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致奧古斯特·倍倍爾(1875年10月15日)
馬克思 恩格斯/中共中央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著作編譯局編譯
萊比錫
1875年10月15日[于倫敦]
[注:信的開頭部分殘缺。——編者注]不過我認為,從法律的觀點看來,印刷所的狀況必定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我希望得到關(guān)于這方面的解釋,并請一并說明:究竟有什么保證,可以做到一旦發(fā)生分裂時整個印刷所[243]不致被執(zhí)行委員會中的拉薩爾多數(shù)派所攫取。
既然已經(jīng)遷移了,所以我由此間接得出結(jié)論,購置專門廠房的計劃已被放棄或者成為多余的了。這當然很好,因為對于我們這樣一個窮黨來說,只有在極端必要的情況下才允許把錢投入不動產(chǎn)。第一,把錢作為舉辦事業(yè)的資金可以使用得更好一些;第二,在德國,當有關(guān)政治事件的法規(guī)極不穩(wěn)定時,根本無法預(yù)料,一旦出現(xiàn)劇烈的反動局面,不動產(chǎn)將會遇到什么情況。
我們在葡萄牙又有了報紙——《抗議報》。在那里盡管政府和資產(chǎn)階級給運動造成很大的困難,但運動仍在向前推進。
在第104號上給馬克思的《反蒲魯東》中的一句話——社會主義者同經(jīng)濟學家完全一樣地給同盟定罪——加了一個不可理解的注釋,說這是指“蒲魯東一類的社會主義者”,馬克思對此非常不滿。[244]第一,當時除蒲魯東本人外根本不存在蒲魯東一類的社會主義者。第二,馬克思的論斷適用于所有那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以羅伯特·歐文為首的社會主義者(我們兩人是例外,我們當時在法國還不為人所知),只要他們談到同盟!這一論斷同樣適用于歐文主義者和卡貝這樣的法國人。因為法國沒有聯(lián)合權(quán),所以在那里這個問題也就很少涉及到。但是,因為在馬克思以前只有封建的、資產(chǎn)階級的、小資產(chǎn)階級的或空想的社會主義或者由這種種成分混合而成的社會主義,所以很明顯,所有這些社會主義者,每一個人都說自己有一種特定的萬應(yīng)靈藥,而每一個人又都完全站在真正的工人運動之外,他們把任何形式的真正的運動,從而把同盟和罷工,都看成一種歧途,它引導(dǎo)群眾離開唯一可以得救的真正信仰的道路。您可以看出,這個注釋不僅是錯誤的,而且是絕頂荒謬的。但是,對我們的人,至少是其中某一些人來說,似乎不可能在他們的文章里只限于寫自己真正了解的東西。Kz、[245]辛馬霍[注:卡·考茨基的筆名。——編者注]斯以及其他諸如此類的人所寫的以社會主義理論為內(nèi)容的長得象絳蟲一樣的文章就是證明,這些人的經(jīng)濟學上的錯誤、各種荒謬觀點以及對社會主義文獻的一無所知,都是徹底摧毀到現(xiàn)在為止德國運動在理論方面的優(yōu)越地位的有效手段。馬克思幾乎要為這個注釋發(fā)表一篇聲明。
但是牢騷發(fā)夠了。但愿對這種缺乏考慮的輕率的合并所寄予的種種期望能夠?qū)崿F(xiàn);但愿能夠使得拉薩爾派的群眾拋棄對拉薩爾的迷信而正確理解他們的實際的階級地位;但愿那象二乘二等于四一樣肯定不可避免的分裂能夠在對我們有利的情況下發(fā)生。但是要求我也相信這一切,這似乎太過分了。
如果不算德國和奧地利的話,我們應(yīng)當最密切注意的國家就是俄國。那里也象我們這里一樣,政府是運動的主要同盟者,但它是比我們的俾斯麥們、施梯伯們、特森多爾夫們要好得多的同盟者。現(xiàn)在可以說是執(zhí)政黨的俄國宮廷黨,企圖把1861年及以后數(shù)年的“新紀元”[246]時期所作的一切讓步重新推翻,而且是使用地道的俄國手段。例如,現(xiàn)在又只許“上等階層的子弟”上大學,而為了做到這一點,就使其他一切人在中學畢業(yè)考試時不及格。僅僅在1873年這一年遭到這種命運的青年人就不下二萬四千人,這些青年人一生的前途就因此被葬送了,因為甚至絕對禁止他們當小學教員!盡管如此,人們還是對“虛無主義”在俄國的蔓延感到驚訝。要是瓦爾斯特(他是懂俄文的)愿意把在柏林由伯爾出版的自由主義反對派的一些小冊子[注:顯然,首先是指亞·柯舍列夫的小冊子《我們的狀況》和《論俄國的公社土地占有制》。——編者注]加一加工,或者找一個很懂波蘭文的人讀讀列姆堡的報紙(例如《波蘭報》或《人民日報》),并且做一些有關(guān)的摘錄,那末,《人民國家報》就可以在俄國問題上成為歐洲首屈一指的報紙??磥硐乱粓鑫璧负芸赡苁窃诙韲_演。如果這種事情發(fā)生在德意志普魯士帝國和俄國之間的不可避免的戰(zhàn)爭期間(而這是很可能的),那它對德國的反作用也是不可避免的。
馬克思向您衷心問好。
忠實于您的 弗·恩格斯
衷心問候李卜克內(nèi)西。
注釋:
[243]顯然指的是1872年愛森納赫派建立的萊比錫聯(lián)合印刷所。在1875年的哥達合并代表大會以后,拉薩爾派占多數(shù)的德國社會主義工人黨執(zhí)行委員會對印刷所實行了監(jiān)察委員會的職能。參看本卷第118和149頁。——第153頁。
[244]1875年9月8、10和15日的《人民國家報》第103、104和106號從奧地利社會民主黨中央機關(guān)報——維也納的《平等報》(《Gleichheit》)轉(zhuǎn)載了《卡爾·馬克思論罷工和工人同盟》(《Karl Marx über Strikes und Arbeiter-Koalitionen》)一文。這篇發(fā)表時沒有署名的文章,就是馬克思的《哲學的貧困》一書的最后一節(jié)(第2章第5節(jié)《罷工和工人同盟》)的德譯文加上文章作者的前言和結(jié)束語。在1885年《哲學的貧困》再版時,恩格斯在這里提到的馬克思書中的一個地方加了注:“指當時的社會主義者:在法國是傅立葉主義者,在英國是歐文主義者。”(見《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第4卷第194頁)——第153頁。
[245]在1875年《人民國家報》的許多號上(第55、68、82、91、92號)發(fā)表了署名Kz的文章(并見注192)。——第154頁。
[246]恩格斯把俄國1861年廢除農(nóng)奴制之后開始的改革時期比作普魯士所謂“新紀元”的時期。
普魯士攝政王威廉(從1861年即位為普魯士國王)在1858年宣布了“自由主義的”方針,解散了曼托伊費爾的內(nèi)閣,讓溫和的自由派執(zhí)政。在資產(chǎn)階級報刊上,這個方針被響亮地稱作“新紀元”。實際上威廉的政策完全是為了加強普魯士君主政體和容克地主的陣地;大失所望的資產(chǎn)者拒絕批準政府提出的軍事改革草案。由此而發(fā)生的1862年憲制沖突和1862年9月俾斯麥的上臺執(zhí)政結(jié)束了“新紀元”。——第154頁。
出處: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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