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農業(yè)中不可能實行象工業(yè)中那樣大的分工,因為在工業(yè)中一切必要的工序都可以由不同的個人同時完成,而在農業(yè)中,這些工序必須按照四季的變化一個接一個地進行。”(喬·拉姆賽《論財富的分配》1836年愛丁堡版第332頁注)“在用手工深翻土地的制度下可以比在任何其他耕種制度下得到更多的產品—因此,用土地產品可以養(yǎng)活任何一個國家的更大量的人口?!保ㄍ希?39頁)“雖然在小規(guī)模耕種的情況下總產品多些,但這里的勞動成效較低,存在著勞動的浪費。如果說土地的總產品多些,那么,另一方面,在一切其他方面又會出現(xiàn)不足之處?!保ㄍ?,第337頁)
“1390年,一個擁有57英畝土地的農場,每英畝收獲6蒲式耳小麥〈現(xiàn)在英國平均得到32蒲式耳〉,另一個農場收獲5蒲式耳燕麥。當時人口數(shù)量不超出2352202人?!保ㄒ恋荹290])[凱里《政治經濟學原理》1837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1卷第61頁]“我們都很懂得,收獲谷物也和栽培谷物一樣重要,如果在收割的時候不能得到必要的幫助,栽培起來的東西有許多會毀掉。例如,在南方各州,種植園主的耕地面積不得不受他的工人收割能力的限制。1389年(按伊登的說法)收獲200英畝的谷物一天要占用250個收割手,次日要占用200個堆垛工。在這一年,收割和上垛13英畝小麥和1英畝燕麥一天要占用212人(伊登)。1英畝土地收12蒲式耳谷物被看成是中等收成;結果,過去收獲168蒲式耳谷物需占用212人,現(xiàn)在這項工作6個工人輕而易舉地便完成了。”(凱里《政治經濟學原理》1837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1卷第58頁)
“一旦鐵銑代替了木棍,就能夠挖4吋深,而且比用木棍挖2吋深還省力。”(凱里《過去、現(xiàn)在和將來》1848年費拉得爾菲亞版第11頁)“我們常常發(fā)現(xiàn),拓荒者情愿占領丘陵斜坡上沒有樹木的干燥土地,認為它們比肥沃的和覆蓋著森林的河谷土地好。我們到處都看到,由于人口逐漸增加,他們也逐漸地從丘陵的斜坡和山坡下到山腳下的肥沃土地上來;正象各地的情況一樣,[XXI—1332]隨著他們人數(shù)的增加,他們便轉移到更低的土地,在那里他們只好把粘土或沙土的表層和低層的灰泥或石灰相混合,用不同的物質為自己創(chuàng)造出……一種土壤,這種土壤能比他們起初不得不花費勞動才能取得的收入帶來更多的收入。隨著人們實力的加強,我們到處都看到,他們支配土地的力量增加了。凡是耕種新的土地并且能夠獲得大量收入的地方,我們可以看到人口的增加也較快,這引起不斷增長的力的聯(lián)合這種趨勢,結果,單個勞動者的力量增加了兩倍,等等?!保ㄍ?,第48—49頁)
“1760年英格蘭和威爾士的人口是6479000人。所生產的谷物總量估計為15349000夸特,谷物出口超過入口400000夸特。土地總量近37000000英畝。現(xiàn)在耕種的土地數(shù)量至少比喬治三世執(zhí)政初期多一倍。隨著播種面積的這種擴大,相應地采用了深耕,低層在很大程度上已和表層相混合。在諾??撕土挚系胤?,下層灰泥和沙土相混合,而在整個王國,數(shù)量無法估計的石灰和粘土相混合,只是由于耕種富于鐵和煤的土地,耕種完全由于鐵或煤的吸引而投入使用的土地,才可能發(fā)生這種情況。關于成果,可以根據(jù)以下事實來判斷:先前除谷物外還提供近40噸麥秸的同一些土地,現(xiàn)在提供同樣數(shù)量的谷物和500噸以上的飼養(yǎng)牲畜的麥秸、干草和蕪菁,這對于滿足肉類市場的需求是必要的……肉類市場的需求已超過以往兩倍。從一英畝土地所獲得的飼料的重量遠遠超過以往一倍以上;但是,由于英畝數(shù)增加了一倍,于是我們便得到了多出四倍的牲畜飼料,同時人口只增長了150%?!保ㄍ?,第52頁)“在十四世紀,農人的收益每英畝平均不到1夸特,如果從中扣除2蒲式耳種子,那么,作為勞動產品便只剩下6蒲式耳了。現(xiàn)在人口多了五倍半,但是靠農業(yè)勞動生活的人數(shù)增加不到2倍,而耕地數(shù)量大約增加了9倍;一英畝的平均收獲,包括變?yōu)榕Q蛉獾牟莸氖斋@并把馬鈴薯和其他各種植物性食物的收獲計算在內,至少多5倍。”(同上,第54頁)}
正象凱里所說的(前引著作,第48—49頁),“力的聯(lián)合使單個勞動者的力量增加了兩倍”和兩倍以上,這是完全正確的。但是,單個勞動能力的價值并沒有由于社會勞動能力的這種發(fā)展而增加,相反,減少了,絕對減少了。工人照舊把自己個人的勞動能力賣給資本,這種勞動能力是跟他個人的身體長在一起的,但決不是把自己的勞動作為結合勞動的這種社會力量的要素來出賣。我們已經看到,[291]上述勞動的結合對單個工人來說是異己的形式,是資本的形式,因此,這種結合的生產力是資本的生產力,而不是勞動的生產力。只要談的是決定勞動價值的那種勞動能力的價值(也就是說,不是談的決定上述價格高于或低于這一價值的那些特殊情況,那些情況總是一種波動),那么,這種價值也和一切其他商品的價值一樣,必然由于勞動生產力的發(fā)展而下降。它只有在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發(fā)展要求勞動能力有[更高水平]的教育,在更復雜的勞動使這一勞動能力的更高的個人發(fā)展成為必要,以致創(chuàng)造這種勞動能力所需要的價值(勞動)量增加的情況下,才能提高。這一點不涉及受到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不如說是相反影響的廣大工人群眾。
[XXI—1333]對于上述勞動價格和勞動能力價值的意見的補充:{正象蒸汽機的價值不會由于它的功率增大而增加一樣,勞動能力的價值也不會增加。}
“不錯,提高工人工資數(shù)量的原因也往往會增加資本家的利潤。如果由于更加辛勤,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那么工資數(shù)量和利潤率通常都會提高。但是利潤率通常提高,并不是因為工資提高,而是因為這種追加的勞動供給,壓低了勞動能力的價格,或縮短了先前必須支付這一價格的那段時間。”(納·威·西尼爾《關于工資率的三篇演講》1830年倫敦版第15頁)[注:這一點對于剩余價值率來說是正確的。至于利潤率,勞動價格不降低也能提高。]
生產工人[292]。如果一個工人雖然生產了可以出賣的商品,但是,他生產的數(shù)額僅僅相當于他自己的勞動能力的價值,因而沒有為資本生產出剩余價值,那么,從資本主義生產的觀點看來,這種工人不是生產的,這一點,在李嘉圖那里已經可以看出,他的書中表明,這種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累贅[293]。這就是資本的理論和實踐。
“關于資本的理論,以及使勞動停在除工人生活費用之外還能為資本家生產利潤的那個點上的實踐,是同調節(jié)生產的自然法相違背的?!保ㄍ小せ艏菇稹锻ㄋ渍谓洕鷮W》1827年倫敦版第238頁)
“他〈工人〉愿意勞動a[小時]掙工資b,但是不愿意勞動2a[小時]掙工資2b。因為,如果你為1a而給他2b,那么難道不會出現(xiàn)他樂意少干,因而甚至不再勞動a[小時]這樣的結果嗎?”(《論馬爾薩斯先生近來提倡的關于需求的性質和消費的必要性的原理》1821年倫敦版第97頁)
“資本主要是民主的、博愛的和平均主義的權力?!保ǜァぐ蛶熛摹稛o息信貸。弗·巴師夏先生和蒲魯東先生的辯論》1850年巴黎版第29頁)
勞動價格,也和土地價格一樣,是[無理的或]虛假的說法,就象0/0或
同勞動相交換的貨幣被貨幣所有者作為資本來花費,但只是作為貨幣支付給工人,——這一點講得很好,盡管是無意的:
“貨幣給商人、手工業(yè)者、土地所有者以及另一些向窮人提供工作并用貨幣付工資來給別人以援助和自己致富的人帶來那么多個人好處。他們給只靠掙這些貨幣來勞動過活的所有這些窮人帶來那么多個人好處?!保ā陡呃J受到控告和譴責》1625年倫敦版第3頁)
開始時總應當舉現(xiàn)代農業(yè)中的例子來說明剩余價值,因為下面舉的是百年以前的材料。大麥(四年多輪作一次的第二年);第一年——飼料甜菜,第二年——大麥,第三年——三葉草,第四年——小麥。一英畝的計算是:
不變資本: 先令
種子(3蒲式耳) 9
損耗 1
附加開支 1
籬笆 1
───
12先令
可變資本:
耕地、耙地、重耕、挖渠、收割、搬運和上垛、脫粒、運往市場的工資——1鎊
剩余價值:
地租—— 12先令6便士
什一稅—— 3先令
稅款—— 1先令2便士
利潤—— 2鎊8先令
────────────
3鎊4先令8便士
產品:
4夸特(每夸特24先令)──4鎊16先令
干草 ── 15先令
羊飼料 ── 2先令6便士
──────────
5鎊13先令6便士
可見,預付總資本等于1鎊12先令([約·阿伯思諾特]《當前糧食價格和農場面積相互關系的研究》,[XXI—1334]一個租地農場主著,1773年倫敦版第104—105頁)。
以后,在考察地租的時候,引用這一著作來作為農業(yè)利潤下降而地租上升的例子。
簡單協(xié)作
“由于他們(過去的農人)在一個農場里聯(lián)合勞動,與每一個人必須在一小塊土地上為自己勞動相比,能保證增加更多的產品?!保ㄇ耙鳎?28頁)
“這時候<當同樣數(shù)量的勞動者由一個租地農場主用在300英畝土地上,而不是由3個租地農場主中的每一個農場主各用在100英畝土地上的時候>也會因勞動者的相對人數(shù)較多而具有優(yōu)越性。除了有實際經驗的人,是不容易認識到這種優(yōu)越性的。人們自然會說:1∶4等于3∶12;但實際情況卻并非如此,因為在收獲時期和許多其他要求上述相對人數(shù)的緊急工作上,把許多勞動力結合在一起,工作就會做得更好更快。例如在收獲工作上,2人趕車,2人裝車,2人傳送,2人使耙,其余的人安排在禾堆上或谷倉內,他們一起干完的活要比同樣多的人分成組分別在各個農場里所干完的活多一倍?!保ㄇ耙?,第7—8頁)
“假定有一群綿羊100頭,對于這樣的農場(100英畝的農場)來說,這是很多的了;人們將不會為這群綿羊雇用一個牧人,盡管這群綿羊所需要的照料也和頭數(shù)多一倍的并且一個人也很容易照看的羊群是一樣的?!保ㄍ?,第9—10頁)
土地的自然生產率。
在資本主義生產發(fā)達的地方,自然生產率的差別——土壤、氣候以及一切有關的東西——造成所使用資本的相對生產率的差別,因為勞動的自然生產率也完全和它的社會生產率一樣,表現(xiàn)為資本的生產率,所以,這一生產率的程度表現(xiàn)為資本生產率的程度。但是,并不是這一自然生產率促進資本的發(fā)展或引起資本對自身關系方面的發(fā)展。這一點使我們能深刻地理解剩余價值(即剩余勞動)的性質,從而立即發(fā)現(xiàn)重農學派(部分地是斯密)的臆造以及馬爾薩斯為土地所有權辯護的觀點,即似乎剩余價值是自然界的某種恩賜。假定某一個國家有很多野獸。如果獵人滿足于獵獲或者捕獲他所遇到的野獸,他便不會生產剩余的野獸。如果人都滿足于從豐富的自然界取得他所必要的東西,那么他便不會生產出資本。土地的肥沃會使他少勞動并把自己的勞動用在1/40英畝的面積上。在這種場合,他生產的剩余不比他整日勞動去耕種40英畝貧瘠的土地多。生產無論在哪里都不是從資本開始。資本開始于其他生產方式下——無論它們是怎樣的生產方式——工業(yè)人口已經發(fā)展了的地方。這取決于自然需要的量,從而取決于對勞動的自然推動。這種推動同土地的自然生產率成反比,取決于行動的必要性,取決于必須克服的障礙。當然,如果土壤和氣候過于惡劣,那結果就象它們過于肥沃的情況一樣。
“我覺得,對于一個民族來說,最大的不幸莫過于他們所居住的地方天然就能生產出大部分生活資料和食物?!?br> ?。簿褪钦f,這些東西不是勞動的結果,不是推動人類[XXI—1335]活動發(fā)展的結果},
“而氣候又使人們不必為穿和住擔憂……當然也可能有另一方面的極端。投入勞動不能帶來任何結果的土地,同不投入任何勞動就能產出豐富產品的土地是一樣壞的”([納·福斯特]《論當前糧價昂貴的原因》1767年倫敦版第10頁)。
機器。
“如果由于這類改進〈機器和各種減少勞動量的改進和發(fā)明〉而勞動被節(jié)省下來的工人,絕對地未被使用……那么這些改進便會成為真正的禍害,因為無工可做是最壞的禍害之一。另一方面,這些發(fā)明的益處是明顯的,很大的,即便不是以自己的作用來完全消除這些發(fā)明起初引起的禍害,也總是具有減少這種禍害的傾向。產品在市場上按較便宜的價格出售;因此生產擴大了,使用了更多的工人。工人生產的數(shù)量大大增加而費用降低。結果是糧食更豐富,糧食的價格更低。”(同上,第21頁注)
勞動價格。只要價格這一用語乍一看來起初是不合理的,也就是說,它不單純表明與某物以貨幣表現(xiàn)的價值量不符,而且也表明與價值概念本身不符,那我們就總是應當找出兩個要素:
或者價格純粹表現(xiàn)偶然的關系,即兩個不能比較的物之間的交換等式或關系,這種價格,無論它們對某一社會狀態(tài)來說可作為怎樣的特征,從政治經濟學的觀點來看,只適用于物的無限小的數(shù)量;唯一同這種價格有關的問題,是弄清能夠為沒有價值的物支付這種價格的買主是哪里來的;
或者價格是一種隱藏在它后面的價值關系的表現(xiàn)形式,不過這種價值關系在這一形式上不能直接被認識。于是[勞動的]平均價格問題成了真正的問題。只有價格的這第二種不合理的形式是政治經濟學的真正的問題。勞動價格和土地(或一切自然力)價格——是兩個特別的不合理的說法。適當?shù)膬r格是價值的貨幣表現(xiàn),在不存在物化在物中的勞動的地方,不可能有價值,就這一點來說,土地價格是不合理的。因此,研究這一價格的秘密是政治經濟學的主要問題之一。
勞動價格這種說法同樣是不合理的。這種說法也和土地價格的說法一樣,在這種場合是表現(xiàn)實際的關系。價格是價值的貨幣表現(xiàn)。某一定數(shù)額的貨幣的價值是由包含在其中的勞動量決定的。因此,一定量勞動的結果是一定數(shù)額的貨幣價值,不過這一貨幣額不是包含在貨幣里的勞動的價格,而貨幣只是作為這一[勞動]量的表現(xiàn)才有價值,因為由于這一點,貨幣成為衡量一切其他商品的同一種能的表現(xiàn)。勞動價格也不表示這種意思。它表示用來購買一定量勞動的貨幣額,而不是表示代表同一勞動量的那一貨幣額。因此,勞動價格不表示代表勞動的那些貨幣的價值,而是表示某種不同的貨幣額。因此,這種情況乍一看來是不合理的表現(xiàn),是同價值概念矛盾的,從而是同價格本身矛盾的,因為價格只是價值的貨幣表現(xiàn),它或符合或不符合這一價值量。但是,如果提出下列問題:什么是平均的或自然的勞動價格,那么回答便是:勞動能力的價值。因此,勞動價格只是勞動能力的價格,這種價格支付了比它本身所包含的勞動量更大的勞動量。
[XXI—1336]資本的生產過程。
我們已經看到[294]:資本主義生產過程不僅是商品的生產過程,而且是剩余價值的生產過程,是剩余勞動的吸收,因而是資本的生產過程。貨幣和勞動之間或者說資本和勞動之間的最初的、形式上的交換行為,僅僅從可能性來說是通過物化勞動對別人的活勞動的占有。實際的占有過程只是在實際的生產過程中才完成的,對這個生產過程說來,資本家和工人單純作為商品所有者相互對立,作為買者和賣者彼此發(fā)生關系的那種最初的、形式上的交易,已經是過去的階段了。因此,一切庸俗經濟學家,例如巴師夏[295],都只停留在這種最初的、形式上的交易上,其目的正是要用欺騙手法擺脫特殊的資本主義關系。在貨幣同非生產勞動的交換中,這個區(qū)別就十分清楚地表現(xiàn)出來了。這里,貨幣和勞動只作為商品相互交換。因此,這種交換不形成資本,這種交換是收入的支出[296]。
地租。
馬爾薩斯說:
“所使用的資本得到的公平利潤,當然也包括勞動報酬在內,這將總是耕種土地的充分的推動力?!保ㄍ小ち_·馬爾薩斯《關于地租的本質和增長》1815年倫敦版第3頁注)
沒有比這更正確的了。但是擁有自己的勞動工具的勞動者的情況也是這樣。為了紡紗或織布,只有公平的工資才是他的充分的推動力。但是,正象我們在一切必須和工場手工業(yè)或工廠競爭的手工業(yè)者那里所看到的,很不公平的工資是常見的。對于同一個勞動者農人或小佃農來說,耕種土地的充分的推動力是,他得到的勞動報酬在比較好的情況下能提供超過平均工資的某種余額,也就是說使他能夠取得一部分他自己的剩余勞動,至于他不顧自己不多的財物(并非資本)而為取得低于平均工資的最低工資額(維持身體的工資額)去耕種土地的情況(愛爾蘭等等),這里撇開不談。因此,整個來說,如果只支付利潤(生產價格)的土地是耕種土地的“充分的推動力”這一事實,是不存在地租的唯一原因,那么同樣,生產費用(和生產價格不同)是促使勞動者勞動的充分的推動力這一事實,也是不存在利潤的原因。正象勞動者這樣做的結果不會有資本一樣,前者[即資本家]也不會有土地。如果土地由農場主資本家耕種,那么他的產品的價格必定會提供超過生產價格的某種余額,即超額利潤。相反,如果土地由小土地租佃者和農人耕種,那么價格能提供超過生產費用的余額便足夠了;因此,剩余價值的某一部分不是轉變?yōu)槔麧?,而是轉變?yōu)榈刈狻T谶@里這并不構成利潤的余額,同一剩余價值在另一場合被稱為利潤,而在這里被稱為地租,或者說某一部分利潤不是落到擁有不多財物的所有者手里,而是落到土地所有者手里。重農學派{他們的錯誤更嚴重,因為他們認為利潤等于工資,從而剩余勞動和剩余產品只表現(xiàn)在地租中}的全部錯誤充分反映在馬爾薩斯牧師的下述論點上:
“但是我們想知道,為什么消費和供給(原料)是這樣的:價格那樣大大地超過生產費用。這一點的主要原因顯然是生產生活資料的土地肥沃。降低這種充裕程度,降低土壤的肥力,上述超過之數(shù)就會減少;如果肥力進一步降低,超過之數(shù)就會消失。生活資料的價格高于生產費用的原因,與其說必須在它們的匱乏中去尋找,倒不如說必須在它們的充裕程度中去尋找。”(前引著作,第13頁)“例如,假使土壤的情況是,無論對人的勞動管理得怎樣好,人在這種土壤上的生產不可能超過只夠養(yǎng)活那些為獲得土地產品而必須操心費力的人,那么,雖然在這種情況下食物和原料顯然比現(xiàn)在更貧乏,但土地卻和現(xiàn)在一樣能夠被私有者壟斷,不過非常明顯,任何地租,任何高額利潤形式上的大量土地剩余產品,都不可能存在?!保ㄍ?,第9頁)
第一,如果人在土地上的勞動只生產出人生存(包括他的暫時沒有勞動能力的家屬)所必需的那樣多,那么土地便不可能被私有者壟斷,因為只能存在和農人一樣多的所有者。“壟斷”在這里意味著通過勞動占有,因此,這也就是洛克的理解[297]。這一“壟斷”的范圍正好是每個人的個人勞動所達到的界限??梢?,這是一個錯誤的假設。但是,所有這一切是什么意思呢?如果再生產出一個人本身的勞動能力需要他的全部勞動,那就不會有任何剩余勞動,也就沒有任何實現(xiàn)剩余勞動的剩余產品。[XXI—1337]也就沒有任何利潤,任何地租,因為無論利潤和地租,都只是占有剩余勞動的形式,從而都只是剩余價值的范疇。重農學派象馬爾薩斯所說的那樣,認為被稱作利潤的那種東西,只不過是資本家的工資,它
“和資本所有者的需要以及必要生活資料成比例”。(前引著作,第16頁)
也就是說,這種工資只再生產出他們的勞動能力的再生產所必需的生活資料,因而有理由把地租看作唯一的剩余產品,即看作剩余價值,剩余勞動的唯一形式,因為在這種條件下,唯獨地租才是超過工人生存所必需的勞動的勞動余額。所以,地租以及利潤,簡言之,剩余價值和剩余產品,以土地的肥力為基礎,即以勞動的自然生產率為基礎,為了生產比工人絕對必需的生活資料更多的量,在任何情況下都以建立在它的——土地等等的——無機自然界的本性上的自然生產率為基礎。但是土地的這種肥力對“價格那樣大大地超過生產費用”有什么關系呢?勞動的自然生產率和土地的自然肥力有怎樣程度的增長,一定的勞動量也在怎樣的程度上表現(xiàn)為更大的產品。同一勞動量表現(xiàn)在同一價值上,因而總產品也表現(xiàn)在同一總價格上。但是單位產品的價格下降了。這種肥力不是表現(xiàn)在一夸特小麥的高昂價格上,而是表現(xiàn)在它的低廉價格上。無論如何——重農學派在這里陷入混亂——這種肥力表現(xiàn)在勞動能力的低廉價值上,表現(xiàn)在必要勞動時間的相對短暫上。因此,如果人們勞動了同樣的勞動時間,完成了同樣的勞動量,那么剩余勞動(和剩余產品)就按工作日的必要部分減少的同一程度,從而必要產品價值減少的同一程度而增加。這一剩余產品因而具有更高的價值,但并不是由于單位產品的價格提高了,而是由于它降低了;如果人們沒有勞動同樣的小時數(shù),[商品]總量的總價格就仍然不變,或者甚至會下降。如果必要勞動等于6,工作日等于12,由于肥力提高,必要勞動等于3,剩余勞動等于7,那么總產品的價值便降低1/6,商品的價格降低1/2,而剩余產品的價值提高1/6。剩余價值或剩余產品的這種增加只是建立在大量占有他人勞動的基礎上的,這種占有只是由于商品的價值降低了才成為可能。剩余產品的價值提高了,而不只是它的數(shù)量提高了,這一事實使重農學派陷入謬誤,他們沒有看到,如果總勞動時間按照勞動生產率[增長]的比例而減少,那么剩余產品的價值便會降低。例如,如果在上述場合不是勞動12小時,而是勞動6小時,那么工人3小時的收入和過去6小時一樣多,占有3小時剩余勞動的人的情況也是一樣。但是總產品的價值,從而剩余產品的價值,也會下降2。不管勞動生產率怎樣變化,勞動量——例如一天12小時——仍然不變這樣一種情況,在重農學派看來是“自然界的創(chuàng)造”,馬爾薩斯也認為是“自然界對人的恩賜”(同上,第8—9頁),即自然界對“人的自然優(yōu)越性”的恩賜。無論如何,取決于自然界的這種善意安排的是馬爾薩斯先生的“高額利潤”,但不是地租超過利潤的余額或“價格超過生產費用的余額”[同上,第9頁]。如果農業(yè)勞動的生產力比任何其他勞動高,那么這只能表現(xiàn)在這一點上:這里要使用過去勞動的產品(不變資本)進行再生產,即把它們轉化為新產品,需要較少的活勞動。因此,任何一定的資本在農業(yè)中所產生的價值低于同一資本在別的地方所生產的價值。不象其他部門中那樣,總產品的價格會超過生產費用而形成某種余額,相反,在這里是負數(shù)。{早在安德森[298]那里就可以看出,級差地租規(guī)律在沒有清楚理解價值性質的情況下也能發(fā)現(xiàn)。實際上,要做到這點只須懂得,平均市場價格或可以稱為市場價值的東西(即使不知道這種市場價值由什么決定,以及它同商品的價值規(guī)定有什么關系)對于具有不同生產率(由于生產同一種原料的各種土地的優(yōu)點不同)的勞動所生產的原料來說是相同的。馬爾薩斯在他把從安德森那里取得的東西據(jù)為己有的地方(更不用說他把他據(jù)為己有的東西和重農學派以及和亞·斯密的論點混淆起來,從而歪曲了這種東西),依據(jù)自己的錯誤理論把問題發(fā)展了,更確切些說,把問題弄亂了,按照他自己的理論,商品價值(從而作為價值的貨幣表現(xiàn)的商品價格)是由商品能夠支配的勞動量決定的。他的敘述是可能想象的最大的混亂。他說:
[XXI—1338]“但是,資本積累如果超過用在自然肥力最高和位置最好的土地上的資本的費用,必然會降低利潤,而人口增長趨勢如果超過生存資料,過一些時候,必然會降低工資?!保ㄍ小ち_·馬爾薩斯《關于地租的本質和增長》1815年倫敦版第17頁)
如果工資由于上述的“人口趨勢”而下降,那么利潤(剩余價值[注:在手稿中“剩余價值”這個詞寫在“利潤”這個詞的上方?!幷咦)就會增加。結果,原料昂貴(利潤也由于不變資本昂貴而發(fā)生變化),而利潤(和剩余價值)并不下降,——首先是在非農業(yè)資本那里,——這又引起后者增長,剩余價值率即使在工人能夠支配的糧食等等的數(shù)量由于漲價而減少的情況下也會提高。上述利潤的提高,由于是工資下降造成的,所以連投在最壞土地耕種上的和不帶來任何地租的資本的利潤也會提高。誠然,這種利潤在這里表現(xiàn)在較少量的原料上,在較好的土地上,一部分利潤會作為超額利潤分出來,從而采取地租的形式。這并不是利潤率的下降,而是利潤率在那種可形成地租的較好土地上的提高。如果隨著原料的漲價,剩余價值率降低,——我們在這里也可以把它說成是利潤率,因為馬爾薩斯也象李嘉圖等人一樣把兩者混為一談,兩者對他來說是一樣的,——那么這種情況所以能夠發(fā)生,只是因為在較壞的土地上需要較多的必要勞動時間,因而余下的剩余勞動量較少(假定工作日的長度不變)。因為一切地方的糧食價格等等都已提高,為了取得同樣的工資,所有地方的工人都必須勞動更長的必要時間。因此,剩余勞動,從而剩余價值,會在一切生產部門中減少,所以利潤也會減少。對于承租較好土地的租佃者來說,如果全部產品都留給他,利潤的這種減少便是名義上的,因為他的產品中的較小部分現(xiàn)在比過去具有更大的價值,他的總產品的價值會提高。但是,如果和馬爾薩斯一道假定工資降低了,因為生產工資需要更多的勞動,那么,利潤率怎樣由此而必然降低呢?他接著這樣說:
“生產費用將由此下降,但是產品的價值,——即勞動量和除糧食外可由糧食支配的其他勞動產品的數(shù)量,——將不會下降,而是上漲。人的數(shù)量的不斷增長需要生活資料,并且可在他們能夠被使用的一切部門中提供自己的服務。因此,食物的交換價值將把農業(yè)中使用的資本按照現(xiàn)行的實際利潤率應得的十足利潤包括在生產費用中,從而超過生產費用。而這種余額便是地租?!保ㄍ希?7—18頁)
可見,生產費用下降,而產品的價值上漲。但是生產費用為什么下降呢?馬爾薩斯所理解的生產費用(所使用的資本的價值不包括在內,馬爾薩斯沒有談到這種資本,認為這同他的敘述無關)是工資加上利潤。這個總額下降。原因何在呢?因為工資降低,利潤下降。為什么工資降低呢?因為糧食變貴了。為什么糧食變貴呢?因為較壞土地上的生產費用提高了。如果工人仍舊取得和過去一樣多的糧食等等,那么他的工資——即工資的價值——一定會提高,因為工人必需用一天中更大的部分為自己勞動,才能再生產出同一數(shù)量的生活資料。如果他的工資的價值下降了,那么這種情況所以發(fā)生,是因為他所獲得的糧食數(shù)量減少了——這是由于人口[增長]的趨勢。如果糧食上漲1/3,工人得到的糧食少1/3,那么他仍舊在同樣的剩余勞動時間內為自己的雇主勞動。當然,同樣的勞動時間表現(xiàn)在較少的糧食量上,但是雇主從這較少的量上得到的價值部分仍和過去一樣。(此外,在使用這種研究方法的時候不應該無視耕種較壞土地的原因,因為人口的增長不會造成大量糧食的生產,而只會使人口吃更少的食物。)因此利潤率不變,從而雇主的生產費用也不變。但是就糧食來說,生產費用會增加,因為相同的勞動量和過去一樣分配,表現(xiàn)在較少量的糧食上,糧食單位數(shù)量的價值或價格會提高。但是糧食的這種已增長的價值并不表示價值超過最壞土地上的生產費用的任何余額,因為利潤和工資的價值會等于糧食的價值,從而生產費用[XXI—1339]會等于產品的價值。這一點馬爾薩斯也是同意的,因為較壞的土地不會帶來地租,因此,它的產品的價值等于生產費用,只支付工資和利潤。所以,如果工資降低,至少利潤率不變。如果勞動價值降低了,也就是說,如果工資的降低不只是涉及到使用價值的量的減少,那么利潤率甚至會提高。較少量的糧食現(xiàn)在能支配與過去一樣多的勞動;因此,同量的糧食能比過去支配更大量的勞動。但是這并不會創(chuàng)造出產品價值超過生產費用的余額。這完全不會影響產品價值和生產費用之間的等同,其結果只能是工資和利潤之間的比例不變。糧食的價格和其他產品相比會提高,因此少量的糧食會支配更大量的其他產品,這也不會引起任何變化。
那么較好的土地的地租究竟是從哪里來的呢?產品的價值超過生產費用的余額是從哪里來的呢?它不過來自較好土地上的產品賣得比它的生產費用貴;它按較壞的土地上的生產費用出售。因此,這里的利潤會提高一倍:第一,因為工資降低了,第二,因為產品高于它的價值出售。但是實際上這里會創(chuàng)造出價值的余額,因為最壞的土地上的生產費用會增加,結果所有土地上的糧食價格都會提高,而較好土地上的實際生產費用仍舊不變。價值對它們的生產費用來說會增長,因為它不是按照它們的生產費用決定的,而是按照最壞土地上的生產費用決定的。可見,由于它們的名義價值增長,它們的生產費用減少了(減少的原因是壞地上生產的糧食的生產費用增加了),但是它們的名義價值增長并不是由于生產費用減少,而是相反。例如,從較好的土地上把每夸特值1鎊的糧食以3鎊出售,而這種情況所以產生,只是由于壞地上的同一夸特糧食值3鎊。因為它們糧食的名義價值提高到3鎊,所以它們1鎊的費用由于仍舊未變而相對減少,但是它們的名義價值提高并不是由于生產費用減少。馬爾薩斯先生的這種歪曲的解釋,是要保全他的第一個論點:用重農學派的說法,地租是自然界的恩賜,而糧食變貴是由于它充足;農業(yè)的生產率是它的產品價高的原因。因此,照馬爾薩斯的看法,產品的價值必然增長,因為它的生產費用減少。這一點與同量糧食“支配更大量的勞動和除糧食外的其他產品”絕對沒有任何關系。因為根據(jù)馬爾薩斯的假定,即使是最壞的土地上的工資也會減少,況且如果各種土地上的工資都是相同的,工資哪能不減少呢?最壞的土地上的糧食尤其能支配更大量的除糧食外的其他產品,因為其他產品的價值不變并且不與糧食同時上漲。但是這些情況并沒有在壞地上創(chuàng)造任何地租。因此,它們對于地租的形成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不過,在馬爾薩斯看來,利潤率不會下降,而較好的土地上的地租只會妨礙它提高。利潤率不會下降并不是因為同量糧食支配更大量的剩余勞動,而是因為它支配較少量的剩余勞動,因為工人為了再生產同樣數(shù)量的糧食或它的價值,必須在總工作日中比過去有更大的一部分為自己勞動。因此在這里,在馬爾薩斯認為生產費用降低而產品價值提高的這種錯誤說法里,暴露出他不懂得級差地租理論。誠然,在別的地方為了說明地租不是壟斷,他說了下列這些話:
“于是,由此可以得出結論,對于它的全部數(shù)量來說,已增長的那部分原料按照自然價格或必要價格出售,即按照為取得現(xiàn)有產品量所必需的價格出售,盡管很大部分是按照比生產它所必需的那一價格高得多的價格出售;這種情況的產生,是由于這一部分以較少的費用生產出來,而它的交換價值仍然沒有降低。”(同上,第36頁)
相反,這種情況的產生,是由于這一部分以較少的費用生產出來,這是因為它的名義價值的提高超過了自己原有的水平。如果它的很大部分都高于它的必要價格出售,那么全部數(shù)量怎么會是按其必要價格出售,這就無法理解了。相反,全部是按照生產它的最小部分所必需的價格出售的,因此,要加上其實際價值和名義價值之間的差數(shù)。}
[XXI—1340]{在馬爾薩斯那里也象在其他著作家那里一樣,我們發(fā)現(xiàn)地租不過是以余額為前提的某種形式。
“所指的是最一般的余額……既包括租地農場主的利潤,也包括土地所有者的地租?!保ㄍ?,第16頁)“產品的這種余額(在某些情況下)……主要出現(xiàn)在特別高的利潤和特別高的工資上,并且表現(xiàn)在——但很少——地租形式上?!保ㄍ?,第17頁)“地租不可能始終是資本利潤的一部分或工資的一部分……把(地租)同利潤在本質上分開也是不可能的。如果資本的一般利潤是20%,而某些地塊給投資提供30%的利潤,那么很明顯,30中的10%便是地租,不管由誰得到它?!保ㄍ?,第18—19頁)“一個民族獲得相當大程度的財富等等以后……就會把地租作為固定在一定質量的土地上的東西分出來等等?!保ㄍ?,第20頁)}{“利潤和工資一旦降低,地租……便開始從利潤中分出來。”(同上,第20—21頁)}
工資。它的平均水平和運動。
“在社會發(fā)展中沒有任何東西象降低工資那樣絕對必需,也就是說,這樣的工資降低同勞動階級的習慣結合在一起,將調節(jié)與生活資料相適應的人口增長。”(同上,第19頁)
馬爾薩斯先生在《論谷物法的影響》1815年倫敦第3版中和亞·斯密相反(也就是和《人口原理》著作中所表述的他自己的錯誤假定相反)斷言:
“顯然……工資整個說來根本不可能與糧食價格的變動成比例地提高或降低?!保ǖ?頁)
就是這個家伙在他的《關于限制外國谷物進口政策的意見的理由》(1815年倫敦版)一書中說:
“這種工資歸根到底將取決于糧食的通常貨幣價格等等。”(第26頁)
為了表明地租從利潤和工資分出來的必要性,同一觀點貫徹在他的《關于地租的本質和增長》(1815年倫敦版)這一著作中。那么為什么這個家伙在《論谷物法的影響》中要反駁這個觀點呢?這個觀點是亞·斯密傳給他并且由他自己在別的場合引用的,但完全和亞·斯密那里不同,是片面而目光短淺地引用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包括在詹姆斯·迪肯·休謨的著作《關于谷物法》(1815年倫敦版)一書中:
“馬爾薩斯先生為了反駁亞·斯密關于‘勞動的價格取決于糧食的價格……’這一論斷,花了很大力氣;在這個原理中包含著問題的實質,但是馬爾薩斯在這里所使用的方法讓人懷疑,他力求說出別人可以用來支持土地所有者的過分要求的那些觀點和理由,但沒有直接去做這種卑賤的事?!保ǖ?9頁)
(馬爾薩斯到處是一條討厭的狗,是誣告者。)
{不列顛合作團體的書記艾爾蘭先生在該團體三周年的時候,在1863年5月底宣稱:
“在政府的報告和其他可靠的資料中包含的充分證據(jù)表明,工人為使用土地、機器,為監(jiān)督和勞動自由,為支配和保護每12小時中的8小時勞動;付給土地所有者和資本家6小時,付給零售商1小時,付給政府1小時,給自己留下的只有4小時?!保吧尜Y料的價格實際上等于勞動的生產費用。”(托·羅·馬爾薩斯《關于地租的本質和增長》1815年倫敦版第48頁注)
馬爾薩斯同意工資(計日工資)隨計件工資的發(fā)展而降低。從十八世紀末起,由于糧食變貴和紙幣貶值,也就是,由于在同樣程度上影響降低工資的兩種情況,發(fā)生了這種現(xiàn)象(其中也包括在農村)。[XXI—1341]正好生活在當時的李嘉圖,他的幾乎不可思議的大錯誤之一,就是他認為工作日是固定的,因而看不見剩余價值率可以提高,或者至少不變,盡管生存資料變貴并且撇開勞動能力價值的下跌不說。
“谷物和勞動很少會完全齊頭并進。但是有一個明顯的界限,超過這個界限它們就不再能互相分離。至于勞動階級在物價上漲時期作出的異乎尋常的努力,引起工資下降,這種下降在證詞{向議會委員會作的證詞}中已經得到證實。這種努力對個人來說是十分光榮的,并確能促進資本增長。但是任何一個有人性的人,都不希望這種努力永遠不變地堅持下去。作為權宜之計,這種努力是十分值得贊揚的,如果這種努力永遠堅持下去,其結果就和一個國家的居民在飲食上瀕于絕境差不多……我承認,我懷著不滿的心情看待計件工資的廣泛施行。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里,每天干12—14小時的繁重勞動,對人類來說實在是太多了。”(同上,第48—49頁)
根據(jù)伊登的材料[299],中等大小的工人家庭的生活資料大約可以分為五部分:面粉或面包占2/5,住房、燃料、肥皂、照明、茶葉、糖、衣著的費用占2/5,肉類、牛奶、油、干酪和馬鈴薯占1/5(見托·羅·馬爾薩斯《論谷物法的影響》1815年倫敦第3版第5—6頁)。{可見,即使根據(jù)這種計算,3/5的生活資料也直接是農產品。}
“當亞·斯密談到‘糧食’的時候,他指的是‘食物’,因為一切農產品的價值……都有拉平的自然趨勢,這是由于租地農場主總會竭力種植更值錢的東西等等?!保ㄕ病さ稀ば葜儭蛾P于谷物法》1815年倫敦版第59頁)[300]“至于住房、燃料、肥皂、照明、茶葉、糖和衣著的費用……那么,幾乎所有這些東西的大部分價格中由稅收構成的部分,也象由勞動構成的部分一樣大。”(同上,第60頁)“面包和面粉所占的份額,比非熟練工人的生活資料的2/5還多得多?!保ㄍ希?br> “人們企圖證明,生產資料的價格不影響勞動,相反,如果糧食較貴,勞動總是較便宜。為證實這一無疑會使作者有權在勒普塔[301]大學講學的光輝發(fā)現(xiàn),只能引用棉紡織工廠初期的例子,那時的工資比非熟練勞動的報酬高得多,那時由于這種原因以及由于機器的改良,工資總有下降的趨勢??棽脊と说膶嶋H收入比從前大為減少:同普通工人相比,他的優(yōu)越性以前是很大的,而現(xiàn)在幾乎消失了。事實上,或者由于非熟練勞動的價格上漲,或者由于居住法和學徒法的改變所造成的遷徙自由,熟練勞動和普通勞動的工資間的差別現(xiàn)在比過去任何時期都小得多?!保ā对u大不列顛的商業(yè)政策,主要是評它同谷物貿易的關系》1815年倫敦版第48頁)
[XXI—1342](洛克、奧吉爾維和斯賓斯對于十八世紀土地所有權觀點的歷史來說是很重要的。[302])
人口理論中唯一正確的東西是,資本的發(fā)展把大量人口置于這樣一種條件下,在這種條件下人口的再生產也象動物和植物一樣,除阻礙它的因素外沒有其他界限。貧苦人的再生產比勞動者在其自然條件下要快,因為他的再生產條件是無限小的。赤貧的人們生殖得很快,完全象在動物界一樣:種類越小,它再生產的量就越大。
資本。在亞·斯密那里連資本也表現(xiàn)為人。
“資本耕種土地,資本使用勞動。”(亞·斯密《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三卷集,附大·布坎南的注釋和補充,1814年愛丁堡版第3卷第5冊第2章第309頁)
生產勞動和非生產勞動。布坎南[303]。(2)(3)
工資通過商品降價而提高。
“說地租、利潤或工資增長了,因為它們能買到更多的便宜商品,這是不正確的。”(同上,第1卷第417頁,布坎南注)
借助于機器縮短勞動時間。博克斯霍恩談到來頓地方的織帶機(《政治原理》1663年阿姆斯特丹版):
“大約20年前,這個城市有人發(fā)明了一種織機,使用這種織機,在同樣時間內,一個人能夠比較輕松地織出比過去幾個人不用這種織機所織的還要多的東西。因此引起了織工的騷動和控告,直到市政局禁止使用這種織機。”(約·貝克曼《發(fā)明史文集》1786年萊比錫版第1卷第127頁)
勞動和資本。
“認為富人養(yǎng)活他的仆人、商人、承租者和工人,是錯誤的;他們養(yǎng)活富人才是正確的?!保ㄍづ謇兜赖抡軐W和政治哲學原理》1785年倫敦版第1卷第144頁)
糧食的和勞動的普通價格和平均價格。
“在可以被稱作糧食的普通價格的那種東西和它的平均價格之間存在著差別……假定糧食的普通價格在5年中有4年是大約2鎊1夸特,而在第5年是6鎊。那么5年的平均價格就等于2鎊16先令,但是普通價格仍舊是大約2鎊,正是這一價格,而不是歉收年的價格,甚至不是包括這后者在內的平均價格,通常決定工資?!保ㄍ小ち_·馬爾薩斯《關于限制外國谷物進口政策的意見的理由》1815年倫敦版第26頁)
協(xié)作。
“難道把許多人的技巧、勤勞和競爭心結合在同一個工作中不是推動這一工作的辦法嗎?英國難道能用其他方法使自己的毛紡織工業(yè)達到這樣完善的程度嗎?”(喬·貝克萊《提問者》1750年倫敦版第56頁第521節(jié))
“英國的毛紡織工業(yè)不是分成不同的部分或部門,固定在一定地方,在那里只是或主要是生產一種東西嗎?索美塞特郡不是生產細呢,約克郡不是生產粗呢,??巳夭皇巧a雙幅呢,薩德貝里不是生產絲綢,諾里奇不是生產縐紗,肯達耳不是生產羊毛織品,惠特尼不是生產毛毯,以及如此等等嗎?”(同上,第520節(jié))
機器和平均工資。
“隨著生產力的提高,工資按同一比例下降。雖然機器使生活必需品便宜了,但是也使工人便宜了。”(《一篇比較競爭和合作的利弊的得獎論文》[XXI—1343]1834年倫敦版第27頁)
自從機器同人類勞動發(fā)生競爭時起,這種勞動的報酬本身便開始由生產機器的較少的費用調節(jié)。
“1827年,牧師特納先生是柴郡威耳姆茲洛工業(yè)區(qū)的教區(qū)長。移民委員會提出的問題和特納先生的回答表明,手工勞動同機器的競爭是如何維持下來的。問:‘動力織機的使用排擠了手工織機的使用嗎?’答:‘毫無疑問是這樣;如果手工織布工人不屈從于工資的降低,那就會比現(xiàn)在受到更大程度的排擠。’問:‘但是,他們在屈從后所得的工資是不是維持生活的……?’答:‘……手工織機和動力織機的競爭,事實上是靠濟貧費維持的。’可見……令人受辱的赤貧或向國外移民,這就是采用機器給勞動者帶來的好處;他們從受人尊敬的、在一定程度上獨立的手工業(yè)者被降低為靠低聲下氣地哀求別人施舍面包過活的窮漢。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暫時的不便’?!保ㄍ?,第29頁)
“于是,機器的這一維護者〈就象尤爾[304]那樣〉,表示贊同停止革新是對工人有益的……認為社會的缺陷會使革新成為有害的事情。這種制度使我們抱怨人類發(fā)明的進步,這是這種制度維護者的恥辱?!保ㄍ?,第30頁)
“它們(機器)使工人能靠他的收入購買更多的東西……如果這種收入是經常的;但是,如果機器奪走了工人的工作,那它們就奪走了工人的收入,找不到工作的工人便會同有工作的工人競爭?!保ㄍ?,第27頁)
“除機器使工人的工資降低外,它們還使工人為了掙這已經降低的工資而勞動更長的時間。過去工人在24小時中有9小時用在自己的工作上,他還有更多的地方性節(jié)假日?!保ㄍ希?0頁)
作者引用了馬爾薩斯的話:
“工人看到一個接一個的機器發(fā)明,似乎可以指望明顯地降低手工勞動的量,但是,盡管這些發(fā)明仿佛是保證所有的人富裕、空閑和幸福的手段,工人們卻看到,社會大部分人的勞動并沒有減少,而他們的生活條件如果不是變得更壞,那也沒有什么重大改善?!保╗托·羅·馬爾薩斯]《人口原理》,三卷集,1817年倫敦第5版第2卷第272—273頁)
積累的勞動。
“說資本是積累的勞動,也是沒有意義的。人們說積累的知識,積累的技能,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們看到這些積累的知識和積累的技能,一旦涉及到創(chuàng)造財富,便不能和勞動人手分開?!保╗托·霍吉斯金]《財產的自然權利和人為權利的比較》1832年倫敦版第153頁注)
《論國民政治經濟學》(1821年倫敦版)這一著作包含著一些非常好的、獨創(chuàng)的思想。
第一,關于資本的起源,——在資本和儲備相一致的情況下:
“大部分自然產物都是有期限的,必須保存起來以便在各次收獲之間逐漸消費。這便是資本的最初起源?!保ǖ?頁)
“資本的利潤是各式各樣的,這一概念通常既包括利息,也包括企業(yè)家的工資?!保ㄍ?,第8頁)
[XXI—1344]“無論資本在中間環(huán)節(jié)上是怎樣的,歸根到底產品同……勞動相交換。”(同上,第13頁)
(這種情況只適用于可變資本。)
不變資本的單純保存和可變資本的再生產之間的區(qū)別。
“歸根到底,真正意義上的唯一再生產消費,只是勞動在同商品的交換中所實現(xiàn)的那種消費,——勞動創(chuàng)造一種新商品來代替被消滅的商品。整個生產看來就是通過一切中間的交換行為和過程的一種過程,也是商品受農業(yè)勞動或工業(yè)勞動支配,這些勞動補償新價值,或是把價值整個創(chuàng)造出來,或是使已經存在的價值更加完善。”(同上,第13—14頁)
“產品只有當它為了再生產消費(最終地,而不是在中間行為中,例如被布匹吸收的靛藍)——就象食物、衣服或住宅所發(fā)生的情況那樣——到達補償價值的勞動那里時,才成為資本。”(同上,第67頁)
資本同再生產的聯(lián)系。
“資本可以被規(guī)定為周期性生產出來的產品中用來保證下一次再生產的那一部分?!保ㄍ希?4頁)
生產資本和商業(yè)資本的區(qū)別。
“在農業(yè)和工業(yè)中,資本直接和勞動服務相交換。在商業(yè)中,資本常常和資本相交換;這只是對供給和各種不同的需求源泉進行投機?!保ㄍ希?3頁)
絕對剩余勞動。相對剩余價值。
“勞動,即社會的經濟時間,是已知的量,比如說,100萬人中每人1天10小時,換句話說是1000萬小時。”(同上,第47頁)
“資本有其增長的限度。這種限度在每一既定時期內能夠利用事實上運用的經濟時間達到,盡管社會的生產力還有能力更趨完善。通過增加勞動量或者使勞動更有成效,換句話說,通過擴大人口、分工、機器數(shù)量和科學知識,社會能夠不斷發(fā)展。”(同上,第49頁)“如果資本得到的不能比等價物或勞動活動所生產的價值多〈也就是說,如果經濟時間或工作日是既定的〉,如果這是當前即現(xiàn)存社會狀態(tài)下不可克服的資本界限,那么,工資的份額越大,利潤便越少。這是一般的原則,但在個別場合并不是這樣,因為這種增長的工資通常是特殊需求的結果,而這種需求總是使價值同其他商品及其利潤比較起來有所增加?!保ㄍ希?br> {利潤——甚至剩余價值率——在某一個別部門可能會超過一般水平,雖然在這一部門中工資也同時超過一般水平。但是,如果資本家提高工資的程度等于商品的需求超過平均水平的程度,那么(撇開決定利潤的其他情況不談)他的利潤便不會增加??偟膩碚f,個別部門利潤和工資與一般水平相比的這種提高或降低,同一般比例無關。}
[XXI—1345]“除時間外,必須注意他的效果,這是分工、強化他的緊張程度、應用機器的結果?!保ㄍ希?4頁)
“在棉紡織工業(yè)中……有分工,但是有資本的聯(lián)合?!保ㄍ希?1頁)
勞動能力的價值。平均工資。計件工資。計日工資。
如果我們考察同既定量的勞動能力的價值發(fā)生關系的資本,或者說得通俗些,考察作為既定的平均勞動報酬的資本,那么,這個既定的現(xiàn)實——它的界限——便是每一單個資本家在把貨幣變成資本時由以出發(fā)的前提。他在每一工業(yè)部門中都遇到一定的平均工資。這種工資可能是高的或低的;但是,在資本家以進款形式得不到超過這一勞動能力價值的余額的情況下,他的貨幣便不會轉化為資本。
保持這種平均水平是工會的任務之一,而個別資本家為了把各個工人的工資降到平均水平以下,就起來反對保持上述平均水平。所有這一切都應當列舉在這里,以便表明工資的這種平均水平的重要性,其中包括實際的重要性。對這一切來說,倫敦裝訂工人聯(lián)合會書記托·約·登寧《工聯(lián)和罷工:它們的哲理和意義》(1860年倫敦版)一書是很重要的:
“〈工資的〉劃一率這種說法只能表明它適用于普通工人,對工人來說實際上是最低率,對主人來說是劃一率?!保ǖ?7頁)
計件工資,計日工資,[工資的]最低額。
“凡某一部門‘計件’支付勞動報酬的地方,都是按一定的活支付若干報酬,例如,在倫敦,排字多半按1000字為單位支付一定的金額,在這種地方并不存在工人獲得的劃一率?;\統(tǒng)地說,在這種地方有劃一率或某種類似的東西,這是不同活計的價格的劃一率;但是,因為工人以不同的動作速度和熟練程度按同一計件價格完成大量或者小量的活,所以他們的工資數(shù)量可能有很大的不同?!保ㄍ希安贿^在實行計日工資的情況下,總的來說,無論雇主或被雇的人都承認存在作為該部門普通工人工資水平的劃一率……某些工人的價值會高于這一數(shù)額,另一些則會低于這一數(shù)額……雇主喜歡取得價值高些的工人所生產的利潤,但同時他又擔心,如果他增加這些工人的工資,那么想必也會要求他增加其他工人的工資,另一方面,工人可能會反對達不到普通率的工人取得較少的收入,因為他們擔心其他人的工資也會降低到這一水平?!保ㄍ?,第17—18頁)
但是,因為企業(yè)主只要有可能,就總是辭退較差的工人,所以整個說來
“他們由于這種劃一率,便只擁有較好的工人”。(同上,第18頁)[XXI—1345]
注釋:
[289]第XXI筆記本第1301—1331頁上的正文,是本卷第5章和第6章的內容。并見注148?!?70頁。
[290]在這里和下面,凱里引用了弗·伊登的著作《貧民的狀況,或英國勞動者階級從征服時期到現(xiàn)在的歷史》,三卷集,1797年倫敦版?!?70頁。
[291]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7卷第297、300、318—319頁?!?72頁。
[292]這一段和下一段發(fā)表在《剩余價值理論》上(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1冊第438頁)?!?72頁。
[293]李嘉圖《政治經濟學和賦稅原理》1821年倫敦第3版第415—417頁(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4卷第145—146頁)。——第473頁。
[294]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7卷第99—112頁?!?78頁。
[295]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6卷上冊第284—285頁;第47卷第125—126、165頁?!?78頁。
[296]這一段話發(fā)表在《剩余價值理論》上(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1冊第438—439頁)?!?78頁。
[297]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1冊第390—393頁?!?80頁。
[298]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2冊第27、92、120—124、157—163、177、262—265、268—269、271、362、675頁?!?82頁。
[299]弗·摩·伊登《貧民的狀況,或英國勞動者階級從征服時期到現(xiàn)在的歷史》,三卷集,1797年倫敦版第1卷。——第489頁。
[300]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2冊第457頁?!?89頁。
[301]指卓納森·綏夫特《格列佛游記》第三部——《勒普塔紀行》,在這部分里對偽科學作了諷刺性的描繪?!?90頁。
[302]馬克思指的是下述著作:約翰·洛克《論降低利息和提高貨幣價值的后果》(1691年),載于《約翰·洛克全集》1740年倫敦版第2卷;威廉·奧吉爾維《論土地財產權,關于它在自然規(guī)律中的基礎;現(xiàn)在歐洲國內法對土地財產權的承認》1781年倫敦版;托·斯賓斯《苦惱的結束或價值兩便士的四磅的面包……一個老技工和一個年輕技工關于建立人權的對話》1795年倫敦版。——第490頁。
[303]馬克思引用《剩余價值理論》中布坎南關于生產勞動的觀點(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6卷第1冊第301頁)?!?90頁。
[304]參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23卷第473—474頁。——第492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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