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馬扎爾人已在往昔選舉匈牙利國王的地方,距佩斯半小時路程的拉科什費爾德[275],并正在進行挑戰(zhàn)。
這就是8日來自佩斯的最新消息。報道的其他消息就不太可靠了。例如,《布勒斯勞報》報道說,文迪施格雷茨不肯接受挑戰(zhàn),已經(jīng)帶著他的部隊開進了佩斯。皇帝的擁護者們認為,馬扎爾人不敢襲擊佩斯,一方面是因為那里已筑好了堅固的工事,另一方面是為了避免破壞自己的首都。同時,看來佩斯的局勢不妙。文迪施格雷茨先回到佩斯,后來又回到歐芬,但一點也沒有提到有獲勝的希望。這當然使“忠誠的臣民”大為傷心,而使馬扎爾人拍手稱快。
同時,貼出了符爾布納先生于本月7日發(fā)布的下列布告:
“歐芬和佩斯兩城均處于戒嚴狀態(tài),因此禁止在廣場或街道上集會;但由于這一命令幾天來未能得到遵守,所以我認為有必要提醒一下,居民應留在家里,不得隨意外出;巡邏隊受命,充分利用武器以對付任何聚眾鬧事的行為。任何叛亂行動的直接后果都可能使本城立即受到炮轟,為此一切均已準備就緒?!?br> 使徒皇帝陛下的許多忠誠臣民感到在佩斯已不夠安全了,而紛紛遷居歐芬要塞,已經(jīng)有佩斯的逃亡者來到維也納。佩斯的馬扎爾人欣喜若狂,而奧地利人則進行威嚇。在舟橋靠歐芬的一邊,有兩門裝好彈藥的十二磅加農炮,歐芬城堡的墻上,有許多重炮對準佩斯,這就加重了對韋爾登的威脅。[276]
據(jù)說,馬扎爾人攻擊的猛烈程度,完全超過了奧地利人的預料。五天來,特別是無數(shù)的馬扎爾驃騎兵使帝國軍隊晝夜不得安寧,這些驃騎兵之大膽,是奧地利人怎樣也估計不到的。
此外,帝國軍隊竭盡全力以堅守陣地。瓦岑和維斯普雷姆的守備部隊已開往佩斯。援軍從科莫恩、維也納等地以強行軍開來,但他們自然來得太遲,是來不及參加這次決戰(zhàn)的。
4月11日,在維也納交易所里流傳著匈牙利人在佩斯城下被擊退的消息。我們認為,這個傳說純粹是交易所的謠言。另一個并不比前者更為可靠的傳說,戈爾蓋帶著一個馬扎爾軍解除了科莫恩[119]之圍,并迫使圍城部隊去迎擊他,而放棄了要塞。很可能,馬扎爾或斯洛伐克志愿軍正在尼特拉、格蘭和諾格拉德等州進行襲擊,并騷擾圍攻科莫恩的部隊。然而,說馬扎爾主力軍敢于在佩斯城下展開決戰(zhàn),卻又把戈爾蓋連同一個重要的軍調走了,這是不可信的。
第33號公報宣布耶拉契奇打了勝仗,而他隨即又如這位滑稽可笑的布告炮制者韋爾登在第34號公報中說的那樣“占領了為他指定的陣地”,而情況到底怎樣,《勞埃德氏報》泄露了天機。它來自佩斯的報道說,那里人們認為這位總督已經(jīng)被俘,并且對繼續(xù)得到有關他的消息,感到非常吃驚。
還獲悉一些關于馬扎爾軍隊的詳情??死湛ú]有象一些報紙所說的那樣已經(jīng)被俘,而是在馬扎爾人的正面陣地上繼續(xù)指揮作戰(zhàn)。匈牙利軍隊的左翼,由一位叫達米揚尼奇的巴納特塞爾維亞人指揮,他曾經(jīng)指揮一個軍在巴蘭尼亞州同努根特和達倫作戰(zhàn),然后在巴奇考和塞格丁附近作戰(zhàn)。如果有個別軍法報紙說,他現(xiàn)在已把自己出賣給馬扎爾人(!?。?,那么,這就是一個既愚蠢又可憐的謊言。早先的奧地利公報證明情況正好相反。
據(jù)說,8日進行了決戰(zhàn)。我們知道,戰(zhàn)斗已進行,而且打得十分激烈;但是,關于戰(zhàn)斗的結果,我們只聽到上述的一些傳言。
如果文迪施格雷茨被趕到多瑙河右岸,他馬上會把自己的部隊撤過拉布河,并放棄科莫恩。一直到萊塔河,他沒有一道防線,至于他能否保住這道防線,這就要看他的吃了敗仗的部隊的士氣了。無論如何,隨著文迪施格雷茨的失敗,帝國軍隊暫時從匈牙利被肅清,而在馬扎爾人的進攻被擊退的情況下,奧地利人也沒有能夠推進到比蒂薩河畔更遠的地方。直到五六萬帝國皇家援軍開到之前,老一套的雙骰子游戲暫時又要在蒂薩河畔重新開始。
在巴納特已證實,馬扎爾人占領了整個巴奇考州,并為彼得瓦爾登解了圍。努根特父子,在這件事情上終于又丟了臉。
最后,我們根據(jù)一份維也納石印通訊[175]把幾位匈牙利將軍和匈牙利軍隊的詳細情況作如下介紹:
“在匈牙利的將領中,戈爾蓋是特別值得推崇的。他還很年輕,天賦極高,非?;钴S,不畏辛勞,為人勇敢,人們把他譽為一切軍事行動的靈魂,大概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眾所周知,科蘇特在他律師的生涯中,很少有機會在軍事科學領域嶄露頭角。在外國人中,英國人蓋昂是出類拔萃的。他英勇頑強所向無敵。例如,不久前,他強攻一座山頭,上山的路有七道彎,而且山上還駐有足夠的奧地利軍隊和加農炮,他率領他的縱隊發(fā)起強攻,損失了四百人。雖然有可能繞過這座山,但這必須花費很多時間。[277]
勇敢的蓋昂從不怕任何障礙,他既頭腦冷靜,又無所畏懼。在這一特種戰(zhàn)局中,他是最勇敢的游擊隊指揮者之一。這些最初服裝和糧食都供應不足的洪韋德[162],現(xiàn)在情況已有改善。過去,在冬天不難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洪韋德凍死在路旁。他們已學會了忍受戰(zhàn)局的艱難困苦,并以紀律嚴明的部隊的勇敢精神進行戰(zhàn)斗。匈牙利人充分地利用了文迪施格雷茨最初賜給他們的喘息時間,特別是以洪韋德的組織形式取得了如此大的進展,在小規(guī)模接觸中使用他們,以使其逐漸適應戰(zhàn)爭環(huán)境。
與此同時,他們也盡其可能地完成了軍事訓練。目前,洪韋德在自己的發(fā)展中取得顯著成績,并在單獨遭遇戰(zhàn)中顯露頭角。誰都知道,匈牙利軍隊的主力就是他們那些日益引起奧地利騎兵敬畏的出色騎兵,甚至以勇敢著稱的瓦爾莫登胸甲騎兵[278]也常有機會體驗到匈牙利驃騎兵的威力,并不止一次地屈服于他們猛烈的攻擊。”
弗·恩格斯寫于1849年4月15日左右
載于1849年4月15日《新萊茵報》第273號增刊
原文是德文
注釋:
[119]科莫恩要塞(科馬羅姆)位于匈牙利西北部,1848年底到1849年初奧地利軍隊發(fā)動進攻時,它仍然留在奧軍后方的匈牙利人手中。后來該要塞經(jīng)受了奧地利軍隊的圍攻,并在匈牙利武裝力量的作戰(zhàn)行動中起了重要的作用?!?17、212、252、254、263、298、303、306、314、319、326、329、331、337、365、370、383、391、398、409頁。
[162]洪韋德(匈牙利文是“honvéd”——“祖國保衛(wèi)者”)是匈牙利1848—1849年民族解放戰(zhàn)爭時期對匈牙利步兵的稱呼,后來也是對1848年夏季匈牙利政府建立的匈牙利國民軍全部士兵的稱呼。——第177、182、221、226、267、287、293、315、325、332、366、368、397、408、426、441、443頁。
[175]石印通訊(Litographische Korrespondenz)是奧地利當局出版的半官方出版物,目的是根據(jù)需要影響社會輿論?!?91、205、222、250、258、271、284、294、302、326、329、358、408、433、441、450頁。
[275]拉科什費爾德或拉科什是多瑙河左岸的一個地方,十六世紀以前,匈牙利的等級會議在這里召開,匈牙利國王也在這里加冕?,F(xiàn)在已劃入布達佩斯的市界?!?64、432、444頁。
[276]看來這里是一個錯誤。談的是上面提到的符爾布納中將的布告。韋爾登當時是維也納的衛(wèi)戍司令?!?65頁。
[277]1849年2月5日,部署在斯洛伐克北面地區(qū)多瑙河上游的軍的蓋昂師,擊退了占領布拉尼斯科山口的奧地利軍隊并占領了埃佩爾耶什。這使得遭到匈牙利克拉普卡上校的軍跟蹤追擊的施利克將軍指揮下的奧地利軍隊有被包圍的危險。蓋昂師的突破使戈爾蓋的多瑙河上游的軍同克拉普卡的軍聯(lián)合起來,然后都加入了在亨·鄧賓斯基指揮下的主力部隊,即蒂薩河(或上蒂薩河)部隊?!?66頁。
[278]瓦爾莫登胸甲騎兵是第六莫拉維亞胸甲騎兵團,指揮官是騎兵將軍路·瓦爾莫登-希姆博爾恩伯爵?!?67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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