還能得到什么好處呢?”(同上,第49頁)

 

    “假定有兩筆價值相同的資本,每一筆都是由100個工人用一定時間的勞動生產的,而且其中一筆完全是流動資本,另一筆則完全是固定資本,比如說是置于窖內的葡萄酒。這樣,由100個工人的勞動創(chuàng)造的流動資本,會推動150個工人。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來年年終的產品將是150個工人勞動的結果。但是這個產品還是不會比葡萄酒在同一時期結束時的價值更大,雖然后者只用了100個工人的勞動。”(第50頁)“或許有人會說,任何一筆流動資本所能使用的勞動量,不過等于先前用于生產這筆資本的勞動?這就意味著,所花費的資本的價值等于產品的價值?!保ǖ?2頁)

 

    這里,對于花費在資本上的勞動和對于資本將使用的勞動的理解存在著很大的混亂。同勞動能力相交換的資本,即生活資料基金——而拉姆賽在這里把它叫作流動資本——所能使用的勞動,決不會多于花費在它身上的勞動。(生產力發(fā)展對現有資本的反作用,在這里還與我們無關。)但是花費在資本上的勞動多于支付過報酬的勞動,這就是轉化為剩余價值和剩余產品的剩余勞動,它使資本能夠以更大的規(guī)模重復這種全部好處都歸一方所得的有利可圖的交易。資本所以能夠使用更多的新的活勞動,是因為在生產過程中,除了資本在開始生產過程之前所包含的積累勞動以外,在它上面還花費了一部分新鮮勞動。

 

    拉姆賽先生顯然以為,如果資本是20個工作日(必要時間和剩余時間合在一起)的產品,那么這20個工作日的產品就能夠使用30個工作日。但情況完全不是這樣。假定在產品上使用了10個必要工作日和10個剩余工作日。這樣,剩余價值就等于10個剩余工作日。資本家重新用后者去同原料、工具和勞動相交換,就能借助剩余產品再去推動新的必要勞動。關鍵不在于資本家使用的勞動時間多于產品所包含的勞動時間,而在于他用不費他分文的剩余勞動時間重新去同必要勞動時間相交換,——也就是說,關鍵恰好在于資本家使用的是花費在產品上的全部勞動時間,可是他只給這一勞動的一部分支付了報酬。拉姆賽先生說,如果任何一筆流動資本所能使用的勞動量都不超過先前花費在這筆資本上的勞動量,那么所花費的資本的價值就會等于產品的價值,也就是不會有任何剩余價值,——這個結論只有在花費在資本上的勞動量全都獲得報酬,也就是在資本不是不支付等價物就占有一部分勞動的情況下,才是正確的。

 

    對李嘉圖的這種誤解,顯然是由于李嘉圖本人沒有弄清楚[資本主義生產]過程,而且他作為資產者也不可能弄清楚這個過程。懂得這個過程,就等于承認資本不僅象亞·斯密所認為的那樣,是對他人勞動的支配權,——這是就一切交換價值都是這種支配權而言的,因為交換價值向它的占有者提供購買權力,——而且是不經交換,不支付等價物,但在交換的假象下占有他人勞動的權力。李嘉圖在反駁亞·斯密以及在勞動決定價值和勞動價格(工資)決定價值的問題上陷入同樣錯誤的其他一些人時,所能說的只不過是,用同量勞動的產品有時能夠推動較大量的活勞動,有時能夠推動較小量的活勞動,這就是說,他把與工人發(fā)生關系的勞動產品,只看作使用價值,——只看作工人為了作為工人生存下去所需要的產品部分。但是,工人在交換中突然只代表使用價值,或者說,從交換中只得到使用價值,這是怎么造成的呢?李嘉圖對此是完全不清楚的,他反駁亞·斯密的時候[Ⅴ—33]總是用個別的例子作為論據,而從來不進行一般論證,就說明了這一點。

 

    工人在產品價值中所占的份額不是由產品的價值而是由產品的使用價值決定,也就是說,不是由花費在產品上的勞動時間而是由產品維持活勞動能力的性質決定,這是怎么造成的呢?如果李嘉圖用工人之間的競爭來說明這個問題,那就應該用他就資本家之間競爭的問題回答亞·斯密時所說的那些話來回答他:這種競爭雖然能夠把利潤的水平拉平,使它變得一樣,但是決不能創(chuàng)造出這種水平的高度來。同樣,工人之間的競爭能夠把較高的工資壓低等等,但是工資的一般標準,也就是李嘉圖所說的工資的自然價格,決不能用工人之間的競爭來說明,而只能用資本同勞動之間的原始關系來說明??傊?,競爭,這個資產階級經濟的重要推動力,不能創(chuàng)立資產階級經濟的規(guī)律,而是這些規(guī)律的執(zhí)行者。所以,無限制的競爭不是經濟規(guī)律的真實性的前提,而是結果——是經濟規(guī)律的必然性得到實現的表現形式。對于象李嘉圖那樣假定存在著無限制的競爭的那些經濟學家們來說,這就是假定資產階級生產關系特征的充分現實性和充分實現。因此,競爭不能說明這些規(guī)律,它使人們看到這些規(guī)律,但是它并不產生這些規(guī)律。

 

    或許李嘉圖又會說,活勞動的生產費用取決于為把活勞動再生產出來所必需的價值的生產費用。如果說,在前面他把與工人發(fā)生關系的產品,只看作使用價值,那么在這里他把與產品發(fā)生關系的工人,只看作交換價值。對于使產品和活勞動之間發(fā)生這種關系的歷史過程,他絲毫不感興趣。但是對于使這種關系長久化的方式,他也同樣一無所知。在李嘉圖看來,資本是節(jié)約的結果。這一點已經表明,他不懂得資本的產生過程和再生產過程。所以他也認為,生產沒有資本是不可能的,然而他又認為,資本沒有地租是完全可能的。在李嘉圖看來,利潤和剩余價值之間沒有差別,這證明他既不明白前者的本性也不明白后者的本性。他的方法從一開始就證明了這一點。最初,李嘉圖讓勞動者和勞動者進行交換,而他們的交換在這種場合是由等價物,由彼此在生產中所花費的勞動時間來決定的。接著就出現了他的政治經濟學的基本問題:證明這種價值規(guī)定不會由于資本的積累即資本的存在而有所改變。

 

    第一,李嘉圖沒有想到,他的最初的自然關系本身不過是從建立在資本基礎上的生產中抽象出來的關系。第二,在李嘉圖看來,一定量的客體化的勞動時間是存在著的,而且是能夠增長的,他問自己,這種勞動時間是怎樣分配的呢?其實問題倒應該是,這種勞動時間是怎樣創(chuàng)造出來的呢,而這恰好要用資本和勞動之間的關系所特有的本性或資本的特征來說明。在現代(李嘉圖的)經濟學中,正象德·昆西所說的那樣,實際上談論的只是[產品價格中的]各個份額,而總產品則被看作是固定的、由花費在產品上的勞動量決定的——產品的價值就是按照這一點來評定的。因此,有人指責李嘉圖不懂得剩余價值,是有道理的,雖然他的論敵比他懂得更少。[注:見本卷上冊第288—289頁。——編者注]資本被說成是把勞動(產品)的現有價值的一定部分占為己有,但是,資本超出再生產出來的資本之上而占有的這部分價值的創(chuàng)造,沒有被說成是剩余價值的源泉。[剩余價值的]這種創(chuàng)造同不經交換而占有他人勞動是一回事,因此是資產階級經濟學家永遠不能明確理解的。

 

    拉姆賽指責李嘉圖忘記了固定資本(除了生活資料基金以外,構成資本的就是這種固定資本,在拉姆賽那里,固定資本除了工具以外,同時還包括原料)是從應該在資本家和工人之間分配的那個總額中扣除的:

 

    “李嘉圖忘記了,全部產品不僅分為工資和利潤,而且還必須有一部分補償固定資本?!保ㄍ?,第174頁注)

 

    事實上,因為李嘉圖沒有在物化勞動同活勞動的關系的活的運動中來理解這種關系,——這種關系不應該從一定量勞動的各個份額中引伸出來,而應該從剩余勞動的創(chuàng)造中引伸出來,——他也沒有理解資本的各個組成部分之間的相互關系,所以在他那里造成一種假象,好象全部產品都分解為工資和利潤,以致資本本身的再生產也算作利潤。

 

    德·昆西是這樣解釋李嘉圖的理論的:

 

    “如果產品的價格為10先令,那么工資和利潤加在一起就不能超過10先令。但是,難道不是恰好相反,是工資加利潤決定價格嗎?不,那是陳舊的、過時的學說?!保ㄍ小さ隆だノ鳌墩谓洕鷮W邏輯》1844年愛丁堡和倫敦版第204頁)“新的經濟學證明,任何商品的價格都由、并且僅僅由生產該商品的勞動的相對量決定。既然價格本身已經決定,價格也就決定那個無論工資還是利潤都必須從中取得自己的特殊份額的基金?!保ㄍ希?/p>

 

    資本在這里不是表現為剩余價值即剩余勞動的創(chuàng)造,而只是表現為對一定量勞動的扣除。至于工具和原料取得這些份額,在這種情況下必須用它們在生產中的使用價值來說明,這也就是作出這樣一種荒謬的假定:仿佛原料和工具由于它們與勞動分離而創(chuàng)造出使用價值。因為這種分離使它們變?yōu)橘Y本。如果就原料和工具本身來考察,那么它們本身也是勞動,是過去的勞動。此外,這當然違反常識,因為資本家知道得很清楚,他是把工資和利潤算作生產費用的,并且依此來調節(jié)必要價格。在產品[價值]決定于相對勞動時間,利潤和工資的總額受這一勞動時間總額的限制,同實踐中的現實的價格決定之間的這種矛盾,只是由于下述情況產生的:人們不把利潤理解為剩余價值的派生的、第二級的形式,資本家理所當然地視為他的生產費用的東西也是如此。資本家之所以取得利潤,只是因為有一部分生產費用不花費他一文錢,因此并不列入他的開支,不列入他的生產費用。

 

    [Ⅵ—1][注:在這本手稿的第一頁上,馬克思注明:“筆記本Ⅵ,資本章。1858年2月于倫敦”。——編者注]“凡是可能破壞工資和利潤之間的現有比例的變動,必定從工資中發(fā)生?!保ǖ隆だノ?,同上,第205頁)

 

    只有在剩余勞動量的任何變動必定由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的比例的變動所引起的情況下,這樣說才是正確的。但是,在必要勞動的生產率降低,因而總勞動中有更大部分屬于必要勞動的情況下,或者在總勞動的生產率提高,因而必要勞動時間減少的情況下,都可能發(fā)生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的比例的這種變動。說勞動的這種生產力來自工資,那是荒謬的。相反,相對工資的減少是這種生產力的結果。所以發(fā)生這種減少,(1)是因為資本占有了由于分工、由于提供更廉價原料的貿易、由于科學等等而造成的生產力的增長;(2)生產力的這種增長,只要是由于使用更多的資本等等而實現的,就應該看作是從資本中發(fā)生的。再其次,利潤和工資雖然是由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的比例決定的,但與后兩者并不等同,而只是它們的第二級的形式。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于:李嘉圖學派以一定量的勞動作為前提;這個一定量的勞動決定產品的價格,于是勞動以工資形式,資本以利潤形式,從產品的價格中取得自己的份額;工人的份額=必要生活資料的價格。所以在“工資和利潤之間的現有比例”中,利潤率處于最高水平,而工資率處于最低水平。資本家之間的競爭只能改變他們分享總利潤的比例,但不能改變總利潤和總工資之間的比例。利潤的一般標準就是總利潤同總工資的這個比例,這個比例不會由于競爭而發(fā)生變動。那么變動是由什么引起的呢?當然不是由利潤率的自行下降,而利潤率本來是應該自行下降的,因為競爭不會使它下降。于是,利潤率下降是由于工資變動;工資的必要費用可能由于自然原因引起的勞動生產力的降低而提高。([李嘉圖]關于投入耕種的土地越來越壞的理論,[李嘉圖的]地租理論就是如此。)對這一點,凱里[8]等人正確地反駁說(然而他說明這一點時又犯了錯誤),利潤率下降不是由于生產力降低,而是由于生產力提高。

 

    這一切可以簡單地說明如下:利潤率指的不是剩余價值的絕對數,而是同使用的資本相比的剩余價值;隨著生產力的增長,代表生活資料基金的那一部分資本同代表不變資本的那一部分資本相比會減少;因此,當使用的總勞動同推動這一勞動的資本相比減少時,作為剩余勞動或剩余價值出現的那部分勞動也必然[相對地]減少。李嘉圖不能說明現代生產的這種最突出的現象之一,可見他并不理解他自己的原理。至于他使他的門徒們陷入何等困難的境地,這從例如德·昆西的下述一段話中就可以看出:

 

    “一種普通的謬論就是:假使你在同一個農場始終使用5個工人,在1800年他們的產品是25夸特,而在1840年是50夸特,你可能會認為只有產品是可變的量,而勞動則是不變的量;其實兩者都變了。在1800年,每一夸特須耗費一個工人的1/5,而在1840年,每一夸特耗費的不多于一個工人的1/10?!保ㄍ?,第214頁)

 

    在兩種場合下,絕對的勞動時間相同,都是兩天;但在1840年勞動生產力比1800年增長了一倍,因此,必要勞動的生產費用減少了。一夸特所花費的勞動減少了,但是總勞動依然相同。然而產品的價值并不由勞動生產力決定,——雖然勞動生產力決定剩余價值,盡管這種決定同生產力的增長不成比例,——關于這一點,德·昆西先生應該從李嘉圖那里有所了解。這既是對李嘉圖的反駁,也是對李嘉圖的門徒們所作的絕望的詭辯(例如,麥克庫洛赫先生[9]說,陳葡萄酒比新葡萄酒具有較多的價值,是因為前者包含較多的勞動)的反駁。價值也不能由單位產品所花費的勞動即一夸特的價格來決定。相反,一夸特的價格乘以夸特數才構成價值。1840年的50夸特和1800年的25夸特具有同等價值,是因為它們客體化了同量勞動。一夸特的即單位產品的價格必定是不同的,而總價格(用貨幣來表現)則可能由于極其不同的原因而不同。

 

    {德·昆西關于機器所說的話,也適用于工人:

 

    “一架機器,一旦它的秘密被了解,就將不按照它所生產的勞動出售,而是按照生產它的勞動出售……它將不再被看作等于某種結果的原因,而被看作由于已知的原因用已知的費用一定能再生產出來的結果。”(同上,第84—85頁)}

 

    德·昆西談到馬爾薩斯時說道:

 

    “馬爾薩斯在他的《政治經濟學原理》中不肯承認,甚至斷然否認,如果兩個工人生產的結果不相同,一個是10,另一個是5,那么每一單位產品在一種場合所需要的勞動要比在另一種場合多一倍。相反,由于在兩種場合都是兩個工人,馬爾薩斯先生頑固地堅持說,勞動的耗費是不變的?!保ㄍ希?15頁注)

 

    的確:勞動的耗費是不變的,因為按照假定,10單位產品和5單位產品包含的是同量勞動。但是勞動的費用不是不變的,因為在第一種場合,由于勞動生產力增長了一倍,屬于必要勞動的時間按一定的比例減少了。

 

    我們在下面馬上就要考察馬爾薩斯的觀點。這里,在我們進一步闡述資本流通時間以及它同勞動時間的關系以前,先來考察李嘉圖關于這個問題的整個學說是適當的,以便更明確地確定我們自己的見解和他的見解之間的區(qū)別。(李嘉圖著作的引文包括在筆記本Ⅷ中[10]。)

 

    李嘉圖的首要前提是“無限制的競爭”和產品通過工業(yè)勞動無限制地增加(大·李嘉圖《政治經濟學和賦稅原理》1821年倫敦第3版第3頁)。換句話說,這只不過是說,資本的規(guī)律只有在無限制的競爭和工業(yè)生產的范圍內才能完全實現。在這種生產基礎上和這種生產關系中,資本得到最適當的發(fā)展,因此,它的內在規(guī)律可以完全變成現實。既然情況是這樣,那就應該證明,無限制的競爭和工業(yè)生產怎樣才是資本的實現條件,資本本身必須越來越多地生產出這些條件;可是在李嘉圖那里,這個假說表現為單純理論家的假說,這種理論家在資本同資本本身的關系上,從外部任意地把自由競爭和資本的生產的存在方式不是看作資本的發(fā)展本身,而是看作為使資本以純粹形態(tài)出現而設想出來的資本的前提。不過,這在李嘉圖那里是唯一模糊地提到資產階級經濟規(guī)律的歷史性質的地方。

 

    在這種前提下,商品的相對價值(這個詞毫無意義,因為絕對價值是胡扯)決定于在同一勞動時間所能生產的不同的商品量,或者說,決定于相應地實現在商品中的勞動量(李嘉圖,同上,第4頁)。(以下引文的頁碼,前一數字指筆記本[Ⅷ]的頁碼,后一數字指李嘉圖原書的頁碼[11]。)

 

    那么,怎樣才能夠從作為由勞動決定的等價物的價值過渡到非等價物,或過渡到在交換中確立剩余價值的價值,也就是說,怎樣才能夠從價值過渡到資本,從一個規(guī)定過渡到表面看來與之相反的規(guī)定呢,這是李嘉圖不感興趣的。對他來說問題僅僅在于:商品的價值比例怎樣才能夠而且必須保持不變,并且由相對勞動量來決定,盡管積累勞動的所有者和活勞動的所有者所交換的并不是勞動等價物,也就是說,不顧資本與勞動的關系。在這種場合,說商品a和商品b能夠按照在它們身上實現的勞動的比例彼此相交換,這是一個極簡單的算術問題,即使商品a或商品b的生產者們在他們之間是按不同的方式分配產品a或與之相交換的產品b的。但是,因為任何分配在這里都是在交換的基礎上進行的,所以事實上顯得完全無法解釋的是:為什么一種交換價值——活勞動——按照在其中實現的[Ⅵ—2]勞動時間進行交換,而另一種交換價值——積累勞動,資本——卻不按照在其中實現的勞動時間的尺度進行交換。假如情況是那樣,積累勞動的所有者就不能作為資本家來進行交換了。因此,例如布雷就認為,只有用他鼓吹的活勞動與死勞動之間的平等交換才能從李嘉圖學說中得出正確的結論。[12]從簡單交換的觀點來看,工人的工資似乎必定等于產品的價值,也就是說,工人在工資上獲得的客體形式的勞動量似乎必定等于他在勞動上付出的主體形式的勞動量,——這是必然的結論,亞·斯密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13]

 

    相反,李嘉圖堅持了正確的看法,但是怎樣堅持的呢?

 

    “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和能夠購買一定量勞動的商品量,并不是等同的?!?/p>

 

    為什么不是呢?

 

    “因為工人的產品或這種產品的等價物不等于工人的報酬。”

 

    也就是說,不存在等同,因為有差別。

 

    “因此〈因為情況并非如此〉,勞動的價值不象花費在一定量商品上的勞動那樣是價值的尺度。”(同上,第5頁)

 

    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與勞動的報酬不等同。因為它們是不同的。因此,它們不等同。這是一個奇怪的推論。其實它的根據無非是:在實踐中并非如此。但是按照理論,必須如此。因為價值的交換決定于價值中所實現的勞動時間。所以交換的是等價物??梢?,一定量的活的形式的勞動時間必須與同量的過去形式的勞動時間相交換。交換規(guī)律恰恰轉變?yōu)樽约旱膶α⒚?,這正是應該證明的。但是在李嘉圖那里從來沒有對這種現象的預感。李嘉圖經常反復講到要防止[把勞動量和對這一勞動的報酬]混淆起來,或許就算是這種預感了。至于這種現象不可能由過去勞動與活勞動之間的差別造成,那他是立即承認的:

 

    “一定量勞動所能生產的各種商品的相對量,決定各種商品的過去的和現在的價值?!保ǖ?頁)

 

    可見,在這里活勞動甚至還反過來決定過去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那么,為什么資本并不是也按照實現在資本中的勞動去同活勞動相交換呢?為什么單單活勞動量本身不等于它所客體化的那個勞動量呢?

 

    “勞動自然具有各種不同的性質,要把不同行業(yè)的不同勞動小時加以比較,是困難的。但是這種尺度很快就會在實踐中確定下來?!保ǖ?3頁)“在短時期內,至少逐年看來,這種差異方面的變動是微乎其微的,所以不必考慮?!保ǖ?5頁)

 

    這毫無用處。如果李嘉圖運用他自己的原理,[考察]各種不同勞動能力可以換算成的[簡單]勞動量,那么問題就簡單了。可是他總是直接同勞動小時打交道。資本家換得的是勞動能力,這是資本家要支付報酬的交換價值?;顒趧邮沁@種交換價值為資本家提供的使用價值,從這種使用價值產生出剩余價值,并造成交換的揚棄。

 

    由于李嘉圖讓資本家同活勞動相交換——因而立即進入生產過程,——在他的體系里就留下了無法解決的二律背反:一定量的活勞動不等于這一勞動所創(chuàng)造的、這一勞動客體化在其中的商品,雖然商品的價值等于它所包含的勞動量。

 

    在商品的價值中

 

    “還要算入把商品運到市場所需的勞動”。(第18頁)

 

    我們將會看到,在李嘉圖那里作為決定價值的東西出現的流通時間,僅僅是把商品運到市場所必需的勞動。

 

    “商品所包含的相對勞動量決定價值這一原理,由于使用機器和其他固定的、耐久的資本而有很大改變。工資的提高或降低對兩種資本,其中一種差不多全是流動資本,另一種差不多全是固定資本,會產生不同的影響;由于使用的固定資本耐久程度不同,也會發(fā)生同樣情況。這就是說,這里要加上固定資本的利潤(利息),對兩種商品中價值較大的一種在能夠進入市場以前必須經歷的較長時間,也要給予補償?!保ǖ?5、27、29、30頁)

 

    最后一個要素只涉及生產過程的持續(xù)時間,即直接使用的勞動時間,至少在李嘉圖那個關于租地農場主和面包業(yè)主的例子中[14]是這樣的。(如果[租地農場主買來播種的]小麥[經收割后]運到市場所需要的時間比面包業(yè)主的面包運到市場所需要的時間要長,那么這種所謂的補償,象在固定資本的場合那樣,已經是以利息為前提了,因而已經是某種派生的東西,而不是原始的規(guī)定了。)

 

    “利潤和工資只是資本家和工人這兩個階級在原始商品的分配中所占的份額,從而也是在原始商品所交換進來的商品的分配中所占的份額?!保ǖ?1頁)

 

    原始商品的生產,它的起源本身在多大程度上決定于這些份額,因而這些份額作為起決定作用的基礎在多大程度上先于這種生產,可以由下述情況來證明:如果原始商品對資本說來不包含剩余勞動,那么它就根本不會被生產出來。

 

    “花費了同量勞動的商品,如果不能在同樣長的時間內進入市場,它們的相對價值就會不相等。同樣,在固定資本較大的情況下,某一種商品的價值較高,是由于這種商品在能夠進入市場以前必須經歷的時間較長……在這兩種情況下,差額都是由于利潤作為資本積累起來而造成的,這只不過是對利潤被扣留的那段時間的一種補償。”(第34—35頁)

 

    這絲毫不意味著別的,而只是說明閑置資本被看作和被算作仿佛不是閑置資本,而是和剩余勞動時間相交換的資本。這和價值規(guī)定毫無關系,而和價格有關。(在固定資本的場合,只有當存在著撇開利潤而給物化勞動支付報酬的另一種辦法時,才和價值規(guī)定有關。)

 

    [(2)威克菲爾德論殖民地的資本主義生產的條件]

 

    “還有另一種勞動原則,沒有引起古老國家的經濟研究者的注意,而殖民地的所有資本家卻親身體驗到了。絕大部分生產經營,特別是與所使用的資本和勞動相比產量很大的那些生產經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完成。至于大多數這樣的經營,如果沒有信心在幾年以內實現它們,那就不值得去著手進行。投入其中的相當大部分資本是固定的、不可兌現的、耐久的資本。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使經營停頓,整個這筆資本就會喪失。如果莊稼不能收割,全部耕作費用就白費了……這一點說明,恒久性是和勞動結合同樣重要的原則。恒久性原則的重要性在古老國家里是看不出來的,因為從事某種營業(yè)的勞動違背資本家的意志而停頓下來的情況,實際上很少發(fā)生……但是在殖民地,情況正好相反。在這里,資本家對此非常害怕,竭力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盡量避免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的經營?!保◥邸ぜね朔茽柕隆堵哉撝趁袼囆g》1849年倫敦版第169、170頁)“有許多工作非常簡單,不能分割開來,只有許多雙手共同來做才能完成。例如,把一根大樹干抬到車上,在一大片田地上除草,給一大群羊剪毛,收割已成熟、但還未熟過度的谷物,搬運某種笨重的物品,——總之,凡是很多人不同時在同一個不可分割的工作上互相幫助就不能完成的事情,都是這樣?!保ㄍ?,第168頁)“在古老的國家里,勞動的結合和恒久性,不用資本家的任何努力和操心,僅僅由于雇傭工人很多就實現了。缺少雇傭工人是殖民地普遍抱怨的問題?!保ǖ?70頁)“在殖民地,只有最便宜的土地的價格才影響勞動市場。這種土地的價格也和一切未開墾的土地以及一切不需要任何費用就能進行生產的其他東西的價格一樣,自然是由供求關系決定的。”[第332頁]“為了使未開墾的土地的價格能夠完成自己的使命〈即把勞動者變?yōu)榉峭恋厮姓摺?,它的價格必須是充分的。到目前為止任何地方的價格都是不充分的?!保ǖ?38頁)

 

    這種“充分的”價格[是由以下情況決定的]:

 

    “在創(chuàng)建殖民地的時候,土地的價格可能很低,移民能夠占有實際上是無限數量的土地。土地的價格也可能很高,以致土地和人口之間形成類似古老國家中那樣的比例;在這種情況下,即使這種很高的價格不妨礙移民,殖民地最便宜的土地卻可能象英國土地那樣貴,工人過剩的情況也可能象英國那樣悲慘?;蛘呖赡苁且环N中間狀態(tài):既不引起人口過剩,也不引起土地過多,然而卻能把土地的數量限制在這樣的范圍內,即讓最便宜的土地也具有市場價值,這將迫使工人在他們能夠成為土地所有者以前不得不在相當長的時期內為工資而勞動。”(第339頁)

 

    (這里從威克菲爾德《略論殖民藝術》中引用的段落,屬于前面論述勞動者和財產條件必然分離的地方。)

 

    [(3)馬爾薩斯把勞動量和“勞動價值”混為一談]

 

    [Ⅵ—3]利潤的計算不同于資本在與活勞動的交換中所取得的實際剩余價值的計算,例如,從下面的例子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這些材料摘自《工廠委員會的第1號報告》[15](馬爾薩斯《政治經濟學原理》1836年倫敦第2版第269—270頁):

 

    投在廠房和機器上的資本—————10000鎊

 

    流動資本————————————7000鎊

 

    500鎊——10000鎊固定資本的利息

 

    350鎊——流動資本的利息

 

    150鎊——租金、國家稅、地方稅

 

    650鎊——折舊基金(固定資本的損耗,由它的價值的6+(1/2)%構成)

 

    合計1650鎊

 

    1100——鎊意外費用、運輸、煤、油

 

    合計2750鎊

 

    2600鎊——工資和薪金

 

    合計5350鎊

 

    10000鎊——大約400000磅子棉(每磅6便士)合計15350鎊

 

    16000鎊——363000磅的紡成紗

 

    投在勞動上的資本是2600;剩余價值等于1650(850利息+150租金等等,共1000+650利潤)。

 

    但是2600:1650=100:63+(6/13)。因此,剩余價值率是63+(6/13)%。按照利潤的計算法,利潤率應該是:850利息,150租金[等等]和650利潤,即1650:15350;高于10.7%。

 

    在上例中,流動資本一年周轉1+(67/70)次,固定資本15+(5/13)年,即200/13年周轉一次。[16]

 

    利潤是650,大約[占一年中支出資本15350鎊的]4.2%。工人的工資[和薪金約占年支出的]1/6。這里利潤是4.2%;假定它只是4%。這4%是根據15350的支出來計算的。但是,我們還有10000鎊資本的5%的利息和7000鎊資本的5%的利息;850鎊是資本17000鎊的5%。

 

    從實際的年預付中我們應當扣除(1)固定資本中沒有用作折舊基金的那一部分;(2)算作利息的那部分。(可能獲得利息的不是資本家A,而是資本家B。無論如何,這是收入,而不是資本,這是剩余價值。)于是從15350鎊中扣除850,還余14500。在用于工資和薪金的2600這一數目中,薪金占41+(2/3)鎊,因為15350的1/6不是2600,而是2558+(1/3)[17];用14500來除這后一個量就會得出大約1/6。

 

    于是,資本家把這14500賣得了16000,或者說,利潤是1500,變成百分數是10+(10/29)%;不過我們可以省略這10/29,而說成是10%。100的1/6是16+(2/3)。因此,在100[資本]中,83+(1/3)用于[不變資本的]預付,16+(2/3)用于工資,而利潤是10;即(以鎊為單位):

 

預付[用于不變資本]

工  資

總  額

再 生 產 額

利  潤

83+(1/3)

16+(2/3)

100

110

10

 

    10比16+(2/3)或比50/3正好是60%。因此,按照資本家的計算方法,一筆17000鎊的資本,其中勞動僅占年預付14500的1/6,要想從這筆資本獲得年利潤10%(稍大于此數),那么工人(如果愿意,也可以說是資本)就必須創(chuàng)造60%的剩余價值。換句話說,在全部勞動時間中,必要勞動占62+(1/2)%,剩余勞動占37+(1/2)%。兩者的比例是625:375,或5:3。相反,假如[用在不變資本上的]資本預付是50,用在工資上的預付也是50,那么只需要創(chuàng)造20%的剩余價值,資本家就能取得10%的利潤率;50+50+10=110;而10:50=20:100,或者說,剩余價值率是20%。假如在第二種場合必要勞動創(chuàng)造的剩余勞動和在第一種場合創(chuàng)造的一樣多,那么資本家的利潤便是30鎊;另一方面,假如在第一種場合實際的價值創(chuàng)造率,剩余勞動的創(chuàng)造僅僅和第二種場合一樣多,那么,在第一種場合利潤只有3+(1/3)鎊,如果這個資本家必須向另一個資本家支付5%利息的話,他就會遭受實在的虧損。

 

    僅僅從這個公式里就可以得出如下幾點:(1)為要確定實際剩余價值的高低,就要把利潤同工資上的預付相比,計算出所謂利潤對工資的百分比;(2)在活勞動上的支出份額同總支出相比相對較小,是以在固定資本,機器等等上的支出較大為前提的,是以較大程度的分工為前提的。因此,同使用較多勞動的資本相比,在這里勞動所占的份額雖然較小,實際上推動的勞動量必定大得多;也就是說,必定要使用更大量的資本??傤A付中勞動所占的部分較小,但是,各個資本所推動的勞動的絕對量卻較大;也就是說,資本本身必須較大。(3)如果所涉及的不是更大量的機器等等,而是并不推動更多勞動的某種工具,這種工具本身也不代表大量的固定資本(例如手搖石印機),而只是代替勞動,那么,用機器經營的人的利潤就絕對地小于用活勞動經營的人的利潤。(不過前者能夠按照后者達不到的百分比賺取利潤,因此可以把后者擠出市場。如此等等。)研究在資本增加的情況下,利潤率可能降低到什么程度,而總利潤還會增加,這屬于利潤(競爭)學說。

 

    馬爾薩斯在其《政治經濟學原理》(1836年倫敦第2版)中模糊地感到,利潤(換句話說,不是利潤,而是實際的剩余價值)不應當按照[全部]預付資本來計算,而應當按照所預付的活勞動,即其價值客體地體現在工資上的活勞動來計算。但是他由此而陷入了純粹的兒戲,如果要讓這種兒戲充當價值規(guī)定的某種基礎,或者充當推斷勞動同價值規(guī)定的關系的某種基礎,那它就成為荒謬的了。

 

    問題在于,如果我知道成品的總價值,那么我就可以把生產出來的產品的每一部分同與它相應的支出部分相比較,利潤對全部產品的百分比自然也就是[利潤的一部分]對產品的相應部分的百分比。假定100塔勒帶來110塔勒,即利潤占全部產品的10%。假定75塔勒用于資本的不變部分,25塔勒用于勞動,即3/4[Ⅵ—4]用于前者,1/4用于活勞動?,F在,如果我從總產品即從110中取出1/4,那么我就得到27+(2/4)或27+(1/2)。資本家從支出在勞動上的25塔勒中,得到2+(1/2)塔勒利潤,即10%。馬爾薩斯同樣也可以說:如果我從總產品中取出3/4,即75塔勒,那么總產品的這3/4表現為82+(1/2)塔勒;也就是說,7+(1/2)比75正好是10%。很明顯,這無非是說,如果我從100獲得10%的利潤,那么這100的每一部分的利潤合計起來,也和總額的10%一樣多。如果我從100中賺了10,那么,我從2×50中每次賺到5,等等。如果我從100得到利潤10,那么我就從100的1/4得到利潤2+(1/2),并且從100的3/4得到利潤7+(1/2),但是這并沒有使我們前進一步。如果我從100得到利潤10,那么我從100的1/4或從100的3/4得到利潤多少呢?馬爾薩斯的想法歸根到底就是這種兒戲。預付在勞動上的是100的1/4,因此,它的利潤是10%。25的10%是2+(1/2)?;蛘哒f,資本家要是從100得到利潤10那他從他的資本的每一部分中都得1/10,即10%的利潤。這一切根本沒有賦予資本各部分彼此間以質的特性,因此對固定資本等等適用的事,同樣對預付在勞動上的資本也適用。

 

    在這里,反而只是表達了這樣一種幻想:資本的每一部分都同樣參與新價值的創(chuàng)造。連預付在勞動上的工資即1/4部分支出也沒有創(chuàng)造剩余價值,而是無酬的活勞動才創(chuàng)造剩余價值。但是,從總價值[除去支出](在這里是塔勒)對工資的比例中我們可以看出,有百分之幾的勞動沒有被支付,或者說有多少剩余勞動。在上述比例中,必要勞動客體化在25塔勒上,剩余勞動客體化在10塔勒上;因此,它們的相互比例是25:10=100:40;勞動的40%是剩余勞動,或者同樣可以說,這一勞動所生產的價值中40%是剩余價值。誠然,資本家可以這樣來計算:如果我從100中得到利潤10,那么我從等于25的工資中得到利潤2+(1/2)。令人不解的是,這種計算能帶來什么好處。但是,馬爾薩斯這樣做要達到什么目的,我們仔細研究一下他的價值規(guī)定就會立即看出來。他認為,他的簡單的算術例題包含著某種現實的規(guī)定,這一點從下面的話里就可以看出來:

 

    “假定資本只用在工資上。如果100鎊用在直接勞動上,年終收回110、120或130鎊,顯然,在任何一種情況下,利潤決定于總產品價值中用來支付所使用的勞動的份額。如果在市場上產品的價值是110,那么用來支付工人的份額是產品價值的10/11,而利潤就是10%。”

 

    (在這里馬爾薩斯先生所做的,只不過是把最初的預付100鎊表現成為對總產品的比例。100是110的10/11。我說,我從100得到利潤10,即100的1/10,或者我說,從110得到的利潤是1/11,都是一樣的。)

 

    “如果產品價值是120,那么支付勞動的份額是10/12,而利潤就是20%;如果產品價值是130,那么必須用來支付勞動的份額是10/13,而利潤是30%?!?/p>

 

    (我可以不說我從100得到利潤10,而說預付的是110的10/11或者,如果從100得到利潤20,那么預付只是120的10/12等等。不管預付是用在勞動上,或者用在其他方面,這種預付的性質同用來說明問題的這另一種算式毫無關系。如果資本等于100,只帶來110,那么我或者可以從資本出發(fā),說從100得到利潤10,或者我也可以從產品即從110出發(fā),說原先我預付的只是產品的10/11。比例自然是相同的。)

 

    “現在假定資本家預付的資本不單由勞動構成。資本家對于他所預付的資本的一切部分,都期望得到同樣的利益?!?/p>

 

    (這只不過表明,資本家把得到的利潤——他也許很不了解利潤的起源——平均地分配在他的支出的一切部分上,而完全撇開它們的質的區(qū)別。)

 

    “假定預付額的1/4用于支付〈直接〉勞動,其余3/4則是積累勞動、利潤以及因地租、賦稅和其他支出而產生的利潤的附加。在這種情況下,說資本家的利潤將隨著他產品的這1/4的價值與所使用的勞動量之比的變動而變動,這是完全正確的?!?/p>

 

    (不是象馬爾薩斯先生所說的那樣與所使用的勞動量相比,而是與支出的工資相比。)(因此,如果認為資本家的利潤隨著他的產品的3/4的價值與用在積累勞動上的支出之比的變動而變動,也就是說,利潤與預付的總資本之比(10:100),同總產品(110)的每一部分與其相應部分的支出之比一樣,那是完全正確的。)

 

    馬爾薩斯接著說:“例如,假定一個租地農場主在農業(yè)上花了2000鎊,其中1500鎊用于種子、馬飼料、固定資本的損耗……等等,500鎊用于直接勞動,而到年終收回2400鎊。這個租地農場主的利潤是由2000鎊產生的400鎊,即20%。同樣明顯的是,如果我們拿產品價值的1/4即600鎊來同支付直接勞動的工資總額相比,結果得出的利潤率完全一樣。”(《政治經濟學原理》1836年倫敦第2版第267—268頁)

 

    (同樣明顯的是,如果我們拿產品價值的3/4即1800鎊來同支付在積累勞動上的總額即1500鎊相比,結果得出的利潤率完全一樣。1800:1500=18:15=6:5。而6:5這個比例表示利潤率等于1/5,即20%。)

 

    (在這里馬爾薩斯頭腦里有兩個不同的算式,他把它們混淆起來了,第一,如果我從100得到10,那么從這100的每一部分我得到的不是10,而是10%;因此,從50得到5,從25得到2+(1/2)等等;從100得到10,也就是說,從這100的每一部分得到1/10,于是利潤必然作為工資的1/10的利潤表現出來,既然利潤平均地分配在資本的每一部分上,我也就可以說,總資本的利潤率隨著總資本的每一部分的利潤率而變化,因而,例如,也隨著預付在工資上的那一部分的利潤率而變化;第二,如果我從100得到利潤10%,那么總產品就是110。如果工資占預付的1/4即25,那么現在它只是110的5/22;也就是說,現在工資所占的部分小了1/44,產品和原有[資本]相比增加怎樣的比例,工資在總產品中所占的部分就減少怎樣的比例。這又只不過是另一種計算方法。10是100的1/10,但只是110的1/11。因此我可以說,總產品增加的比例,就是原有資本的每一相應部分在總產品中所占的部分減少的比例。這是同義反復。)

 

    馬爾薩斯在他的著作《價值尺度。說明和例證》(1823年倫敦版)中宣稱,“勞動價值”是“不變的”,因此總是真正的價值尺度。

 

    “一定的勞動量,必定具有同支配它或者它實際上交換的工資相等的價值?!保ǖ?頁)

 

    這里所說的自然是雇傭勞動。真實情況反而是:任何一定的勞動量都等于表現在某一產品中的同量勞動;或者說,每一產品都只是物化在產品價值中的一定量的勞動,這個產品在和其他產品的關系中是用這一勞動量來衡量的。工資當然表現活勞動能力的價值,但決不表現活勞動[Ⅵ—5]價值[活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相反,后者表現為工資加上利潤。工資是必要勞動的價格。如果工人為了維持生活必須勞動6小時,并且他是作為一個單純的勞動者為自身生產,那么他每天得到包含著6小時勞動的商品,價格比如說是6便士?,F在資本家要他勞動12小時,而支付給他6便士。資本家每小時支付給他1/2便士。這種情況表明,12小時的勞動量值12便士,而12便士確實是產品出賣時所換得的價值。

 

    另一方面,如果資本家有可能重新把這種價值全部投在勞動上,他就可以用它來支配24小時勞動。因此,工資支配的勞動量,比它包含的勞動量大得多。一定的活勞動量實際換得的積累勞動量要少得多。毫無疑義的只是:勞動價格,工資,始終必須表現工人為了活命所必需的勞動量。任何勞動量的報酬,必須等于工人為再生產自身所必須耗費的勞動量。在上述情況下,資本家用一個工人所提供的勞動量,迫使兩個工人勞動,每人勞動12小時,共24小時。在上述情況下,產品是與另一個價值12便士的產品或12個勞動小時相交換,因此資本家就可以獲得6便士利潤(這是產品為資本家提供的剩余價值)。

 

    產品的價值由產品中包含的勞動決定,而不是由產品中包含的由雇主支付報酬的那部分勞動決定。產品的價值由已完成的勞動構成,而不是由有酬勞動構成;工資只表現有酬勞動,而決不表現已完成的勞動。這種報酬本身的數量取決于勞動生產率,因為勞動生產率決定必要勞動時間的量。而且,因為這種工資構成勞動的價值(如果把勞動本身看作商品),所以這種價值始終是可變的,而決不是不變的。工人完成的勞動量,同他的勞動能力中已花費的勞動量,或同再生產他的勞動能力所必需的勞動量,是很不相同的。但工人當作商品出賣的,不是他所提供的使用,他不是把自己作為原因出賣,而是作為結果出賣的。我們來聽聽馬爾薩斯先生是怎樣費盡心機來弄清這個問題的吧:

 

    “商品供給的條件,并不要求商品始終保持同樣的相對價值,但是要求每個商品保持本身固有的自然價值,或者說保持取得下面這種物品的手段,這種物品使生產者擁有同樣的生產和積累的能力……利潤是根據生產所必需的預付計算的……資本家的特殊預付,不是由呢絨,而是由勞動構成的;并且由于沒有任何其他物品能代表一定量的勞動,那就很清楚,能代表商品供給條件或它的自然價值的,正是商品所支配的勞動量,而不是任何其他商品的量?!保ㄍ希?7—18頁)

 

    從資本家的預付由勞動構成這一點,馬爾薩斯就會看到,問題并不清楚。假定6小時為必要勞動時間;有A和B兩個人,每個人都為自己勞動,但互相進行交換。A勞動6小時,B勞動12小時。如果現在A要吃掉B多勞動的6小時,要消費B的6個剩余小時的產品,那他只能把6小時活勞動,比如說下一個工作日提供給B。這樣,B比A多擁有6勞動小時的產品?,F在假定在這種情況下,他把自己設想為資本家,而且完全停止勞動。于是在第三天,他為了獲得A的6小時勞動,就只有付出他的6小時的積累起來的產品,而他一完成了這種交換,就不得不重新親自參加勞動,不然就會餓死。但是,如果B繼續(xù)為A勞動12小時,而A繼續(xù)為自己勞動6小時和為B勞動6小時,那么他們正好按12小時互相進行交換。

 

    馬爾薩斯說,商品的自然價值就在于:它通過交換重新使自己的所有者擁有同樣的生產和積累的能力。他的商品由兩種勞動量構成:積累勞動量,加上直接勞動量。因此,如果他用自己的商品同正好包含同一勞動總量的另一商品相交換,那么他的生產和積累的能力至少和原來相等。但是這種能力增長了,因為一部分直接勞動沒有花費商品所有者分文,卻被他賣出去了。可是馬爾薩斯卻得出這樣的結論:構成商品的勞動量的,只是有酬勞動,因而等于工資總額,或者說,工資是商品的價值尺度。如果商品中包含的全部勞動量都是有酬的,那么,馬爾薩斯先生的理論就會是正確的,但同樣正確的是:他的資本家就不必作出任何“勞動預付”,而且資本家也會完全喪失他的“積累能力”。

 

    要是沒有無償勞動,利潤從何而來?當然,馬爾薩斯先生認為,[利潤就是]積累勞動的工資。但是,已完成的勞動既然已停止勞動,它也就同工資無關了。誠然,它在其中存在的那個產品,可以重新同活勞動相交換。假定這個產品等于6個勞動小時;工人就要付出6個活勞動小時,換回預付,即資本家手里的已完成的6個勞動小時,這樣資本家就一步也沒有前進。活勞動就會很快占有他的死勞動。馬爾薩斯卻提出這樣的理由:因為“沒有任何其他物品能代表一定量的勞動”,構成商品自然價值的是“商品所支配的勞動量,而不是任何其他商品的量”。這就是說,一定量的勞動只能由一定量的活勞動(直接勞動)來代表。實際上,不僅不是“沒有任何其他”物品能代表一定量的勞動,而且是每一種物品即每一種包含同量勞動的物品都能代表一定量的勞動。但馬爾薩斯希望,商品中包含的勞動量應當被計量出來:它不應當等于它能推動的活勞動量,而應當等于它所推動的有酬勞動量。

 

    假定商品包含24勞動小時。馬爾薩斯認為,資本家能用這一商品購買2個工作日;如果資本家對勞動全部支付報酬,或者,如果已完成的勞動量等于有酬活勞動量,那么資本家用24勞動小時已完成的勞動所能購買的僅僅是24勞動小時的活勞動,而他的“積累能力”就會消失。但是資本家給工人支付報酬的,不是勞動時間,不是勞動量,而僅僅是必要勞動時間,他迫使工人在其余時間白白地勞動。因此,他用24小時已完成的勞動時間,也許能推動48小時的活勞動。所以,資本家實際上用一小時已完成的勞動支付兩小時活勞動,從而在交換中獲利100%。他的商品價值現在等于48小時,但決不等于已用商品換得的工資,也不等于用商品重新?lián)Q得的工資。如果資本家按照同樣的比例繼續(xù)[擴大事業(yè)],他就會用48小時已完成的勞動購買96小時的活勞動。

 

    假定根本沒有資本家,而互相交換的直接勞動者的勞動超過生活的需要,因為他們也想積累等等。我們把勞動者為了生活而完成的那部分勞動叫作工資,把他為了積累而勞動的剩余時間叫作利潤。這樣,他的商品的價值就等于商品中包含的勞動總量,等于活勞動時間的總額,但決不等于他自己支付給自己的工資,或他為了生活而必須再生產的那部分商品。

 

    馬爾薩斯說,因為商品的價值等于一定的勞動量,所以它等于商品中包含的必要勞動量(即工資),而不等于商品中包含的勞動總額;勞動的全體等于勞動的部分。[Ⅵ—6]但是勞動者方面所以有“積累能力”,顯然只是由于他的勞動超過了為支付本身工資所必需的勞動。如果一定量活勞動時間等于工人為了生活所必需的時間,那么一定量活勞動就等于他所生產出來的工資,或者說工資正好等于它所推動的活勞動。如果事情真是這樣,自然就不可能有資本。如果工人在他的全部勞動時間內只能生產出自己的工資,那么他即使有最良好的愿望,也無法為資本家擠出分文來。財產是勞動生產率的結果。

 

    “當每一個人的勞動勉強夠維持他自己的生活的時候,人人都是勞動者;在這種情況下,就不可能有財產。如果一個人的勞動能夠養(yǎng)活五口人,那么一個從事生產的人就將負擔四個有閑者的生活?!保ㄈR文斯頓[《論公債制度及其影響》1824年倫敦版第11頁])

 

    我們從上面看到,馬爾薩斯自作聰明的深思熟慮如何表現為純粹幼稚的計算法。而且這種計算法的基礎是下述理論: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工資構成價格。因為全部資本的利潤率可以表現為代表工資的那一資本相應部分的同一利潤率,馬爾薩斯就斷言,這個相應部分構成價格并決定價格。恰巧在這里又表現出同樣的深思熟慮。他認為,如果商品a等于x量的別種商品,那么這只能表示:商品a等于x活勞動,因為只有勞動才能代表勞動。馬爾薩斯由此得出結論:商品a等于它所能支配的雇傭勞動的量,可見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因為它始終等于用來推動勞動的那種商品。問題僅僅在于:在馬爾薩斯看來,活勞動的量和雇傭勞動的量是相同的,他認為雇傭勞動的每個相應部分實際上都支付過報酬。但是x活勞動能夠等于(而且作為雇傭勞動只能等于)x—y必要勞動(工資)+y剩余勞動。因此,x死勞動能推動x—y必要勞動(工資)+y剩余勞動時間;也就是說,死勞動總是推動更多的活勞動時間,而多出來的量等于x勞動小時內所包含的超過必要勞動小時的剩余勞動小時。

 

    雇傭勞動始終由有酬勞動和無酬勞動構成。

 

    因此,[馬爾薩斯]說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無非就是說,全部勞動時間都是必要勞動時間,即生產工資的勞動時間。不存在剩余勞動時間,但卻存在“積累能力”和資本。既然工資始終等于一定的勞動量,即工資所推動的活勞動的量,而這就是工資所包含的同一勞動量,所以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因為它始終等于一定的物化勞動的量。因此,工資的漲落是商品價格的漲落引起的,而不是勞動價值的漲落引起的。工人每星期得到8個銀先令還是16個銀先令,這只是因為先令的價格上漲或下跌了,而勞動的價值仍舊不變。在這兩種情況下,工人用一周的活勞動換得的都是一周已完成的勞動。馬爾薩斯先生用下面的話來證明這一點:

 

    “如果只用勞動,而不用資本去獲得農作物,那么獲得一種農作物即使比獲得另一種容易得多,無疑也不會改變勞動的價值,或者不會改變花費一定量努力所取得的全部產品的交換價值?!保弁希?3頁]

 

    這無非是說,每種商品,不管它的數量如何,都取決于商品中包含的勞動,雖然由于勞動生產率不同,這一勞動在一種場合表現為較多的使用價值,而在另一種場合表現為較少的使用價值。

 

    “我們應當堅定不移地認為,差別就在于產品的貴賤而不在于勞動的貴賤。”[同上]

 

    我們可以說,一個部門的勞動生產率比另一個部門高些,或者也可以說,產品所花費的勞動多些或少些。在不存在雇傭勞動的情況下,我們不能說勞動的貴賤,因此,一小時直接勞動總是支配一小時物化勞動,這當然并不妨礙這一小時的生產率比另一小時高。但是,我們既然把直接勞動者生存所必需的那部分勞動同剩余勞動區(qū)分開,——而如果一天中若干小時是剩余時間,那就等于說,勞動時間的每個相應部分都由一部分必要勞動和一部分剩余勞動構成,——那就不能說,勞動的價值,即工資,同必要勞動相交換的那部分產品,或總勞動中花費在必要產品上的那部分勞動,是不變的。隨著勞動生產率的變動,再生產工資的那部分勞動時間也發(fā)生變動;因此,勞動的價值,即工資,會隨著勞動生產率的變動而不斷變動。工資仍然會由一定的使用價值來衡量,而且,因為后者的交換價值隨著不同的勞動生產率而不斷發(fā)生變動,工資,或勞動的價值也會發(fā)生變動。勞動的價值的前提總是:活勞動不等于它的產品,或者同樣也可以說,它不是作為發(fā)生作用的原因,而是作為產生出來的結果出賣的。說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無非就是說,它始終用它所包含的勞動量來衡量。

 

    一個產品中可能包含較多或較少的勞動。因此,產品a有時可以用較大的部分有時可以用較小的部分去同產品b相交換。但是,產品所購買的活勞動量,決不能多于或少于產品所代表的已完成的勞動,因為一定量的勞動,不論是以物化勞動形式還是以活勞動形式存在,始終是一定量的勞動。因此,如果為一定量的活勞動支付較多或較少的產品,也就是說,如果工資上漲或下跌,那么,這不是由于勞動的價值上漲了或下降了,因為一定量勞動的價值始終等于同一的一定量的勞動,相反,這是由于產品花費了較多或較少的勞動,因而較多或較少量的產品代表同一勞動量。

 

    由此可見,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只是產品的價值變了,也就是說,發(fā)生變化的是勞動的生產力,而不是勞動的價值。這就是馬爾薩斯理論的精髓,如果這種膚淺的詭辯可以叫作理論的話。首先,只花費半日勞動時間生產出來的產品,可以使工人生活一整日,從而也勞動一整日。產品是否具有這種屬性,這不取決于產品的價值,也就是不取決于用在產品上的勞動時間,而取決于產品的使用價值,而且從這方面來說所發(fā)生的活勞動和勞動產品之間的交換,不是作為交換價值的雙方之間的交換,相反,它們之間的關系在于,一方面是產品的使用價值,另一方面是活勞動能力的生存條件。

 

    如果物化勞動同活勞動相交換,按照交換價值的規(guī)律,等于半個工作日的產品也只能購買半日活勞動,雖然工人靠這些產品能維持一整個工作日的生活;如果要購買工人的整個工作日,那工人就應當以產品形式得到一整個工作日,按照假定,他用這些產品能維持兩個工作日的生活。但在資本的基礎上,不是活勞動同已完成的勞動作為交換價值互相進行交換,如果這樣交換,兩者就會等同起來:同一數量的物化形式的勞動,成了同一數量的[Ⅵ—7]活的形式的勞動的價值,等價物。但互相進行交換的是產品和本身就是產品的勞動能力。勞動能力不等于它能實現的活勞動,不等于它能完成的勞動量——這是它的使用價值。勞動能力等于它必須用來生產自己和能再生產自己的那個勞動量。因此,產品實際所交換的,不是活勞動,而是物化勞動,是物化在勞動能力中的勞動。活勞動本身是產品所有者買到的交換價值所具有的使用價值,至于他從這種活勞動所獲得的比他以產品形式支付給勞動能力的,究竟超過多少,這取決于以產品形式支付給工人的活勞動的量。

 

    如果一個勞動量和另一個勞動量相交換,不管是以物化勞動形式還是以活勞動形式,那么每一個勞動量當然都等于它自身,而它的價值等于它的量。因此,半個工作日的產品只能購買半個工作日??墒?,這樣實際上就既不存在工資,也不存在勞動的價值了。勞動就不會有和它的產品或它的產品的等價物相區(qū)別的價值,不會有特殊價值了,而正是這種價值構成勞動的價值,工資。

 

    于是,馬爾薩斯先生根據一定的勞動量等于一定的勞動量,或者也可以說,一定量等于它自身,根據一定量就是一定量這一偉大發(fā)現,得出如下的結論:工資是不變的,勞動的價值是不變的,即等于同量物化勞動。如果是活勞動同積累勞動作為交換價值互相交換,那這樣說才是正確的??墒?,這樣一來,就既不存在勞動的價值,也不存在工資,也不存在資本,也不存在雇傭勞動,也不存在馬爾薩斯的研究了。所有這一切東西的基礎是:對以資本形式所積累的勞動來說,活勞動表現為使用價值,而活勞動能力表現為交換價值。馬爾薩斯心安理得地繼續(xù)說道:

 

    “當資本和利潤加入價值的計算,而且對勞動的需求發(fā)生變化時,也會產生同樣的情況?!保弁希?3頁]

 

    這里包含著全部的深思熟慮。只要資本和利潤加進來,就會發(fā)生對活勞動能力的購買,因而就會發(fā)生較少量的積累勞動同較多量的活勞動的交換。這種深思熟慮最突出的地方就是:確立雇傭勞動的資本,首次把勞動轉化為雇傭勞動,把勞動能力轉化為商品,資本的加入不會使勞動的價值實現發(fā)生任何變化,也不會使積累勞動的價值實現發(fā)生任何變化。在馬爾薩斯看來,資本是勞動同自己的產品以及同產品的價值所發(fā)生的關系的特殊形式,資本的“加入”,不會使事情發(fā)生任何變化。這就象他認為皇帝的出現、“加入”,不會使羅馬共和國的國家制度發(fā)生任何變化一樣。

 

    馬爾薩斯繼續(xù)說道:

 

    “如果工人的報酬提高而產品數量沒有增加,那么,這只可能在利潤減少的情況下發(fā)生……要得到一定數量的產品,就必需有和以前同量的勞動,但是,既然利潤減少了,產品的價值也就下降了;同工資價值相比,利潤的這種減少,恰好被為生產付給工人的較多產品所必需的較大勞動量所抵銷,而勞動價值卻仍然不變?!保ǖ?3、34頁)

 

    根據假定,產品包含著同量的勞動。不過,它的價值似應減少,因為利潤下降了??墒?,既然產品中包含的勞動時間仍然不變,利潤怎么會下降呢?如果工資提高而總勞動時間仍然不變,——提高不是由于暫時的原因,例如競爭對工人有利,——那么,這只不過意味著,勞動生產率下降了,勞動能力的再生產所必需的時間增多了,因而資本推動的活勞動中屬于必要時間的部分增大了,屬于剩余時間的部分縮小了。我們暫時不談這些細微末節(jié)。不過,為了全面起見,我們還要援引馬爾薩斯以下的結論:

 

    “在相反的情況下,結果也相反:付給工人的產品數量減少,而利潤增加。用以前同量的勞動所生產的一定量產品,其價值由于利潤增加而增加;而同工人工資相比,利潤的這種增加,被為取得付給工人的較少產品所必需的較小勞動量所抵銷。”(同上,第35頁)

 

    至于馬爾薩斯在這里作為從自己的原則得出的結論而順便談到的、有關不同國家貨幣價格的見解,留待以后考察。

 

    [(4)]凱里關于資本對工人來說變便宜的理論。威克菲爾德論李嘉圖的雇傭勞動理論和李嘉圖的價值理論之間的矛盾

 

    {例如,商品a可以購買一個工作日;它只支付半個工作日(必要時間),而它換得的卻是整個工作日。在這種情況下,商品購買的全部勞動量等于必要時間加上剩余時間。因此,要是我知道必要勞動的價格等于x,那么全部勞動的價格就等于2x,這樣,我就能根據工資計算出新制造的商品的價格,用工資來算出一切商品的價格。但這決不會是一種不變的價值。事實上,在各文明國家中,不管工資怎樣,要想得到工資,就必須勞動一段平均時間,例如12小時,而不管這12小時中有多少小時是必要勞動,有多少小時是剩余勞動,——由于這種情況造成的思想混亂,使得那位把勞動量化為工作日(而工作日當然又被化為活的工作日)的凱里先生推論說,由于再生產同一資本所花費的勞動時間越來越少(例如,一臺價值100鎊的機器,由于生產力的增長而會在某一時期只值50鎊,也就是說,是過去的一半勞動時間,一半工作日或一半勞動小時的結果),所以工人用過去工作日的一半,就能買到,獲得這臺機器。[18]凱里先生有點混淆不清,他把剩余勞動時間的增加看成對工人有好處,其實整個事情正好相反,工人在整個工作日中為自己勞動的時間更少,為資本勞動的時間更多,因此,對工人來說,資本的客觀權力隨著生產力的增長而按一定比例迅速地增長了。

 

    凱里先生認為工人似乎是購買或租借機器,一句話,他把工人變成了資本家。而且,工人所以會獲得這種支配資本的更大權力,是因為再生產一定量資本所需的必要勞動減少了,也就是說,有酬勞動減少了,因此,工資同利潤相比下降了。在美國,只要那里的工人自己還能占有自己剩余勞動的一部分,他就能有相當積累而成為例如農場主等等(不過這種情況現在也已經沒有了)。如果在美國某個地方,雇傭勞動還能很快地有所成就,這是由于在資本的基礎上再生產了以前的生產方式和所有權方式(例如,獨立農民的生產方式和所有權方式)。一句話,凱里先生把工作日看成屬于工人的工作日,他不是得出結論說,工人必須生產更多的資本,以便在同一勞動時間內能就業(yè),卻得出結論說,工人必須更少地勞動,以便獲得資本(占有生產條件)。

 

    如果工人以前生產20臺機器,現在由于生產力的增長能生產40臺,那么,實際上每臺機器變便宜了,但決不能因為現在生產一定量機器所需的工作日部分減少而得出結論說,一個工作日的產品對于工人來說增加了,相反,應得出的結論是,生產一定量機器所使用的活勞動減少了。此外,重視和諧的凱里先生自己也認為,在利潤率下降時利潤量會增加,因為同所使用的活勞動相比資本越來越多了,可見,對工人來說,要占有必要數額的資本,即在新的生產階段上在生產中使用勞動所需的最低限額的資本,是越來越不可能了。再生產資本的每個相應部分所需的勞動時間減少了,但是,為了使用較少的勞動時間,就需要有較大量的資本。生產力的增長表現為:同預付在機器等等上的那部分資本相比,由活勞動構成的那部分資本[Ⅵ—8]不斷減少。

 

    凱里開的拙劣玩笑自然使巴師夏如獲至寶,這個拙劣玩笑就在于,他把生產所需的勞動時間或工作日,變成屬于工人的工作日,其實相反,這個時間是屬于資本的,而且隨著勞動生產力的增長,工人在他的勞動時間中占有的份額越來越小。根據凱里先生的說法,一定資本需要購買的活勞動時間越少,換句話說,資本總額增加得越多,資本所使用的活勞動同資本量相比減少得越多,那么,工人變成資本所有者的機會就越大,因為資本用較少量的活勞動就能再生產出來。資本越大,資本所使用的工人人數相對地說越少,這些工人成為資本家的機會就越大,因為,現在資本不是用較少工作日就能再生產出來嗎?因而資本難道不能用較少工作日來購買,來獲得嗎?

 

    我們假定有100鎊資本,其中50用在預付上[用作不變資本],50用在勞動上,并且提供50%的利潤(因為利潤率降低是凱里津津樂道的主題,屬于他的理論)。假定每一鎊工資相當于一個工作日,一個工人?,F在我們假定另有16000鎊的資本,其中14500用在預付上[用作不變資本],1500用在工資上(假定也相當于1500個工人),并且只提供20%的利潤。在第一種情況下,產品等于150鎊;在第二種情況下(為了計算方便,我們假定固定資本一年周轉一次),產品等于19200(利潤為3200)。

 

    在這里,我們看到的是對凱里先生最有利的情況。利潤率由50%下降到20%,也就是說,下降了3/5或60%。在第一種情況下,50鎊[剩余]產品是50個活工作日的結果;在第二種情況下,3200鎊[剩余]產品是1500個工人的結果。在第一種情況下,一鎊[剩余]產品是一個工作日的結果;在第二種情況下,2+(2/15)鎊[剩余]產品是一個工作日的產品。在第二種情況下,生產一鎊[剩余]價值所需的勞動時間,不到第一種情況下所需的一半。這是不是說,在第二種情況下,工人用半個工作日為自己生產出1+(1/15)鎊,而在第一種情況下,另一個工人在雙倍的時間內只生產出一鎊,因而在第二種情況下,工人便最容易成為資本家呢?工人首先必須獲得16000鎊資本,并且自己不勞動,而去購買別人的勞動,這樣,必要勞動時間的這種減少才會給他帶來哪怕最微小的好處。

 

    因此,減少必要勞動時間,只會在工人的勞動和使用他的勞動的條件之間,造成一道無邊無際的鴻溝;必要勞動的比例縮小了,因此,同前一種[可變資本和全部預付資本之間的]比例相比,被辭退的工人人數就比現在16000鎊資本所使用的工人人數多3倍以上。[19]不過,這些被辭退的工人可以自我安慰的是,假如他們有獨立勞動的條件,或者確切些說,有以資本家的身分從事勞動的條件,他們自己就會使用較少的工人。在第一種情況下,全部必要資本等于100鎊,在這里,個別工人有較多的機會例外地進行相當的儲蓄,并且依靠特別幸運的情況使自己成為象資本家A[100鎊資本的所有者]那樣的資本家。工人不論在A那里還是在B那里干活,勞動時間都是一樣的,雖然這兩個資本家所需要的工作日總數有極大的差別。第一個資本家[資本家A]需要5個工人,而第二個資本家[資本家B,16000鎊資本的所有者]卻需要不到一個工人。[20]因此,[在資本家B那里]其余的工人必須干[和資本家A的工人所干的]同樣多的活,并提供更多的剩余時間。

 

    在資本本身隨著生產力的發(fā)展而增大的生產階段上,資本需要的活工作日較少,這種情況在凱里看來就等于:工人為占有資本所需要的工作日較少;也許是用未“就業(yè)”的工人的工作日去占有吧。因為資本家為使自己的巨大資本增殖價值而需要的工人較少,所以他所雇用的工人能夠通過較少的勞動而占有較大的資本。這就是凱里先生這位和諧論者的邏輯。}

 

    ***

 

    關于李嘉圖的理論,威克菲爾德說道[見他出版的亞·斯密《國富論》1835年倫敦版第1卷第230頁的注]:

 

    “如果把勞動看成一種商品,而把資本,勞動的產品,看成另一種商品,并且假定這兩種商品的價值是由相同的勞動量來決定的,那么,在任何情況下,一定量的勞動就都會和同量勞動所生產的資本量相交換;過去的勞動就總會和同量的現在的勞動相交換……但是,勞動的價值同其他商品相比,至少在工資取決于[產品在資本家和工人之間的]分配的情況下,不是由同量勞動決定,而是由供給和需求的比例決定?!盵21]

 

    [(5)]閑置資本[貝利的解釋]。生產的增長無須資本的預先增長

 

    {貝利在自己的著作《貨幣及其價值的變動》(1837年倫敦版)中,談到了閑置資本,認為通過加速的流通(按他的說法,是通過通貨量的增加;他應該說通過貨幣量的增加),閑置資本可以投到周轉中去。貝利力圖證明,如果在一個國家里,資本總是被充分利用,那么,需求的增長決不會引起生產的增長。閑置資本的概念屬于流通,因為不處在流通中的資本便是休眠了。貝利有關的話如下:

 

    “大量的資本和生產能力可能處于閑置狀態(tài)。如果經濟學家認為,工人人數和資本量是十分確定的力量,這種力量必然在它們所在的國家里產生一定的結果,那就錯了?!保ǖ?4頁)“現有生產者和現有資本為市場提供的商品量,決不是固定的和確定的,相反,常會發(fā)生很大的變化”。(第55頁)因此,“新資本或新工人的出現,對生產的增長并不重要?!蠢纾谌狈F金屬的國家〉……某些商品,或者同樣也可以說,生產某些商品的能力,可能在一個地方過剩,而另一些商品可能在另一個地方過剩,每種商品的所有者都想用自己的商品換取別人的商品,但是,他們由于缺乏共同的交換手段而處于相互隔絕的狀態(tài),由于缺乏從事生產的動機而處于無所作為的狀態(tài)?!保ǖ?5—56頁)

 

    在資本的流通中,貨幣以兩種形式出現。

 

    [第一,貨幣表現為]資本向貨幣的轉化,同時表現為商品價格的實現;不過在這里,這種價格確定不是形式上的。在這里,產品轉化為貨幣,就是資本再轉化為價值本身,再轉化為獨立存在的價值,即作為貨幣的資本或作為已實現的資本的貨幣。第二,貨幣出現在單純流通手段的規(guī)定上;這時貨幣的作用只是使資本重新轉化為生產條件。在這第二種情況下,當貨幣表現為工資形式時,必然有一定量的貨幣同時作為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而存在?,F在貨幣在資本的流通中起這種雙重作用的情況,在一切危機中造成一種假象,似乎缺少的是作為流通手段的貨幣,其實是資本缺少價值,因而它不能變成貨幣。這時,流通的貨幣量甚至可能增長。(當我們談到利息等時,必須專辟一節(jié)去闡述貨幣的一些新規(guī)定,貨幣怎樣成為資本流通的要素——一部分作為資本的流通手段,一部分作為資本的已實現的價值,作為資本本身。)

 

    貝利繼續(xù)說道:

 

    “被推動的勞動決不是只由某個國家可以利用的資本決定的。這還要看食物、工具和原料是緩慢地還是迅速地[Ⅵ—9]分配到需要它們的地方;它們的流通是否困難,它們是否在很長一段時間大量地處于閑置狀態(tài),因而不能使人口充分就業(yè)?!保ǖ?6—57頁)

 

    (加拉廷舉的賓夕法尼亞西部各縣的例子。同上,第57—58頁。)[22]

 

    “經濟學家們過于喜歡把一定量的資本和一定數目的工人看作具有劃一力量的和以劃一的強度發(fā)生作用的生產工具……使用一定資本的生產者,他的產品可能在或長或短的時間內找不到銷路,在他等待時機交換它們時,他的生產能力就停頓或放慢,因而在一定時期內,例如在一年內,他所生產的可能只達到有急切需求時的一半。這種說法同樣適用于充當生產者的工具的那些工人。社會上人們不同職業(yè)之間的相互調整必定實現,至少是不理想地實現。不過,在各個實現調整的階段之間,存在著很大的距離——每一種促進交易的辦法都是這種調整的一個步驟。商品交換越不受阻礙,越順利,非生產的中斷時間就越短,而在中斷期間,人們渴求工作,似乎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礙把他們和資本隔開……資本雖然近在手邊,卻被閑置不用?!保ǖ?8—60頁)

 

    “一般原理是,新的需求會引起新的努力,辦法是積極地使用以前閑置的資本和勞動,而不是把生產力從其他對象那里抽出來。后一辦法只有在某個國家所使用的資本和勞動已不能再增加的情況下,才可能采用。商品輸出也許不會直接推動新的勞動,但能吸收現有商品的死儲備,使資本從非生產狀況下解放出來。”(第65頁)“有些人斷言,貨幣的流入不可能促進其他商品的生產,因為這些商品是生產的唯一因素。這就證明,生產根本不能擴大,因為要擴大生產就必須預先增加食物、原料和工具;實際上這就等于說,沒有生產的預先增長,就不可能有生產的增長,〈但這不正是關于積累的經濟學說嗎?〉或者換句話說,生產的增長是不可能的?!保ǖ?0頁)

 

    “固然,有人會說,如果購買者帶著更大量的貨幣到市場上去,并沒有提高他在那里找到的商品的價格,那么,他就沒有給生產以更大的刺激;如果他使價格提高了,那么,在各種價格均衡提高時,購買者的需求力量同過去相比就沒有提高?!保ǖ?3頁)“必須否定下面這個作為一般原理的論斷:如果購買者的需求不會使價格提高,購買者就不可能給生產以更大的刺激……除了大規(guī)模生產允許更有效的分工和采用更完善的機器以外,在這里還有可能使用一定量的閑置勞動和資本,這種勞動和資本準備提供更多同樣價格的商品。因此,就發(fā)生了需求顯著增加而往往價格并不提高的情況?!保ǖ?3—74頁)}

 

    [(6)]威德對資本的解釋。資本是集體力量。[資產階級經濟學家把資本的物質方面和資本的社會形式混為一談]

 

    {約翰·威德在他的《中等階級和工人階級的歷史》(1835年倫敦第3版)中說道:

 

    “勞動是資本用來生產工資、利潤或收入的動因。”(第161頁)“資本是積累的勞動,準備在新的和等價的形式中發(fā)展自己;資本是集體力量?!保ǖ?62頁)“資本不過是文明的另一名稱?!保ǖ?64頁)

 

    工人的聯(lián)合——作為勞動生產率的基本條件的協(xié)作和分工——和一切勞動生產力一樣,即和決定勞動強度因而決定勞動在外延方面實現程度的力量一樣,表現為資本的生產力。因此,勞動的集體力量,它作為社會勞動的性質,是資本的集體力量??茖W也是這樣。分工,當它表現為職業(yè)的劃分和與之相應的交換時,也是這樣。一切社會生產能力都是資本的生產力,因此,資本本身表現為一切社會生產能力的主體。

 

    所以,工人的聯(lián)合,象它在工廠里所表現的那樣,也不是由工人而是由資本造成的。他們的聯(lián)合不是他們的存在,而是資本的存在。對單個工人來說,這種聯(lián)合是偶然的。工人把自己同其他工人的聯(lián)合,同其他工人的協(xié)作,當作異己的東西,當作資本發(fā)生作用的方式。資本只要不是出現在不適當的形式下(例如規(guī)模很小的、親身參加勞動的資本形式),就要求有一定程度即較高或較低程度的積聚。一方面,是客體形式的積聚,即在一個人手中積聚了(這里積聚和積累是一個意思)生活資料、原料和工具,或者用一句話說,積聚了作為財富的一般形式的貨幣;另一方面,是主體形式的積聚,即在資本指揮下勞動力的積累和勞動力積聚在一點上。不可能每有一個工人就有一個資本家,相反,一個資本家卻必須有一定數量的工人,而不象一個師傅有一、兩個幫工那樣。

 

    生產資本,或與資本相適應的生產方式,只能有兩種形式:工場手工業(yè)或大工業(yè)。在前一種情況下,占統(tǒng)治地位的是分工;在后一種情況下,占統(tǒng)治地位的是勞動力的結合(采用相同的勞動方式)和科學力量的應用,在這里,結合和所謂的勞動集體精神都轉移到機器等等上面去了。在第一種情況下,工人(積累的工人)數量同資本的數量相比應該更大;在第二種情況下,固定資本同大量共同勞動的工人人數相比應該更大。但是,在第二種情況下,積聚許多工人,把他們當作同樣多的機器輪子配置在機器中間,這已經是前提條件(為什么在農業(yè)中情況不同,這不屬于這里討論的范圍)。因此,用不著專門考察第二種情況,只要考察第一種情況就行了。

 

    工場手工業(yè)所特有的發(fā)展是分工。但分工事先要求把許多工人集合(預先集合)在統(tǒng)一的指揮之下,這和貨幣生成為資本事先要求把一定數量的生活資料、原料、勞動工具游離出來完全一樣。因此,這里也應把作為較后因素的分工撇開不談。某些工業(yè)部門,如礦山勞動,一開始就以協(xié)作為前提。所以,在資本存在之前,那里的協(xié)作是以強制勞動(徭役勞動或奴隸勞動)的形式,在監(jiān)工的監(jiān)視之下實現的。修筑道路等等也是這樣。為了承擔這類工程,資本并不是創(chuàng)造出工人的積累和積聚,而只是繼承了這些。因而這也是不成問題的。

 

    最簡單的和最不以分工為轉移的形式是:資本給各種獨立的和分散在各處的手工織工、紡工等等活干(這種形式至今還同工業(yè)并存)??梢?,這里生產方式本身還不是由資本所決定,而是由資本所發(fā)現的。這些分散工人的統(tǒng)一點,只在于他們同資本的相互關系,在于他們生產的產品在資本手里積累起來,從而他們在自己的收入之外所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也在資本手里積累起來。作為共同勞動[的參加者],工人在這里只是自在地存在著,這僅僅是就他們中間每一個人都為資本勞動這一點來說的,——由于這一點資本成為一個中心,——但他們并未共同勞動。所以,工人通過資本而實現的聯(lián)合只是形式上的[Ⅵ—10],而且涉及的只是勞動的產品,不是勞動本身。工人不是和許多人相交換,而是和一個資本家相交換。因此有了資本所造成的交換的集中。

 

    資本不是以個人的身分進行交換,而是以許多人的消費和需要的代表者的身分進行交換。資本不再作為單個交換者進行交換,而是在交換行為中代表社會。這里所發(fā)生的是資本方面同分散勞動的織工等等進行的集體交換和集中交換。通過這種交換,他們的勞動產品,從而他們的勞動本身,被集合起來,聯(lián)合起來,雖然他們的勞動是彼此獨立進行的。他們的勞動的聯(lián)合,表現為一種特殊行為,與此同時,他們勞動的獨立分散性仍然存在。這就是作為資本的貨幣同自由勞動相交換的第一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是消除這許多工人的獨立分散性。這時,在交換行為中,一個資本對這些工人來說不再只是表現為社會集體力量,把許多交換聯(lián)合在資本中,而是在它的指揮下把工人集合在一個地點,一個手工工場內;資本不再讓工人繼續(xù)停留在它所遇到的那種生產方式中并在這個基礎上建立自己的權力,而是創(chuàng)造一種與自己相適應的生產方式作為自己的基礎。資本使工人在生產中聯(lián)合起來,這種聯(lián)合一開始只在于:有共同的地點,監(jiān)工的監(jiān)督,統(tǒng)一的規(guī)章制度,較嚴格的紀律,連續(xù)性和已經確立起來的在生產中對資本的依賴性。同時從一開始便節(jié)省一定的生產上的非生產費用。(關于這全部過程,見蓋斯克爾的著作,他在書中專門考察了英國大工業(yè)的發(fā)展。[23])

 

    現在資本不僅表現為工人的集體力量,他們的社會力量,而且表現為把工人連結起來,因而把這種力量創(chuàng)造出來的統(tǒng)一體。這一切仍然和以前一樣,并且在資本發(fā)展的每一階段上仍然是通過下述情況造成的:許多人同資本一個人進行交換,從而交換本身在資本上集中起來;出現了交換的社會性;資本社會地同工人交換,而工人則單個地同資本交換。

 

    在手工業(yè)經營下,問題在于產品質量,在于單個工人的特殊技能。師傅作為師傅被認為是精通本行的。他作為師傅的地位,不僅靠占有生產條件,而且靠他個人的一技之長。在資本的生產條件下,問題一開始就不在于這種半藝術性質的關系——這種關系一般是同發(fā)展勞動的使用價值、發(fā)展直接手工勞動的特殊本領、訓練人類從事勞動的雙手等等相適應的。在資本的生產條件下,問題一開始就在于數量,因為追求的是交換價值和剩余價值。資本的已經發(fā)展的原則恰恰在于,使特殊技能成為多余的,并使手工勞動,即一般直接體力勞動,不管是熟練勞動還是筋肉緊張的勞動,都成為多余的;相反,把技能投入死的自然力。

 

    如果是認定,工場手工業(yè)的產生就是資本生產方式的產生(奴隸自在地就是結合的,因為他們屬于一個主人),那就是以下面這點為前提:真正由資本本身所造成的勞動生產力還不存在。這也就是說,工場手工業(yè)中的必要勞動仍然占去整個可以支配的勞動時間的大部分,這樣,每一個工人所能提供的剩余勞動仍然比較少。

 

    一方面,這可以由于以下情況而得到補償(工場手工業(yè)的進步也正是由此而加快的):與大工業(yè)相比,利潤率較高,因而和已有資本量相比,資本積累較快。如果在100塔勒[預付資本]中有50用在勞動上,而剩余時間等于[必要勞動時間的]1/5,那么,創(chuàng)造的價值等于110,換句話說,[利潤率]是10%。如果在100中只有20用在勞動上,而剩余時間是[必要勞動時間的]1/4,那么,創(chuàng)造的價值等于105,換句話說,[利潤率]是5%。

 

    另一方面,工場手工此所以取得這樣較高的利潤率,只是因為同時使用許多工人。所以能夠獲得較多的剩余時間,只是由于許多工人的剩余時間在對資本的關系上集合起來了。在工場手工業(yè)中,占優(yōu)勢的是絕對剩余時間,而不是相對剩余時間。起初,在分散的獨立的工人本人還利用自己的一部分剩余時間的情況下,尤其如此。資本要作為資本存在,要能靠利潤生活和能夠積累,資本的利潤就應當等于許多同時并存的活工作日的剩余時間之和。在農業(yè)中,土地從它的化學等等作用來說,本身已經是一種機器,這種機器使直接勞動具有更高的生產效率,從而較早地提供剩余額,因為這里較早地使用了機器,即自然的機器。這是重農學派學說的唯一的正確基礎,重農學派只是從這個方面把農業(yè)同還很不發(fā)達的工場手工業(yè)加以對比。假定一個資本家可以只雇一個工人,靠這個工人的剩余時間來維持生活,那么,如果這個資本家自己勞動,用自己的資金勞動,他顯然會得到雙重利益,因為除了剩余時間,他還會賺得付給工人的工資。資本家在這個過程中會受損失,就是說,他還沒有能夠作為資本家進行工作,或者工人只不過是他的助手,因而工人對他的關系還不是對資本的關系。

 

    因此,為了使貨幣轉化為資本,不僅必須使貨幣能夠推動剩余勞動,而且必須有一定量的剩余勞動,一定量必要勞動的剩余勞動,即同時有許多工人的剩余勞動,從而,這種剩余勞動的總和既足以使貨幣能夠作為資本生活,即在消費方面代表與工人生活相對立的財富,又足以使剩余勞動積蓄起來用作積累。資本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使用價值,不是為了直接生存而生產。因此,剩余勞動從一開始就應大到足以使其中一部分能夠重新用作資本??梢?,用資本來進行的生產總是在這樣的發(fā)展階段開始的,這時,一定量社會財富在客觀上已經積聚在一個人手里,因而表現為資本,它一開始就表現為同許多工人交換,后來表現為靠許多工人,靠工人的結合來生產,它能夠推動一定量的活勞動能力同時勞動。由此可見,資本一開始就表現為集體力量,社會力量,表現為分散性的揚棄,先是揚棄同工人交換的分散性,然后是揚棄工人本身的分散性。工人的分散性是以他們的相對的獨立性為前提的。因此,工人完全依賴于資本,完全脫離生產條件,是以他們聚集在作為他們生存的唯一基礎的個別資本周圍為前提的。

 

    如果從交換的特殊形式出發(fā),就是假定,資本作為資本進行交換,那么所得結果一樣,或者說,形式不同而結果一樣。這時貨幣已經是許多交換者的代表,或者說,貨幣應當具有超出個人和個人的個別余額的交換力量,貨幣應當具有的不再是單個人的交換力量,而是屬于作為社會職能[的承擔者],作為社會財富的代表者的單個人的交換力量。從另一方面來看,這種結果是從自由勞動的條件產生出來的。個人脫離勞動的生產條件,等于許多人聚集在一個資本周圍。}

 

    {商人資本一開始也是把許多交換集中在一個人手里。它已代替大量交換者,既作為貨幣,也作為商品。}

 

    [Ⅵ—11]拜比吉說,“知識和經驗的這種不斷進步,是我們的偉大的力量”。[24]

 

    這種進步,這種社會的進步屬于資本,并為資本所利用。一切先前的所有制形式都使人類較大部分,奴隸,注定成為純粹的勞動工具。歷史的發(fā)展、政治的發(fā)展、藝術、科學等等是在這些人之上的上層社會內實現的。但是,只有資本才掌握歷史的進步來為財富服務。

 

    {在靠資本進行積累之前,先有構成資本的積累,這種積累屬于資本的概念規(guī)定;我們未必能把這種積累叫作積聚,因為積聚是在和許多資本相區(qū)別的情況下發(fā)生的;如果指的僅僅是資本本身,那么積聚同積累或資本的概念還是相一致的。就是說,這種積聚還沒有構成特殊的規(guī)定。但是,資本一開始就作為單數或統(tǒng)一體,而與作為多數的工人相對立。這樣,資本表現為工人的積聚,與勞動相對立,表現為工人以外的統(tǒng)一體。從這方面來說,積聚包含在資本的概念中——許多活的勞動能力為了一個目的而積聚在一起,這種積聚最初完全不一定要在生產方式本身中完成,不一定要滲透到生產方式中去。這是資本對于勞動能力發(fā)生的集中作用,或者說,資本表現為獨立存在于這許多工人之外的勞動能力的統(tǒng)一體。}

 

    {羅西在他的《政治經濟學教程》[25]中說:

 

    “社會的進步不可能在于解散任何聯(lián)合,而在于以自愿的、公正的聯(lián)合來代替過去時代的強制的、壓制的聯(lián)合。最高程度的孤立狀態(tài)是蒙昧狀態(tài);最高程度的強制的、壓制的聯(lián)合是野蠻狀態(tài)。除了這些極端之外,我們看到歷史上有各種各樣的形式和色調。最完美的是自愿的聯(lián)合,這種聯(lián)合由于團結一致而增強了力量,同時對個人力量來說,既不排除它的能力,也不排除它的道德感和責任感?!保ǖ?53頁)

 

    在資本中,工人的聯(lián)合并不是由于直接的身體上的強制,并不是由于強制勞動、徭役勞動、奴隸勞動而成為被迫的;這種聯(lián)合所以成為被迫的,是因為生產條件是他人的財產并且生產條件本身是作為客觀的聯(lián)合而存在的,這種聯(lián)合等于生產條件的積累和積聚。}

 

    {單純從資本的物質方面來理解資本,把資本看成生產工具,完全拋開使生產工具變?yōu)橘Y本的經濟形式,這就使經濟學家們糾纏在種種困難之中。例如,羅西在上述著作中問道:

 

    “原料果真是生產工具嗎?是否寧可說原料是生產工具所施加影響的對象呢?”(第367頁)

 

    由此可見,羅西把資本同技術意義上的生產工具完全混為一談了,這樣說來,每個野蠻人都是資本家了(事實上這也就是托倫斯先生所斷言的,用石頭投擊飛禽的野蠻人是資本家[26])。其實,即使從單純物質抽象的觀點來看,——也就是說,從抽掉經濟范疇的觀點來看,——羅西的見解也是膚淺的,這不過表明他不理解他的英國老師[托倫斯]。

 

    積累的勞動作為工具用于新的生產;或者干脆說,產品用于生產;原料也用于生產,就是說使它發(fā)生形式變化,這和工具一樣,工具也是產品。生產的成果重新成為生產過程的一個要素。這句話再沒有別的意思了。在生產過程的范圍內,生產的成果可以作為原料也可以作為工具出現。但是,它所以成為生產工具,并不是因為它在直接生產過程中充當工具,而是因為它是生產過程本身更新的手段——是生產過程的前提之一。

 

    更重要和更中肯的是這樣的想法:生活資料基金即工資是否構成資本的一部分?在這個問題上也表現出經濟學家們全部思想上的混亂。

 

    “有人說,工人的報酬是資本,因為資本家是把這種報酬預付給工人的。如果工人家庭都有足夠的錢維持一年的生活,那么就不會有工資了。工人就會對資本家說:你為共同的事業(yè)預付資本,我給加上勞動;我們按如此這般的比例來分配產品。只要產品一實現,各人就拿自己的那部分?!保_西,第369—370頁)“這樣,就沒有什么對工人的預付了。不過,工人甚至在勞動停頓的時候也要消費。他們所消費的東西屬于消費基金,而決不屬于資本??梢?,對工人的預付完全不是必需的。因此,工資不是生產的構成要素。它是一種偶然的東西,是我們社會狀態(tài)的一種形式。相反,資本、勞動、土地才是生產所必需的。其次,工資在這里出現兩次:有人說,工資是資本,但它代表什么呢?代表勞動。誰談‘工資’,就是談‘勞動’,反過來也一樣。因此,如果預付的工資是資本的一部分,那就只有兩種生產工具:資本和土地。”(第370頁)

 

    他接著說:

 

    “工人消費的實質上不是資本家的財物,而是他自己的財物;作為勞動報酬支付給他的東西,是產品中他的那一部分?!保ǖ?70頁)“資本家同工人訂立契約不是生產現象……企業(yè)主所以要去訂立這種契約,是因為它能使生產順利地進行。但是,這種契約不過是一種次要的活動,是一種嫁接在生產活動上的性質完全不同的活動。在另一種勞動組織下,它可能消失。即使在今天,也存在沒有契約的生產。由此可見,工資是財富分配的一種形式,而不是生產的要素。企業(yè)主用來支付工資的那部分基金,不構成資本的一部分……這完全是一種特殊的活動,它無疑能促進生產的發(fā)展,但不能把它叫作直接的生產工具?!保ǖ?70頁)

 

    “撇開生產過程中維持工人的生存資料來設想勞動能力,那就是設想一種臆造的東西。誰談勞動,談勞動能力,同時也就是談工人和生存資料,工人和工資……同一要素重新出現在資本的名稱之下,好象同一種東西能夠同時構成兩種不同的生產工具一樣?!保ǖ?70、371頁)

 

    這里存在著很大的混亂,原因就在于羅西抓住經濟學家的話不放,把生產工具本身同資本混為一談。首先,羅西說得完全正確,雇傭勞動不是勞動的絕對形式,但是他卻忘記了,資本同樣也不是勞動資料和勞動材料的絕對形式,這兩種形式[雇傭勞動和資本]是處在不同要素上的同一形式,因而是共存亡的;因此,羅西談到沒有雇傭勞動的資本家,是荒謬的。

 

    他所舉的工人家庭的例子,表明這些家庭可以不要資本家而生活一年,可見它們是自己的生產條件的所有者,無須資本家先生的允許就能進行自身的必要勞動。所以,根據羅西的建議來到工人那里的資本家,只不過是生產工具的生產者。資本家來到工人那里,這只不過是一種以與外界交換為媒介的分工。這樣,資本家和工人甚至無須任何協(xié)議,通過簡單交換,就可以分享共同的產品。這種交換就是分配。為此不需要再有任何協(xié)議。在這里工人家庭交換的是剩余勞動,絕對的或相對的剩余勞動,這種勞動是他們靠工具才能得到的:或者是工人家庭在資本家出現之前就借以年復一年生活下去的那種原有勞動之外所完成的新的其他勞動,或者是在它們的原有勞動部門內由于使用工具[而實現的剩余勞動]。在這里,羅西先生使工人成為自己[Ⅵ—12]剩余勞動的占有者和交換者,這樣一來,他就順利地把標志工人是雇傭工人的最后痕跡從工人身上抹掉了;但他也把使生產工具成為資本的最后痕跡從生產工具上抹掉了。

 

    誠然,工人“消費的實質上不是資本家的財物,而是他自己的財物”,但不是因為象羅西先生所說的那樣,這只是產品的相應部分,而是因為這是他的產品的相應部分,并且,如果把交換的假象拋開,工人的報酬就在于:在工作日的一部分中,他為自己勞動,在工作日的另一部分中,他為資本家勞動;但是,只有在他的勞動允許這樣劃分的時候,他才能得到允許去進行勞動。我們已經看到,交換行為本身不是直接生產過程的要素,而是直接生產過程的條件。但是,資本的總生產過程包括資本交換的各種不同的要素,包括流通,在這一總過程的范圍內,這種交換表現為這一過程的一個要素。

 

    可是羅西卻說,工資在計算中出現兩次,一次是作為資本,另一次是作為勞動,因此代表兩種不同的生產工具。如果工資代表生產工具——勞動,那它就不能代表生產工具——資本。這里的混亂,也是由于羅西認真地接受了正統(tǒng)經濟學所做的區(qū)分而造成的。在生產中,工資只出現一次,作為專門用于轉化為工資的基金,作為潛在的工資。一旦它成為實際的工資,它就被支付出去,并且只作為工人的收入出現在消費中。但同工資相交換的是勞動能力,勞動能力在生產中根本不出現,在生產中出現的僅僅是它的使用——勞動。勞動表現為價值的生產工具,因為它沒有被支付,也就是說,沒有以工資來代表。作為創(chuàng)造使用價值的活動,勞動也同作為雇傭勞動的它自身毫無關系。工人手中的工資已經不是工資,而是消費基金。只有在資本家手中,它才是工資,也就是專門用來交換勞動能力的那一部分資本。對于資本家來說,工資再生產出可出賣的勞動能力,所以就此而言,甚至工人的消費也是為資本家服務的。資本家根本不對勞動本身進行支付,而只對勞動能力進行支付。當然,他能夠這樣做只是由于勞動能力本身所起的作用。

 

    如果說工資出現兩次,那么,這不是因為它兩次代表兩種不同的生產工具,而是因為它一次從生產的角度出現,另一次從分配的角度出現。但是,這種一定的分配形式并不是任意的協(xié)議,以致它也可能是另外的樣子,而是由生產本身的形式決定的;它只是從另一種規(guī)定上來看的生產自身的要素之一。

 

    機器的價值無疑構成投在機器上的那部分資本,但是,機器作為價值什么也不生產,雖然機器給廠主帶來好處。工資不代表作為生產工具的勞動,正如價值不代表作為生產工具的機器一樣。工資只代表勞動能力,并且,因為勞動能力的價值是同勞動能力相分離而作為資本存在的,所以工資代表一部分資本。

 

    既然資本家占有他人的勞動,并且用這種占有的勞動再去購買勞動,所以,如果羅西先生愿意的話,也可以說工資(即勞動的代表)出現兩次:(1)作為資本的財產,(2)作為勞動的代表。羅西真正感到不安的是,工資表現為兩種生產工具的代表,即資本和勞動的代表;他忘記了,勞動作為生產力是包括在資本中的,勞動不作為可能的勞動而作為現實的勞動,決不是和資本不同的生產工具,只有它才使資本變?yōu)樯a工具。至于構成一部分資本的工資和同時構成工人的收入的工資之間的區(qū)別,我們將在論利潤和利息的那一部分談到,我們就以那一部分來結束論資本的這第一章。[27]}

 

    [(7)李嘉圖的理論是資本主義社會階級對立的反映]

 

    {馬爾薩斯在談到他的上述著作《價值尺度。說明和例證》[1823年倫敦版]的時候,又回到他在《政治經濟學定義》(1827年倫敦版)中提到的同一些問題上來。他說:

 

    “在李嘉圖先生以前我還沒有見到有哪個著作家曾在比例的意義上使用工資或實際工資這個術語。利潤確實是指一種比例;而利潤率始終被正確地表達為對預付資本的價值的百分比。至于工資,我們在考察它的增減時從來不是根據它對通過一定勞動量獲得的全部產品的比例,而是根據工人所取得的某種產品量的多少,或者說根據這些產品支配必需品和舒適品的能力大小。”(第29—30頁)

 

    在既定的生產條件下由資本生產出來的唯一價值,是由新勞動量追加的價值。但是,這種價值是由再生產出工資(資本以工資形式進行的預付)的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因而是超出必要勞動的剩余價值)構成的。材料和機器上的預付只是從一種形式轉變成另一種形式。工具也和原料一樣,轉變成產品,它的損耗同時也就是產品形式的創(chuàng)造。當原料和工具沒有花費一文錢的時候,——在不少采掘業(yè)中,仍然把它們估計為幾乎等于零(在采掘業(yè)的每一部門,如金屬采掘、煤炭采掘、捕魚、狩獵、原始森林的采伐等,原料總是等于零),——它們決不會使產品的價值有所增加。它們的價值是以前的生產的結果,而不是它們在其中充當工具和材料的眼下的生產的結果。因此,剩余價值只能在對必要勞動的關系上來測定。利潤只是剩余價值的第二級的、派生的和變形的形式,只是資產階級的形式,在這個形式中,剩余價值起源的痕跡消失了。

 

    李嘉圖自己根本不理解這一點,因為:(1)他始終只談現成數量的分配,而不談[利潤和工資之間的]這種差別的最初起源;(2)理解這一點就會迫使他看到,資本與勞動之間產生的關系是同交換的關系完全不同的,并且李嘉圖無法理解,資產階級的等價交換制度轉變?yōu)椴恢Ц兜葍r而占有,并且以這種占有為基礎;(3)李嘉圖關于相對利潤和相對工資的原理只不過是說,一定的總價值分為兩部分,而任何一個量分為兩部分,這兩部分的量必然成反比。后來李嘉圖學派也就不無根據地把問題歸結為這種廢話了。

 

    促使李嘉圖提出相對工資和相對利潤的那種興趣,不在于揭示剩余價值形成的基礎,——因為李嘉圖出發(fā)的前提是,一定的價值應該在工資和利潤之間,勞動和資本之間進行分配,可見他認為這種分配是不言而喻的,——那種興趣在于,第一,與通常的價格規(guī)定相反,他從價值出發(fā)提出了一個正確的規(guī)定,因為他指出,價值界限本身不受價值分配,即價值在利潤和工資之間的不同分配的影響;第二,說明利潤率的下降不是暫時的,而是持續(xù)的,對他來說,在價值的一個固定不變的部分歸勞動所有的前提下,利潤率的這種下降是難以解釋的;第三,他用工資的提高來解釋利潤的這種下降,但是又用農產品價值的提高,即農產品生產上困難的增加,來解釋工資的這種提高,同時把地租解釋得同他的價值原理并不矛盾。

 

    同時,這就給工業(yè)資本提供了一種論戰(zhàn)武器,去反對那利用工業(yè)成就的土地所有權。與此同時,李嘉圖為簡單的邏輯所驅使,便宣布了利潤、勞動和資本的對立性質,[Ⅵ—13]盡管他后來力圖向工人證明,利潤和工資的這種對立性質同工人的實際收入沒有利害關系,相反,工資的相對的(不是絕對的)提高是有害的,因為這妨礙積累,而工業(yè)的發(fā)展只給游手好閑的土地所有者帶來好處。但是,對立的形式畢竟被揭示出來了,因此,不理解李嘉圖的凱里叱責李嘉圖是共產主義者之父等等[28],而他的這種說法在某種意義上又是對的,不過他自己并不懂得這種意義。

 

    另外一些經濟學家,他們象馬爾薩斯一樣,根本不想知道工資的相對的(因而是對立的)性質,一方面希望掩飾對立,另一方面又斷言:工人只不過用一定的使用價值,用自己的勞動能力去交換資本,因而放棄了生產力,放棄了創(chuàng)造新價值的勞動的力量,工人同產品毫無關系,因而在資本家同工人相交換的場合,在工資的場合,正如在經濟上以等價物為前提的任何簡單交換的場合一樣,問題只在于數量,在于使用價值的數量。

 

    盡管從一方面來看,這是正確的,但是,實物交易的外表形式,交換的外表形式會帶來這樣的結果:如果競爭使工人能直接同資本家討價還價和爭執(zhí),工人就要按資本家的利潤來衡量自己的要求,并且要求在他所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中得到一定的份額;于是,比例就成為經濟生活本身的現實的要素。其次,在兩個階級的斗爭(這種斗爭必然隨著工人階級的發(fā)展而出現)中,衡量它們相互之間的差距,即恰好是通過工資本身而作為比例表現出來的差距,成為具有決定意義的重要事情。交換的假象在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方式的過程中消失了。通過過程本身及其重復,才弄清了真象:工人以工資形式從資本家那里所取得的只是他本人勞動的一部分。后來工人和資本家也意識到這一點。

 

    對李嘉圖來說,其實問題僅僅在于,必要工資在發(fā)展過程中在總價值中占怎樣的比例。他所談的始終只是必要工資;對它的相對性質感興趣的并不是工人,因為工人[在相對工資上漲時]同以前一樣,得到同一最低額,感興趣的只是資本家,因為他的純收入中的扣除額發(fā)生了變動,而工人所得到的,用使用價值來表現,并沒有增多。雖然李嘉圖為了探討完全另外的一些問題而指出了利潤和工資的對立性質,但這種情況本身已經表明,在他那個時代,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方式采取了越來越適合自己性質的形式。

 

    關于李嘉圖的價值理論,馬爾薩斯在上面引證過的《政治經濟學定義》中說道:

 

    “李嘉圖斷言,利潤隨著工資價值的提高而按比例地下降,反之亦然。這種說法只有假定在其生產上耗費相等勞動量的商品始終具有相等價值的條件下才是正確的。而這種假定在五百次里難得有一次可以成立,而且必然如此,因為隨著文明和技術的進步,使用的固定資本量不斷增加,流動資本的周轉時間則越來越不相同和不相等?!保ǖ?1—32頁)

 

    (這和價格有關,和價值無關。)

 

    馬爾薩斯談到他自己發(fā)現的真正價值標準時說:

 

    “第一,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表述:某一商品通常支配的勞動量,必定可以代表并衡量生產這一商品花費的勞動量加利潤……勞動在代表生產某一商品花費的勞動量加利潤的時候,就代表商品供給的自然的和必要的條件,或者它的基本生產費用……第二,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表述,即不管土地的肥沃程度怎樣不同,生產一定數量勞動的工資所需要的基本生產費用必然始終相等?!保ㄍ?,第196—197頁)

 

    這只是說,工資始終等于生產它所必需的勞動時間,而勞動時間則隨勞動生產率而變動。商品的數量仍然不變。

 

    “如果把價值看作是一種商品的一般購買力,那么,這和一切商品的購買,和商品總量有關。但這個總量是完全不能控制的……任何時候都不能否認,勞動同任何其他物品比起來最能代表商品總量的平均[價值]。”(第205頁)“隨著社會的進步,許多商品,如原產品,和勞動相比,價格上漲,而工業(yè)品的價格卻下降。因此,差不多可以這樣說:一定的勞動量在同一國家中支配的商品量,平均說來,在幾百年的過程內不可能發(fā)生重大的變化。”(第206頁)“價值始終應該是能夠交換勞動的價值?!保ǖ?24頁注)

 

    換句話說,馬爾薩斯的理論是:商品的價值,即商品中所花費的勞動,是由商品所支配的活工作日、商品所能交換的活工作日代表的,因而是由工資代表的?;罟ぷ魅占劝郾匾輹r間,又包含剩余時間。讓我們盡量替馬爾薩斯幫忙吧。我們不妨假定,剩余勞動同必要勞動的比例,也就是工資同利潤的比例,始終保持不變。首先,馬爾薩斯先生說生產商品所花費的勞動加利潤,這一點已經證明了他的混亂,因為利潤恰恰只能構成所花費的勞動的一部分。馬爾薩斯這里是指所花費的勞動以外的利潤,他認為利潤由固定資本等等產生。這只涉及總利潤在它的各個所有者之間的分配,同利潤總量無關,因為,如果大家都用自己的商品換得商品中花費的勞動加利潤,那么,請問馬爾薩斯先生,利潤究竟從哪里產生呢?如果一個人得到他的商品中所花費的勞動加利潤,那么,另一個人就必定得到所花費的勞動減利潤;利潤在這里被看成是實際剩余價值以外的剩余。這樣一來,利潤也就沒有了。

 

    假定所花費的勞動等于3個工作日,如果剩余勞動時間[與總勞動時間]之比是1:2,那么,支付1+(1/2)工作日就能取得3個工作日。工人確實是工作3日,但每日得到的報酬只有半日的勞動。換句話說,他們工作3日所得到的商品,只花費1+(1/2)日。所以,資本家靠他的商品中所花費的3個工作日,在所有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就會得到6個工作日。(這種情況所以正確,只是因為假定剩余勞動時間等于必要勞動時間,因此,第二種場合,只是第一種場合的重復。)

 

    (相對剩余價值顯然不僅受到[必要勞動時間和剩余勞動時間的]上述比例的限制,而且受到產品進入工人消費的比例的限制。如果資本家由于生產力的增長而能得到兩倍數量的開司米圍巾,并且這些圍巾是按照它們的價值出售的,那么,他就沒有創(chuàng)造出相對剩余價值,因為工人不消費這種圍巾,結果,再生產他們的勞動能力所必需的時間仍然不變。在實踐中,情況不是這樣,因為在這種場合價格超過價值。在這里,從理論上說,這還和我們無關,因為所考察的是資本本身,而不是某個特殊部門的資本。)

 

    上面說的是,資本家用3日支付工人,而讓他們勞動6日;他用每半日購買1日;因而用6/2日即3日購買6日。因此,斷言商品所支配的工作日或它所支付的工資,表現這一商品的價值,那就是根本不理解資本和雇傭勞動的性質。物化工作日支配更多的活工作日,這是一切價值創(chuàng)造和資本創(chuàng)造的精髓。但是,如果馬爾薩斯先生說,商品所支配的活勞動時間,表現商品的價值增殖尺度,表現商品所造成的剩余勞動尺度,那就對了。但這只不過是同義反復,只不過等于說,隨著商品造成更多的[活]勞動,商品造成的勞動就更多,換句話說,這表示與馬爾薩斯想要說的意思相反的東西,只不過是說,剩余價值的產生,是由于商品所支配的活勞動時間從來不代表商品中所花費的勞動時間。(現在,我們終于把馬爾薩斯談完了。)}

 

    [(8)資產階級經濟學家所理解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社會性質]

 

    [(a)查默斯所理解的資本主義生產的目的]

 

    [Ⅵ—14]{我們在前面分析資本概念時已經說明,資本就是價值本身,就是在流通中保存自己并通過與活勞動交換而使自己增殖的貨幣。因此從事生產的資本的目的,決不是使用價值,而是作為財富的財富的一般形式。托·查默斯牧師在他那本在許多方面都是荒謬和令人厭惡的著作《論政治經濟學和社會的道德狀況、道德遠景的關系》(1832年倫敦第2版)中,只對這個問題有正確的理解,另一方面也沒有陷入費里埃[29]等人的迷誤,費里埃等人把作為資本價值的貨幣同現實存在的金屬貨幣混淆起來。在危機時期,資本(作為商品)不能交換,不是因為現有的流通手段太少;相反,資本不流通,是因為它不能交換。在危機時期現金所以重要,只是因為這時資本不能按其價值交換——而只是因為這一點,資本的價值才同資本相對立而固定在貨幣形式上,——同時債務又必須支付,于是在中斷的流通之外又出現了強制流通。

 

    查默斯說:

 

    “當一個消費者拒絕某些商品的時候,他并不象新經濟學家們想象的那樣總是因為想購買其他商品,而是因為他想完全保存一般購買力。而當一個商人把商品帶到市場上去的時候,一般說來他并不是去尋找其他商品來交換他自己的商品……他是想擴大他的對一切商品的一般購買力。說貨幣也是一種商品是沒有意義的。商人偶爾使用的實在的金屬貨幣,在他的資本里面,甚至在他的貨幣資本里面只占很小一部分;全部資本,雖然是用貨幣估量的,但是可以依仗成文契約,按照它自己的軌道運行,可以依靠只占全部資本的很小一部分的現金達到自己的一切目的。貨幣資本家的主要目的,實際上是增加他名義上的財產數量。假如他今年的資本用貨幣來表示,比如說是20000傍,那么下年用貨幣來表示就應當是24000鎊。增加用貨幣來表示的他的資本的數量,是他作為一個商人增加他的利益的唯一方式。這種目的的重要性,對他來說,并不因為通貨波動或貨幣實際價值的變動而有所改變。例如,在一年內他可以把他的資本從20000鎊增加到24000鎊;但是由于貨幣價值的下跌,他可能并沒有增加他所擁有的舒適品等等。雖然如此,他的利益仍舊象貨幣沒有跌價時一樣;因為要不是這樣,他的貨幣財富將保持不變,而他的實際財富將按照24與20之比減少……因此,商品〈即使用價值或實際財富〉并不是產業(yè)資本家的終極目的”,

 

    (把實在的金屬貨幣(或者甚至是紙幣,結果一樣),簡言之,把作為實在貨幣的價值的形式看成財富或發(fā)財致富的一般形式,那只是貨幣主義的幻想;其實,當作為一般購買力積累起來的貨幣增加的時候,作為流通手段或者作為已實現的貯藏貨幣這種一定形式的貨幣,卻相應地減少。作為實際財富或生產力的轉讓憑證,貨幣獲得上千種形式),

 

    “除非他支出他的收入去購買消費品。產業(yè)資本家在支出資本或為生產而購買的時候,他的終極目的是貨幣”(注意:不是鑄幣)。(第164—166頁)同一個查默斯說:“利潤使可供自由支配的人口除為土地所有者服務外,還為其他的業(yè)主服務……因為這些業(yè)主的開支超出了他們的生活必需?!保ǖ?7—78頁)}

 

    查默斯在上述一書中把整個流通過程叫作經濟周期:

 

    “生產交往的世界,可以看作是在我們稱為經濟周期的循環(huán)中運轉的,一旦企業(yè)完成它相繼進行的交易,又回到它的起點,每次的循環(huán)就完成了。起點可以從資本家得到收入,從而收回資本的時候算起;從這時起,他重新著手做以下的事情:招雇工人,并以工資的形式分給他們生活資料,或者確切地說,分給他們獲得生活資料的權力;從他們那里取得他所經營的制成的物品;把這種物品送到市場去,在那里把它們賣掉,在貨款中收回全部投資,而結束這一系列運動的循環(huán)。貨幣的參與絲毫不改變這種交易的實際性質?!保ǖ?5頁)

 

    [(b)資本回流期間的差別。生產不同商品所需要的時間不等]

 

    當資本回流期間的差別取決于流通過程階段,而這個流通過程階段又與直接生產過程相一致時,資本回流期間的差別就不僅取決于為完成對象(例如開鑿運河等等)所需要的勞動時間的長短,而且在某些生產部門——農業(yè)中——還取決于由勞動本身的性質所引起的勞動的中斷時期,在這種時期,一方面資本閑置不用,另一方面勞動也停止下來。例如,亞·斯密就舉過這樣的例子[30]:小麥是生長一年的作物,而公牛的成長則需要五年,因而在公牛身上要用去五年的勞動,小麥只用一年的勞動。

 

    例如,在牧場上飼養(yǎng)牲畜使用的勞動很少。另一方面,在農業(yè)本身,例如在冬季使用的勞動很少。在農業(yè)中(其他一些生產部門在不同程度上也是如此)由于生產過程本身的條件會引起勞動時間的中斷或停頓,而在一定的時候又必須重新開始勞動以便繼續(xù)進行或完成生產過程;在這種情況下,生產過程的延續(xù)和勞動過程的延續(xù)并不一致。這是造成[資本回流期間]差別的一個要素。第二:[在某一生產部門]為了完成產品,為了使產品達到完成狀態(tài),本來就需要較長的時間;這里指的是生產過程的整個持續(xù)時間,而不管勞動操作是否發(fā)生中斷;這里指的是一般生產階段所經歷的不同持續(xù)時間。第三:[在某一生產部門]產品完成以后,也許需要把產品存放一個較長的時間,讓它受自然過程的作用,在這期間需要的勞動較少,例如葡萄酒(從概念上說,這種情況和第一種情況差不多)。第四:產品運到市場需要較長的時間,因為這種產品是專門供應較遠的市場的(從概念上說,這同第二種情況一致)。第五:由于固定資本和流動資本的比例不同,資本整個回流時間(資本的全部再生產時間)有長有短,這顯然與直接生產過程及其持續(xù)時間無關,而是取決于流通。整個資本再生產的時間決定于包括流通在內的整個過程。

 

    “生產不同商品所需的期限不等?!保ㄍ旭R斯·霍吉斯金《通俗政治經濟學》1827年倫敦版第146—147頁)

 

    “生產農產品和生產其他勞動部門的產品所需要的時間是有差別的,這種差別就是農民具有很大依賴性的主要原因。他們不能在不滿一年的時間內就把商品送到市場上去。在這整個期間內,他們不得不向鞋匠、裁縫、鐵匠、馬車制造匠以及其他各種生產者,賒購他們所需要的、可以在幾天或幾周內完成的各種產品。由于這種自然的情況,并且由于其他勞動部門的財富的增長比農業(yè)快得多,那些壟斷了全國土地的土地所有者,[Ⅵ—15]盡管還壟斷了立法權,但仍舊不能使他們自己和他們的奴仆即租地農民擺脫成為國內依賴性最強的人的命運?!保ǖ?47頁注)

 

    “一切商品生產的期限不同,這是一種自然情況,而勞動者的需要卻必須每天得到滿足……由于完成不同商品所需要的時間不等,在野蠻時代,當獵人等等擁有剩余的獵物時,弓箭制造者等等用來交換剩余獵物的商品卻還沒有制成。任何交換都無法進行;制弓者必須兼作獵人,分工是不可能的。這種困難促進了貨幣的發(fā)明?!保ㄍ希?79—180頁)

 

    [(c)]在自由工人的概念里包含著赤貧。[馬爾薩斯人口過剩理論的虛假性。資本主義制度下的過剩人口和過剩資本]

 

    {在自由工人的概念里已經包含著這樣的意思:他是赤貧,潛在的赤貧。按照他的經濟條件來說,他不過是活的勞動能力而已,因而也有生活的需要。有一切方面的需要,而沒有客觀條件來作為勞動能力實現自己。假使資本家不需要工人的剩余勞動,那么工人就不能實現自己的必要勞動,不能生產自己的生活資料。于是他便不能通過交換取得生活資料,如果他得到它們,那只是從國家的收入中撥給他的救濟。他作為工人能夠生活,僅僅是由于他拿自己的勞動能力去換取構成勞動基金的那部分資本。這種交換本身是同那些對工人來說偶然的、對他的有機存在漠不相干的條件連結在一起的。因此工人是潛在的赤貧。

 

    其次,既然使工人生產越來越多的剩余勞動,是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的條件,那么就會有越來越多的必要勞動被騰出來。因此,工人成為赤貧者的機會增加了。過剩人口的發(fā)展同剩余勞動的發(fā)展是相適應的。

 

    不同的社會生產方式,有不同的人口增長規(guī)律和過剩人口增長規(guī)律;過剩人口同赤貧是一回事。這些不同的規(guī)律可以簡單地歸結為同生產條件發(fā)生關系的種種不同方式,或者就活的個體來說,可以簡單地歸結為同他作為社會成員(因為他只能在社會中從事勞動和占有)的再生產條件發(fā)生關系的種種不同方式。就個別的人或者某一部分人口來說,對生產條件的這種[傳統(tǒng)]關系的解體,會把他們置于這種特定基礎的再生產條件之外,因而也就把他們變成了過剩人口,他們不僅一無所有,而且無法依靠勞動為自己謀取生活資料,于是變成了赤貧。

 

    只有在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方式下,赤貧才表現為勞動自身的結果,表現為勞動生產力發(fā)展的結果。因此,在一個社會生產階段上可能是過剩人口的情況,在另一個階段上卻不是這樣,而且過剩人口的作用可能是不同的。例如,古代人遣送出去的移民就是過剩人口;也就是說,這些人在當時的所有制的物質基礎上,即在當時的生產條件下,不能在同一空間繼續(xù)生活下去。他們的人數同現代生產條件相比可能很少。然而,他們遠不是赤貧。面包和娛樂[31]時期的羅馬平民倒是赤貧。引起民族大遷徙的過剩人口,又是以其他條件為前提的。

 

    因為在所有以前的生產形式下,生產力的發(fā)展不是占有的基礎,相反,對生產條件的一定關系(所有制形式)表現為生產力的預先存在的限制,而且這種關系只應被再生產出來,所以,總括了一切生產力發(fā)展的人口的增加,尤其要遇到外部的限制,因而表現為受限制的東西。

 

    社會的條件只能適應一定數量的人口。另一方面,如果說由一定形式的生產條件的擴展能力所設定的人口限制,隨生產條件而變化,收縮或擴大,——狩獵民族的過剩人口與雅典人的不同,而雅典人的過剩人口與日耳曼人的不同,——那么,人口的絕對增長率,從而過剩人口率和人口率也會隨生產條件發(fā)生變化。因此,在一定生產基礎上產生的過剩人口,也和當時的正常人口一樣,都是被決定了的。過剩人口和人口加在一起,便是一定的生產基礎可能產生的人口。人口究竟能超出它的限度多少,這是由限度本身決定的,或者確切些說,是由設定這個限制的那同一個基礎決定的。正象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加在一起,便構成既定基礎上的全部勞動一樣。

 

    馬爾薩斯的理論,其實并不是他發(fā)明的,他竊取了這一理論發(fā)明者的榮譽,是由于他以牧師的狂熱宣揚了這個理論;老實說,不過是由于他特別強調了這一理論。他的理論在兩方面有意義:(1)因為他用殘酷的說法來表達資本的殘酷的觀點;(2)因為他斷言在一切社會形式下都有過剩人口這一事實。但他并沒有證明這一點,因為再沒有比把歷史著作和游記雜亂無章地編纂在一起更無批判力的東西了。馬爾薩斯的見解十分荒謬和幼稚,這是因為:

 

    (1)他把經濟發(fā)展的不同歷史階段上的過剩人口看成是一樣的,不了解它特有的差別,因而把這些極其復雜的和變化多端的關系愚蠢地歸結為一種關系,歸結為兩個等式:一方面是人的自然繁殖,另一方面是植物(或生活資料)的自然繁殖,把它們作為兩個自然級數互相對比,一個按幾何級數增長,一個按算術級數增長。這樣一來,馬爾薩斯便把歷史上不同的關系變成一種抽象的數字關系。這純粹是憑空捏造,既沒有自然規(guī)律作根據,也沒有歷史規(guī)律作根據。似乎在人的繁殖和例如谷物的繁殖之間應當存在著天然的差別。這個盲目模仿者同時還認為:人數的增長是純自然過程,它需要外部的限制,障礙,才不致按幾何級數發(fā)展下去。

 

    這種幾何級數的繁殖,[照馬爾薩斯看來]是人的自然繁殖過程。在歷史上他會發(fā)現,人口是按照極不相同的比例增加的,過剩人口同樣是一種由歷史決定的關系,它并不是由數字或由生活資料的生產性的絕對界限決定的,而是由一定生產條件規(guī)定的界限決定的。[第一,]從數目來看,[以前各時代的過剩人口]是有限的。那些表示雅典人的過剩人口的數字,在我們看來是多么微不足道!第二,從性質來看,由變成移民的自由雅典人構成的過剩人口,同收容在貧民習藝所里的工人構成的過剩人口極不相同。同樣,那些在修道院里消耗剩余產品的、過著乞討生活的過剩人口,同工廠里造成的過剩人口也大不一樣。但是,馬爾薩斯撇開了人口運動的這些一定的歷史規(guī)律。這些規(guī)律由于是人類本性的歷史,所以是自然的規(guī)律,但僅僅是在一定生產力發(fā)展水平的一定歷史發(fā)展階段上的人的自然規(guī)律,而這種生產力的發(fā)展水平則是受人類本身歷史過程制約的。

 

    馬爾薩斯式的人,即被抽象化而不再是由歷史決定的人,只存在于他的頭腦里,因而與這種自然的馬爾薩斯式的人相適應的幾何級數的繁殖法,也只存在于他的頭腦里。因此,現實的歷史在馬爾薩斯看來是這樣的:他的自然人的繁殖不是歷史過程的抽象,不是現實繁殖的抽象,相反地,現實繁殖倒是馬爾薩斯理論的應用。所以,在歷史的每個階段上成為人口和過剩人口的條件,成為內在條件的那種東西,到了馬爾薩斯手里卻成了妨礙人口按照馬爾薩斯的方式發(fā)展的一系列外部障礙。人類在歷史上生產和再生產的條件,成了馬爾薩斯式的自然人的再生產的限制,而這種自然人不過是馬爾薩斯的創(chuàng)造物。[Ⅵ—16]另一方面,生活資料的生產——它是受人的活動限制和決定的——表現為生產本身給自己設置的障礙。蕨類植物蔓衍全球。它們的繁殖,只有在它們的空間不夠了的時候才終止下來。它們的繁殖根本不按算術比例。很難說馬爾薩斯在什么地方發(fā)現過,自由生長的自然產物由于內在的沖動,沒有外部障礙,就會自動停止再生產。馬爾薩斯把人類繁殖過程的內在的、在歷史上變化不定的界限,變?yōu)橥獠肯拗?;把自然界中進行的再生產的外部障礙,變?yōu)閮仍诮缦藁蚍敝车淖匀灰?guī)律。

 

    (2)馬爾薩斯愚蠢地把一定數量的人同一定數量的生活資料硬聯(lián)系在一起。李嘉圖[32]當即正確地反駁他說,假如一個工人沒有工作,現有的谷物數量就同他毫不相干,因而,決定是否把工人列入過剩人口范疇的,是雇傭資料,而不是生存資料。

 

    但是,這一點應當從更普遍的意義上來理解,并且一般說來與社會媒介有關,個人是通過這種媒介而同他的再生產的資料發(fā)生關系并制造這種再生產的資料的;因而,這與生產條件和個人同這些條件的關系有關。對雅典的奴隸來說,除了所能生產的生活必需品以外,他們的繁殖沒有任何限度。我們從未聽說古代曾有剩余奴隸。相反,對他們的需求不斷增長。但是,曾經有過非勞動者(就直接[參加生產]意義上說)的過剩人口,他們不是就已有的生活資料來說人數過多了,而是他們失去了使他們可以占有這些生活資料的條件。剩余工人的出現,即從事勞動的沒有財產的人的出現,是資本時代的現象。

 

    那些靠修道院過活并幫助修道院消耗剩余產品的乞丐,和封建主的侍從屬于同一個階級;這說明,人數不多的剩余產品所有者自己已不能吃掉這些產品。這不過是過去的侍從或現代的仆役的另一種形式。比如說,狩獵民族在各個部落的相互爭斗中出現的過剩人口,并不證明地球已不能養(yǎng)活這些為數不多的人,而是證明他們再生產的條件要求少數人占有大量領土。同并不存在的生存資料絕對量根本沒有關系,而是同再生產的條件,同這些生存資料的生產條件有關,而這種生產條件同樣也包括人的再生產條件,包括整個人口的再生產條件,包括相對過剩人口的再生產條件。這種過剩純粹是相對的,它同整個生存資料沒有任何關系,而同生存資料的生產方式有關。因此,它只是這一發(fā)展階段上的過剩。

 

    (3)這里不談那些完全不屬于馬爾薩斯的東西,即引進地租理論[來說明過剩人口]。這實質上不過是以公式形式來表述下述事實:在李嘉圖等人所熟悉的產業(yè)發(fā)展階段上,農業(yè)落后于加工工業(yè),不過,這是資產階級生產所固有的,盡管比例會不斷變化。}

 

    {在我們考察以資本為基礎的生產時,如絕對地看,這種生產的條件就是帶來最大相對量剩余勞動的最大絕對量必要勞動。因而,基本條件是人口即活的勞動力的最大限度增長。如果我們進一步考察生產力的以及交換的發(fā)展條件,那么,這又是分工、協(xié)作、只能由多數人的頭腦進行的全面觀察、科學、盡量多的交換中心——這一切和人口的增加是一致的。

 

    另一方面,占有他人剩余勞動的條件本來就包含著這樣的內容:除了必要人口,也就是說,除了代表必要勞動即代表生產上所必需的勞動的人口以外,還要有不勞動的過剩人口。資本的進一步發(fā)展表明,這些過剩人口,除了工業(yè)的部分——工業(yè)資本家——以外,又分化出純粹消費的部分,即專以消費他人的產品為業(yè)的游手好閑的人,由于粗陋的消費是有限度的,所以有一部分產品必須以較為精致的形式,作為奢侈品供他們取用。

 

    經濟學家們談到過剩人口時,指的不是這種游手好閑的過剩人口。正好相反,這些人口——他們的消費職能——恰恰被人口論的狂熱信徒看作是必要人口,而且[在他們看來]這是正確的(是前后一貫的)?!斑^剩人口”這個用語只同勞動能力有關,也就是說,同必要人口有關;剩余來自勞動能力。但是,這種情況純粹是資本的本性產生的。勞動能力只有在它的剩余勞動對資本有價值,能為資本增殖價值時,才能實現自己的必要勞動。如果價值增殖的這種可能性由于某種障礙而受到阻撓,那么,勞動能力本身便處于(1)它的存在的再生產條件之外;它存在著,但沒有它存在的條件,因而,純粹是一個贅疣;它有需求,但沒有滿足需求的手段。(2)必要勞動便成為過剩勞動,因為過剩勞動并不是必要的。勞動只有在它成為資本增殖價值的條件時才是必要的。

 

    這樣一來,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的比例既然由資本來確定,它就變成這樣:一部分必要勞動——即再生產勞動能力的勞動——成為過剩的,因而這種勞動能力本身就成為必要工人人口的過剩,也就是這樣一部分工人人口的過剩,他們的必要勞動對資本不是過剩的,而是資本所必需的。既然資本必然引起的生產力的發(fā)展,就在于提高剩余勞動對必要勞動的比例,或者說,減少一定數量的剩余勞動所需要的必要勞動的比重,那么,假定勞動能力是個已知的一定量,資本所使用的必要勞動的比例就必然要不斷減少,也就是說,這種勞動能力有一部分要過剩,因為要完成一定數量的剩余勞動,現在只有它的一部分就夠了,而過去則需要它的全部。

 

    因此,把一定部分的勞動能力變?yōu)檫^剩的,也就是說,把為再生產勞動能力所需要的勞動變?yōu)檫^剩的,是剩余勞動同必要勞動相比增加的必然后果。減少相對必要勞動表現為增加相對過剩勞動能力——也就是造成過剩人口。如果這些過剩人口得以維持生活,那么這筆費用不是來自勞動基金,而是來自一切階級的收入。他們不是靠勞動能力本身的勞動來生活,不再是靠工人的正常再生產來生活;而是別人用施舍來養(yǎng)活他們,因此他們變成乞丐和赤貧;既然他們不再通過自己的必要勞動來養(yǎng)活自己,也就是說,不再通過與一部分資本的交換來養(yǎng)活自己,那么,他們就同表面上的交換關系和表面上的獨立關系的條件失去了聯(lián)系。

 

    其次,社會替資本家先生承擔這樣一部分任務:為他維持他的潛在的勞動工具,使之不致消損,把它儲備起來,供以后使用。資本家從自己身上卸掉了工人階級再生產的一部分費用[Ⅵ—17],從而為了自己的利潤而使另一部分人口變?yōu)槌嘭?。另一方面,既然資本不斷把自己作為剩余資本再生產出來,它就既有制造這種赤貧的趨勢,又有消除這種赤貧的趨勢。資本按照兩個相反的方向起作用,有時這一趨勢占上風,有時那一趨勢占上風。

 

    最后,剩余資本的確立,包含著雙重的要素:(1)剩余資本要被動用,就需要人口不斷增加;如果它所需要的相對人口減少了,那就是它本身增大了;(2)剩余資本需要失業(yè)的(至少是相對失業(yè)的)那部分人口,即相對的過剩人口,這樣,它的增長才隨時可以找到后備人口;(3)在生產力的一定階段上,可能存在剩余價值,但在數量上和比例上還沒有達到被當作資本來使用的程度。不僅一定階段的生產要求有最低限額,而且一定階段的生產的擴大也要求有最低限額。在這種情況下便出現了剩余資本和過剩人口。同樣也可能存在著過剩人口,但其數量不足,沒有達到追加生產所需要的比例。當我們進行所有這些考察的時候,我們還有意地完全撇開了銷售的波動、市場的收縮等等,總之,撇開了以許多資本[相互作用]過程為前提的一切因素。}

 

    [(d)亞·斯密把工人勞動看作犧牲的觀點。剝削的社會中勞動的對抗性質和共產主義制度下真正自由的勞動]

 

    {亞當·斯密的觀點是,勞動決不改變自己的價值,所謂不改變,是指一定量的勞動對工人來說始終是一定量的勞動,也就是說,在亞·斯密看來,是同樣數量的犧牲。不管我勞動一小時得到的報酬是多還是少,——這取決于一小時勞動的生產率和其他種種情況,——我已勞動了一小時。不管這一小時勞動的結果有些什么變化,我必須為我的勞動結果,為我的工資付出的東西,始終是同樣的一個勞動小時。

 

    “等量勞動,在任何時候和任何地方,對于完成這一勞動的工人必定具有相同的價值。在通常的健康、體力和精神狀況下,在工人能夠掌握通常的技能和技巧的條件下,他總要犧牲同樣多的安逸、自由和幸福。他所支付的價格總是不變的,不管他以勞動報酬的形式得到的商品量有多少。誠然他用這個價格能買到的這些商品的量,有時多有時少,但這里發(fā)生變化的是這些商品的價值,而不是購買商品的勞動的價值??梢?,勞動本身的價值永遠不變。由此看來,勞動是商品的實際價格,而貨幣只是商品的名義價格?!保▉啞に姑堋秶褙敻坏男再|和原因的研究》,熱爾門·加爾涅的新譯本,附譯者的注釋和評述,1802年巴黎版第1卷第65—66頁)

 

    “你必須汗流滿面地勞動!”這是耶和華對亞當的詛咒。[33]而亞當·斯密正是把勞動看作詛咒。在他看來,“安逸”是適當的狀態(tài),是與“自由”和“幸?!钡韧臇|西。一個人“在通常的健康、體力、精神、技能、技巧的狀況下”,也有從事一份正常的勞動和停止安逸的需求,這在斯密看來是完全不能理解的。誠然,勞動尺度本身在這里是由外面提供的,是由必須達到的目的和為達到這個目的而必須由勞動來克服的那些障礙所提供的。但是克服這種障礙本身,就是自由的實現,而且進一步說,外在目的失掉了單純外在必然性的外觀,被看作個人自己自我提出的目的,因而被看作自我實現,主體的物化,也就是實在的自由,——而這種自由見之于活動恰恰就是勞動,——這些也是亞當·斯密料想不到的。

 

    不過,斯密在下面這點上是對的:在奴隸勞動、徭役勞動、雇傭勞動這樣一些勞動的歷史形式下,勞動始終是令人厭惡的事情,始終是外在的強制勞動,而與此相反,不勞動卻是“自由和幸福”。這里可以從兩個方面來談:一方面是這種對立的勞動;另一方面與此有關,是這樣的勞動,這種勞動還沒有為自己創(chuàng)造出(或者同牧人等等的狀況相比,是喪失了)這樣一些主觀的和客觀的條件,在這些條件下勞動會成為吸引人的勞動,成為個人的自我實現,但這決不是說,勞動不過是一種娛樂,一種消遣,就象傅立葉完全以一個浪漫女郎的方式極其天真地理解的那樣[34]。真正自由的勞動,例如作曲,同時也是非常嚴肅,極其緊張的事情。

 

    物質生產的勞動只有在下列情況下才能獲得這種性質:(1)勞動具有社會性;(2)勞動具有科學性,同時又是一般的勞動,是這樣的人的緊張活動,這種人不是用一定方式刻板訓練出來的自然力,而是一個主體,這種主體不是以純粹自然的,自然形成的形式出現在生產過程中,而是作為支配一切自然力的那種活動出現在生產過程中。

 

    不過,斯密所想到的僅僅是資本的奴隸。例如,甚至中世紀的半藝術性質的勞動者也不能列入他的定義。然而,在這里我們首先感興趣的不是分析斯密對勞動的見解,不是哲學因素,而是經濟學因素。把勞動單純看作犧牲,而且,因此把它看作決定價值的東西,看作是對物所支付的價格,而且按照各物所花費的勞動的多少來決定它們的價格,這純粹是消極的規(guī)定。因此,例如西尼耳[35]先生竟會把資本看成和勞動具有同樣意義的一種生產源泉,一種生產出價值的源泉,因為資本家似乎也作出犧牲,即節(jié)欲的犧牲,他沒有直接把自己的產品吃光,而是用它來發(fā)財致富。純粹消極的東西什么也不創(chuàng)造。例如,如果勞動使工人愉快,——正象西尼耳所說的節(jié)欲無疑會使守財奴得到愉快一樣,——那么,產品不會失掉絲毫價值。進行生產的只有勞動;它是價值這種產品的唯一實體。

 

    {蒲魯東的公理是:一切勞動都應當提供一個余額。[36]從這里可以看出他對這個問題多么不理解。他所否認的屬于資本的東西,都被他變?yōu)閯趧拥淖匀粚傩???墒?,關鍵在于,滿足絕對需求所需要的勞動時間留下了自由時間(自由時間的多少,在生產力發(fā)展的不同階段有所不同),因此,只要進行剩余勞動,就能創(chuàng)造剩余產品。目的是要消除[必要勞動和剩余勞動的]關系本身;這樣,剩余產品本身就表現為必要產品了[37],最后,物質生產也就給每個人留下了從事其他活動的剩余時間?,F在這已經是沒有什么神秘的了。最初,大自然的賜予是豐富的,或者說,頂多只要去占有它們就行了。聯(lián)合體(家庭)以及與之相適應的分工和協(xié)作,一開始是自然產生的。其實在最初,需求也是極少的。需求本身也只是隨著生產力一起發(fā)展起來的。}

 

    因此,勞動的尺度,勞動時間——在勞動強度相同的前提下——就是價值的尺度。工人之間質的差別只要不是自然形成的,不是由性別、年齡、體力等等決定的,——也就是說,只要這種差別實際上表現的不是勞動的質的價值,而是分工,勞動的分化,——那么,這種差別本身不過是歷史的結果,而且對大多數勞動來說這種差別又會被消除,因為大多數勞動是簡單勞動,而質上較高的勞動可以通過同簡單勞動相對比來找到它的經濟尺度。

 

    勞動時間,或勞動量,是價值的尺度,——這無非是說,勞動的尺度就是價值的尺度。兩個東西只有當它們具有同樣性質的時候,才能用同樣的尺度來計量。各種產品能夠用勞動的尺度——勞動時間——來計量,只是因為它們按性質來說都是勞動。它們是客體化的勞動。產品作為客體具有各種形式,它們作為勞動的存在固然可以表現在這些形式上(作為從外面賦予它們的目的性;但是,例如在公牛身上就看不出這一點,在一切再生產出來的自然產品上看不出這一點),但是,它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共同之處。產品只有作為活動而存在的時候,才作為等同的東西[Ⅵ—18]存在?;顒邮怯蓵r間來計量的,因此,時間也成為客體化勞動的尺度。我們將在別的地方探討,這種計量[用勞動時間來計量勞動的消耗]同交換,同沒有組織的社會勞動——社會生產過程的一定階段有多大聯(lián)系。

 

    使用價值同作為產品源泉的人的活動沒有關系,同產品由人的活動來創(chuàng)造這一點沒有關系,而是同產品為人的存在有關系。要說產品有它自己的尺度,那就是自然尺度,作為自然物的產品的尺度是:重量、分量、長度、體積等等,效用的尺度等等。但是,產品作為創(chuàng)造產品的力量的結果或這種力量的靜態(tài)存在,它只能由這種力量本身的尺度來計量。勞動的尺度是時間。僅僅因為各種產品是勞動,所以它們能用勞動的尺度,即勞動時間來計量,或用消耗在它們上面的勞動量來計量。對安逸的否定,作為單純的否定,作為禁欲主義的犧牲,不創(chuàng)造任何東西。一個人可以象僧侶之類那樣整天滅絕情欲,自己折磨自己等等,但是他所作出的這些犧牲不會提供任何東西。物的自然價格不是為這些物所作的犧牲。這倒使人想起那種非產業(yè)的觀點,即認為向神靈供獻犧牲就能獲得財富。除開犧牲之外,還需要有某種別的東西。所謂犧牲安逸,也可以稱作犧牲懶惰、不自由、不幸,即否定某種消極狀態(tài)。

 

    亞·斯密是從心理方面來考察勞動的,是從勞動使個人愉快或不愉快這方面來考察的。但是除了個人對自己的活動在情緒方面的關系以外,勞動畢竟還是某種別的東西,首先,對他人來說是這樣,因為A的單純犧牲,對B沒有什么好處;其次,是個人本身對他所加工的物和對他自己的勞動才能的一定關系。勞動是積極的、創(chuàng)造性的活動。勞動的尺度——時間——自然不依賴于勞動生產率;勞動的尺度無非是一種單位,它的一定數目表示勞動的相應部分。由此當然不應得出結論說,勞動創(chuàng)造的價值是固定不變的;換句話說,只有在相同的勞動量都是相同的尺度量這個意義上才是固定不變的。

 

    以后在進一步探討時還可以弄清楚,產品的價值不是用消耗在產品上的勞動來計量,而是用生產產品所必要的勞動來計量的。因而,作為生產條件的不是犧牲,而是勞動。等價把產品再生產的條件表現為經過交換而造成的產品條件,也就是說,把生產活動更新的可能性表現為由生產活動本身的產品造成的東西。}

 

    {此外,亞·斯密的犧牲觀點,雖然正確地表達了雇傭工人對他自己的活動的主觀關系,但畢竟不能得出他所想得出的結論,即勞動時間決定價值。也許對工人來說,一小時勞動始終等于同樣大的犧牲。但商品的價值決不會由工人的感覺來決定,他一小時勞動的價值也不會由他的感覺來決定。既然亞·斯密承認,購買這種犧牲可能有時賤些,有時貴些,那么令人非常奇怪的是,為什么這種犧牲總是必須按照同一價格出售。何況斯密本來就是自相矛盾的。后來他又把工資,而不是把勞動量當成價值的尺度。對公牛來說,只要它被屠宰,就總是一樣的犧牲。但是,牛肉并不因此具有不變的價值。}

 

    {“雖然同樣的勞動量對工人來說始終具有同樣的價值,但對雇用工人的人來說,價值卻時而較小,時而較大。他購買同樣的勞動量,有時用較少數量的商品,有時用較多數量的商品。因而對他來說,勞動的價格,就象其他一切東西的價格一樣是變動的,盡管實際上只是商品有時貴些,有時賤些?!保ㄋ姑埽?,第66頁)}

 

    [(9)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對利潤和資本的解釋]

 

    {亞·斯密解釋利潤產生的方式是非常天真的:

 

    “在社會原始狀態(tài)下,全部勞動產品屬于勞動者。為獲得或生產某一適于交換的物品所耗費的勞動量〈以及較大的困難等等〉,是決定用這個物品通常可以買到、支配或換得的那個勞動量的唯一條件……但是,一旦儲備在個別人手中積累起來……工人加到材料上的價值就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支付工人的工資,另一部分支付企業(yè)主的利潤,作為他預付工資和加工材料的資本總額的報酬。如果企業(yè)主不能指望他出售成品的所得扣除對他的資本的必要補償后還會有某些剩余,他便沒有興趣來雇用這些工人了;如果他的利潤不能同他使用在事業(yè)上的資本的大小保持一定的比例,那他也就沒有興趣去使用較大的資本,而寧愿使用較小的資本了?!保▉啞に姑堋秶褙敻坏男再|和原因的研究》1802年巴黎版第1卷第96—97頁)

 

    (參見亞·斯密如下的奇怪看法:在分工以前,

 

    “那時候每一個人自己生產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不需要任何儲備品”。(同上,第2卷第191—192頁)

 

    似乎在這種社會狀態(tài)下,人在自然界里找不到任何儲備,也不必為了勞動去尋找客觀的生活條件。即使是蒙昧人,即使是動物也儲備東西。斯密所說的頂多是這樣一種狀態(tài):那時候只是直接的瞬間的本能驅使人去直接勞動,然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儲備仍會不經勞動而這樣或那樣地存在于自然界中。斯密搞糊涂了。集中儲備于一個人手中,那時候是不需要的。)}

 

    {威克菲爾德在他出版的亞·斯密《國富論》第三卷中加的注釋說:

 

    “結合起來的奴隸勞動比自由人的非常分散的勞動更有生產效能。自由人的勞動,只有在它由于較昂貴的地價和工資雇傭制度而開始結合起來的情況下,才能比奴隸勞動更有生產效能。”(第18頁注)“在地價仍然很低的國家里,不是所有的人都處于野蠻狀態(tài),就是其中有些人處于奴隸狀態(tài)。”(第20頁注)}

 

    {“利潤是表示資本或財富增長的術語;因此,如果找不到支配利潤率的規(guī)律,也就是找不到資本形成的規(guī)律。”(威·阿特金森《政治經濟學原理》1840年倫敦版第55頁)}

 

    {“人也和由人制造的任何機器一樣,都是勞動的產品;并且在我們看來,在一切經濟研究中,都應該正確地按照這個觀點對人進行考察。每一個已經成年的人……完全可以看作是一部需要20年細心照料和耗費大量資本才能造成的機器。而且,如果為了使他從事一種職業(yè)等等而在教育上或資格訓練上投下一筆額外支出,那么他的價值也就按照比例提高了,正象一架機器為了獲得新的能力而在建造上多花了一些資本或勞動,它的價值便增大了一樣?!保溈藥炻搴铡墩谓洕鷮W原理》1825年愛丁堡版第115頁)}

 

    {“事實上,商品總是要換回更多的〈勞動,多于生產商品的勞動〉,而且正是這個剩余部分形成利潤?!保ㄍ希?21頁)

 

    關于這位好樣的麥克庫洛赫,馬爾薩斯[38]曾正確地指出:此人認為科學的專門任務[Ⅵ—19],就是把一切都等同起來。這同一位麥克庫洛赫又說:

 

    “資本的利潤只是積累勞動的工資的別名”(同上,第291頁),

 

    因此,勞動的工資大概也只是活資本的利潤的別名。

 

    “工資……實際上是由工人的一部分勞動產品構成的;因而,當工人得到自己勞動產品的較大份額時,工資便有較高的實際價值。反過來也是一樣?!保ㄍ?,第295頁)}

 

    資本造成剩余勞動這一事實,整個說來,經濟學家們了解得很少,所以他們把這一事實所表現出的個別引人注目的現象,看成某種特殊現象,稀奇的事情。拉姆賽就是這樣談論夜工的。再如,約翰·威德在他的《中等階級和工人階級的歷史》(1835年倫敦第3版第241頁)中也這樣說:

 

    “工資水平也同勞動時間和休息期間有關。近幾年來〈1835年以前〉,業(yè)主們的政策就是通過取消或削減節(jié)假日和中午休息時間,逐漸延長勞動時數,來在這方面剝奪工人;他們知道,增加四分之一的勞動時間,便等于減少同一數量的工資?!?/p>

 

    約翰·斯圖亞特·穆勒在他的《略論政治經濟學的某些有待解決的問題》(1844年倫敦版)(小穆勒的少數創(chuàng)見就包含在這部小書里,而不是在他那部充滿學究氣的巨著[39]里)一書中說:

 

    “一切用于再生產的東西,不論是在現有的形式上,還是間接地經過事先(或者甚至事后)的交換,都是資本。假定我把自己所有的貨幣都投在工資和機器上,而且我所生產的商品剛好完成,那么在我能售出這一商品,實現收益,并把它們重新投在工資和工具上以前的這段時間里,能夠說我沒有資本嗎?當然不能。我現有的資本和以前一樣,也許更多些,不過它處于固定的狀態(tài),不能隨便使用罷了?!保ǖ?5頁)

 

    “在任何時候,一個國家的資本都有很大一部分閑置著。一個國家的年產品絕達不到這樣的數額,即假定一切資源都用于再生產,一句話,假定國家全部資本都充分利用起來時所能達到的那一數額。如果每件商品未能賣出去而存留下來的時間長度平均等于生產它所需要的時間長度,那么很明顯,在任何時候,一個國家的生產資本中實際執(zhí)行資本職能的就不會超過一半。這一半被使用的資本是一個變動不定的部分,是由不斷變化的各個部分構成的;但結果可能是:如果每一個生產者有把握在商品制成后立即售出,他每年就可以只生產他所能生產的商品的一半。”(同上,第55—56頁)“然而,這種處境,或類似的處境,是世界上絕大部分資本家通常的處境?!保ǖ?6頁)

 

    “能在最短時間內完成資本周轉的生產者或賣主,為數是很少的。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商品賣得那么快,即他用自己的或借來的資本所取得的全部貨物,能在到手以后立即銷售出去。多數人的營業(yè)規(guī)模與他們所擁有的資本數量完全不相適應。誠然,在那些工商業(yè)經營得極有成效的社會里,銀行制度使資本占有者能夠用于生產的資本,大于他們在自己的營業(yè)中所能使用的資本,并從中得到收益。但是,即使在這種情況下,總是有很大數量的資本固定在工具、機器、建筑物等等形式上,而不管資本只是一半被利用或全部被利用;而且每個企業(yè)家都有商品貯存,以應付可能的意外需求,盡管他可能在一個不定的期限內不能賣掉它們?!保ǖ?6頁)“一大部分資本這樣經常不使用,就是我們?yōu)榉止に冻龅拇鷥r。這種購買是值得為之付出花費的,不過代價是很可觀的?!保ǖ?6頁)

 

    要是我在店鋪中有1500塔勒,由此得到10%的收益,同時又有500塔勒閑置下來以便裝璜門面等等,那么,這和我以7+(1/2)%的利率投資2000塔勒是一樣的。

 

    “在許多交易中,有一些企業(yè)家以低于別的企業(yè)家的價格,把質地相同的商品賣出去。這不是他們甘愿犧牲[一部分]利潤;他們指望顧客隨后蜂涌而來會加速他們的資本周轉,使他們的全部資本更加不間斷地得到利用,從而得到好處,雖然在每一筆具體交易上他們的利潤要少一些。”(第57頁)“是否會有這樣的企業(yè)家,買者增多反而對他們沒有好處,這是值得懷疑的,而對大多數企業(yè)家來說,這樣的假設完全是不適用的。對多數企業(yè)家來說,有新的顧客,就等于增加他們的生產資本,這使他們有可能把他們那部分閑置資本用在工資和生產工具上(而在找到顧客以前,也許在他們手里永遠不會用在生產上)……由此,一個國家的總產品下一年度便會增加,不是由于單純的交換,而是由于把一部分國民資本動用起來,如果沒有交換,這部分資本也許還會閑置更長的時間?!保ǖ?7—58頁)

 

    “對于生產者或企業(yè)家來說,從新的顧客那里得到的好處是:

 

    (1)假如他的一部分資本處于未售出的貨物的狀態(tài),(在一段或長或短的時間內)不能生產出任何東西;那么現在就能使其中一部分資本變得更加活躍,更經常地成為生產資本。

 

    (2)假如額外需求超過了從尚未售出的貨物中騰出來的那筆資本所能提供的商品數量,假如企業(yè)家擁有補充資金,這些資金過去用于有利的投資(例如投在國家證券上),但不是用在他自己的營業(yè)中,那么現在他就可以不再用其中一部分資金去取得利息,而是去獲取利潤,這樣便可賺得利潤率和利息率之間的差額。

 

    (3)假如他的全部資本都用在自己的營業(yè)上,假如他的資本中沒有任何部分作為尚未售出的貨物積壓下來,那么他便可以利用借來的資本擴大營業(yè),賺得利潤和利息之間的差額?!保ǖ?9頁)

 

注釋:

 

    [8]亨·查·凱里《政治經濟學原理》1837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1卷第99、129頁?!?1頁。

 

    [9]在《剩余價值理論》(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3冊第192—204頁)中,馬克思對麥克庫洛赫通過把勞動的概念擴展到自然過程而對勞動概念進行的歪曲作了詳細的考察?!?2頁。

 

    [10]見卡·馬克思《論大·李嘉圖〈政治經濟學和賦稅原理〉(摘錄、評注、筆記)》(《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俄文版第44卷第67—140頁)。在許多場合,馬克思引用李嘉圖著作的文句都是用德文按意思復述的?!?3頁。

 

    [11]在馬克思原稿中,以下的引文都標有兩個數字。在本冊中,編者把前一個數字省略了,只保留了后一個數字,即李嘉圖原著的頁碼。參看注1末尾的說明?!?4頁。

 

    [12]布雷是資產階級政治經濟學反對派,是關于“平等交換”的空想學說的倡導者,這一學說包含在他的著作《對待勞動的不公正現象及其消除辦法》(1839年里子版)中,馬克思在《剩余價值理論》中引用了布雷的最重要的見解(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3冊第353—359頁)?!?4頁。

 

    [13]亞·斯密《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1835年倫敦版第1卷第100—102、130—131頁。——第54頁。

 

    [14]馬克思所指的例子,見李嘉圖的著作《政治經濟學和賦稅原理》(1821年倫敦版)第26—27頁?!?6頁。

 

    [15]馬克思在1858年3月5日給恩格斯的信中(寫于寫作這頁手稿之后約一個月),引用了計算利潤的這同一個例子(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285頁)。這個例子馬爾薩斯采自(在他的《政治經濟學原理》第2版中)官方出版物,后者的全名是:《工廠調查委員會?;始椅瘑T會中央評議會的第1號報告》,根據下院決定于1833年6月28日刊印,第34頁。——第59頁。

 

    [16]馬克思計算固定資本和流動資本的周轉率的方法如下:計算固定資本的周轉率——用它的量(10000鎊)除以折舊基金量(650鎊);計算流動資本的周轉率——用意外費用(1100鎊)、工資(2600鎊)和原料價值(10000鎊),即總計13700鎊,除以流動資本量(7000鎊)。——第60頁。

 

    [17]馬克思在1858年3月5日給恩格斯的信(其中馬克思引用了計算利潤的這同一個例子)中指出:“很遺憾,在上述材料中沒有指出工人的人數;也沒有所謂的薪金和真正意義的工資之間的比例數?!保ㄒ姟恶R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285—286頁)在手稿的同一處馬克思假定,在年支出中工資部分恰好等于1/6,2600鎊的其余部分薪金?!?0頁。

 

    [18]亨·查·凱里《政治經濟學原理》1837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1卷第73—80、83—92、99、337、339—340頁?!?6頁。

 

    [19]在以前的資本有機構成條件下,16000鎊資本需要8000工人?,F在只需要1500工人,即以前比現在多4倍多??梢娪?500工人被拋上街頭,比在業(yè)的1500工人多3倍以上?!?8頁。

 

    [20]第一個資本家如果擁有16000鎊資本,就需要8000工人,第二個資本家則只需要1500工人;可見,第一個資本家的每5個工人相當于第二個資本家的15/16個工人?!?9頁。

 

    [21]馬克思對于這里引用的威克菲爾德的這些話的評注,見《剩余價值理論》(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2冊第453—454頁;第3冊第205頁)。——第79頁。

 

    [22]指的是貝利從下面這部著作中引用的話:阿爾伯特·加拉延《論美國的貨幣流通和銀行制度》1831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68頁?!?1頁。

 

    [23]彼·蓋斯克爾《手工業(yè)工人與機器:由于機器代替人的勞動而造成的工業(yè)人口的道德和身體狀況》1836年倫敦版第11—114、293—362頁。——第85頁。

 

    [24]查·拜比吉《論機器和工廠的節(jié)約》,愛·比奧譯自英文第3版,1833年巴黎版第485頁。——第88頁。

 

    [25]佩·羅西《政治經濟學教程。1836—1837年講授(包括巴黎版的兩卷內容)》,載于《政治經濟學教程》1843年布魯塞爾版。——第89頁。

 

    [26]羅·托倫斯《論財富的生產》1821年倫敦版第70—71頁。——第90頁。

 

    [27]《資本章》在《政治經濟學批判》手稿中實質上是《資本一般》章,即馬克思所設想的六分冊中的第一分冊《資本》的第一章。見馬克思1858年2月22日和3月11日先后致拉薩爾的兩封信(《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9卷第531、533—534頁)?!?4頁。

 

    [28]亨·查·凱里《過去、現在和將來》1848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74—75頁。馬克思在《剩余價值理論》中引用了凱里的這種說法(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2冊第183頁)?!?6頁。

 

    [29]馬克思在《資本論》第1卷中對費里埃作了簡評,說他是重商主義者的“現代復興者”(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3卷第75—76頁)。并見本卷上冊第164—166頁?!?00頁。

 

    [30]亞·斯密《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第1卷第1篇第11章。——第102頁。

 

    [31]“面包和娛樂”(《Panis  et  circenses》)時代,馬克思指的是羅馬奴隸制國家的繁榮時期,那時城市居民的下層(即城市平民)被排除于生產領域之外,主要靠國家和為他們提供面包和娛樂場的富有的奴隸主的施舍來生活。

 

    關于古代的殖民地,見《紐約每日論壇報》刊載的馬克思寫于1853年3月4日的文章(《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8卷第618—619頁)。該文還談到古代世界衰落時期野蠻部落的大遷徙?!?05頁。

 

    [32]李嘉圖《政治經濟學和賦稅原理》1821年倫敦第3版第493、495頁?!?08頁。

 

    [33]圣經《創(chuàng)世記》第3章第19節(jié)?!?12頁。

 

    [34]沙·傅立葉《經濟的和協(xié)會的新世界》(《傅立葉全集》1848年巴黎第3版第6卷第245—252頁)。——第113頁。

 

    [35]納·威·西尼耳《政治經濟學基本原理》1836年巴黎版第309—335頁?!?13頁。

 

    [36]比·約·蒲魯東《經濟矛盾的體系,或貧困的哲學》1846年巴黎版第1卷第73頁;弗·巴師夏和比·約·蒲魯東《無息信貸。弗·巴師夏先生和蒲魯東先生的辯論》1850年巴黎版第200頁。對蒲魯東的這一論點的分析,并見《哲學的貧困》(《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127—137頁)?!?14頁。

 

    [37]關于在共產主義制度下剩余勞動變?yōu)楸匾獎趧舆@一點,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中說過如下一段話:“只有消滅資本主義生產形式,才允許把工作日限制在必要勞動上。但是,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必要勞動將會擴大自己的范圍。一方面,是因為工人的生活條件日益豐富,他們的生活需求日益增長。另一方面,是因為現在的剩余勞動的一部分將會列入必要勞動,即形成社會準備基金和社會積累基金所必要的勞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3卷第578頁)。并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5卷第925—926頁?!?14頁。

 

    [38]馬爾薩斯《政治經濟學定義》1827年倫敦版第69—70頁?!?18頁。

 

    [39]馬克思指的是約翰·斯圖亞特·穆勒《政治經濟學原理及其對社會哲學的某些應用》,兩卷集,1848年倫敦版?!?19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

 

本文關鍵詞: 馬恩第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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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鄭瑜校對:總編室最后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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